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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通志卷八十五下
宋 右 迪 功 郎 郑 樵 渔 仲 撰
宗室传第八下
后周
邵惠公颢
杞简公连莒庄
公洛生虞国公仲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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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测东平公神举
文帝十王
宋献公震卫刺王直 齐焬王宪赵僭王
招 谯孝王俭 陈惑王纯 越野王盛 代奰
王达 冀康公通 滕闻王逌
孝闵一王
纪厉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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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三王
毕刺王贤 酆王贞
孝武六王
汉王赞
宣帝二王
莱王衍与郢王术同为隋文所诛
隋
蔡景王整滕穆王瓒道宣王嵩 卫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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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河间王弘义城公处纲离石太守子
崇
文帝四王
房陵王勇秦孝王俊庶人秀 庶人谅
焬帝三子
元德太子昭齐王暕 赵王
杲
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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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惠公颢文帝之长兄也德皇帝娶乐浪王氏是为德
皇后生颢次杞简公连次莒庄公洛生次文帝颢性至
孝居德皇后丧哀毁过礼魏正光末沃野镇人破六韩
拔陵作乱所署伪王卫可瑰最彊德皇帝紏合乡曲与
可瑰战于武当临阵坠马颢奔救杀数十人贼众披靡
德皇帝乃上马引去俄而贼追骑大至颢遂殁焉其后
德皇帝竟斩可瑰及鲜于修礼起德皇帝与诸子俱陷
其军中为其将佐葛荣杀修礼尔朱荣平葛荣举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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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晋阳周有天下保定初追赠颢大冢宰封邵国公谥
曰惠颢三子什肥导护什肥事母以孝闻文帝入关不
能离母遂留晋阳文帝定秦陇什肥为齐神武所害保
定初追赠大将军小冢宰袭爵邵国公谥曰景子胄嗣
胄少孤颇有干略景公之见害以年幼下蚕室保定初
诏以晋公护子会绍景公封天和中与齐通好胄归袭
爵邵国公及隋文帝辅政胄为荣州刺史举兵应尉迟
迥为清河公杨素所杀国除会字乾仁胄至自齐改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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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国公后与护同诛建德二年追复封爵常武公导字
菩萨少雄豪有仁惠初与诸父在葛荣军中荣败迁晋
阳与文帝随贺拔岳入关导从而西常从征伐文帝讨
侯莫陈悦以导为都督悦走故塞导追斩之牵屯山以
功封饶阳县伯及魏文帝东征留导为华州刺史既而
赵青雀于伏德慕容思庆等作乱导击之禽伏德斩思
庆屯渭桥会文帝军及事平进爵章武郡公加侍中开
府及高仲密以北豫州降文帝东征复以导为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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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华州刺史甚得捍守之方及大军不利东魏追至稠
桑知关中有备乃还侯景来附诏徵陇右大都督独孤
信东下令导代信为秦州刺史大都督十五州诸军事
及齐氏称帝文帝发关中兵讨之魏文帝遣齐王廓镇
陇右徵导拜大将军大都督二十三州诸军事屯咸阳
大军还乃旋旧镇导性宽明善于抚驭凡所引接人皆
尽诚临事谨慎常若弗及文帝每出征留导居守深为
吏民所附朝廷亦以此重之魏恭帝时薨于上邽赠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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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谥曰孝朝议以导抚和西戎威恩显著欲令世镇
陇右以彰厥德及薨葬于上邽城西无疆原华戎会葬
者万馀人悲号振野相率负土成坟高五十馀丈周回
八十馀步为官司所止然后泣辞而去其遗爱见思如
此天和五年重赠太师柱国公导五子广亮翼椿众亮
椿出后于杞广字乾归少方严好文学武成初位大将
军梁州总管进封蔡国公累迁秦州刺史总管十三州
诸军事性明察善于抚绥民庶畏悦之时晋公护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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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广弟杞公亮等奢侈踰制广独率礼又折节待士朝
野称焉广以晋公护擅权劝令挹损护不能用后除陕
州总管以病免及孝公追封豳国公诏广袭爵初广母
李氏以广患忧而成疾遂殁广居丧加笃乃以毁薨世
称母为广病广为母死慈孝之道极于一门武帝素服
亲临其丧赠本官加太保陇右十四州诸军事秦州刺
史谥曰文葬于陇右子洽嗣隋文帝辅政被害国除翼
字乾宜封西阳郡公早薨谥曰昭无子以杞公亮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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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后坐亮反诛国除众字乾道少不慧封天水郡公为
隋文所诛导弟护字萨保幼方正有志度特为德皇帝
所爱文帝之入关以年少不从普泰初始自晋阳至平
凉时年十七文帝诸子并幼家务之事悉以委护内外
不严而肃文帝叹曰此儿志度类我及临夏州留护事
贺拔岳岳被害文帝至平凉以护为都督从破侯莫陈
悦后以迎魏帝功封水池县伯从文帝禽窦泰复弘农
破沙苑战河桥并有功芒山之役为敌人所围赖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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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伏龙恩救乃免坐免官寻复本官大统十三年进封
中山公十五年迁大将军与于谨征江陵护率轻骑为
前锋昼夜兼攻梁临边城镇并拔之进兵至江陵城下
城中不意兵至惶窘失图大军继至围而尅之师还护
又讨平襄阳蛮帅向天保等万馀落初行六官拜小司
空文帝西巡至牵屯山遇疾驰驿召护护至泾州而疾
已绵笃谓护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
未定天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护涕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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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云阳而文帝崩护秘之至长安乃发丧时嗣子冲
弱彊寇在近人情不安护纲纪内外抚循文武于是众
心乃定先是文帝尝云我得胡力当时莫晓其指时人
以护当之寻拜柱国文帝山陵毕护以天命有归遣人
讽魏帝行禅代之事孝闵践阼拜大司马封晋国公邑
万户赵贵独孤信等将谋袭护护因其入朝遂执之党
与皆伏诛拜大冢宰时司会李植军司马孙恒等在文
帝朝久居权要见护执政恐不见容乃密要宫伯乙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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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张光洛贺拔提元进等为腹心说帝曰护诛赵贵以
来威权日盛谋臣宿将争往附之大小政事皆决于护
以臣观之将不守臣节宜图之帝然其言数将武士于
后园为执缚之势护微知之出植为梁州恒为同州欲
遏其谋后帝思植等每欲召之护谏曰天下至亲不过
兄弟若兄弟自搆嫌隙他人何易可亲但恐除臣后奸
回得逞其欲非唯不利陛下亦危社稷泣涕久之乃止
护尤猜凤等凤等益惧与帝密谋滋甚遂克日将除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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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洛告护护乃召柱国贺兰祥小司马尉迟纲等以凤
谋告之祥等并劝废帝时纲总领禁兵护乃遣纲入宫
召凤等议事以次执送护第因罢散宿卫兵遣祥逼帝
幽于旧邸于是召公卿毕集护第护曰先王勤劳王业
三十馀年寇贼未平奄弃万国寡人地则犹子亲受顾
命以略阳公既居正嫡与公等立而奉之革魏兴周为
四海王自即位以来荒淫无度昵近群小迹忌骨肉大
臣重将咸欲诛夷若此谋遂行社稷必致倾覆寡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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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将何面目以见先王今日宁负略阳公岂可负社稷
宁都公年德兼茂仁孝慈圣今欲废昏立明公等以为
何如群公咸曰此公之家事敢不唯命是听于是斩凤
等于门外并诛植恒等寻亦弑帝徵宁都公于岐州而
立之是为明帝二年拜太师赐辂车冕服封子至为崇
业郡公初改雍州刺史为牧以护为之并赐金石之乐
武成元年护上表归政帝许之军国大事尚委于护帝
性聪睿有识量护深惮之有李安者本以鼎俎得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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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稍被升擢位至膳部下大夫至是护乃密令安置毒
于食以进帝遂崩护立武帝百官总已以听于护自文
帝为丞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文帝崩后皆受护
处分凡所徵发非护书不行护第屯兵禁卫盛于宫阙
事无巨细皆先断后闻保定元年以护为都督中外诸
军事合五府总于天官或有希护旨者云周公德重鲁
立文王之庙以护功比周公宜用此礼于是诏于同州
晋国第立德皇帝别庙使护祭焉三年诏自今诏诰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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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文书并不得称公名以彰殊礼护抗表固让初文
帝创业即与突厥和亲谋为掎角共图高氏是年遣柱
国杨忠与突厥东伐破齐长城至并州而还期后年更
举南北相应齐主大惧先是护母阎氏与弟四姑及诸
戚属并没在齐皆被幽絷护每遣间使寻求莫知音息
至是并许还朝且请和好四年齐人先遣护姑入关留
其母以为后图仍令人为阎氏作书与护曰吾念十八
九入汝家今已八十矣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目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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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人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衰暮又
得与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于汝嫂刘及汝新妇等同
居颇以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行动饮食幸无
多损汝与吾别时年尚幼小以前家事或不委曲记也
我昔在武川镇生汝兄弟三人鲜于修礼起日吾家先
在博陵郡住相将欲向左人城至唐河北遇定州官军
汝祖及第二叔与战皆没叔母贺拔及儿元宝叔母纥
于及儿菩萨并吾与汝六人俱为官兵执送元宝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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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宝掌营唐城内经三日宝掌遣送吾与汝及所掠男
女向京至定州城南夜宿同乡人姬库根家蠕蠕奴望
见鲜于修礼营火逐光走至本营告吾等所在明旦汝
叔将兵邀遮吾及汝等因得还营汝时年十二可不略
记此事由缘也后吾共汝居晋阳时元宝菩萨及汝姑
儿贺兰盛洛并汝四子从成博士学成性严恶汝等谋
欲害之吾共汝叔母闻知各笞其儿唯盛洛无母独不
被捶后尔朱天柱亡岁贺拔阿斗泥在关西遣人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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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汝叔亦遣奴迎汝及盛洛等汝时著绯绫袍银装带
盛洛著紫织成缬并乘骡同去盛洛小于汝三人并唤
吾作摩敦此事当一一记之今寄汝小时所著锦袍表
一领至宜检看知吾含悲抱戚多历年祀禽兽草木母
子相依吾有何罪与汝分隔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子
异国何处可求汝今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
十之年飘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同处寒不得汝
衣饥不得汝食汝虽穷荣极盛于吾何益生前汝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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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申其供养事往何论今日以后吾之残命唯系于汝
戴天覆地中有神明勿云冥昧而可欺负杨氏姑今皇
齐赐许先发关河阻远隔绝多年书依常体虑汝致惑
是以每存款质兼亦载吾姓名当识此理勿以为怪护
性至孝得书悲不自胜左右莫能仰视报书云区宇分
崩遭遇灾祸违离膝下三十五年受形禀气皆知母子
谁知萨保如此不孝宿殃积戾唯应自受岂悟网罗上
婴慈母但立身立行不负一物明神有识宜先哀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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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公侯母为俘𨽻热不见母热寒不见母寒衣不知
有无食不知饥饱泯如天地之外无由暂闻昼夜悲号
继之以血分怀冤酷终此一生死若有知冀奉见于泉
下耳不谓齐朝解网惠以德音摩敦四姑并许哀放初
闻此旨魂爽飞越号天叩地不能自胜四姑即蒙礼送
平安入境以今月十八日于河东拜见遥奉颜色崩恸
肝肠但离绝多年存亡阻隔相见之始口未忍言唯叙
齐朝宽弘每存大德云与摩敦虽处宫禁常承优礼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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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来邺恩遇弥隆重降矜哀听许摩敦垂敕曲尽悲酷
备述家事伏读未周五情屠割书中所道无一事敢忘
摩敦年尊又加忧苦常谓寝食贬损或多遗漏伏奉论
述次第分明一则以悲一则以喜乡里被败之日萨保
年已十岁邻曲旧事犹自记忆况家门祸难亲戚流离
奉辞时节先后慈训刻肌刻骨常缠心腑天长丧乱四
海横流太祖乘时齐朝抚运两河三辅各运神机源其
事迹非相背负太祖升遐未定萨保属当犹子之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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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顾命虽身居重任职当忧责至于岁时称庆子孙在
庭顾视悲摧心情断绝胡颜履戴负愧神明齐朝霈然
之恩既已沾洽爱敬之至施及傍人草木有心禽鱼感
泽况在人伦而不铭戴有国有家信义为本伏度来期
已应有日一得奉见慈颜永毕生愿生死骨肉岂过今
恩负山戴岳未足胜荷二国分隔理无书信主上以彼
朝不绝母子之恩亦赐许奉答不期今日得通家问伏
纸呜咽言不宣心蒙寄萨保别时所留锦袍表年岁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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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宛然犹识抱此悲泣至于拜见事归忍死知复何心
齐朝不即发遣更令重与护书要护重报护复书往返
至于再三而母竟不至朝议以其失信令有司移齐移
未送而母至举朝庆悦大赦天下护与母暌隔多年一
朝团聚凡所资奉穷极华盛每四时伏腊武帝率诸亲
戚行家人之礼称觞上寿荣贵之极振古未闻也是年
突厥复率众赴期护以齐氏初送国亲未欲即事征讨
复虑失信蕃夷更生边患不得已遂请东征九月诏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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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军及左右厢散𨽻秦陇巴蜀之兵诸蕃国之众
二十万人十月帝于庙庭授护斧钺出军护至潼关乃
遣柱国尉迟迥统精兵十万为前锋大将军权景宣率
山南兵出豫州少师杨檦出轵关护连营渐进屯军弘
农迥围洛阳柱国齐国公宪郑国公达奚武等营邙山
护性无戎略此行又非本心故师出虽久无功而还护
与诸将稽首请罪帝不之责天和二年护母薨寻诏起
令视事五年诏赐护轩悬之乐六佾之舞护性甚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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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暗于大体自恃建立之功久当权轴凡所委任皆非
其人兼诸子贪残僚属纵溢恃护威势莫不蠹政害民
上下相蒙曾无疑虑帝以其暴慢密与卫王直图之七
年三月十八日护自同州还帝御文安殿见护讫引入
含仁殿朝皇太后先是帝以禁中见护常行家人礼护
谒太后太后必赐之坐帝每立侍至是护将入帝谓曰
太后春秋至尊颇好酒喜怒有时乖爽比谏未蒙垂纳
兄今愿更启请因出怀中酒诰授护曰以此谏太后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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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如帝所诫跪读未讫帝以玉珽自后击之踣地又令
宦者何泉以御刀斫之泉惧斫不能伤时卫王直先匿
于户内乃出斩之初帝欲图护王轨宇文神举宇文孝
伯颇预其谋是日轨等并在外更无知者杀护讫乃召
宫伯长孙览等即令收护子柱国谭国公会大将军莒
国公至崇业公静正平公乾嘉及乾基乾光乾符乾祖
乾威等并柱国侯伏龙恩龙恩弟大将军万寿大将军
刘勇中外府司录尹公正袁杰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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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杀之齐王宪曰安出自早𨽻所典庖厨而已未足
加戮帝曰汝不知耳世宗之崩安所为也十九日乃诏
暴护等罪大赦改天和七年为建德元年护世子训为
蒲州刺史其夜遣柱国越公盛乘传镇蒲州徵训赴京
师至同州赐死护长史叱罗协司录冯迁及所亲任者
皆除名护子昌城公澡使突厥遣开府宇文德赍诏书
就杀之三年诏复护及诸子先封谥护曰荡并改葬之
叱罗协代郡人本名与武帝讳同后改焉少寒微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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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小吏以恭谨见知窦泰为御史中尉以协为书侍御
史泰向潼关协为监军泰死协见获文帝授大丞相东
阁祭酒累迁相府属从事中郎协历仕二京详练故事
又深自剋厉文帝颇委任之然犹以家属在东疑其恋
本及河桥战败协随军还文帝知协不贰封冠军县男
进爵为侯后为大将军尉迟迥长史率兵伐蜀行潼州
事魏恭帝三年文帝徵协入朝论蜀中事乃赐姓宇文
氏晋公护既杀孙恒李植等欲委腹心于司会柳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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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令狐整等二人并辞俱荐协护遂徵协入朝引与同
宿深寄托之协誓以躯命自效护大悦以为得协之晚
稍迁护府长史进爵为公常在护侧明帝知其材识庸
浅每按抑之数谓曰汝何知也犹以护所亲任每含容
之及明帝崩便授协司会中大夫中外府长史协形猊
瘦小举措褊急既以得志每自矜高及其所言多乖事
衷当时莫不笑之护以其忠已每提奖之协既受护重
委冀得婚连帝室乃求复旧姓叱罗氏许之又进位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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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护以协年老许其致仕而协贪荣未肯告退及护诛
除名建德三年以协宿齿授仪同三司赐爵南阳郡公
卒子金刚嗣冯迁字羽伐弘农人少修谨有干能为护
府司录性质直小心畏慎兼明练时事善于断决每校
阅文簿孜孜不倦以此甚为护委任后授陜州刺史迁
本寒微不为时辈所重一旦刺举本州以谦恭接待乡
邑人无怨者复入为司𨽻累迁小司空自天和后以年
老委任稍衰及护诛犹除名卒于家子恕位仪同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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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简公连幼而谨厚临敌果毅随德皇帝遇定州官军
于唐河北俱战没保定初追赠太傅柱国大将军大司
徒封杞国公谥曰简子元宝为齐神武所害保定初追
赠大将军小司徒袭封杞国公谥曰烈以章武公导子
亮嗣亮字乾德位梁州总管及豳国公广薨以亮为秦
州总管广所部悉以配焉在州甚无政绩寻进柱国从
东伐进上柱国仍从平邺迁大司徒大象初以行军总
管与元帅郧国公韦孝宽等伐陈还至豫州密谋袭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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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营将图反逆孝宽有备亮不得入遂遁走孝宽追斩
之子胲明坐亮诛诏以亮弟椿为烈公后椿字乾寿位
上柱国大司徒大定中为隋文帝所害并其五子
莒庄公洛生少任侠好施爱士北州贤俊皆与之游而
才能皆出其下及葛营杀鲜于修礼以洛生为渔阳王
仍领德皇帝馀众时人皆呼为洛生王洛生善抚将士
是以克获常冠诸军尔朱荣定山东时洛生在虏中荣
雅闻其名心惮焉寻为荣所害保定初追赠大将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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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国公谥曰庄子菩萨为齐神武所害保定初追赠大
将军小宗伯袭爵谥曰穆以晋公护子至嗣至字乾附
后坐父护诛诏以卫王直子宾为穆公后宾字乾瑞寻
坐直诛以齐王宪子广都公贡袭贡字乾贞宣帝初被
诛国除
虞国公仲德皇帝从父兄也卒于代保定初追赠太傅
柱国大将军大司徒封虞国公子兴嗣兴生属兵乱与
仲相失年幼莫知其戚属远近与文帝兄弟初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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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苑之败预在行间被虏随例散配诸军兴性弘厚有
志度虽流离世故而风范可观保定二年诏访仲子孙
兴始附属籍武帝以兴帝戚近属尊礼之甚厚位开府
仪同三司宗师袭爵虞国公薨赠柱国大将军谥曰靖
子洛嗣位仪同三司隋初为介国公为隋室宾云
广川公测字澄镜文帝之族子也高祖中山曾祖豆颓
祖麒麟父永仕魏位并显达测性沉密少笃学每旬月
不窥户牖起家奉朝请历司徒右长史尚魏宣武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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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主拜驸马都尉及魏孝武疑齐神武有异图诏测
诣文帝令密为之备文帝见之甚欢还封广川县伯寻
从魏孝武西迁进爵为公文帝为丞相以测为右长史
军国政事多委任之又令测详定宗室昭穆远近附于
属籍大统中除骠骑大将军侍中开府仪同三司行汾
州事测政存简惠颇得民和地接东魏数相抄窃或有
获其为寇者多缚送之测皆命解缚置之宾馆然后引
与相见如客礼焉仍设酒肴宴劳放还其国并给粮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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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送出境自是东魏人大惭乃不为寇汾晋之间各安
其业两界之民遂通庆吊即不复为仇雠矣时论称之
方于羊叔子或告测与外境交通怀贰心者文帝怒曰
测为我安边吾知其无贰志何为间我骨肉生此贝锦
乃命斩之仍许测以便宜从事八年转行绥州事先是
每岁河冰合郡将则徙民入城堡以避突厥寇掠测至
令安堵如故乃于要路数百处积柴仍远斥候知其动
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去界数十里测命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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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大军至惧而逃走自相蹂践
委弃杂畜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入自是突厥
不敢复至因请置戍兵以备之十年徵拜太子少保卒
文帝亲临恸焉谥曰靖测性仁恕好施与衣食之外家
无积蓄在洛阳日尝被窃盗其妻阳平公主衣服皆在
失中州县禽盗并物测恐此盗窃公主衣服当死云此
赃非是贼遂遇赦得免其人既感恩请为测左右及测
从孝武西迁事极狼狈盗人从测竟无异志子该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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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刺史测弟深字奴干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戏累
石为营伍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永
遇见之大喜曰汝自然知此于后必为名将永安初起
家秘书郎领宿卫军及齐神武举兵入洛阳魏孝武西
迁既事起仓卒人多逃散深抚循所部并得入关以功
赐爵长乐县伯文帝以深有谋略欲引置左右图议政
事大统元年乃启为丞相府王簿累转尚书直事郎中
及齐神武屯蒲坂分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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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文帝将袭泰诸将咸难之文帝乃隐其事阳若未有
谋者而独问策于深深曰窦泰欢之骁将也顽凶而勇
战亟胜而轻敌欢每仗之以为禦侮今者大军若就蒲
坂则高欢拒守窦氏必援之内外受敌取败之道也不
如选轻锐之卒潜出小关窦性急必来决战高欢持重
未即救之则窦可禽也既虏窦欢势自沮回师禦之可
以制胜文帝喜曰是吾心也军遂行果获泰而齐神武
亦退深又说文帝进取弘农复剋之文帝大悦谓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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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即吾家之陈平也是冬齐神武又率大众度河涉洛
至沙苑诸将皆有惧色唯深独贺文帝诘曰贼来充斥
何贺之有对曰高欢之抚河北甚得众心虽乏智谋人
皆用命以此自守未易可图今悬兵渡河非众所欲唯
欢耻失窦氏愎谏而来所谓忿兵一战可禽也此事昭
然不贺何为请假深一节发王罴之兵邀其走路使无
遗类矣文帝然之寻而大破齐军果如所策俄进爵为
侯六官建拜小吏部下大夫迁中大夫武成元年迁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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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改封安化县公保定初除京兆尹入为司会中
大夫深少丧父事兄甚谨性多奇谲好读兵书既居近
侍每得进筹策及在选曹颇获时誉性仁爱情隆宗党
从弟神举神庆幼孤深抚训之义均同气世尤以此称
焉卒于位谥曰成康子孝伯字胡玉其生与武帝同日
文帝甚爱之养于第内及长又与武帝同学武成九年
拜宗师上士时年十六性沈正謇谔好直言武帝即位
欲引置左右时政在家臣不得专制乃托言少与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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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经思相启发由是护弗之猜得入为右侍上士恒侍
读及遭父忧诏令服中袭爵武帝尝谓曰公于我犹汉
高与卢绾也赐以十三镮金带自是恒侍左右出入卧
内朝务皆得预焉孝伯亦竭心尽力无所回避至于时
政得失外间细事皆以奏闻帝信委之当时莫比及帝
将诛晋公护密与卫王直图之他无知者唯孝伯及王
轨宇文神举颇得参预护诛授开府仪同三司历司会
中大夫左宫正皇太子既无令德孝伯言于帝曰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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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德声未闻请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不然悔
无所及帝敛容曰卿世载鲠直竭诚所事观卿所言有
家风矣孝伯拜谢曰非言之难受之难也深愿陛下思
之帝曰正人岂复过君于是以尉迟运为右宫正孝伯
仍为左宫正宗师中大夫累迁右宫伯尝因侍坐帝问
吾儿比进善不对曰皇太子比惧天威殊无罪失及王
轨因内宴捋帝须言太子之不善帝罢酒责孝伯曰公
常谓我云太子无过今闻轨言公为诳矣孝伯拜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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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爱遂尔
结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乃曰朕已委公公其勉之及
大军东讨拜内史下大夫令掌留台事军还帝曰居守
之重无忝战功于是加授大将军进爵广陵郡公并赐
女妓金帛等复为宗师每车驾巡幸常执其手令居守
后事帝北讨至云阳宫寝疾驿召孝伯赴行在所执其
手曰吾自量必无济理以后事付君是夜授司卫上大
夫总宿卫兵马令驰驿入京镇守宣帝即位授小冢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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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忌齐王宪意欲除之谓孝伯曰公能图之当以其官
位相授孝伯叩头曰齐王戚近勋高栋梁所寄臣若顺
旨则臣为不忠陛下为不孝之子也帝因迹之乃与于
智郑译等图其事令智告宪谋逆遣孝伯召入诛之帝
之为太子西征也在军有过行郑译时亦预焉军还孝
伯及王轨尽以白武帝武帝怒挞帝数十乃除译名至
是帝追憾被杖乃问译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译曰事
由宇文孝伯王轨译又说轨捋帝须事帝乃诛轨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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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柰何孝伯曰今堂上
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
本徇名义谏而不入将焉逃死足下若为身计宜自远
之于是各行其志运寻出为秦州总管帝荒淫日甚诛
戮无度孝伯频谏不从由是益迹后稽胡反令孝伯为
行军总管从越王盛讨平之及军还帝将杀之乃托以
齐王事诮之曰公知齐王谋反何以不言对曰臣知齐
王忠于社稷为群小媒蘖加之以罪臣以言必不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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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言且先帝属微臣辅陛下今谏而不从实负顾托
以此为罪是所甘心帝惭俛首不语令赐死于家时年
三十六及隋文帝践极以孝伯王轨忠而获罪并令收
葬复其官爵尝谓高颎曰宇文孝伯实有周良臣此人
若在我辈无措手处子歆嗣
东平公神举文帝之族子也高祖普陵曾祖求男仕魏
位并显达祖金殿魏兖州刺史安喜县侯父显和少而
袭爵性矜严颇涉经史膂力绝人弯弓数百斤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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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射孝武之在蕃显和早蒙眷遇时属多难尝问计于
显和显和具陈宜杜门晦迹相时而动帝深纳焉及即
位拜阁内都督封城阳县公以恩旧遇之甚厚显和所
居隘陋乃撒殿省赐为寝室其见重如此及齐神武专
政帝每不自安问显和曰天下汹汹将如之何对曰莫
若择善而从因诵诗云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帝曰是
吾心也遂定入关策以其母老令预为计对曰今日之
事忠孝不并然臣不密则失身安敢预为私计帝怆然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26b 页 WYG0375-0454b.png
改容曰卿我之王陵也迁朱衣直阁阁内大都督改封
长广县公从孝武入关周文见而善之进位车骑大将
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卒建德三年追赠骠骑大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神举早孤有夙成之量及长神情倜傥
志略英赡眉目迹朗仪猊魁梧明帝初起家中侍上士
帝留意翰林而神举雅好篇什每游幸神举恒从袭爵
长广县公天和元年累迁右宫伯中大夫进爵清河郡
公建德三年自京兆尹出为熊州刺史齐人惮其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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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帝东伐从平并州即授刺史州既齐氏别都多有奸
猾神举示以威恩远近悦服改封武德郡公进柱国大
将军又改封东平郡公宣政元年转司武上大夫及豳
州人卢昌期等据范阳反诏神举讨禽之时齐黄门侍
郎卢思道亦在反中贼平将解衣伏法神举乃释而礼
之即令草露布属稽胡反寇西河复诏神举与越王盛
讨之时突厥赴救神举以奇兵击之突厥败走稽胡款
服即授并州总管神举见待于武帝处心腹之任王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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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孝伯等屡言皇太子之短神举亦预焉及宣帝即
位神举惧及祸怀不自安初神举定范阳之后威声甚
振帝亦忌其名望兼以宿憾遂使人赍鸩赐之薨于马
邑时年四十八神举美风仪善辞令博涉经史性爱篇
章尤工骑射临戎对寇勇而有谋莅职当官每著声绩
兼好施爱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文武声彰外内百
僚无不仰其风则先辈宿齿至于今称之子同嗣位至
仪同大将军神举弟庆字神庆沈深有器局少以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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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知初受业东观颇涉经史既而谓人曰书足记姓名
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事业乎时文州贼乱庆应
募从征以功授都督卫王直镇山南引为左右庆善射
有胆气好格猛兽直甚壮之稍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
司及诛宇文护庆有谋焉进授骠骑大将军加开府从
武帝攻河阴先登攀堞与贼短兵相接中石乃堕绝而
复苏帝劳之曰卿勇可以贾人也复从武帝拔晋州齐
兵大至庆与齐王宪轻骑觇之卒与贼窘宪挺身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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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退据汾桥众贼争进庆射之所中人马必毙贼乃稍
却及拔高璧剋并州下信都禽高湝功并居最进位大
将军封汝南郡公寻以行军总管击延安反胡平之历
延宁二州总管隋文帝为丞相以行军总管征江表次
白帝以劳进上大将军帝与庆有旧甚见亲待令督丞
相军事悉以心腹寻加柱国开皇初拜左武卫将军进
上柱国数年除凉州总管岁馀徵还不任以职文帝每
加优礼卒于家子静乱尚隋文帝女广平公主位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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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县公熊州刺史先庆卒静乱子协位右翊卫将军
宇文化及之乱遇害协弟皛字婆罗门大业中养于宫
内后为千牛左右炀帝甚亲昵之每有游宴必侍从至
于出入卧内伺察六宫往来不限门禁时人号为宇文
三郎与宫人淫乱至于妃嫔公主亦有丑声萧后言于
帝皛闻惧不敢见协因奏皛壮不可久在宫掖帝不之
罪召入待之如初化及弑逆之际为乱兵所害
文帝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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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十三男姚夫人生明帝后宫生宋献公震文元皇
后生孝闵皇帝文宣后叱奴氏生武帝卫刺王直达步
于妃生齐炀王宪王姬生赵僭王招后宫生谯孝王俭
陈惑王纯越野王盛代奰王达冀康王通滕闻王逌
宋献公震字弥俄突幼而敏达大统十六年封武邑公
尚魏文帝女其年薨保定元年追赠大司马封宋国公
无子以明帝第三子实嗣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大象中
为大前疑寻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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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刺王直字豆罗突魏恭帝三年封秦郡公武成初进
封卫国公历雍州牧大司空襄州总管直武帝母弟也
性浮诡以晋公护执政遂贰于帝而昵护及南讨军败
愠于免黜又请帝除护帝宿有诛护意遂与直谋之及
护诛帝以齐王宪为大冢宰直既乖本望又请为大司
马欲擅威权帝知其意谓曰汝兄弟长幼有序何反居
下列也以为大司徒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初帝以直第
为东宫更使直自择所居直历观府署无称意者至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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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屺佛寺遂欲居之齐王宪谓曰兄儿女成长此寺褊
小讵是所宜直曰一身尚不自容何论儿女宪怪而疑
之直常从帝校猎而乱行帝怒对众挞之自是愤怨滋
甚及帝幸云阳宫直在京师反攻肃章门司武尉迟运
闭门不得入退走追至荆州获之免为庶人囚诸宫中
寻复有异志及其子十人并诛之国除
齐炀王宪字毗贺突文帝第五子也性通敏有度量虽
在童龀而神彩嶷然初封涪城县公少与武帝俱授诗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31a 页 WYG0375-0456c.png
传咸综机要得其指归文帝尝赐诸子良马惟其所择
宪独取駮者帝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或是骏逸若
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帝喜曰此儿识智不凡当成重器
后从猎上陇经官马牧帝每见骏马駮者辄曰此我儿
马也令左右取以赐之魏恭帝元年进封安成郡公孝
闵帝践阼拜骠骑大将军武成初除益州总管梁益等
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进封齐国公邑万尸初平
蜀之后文帝以其形胜之地不欲使宿将居之诸子之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31b 页 WYG0375-0456d.png
中欲有推择遍问武帝以下谁欲此行并未及对而宪
先请文帝曰刺史当抚众理民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
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关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
文帝大悦以宪年尚幼未之遣也明帝追遵先旨故有
此授宪时年十六善于绥抚留心政术辞讼辐凑听受
不疲蜀人悦之共立碑颂德保定中徵拜雍州牧及晋
公护东伐以尉迟迥为前锋围洛阳齐兵数万奄出军
后诸军恇骇并各退散唯宪与王雄达奚武拒之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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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齐人所败三军震惧宪自督励众心乃安时晋公护
执政雅相亲委赏罚之际皆得预焉天和三年以宪为
大司马行小冢宰雍州牧如故四年齐将独孤永业来
寇诏宪与柱国李穆出宜阳筑崇德等五城绝其粮道
齐将斛律明月筑垒洛南五年宪涉洛邀击之明月遁
走是岁齐斛律明月又率大众于汾北筑城西至龙门
晋公护问计于宪宪曰如宪所见兄宜暂出同州以为
威势宪请以精兵居前随机攻取非惟边境清宁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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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尅获护然之六年遣宪率众二万出自龙门齐将
新蔡王康德潜军宵遁宪乃渡河攻其伏龙等四城二
日尽拔又进攻张壁克之获其军实夷其城垒斛律明
月时在华容弗能救乃北攻姚襄城陷之时汾州见围
日久宪遣柱国宇文盛运粟馈之宪自入两乳谷袭尅
齐伯杜城使柱国谭公会筑石殿城以为汾州之援齐
平原王段孝先兰陵王长恭引兵大至大将军韩欢为
齐人所乘遂退宪身自督战齐众稍却会日暮乃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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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及晋公护诛武帝召宪入宪免冠拜谢帝谓之曰冢
宰无君陵上吾所以诛之以安社稷汝亲则同气休戚
共之事不相涉何烦致谢乃诏宪往护第收兵符及诸
簿籍等寻以为大冢宰时帝既诛宰臣亲览朝政方欲
齐之以刑爰及亲亲亦为刻薄宪以为护所任自天和
之后威势渐隆护欲有所陈多令宪闻奏其间或有可
否宪虑生嫌隙每曲而畅之帝亦悉其此心故得无患
然犹以威名过重终不能平虽迁授冢宰实夺其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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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府裴文举宪之侍读帝尝御内殿引见之谓曰晋公
不臣之迹朝野所知昔魏末不纲太祖匡辅元氏有周
受命晋公复执威权积习生常便谓法应须尔岂有三
十岁天子而可为人所制乎且近代以来又有一弊暂
经𨽻属便即礼若君臣此乃乱世之权宜非经国之治
术诗云夙夜非懈以事一人者本据天子尔虽陪侍齐
公不得即同臣主且大祖十儿宁可悉为天子卿宜规
以正道劝以义方辑睦我君臣协我骨肉无令兄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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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嫌疑文举拜谢而出归以白宪宪指心抚几曰吾之
宿心公宁不悉但当尽心竭节知复何言建德三年进
爵为王宪友刘休徵献王箴一首宪美之休徵后又以
箴上之帝方剪削诸弟甚悦其文宪尝以兵书繁广难
求指要乃自刋定为要略五篇至是表陈之帝览而称
善其秋帝幸云阳宫寝疾卫王直于京师举兵帝召宪
谓曰卫王为逆汝知之乎宪对曰臣初不知今始奉诏
直若违天犯顺此则自取灭亡帝曰汝便为前军吾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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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发直寻败走帝至京师宪与赵王招俱入拜谢帝曰
管蔡为戮周公作辅人心不同有如其面但愧兄弟亲
寻干戈于我为不能耳初直内深忌宪宪隐而容之且
以帝之母弟每加友爱晋公护之诛也直固请及宪帝
曰齐公心迹吾自悉之不得更有所疑也及文宣皇后
崩直又启宪饮酒食肉与平昔不异帝曰吾与齐王异
生俱非正嫡特为吾意今祖括是同汝当愧之何论得
失汝亲太后之子但须自勖直乃止四年帝将东讨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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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内史王谊谋之馀人莫得知也后以诸弟才略无出
宪右遂告之宪即赞成其事及大军将出宪表上私财
以助军费曰昔边防未静卜式愿上私财江湖不澄卫
兹请献私粟臣虽不敏敢志景行诏不纳而以宪表示
公卿曰人臣当如此朕贵其心耳宁资此物乎乃诏宪
为前军趣黎阳帝亲围河阴未尅宪攻拔武济进围洛
口拔其东西二城以帝疾班师是岁初置上柱国官以
宪为之五年大举东讨宪率精骑五万复为前锋守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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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谷帝亲围晋州宪进剋洪洞永安二城更图进取齐
主闻晋州见围乃将兵十万自来援之时柱国陈主纯
顿军千里径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大将军宇文
盛守汾水关并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
不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
为庵示有处所令兵夜去之后贼尤致疑也时齐主分
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
对宇文盛驰告急宪自救之齐人遽退盛与柱国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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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芮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救之会
椿被敕追还率兵夜反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不疑军
退翌日始悟时帝已去晋州留宪为后拒齐主自率众
来追至于高梁桥宪以精骑二千阻水为阵齐领军段
畅直进至桥宪隔水招畅与语语毕问曰若何姓名畅
曰领军段畅也公复为谁宪曰我虞候大都督耳畅曰
观公言语不是凡人今日相见何用隐其名位宪乃曰
我天子大弟齐王也遍指陈王纯已下并以告之畅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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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而去宪即命旋军而齐人遽追之戈甲甚锐宪与开
府宇文忻各统精锐百骑为殿以拒之斩其骁将贺兰
豹子山褥瑰等百馀人齐众乃退宪度汾而会帝于玉
璧帝又令宪率兵六万还援晋州齐主攻围晋州寻而
帝东辕次于高显宪率所部先向晋州明日诸军总集
稍逼城下齐人亦大出兵阵于城南帝诏宪驰往观之
宪反命曰易与耳请破之而后食帝悦曰汝之所言吾
无忧矣既而诸军俱进应时大溃其夜齐主遁走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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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据高壁及洛女帝命宪攻洛女破之齐王遂走邺留
其从兄安德王延宗据并州延宗因僭伪号帝围其城
宪攻其西面剋之禽延宗以功封第二子安成公质为
河间王拜第三子賨为大将军仍诏宪先驱趣邺进尅
邺城宪善兵权多筹略长于抚御摧锋陷阵为士卒先
齐人闻风惮其勇略齐任城王湝广宁王孝珩等据信
都有众数万帝复诏宪讨之仍令齐主手书招湝湝不
纳宪军过赵州湝令间谍二人觇候骑执以白宪宪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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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齐旧将遍将示之曰吾所争者大不在汝等即放还
令充使乃与湝书宪至信都湝阵于城南宪登张耳冢
以望之俄而湝所署领军尉相愿伪出略阵遂以众降
湝杀其妻子相愿湝心腹也众甚骇遂破之禽湝及孝
珩等先是稽胡刘没铎自称皇帝又诏宪督赵王招等
平之宪自以威名日重潜思屏退及帝欲亲征北蕃乃
辞以疾帝变色曰汝若惮行谁为吾任使者宪惧曰臣
陪奉銮舆诚为本愿但身婴疾疢不堪领兵帝许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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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帝崩宣帝嗣位以宪属尊望重深相忌惮时武帝
未葬诸王在内居服司卫长孙览总兵辅政恐诸王有
异志奏令开府于智察其动静及山陵还诸王归第帝
又命智就宅候宪因是告宪有异谋帝乃遣小冢宰宇
文孝伯谓宪曰三公之位宜属亲贤今欲以叔为太师
何如宪对曰臣材轻位重满盈是惧三师之任非所敢
当孝伯反命寻而复来曰诏王晚共诸王俱入既至殿
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宪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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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挠固自陈说帝使于智对宪宪目光如炬与智相质
或谓宪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我位重属尊
一旦至此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以老母在堂恐留慈
恨耳因掷笏于地乃缢之时年三十五帝以于智为柱
国封齐国公又杀上大将军安邑公王兴上开府独孤
熊开府豆卢绍等皆以昵于宪也帝既诛宪无以为辞
故托兴等与宪结谋遂加戮焉时人知其冤酷咸云伴
宪死也宪所生达步于氏蠕蠕人也建德三年上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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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太妃宪有至性事母以孝闻太妃旧患风热屡经
发动宪衣不解带扶侍左右宪或东西从役每心惊母
必有疾乃驰使参问果如所虑宪六子贵质賨贡乾禧
乾洽贵字乾福少聪敏尤便骑射始读孝经便谓人曰
读此一经足为立身之本十岁封安定郡公文帝始封
此郡未尝假人至是封焉年十一从宪猎于盐州一围
中手射野马及鹿一十有五建德二年拜齐国世子后
出为豳州总管贵虽出自深宫而留心庶政性聪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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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辄记尝道逢二人谓其左右曰此人是县党何因辄
行左右不识贵便述其姓名莫不嗟伏白虎烽经为商
人所烧烽帅受货不言其罪他日此帅随例来参贵乃
问云啇人烧烽何因私放烽帅愕然遂即首伏其明察
如此卒时年十七武帝甚痛惜之质字乾祐以宪勋封
河间郡王賨字乾礼中坝公贡出后莒庄公乾禧安成
公乾洽龙涸公并与宪俱被诛
赵僭王招字豆卢突幼聪颖博涉群书好属文学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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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词多轻艳魏恭帝三年封正平郡公武成初进封赵
国公历益州总管大司空大司马进爵为王除雍州牧
建德五年从武帝定东夏以功进位上柱国又与齐王
宪讨平稽胡斩贼帅刘没铎宣政中拜太师大象元年
诏以洛州襄国郡邑万户为赵王国招出就国二年宣
帝不豫徵招及陈越代滕五王赴阙比招等至而帝已
崩隋文帝辅政加招等殊礼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隋文
将迁周鼎招密欲图之以匡社稷乃要隋文帝至第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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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寝室招子员贯及妃弟鲁封所亲人史胄皆先在室
左右佩刀而立又藏兵刃于帷席之间后院亦伏壮士
隋文帝从者多在閤外唯杨弘元胄胄弟威及陶彻坐
于户侧招屡以佩刀割瓜啖隋文隋文未之疑元胄觉
变扣刀而入招乃以大觞亲饮胄酒又命胄向厨取浆
胄不为之动滕王逌后至隋文降阶迎胄因得耳语曰
形势大异公宜速出隋文共逌等就坐须臾辞出后事
觉陷以谋反其年诛招及其子德广公员永康王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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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乾铣弟乾铿等国除招所著文集十卷行于世
谯孝王俭字侯幼突武成初封谯国公建德三年进爵
为王从平邺拜大冢宰薨子乾恽嗣为隋文帝所害国
除
陈惑王纯字堙智突武成初封陈国公保定中使突厥
迎皇后历秦陜二州总管建德三年进爵为王从平齐
进位上柱国历并州总管雍州牧太傅大象元年诏以
济南郡邑万户为陈国纯出就国二年朝京师并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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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越野王盛字立久突武成初封越国公建德三年进爵
为王从平齐进位上柱国历相州总管大冢宰大象元
年迁大前疑太保其年诏以丰州武当安昌二郡邑万
户为越国盛出就国二年朝京师并其子为隋文所害
国除
代奰王达字度斤突性果决善骑射武成初封代国公
建德初进位柱国出为荆州刺史在州有政绩武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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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褒美之所部澧州刺史蔡泽以赃败达以其世著勋
庸欲曲法贷之恐亏公宪密表奏之事竟得释其处事
周慎如此达雅好节俭食无兼膳侍姬不过数四衣皆
弊故又未尝营资产国无储积左右尝以为言达从容
应之曰君子忧道不忧贫何烦于此三年进爵为王武
帝东伐以为右军总管齐淑妃冯氏尤美齐后主所幸
齐平帝以达不迩声色特以冯氏赐之宣帝即位进上
柱国大象元年拜大右弼其年诏以潞州上党郡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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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为代国达出就国二年朝京师及子俱为隋文帝所
害国除
冀康公通字屈率突武成初封冀国公薨子绚嗣建德
三年进爵为王大定中亦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滕闻王逌字尔固突少好经史解属文武成初封滕国
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宣政元年进位上柱国大象元
年诏以荆州新野郡邑万尸为滕国逌出就国二年朝
京师为隋文帝所害并其二子国除逌所著文章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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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
孝闵一王
孝闵帝一男陆夫人生纪厉王康字乾安保定初封纪
国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出为利州总管骄侈无轨度
阴有异谋司录裴融谏康杀之五年诏赐康死子湜嗣
大定中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明帝三王
明帝三男徐妃生毕刺王贤后宫生酆王贞宋王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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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后宋献公震
毕刺王贤字乾阳保定四年封毕公建德三年进爵为
王历荆州总管大司空大象初进上柱国雍州牧太师
明年宣帝崩贤性彊济有威略虑隋文帝倾覆宗祏言
泄并其子被害国除
酆王贞字乾雅初封酆国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大象
中为大冢宰大定中并其子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武帝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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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七男李皇后生宣帝汉王赞库汗姬生秦王贽曹
王允冯姬生道王充薛世妇生蔡王兑郑姬生荆王元
汉王赞字乾依初封汉国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大象
末隋文帝辅政欲顺物情乃进赞位上柱国拜右大丞
相大冢宰外示尊崇实无所综理转太师及诸方略定
寻与秦王贽曹王允道王充蔡王兑荆王元并害之并
其子孙无遗
宣帝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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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三男朱皇后生静帝王姬生莱王衍皇甫姬生郢
王术衍及术并大象二年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隋
蔡景王整文帝之次弟也文帝四弟唯整及滕穆王瓒
与帝同生次道宣王嵩次卫昭王爽并异母整周明帝
时以武元帝军功赐爵陈留郡公位开府车骑大将军
从武帝平齐力战而死文帝初居武元之忧率诸弟负
土为坟人植一柏四根郁茂西北一根整所栽者独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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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大风雨并根失之整果不得善终文帝为相国赠
柱国大司徒八州刺史及受禅追封蔡王谥曰景子智
积袭又封其弟智明为高阳郡公智才开化县公寻拜
智积开府仪同三司授同州刺史仪卫资送甚盛整娶
同郡尉迟纲女生智积开皇中有司奏智积将葬尉迟
太妃帝因曰是家昔几杀我我有同生二弟并恃妇家
势见陵我向之笑云尔既嗔我不可与尔角嗔并云阿
兄只倚头额时有医师边隐逐势言我后百日当病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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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私喜以告父母父母泣谓我曰尔二弟大剧不能
爱兄我言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一日有天
下当改其姓为悖父母许之父母亡后二弟及妇复谗
我于晋公我每自外还及门辄不喜如入牢狱常托以
患气锁閤静坐唯食至乃暂开当时实不可耐反美世
人无兄弟者盖贫家兄弟多相爱由有无相假藉达官
兄弟多相憎由争形势故也智积在同州未尝嬉戏游
猎听政之暇端坐读书门无私谒有侍读公孙尚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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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儒士府佐杨君英萧德言并有文学时延于座所设
唯饼果酒财三酌家有女妓唯年节嘉庆奏于太妃之
前其简静如此文帝既与景王不睦其太妃尉迟氏又
与独孤后不相谐以是智积常怀危惧每自贬损帝亦
以是哀怜之或劝智积治产业者智积曰昔平原露朽
财帛苦其多也吾幸无可露何更营乎有五男止教读
论语孝经而已亦不令交通宾客或问其故答曰恐儿
子有才能以致祸也开皇二十年徵还京无他职任阖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46b 页 WYG0375-0464b.png
门自守非朝觐不出炀帝即位滕王纶卫王集并以谗
构得罪高阳公智明亦以交通夺爵智积愈惧大业三
年授弘农太守委政寮佐清静自居及杨元感作乱自
东都引军而西智积谓官属曰元感闻大军将至欲西
图关中若成其计则根本固矣当以计縻之使不得进
不出一旬自可禽耳及元感以军至城下智积登陴詈
辱之元感怒甚留攻之城门为贼所烧智积乃更益火
贼不得入数日宇文述等援军至合击破之寻拜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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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十二年从驾江都寝疾帝时迹薄骨肉智积每不自
安及遇患不呼医临终谓所亲曰吾今始知得保首领
没于地矣时人哀之有子道元
滕穆王瓒字恒生一名慧仕周世以武元帝军功封竟
陵郡公尚武帝妹顺阳公主授仪同保定四年累迁纳
言瓒贵公子又尚主美姿仪好书爱士甚有令名于当
世时人号曰杨三郎武帝甚亲爱之平齐之役诸王咸
从留瓒居守帝谓之曰六府事殷一以相委朕将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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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无西顾之忧矣宣帝即位迁吏部中大夫加上仪
同宣帝崩文帝入禁中将总朝政令子勇召之欲有计
议瓒素与文帝不协闻命不从曰作隋国公恐不能保
何乃更为族灭事邪文帝作相拜大宗伯典修礼律进
位上柱国封邵国公瓒见帝执政群议不一恐为家祸
阴有图文帝之计文帝每优容之及受禅立为滕王拜
雍州牧帝数与同坐呼为阿三后坐事去牧以王就第
瓒妃宇文氏先与独孤皇后不平及此郁郁不得志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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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咒诅帝命瓒出之瓒不忍离绝固请帝不得已从之
宇文氏竟除属籍瓒由是忤旨恩礼更薄开皇十一年
从幸栗园坐树下方饮酒鼻忽流血暴薨时年四十四
谥曰穆人皆言其遇鸩也子纶嗣纶字斌籀性弘厚美
姿容颇知钟律文帝受禅封邵国公明年拜邵州刺史
晋王广纳妃于梁诏纶致礼甚为梁人所敬纶以穆王
故当文帝世每不自安炀帝即位尤被猜忌纶忧惧呼
术者王姿问之姿曰王相禄不凡滕即腾也此字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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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应有沙门惠恩崛多等颇解占候纶每与交通常令
此三人为厌胜法有人告纶怨望咒诅帝令黄门侍郎
王弘穷验之弘希旨奏纶厌蛊恶逆坐当死帝令公卿
议之司徒杨素等曰纶怀恶之由积自家世惟皇运之
始四海同心在于孔怀弥须协力其先乃离阻大谋弃
同即异父悖于前子逆于后为恶有将其罪莫大请依
前科帝以皇族不忍除名徙边大业七年帝征辽东纶
欲上表请从军自效为郡司所遏未几徙珠崖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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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为贼林仕弘所逼携妻子窜儋耳后归唐封怀化
县公寻病卒纶弟坦字文籀初封竟陵公坐纶徙长沙
坦弟猛字武籀徙衡山猛弟温字明籀初徙零陵温好
学解属文既而作零陵赋以自寄其词哀思帝见而怒
之转徙南海温弟诜字弘籀前亦徙零陵帝以其修谨
徵还袭封滕王以奉穆王祀大业末于江都为宇文化
及所害
道宣王嵩在周以武元帝军功赐爵兴城公早卒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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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禅追封谥焉以滕穆王瓒子静袭卒谥曰悼无子以
蔡王智积子世澄袭
卫昭王爽字师仁小字明达在周以武元帝军功于襁
褓中封同安郡公六岁而武元崩为献皇后所养由是
宠爱特异诸弟年十七为内史上大夫文帝执政授蒲
州刺史柱国及受禅立为卫王所生李氏为太妃爽位
雍州牧右领军大将军权领并州总管上柱国凉州总
管爽美风仪有器局政甚有声大军北伐河间王弘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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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绩窦荣定高颎虞世则等分道而进以爽为元帅俱
受爽节度爽亲率李充等四将出朔州遇沙钵略可汗
于白道接战大破之沙钵略中重创而遁帝大悦赐爽
真食梁安县千户六年复为元帅步骑十五万出合川
突厥遁逃徵为纳言帝甚重之未几爽疾帝遣薛荣宗
视之云众鬼为厉爽令左右驱逐之居数日有鬼物来
击荣宗荣宗走下阶而毙其夜爽薨年二十五赠太尉
冀州刺史子集嗣集字文会初封遂安王寻袭封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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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帝时诸侯恩礼渐薄猜防日甚集忧惧乃呼术者俞
普明章醮以祈福助有人告集咒咀宪司希旨锻成其
狱奏集恶逆坐当死诏下其议杨素等议请论如律时
滕王纶坐与相连帝不忍加诛除名远徙边郡天下乱
不知所终
河间王弘字辟恶文帝从祖弟也祖爱敬早卒父元孙
少孤随母郭氏养于舅族及武元帝与周文建义关中
元孙时在邺惧为齐人所诛因假外家姓为郭氏元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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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齐为周灭弘始入关与文帝相见帝哀之为买田宅
弘性明悟有文武干略数从征伐累迁开府仪同三司
文帝为丞相恒置左右委以腹心帝诣周赵王宅将及
于难弘时立于户外以卫文帝寻加上开府赐爵永康
县公及受禅拜大将军进爵郡公寻赠其父柱国尚书
令河间郡公其年立弘为河间王拜右卫大将军寻进
柱国以行军元帅出灵州道征突厥大破之拜宁州总
管上柱国政尚清静甚有恩惠迁蒲州刺史得以便宜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51b 页 WYG0375-0466d.png
从事时河东多盗贼弘奏为盗者百馀人投之边裔州
境帖然号为良吏每晋王广入朝弘辄领扬州总管及
王归藩弘复还蒲州在州十馀年风教大洽炀帝嗣位
拜太子太保岁馀薨大业六年追封郇王子庆嗣庆倾
曲善候时变帝猜忌骨肉滕王纶等皆被废放唯庆获
全累迁荥阳太守颇有政绩及李密据洛口仓荥阳诸
县多应密庆勒兵拒守岁馀城中粮尽兵势日蹙密遗
庆书曰王之先世家住山东本姓郭氏乃非杨族娄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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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汉高殊非血允吕布之于董卓良异天亲芝焚蕙
叹事不同此江都荒湎流宕忘归骨肉崩离人神怨愤
举烽火于骊山诸侯莫至浮胶船于汉水还日未期王
独守孤城援绝千里粮糇支计仅有月馀弊卒之多财
盈数百有何恃赖欲相抗拒求枯鱼于市肆即事非虚
因归雁以运粮竟知何日止恐祸生匕首衅发萧墙空
以七尺之躯悬当千金之购可为酸鼻者也幸能三思
自求多福于时江都败问亦至庆得书遂降于密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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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郭氏密破归东都又为杨氏越王侗不之责也及侗
称制拜宗正卿世充既僭伪号降爵郇国公复为郭氏
世充以兄女妻之署荣州刺史及世充将败庆欲将妻
同归长安其妻曰国家以妾奉箕帚于公者欲以申厚
意结公心耳今父叔穷逼家国阽危而公不顾婚姻孤
负付托自为全身之计非妾所望也妾若至长安公家
一婢耳何用妾为愿送还东都君之惠也庆不许其妻
遂沐浴靓妆仰药而死庆遂归唐为宜州刺史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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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姓杨氏其嫡母元太妃年老两目失明世充斩之
义城公处纲文帝族父也生长北边少习骑射在周以
军功拜上仪同文帝受禅赠其父钟葵柱国尚书令义
城县公以处纲袭焉累迁右领军将军处纲虽无材艺
而性质直在官彊济亦为当时所称拜蒲州刺史吏民
悦之卒于秦州总管谥曰恭弟处乐官至洛州刺史汉
王谅反朝廷以为二心废锢不齿
离石太守子崇武元帝族弟也父盆生赠荆州刺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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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少好学涉猎书记有风仪爱贤好士开皇初拜仪同
以车骑将军恒典宿卫后为司门侍郎炀帝嗣位累迁
候卫将军坐事免未几复检校将军事从帝幸汾阳宫
子崇知突厥必为寇屡请早还京师不纳寻有雁门之
围及贼退帝怒之曰子崇怯懦妄有陈请惊动我众心
不可居爪牙寄出为离石郡太守有能名自是突厥屡
寇边塞及贼刘六儿复拥众劫掠郡境子崇表请兵镇
遏帝复大怒令子崇行长城子崇行百馀里四面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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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进而归岁馀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等各作乱
郡中诸胡复反子崇患之言欲朝集遂与腹心数百人
自孟门关将还京师遇道路隔绝退归离石左右闻太
原兵起不复入城各叛去子崇悉收叛者父兄斩之后
数日义兵至城中应之城陷为雠家所杀
文帝四王
文帝五男皆文献皇后所生长曰房陵王勇次炀帝次
秦孝王俊次庶人秀次庶人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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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王勇小名睍地伐文帝长子也周世以武元帝军
功封博平县侯及文帝辅政立为世子拜大将军左司
卫封长宁郡公出为雒州总管东京少冢宰总统旧齐
之地后徵还京师进上柱国大司马领内史御正诸禁
卫皆属焉文帝受禅立为皇太子军国政事及尚书死
罪以下皆令勇参决帝以山东人多流冗遣使案验又
欲徙人北实边塞勇上书谏以为恋土怀旧人之本情
波迸流移盖不获已有齐之末主闇时昏周平东夏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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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威虐人不堪命致有逃亡非厌家乡乐为羁旅若假
以数岁沐浴皇风逃窜之徒自然归本虽北夷犯边令
所在严固何待迁配以致劳扰上览而嘉之时晋王广
亦表言不可帝遂止是后时政不便多所损益帝每纳
之帝从容谓群臣曰前代皇王溺于嬖幸废立之所由
生朕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
内宠庶孽忿争为亡国之道邪勇颇好学解属词赋性
宽仁和厚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刘臻明克让姚察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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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并以文学为勇宾友勇尝盛饰蜀铠帝见而不悦恐
致奢侈之渐因诫之曰我闻天道无亲惟德是与历观
前代帝王未有奢华而得长久汝当储后若不上称天
心下合人意何以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衣
服各留一物时复玩之以自警戒又拟分赐汝兄弟恐
汝以今日皇太子之心忘昔日之事故令高颎赐汝我
旧所带刀子一枚并菹酱一合汝昔作上士时所常食
如此若存忆前事应知我心其后经冬至百官朝勇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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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受贺帝知之问朝臣曰近闻至节内外百官相率
朝东宫是何礼也太常少卿辛亶对曰于东宫是贺不
得言朝帝曰改节称贺正可三数十人逐情各去何因
有司一时徵集太子法服设乐待之东宫如此殊乖礼
制于是下诏停断自此恩宠始衰渐生疑阻时帝令选
东宫彊武入上台宿卫高颎奏若尽取彊者恐东宫宿
卫太劣帝作色曰我有时行动宿卫须得雄毅太子毓
德东宫何须彊武始我商量恒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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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团伍不别岂非好事邪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
旧风盖疑颎男尚勇女遽出此言以防之勇多内宠昭
训云氏尤嬖幸礼匹于嫡而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
日而薨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又自妃薨云昭训
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勇罪过晋王广知之弥
自矫饰姬妾但备员数唯共萧妃居处由是皇后薄勇
愈称晋王德行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交接
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于诸王临还扬州入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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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进言曰方违颜色臣子之恋实结于心哽噎流涕
伏不能兴皇后亦曰我又年老今者之别有切常离相
对歔欷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
罪失爱东宫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杼
鸩毒遇于杯勺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渐不可耐我为娶
元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相礼答专宠阿云使有如许
豚犬前新妇本自无病忽尔暴亡当由遣人投药以致
夭逝事已如此我亦不能穷治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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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等每思东宫竟无正嫡
至尊千秋万岁后遣汝兄弟向阿云儿前再拜问讯此
是几许大痛苦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后亦悲不自
胜晋王于是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因引张衡定
策遣宇文述深交杨约令喻旨于越公素具言皇后此
语素瞿然曰但不知皇后果尔否必如所言吾亦何为
者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
揣皇后意后果泣曰公言是也我儿大孝顺每闻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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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
婢去常与同寝共食岂如睍地伐共阿云对坐终日酣
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𡡉者常恐睍地
伐杀之素既知意因盛言太子不才皇后遂遗素金始
有废立之意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闻新丰人王
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曰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
月皇太子废黜之象勇愈惧乃以铜铁五兵造诸厌胜
又于后园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寝处其中布衣草褥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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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之帝知其不安在仁寿宫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
偃息未入勇束带待之故久不进以激怒勇勇衔之形
于言色素还言勇怨望恐有他变愿深防察帝闻素言
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觇东宫纤介事皆闻奏因加媒
蘖构成其罪帝惑于邪议遂迹忌之乃于元武门达至
德门量置候人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宫卫之
侍官已上名籍悉令属诸卫府有健儿者咸屏去之晋
王又令段达私于东宫幸臣姬威遗以财货令取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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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密告杨素于是内外諠谤过失日闻段达胁姬威
曰东宫罪过主上皆已知之已奉密诏定当废立君能
告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开皇二十年九月壬子车驾
至自仁寿宫翌日御大兴殿帝谓侍臣曰我新还京师
应开怀欢乐不知何意翻悒然愁苦吏部尚书牛弘奏
曰由臣等不称职故令至尊忧劳帝既数闻谗谮疑朝
臣具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愆而弘对大乖本指帝
因作色谓东宫官属曰仁寿宫去此不远而令我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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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严备如入敌国我为患利不脱衣卧昨夜欲得近
厕故在后房恐有警急还移就前殿岂非尔辈欲坏我
家国邪于是执左庶子唐令则等数人付所司讯鞫令
杨素陈东宫事状以告近臣素显言之曰臣前奉敕向
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馀党太子忿然作色肉战泪
下云居士党已尽遣我何处穷讨尔作右仆射受委自
求何关我事又云昔举大事万一不成我遂先被诛戮
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群弟一事已上不得自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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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回旋云我大觉身妨又云诸王皆得奴独不与我
乃向西北奋首喃喃细语帝曰此儿不堪承嗣久矣皇
后常劝我废之我以布素时生复是长子望其渐改隐
忍至今勇昔从南兖州来语卫王曰阿娘不与我一好
妇女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儿曰皆我物此言几许异
事其妇初亡我深疑使马嗣明药杀我尝责之便怼曰
会当杀元孝矩此欲害我而迁怒耳初长宁诞育朕与
皇后共抱养之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云定兴女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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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允昔晋太子取屠家
女其儿即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祏又刘金驎常謟
呼定兴作家翁定兴愚人受之不疑我前解金驎者为
此故也勇昔在宫引曹妙达共定兴女同宴妙达在外
云我今得劝妃酒我直以其诸子偏庶畏人不服故逆
纵之以收天下望耳我虽德惭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
肖子我常畏其加害如防大敌今欲废之以安天下左
卫大将军元旻谏曰废立大事天子无贰言诏旨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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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无及谗言罔极惟陛下察之旻辞直争彊声色俱
厉帝不答是时姬威又表告太子非法帝谓威曰太子
事迹宜皆尽言威对曰皇太子由来共臣语唯意在骄
奢欲得樊川以至散关总规为苑云昔汉武将起上林
苑东方朔谏赐朔黄金百斤几许可笑我实无金辄赐
此等若有諌者正当斩之不过杀百许人自然永息前
苏孝慈解正卫率皇太子奋髯扬肘曰大丈夫当有一
日终不忘之决当快意又宫内所须尚书多执法不与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1b 页 WYG0375-0471d.png
便怒曰仆射已下五人会展三人脚使知慢我之祸又
于苑内筑一小城四时作役不辄营起亭殿朝造夕改
每云至尊嗔我多侧庶高纬陈叔宝岂是孽子乎尝令
巫姥卜吉凶语臣云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帝泫
然曰谁非父母生乃至于此我有旧使妇女令看东宫
奏云勿令广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广平王教
之元赞亦知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东加置两队初平陈
后宫人好者悉配春坊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有求访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2a 页 WYG0375-0472a.png
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可效尤于
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杨素舞文锻鍊
以成其狱勇由是遂败居数日有司承素意奏元旻身
备宿卫常曲事于勇情在附托在仁寿宫裴弘将勇书
于朝堂与旻题封云勿令人见帝曰朕在仁寿宫有纤
小事东宫必知速于邮传讶之甚久岂非此徒邪遣武
士执旻及弘付法先是勇尝于仁寿宫起居还道中见
枯槐树根干蟠错大且五六围顾谓左右曰此何所用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2b 页 WYG0375-0472b.png
之或对曰古槐利以取火于时卫士皆佩火燧勇令匠
者造数千枚藏库中欲以分给左右又药藏局贮艾数
斛至是有司搜得火燧及艾大以为怪以问姬威威言
太子此意别有所在比令长宁王已下诣仁寿宫还每
常急行一宿便至恒饲马千匹云径往守捉城门自然
饿死素以威言诘勇勇不服曰窃闻公家有马数万匹
勇忝备位太子有马千匹乃是反乎素又发泄东宫服
玩似加雕饰者悉陈之于庭以示文武群官为太子罪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3a 页 WYG0375-0472c.png
帝曰前薄王世积家得妇女领巾状似幡槊朕以为服
祅遍示百官欲以为戒今我儿乃自为之使将诸物示
勇以诘之皇后与帝迭遣使责问勇勇不服太史令袁
充进曰臣观天文太子当废久矣上曰元象久见矣群
臣无敢言者于是使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
邪帝戎服陈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
西面引勇及诸子列于殿庭命薛道衡宣诏废勇及其
男女为王公主者并为庶人命道衡谓勇曰尔之罪恶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3b 页 WYG0375-0472d.png
人神所弃欲求不废其可得乎勇再拜而言曰臣合尸
之都市为将来监诫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言毕泣下沾
襟既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悯嘿又下诏诛元旻唐令
则等七人及所坐者数十人各诛戮有差乃移勇于内
史省给五品料食立晋王广为皇太子仍以勇付之复
囚于东宫赐杨素物三千段元胄杨约并千段杨难敌
五百段皆鞫勇之功赏也时文林郎杨孝政上书谏曰
皇太子为小人所误宜加训诲不应废黜上怒挞其胸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4a 页 WYG0375-0473a.png
寻而贝州长史裴肃表称庶人罪黜已久当克已自新
请封一小国帝知勇之黜也不允天下之情乃徵肃入
朝具陈废立之意时勇自以废非其罪频请见上面申
冤屈而太子遏之不得奏闻勇于是升树大叫声闻于
上冀得引见杨素因秦言勇情志昏乱为鬼物所凭不
可复收上以为然卒不得见素诬陷经营以成其罪皆
如此帝寝疾于仁寿宫召皇太子入侍医药而皇太子
奸乱宫闱事闻于帝帝抵床曰枉废我儿因遣追勇呼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4b 页 WYG0375-0473b.png
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为敕未及发而帝暴崩
太子秘不发丧遽收柳述元岩系大理狱伪为高祖敕
赐庶人死追封房陵王不为立后勇有十男云昭训生
长宁王俨平原王裕安城王筠高良娣生安平王嶷襄
城王恪王良媛生高阳王该建安王韶成姬生颍川王
煚后宫生孝实孝范初俨之诞也帝闻之曰此乃皇太
孙何乃生不得地云定兴奏曰天生龙种所以因云而
出时人以为敏对六岁封长宁郡王勇败亦坐废俨上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5a 页 WYG0375-0473c.png
表求宿卫辞情哀切帝览之恻然杨素进曰伏愿圣心
同于螫手不宜留意炀帝践阼俨尝从行遇鸩卒诸弟
分徙岭外皆敕所在杀之
秦王俊字阿祗开皇元年立为秦王二年拜上柱国河
南道行台尚书令洛州刺史时年十二加右卫大将军
领关东兵三年迁秦州总管陇右诸州尽𨽻焉俊仁恕
慈爱崇敬佛道尝请为沙门不许六年迁山南道行台
尚书令伐陈之役为山南道行军元帅督三十总管水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5b 页 WYG0375-0473d.png
陆十馀万屯汉口为上流节度寻授扬州总管四十四
州诸军事镇广陵转并州总管二十四州诸军事俊初
颇有令闻文帝闻而大悦后渐奢侈违犯制度出钱求
息帝遣按其事相与连坐者百馀人于是盛脩宫室穷
极侈丽俊有巧思每亲运斤斧为工巧之器饰以珠玉
为妃作七宝羃篱重不可载以马负之而行徵役无已
置浑天仪测景表又为水殿香涂粉壁玉砌金阶梁柱
楣栋之间周以明镜间以宝珠极莹饰之美每与宾客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6a 页 WYG0375-0474a.png
伎女弦歌于其上俊颇好内妃崔氏性妒甚不平之遂
于瓜中进毒俊由是遇疾徵还京师帝以俊奢纵免官
以王就第左武卫刘升諌曰秦王非有他过但费官物
营廨舍而已臣谓可容帝曰法不可违升固谏帝忿然
作色升乃止杨素复进谏以秦王过不应至此帝曰我
是五儿之父非是兆人之父邪若如公意何不别制天
子儿律以周公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
可废法卒不许俊疾笃含银银色变以为遇蛊未能起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6b 页 WYG0375-0474b.png
遣使奉表陈谢帝责以失德大都督皇甫统上表请复
王官不许岁馀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六月薨于
邸帝哭之数声而止曰晋王前送一鹿我令作脯拟赐
秦王今亡可置灵坐之前心已许之不可亏信帝及后
往视见大蜘蛛及大蛷螋从枕中出求之不见穷之知
妃所为也俊所为侈丽物悉命焚之敕送终之具务从
俭约以为后世法王府僚佐请立碑帝曰欲求名一卷
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7a 页 WYG0375-0474c.png
耳妃崔氏以毒王故下诏废绝赐死于其家子浩崔氏
所生以其母谴死遂不得立以秦国官为丧主俊长女
永丰公主年十三遭父忧哀慕尽礼免丧遂绝酒肉每
忌日辄流涕不食有开府王延者性忠厚领俊亲信兵
十馀年俊甚礼之及俊疾延恒在閤下衣不解带俊薨
勺饮不入口者数日羸顿骨立帝闻而悯之赐以御药
授骠骑将军典宿卫俊葬日延号恸而绝帝嗟异之令
通事舍人吊祭诏葬延于俊墓侧炀帝即位立浩为秦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7b 页 WYG0375-0474d.png
王以奉孝王嗣封浩弟湛济北侯后以浩为河阳都尉
杨元感作逆之际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勒兵讨之至
河阳修启于浩浩诣述营共相往复有司劾浩以诸侯
交通内臣竟坐废免宇文化及弑逆立浩为帝及败于
黎阳北走魏县自僭为帝因而害之湛骁果有胆烈大
业初为荥阳太守坐浩免后亦为化及所害
庶人秀开皇元年立为越王未几徙封于蜀拜柱国益
州总管二十四州诸军事二年进上柱国西南道行台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8a 页 WYG0375-0475a.png
尚书令本官如故岁馀而罢十二年入为内史令右领
军大将军寻出镇于蜀秀有胆气容猊瑰伟美须髯多
武艺甚为朝臣所惮帝每谓献皇后曰秀必以恶终我
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
于衡以左右为请衡既还京师为秀请益左右帝不许
大将军刘哙之讨西
帝令上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
秀使嬖人万知光为武通行军司马帝以秀任非其人
谴责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譬如猛虎物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8b 页 WYG0375-0475b.png
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所统秀渐
奢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子勇废秀甚
不平皇太子恐秀终为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状而谮
之仁寿二年徵还京师帝见不与语明日使使切责之
秀谢罪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谢帝曰顷者秦王糜费
财物我以父道训之今秀蠹害生灵当以君道绳之乃
下执法开府庆整谏曰庶人勇既废秦王已薨陛下见
子无多何至如是蜀王性甚耿介今被责恐不自全帝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9a 页 WYG0375-0475c.png
大怒欲断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姓乃
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推之太子阴作偶人书帝
及汉王姓名缚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
又云秀妄述图谶并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
下唯守虚器一无所知中陈甲兵之盛云当指期问罪
置秀集中以闻帝曰天下宁有是邪乃废为庶人幽之
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獠婢二人驱使与秀连
坐者百馀人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表陈已愆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69b 页 WYG0375-0475d.png
请与其爱子瓜子相见并请赐一穴令骸骨有所帝乃
下诏数其罪过凡有十事使臣下知之后竟听与其子
同处炀帝即位禁锢如初宇文化及之弑逆也欲立秀
为帝群议不许于是害之并其诸子
庶人谅字德章一名杰小名益钱开皇元年立为汉王
十二年为雍州牧加上柱国右卫大将军转左卫大将
军十七年出为并州总管帝幸温汤而送之自山以东
至于沧海南拒黄河五十二州尽𨽻焉特许以便宜不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0a 页 WYG0375-0476a.png
拘律令十八年起辽东之役以谅为行军元帅至辽水
师遇疾疫不利而还十九年突厥犯塞以谅为行军元
帅竟不临戎文帝甚宠爱之谅自以居天下精兵处以
太子勇谗废居常怏怏阴有异图遂讽帝云突厥方彊
太原即为重镇宜脩武备帝从之于是大发工役缮脩
器械贮纳于并州招集亡命左右私人殆将数万有王
頍者梁将王僧辩之子少倜傥好奇略为谅咨议参军
萧摩诃者陈氏旧将二人俱不得志每郁郁思乱皆为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0b 页 WYG0375-0476b.png
谅亲善及蜀王以罪废谅愈不自安会文帝崩炀帝使
车骑屈突通以高祖玺书徵之先是高祖与谅密约若
玺书徵汝敕字傍别加一点又与玉麟符合则就徵及
发书无验谅知有变不赴遂发兵反总管司马皇甫诞
谏谅谅收系之王頍说谅曰王所部将吏家属尽在关
西若用此等即宜长驱深入直据京都所谓疾雷不及
掩耳若但欲割据旧齐之地宜任东人谅不能专之乃
兼用二策声言杨素反将诛之总管府兵曹河东裴文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1a 页 WYG0375-0476c.png
安说谅曰井陉以西是王掌握内山东士马亦为我有
宜悉发之分遣羸兵屯守要路仍令随方略地率其精
锐直入蒲津文安请为前锋王以大军继后风行电击
顿于灞上咸阳以东可指麾而定京师震扰兵不暇集
上下相疑群情离骇我即陈兵号令谁敢不从旬月之
间事可定矣谅大悦于是遣所署大将军余公理将兵
出太谷以趣河阳大将军綦良出滏口以趣黎阳大将
军郑建出井陉以略燕赵柱国乔钟馗出雁门署文安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1b 页 WYG0375-0476d.png
为柱国与纥单贵王𣆀大将军茹茹天保侯莫陈惠直
指京师谅简精锐数百骑载羃篱诈称宫人还长安径
入蒲州城中豪杰亦有应之者文安等未至蒲津百馀
里谅忽改图令纥单贵断河桥守蒲州而召文安文安
至曰兵机诡速本欲出其不意王既不行文安又返使
彼计成大事去矣谅不对于是从乱者十九州乃以王
𣆀为蒲州刺史裴文安为晋州粹为绛州梁菩萨为潞
州韦道正为韩州张伯英为泽州遣伪署大将军常伦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2a 页 WYG0375-0477a.png
进兵绛州伦遇晋州司法仲孝俊之子谓曰吾晓天文
遁甲今年起兵得晋地者王孝俊闻之曰皇太子常为
晋王故曰晋地非谓反徒也时潞州有官羊生羔二首
相背以为谅之咎徵炀帝遣杨素率骑五千袭王𣆀纥
单贵于蒲州素夜至河际收商贾船得数百艘置草其
中践之无声遂衔枚而济迟明击之单贵败走𣆀以城
降素于是率步骑四万趣太原谅使赵子开守高壁素
击走之谅大惧自拒素于蒿泽属天大雨谅欲旋师王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2b 页 WYG0375-0477b.png
頍谏曰杨素悬军士马疲弊王以锐卒亲戎击之其势
必举今见敌而还示人以怯阻战士之心益西军之气
愿必勿还谅不从退守清原素进击之谅与官军战死
者万八千人谅退保并州素进击之谅穷蹙请降頍自
杀百寮奏谅当死帝曰朕终鲜兄弟情不忍言欲屈法
恕谅一死于是除名绝其属籍竟以幽死所部吏民坐
死徙者二十馀万家先是并州谣言一张纸两张纸客
量小儿作天子时伪署官告身皆一纸别授则二纸谅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3a 页 WYG0375-0477c.png
闻谣言曰我幼时字阿客量与谅同音吾于皇家最小
以为应之子颢因而禁锢宇文化及弑逆之际遇害
炀帝三子
炀帝三男萧皇后生元德太子昭齐王暕萧贵嫔生赵
王果
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也初文帝以开皇三年四月庚
午梦神自天而降云将生降帝家寤召纳言苏威以告
之及闻萧妃在并州有娠迎置大兴宫客省明年正月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3b 页 WYG0375-0477d.png
戊辰而生昭养于宫中号大曹主三岁时于元武门弄
石师子文帝与献皇后至其所文帝适患腰痛举手冯
后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文帝叹曰天生长者谁复教
乎由是大奇之文帝尝谓曰当为尔娶妇昭应声而泣
文帝问其故对曰汉王未昏时恒在至尊所一朝娶妇
便即出外惧将违离是以啼耳上叹其有至性特钟爱
焉年十二立为河南王仁寿初徙为晋王拜内史令兼
左卫大将军转雍州牧炀帝即位便幸洛阳宫留昭守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74a 页 WYG0375-0478a.png
京师大业元年帝遣使者立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引
彊性谦冲言色恂恂未尝忿怒其有深可嫌责者但云
大不是所膳不许多品帷席极于俭素臣吏有老父母
必亲问其安否岁时皆有惠赐其仁惠如此明年朝于
洛阳后数月当还京师愿得少留帝不许拜请无数体
素肥壮因致劳疾帝令巫者视之云房陵王为祟未几
而薨时年二十三先是太史奏言楚分有丧于是改封
越公杨素于楚及昭薨日而素亦薨盖隋楚同分也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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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侍郎虞世基为哀册文帝深追悼之昭妃慈州刺
史博陵崔弘升女后秦王妃以蛊毒获谴昭奏曰恶逆
者乃新妇之姐请离之乃娶滑国公京兆韦寿女为妃
昭有子三人韦妃生恭皇帝大刘良娣生燕王倓小刘
良娣生越王侗倓字仁安性敏慧美仪容大业二年立
为燕王炀帝于诸孙中特所钟爱常置左右性好读书
尤重儒素造次所及有若成人良娣早终每忌日未尝
不流涕呜咽帝由是益奇之宇文化及弑逆之际倓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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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欲入奏恐露其事因与梁公萧钜千牛宇文皛等穿
芳林门侧水窦入至元武门诡奏曰臣卒中恶命悬俄
顷请得面辞死无所恨冀得见帝为司宫者所遏竟不
得闻俄而难作遇害时年十六侗字仁谨美仪容性宽
厚大业三年立为越王帝每巡幸侗常留守东都杨元
感反与户部尚书樊子盖拒之事平朝于高阳拜高阳
太守俄以本官留守东都十三年帝幸江都复令侗与
金紫光禄大夫段达太尉卿元文都摄户部尚书韦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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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等总留台事宇文化及之弑逆
元文都等议共立侗为帝大赦改元曰皇泰谥炀帝曰
明庙号世祖尊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庙号世宗尊其
母刘良娣为皇太后以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
礼部尚书王世充为纳言左翊卫大将军摄吏部尚书
元文都为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卢楚亦内史令皇甫
无逸为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郭文懿为内史侍郎
赵长文为黄门侍郎各居枢要委以机务为金书铁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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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之宫掖于时洛阳称段达等为七贵未几宇文化及
立秦王浩为天子来次彭城所经城邑多从逆党侗惧
遣使者盖琮马公政招怀李密密遂请降侗大悦礼其
使甚厚即拜密为太尉魏国公令拒化及仍下书告播
中外密见使者大悦北面拜伏臣礼甚恭遂东拒化及
七贵颇不协阴有相图之计未几元文都卢楚郭文懿
赵长文等俱为世充所杀皇甫无逸遁归长安世充诣
侗陈谢辞情哀苦侗以为至诚命之上殿世充被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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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誓无贰志自是侗无所关预及世充破李密众望益
归之遂自为郑王总百揆加九锡备法物侗不能禁段
达云定兴等十人入见侗曰天命不常郑王功德甚盛
愿陛下遵唐虞之际侗怒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东都
者世祖之东都若隋德未衰此言不可得而发必天命
有改亦何论于禅让公等或先朝旧臣或勤王立节忽
发斯言朕亦何望神色凛然侍卫者莫不流汗既而退
朝对良娣而泣世充便使谓曰今海内未定宜得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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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方乂安当复子明辟必若前盟义不违负侗不得
已逊位于世充遂被幽于含凉殿世充僭伪号封潞国
公月馀有宇文儒童裴仁基等谋诛世充复立侗事泄
并见害世充兄世恽因劝世充害侗以绝人望世充遣
其侄行本赍鸩诣侗曰愿皇帝饮此酒侗知不免请与
母相见不许遂布席焚香礼佛咒曰从今已去愿不生
帝王尊贵之家于是仰药而不能时绝更以帛缢之世
充伪谥曰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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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暕字世朏小字阿孩美容仪迹眉目少为文帝所
爱开皇中立为豫章王及长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初为
内史令仁寿中拜扬州总管江淮以南诸军事炀帝即
位进封齐王大业二年帝初入东都盛陈卤簿暕为军
导转豫州牧俄而元德太子薨朝野注望咸以暕当为
嗣帝又敕吏部尚书牛弘妙选官属公卿由是多进子
弟明年转雍州牧寻徙河南尹开府仪同三司元德太
子左右二万馀人悉𨽻于暕宠遇益隆自乐平公主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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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戚属竞来致礼百官称谒填咽道路暕颇骄恣昵近
小人所行多不法遣乔令则刘虔安裴该皇甫谌库狄
仲锜陈智伟等采求声色狗马令则等因此放纵访人
家有女者辄矫暕命呼之载入暕宅因缘藏隐恣行淫
秽而后遣之仲锜智伟二人诣陇西挝炙诸胡责其名
马得数匹以进于暕暕令还主仲锜等诈言王赐将归
家暕不之知也又乐平公主尝奏言柳氏女美者帝未
有答久之主复以柳氏进暕暕纳之后帝问主柳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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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主曰在齐王所帝不悦暕于东都营第大门无故
崩听事栿中折识者以为不祥后从帝幸榆林暕督后
军步骑五万恒与帝相去数十里而舍会帝于汾阳宫
大猎诏暕以千骑入围暕大获麋鹿以献而帝未有所
得怒从官从官皆言为暕左右所遏兽不得前帝于是
发怒求暕罪失时制县令无故不得出境有伊阙令皇
甫诩幸于暕暕违禁将之汾阳宫又京兆人达奚通有
妾王氏善歌贵游宴聚多或要致于是展转亦出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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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御史韦德裕希旨劾暕帝令甲士千馀大索暕第因
穷治其事暕妃韦氏尚书冲之女也早卒暕遂与妃姊
元氏妇通产一女外人皆不知阴引乔令则于第内酣
宴令则称庆脱暕帽以为欢乐召相工令遍视后庭相
工指妃姊曰此产子者当为皇后贵不可言时国无储
副暕自谓次当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三子内常不安
阴挟左道为厌胜之事至是事皆发帝大怒斩令则等
数人妃姊赐死暕府僚佐皆斥之边远时赵王果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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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孺帝谓侍臣曰朕惟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
以明国宪暕恩宠自是日衰虽为京尹不复关预时政
帝恒令虎贲郎将一人监其府事暕有微失辄令奏之
帝亦虑暕生变所给左右皆以老弱备员而已暕每怀
危惧心不自安又帝在江都宫元会暕具法服将入朝
无故有血从裳中而下又坐斋中见群鼠数十至前而
死视皆无头暕甚恶之俄而化及作乱兵将犯跸帝闻
之顾谓萧后曰得非阿孩邪其见迹忌如此化及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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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捕暕暕时尚卧未起贼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
暕犹谓帝令捕之曰诏使且缓儿不负国家贼曳至街
斩之及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杀者为谁时年三十
四有遗腹子悯与萧后同入突厥处罗可汗号为隋王
中国人没入北蕃者悉配之以为部落以定襄城处之
及突厥灭乃获之贞观中位至尚衣奉御永徽初卒
赵王果小字季子年七岁以大业九年封赵王寻授光
禄大夫历河南尹行江都太守果聪明美容仪帝有所
通志 卷八十五下 第 80b 页 WYG0375-0481b.png
制词赋果多能诵之性至孝尝见帝风动不进膳果亦
终日不食又萧后尝炙果先请试炷后不许之果泣请
曰后所服药皆蒙尝之今炙愿听尝炷悲咽不已后为
停炙由是尤钟爱后遇化及反果在帝侧号恸不已裴
虔通使斩之帝前而血湔御服时年十二
通志卷八十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