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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辽史卷二十九
元中书右丞相总裁托克托等修
本纪第二十九
天祚皇帝三
保大元年春正月丁酉朔改元肆赦初金人兴兵郡县
所失几半上有四子长赵王母赵昭容次晋王母文妃
次秦王许王皆元妃生国人知晋王之贤深所属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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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之兄枢密使萧奉先恐秦王不得立潜图之文妃姊
妹三人长适耶律达哈拉次文妃次适伊都一日其姊
若妹俱会军前奉先讽人诬驸马萧昱及伊都等谋立
晋王事觉昱达哈拉等伏诛文妃亦赐死独晋王未忍
加罪伊都在军中闻之大惧即率千馀骑叛入金上遣
知奚王府事萧锡默北府宰相萧德恭太常衮耶律特
哩衮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努四军太师萧斡将所部兵
追之及诸闾山县诸将议曰主上信萧奉先言奉先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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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蔑如也伊都乃宗室豪俊常不肯为奉先下若擒
伊都他日吾党皆伊都也不若纵之还即绐曰追袭不
及奉先既见伊都之亡恐后日诸校亦叛遂劝骤加爵
赏以结众心以萧锡默为奚王萧德恭试中书门下平
章事兼判上京留守事耶律特哩衮为龙虎卫上将军
萧和尚努金吾卫上将军萧斡镇国大将军二月幸鸳
鸯泺夏五月至赫哷苏秋七月猎炭山九月至南京冬
十一月癸亥以西京留守赵王实讷埒为特哩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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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乙亥金克中京遂下泽州上出居庸关至
鸳鸯泺闻伊都引金人罗索贝勒奄至萧奉先曰伊都
乃王子班之苗裔此来欲立甥晋王耳若为社稷计不
惜一子明其罪诛之可不战而伊都自回矣上遂赐晋
王死素服三日耶律萨巴等皆伏诛王素有人望诸军
闻其死无不流涕由是人心解体伊都引金人逼行宫
上率卫兵五千馀骑幸云中遗传国玺于桑乾河二月
庚寅朔日有食之既甲午知北院大王事耶律玛古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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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宫都部署萧特默并为都统大和宫使耶律布达
副之将兵屯鸳鸯泺己亥金师败奚王哈玛尔于北安
州降其城三月辛酉上闻金师将出岭西遂趋白水泺
乙丑群牧使穆喇斡降金丙寅上至努克特仓闻金兵
将近计不知所出乘轻骑入夹山方悟奉先之不忠怒
曰汝父子误我至此今欲诛汝何益于事恐军心忿怨
尔曹避敌苟安祸必及我其勿从行奉先下马哭拜而
去行未数里左右执其父子縳送金兵金人斩其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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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以奉先及其次子昱械送金主道遇辽军夺以归国
遂并赐死逐枢密使萧塔喇台召托卜嘉典禁卫丁卯
以北院枢密副使萧侩孝努知北院枢密使事同知北
院枢密使事萧扎拉为左伊勒希巴戊辰同知殿前点
检事耶律果巴率卫士降金己巳侦人萧和尚牌印郎
君耶律希斯为金所获癸酉以诸局百工多亡凡扈从
不限吏民皆官之初诏留宰相张琳李处温与秦晋国
王淳守燕处温闻上入夹山数日命令不通即与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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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子奭外假怨军内结都统萧斡谋立淳遂与诸大臣
耶律达实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集番汉百官
诸军及父老数万人诣淳府处温邀张琳至白其事琳
曰摄政则可处温曰天意人心已定请立班耳处温等
请淳受礼淳方出李奭持赭袍被之令百官拜舞山呼
淳惊骇再三辞不获已而从之以处温守太尉左企弓
守司徒曹勇义知枢密院事虞仲文参知政事张琳守
太师李处能直枢密院李奭为少府少监提举翰林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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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李爽陈秘十馀人会与大计并赐进士及第授官有
差萧斡为北枢密使驸马都尉萧旦知枢密院事改怨
军为常胜军于是肆赦自称天锡皇帝改元建福降封
天祚为湘阴王遂据有燕云平及上京辽西六路天祚
所有沙漠已北西南西北路两都招讨府诸番部族而
已夏四月辛卯西南面招讨使耶律佛腾降金云内宁
边东胜等州皆降阿苏为金兵所擒金已取西京沙漠
以南部族皆降上遂遁于额苏抡时北部玛克实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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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食羊五月甲戌都统玛古收集散亡会于额勒锦丙
子以玛古知北院枢密使事兼都统六月淳寝疾闻上
传檄天德云内朔武应蔚等州合诸番精兵五万骑约
以八月入燕并遣人问劳索衣裘茗药淳甚惊命南北
面大臣议而李处温萧斡等有迎秦拒湘之说集番汉
百官议之从其议者东立惟南面行营都部署耶律宁
西立处温等问故宁曰天祚果能以诸番兵大举夺燕
则是天数未尽岂能拒之否则秦湘父子也拒则皆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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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安有迎子而拒其父者处温等相顾微笑以宁扇
乱军心欲杀之淳欹枕长叹曰彼忠臣也焉可杀天祚
果来吾有死耳复何面目相见耶已而淳死众乃议立
其妻萧氏为皇太后主军国事奉遗命迎立天祚次子
秦王定为帝太后遂称制改元德兴处温父子惧祸南
通童贯欲挟萧太后纳土于宋北通于金欲为内应外
以援立大功自陈萧太后骂曰误泰晋国王者皆汝父
子悉数其过数十赐死脔其子奭而磔之籍其家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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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万缗金玉宝器称是为宰相数月之间所取也玛克
实以兵来援为金人败于鸿和水擒其子托果及其属
阿敦夏国援兵至亦为金兵所败秋七月丁巳德哷勒
部皮室叛乌尔古部节度使耶律唐古讨平之加太子
太保乙丑上京茂巴克实率二千户降金辛未夏国遣
曹价来问起君八月戊戌亲遇金军战于石辇驿败绩
都统萧特默及其侄萨古被执辛丑会军于欢塔察拉
金兵追之弃辎重以遁九月德哷勒部叛都统玛古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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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冬十月金兵攻蔚州降十一月乙丑闻金兵至奉圣
州率卫兵屯于埒克塞秦晋王淳妻萧德妃五上表于
金求立秦王不许以劲兵守居庸及金兵临关厓石自
崩戍卒多压死不战而溃德妃出古北口趋天德军十
二月知金主抚定南京上遂由萨里关出居四部族详
衮之家
三年春正月丁巳奚王和勒博僭号称天复元年命都
统玛古讨之甲子初张瑴为辽兴军节度副使民推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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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州事秦晋王淳既死萧德妃遣锡凌阿知平州瑴知
辽必亡练军实籍丁壮为备锡凌阿至弗纳金帅尼雅
满入燕首问平州事于故参知政事康公弼公弼曰瑴
狂妄寡谋虽有乡兵彼何能为示之不疑图之未晚金
人招锡凌阿赴军前加瑴临海军节度使仍知平州既
而又欲以精兵三千先下平州擒张瑴公弼曰若加兵
是趣之叛也公弼请自往觇之瑴谓公弼曰辽之八路
七路已降独平州未降者防萧斡耳厚赂公弼而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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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复尼雅满曰彼无足卢金人遂改平州为南京加瑴
试中书门下平章事判留守事庚辰宜锦乾显成川豪
懿等州相继皆降上京卢彦纶叛杀契丹人二月乙酉
朔兴中府降金来州归德军节度使田颢权隰州刺史
杜师回权迁州刺史高永昌权闰州刺史张成皆籍所
管户降金丙戍诛萧德妃降淳为庶人尽释其党癸巳
兴中宜州复城守三月驻跸于云内州南夏四月甲申
朔以知北院枢密使萧侩孝努为诸道大都督丙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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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至居庸关擒耶律达实戊戌金兵围辎重于青冢硬
寨太保特默格窃梁王雅里以遁秦王许王诸妃公主
从臣皆陷没庚子梁宋大长公主托里亡归壬寅金遣
人来招癸卯答言请和丙午金兵送族属辎重东行乃
遣兵邀战于白水泺赵王实讷埒萧道宁被执上遣牌
印郎君穆喇斡送兔纽金印伪降遂西遁云内驸马都
尉润诺遽诣金降己酉金复以书来招答其书壬子金
帅书来不许请和是月特默格挈雅里至上怒不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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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诸子诘之五月乙卯夏国王李乾顺遣使请临其国
庚申军将耶律迪里等夜劫梁王雅里奔西北部立以
为帝改元神历辛酉渡河止于金肃军北和勒博为众
所杀六月遣使册李乾顺为夏国皇帝秋九月耶律达
实自金来归冬十月复渡河东还居图鲁卜部梁王雅
里殁耶律珠拉继之十一月图烈为众所杀
四年春正月上趋都统玛古军金人来攻弃营北遁玛
古被执玛克实来迎赆马驼食羊率部人防卫时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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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粮以衣易羊至乌尔古德哷勒部以都点检萧伊实
知北院枢密使事封玛克实为神裕悦王特默格降金
二月耶律约苏等十人谋叛伏诛夏五月金人既克燕
驱燕之大家东徙以燕空城及涿易檀顺景蓟州与宋
以塞盟左企弓康公弼曹勇义虞仲文皆东迁燕民流
离道路不胜其苦入平州言于留守张瑴曰宰相左企
弓不谋守燕使吾民流离无所安集公今临巨镇握强
兵尽忠于辽必能使我复归乡土人心亦惟公是望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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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召诸将领议皆曰闻天祚兵势复振出没漠南公若
仗义勒王奉迎天祚以图中兴先责左企弓等叛降之
罪而诛之尽归燕民使复其业而以平州归宋则宋无
不接纳平州遂为藩兵即后日金人加镇矣内用平州之
军外得宋为之援又何惧焉瑴曰此大事也不可草草
翰林学士李石智而多谋可召与议石至其言与之
合乃遣张谦率五百馀骑传留守令召宰相左企弓曹
勇义枢密使虞仲文参知政事康公弼至泺河西岸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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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官赵秘校往数十罪曰天祚播迁夹山不即奉迎
一也劝皇叔秦晋王僭号二也诋讦君父降封湘阴三
也天祚遣知閤王有庆来议事而杀之四也檄书始至
有迎秦拒湘之议五也不谋守燕而降六也不顾大义
臣事于金七也根括燕财取悦于金八也使燕人迁徙
失业九也教金人发兵先下平州十也尔有十罪所不
容诛左企弓等无以对皆缢杀之仍称保大三年画天
祚象朝夕谒事必告而后行称辽官秩六月榜谕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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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业恒产为常胜军所占者悉还之燕民既得归大悦
翰林学士李石更名安弼偕故三司使高党往燕山说
宋王安中曰平州带甲万馀瑴有文武材可用为屏翰
不然将为肘腋之患安中深然之令安弼与党诣宋宋
主诏帅臣王安中詹度厚加安抚与免三年常赋瑴闻
之自谓得计秋七月金人屯来州栋摩闻平州附宋以
二千骑问罪先入营州瑴以精兵万骑击败之宋建平
州为泰宁军以瑴为节度使以安弼党为徽猷閤待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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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宣抚司出银绢数万犒赏㲄喜远迎金人谍知举兵
来袭瑴不得归奔燕金人克三州始来索㲄王安中讳
之索急斩一人猊类者去金人曰非㲄也以兵来取安
中不得已杀㲄函其首送金天祚既得林牙耶律达实
兵归又得阴山室韦玛克实兵自谓得天助再谋出兵
复收燕云达实林牙力谏曰自金人初陷长春辽阳则
车驾不幸广平淀而都中京及陷上京则都燕山及陷
中京则幸云中自云中而播迁夹山向以全师不谋战备使举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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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皆为金有国势至此而方求战非计也当养兵待时而动不可轻
举不从达实遂杀伊实及博勒和置北南面官属自立为王率所部西
去上遂率诸军出夹山下渔阳岭取天德东胜宁边云内等州南下
武州遇金人战于昂阿下水复溃直趋山阴八月国舅
详衮萧托卜嘉笔砚祗候察喇降金是月金主阿固达
死九月建州降金冬十月纳图鲁卜部人额尔克之妻
恩克以额尔克为本部节度使扎古雅降金金攻兴中
府降之十一月从行者举兵乱北护卫太保珠展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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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衮额布勒等击之十二月置二总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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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史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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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史卷二十九考證
若擒伊都 按伊都即前后原文余睹此作余都又都
统萧斡讹萧干俱画一改
保大二年二月庚寅朔日有食之既 按辽自太祖至
此凡二百十馀年所书日食止二十九史臣于历象
志云日食星变风云震雪之祥具载帝纪乃质之新
旧唐书五代史宋史及契丹国志等书辽纪独略再
考保大二年为徽宗宣和四年宋史于二月庚寅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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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书日食此又宋史之阙
遣议事官赵秘校往数十罪 按契丹国志作赵能
辽史卷二十九考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