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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六十
定公
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
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实郹氏使师伐晋
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锐师
伐河内传必数日而后及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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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既济水矣乃伐河内齐侯
皆敛诸大夫之轩唯邴意兹乘轩齐侯欲与卫
侯乘与之宴而驾乘广载甲焉使告曰晋师至矣
齐侯曰比君之驾也寡人请摄乃介而与
之乘驱之或告曰无晋师乃止
夏筑蛇渊囿
杜氏预以为书不时也此与受女乐事正相类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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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去而鲁君臣之志荒矣
大蒐于比蒲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
阳午许诺归
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
而寘诸晋阳绝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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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
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
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乃使告邯
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
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夏
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
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
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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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
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请以我说赵孟不
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
人围之
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
鞅入晋阳以拒范中行而直书曰叛者惟辟作威
邯郸午无罪而赵鞅专杀不忌其心已无君矣及
荀范伐之鞅不愬于君而擅兴晋阳之甲非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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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土地人民皆君所有也鞅始欲夺邯郸之民以
自封殖终则据君之邑与同列相攻使得逃于王
法则乱贼无所惧矣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范皋夷无宠于范吉射而欲为乱于范氏
梁婴父嬖于知文子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
与中行文子相恶魏襄子亦与范昭
子相恶故五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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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皋夷
代之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
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已不钧矣请皆
逐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
中行氏弗克二子将伐公齐高彊曰三折肱知为良
医唯伐君为不
可民弗与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
尽克也克之君将谁与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听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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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
奔朝歌
人臣不忌其君未有不终于乱者也晋大夫不忌
其君为日已久自卫孙林父逐君晋卿实为之主
其后意如出君又从而把持之翼助他国之乱臣
皆有欲为乱之心也而其君冥然不悟一听其所
为及是而三卿俱叛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晋赵鞅归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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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魏以赵氏为请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
公宫
此叛也其言归何以地正国也其以地正国奈
何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
士吉射者曷为者也君侧之恶人也此逐君侧之恶
人曷为以叛言之无君命也
此叛也其以归言之何也贵其以地反也
贵其以地反则是大利也非大利也许悔过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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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过则何以言叛也以地正国也以地正国则何以
言叛其入无君命也
归易辞也韩魏为之请晋侯许之复而寅与吉射
去国出奔无有难之者故其归为易春秋书之以
著叛逆之臣安然归国见晋之无人也叛臣至于
书归则佚贼不足录矣先儒以归为善辞遂谓鞅
有叛迹而无叛心非也卫孙林父亦书归何善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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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弑其君比
称国以弑与晋州蒲莒庶其吴僚同国小而其事
失传无可考矣
初卫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
䲡而告之史䲡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
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
若之何史䲡曰无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
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戌也骄其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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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之见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
戌必与焉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戌以其富也
公叔戌又将去夫人之党夫人愬之
曰戌将为乱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戌来奔卫赵阳出奔宋
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戌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戌
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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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
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
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
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
既伏其罪矣敢以告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
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
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
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而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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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定祀安于于庙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
归
顿子牂欲事晋背楚而绝陈好二月楚灭顿
楚患列国百馀年柏举既败其威始戢诸侯皆贰
而陈犹比而从之至是国势渐复以顿弃楚即晋
与召陵之会而陈旧尝围顿与之有怨遂连兵灭
之以动诸侯自是楚威复振灭胡疆蔡克戎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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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少习胁晋而晋至以京师事楚越十有八年及
湣公之身而为楚所灭矣春秋书之以罪楚之肆
虐而陈助彊灭邻实自毙也
夏卫北宫结来奔
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叔戌之故也
五月于越败吴于槜李吴子光卒
吴伐越越子句践御之陈于槜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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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
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
二君有治臣奸旗鼓不敏于君之行前不
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
大败之灵姑浮以戈击阖庐阖庐伤将指取
其一屦还卒于陉去槜李七里
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
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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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报越
书败诈战也系卒于败下见以伤卒不书灭还兵
而陨非阵殁者比去槜李未远故不地
公会齐侯卫侯于牵
晋人围朝歌公会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閒
谋救范中行氏析成鲋小王桃甲
率狄师以袭晋战于绛中不克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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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鲋奔周小王桃甲入于朝歌
公至自会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范氏故也
卫郑鲁皆与齐盟惟宋尚未绝晋至是始为此会
盖亦从于齐也传谓牵洮二会皆谋救范中行氏
是时卫有公叔戌之难宋有公子辰之难齐景不
能为二国定乱乃合谋以助晋之叛臣卫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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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治其叛臣而惟齐之从党逆奖乱世变不可复
问矣此春秋降为战国之自也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脤者何俎实
也腥曰脤熟曰膰
脤者何也俎实也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辞
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
尚欲书春秋谏曰久矣周之不行礼于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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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行脤贵复正也
祭肉曰脤礼诸侯入朝助祭然后受俎实周衰列
国职贡不修祀事不相而特使石尚归脤于鲁者
盖晋霸已失王室无所恃赖故借此以亲同姓之
国自是王使不见于经盖周室益微使命不复加
于诸侯矣
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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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于洮大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
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
豭大子羞之谓戏阳
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
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大子大子三顾速不
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
公执其手以登台大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
奔郑自郑奔齐大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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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曰大子则祸余大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
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
余死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
蒯聩出奔书世子罪灵公也南子之恶甚矣其欲
去世子如哀姜乱鲁骊姬乱晋盖恶其斥己之淫
而以欲弑诬之灵公惑于其谮不能明辨致使奔
宋宋南子家也使蒯聩果负谋杀南子之名以出
乃敢奔其母家乎以此知左氏所记特南子之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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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实录也
卫公孟彄出奔郑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辰奔而入叛叛而复奔三书宋公之弟著其失弟
道又以见宋国之无政也书自萧罪据邑也书来
奔讥纳叛也
大蒐于比蒲
春秋田狩之事公行者必书公公观鱼于棠公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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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郎皆是也自昭之蒐红政在三桓蒐田之礼虽
公自行皆不曰公观下书邾子来会则公亲蒐明
矣而不书公足以知公之不得为政而大夫专国
也
邾子来会公
诸侯相见于郤地曰会今公蒐于国内而邾子来
会非其地也此与公及齐侯遇于谷萧叔朝公同
来者既非受者亦失交讥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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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莒父及霄
讥劳民与城诸防城诸郓同例是岁无冬史阙文
冬十二月晋人败范中行氏之师于潞获
籍秦高彊又败郑师及范氏之师
于百泉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
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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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
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丧戎于是乎
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
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
疾君为主其先亡乎
邾子以前会为未成礼于岁首复朝未几奔鲁之
丧盖削弱已甚又齐鲁同盟晋霸既失邾无所恃
故惧鲁而卑屈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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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曷为不言其所食漫也
不敬莫大焉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
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多取费
焉二月楚灭胡
召陵之侵顿胡之君皆与是后楚有吴患不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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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灭顿今复灭胡盖不得逞于中国而吞噬小
弱以快其宿憾也
夏五月辛亥郊
曷为以夏五月郊三
卜之运也
壬申公薨于高寝
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
多言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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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寝非正也
高寝宫名定公乘昭公之后政在季氏值阳虎既
奔三桓亦微孔子为政纲纪粗立正可以有为之
时而惛于女乐不竟其用至其末年会牵会洮城
莒父城霄无非助乱劳民之举鲁之益弱宜矣
郑罕达帅师伐宋
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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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地奔郑郑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居之自此
二国构兵与隐公初年公子冯事正相类盖霸统
既绝诸侯无所系属各竞其私而莫之能禁也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齐侯卫侯次于籧挐谋救宋也
五氏垂葭之次皆为谋晋至是复出兵观望而明
年遂有伐晋之举左氏以为救宋非也郑从齐方
坚齐得卫得鲁皆郑谋之最后宋始附齐其交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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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齐不应救宋以仇郑且郑非彊国合齐卫以敌
之亦何惧而不果哉
邾子来奔丧
其言来奔丧何奔丧非礼也
丧急故以奔言之
周衰小国以事天子之礼事大国天子崩葬诸侯
皆无奔丧会葬之事而鲁君尝奔齐晋之丧会楚
之葬经不书讳之也邾子滕子来奔丧会葬而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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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者志其礼之僭也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
也
妾辞也哀公之母也
成风敬嬴皆书薨书夫人而定姒不书夫人书卒
或谓哀公初立未成君又丧在殡不及尊其母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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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史所书如是理或然也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来会葬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
稷
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礼也
葬既有日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葬丧不以制
也 乃急辞也不足乎日之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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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葬具无不备故不为雨止雨不克葬讥不能
葬也事与宣公葬敬嬴同葬敬嬴言日中而克葬
此言日下昃乃克葬日中则裕于日昃矣故谷梁
子曰乃急辞也
辛巳葬定姒
葬定姒不称小君不成丧也
定姒何以书葬未踰年之君也有子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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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则书葬
葬不称小君不备夫人之礼著其实也礼并有丧
葬则先母而后父今定公薨在五月姒氏卒在七
月丧不同月葬各有期是以先葬定公若同月则
定姒当先葬矣
冬城漆
冬城漆书不时告也
二丧葬事毕又兴土功其困民也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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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卷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