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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五十九
定公
九年春王正月
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
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
子明谓桐门右师出
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钟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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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己衰绖而
生子余何故舍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
将不利戴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
乃逐桐门右师
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
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苟有可以加
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静女之三章
取彤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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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
故用
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
思其人犹爱其树
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
得宝玉大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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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虎归宝玉大弓书曰得器用
也凡获器用曰得得用焉曰获
六月伐阳关阳虎使焚莱门
师惊犯之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
之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谏曰臣尝为隶
于施氏矣鲁
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而无
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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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
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亲富不亲仁君焉
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
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
之阳虎愿东乃囚诸西鄙尽
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载葱灵
寝于其中而逃追而得之囚于齐又以葱
灵逃奔宋遂奔晋适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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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书国宝也丧之书得之书
其不地何也宝玉大弓在家则羞不目羞也
恶得之得之堤下或曰阳
虎以解众也
宝玉大弓既窃于盗何以复得盖阳虎惧鲁师将
至遗于道路以为缓追之计耳追者获之以归故
府故书曰得幸之也且明佚盗也不地未出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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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葬郑献公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秋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
辞以与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
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东
郭书让登犁弥从之曰子让而
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绝而后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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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弥先下书与王猛息猛曰我先登书
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猛笑曰吾从子
如骖之靳晋车千乘在
中牟
卫侯将如五氏
卜过之龟焦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
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
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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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
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
齐侯致禚媚杏于卫
齐侯赏犁弥犁弥辞曰有先登者臣从之
晰帻而衣狸制公使视东郭书曰乃
夫子也吾贶子公赏东郭书辞曰彼宾旅也
乃赏犁弥齐师之在夷仪也齐侯谓夷仪
人曰得敝无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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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
而先归之坐引者以师哭之
亲推之三
齐卫伐晋不书伐而书次者盖二国虽有玩晋之
心而晋势尚彊未敢轻伐聊次五氏以观其衅故
不以伐告其后又次于垂葭又次于渠蒢至哀元
年而后伐则其欲有所逞也久矣
秦伯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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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葬秦哀公
秦自晋悼以后寖不见于经盖退保西陲军旅朝
聘之事不交于中国卒葬得书从告也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
十年春及齐平
平侵齐之怨也时诸侯惟鲁从晋至是亦叛列国
无盟主矣及者内志也一国所欲故不称公
夏公会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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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会齐侯于祝其实夹谷孔丘相犁弥言于齐
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
志焉齐侯从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
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
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
不偪好于神为不祥于德为愆义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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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
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境而不以甲车三百乘从我
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无还揖对曰鲁
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
齐侯将享公孔丘谓梁丘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
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
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飨而既
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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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之夫享所以
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
齐人来归郓欢龟阴之田
离会不致何为致也危之也危之则以
地致何也为危之也其危柰何曰颊谷之会孔子相
焉两君就坛两相相揖齐人鼓噪而起欲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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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君孔子历阶而上不尽一等而视归乎齐
侯曰两君合好夷狄之民何为来为命司马止之齐
侯逡巡而谢曰寡人之过也退而属其二三大夫曰
夫人率其君与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独
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为罢会齐人使优施舞于鲁
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当死使
司马行法焉首足异门而出齐人来归郓欢龟阴之
田者盖为此也因是以见虽有文事必有武备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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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颊谷之会见之矣
齐鲁相仇始于阳虎至是虎败孔子与闻国政既
已讲信修睦而与齐平齐景志在求霸亦欲亲鲁
以为援遂欢然释憾会于夹谷成礼而还左氏谷
梁载却莱兵索汶阳田事皆欲侈张圣人而不知
其陋也夫圣人过化存神从容揖让暴慢自戢如
传所称则春秋战国之士多优为之而谓孔子出
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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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赵鞅帅师围卫
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初卫侯伐邯
郸午于寒氏
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及晋围卫
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曰
请报寒氏之役涉佗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
启门亦以徒七十人旦门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
日中不启门乃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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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于是执涉佗以
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
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诗曰人
而无礼胡不遄死涉佗亦遄矣哉
讨五氏之次也晋自召陵以后凡用兵书侵以义
之不足以服人也此役书围以力之不足以服人
也
齐人来归郓欢龟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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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曷为来归运欢龟阴田孔子行乎季孙三
月不违齐人为是来归之
取济西取汶阳言取不言归以其介大国而得之
故书曰取归济西归欢及阐言归不言来以其请
之而后得非彼自以归也此则齐人服义自以地
归鲁非假兵力智计而得之与前后归田者异故
言来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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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
可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
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
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剑过朝公若
必曰谁之剑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
末则可杀也使
如之公若曰尔欲吴王我乎
遂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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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克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
曰郈非唯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
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
叔孙稽首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
际而无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
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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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
众凶惧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子不如易于
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
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且盍
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
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
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
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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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先如宿侯犯殿每出一门郈人闭
之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
诛之群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
出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
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
郈叔孙氏邑书围则叛可知以二卿伐之自夏至
秋再围而不克则家臣之彊亦可知矣春秋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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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初卑诸侯擅命其后诸侯少怠而大夫倾公
室以自张至是家臣复拟其后争为叛窃逆道弥
甚召祸弥速而春秋以终此天下之势也
宋乐大心出奔曹
宋公子地出奔陈
宋公子地嬖蘧富猎十一分其室而
以其五与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
之公取而朱其尾鬣以与之地怒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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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徒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
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魋亦有颇焉子
为君礼不过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
弗止辰为之请弗听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
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
盟咸盟沙特相盟耳今则诸国参会益无惮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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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叔孙州仇如齐
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
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
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
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隶勤君之执事夫不
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
夹谷之会齐人既归鲁田侯犯奔齐齐又致郈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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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往谢之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
宋大夫公子母弟奔者三乐大心以谗奔公子地
以向魋之嬖奔辰为地请留不许亦以魋奔也仲
佗石彄称暨暨者不得已之辞见胁于辰不能自
主也宋公以宠魋故奔其二弟辰以地故自绝于
君又率二卿以行佗彄身为卿佐有君不事而惟
辰是从皆罪也一书而并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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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
于萧以叛
宋公之弟辰未失其弟也及仲佗石
彄公子地以尊及卑也自陈陈有奉焉尔入于萧以
叛入者内弗受也以者不以也叛直叛也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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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
出奔陈则称暨入于萧以叛则称及及非不得已
之辞得已而不已者也辰虽始祸而佗彄与地果
于从逆其罪无别故不称暨叛人群聚于萧而大
心自曹入之其从叛可知矣故不书叛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
冬及郑平始叛晋也
鲁自僖公以来世服于晋及范荀纳货同盟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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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张于东郑卫先往鲁及齐平然犹未显与晋绝
也至是鲁郑同盟四国之好成晋遂失诸侯不可
复收矣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春秋书薛伯卒者三盖至是晋霸既衰三桓强盛
自比于小国邦交始通故赴及而鲁必会其葬也
不书月曰史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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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堕犹取也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十二年夏卫公孟彄伐曹克郊
还滑罗殿未出不退于列其御
曰殿而在列其为无勇乎罗曰与其素厉宁为无勇
此及十三年再书卫彄伐曹著列国无盟主也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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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侯兄絷子絷字公孟故其子以字为氏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
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
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
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
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
诸姑蔑二子奔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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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堕费
曷为帅师堕郈帅师堕费孔子行乎季孙三月
不违曰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于是帅师堕郈帅
师堕费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
堕都之事孔子因其机而为之盖三家之城其邑
将以自利也而家臣凭倚其城数叛而不能制非
独鲁患之三家亦患之矣孔子行乎季孙制国以
礼谓都城无过百雉适有动乎三家之心于是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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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其众自堕其邑绝不疑其害己此固有不言而
信不怒而威者矣堕郈以一卿堕费以二卿者费
彊于郈故也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会齐侯盟于黄
隐六年盟于艾齐鲁为盟之始也而齐霸遂兴书
以志诸侯之合此盟于黄齐鲁为盟之终也而晋
霸遂失书以志诸侯之散此亦春秋之始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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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
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
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非国言围围成大公也 何以致危之也何危
尔边乎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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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孟氏最弱季叔为彊费郈已堕而成不堕者
盖因公敛处父之言觉其不利于己而三家之虑
变矣且费郈之叛荐为叔季之害而公敛在成方
有功于孟氏则孟氏之不肯以师堕也固宜故经
不言三家直书公公行非越境不书至致围成危
之也
日讲春秋解义卷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