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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四十六
襄公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通嗣君也
穆叔问王子之为政何如对曰吾侪小人
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固问
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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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助之匿其情矣
公踰年在楚郏敖新即位使薳罢来聘鲁以君行
而楚以大夫报行霸主之礼于中国非晋平赵武
之责而何哉
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
吾得见与否在此岁也驷良方争未知所成
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对
曰伯有侈而愎子晰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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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 三月癸
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杞者绛县人或
年长矣无子而往与于食有与疑年使之年曰
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
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
吏走问诸朝师旷曰鲁叔仲惠伯会郤
成子于承匡之岁也是岁也狄伐鲁叔孙庄
叔于是乎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及虺也豹也而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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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名其子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
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
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
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召之而谢过焉曰
吾不才任君之大事以晋国之多虞不能由吾子
使吾子辱在泥涂久矣武之罪也敢谢不才遂仕
之使助为政辞以老与之田使为君复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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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绛县师而废其舆尉于
是鲁使者在晋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媮
也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有
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
多君子其庸可媮乎勉事之而后可
夏四月已亥郑伯及其大夫盟君子是以知郑
难之不己也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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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景侯为大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景侯
其不日子夺父政是谓夷之
不言其父而言其君者君于世子有父之亲有君
之尊故互举以尽其义也
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
或叫于宋大庙曰嘻嘻出出鸟
鸣于亳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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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姆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
妇义事也
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其见以灾
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
曰妇人之义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
辟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保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
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
其事贤伯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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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书灾与卒而贯以日见以灾卒也伯姬年踰六
十虽辟火以全生不害为贞而致死以守礼妇道
尽矣而宋之臣子缓救以死其君母罪可胜诛哉
天王杀其弟佞夫
初王儋季卒其子括将见王而叹单公子
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闻其叹而言曰乌
乎必有此夫入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戚
而愿大视躁而足高心在他矣不杀必害王曰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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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
弗知戊子儋括围蔿逐成愆成愆奔平畤
五月癸已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
括瑕廖奔晋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
罪在王也
传曰诸侯且不首恶况于天子乎君无忍亲之
义天子诸侯所亲者唯长子母弟耳天王杀其弟佞
夫甚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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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克段于鄢不书弟段不弟也今天王之杀佞
夫书弟则知非佞夫之罪也儋括之乱佞夫不知
而以嫌见杀过矣
王子瑕奔晋
儋括之乱佞夫见杀瑕惧祸而奔则必与闻乎儋
括之谋矣瑕与子朝皆为逆乱无所容身避罪逃
窜与守官保禄而出奔者异故皆不言出
六月郑子产如陈涖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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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也不可与也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
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大子卑大夫敖政多门以介于
大国能无亡乎不过十年矣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
外夫人不书葬此何以书隐之也何隐尔宋灾
伯姬卒焉其称谥何贤也何贤尔宋灾伯姬存焉有
司复曰火至矣请出伯姬曰不可吾闻之也妇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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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见傅母不下堂傅至矣母未至也逮乎火而死
外夫人不书葬此其言葬何也吾女也卒灾故
隐而葬之也
鲁高共姬之义故使卿共葬事内女之葬不书遭
变然后书庄四年齐侯葬纪伯姬三十年葬纪叔
姬此年葬共姬皆非常也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郑伯有耆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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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己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
皆自朝布路而罢既而朝则又将
使子晰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晰以驷氏之甲伐而
焚之伯有奔雍梁醒而后知之遂奔许大夫
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
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
伯有汰侈故不免人谓子产就直助强子
产曰岂为我徒国之祸难谁知所敝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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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强直难乃不生姑成吾所
辛丑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
谋而遂行印段从之子皮止之众曰人
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遂
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皆受盟于子
晰氏乙已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盟国人于师之
梁之外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
甲不与攻己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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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
驷带率国人以伐之皆召子产子产
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伯有死于羊肆子
产襚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
者既而葬诸斗城子驷氏欲
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干也杀有礼祸莫大焉
乃止于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复命于介
八月甲子奔晋驷带追之及酸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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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上盟用两圭质于河使公孙肸入盟
大夫已已复归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
自外入也于子蟜之卒也
将葬公孙挥与裨灶晨会事焉过伯有氏其门上生
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于是岁在降娄
降娄中而旦裨灶指之曰犹
可以终岁岁不及此次也己及
其亡也岁在娵訾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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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明年乃及降娄仆展从伯有与之皆
死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
鸡泽之会郑乐成奔楚遂适
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
宋之盟故不可子皮以公孙锄为马师
不言大夫恶之也
称人以杀而不言大夫讨贼之辞也不言复入方
出而遽归与宋鱼石晋栾盈去国数年而复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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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也不言叛者将不利于国非据邑以自保不得
书叛也
冬十月葬蔡景公
贼未讨何以书葬君子辞也
不日卒而月葬不葬者也卒而葬之不忍使父
失民于子也
春秋大法君弑而贼不讨则不书葬蔡景公之葬
何以书遍刺天下之诸侯也在礼知生者吊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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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伤世子弑君覆载所不容也不能致讨而使人
往会其葬以礼于生者人理灭矣
楚公子围杀大司马蔿掩而取其室
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善人国之主也王子
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
之偏而王之四体也绝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
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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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
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
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
孙豹会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卫北宫佗
郑罕虎及小邾之大夫会于澶渊既而无归于
宋故不书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渊之会
卿不书不信也夫诸侯之上卿会而不信宠名皆弃
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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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之谓也又曰淑慎
尔止无载尔伪不信之谓也书曰
某人某人会于澶渊宋灾故尤之也不书鲁大夫讳
之也
宋灾故者何诸侯会于澶渊凡为宋灾故也会
未有言其所为者此言所为何录伯姬也诸侯相聚
而更宋之所丧曰死者不可复生尔财复矣此
大事也曷为使微者卿也卿则其称人何贬曷为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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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得忧诸侯也
会不言其所为其曰宋灾故何也不言灾故则
无以见其善也其曰人何也救灾以众何救焉更宋
之所丧财也澶渊之会中国不侵伐夷狄夷狄不入
中国无侵伐八年善之也晋赵武楚屈建之力也
会未有言所为者此会书宋灾故与桓二年稷之
会书成宋乱同乃程子所谓春秋大义数十炳如
日星者也世子弑君之恶不能讨宋之灾已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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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合十二国为会以更其财不亦颠乎使不书
宋灾故则习其读者疑于欲讨蔡般而不果矣列
国书人归财细事卿不行也鲁与宋姻亲使卿会
葬则周恤之事必多故是役转不与耳
郑子皮授子产政辞曰国小
而偪族大宠多不可为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
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小能事大国乃宽子产为
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子大叔曰国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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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国也奚独赂焉子产曰无欲实难皆
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
何爱于邑邑将焉往子太叔曰若四
国何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四国何
尤焉郑书有之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姑
先安大以待其所归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伯有
既死使大史命伯石为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
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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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也使次己位子产使都鄙有章
上下有服田有封洫
庐井有伍大人之忠俭者
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丰卷将祭请田焉
弗许曰唯君用鲜众给而已子张怒
退而徵役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
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三年而复之反
其田里及其入焉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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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畴而伍之孰
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
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穆叔至自会见孟孝
伯语之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
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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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赵孟死为政
者其韩子乎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
子也晋君将失政矣若不树焉使早备鲁
既而政在大夫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
无厌齐楚未足与也鲁其惧哉孝伯曰人生几何谁
能无偷朝不及夕将安用树穆叔出而告人日孟孙
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又与季孙语
晋故季孙不从及赵文子卒晋公室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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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谗
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会 齐
子尾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
我问师故夏五月子屋杀闾丘婴以说
于我师工偻洒渻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出群
公子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公作楚宫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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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必从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
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带窃其拱璧以
与御人纳诸其怀而从取之由是得罪
楚宫非正也
楚宫别宫也公适楚美其宫归而作之遂薨于此
鲁至襄公季孙宿专行无忌诸大夫则而象之三
桓益彊四邻交侵内失其政柄而外弱于邾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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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致此者以公履危而怀安不能自彊于政治
非独以承国于幼弱也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
九月癸巳卒毁也 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稠
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
长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非适嗣何必娣之
子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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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
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
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
能终也
子卒日正也
传称子野以毁卒先儒以为书名未终丧也不薨
不葬未踰年也但据经所书则与子般子赤见弑
者无异按传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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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嗣子则当宅忧于殡宫而次于季氏则其情事
不可推而所以卒者亦不可考矣此一经之大义
姑发所疑以备先儒所未及不可以无辨也
已亥仲孙羯卒
已亥孟孝伯卒
冬十月滕子来会葬
冬十月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子服惠伯曰滕
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己甚兆于死所矣能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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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
礼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今滕子亲会而鲁受
之皆非礼也
癸酉葬我君襄公
癸酉葬襄公
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丧故
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
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盗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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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
馆高其闬闳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今吾子坏
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
葺墙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
丐请命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诛求
无时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逢执事
之不閒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
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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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以
重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卑庳无观
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修司空以
时平易道路圬人以时塓馆宫室诸
侯宾至甸设庭燎仆人巡宫车马有所宾从
有代巾车脂辖隶人牧圉各瞻其事
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公不留宾而亦无废
事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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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至如归无宁菑患不畏寇盗而亦不患燥湿
今铜鞮之宫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
门不容车而不可踰越盗贼公行而夭疠不戒
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
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虽君之有鲁丧亦
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
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赵文子曰信我实不德而
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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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敏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
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己也如是夫子产有
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
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
其知之矣郑子皮使印段如楚以适晋告礼也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莒犁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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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废之犁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
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
展舆吴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锄
言罪之在也
称人以弑者一国之人所欲弑也莒子虐莒人弑
之立展舆春秋称莒人则罪不在展舆矣左传展
舆因国人以攻莒子陆氏淳谓以当作之传文偶
误后儒承误而不敢辄改盖得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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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使屈狐庸聘于晋通
路也赵文子问焉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
巢陨诸樊阍戕戴吴天
似启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启季子也
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甚德而度德不失
民度不失事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启也有吴
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
不立 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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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盟故也过郑印段廷劳于棐林如聘礼而
以劳辞文子入聘子羽为行人冯
简子与子太叔逆客事毕而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
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
不以濯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
热何患之有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
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
之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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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善为辞令裨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
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
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裨谌乘以适野使谋可
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
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
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事
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子产曰何为
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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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
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
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
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然明
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
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
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 子皮欲使
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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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
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
人伤之而己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
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
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
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
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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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
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
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
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
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
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
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
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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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能为郑国 卫侯在楚北宫文
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今尹似君矣将有
他志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
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
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
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
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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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
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
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言君臣上
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
摄摄以威仪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
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德曰大国畏其力小国
怀其德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
则而象之也纣囚文王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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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
伐崇再驾而降为臣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
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
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
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
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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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卷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