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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三十六
成公
十有七年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十七年春王正月郑子驷侵晋虚滑卫
北宫括救晋侵郑至于高氏
卫郑时无怨隙盖晋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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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会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
夏五月郑大子髡顽侯獳为质于楚楚公
子成公子寅戌郑 公会尹武公单襄公及诸侯伐
郑自戏童至于曲洧
晋乘鄢陵战胜之后假王臣之重帅诸侯以讨郑
至于再三而终不能服郑者盖郑感楚君亲集矢
于其目又晋虽倖胜而内政不修楚虽偶败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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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实盛也
晋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
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难将作矣爱我者
唯祝我使我速死无及于难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
士燮卒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乙酉同盟于柯陵寻戚之盟也
柯陵之盟谋复伐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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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言诸侯见尹单亦与盟也王臣与诸侯要盟
于是始自是习以为常非礼也
秋公至自会
楚子重救郑师于首止诸侯还
不曰至自伐郑者公不周乎伐郑也
何以知公之不周乎伐郑以其以会致
也何以知其盟复伐郑也以其后会之人尽盟者也
不周乎伐郑则何为日也言公之不背柯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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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盟也
不以伐致者楚人救而诸侯还未成乎伐也
齐高无咎出奔莒
齐庆克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乘辇而入于闳
鲍牵见之以告
国武子武子召庆克而谓之庆克久不出而告夫人
曰国子谪我夫人怒国子相灵公以会高鲍处
守及还将至闭门而索客孟子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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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高鲍将不纳君而立公子角国子知之秋七
月壬寅刖鲍牵而逐高无咎无咎奔莒高弱以卢叛
齐人来召鲍国而立之初鲍国去
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须吉
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匡句须
邑使为宰以让鲍国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实吉对
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
为鲍氏后仲尼曰鲍庄子之知不如葵葵犹能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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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灵公不公其听奔其世臣以长祸乱无咎身为卿
佐亦不能谋国正君遂生疑閒至于见逐盖两讥
之
九月辛丑用郊
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
然则郊曷用郊用正月上辛
或曰用然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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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
矣九月用郊用
者不宜用也宫室不设不可以祭衣服不修不可以
祭车马器械不备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备其职不
可以祭祭者荐其时也荐其敬也荐其美也非
享味也
郊之不时未有甚于此者盖成公十年尝五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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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从遂不郊今惧卜而不从故不卜而直用之
尔书曰用郊盖前此未有不卜而用事者也刘氏
敞谓用人以祭非也邾用鄫子楚用蔡世子皆快
意于雠敌安有杀无罪以祭上帝者且书执书人
然后书用则知为用其人若用郊则与用牲用币
用田赋用致夫人文义正同安得凿为异说乎
晋侯使荀罃来乞师
冬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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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诸侯伐郑十月庚午围郑
言公不背柯陵之盟也
当时楚势甚张且挟郑为援非假王命合诸侯以
屡伐之其凭陵列国必更有甚焉先儒专以晋厉
为讥议亦未究乎事理之实耳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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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此二伐非乞师而往则其反也亦不以师行告
庙今之伐以乞师而会则其反也不得不以伐告
焉故各从其实书之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狸脤
初声伯梦涉洹
或与已琼瑰食之泣而为琼瑰盈其
怀从而歌之曰济洹之水赠我以琼瑰
归乎归乎琼瑰盈吾怀乎惧不敢占也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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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壬申至于狸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
也今众繁而从余三年矣无伤也言之之莫而卒
非此月日也曷为以此月日卒之
待君命然后卒大夫曷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前
此者婴齐走之晋公会晋侯将执公婴齐为公
请公许之反为大夫归至于狸轸而卒无君命不敢
卒大夫公至曰吾固许之反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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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然后卒之
十一月无壬申壬申乃十月也致公而后录臣
子之义也
其地未踰竟也
齐侯使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帅师围卢
国佐从诸侯围郑以难请而归遂如卢师杀
庆克以谷叛齐侯与之盟于徐关而复之
十二月卢降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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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晋厉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尽去群大
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郤氏
而嬖于厉公郤锜夺夷阳五田五亦
嬖于厉公郤犨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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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同一辕既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郤至以
其不从己而败楚师也欲废之
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战也郤至实
召寡君以东师之未至也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
败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公告栾书书曰
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
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郤至聘于周栾书使孙
周见之公使觇之信遂怨郤至厉公田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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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杀而饮酒后使大夫杀郤至奉豕
寺人孟张夺之郤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欺余
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
多怨去大族不偪敌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闻之郤
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
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
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
我之有罪吾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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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罪孰大
焉壬午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郤氏
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结
衽而伪讼者三郤将谋于榭矫以戈杀驹
伯苦成叔于其位温季曰逃威也
遂趋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
诸朝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二子
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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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忍君臣闻乱在外为奸在内为轨御奸以
德御轨以刑不施而杀不可谓德臣偪而不
讨不可谓刑德刑不立奸轨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
公使辞于二子曰寡人有讨于郤氏郤氏既
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讨
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惠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德乃
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栾书中
行偃遂执公焉召士丐士丐辞召韩厥韩厥辞曰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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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
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
而况君乎亍一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自祸于是起矣
郤氏虽擅权结怨然既为大夫则君之股肱也厉
公不明徵其罪而阴用嬖幸之计一朝而杀三卿
又不能显任忠贤修明国政遂用此以阶祸惜哉
楚人灭舒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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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庸人以楚师之败也道吴人围巢伐驾围
釐虺遂恃吴而不设备楚公
子橐师袭舒庸灭之
楚方摧败而馀威犹足蚕食远国如使鄢陵得志
则毒被华夏可胜道哉故观舒庸之灭然后知鄢
陵之胜讨郑之勤所以挫楚而不复北师者亦晋
厉之劳绩也
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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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郤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
宋督杀孔父弑殇公先书弑而称及今栾书荀偃
杀胥童而弑厉公则以国杀大夫为文而书于弑
君之前盖嬖幸之臣导君于昏亡其身以及其君
故春秋并治其罪以为后戒
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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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
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
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生
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周子曰孤始愿不及此虽
及此岂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从将
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从君神之
所福也对曰群臣之愿也敢不唯命
是听庚午盟而入馆于伯子同氏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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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于武宫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无慧
不能辨菽麦故不可立
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
栾书使程滑弑厉公与赵盾之事无异而于书则
没其名何也时无董狐南史之直书方柄国则赴
于诸侯必有所以诿其罪者鲁史既承而书之孔
子修经虽知其人无所据以革旧史也故称国以
弑俾后人得以考其实焉前书杀三卿继书杀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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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而后厉公见弑则以君臣不睦而生乱可知矣
三卿及胥童皆称国以杀则当国大臣实与其事
可知矣栾书久执兵柄三专征伐明著于经鄢陵
之役其子黡实来乞师四卿既杀栾氏专晋则弑
君者非书而谁哉此笔削之义游夏所以不能赞
也
齐杀其大夫国佐
齐为庆氏之难故甲申晦齐侯使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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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
师逃于夫人之宫书曰齐杀其大夫国佐
弃命专杀以谷叛故也
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王
湫奔莱庆封为大夫庆佐为司寇
既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
庆克作慝浊乱中闺齐灵不能防闲其母又受母
谮而戮高国不君甚矣国位不忍一旦之忿诛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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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据卢以抗其君不得谓之非叛然其心则为其
君正家法可悯也故以累上书焉
二月乙酉朔晋悼公即位于朝始命
百官施舍己责逮鳏寡振废滞匡
乏困救灾患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节器用时用民
欲无犯时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
卿荀家荀会栾
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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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共俭孝弟使士渥浊为太傅使脩范武子之法
右行辛为司空使脩士蔿之法
弁纠御戎校正属焉使训诸
御知义荀宾为右司士属焉使训勇力之士
时使卿无共御
立军尉以摄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
为司马张老为候奄铎遏寇为上
军尉籍偃为之司马使训卒乘亲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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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群驺知礼
凡
六官之长皆民誉也举不失职官不
易方爵不踰德师不陵正旅不偪师
民无谤言所以复
霸也
公如晋
公如晋朝嗣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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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夏六月郑伯侵宋及曹门外遂会楚子伐
宋取朝郏楚子辛郑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
纳宋鱼
石向为人鳞朱向
鱼府焉以
三百乘戍之而还书曰复入凡去
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复其位曰复归诸侯纳之曰
归以恶曰复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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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患之西锄吾曰何也若楚人与吾同恶以
德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大国无厌鄙我犹憾
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
以閒吾衅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
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奸而携服
毒诸侯而惧吴晋吾庸多矣非吾忧也且事晋
何为晋必恤之
不书纳不与纳也诸侯世国返国而书复入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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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不世官既见绝于君而复入焉则其恶甚矣
不言叛者将以乱国非直叛君而已也
公至自晋
晋侯使士丐来聘
公至自晋晋范宣子来聘且拜朝也君
子谓晋于是乎有礼
公朝始至而聘使即来悼公之下诸侯肃矣此列
国所以睦叛国所以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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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把伯来朝
秋把桓公来朝劳公且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把
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昏
七月宋老佐华喜围彭城老佐卒焉
八月邾子来朝
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成公季年把邾相继来朝以晋悼公初立首加礼
于鲁故二君来修旧好欲因鲁以自通于晋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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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晋合诸侯把与二邾无役不从也
筑鹿囿
筑鹿囿书不时也
何以书讥何讥尔有囿矣又为也
筑不志此其志何也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
共也虞之非正也
是时大夫擅国威权日去而公自娱于鸟兽草木
达时害民非易所谓冥豫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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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公薨于路寝
己丑公薨于路寝言道也
路寝正也男子不绝妇人之手以齐终也
冬楚人郑人侵宋
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华元如晋告急
韩献子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
霸安疆自宋始矣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遇
楚师于靡角之谷楚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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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郑侵宋救彭城也不书救者不与其救也悼公
一出而楚师还与前楚师至而诸侯还规模一变
矣齐桓刱霸始于平宋乱晋文继霸始于释宋围
悼公嗣兴又始于彭城之救以宋乃诸侯之望南
北之枢纽也
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晋士鲂来乞师季文子问师数于臧武仲
对曰伐郑之役知伯实来下军之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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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彘季亦佐下军如伐郑可也事大国
无失班爵而加敬焉礼也从之
悼公复兴霸业而乞师以救宋犹遵厉公故事元
年而后无复乞师则召兵而已矣
十有二月仲孙蔑会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
于虚朾
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谋救宋也宋人辞诸侯
而请师以围彭城孟献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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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诸侯而先归会葬
诸侯师至楚郑已退故宋人辞诸侯而请其师以
围彭城先为此盟鲁君在丧故不与会亦不遣大
夫听命悼公所以怀诸侯也
丁未葬我君成公
丁未葬我君成公书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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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卷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