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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三十
宣公
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
十四年春孔达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
遂告于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达构我敝邑
于大国既伏其罪矣敢告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
使复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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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达自缢而称国以杀端本清源之意也进谋者
臣而制命者君始则用其谋以行私终则杀其人
以谢过可乎此与鲁刺公子买之事无异故不去
其官
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
晋侯伐郑
夏晋侯伐郑为邲故也告于诸侯蒐焉
而还中行桓子之谋也曰示之以整使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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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人惧使子张代子良于楚
郑伯如楚谋晋故也郑以子良为有礼故召之
晋以救郑致败于邲郑乃翻然从楚楚之得志于
诸侯未有甚于此时者也而晋景奋然自将以伐
郑自是合诸侯以伐郑者一同盟者四皆君亲之
于是齐鲁从而郑亦服是以为国贵自彊也
秋九月楚子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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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亦使公
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申舟以孟诸之役恶宋
曰郑昭宋聋晋使不害我则
必死王曰杀女我伐之见犀而行及
宋宋人止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
也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
一也乃杀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屦及于窒皇
剑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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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楚子围宋
楚庄始则灭萧以逼宋继则伐宋以声其救萧之
罪又遣使不假道以激怒于宋而使杀之至是国
君亲将环其国而攻之宋为晋受兵而晋坐视不
救咎在晋耳胡氏安国于卫人救陈以为著宋之
罪而伐宋围宋皆曰宋所自取失经旨矣晋之失
谋莫过于置宋不救盖果能悉师救宋因宋以守
虽胜不可必而楚人粮尽师老无功而退天下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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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畏楚之残服晋之义必将改图北向而霸事可
成乃比之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不知宋既折而入
楚则馀威震于齐鲁而南北分霸之势成矣甚矣
晋人之昏冥也
葬曹文公
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榖
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见晏桓子
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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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怀必贪贪
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已一国谋之何以不亡
鲁西南与宋为界楚人围宋有震邻之恐行父当
国欲使归父会楚以谋其不免但素服于齐而方
是时楚使申舟聘齐是齐楚之交已合也故先遣
归父会谷以观齐之向背以将会楚告所以尽事
齐之礼而恐逢其怒也至以大夫会诸侯则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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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会鄄公孙敖会戚已为故事于归父不足责矣
孟献子言于公曰臣闻小国之免于大国也聘
而献物于是有庭实旅百朝而献功于是有
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
谋其不免也诛而荐
贿则无及也今楚在宋君其图之公说
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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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
自楚庄讨陈乱挫晋师围郑围宋威慑中夏然郑
宋被围始皆阖城固守力屈而后求成独鲁不然
兵未及国望风而靡僖公二十一年楚献宋捷鲁
君会薄先诸侯而趋之今楚方围宋归父复及宋
之未平而求媚焉文仲窃位不能正僖公之失固
不足怪孟献子贤大夫也而倡荐贿之谋亦可鄙
也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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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
不可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天
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
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
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
君其待之乃止使解扬如
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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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不许三而许之登诸
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将
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谷而反之何故非我无
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
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
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信无二命
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无霣
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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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也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死又何求楚子舍
之以归 夏五月楚师将去宋申犀稽
首于王之马前曰无畏知死而不敢废王命王弃言
焉王不能答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
宋必听命从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
反之床
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
析骸以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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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
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为质盟曰我无尔
诈尔无我虞
外平不书此何以书大其平乎巳
也何大乎其平乎巳庄王围宋军有七日之粮
尔尽此不胜将去而归尔于是使司马子反乘堙而
窥宋城宋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司马子反曰
子之国何如华元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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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而炊之司马子反曰嘻甚矣惫虽然吾闻之也围
者柑马而秣之使肥者应客是何子之情也
华
元曰吾闻之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小人见人之厄
则幸之吾见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于子也司马子
反曰诺勉之矣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
去而归尔揖而去之反于庄王庄王曰何如司马子
反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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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嘻甚矣惫虽然吾今取此然后而归尔司马子反
曰不可臣已告之矣军有七日之粮尔庄王怒曰吾
使子往视之子曷为告之司马子反曰以区区之宋
犹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是以告之也庄王
曰诺舍而止虽然吾犹取此然后归尔司
马子反曰然则君请处于此臣请归尔庄王曰子去
我而归吾孰与处于此吾亦从子而归尔引师而去
之故君子大其平乎已也此皆大夫也其称人何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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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为贬平者在下也
平者成也善其量力而反义也人者众辞也平
称众上下欲之也外平不道以吾人之存焉道之也
不书宋及楚平而曰宋人楚人众辞也君臣上下
同欲之也盖宋之力屈而楚师亦几顿矣故皆以
得平而息师为幸也文九年陈平不书宣十年郑
平不书即僖二十四年宋及楚平犹不书也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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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乃书之盖陈蔡郑许已若楚之内臣宋复不支
而南北分霸之势成矣
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
潞子婴儿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酆舒为政而杀
之又伤潞子之目晋侯将伐之诸大夫皆曰不可酆
舒有三俊才不如待后之人伯宗曰
必伐之狄有五罪俊才虽多何补焉不祀一也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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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也弃仲章而夺黎氏地三也
虐我
伯姬四也伤其君目五也怙其俊才而不以茂德兹
益罪也后之人或者将敬奉德义以事神人而申固
其命若之何待之不讨有罪曰将待后后有辞
而讨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由
之故灭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
为乱乱则妖灾生故文反正为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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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狄矣晋侯从之六月癸卯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
梁辛亥灭潞酆舒奔卫
卫人归诸晋晋人杀之
潞何以称子潞子之为善也躬足以亡尔
虽然君子不可不记也离于夷狄而未能合
于中国晋师伐之中国不救狄人不有是以
亡也
灭国有三术中国谨日卑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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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狄不日其日潞子婴
儿贤也
宋人易子而食析骸以爨以待晋救晋坐视不前
以致诸侯皆南向而事楚晋乃用大师以灭潞氏
明年又伐甲氏及留吁其弃诸侯而隳先业可愧
莫甚矣潞国名赤狄之别种也凡灭国而奔者不
名其位或未绝也以归者名之责其无兴复之志
也惟夔子不名先儒以为无取灭之道理亦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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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伐晋
秋七月秦桓公伐晋次于辅氏
壬午晋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
立
黎侯而还及雒魏颗败
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
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
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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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
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
之治命余是以报
自二年秦师伐晋晋不报秦今十四年矣兹复伐
晋必楚人既服郑宋有力征中夏之心故使秦出
师以相牵制俾晋不暇南顾耳幸而楚旅旋卒晋
得以其间挫齐致宋诸侯复合尚能与楚相抗不
然则诸侯骈首南乡虽欲分霸而不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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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札子杀召伯毛伯
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捷杀召
戴公及毛伯卫卒立召襄
王札子者何长庶之号也
王札子者当上之辞也杀召伯毛伯不言其何
也两下相杀也两
下相杀不志乎春秋此其志何也矫王命以杀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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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怒相杀也故曰以王命杀也以王命杀则何志焉
为天下主者天也继天者君也君之所存者命也为
人臣而侵其君之命而用之是不臣也为人君而失
其命是不君也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以倾也
两下相杀不志于春秋此其志者矫王命以杀之
也桓襄以前列国交相侵伐是外诸侯不禀王命
也至王之庶长一朝而杀世臣二人则内卿士亦
不奉王命矣故以为非常而志之不称子札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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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子诸家之说皆穿凿而不安似史文舛误当阙
所疑
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
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
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
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
士伯庸中行伯
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德矣文王所以造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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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也故诗曰陈锡载周能施也
率是道也其何不济 晋侯使
赵同献狄俘于周不敬刘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
有大咎天夺之魄矣
秋螽
宣公烦于朝聘赂遗之末竭内奉外人事乖而戾
气应之矣
仲孙蔑会齐高固于无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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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固自以事出鲁宣使大夫候之于途谄事外臣
书之以示贬也
初税亩
初税亩非礼也谷出不过藉以丰财也
初者何始也税亩者何履亩而税也初税
亩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履亩而税也何讥乎始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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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而税古者什一而藉古者
曷为什一而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多乎什一大
桀小桀寡乎什一大貉小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
什一行而颂声作矣
初者始也古者什一藉而不税初
税亩非正也古者三百步为里名曰井田井田者九
百亩公田居一私田稼不善则非吏
公田稼不善则非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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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亩者非公之去公田而履亩十取一也以公之与
民为己悉矣古者公田为居井灶葱韭尽取
焉
始变法以厉民也古者什一藉而不税宣公因国
用不足既收公田之入又履私亩而税之是倍取
于旧矣其后作丘甲用田赋至二犹不足则皆宣
公启之也
冬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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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言蝝生者此其言蝝生何蝝生不书
此何以书幸之也幸之者何犹曰受之
云尔受之云尔者何上变
古易常应是而有天灾其诸则宜于此
焉变矣
蝝非灾也其曰蝝非税亩之灾也
螽之始生即为蝝方螽于秋冬又生子灾之及民
重矣螽飞蔽天或来自他处故不言生蝝生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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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人见其生故异文
饥
冬蝝生饥幸之也
古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虽有凶荒民无菜色
今宣公一遇螽蝝遽至于饥则以平时不知务农
重谷以待缓急之需也庄二十八年大无麦禾而
不书饥盖当其时犹知告籴以救灾也宣公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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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饥者再是既无仓廪之藏又乏救荒之策惟坐
视其民之饥而死耳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
十六年春晋士会帅师灭赤狄甲氏及留吁铎辰
三月献狄俘晋侯请于
王戊申以黻冕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
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羊舌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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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闻之禹称善人不善人远此之谓也夫诗曰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善人在上也
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谚曰民之多
幸国之不幸也是无善人之谓也
甲氏者潞之馀种留吁其残邑也前此楚人围宋
晋坐视不救诿曰鞭长不及于潞氏甲氏则穷搜
不已且攒函之会无几时而灭狄者三蔑德弃信
何以宗诸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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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周宣榭火
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
灾
成周者何东周也宣谢者何
宣宫之谢也何言乎成周宣谢
灾乐器藏焉尔成周宣谢灾何以
书记灾也外灾不书此何以书新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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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灾不志也其曰宣榭何也以乐器之所藏目
之也
榭者讲武之屋宣王中兴南征北讨其用武于四
方必有讲肄之所即成周宣榭是也宣榭火而兴
王之迹泯矣圣人重之而书示不忘古也
秋郯伯姬来归
秋郯伯姬来归出也
妇人归宁曰来出曰来归齐人来归子叔姬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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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彊归之也郯伯姬来归伯姬有罪自取之也
把叔姬亦大归也而书卒书把伯逆其丧归则义
尚有不当绝者郯伯姬不书卒不书丧归则其过
必有甚于把伯姬者矣
为毛召之难故王室复乱王孙苏奔晋
晋人复之 冬晋侯使士会平王室
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殽烝武子
私问其故王闻之召武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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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宴有
折俎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
礼也武子归而讲求典礼以修晋国
之法
冬大有年
五谷大熟为大有年
大者非常之词有者不易有也记其有者所以见
其无也宣公享国十有八年而仅一有年故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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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而书之
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葬许昭公
葬蔡文公
宣公华而少实其于邦交以势利为疏数来赴而
不会其葬者多矣乃许昭蔡文皆会其葬盖许蔡
为楚之私公方附楚故不敢略许蔡之丧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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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已未公会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
十七年春晋侯使郤克徵会于齐齐顷公
帷妇人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献子
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献子先归使
栾京庐待命于齐曰不得齐事无复命矣
郤子至请伐齐晋侯弗许请以其私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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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许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
会及敛盂高固逃归夏会于断道讨贰
也盟于卷楚辞齐人晋人执晏弱于野王执
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
苗贲皇使见晏桓子
归言于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
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举言群臣不信诸侯皆
有贰志齐君恐不得礼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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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之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
子者曰若绝君好宁归死焉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
逆彼以怀来者吾又执之以信齐沮吾不既过
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
反者得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将焉
用之晋人缓之逸
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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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卫曹邾地皆邻接于宋宋乃四国之藩蔽也宋
折而入楚故四国自危晋亦惧楚故复结是盟其
书同载书以是要言也榖梁以为外楚二傅以为
谋齐盖外楚其本谋而晋方怒齐故亦命事于会
耳
秋八月晋师还 范武子将老
召文子曰燮乎吾闻之喜怒以
类者鲜易者实多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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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之喜怒以已乱也弗
已者必益之郤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不然余惧
其益之也余将老使郤子逞其志庶有豸乎
尔从二三子唯敬乃请老郤献
子为政
秋公至自会
宣公会盟两书至黑壤事齐而不事晋危晋之见
讨而不得释也断道背齐而与晋谋伐齐危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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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见讨也宣公既得国以后卑屈事齐惟恐获戾
逮齐惠公卒事齐之礼渐疏复附楚依晋以谋齐
内不能守礼明政外不能讲信修睦而倾侧于彊
大之间其何能国乎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冬公弟叔肸卒公母弟也凡大子之母弟公在曰
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
其曰公弟叔肸贤之也其贤之何也宣弑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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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非之则胡为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与之
财则曰我足矣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
以是为通恩也以取贵乎春秋
叔肸为宣公母弟生不见于策书死不称公子则
未为大夫明矣非大夫而书卒以其贤也傅称得
春秋之义者二卫侯之弟鱄以政刑无常洁身去
国叔肸遭宣公大逆孔怀之谊不忍奋飞终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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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其禄皆处变而得其宜然叔肸所为内可以尽
私恩外足以维公义故传于鱄曰合于肸曰取贵
则贤于鱄远矣
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十八年春晋侯卫太子臧伐齐至于阳榖
齐侯会晋侯盟于缯以公子彊为质于晋晋师还蔡
朝南郭偃逃归
齐霸国之馀晋文资其力以败楚自文公卒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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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从晋盟晋方不竞于楚是以问不及齐至是以
诸侯同心外楚徵会而齐不与乃毅然亲将以伐
之实得继霸之义鞍之战虽曰逞忿然自是齐服
而东诸侯无贰心无会不与无役不从与楚相抗
者近百年不可谓非谋国之善也
公伐把
杞世婚于鲁杞桓公鲁出且娶于鲁僖文之世各
一来朝宣公篡立把伯终其世不来朝盖疾其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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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恶虽不能讨而耻相附也故憾之而亲伐焉
然适以自暴其恶而张把之义耳
夏四月
夏公使如楚乞师欲以伐齐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
秋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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戕鄫子于鄫者何残贼而杀之也
戕犹残也捝杀也
戕者残贼而杀之也于鄫罪鄫之臣子不能救君
难也邾文公时曾虐用鄫子然尚以会盟于邾也
今乃使人造其国都而戕杀其君则鄫岂虚无人
乎至邾人灭人理而悖天常则不待贬而恶见矣
甲戌楚子旅卒
楚庄王卒楚师不出既而用晋师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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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乎有蜀之役
何以不书葬吴楚之君不书葬辟其号也
夷狄不卒卒少进也卒而不日日少进也日而
不言正不正简之也
楚君至是始书卒鲁事之一如齐晋故著于策书
也不书葬孔子削之也记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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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恐民之惑故不称楚越之王丧盖辟其号而
不书其葬也楚入春秋百年武文成穆未敢有窥
周室之心至楚子旅而观兵问鼎力征中夏聘于
齐晋直用王使过宾之礼非天夺其年不尽臣天
下之诸侯不止也卒书其故爵盖黜其淫名以正
君臣之名分而先儒乃谓进之是以爵之贵之是
以卒之其义悖矣
公孙归父如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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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欲去三
桓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
宣公用归父之谋欲去三桓以张公室其事未尝
不正而宣公薨归父逐三桓之势益张岂惟谋之
不审哉其道固不足以胜三桓也仲遂身为大逆
而任其子以图世族义既不足以动人晋政方在
彊家而藉其力以逐内臣则谋亦不能以自遂使
能信任仁贤修明政教渐收其威柄则三桓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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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志公室可以自张然宣公篡弑之人岂足以语
此哉
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
正寝也
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
援者仲也夫
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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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遂逐东
门氏子家还及笙坛帷复命于介
既复命袒括发即位哭三
踊而出遂奔齐书曰归父还自晋善
之也
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归父使于晋还自晋至
柽闻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
命乎介自是走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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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者事未毕也自晋事毕也与人之子守其父
之殡捐殡而奔其父之使
者是以奔父也
至柽遂奔齐遂继事也
归父谋去三桓会公之薨季氏乃追论仲遂弑君
之罪而逐归父观传所载行父倡言臧孙逐之若
无嗣君者行父罪不容诛而成公不足有为亦于
此可见矣归父奉使而还闻君薨家遣常人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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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震惧失常而墠帷哭君成踊反命乎介则犹能
守礼者惜乎其始谋之不臧也
日讲春秋解义卷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