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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二十八
宣公
五年春公如齐
五年春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
夏公至自齐
夏公至自齐书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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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接壤而踰时乃归下书高固之逆叔姬经虽
讳止公之迹而比事以观其实固不可掩矣以见
止而连昏于齐臣降尊失列辱及先君乃行饮至
之礼于宗庙是谓失其本心左氏特发书过之义
以此
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子叔姬
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故书曰逆叔姬卿
自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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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来者接内
也不正其接内故不与夫妇之称也
叔姬称子别于先君之女也诸侯嫁女于诸侯则
公自主之其嫁女于大夫则使大夫主之公自主
然后书于策今书高固来逆是公自主之明矣以
千乘之君见偪于齐大夫彊昏而不敢违焉轻朝
廷慢宗庙盖由身为不义藉势于彊邻故非礼相
干忍辱而无所避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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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得臣卒
得臣之卒不日史失之也胡氏安国据何休之说
谓得臣不能止仲遂之逆谋故春秋削之非也仲
遂身为大恶而卒书日季孙行父助逆尤力而卒
书日何独苛于得臣乎凡以日不日为褒贬皆传
者之误也
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
冬来反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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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乎高固之来言叔姬之来而不
言高固之来则不可子公羊子曰其诸为其双双而
俱至者与
及者及吾子叔姬也为使来者不使得归之意
也
反马之礼当遣使不当亲来女子归宁当在閒岁
不当在踰月大夫非君命不当出境则高固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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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来皆非礼矣故直书其事以示讥
楚人伐郑
楚子伐郑陈及楚平晋荀林父救郑伐陈
传称荀林父救郑而经不书义不得书也赵盾归
生同为大恶盾之释郑不讨恶伤其类耳以楚师
之来而救之亦同恶相保耳若书救则似善其救
而讨贼之大义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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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
六年春晋卫侵陈陈即楚故也
赵盾弑君此其复见何亲弑君者赵穿也亲弑
君者赵穿则曷为加之赵盾不讨贼也何以谓之不
讨贼晋史书贼曰晋赵盾弑其君夷嗥赵盾曰天乎
无辜吾不弑君谁谓吾弑君者乎史曰尔为仁为义
人弑尔君而复国不讨贼此非弑君而何赵盾之复
国奈何灵公为无道使诸大夫皆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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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处乎台上引弹而弹之己趋而辟丸是
乐而已矣赵盾巳朝而出与诸大夫立于朝
有人荷畚自闺而出者
赵盾曰彼何也夫畚曷为出乎闺呼之不至曰子
大夫也欲视之则就而视之
赵盾就而视之则赫然死人也赵盾
曰是何也曰膳宰也熊蹯不熟公怒以斗摮而杀之
支解将使我弃之赵盾曰嘻趋而入灵公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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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盾愬而再拜
赵盾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趋而出
灵公心怍焉欲杀之于是使勇士
某者往杀之勇士入其大门则无人门焉者入其闺
则无人闺焉者上其堂则无人焉俯而窥其户方食
鱼飧勇士曰嘻子诚仁人也吾入子之大门则无人
焉入子之闺则无人焉上子之堂则无人焉是子之
易也子为晋国重卿而食鱼飧是子之俭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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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使我杀子吾不忍杀子也虽然吾亦不可复见吾
君矣遂刎颈而死灵公闻之怒滋欲杀之甚众莫可
使往者于是伏甲于宫中召赵盾而食之赵盾之车
右祁弥明者国之力士也仡然从乎赵盾而入放乎
堂下而立赵盾已食灵公谓盾曰吾闻子之剑盖利
剑也子以示我吾将观焉赵
盾起将进剑祁弥明自下呼之曰盾食饱则出何故
拔剑于君所赵盾知之躇阶而走灵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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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狗谓之獒呼獒而属之獒亦躇阶
而从之祁弥明逆而踆之绝其颔赵盾顾曰
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宫中甲鼓而起有起于
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赵盾顾曰吾何以得
此于子曰子某时所食活我于暴桑下者也赵盾曰
子名为谁曰吾君孰为介子
之乘矣何问吾名赵盾驱而出众
无留之者赵穿缘民众不说起弑灵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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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迎赵盾而入与之立于朝而立成公黑臀
此帅师也其不言帅师何也不正其败前事故
不与帅师也
传称陈及楚平晋荀林父伐陈经皆不书以下书
晋卫加兵于陈即陈之即楚可知矣陈郑每相视
以为向背郑穆公暮年弃楚归晋本谓晋可托国
及归生之乱坐视不讨是以陈有离心受伐受侵
而终不为晋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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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
夏定王使子服求后于齐 秋赤狄伐
晋围怀及邢丘晋侯欲伐
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以盈其贯将可
殪也周书曰殪戎殷此类之谓也
秋八月螽
螽蝗属食谷者刘歆谓贪虐取民则螽宣公身为
不义朝齐伐莒赋敛日繁戾气应之经书于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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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感应之理不可诬也
冬十月
冬召桓公逆王后于齐
楚人伐郑取成而还 郑
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告人
曰无德而贪其在周易丰☳☲之离☲☲
弗过之矣閒一岁郑人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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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
七年春卫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会晋也
来盟前定也不言及者以国与之不言其人亦
以国与之不日前定之盟不日
来盟者先有约言复遣使邀结也宣公专意事齐
不通于晋晋将合诸侯故使卫通鲁俾预于会鲁
以事齐恐晋蓄憾故使良夫来结言而力任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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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也然黑壤之盟公卒见辱盟何足恃哉
夏公会齐侯伐莱
夏公会齐侯伐莱不与谋也凡师出与谋曰及不
与谋曰会
秋公至自伐莱
大旱
莱近于齐与鲁无怨齐志在并兼后卒灭之而迁
于郳则其伐莱不过陵弱暴寡之师耳宣公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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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助人为虐不知自愧而策勋于庙是诬其祖
也且螽灾之后妄兴师旅征役怨咨薄阴阳之和
故大旱继之比事以观而公无恤民之心具见矣
赤狄侵晋取向阴之禾
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
郑及晋平公子宋之谋也故相
郑伯以会冬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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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之立也公不
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公于会盟于黄父公不
与盟以赂免故黑壤之盟不书讳之也
据左氏晋人止公于会以赂免而不得与盟经不
书盖旧史无其文也先儒以为孔子讳之而曲为
之说误矣晋灵公之篇诸侯之会同皆不序以灵
公幼稚虽与盟会实赵盾专之黑壤以后晋始有
君复序诸侯是则程子所谓大义数十炳如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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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耳
八年春公至自会
见止踰年以赂得免危而获安故告庙而书于策
宣公篡立依倚于齐晋之间每见止辱并以赂免
屈身辱国亦甚矣
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其言至黄乃复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复讥
何讥耳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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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者亡乎人之辞也
复者事毕也不专公命也
至黄乃复不称有疾者大夫受命而出虽死以尸
将命岂可以疾而废君命耶乃者无其上之词曰
复事未毕也
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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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遂者何公子遂也何以不称公子贬曷为贬
为弑子赤贬然则曷为不于其弑焉贬于文
则无罪于子则无年
为若反命而后卒也
此公子也其曰仲何也疏之也何为疏之也是
不卒者也不疏则无用见其不卒
也则其卒之何也以讥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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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其讥乎宣何也闻大夫之丧则去乐卒事
有事者时祭也常事不书此何以书以仲遂卒于
此日而下有犹绎去籥之事也遂何以不称公子
而书字生而赐氏俾世其官也季友有援立之功
僖公德之仲遂主篡弑之谋宣公德之皆生而赐
氏变易王法以开世卿擅权之渐鲁政自是衰矣
翚不书卒而遂书卒何也既诛首恶以存王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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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馀从同与桓不书王而宣皆书王同义
壬午犹绎万入去籥
有事于大庙襄仲卒而绎非礼也
绎者何祭之明日也
万者何干舞也
籥者何籥舞也其言
万入去籥何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
存其心焉尔存其心焉尔者何知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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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而为之也犹者何通可以已也
犹者可以已之辞也绎者祭之旦日之享宾也
万入去籥以其为之变讥之也
绎者祭之明日复祭以宾尸也万舞无声籥则有
声者也鲁以仲遂甫卒故万入去籥犹者可已之
辞礼大夫卒当祭则不告终事而闻则不绎不告
者恐君哀戚所以重宗庙也不绎者以厚股肱所
以砺臣节也仲遂弑君宣公苟知大义则始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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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贼之诛既与之同恶而任为大夫则终当循遇
臣之礼至于万入去籥又非所以尽事先之诚直
书而其义皆著矣
戊子夫人嬴氏薨
敬嬴称夫人自成风以后遂为鲁之故典也春秋
于风氏始卒凡四贬之于嬴氏无贬从同也然既
书夫人姜氏归于齐又书夫人嬴氏薨比事以考
之则出姜为文公夫人而敬嬴之非嫡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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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师白狄伐秦
八年春白狄及晋平夏会晋伐秦晋人
获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
晋所以为盟主者以其安内攘外修方伯之职也
自赵穿侵崇秦晋之争复起晋人但知连白狄以
攻秦而不知楚人狡焉启疆国势益张中夏诸侯
将折而入楚适足以自困也下书舒蓼之灭比事
以观而晋之失图具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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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灭舒蓼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
盟吴越而还
楚人观兵问鼎知晋不足忌乃灭舒蓼盟吴越其
谋益远其势益张然后北乡争权此陈郑所以不
支而晋卒为所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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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晋胥克有蛊疾郤缺为政秋废胥克使赵
朔佐下军
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
冬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
敬嬴薨称夫人葬称小君与成风同义然子般闵
公之弑非成风所知也敬嬴则与闻乎故矣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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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风特文以著其过而敬嬴无异文以其不待
贬而恶见也
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
雨不克葬礼也礼卜葬先远日辟不怀也
顷熊者何宣公之母也而者何难也
乃者何难也曷为或言
而或言乃乃难乎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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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既有日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葬丧不以制
也 而缓辞也足乎日之辞也
雨不克葬讥无备也潦车载蓑笠士丧礼也有国
家者乃不能为雨备乎定十五年日下昃乃克葬
乃者难辞承日下昃而言也此曰而克葬缓辞也
足乎日之辞也胡氏安国以雨不克葬为敬嬴阴
谋篡弑之咎徵非也孔子合葬于防以雨甚而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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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亦得谓咎徵乎春秋之义平易正直而以曲说
附之过矣
城平阳
城平阳书时也
惧晋故也方举大丧又城平阳重困民力故虽时
亦书
楚师伐陈
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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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蓼楚之与国无罪而见灭此陈所以惧而叛楚
也使晋君臣能恐惧改图内修政教外彰信义以
固诸侯之心尚可以遏楚锋而力疲于秦交疏于
齐宋故不能御楚以保陈郑而霸业为之颓惜哉
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齐公至自齐
夏仲孙蔑如京师
九年春王使来徵聘夏孟献子
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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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公即位九年两朝于齐今又亲往于周则不闻
入见待其来徵而后一遣大夫往聘颠矣且诸侯
宜朝正于王今正月朝齐夏乃聘周悖慢尤甚所
谓不待贬绝而恶见者也
齐侯伐莱
狄比侵齐不敢报而亟伐莱畏彊凌弱之情见矣
秋取根牟
秋取根牟言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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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
也
根牟小国也在鲁东界经讳灭言取与取鄟取邿
同义
八月滕子卒
滕昭公卒
此滕昭公也隐七年书滕侯卒至是书子亦时王
所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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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会于扈
晋荀林父帅师伐陈
会于扈讨不睦也陈侯不会晋荀林
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晋侯卒于扈乃还
讨陈而先会于扈者以陈被楚兵晋不能救或从
楚非其本愿故会以待之待而不至则伐之为有
名然晋实不能庇陈俟楚之归而释憾焉义岂足
以相服哉不书诸侯之师而曰林父帅师者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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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皆以师听命而林父兼将之也
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
扈者何晋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
地卒于会故地也未出其地故不言会也
其地于外也其日未踰竟也
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
晋卫二君何以卒而不葬鲁不会也良夫之盟卫
卷二十八 第 19a 页 WYG0172-0378a.png

欲为晋致鲁及黑壤见止怀憾实深是以扈之会
鲁独不往二国继以丧赴亦皆不会此所谓无其
事而阙其文者也
宋人围滕
冬宋人围滕因其丧也
滕方有丧礼宜吊恤乃用众以围之不仁也晋政
不竞诸侯私相侵伐观齐宋之擅兵则知不能御
楚之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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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
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
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柳棼国人
皆喜唯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
五年晋荀林父帅师救郑经不书以郑方有弑君
之乱也据明年传载郑人讨乱斲归生之棺而逐
其族则此年归生已毙矣故录晋之救凡此类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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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削之精义非旧史所能与也
陈杀其大夫泄冶
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
皆衷其衵服以戏于朝泄冶谏曰公
卿宣淫民无效焉且闻不令君其纳之公曰吾
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孔
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
卷二十八 第 20b 页 WYG0172-0378d.png

称国以杀其大夫杀无罪也泄冶之无罪如何
陈灵公通于夏徵舒之家公孙宁仪行父亦通其家
或衣其衣或衷其襦以相戏于朝泄冶闻之入谏曰
使国人闻之则犹可使仁人闻之则不可君愧于泄
冶不能用其言而杀之
称国以杀者君与用事大臣同杀之也称杀其大
夫见泄冶不失其官守也胡氏安国主左传家语
谓泄冶仕于乱朝怀宠不去非孔子所取误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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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道危行言孙为不仕而高尚者言之也人臣以
身许国既受事任不独缄默取容以立辟为戒乃
鄙夫之术即洁身而去亦卑贱疏远之臣则可耳
黄氏仲炎以为非孔子之言其见卓矣
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
十年春公如齐
比年朝正即用此以事周亦过六年一朝之制矣
屈体以谄彊邻辱国莫大焉
卷二十八 第 21b 页 WYG0172-0379b.png

齐人归我济西田
齐侯以我服故归济西之田
齐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
未绝于我也曷为未绝于我齐已言取之矣其实未
之齐也
公娶齐齐繇以为兄弟反之
不言来公如齐受之也
宣公德齐惠之援已顺其所欲既赂以田复以女
卷二十八 第 22a 页 WYG0172-0379c.png

妻其臣会兵伐莱每岁往朝故齐侯悦其屈谄而
归济西之田其曰我者济经齐鲁有鲁济有齐济
所归之田乃鲁济也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已巳齐侯元卒
齐崔氏出奔卫
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高国畏其偪也
公卒而逐之奔卫书曰崔氏非其罪也
卷二十八 第 22b 页 WYG0172-0379d.png

且告以族不以名凡
诸侯之大夫违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
失守宗庙敢告所有玉帛之使者则告
不然则否
崔氏者何齐大夫也其称崔氏何
贬曷为贬讥世卿世卿非
礼也
氏者举族而出之之辞也
卷二十八 第 23a 页 WYG0172-0380a.png

出奔而书崔氏盖尽族而行且告以氏不以名也
许翰以谓崔杼出而能反反而能弑以其宗彊故
春秋特举氏乃辨之早非也左氏见襄二十五年
齐崔杼弑其君因谓出奔者即杼不知此距杼之
为逆凡五十有一年古者四十而仕五十为大夫
不闻杼之年寿遂致耄期若以世卿少而得政则
奔时年未及冠不宜遂逼高国左氏所传恐未可
尽信也
卷二十八 第 23b 页 WYG0172-0380b.png

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
公如齐奔丧
宣公于匡王之丧不奔欲举郊祀而奔齐惠公之
丧匡王之葬使微者往而以贵卿葬齐惠公盖济
田之归重以为德故闻丧而奔以报其赐也鲁之
事齐过于天王而齐之视鲁不啻附庸其反易天
常而无忌惮甚矣
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
卷二十八 第 24a 页 WYG0172-0380c.png

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
徵舒似女对曰亦似君徵舒病之公出自
其厩射而杀之二子奔楚
弑君之贼既得其主名则直书以正乱贼之罪春
秋常法也先儒多为曲说胡氏安国所谓见泄冶
忠言之验灵公见弑之由亦非本义盖春秋于见
弑之君皆不言所由与大夫出奔不言逐者同义
皆深探其本以为世戒也
卷二十八 第 24b 页 WYG0172-0380d.png

六月宋师伐滕
滕人恃晋而不事宋六月宋师伐滕
春秋时诸侯每间霸国之多故以陵小弱故宋之
于滕齐桓卒而执其君晋政衰而围之伐之以逞
志焉胡氏安国责宋不能讨陈义虽正而远于事
情宋鲍与闻乎弑以篡得国而责之讨贼误矣
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
鲁宣深德齐侯之定其位而又归济西田故生则
卷二十八 第 25a 页 WYG0172-0381a.png

屈谄以事之没则亲奔其丧又遣贵卿会葬焉归
父仲遂之子也父主篡弑子擅国权外结彊邻内
逢君恶乱臣贼子交得其志恣行非度岂非王纲
纵弛九伐不行而霸政亦衰之故与此孔子所以
不没桓文之功也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郑及楚平诸侯之师伐郑取成而
还
卷二十八 第 25b 页 WYG0172-0381b.png

晋霸之衰皆由赵盾专政庇其同类齐鲁宋郑弑
君之贼皆置而不问故诸侯皆有离心今陈有弑
君之贼若晋能合诸侯以讨之则桓文之功立就
矣何患郑之不服乎乃率三国以争郑而以讨贼
遗楚晋可谓无人矣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秋刘康公来报聘
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
卷二十八 第 26a 页 WYG0172-0381c.png

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
其曰王季王子也其曰子尊之也聘问也
宣公篡立至是十年不朝于周而比年朝齐不奔
王丧而奔齐侯之丧使微者葬匡王而贵卿葬齐
侯纵王讨不加绝不与通可也乃使王季子来聘
不亦悖乎自是王聘不见于经非孔子削而不书
盖诸侯不以王命为重轻而王亦不复遣使耳寥
卷二十八 第 26b 页 WYG0172-0381d.png

寥百有馀年而后石尚以归脤录自是天王之名
号亦不见于经矣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
师伐邾取绎
鲁之伐邾取绎与宋之间晋而伐滕同胡氏安国
皆责以不能讨陈夫禁暴诛乱王者之师其次惟
霸主乃能假之鲁宣篡弑之恶视宋鲍有加焉岂
卷二十八 第 27a 页 WYG0172-0382a.png

可责以讨贼乎
大水
季孙行父如齐
季文子初聘于齐
冬公孙归父如齐
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
鲁君臣三如齐是年二卿又相继而往盖篡弑之
谋仲遂主之行父助之齐新立君恐以旧事声讨
卷二十八 第 27b 页 WYG0172-0382b.png

故谄附以自托耳左氏谓归父之使以伐邾故恐
犹未得其情也
齐侯使国佐来聘
国武子来报聘
鲁君臣事齐甚谨未闻报聘今齐侯丧未踰年而
命使来鲁盖议连兵伐莒故若是其亟也居丧而
聘邻国考之于礼虽无明禁然以春秋所书按之
王聘及求金不称王使而齐侯称使则恶其即吉
卷二十八 第 28a 页 WYG0172-0382c.png

而亲命聘使可知矣
饥
何以书以重书也
楚子伐郑
楚子伐郑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颍北
诸侯之师戍郑
左氏称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颍北诸侯之师戍
郑先儒据此谓经削晋救意不以楚为罪皆由误
卷二十八 第 28b 页 WYG0172-0382d.png

以称爵为褒故曲为之说耳经所不书有可据传
以为义者必于经有考也元年经书赵盾救陈而
传兼救宋观宋公旋会晋师于棐林则传所称救
宋为得其实而经削之以宋有应讨之罪而不当
救可知矣下年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则是
冬传称晋师救郑逐楚师诸侯留戍非其实矣
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斲子家之棺而逐
其族改葬幽公谥之曰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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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