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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春秋解义卷六
桓公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
狩者何田狩也春曰苗秋曰蒐
冬曰狩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
诸侯曷为必田狩一曰乾豆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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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三曰充君之庖
四时之田皆为宗庙之事也春曰田夏曰
苗秋曰蒐冬曰狩四时之田用三焉惟其所先得一
为乾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
戎祀国之大事蒐苗狝狩皆所以讲祀事也然先
王四时之田皆于农隙以讲事有常时矣诸侯田
狩不过郊皆择山林翳密之地有常所矣有常时
有常所则民不以为累物不以为害周之正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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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仲冬于时为宜狩但鲁狩大野乃常所也今不
于大野而远至郎地则非常所矣故书以示讥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夏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宰渠伯纠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宰渠伯纠
何下大夫也
宰冢宰也渠氏伯爵纠其名也桓弟弑兄臣弑君
不类见不请命天王不能讨而反使冢宰下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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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灭人道亡矣王朝公卿书爵大夫书字上士中
士书名下士书人纠位六卿之长降而书名罪失
职也操刑赏之柄以驭下者王也论刑赏之法以
诏王者宰也乃为乱首承命以聘弑君之贼乎于
来聘名宰而天王从其常称示王当奉天命彰天
讨也于锡命王不称天而荣叔无讥焉其义盖互
相备纠书官又书爵任愈重则责愈大而耻愈深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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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秦师侵芮败焉小之也 冬
王师秦师围魏执芮伯以归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再赴也于是陈
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
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
曷为以二日卒之怴也甲戌之日亡
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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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卒何为以二日卒之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
以传疑陈侯以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
死之日故举二日以包也
陈侯鲍曷为以二日卒按左氏公疾病而乱作则
甲戌之下当有陈佗作乱之事而史阙之耳疑以
传疑圣人之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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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齐侯郑伯如纪
夏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
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离不言会也
外相朝曰如春秋之世小役大弱役彊虽敌体之
国不相朝也今以齐郑之彊大相率而朝小弱之
纪盖实袭之幸纪人觉其诈而不得逞耳此外相
如尔何以书纪人主鲁故来告而鲁史书之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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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而不削以著齐人灭纪之罪明纪侯去国之由
刘敞所谓圣人诛意之效是也纪近于齐许近于
郑齐欲得纪与郑谋之而卒得纪郑欲得许与齐
谋之而卒得许王纲解纽彊大横行相要以利相
倾以势相尚以诈相助以恶而弱小无所逃其祸
此春秋于纪侯之去弦子之奔所以无多责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
仍叔之子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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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叔之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仍叔之子
何讥何讥尔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任叔之子者录父以使子也
故微其君臣而著其父子不正父在子代仕之辞
也
古者官有世禄但使之食租衣税而不畀以政事
先王所以优恤功臣而防其敝者至矣周衰官人
以世而大臣固位赖宠惟恐失之欲及其尚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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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子孙之进用故未有职司者或承王命而有事
于诸侯春秋书武氏子仍叔之子云者戒后世人
主徇大臣私意用其子弟而任之不以其贤使之
不以其能也
葬陈桓公
不书月史失之也盖陈佗篡立而葬之
城祝丘
祝丘齐鲁两境上邑也齐将袭纪公欲助纪而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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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故城此以备之书讥不时也
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
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
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
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
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
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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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
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
弥缝
战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
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
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
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
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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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足劳王且问左右
其言从王伐郑何从王正也
举从者之辞也其举从者
之辞何也为天王讳伐郑也郑同姓之国也在
乎冀州于是不服为天子病矣
王不称天非天讨也不书败示诸侯不可敌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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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不朝固为有罪然其罚至贬爵削地而止耳
鲁桓弑君而自立宋督弑君而得政天讨不加乃
亲帅与郑私憾之三国以伐之而陈佗篡弑之贼
亦许以师从用此为郑所窥乘其瑕衅以败王师
而自是王命遂不行于天下春秋明治乱得失之
原故王不称天以正其夲三国书从以著人臣之
义伐不书败以存共主之体而郑抗王师之罪亦
不可掩轻重之权衡君臣之名分莫不毕见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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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裁自圣心非国史所能与也
大雩
秋大雩书不时也凡祀启蛰而郊
龙见而雩
始杀而尝闭蛰而烝
过则书
大雩者何旱祭也然则何以不言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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雩则旱见言旱则雩不见何以书记灾也
大雩雩于上帝用盛乐也诸侯雩于境内之山川
而配以上公礼也大雩则僭天子之礼矣然鲁僭
郊禘大雩旧矣欲悉书于策则不胜书故雩祭则
因旱以书而特谓之大郊禘亦各因事而书以见
其非义盖分所不属则气不能相感此先王制礼
之精义按以春秋所书而可见者也
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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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书记灾也
螽虫灾也甚则月不甚则时
螽之为物常因旱而生以害稼故书
冬州公如曹
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
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
外相如不书此其书何也过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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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三公称公王者之后称公州称公与祭公同
盖天子三公而食邑于州者外相如不书此何以
书自曹而来鲁将有其末故先录其夲也
六年春正月实来
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
实来者何犹曰是人来也孰谓谓州公也曷为
谓之实来慢之也曷为慢之化我也
实来者是来也何谓是来谓州公也其谓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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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何也以其画我故简言之也诸侯不以过相
朝也
实或曰州公名或曰州公如曹而实来鲁从省文
也言奔则来行朝礼言朝则遂留不去故曰实来
若覆书州公来则与祭伯来同而无以见不复其
国之义矣
楚武王侵随
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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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曰
吾不得志于汉东也
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
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
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
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
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
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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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
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
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
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
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
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
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
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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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
奉盛以告曰
絜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
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
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
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
于是乎
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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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
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夏四月公会纪侯于郕
夏会于成纪来咨谋齐难也
五年齐郑如纪欲以袭之而弗遂至是且将大加
兵其国纪睦于鲁越境而谋公往会之盖有不得
已者是以春秋无讥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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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伐齐齐侯使乞师于郑郑太子忽帅师救
齐六月大败戎师获其二帅大良少良甲首三
百以献于齐于是诸侯之大夫戍齐齐人馈
之饩使鲁为其班后郑郑忽以其有功也
怒故有郎之师公之未昏于齐也齐侯欲以
文姜妻郑太子忽太子忽辞人问其故太子曰人各
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
何为君子曰善自为谋及其败戎师也齐侯又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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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固辞人问其故太子曰无事于齐吾犹不
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昏也民
其谓我何遂辞诸郑伯
秋八月壬午大阅
秋大阅简车马也
大阅者何简车徒也何以书盖以罕书也
大阅者何阅兵车也修教明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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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平而修戎事非正也其日
以为崇武故谨而日之盖以观妇人也
大阅者简阅车徒而训习之也周礼以仲冬之月
大阅其法视三时为独详者农隙故也周之八月
乃夏正建未之月以盛夏而大阅则非其时矣昭
定之间或书蒐或书大蒐凡称大者皆僭用天子
之礼也先王寓军政于四时之田训民御暴其备
豫也今以惧郑忽畏齐人非时越礼而简兵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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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厉农失政平时军政之不修亦可见矣
蔡人杀陈佗
陈佗者何陈君也陈君则曷为谓之陈佗绝也
曷为绝之贱也其贱奈何外淫也恶乎淫淫乎蔡蔡
人杀之
陈佗者陈君也其曰陈佗何也匹夫行故匹夫
称之也其匹夫行奈何陈侯憙猎淫猎于蔡与蔡人
争禽蔡人不知其是陈君也而杀之何以知其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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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也两下相杀不道其不地于蔡也
蔡人杀陈佗者讨贼之辞也乱臣贼子或夲国之
臣子或邻国之君臣苟有一人能起而诛之则春
秋以讨贼之义予之矣凡篡弑而称君者著其国
之臣子不以为贼而奉之也书陈佗则知陈之臣
子夲不以佗为君矣用此见春秋之初先王之泽
未泯人心正理犹存故州吁陈佗无知皆不容于
天壤焉又以知五年陈侯鲍卒甲戌以下所阙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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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弑太子免事也
九月丁卯子同生
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太牢
卜士负之士妻食之
公与文姜宗妇命之
公问名于申繻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
假有类以名生为信以德命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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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
取于父为类不以国不以官不
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周人以讳事
神名终将讳之
故以国则废名以官则废职以山
川则废主以畜牲则废祀以器币则废礼晋
以僖侯废司徒宋以武公废司空
先君献武废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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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
命之曰同
子同生者孰谓谓庄公也何言乎子同生喜有
正也未有言喜有正者此其言喜有正何久
无正也子公羊子曰其诸以病桓与
疑故志之时曰同乎人也
先儒皆谓嫡长始生即书于策此旧史之法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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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书子同生之义也文公成公皆嫡嗣何以庄之
生独书文姜禽兽行故书之以正周公之后决后
世之疑而朱子按经以核其事迹谓桓三年姜氏
至自齐六年子同生十八年桓公乃与姜氏同如
齐则庄公诚非齐侯之子以正二传之妄也不曰
世子何也天下无生而贵者故誓于天子然后为
世子
冬纪侯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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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纪侯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
鲁桓弑君篡立天下之大恶也纪侯有齐难不能
上告于天子自彊于政治和辑其民效死以守而
求援于篡弑之人其能国乎
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焚之者何樵之也樵之者何
以火攻也何言乎以火攻疾始以火攻也咸丘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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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国之也曷为国之君
存焉尔
其不言邾咸丘何也疾其以火攻也
古者昆虫蛰而后火田去莽翳以逐禽兽但焚一
丛一聚非竭山泽而焚之也易称王用三驱在礼
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所以养仁心而尽物之
性也周之二月夏之十二月昆虫未出固可以用
火但已过冬狩之期而未及春蒐且咸丘非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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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不言蒐狩直书曰焚以讥其尽物也
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七年春谷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
皆何以名失地之君也其称侯朝何贵者无后
待之以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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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何也失国也失国则其以朝言之何也尝
以诸侯与之接矣虽失国弗损吾异日也
春秋时诸侯相朝皆小国迫于邻近之大国不得
已而为恭也榖邓近楚而远于鲁地之相去千有
馀里无缘越蔡许陈曹宿邾而来朝于鲁以情事
揆之必为楚所逼失地而奔近楚之国皆不敢容
故远托于鲁而鲁桓以篡弑得国欲以远国来朝
为名俾行朝礼以自侈大而震耀其臣民故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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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而书之而实则失地之君故春秋据其实而称
名也先儒以为贬其朝桓则身为篡弑者会盟侵
伐皆不书名而独于朝之者举罚颇其类矣至谓
去秋冬二时以二国朝桓逆乱天道岁功不成则
穿凿附会将以扶植世教而转破碎经指义不可
通使孔子果以宰纠聘桓而阙秋冬则次年仍叔
之子来聘亦宜复阙果以邓榖朝鲁而阙秋冬则
当于滕子来朝四国会稷以成宋乱先见此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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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作经不若是之疏也且幸四年七年秋冬适无
事可书而阙之如有事将并阙其事耶抑书其事
而独阙二时耶义益无所处矣
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
秋郑人齐人卫人伐盟向王迁盟向之民于郏
冬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
八年春正月己卯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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烝者何冬祭也春曰祠
夏曰礿秋曰尝
冬曰烝
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亟也
亟则黩黩则不敬君子之祭也敬而不黩
疏则怠怠则忘士不及兹四者则冬不裘夏不葛
烝冬事也春兴之志不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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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人以建子为岁首周之春正月夏之十一月也
烝以中冬不失时矣常事不书此何以书经有先
起事以见义者书此以见夏五月之再烝为黩礼
也谷梁以春举冬祭为不时则未知周虽改朔而
巡狩烝享犹用夏时且尚书洛诰王在新邑烝祭
岁在十有二月则用亥月烝祭亦未为失礼也
天王使家父来聘
下聘弑逆之人而无贬何也既名冢宰于其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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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法焉馀则从同之义也盖君相一体任之重
斯责之专故归赗仲子会葬成风则宰咺书名于
前王不称天于后来聘桓公锡桓公命则宰纠书
名以正其始王不称天以正其终而荣叔家父之
徒无贬也此即虞书君臣相戒庶事之原皆系于
元首股肱之义
八年春灭翼 随少师有宠楚斗伯比曰
可矣雠有衅不可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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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丁丑烝
何以书讥亟也
烝冬事也春夏兴之黩祀也志不敬也
以季春而举冬祭非时也建子之月既烝而建辰
之月复烝必以前烝为不备也其黩乱不经甚矣
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
黄随不会
使薳章让黄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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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梁
请下之弗许而后战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
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随侯御之望楚
师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
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
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杞随师
败绩随侯逸斗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
秋随及楚平楚子将不许斗伯比曰天去其
卷六 第 22b 页 WYG0172-0092d.png

疾矣随未可克也乃盟而还
秋伐邾
桓自弑立恃其彊恶以陵小国小国皆畏而从之
故纪郕滕杞或朝或会惟邾恃旧好而不顾至是
遂伐之以是知仪父盖知义者也隐有让国之心
则即位三月即来讲好桓有篡弑之恶则定位六
年尚不与通伐之而仍不至逮十五年然后与牟
葛同来盖困于力之不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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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雨雪
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不时也
建酉之月未霜而雪书异也阴阳方中而寒气先
至此积阴侵阳之象春秋凡三书雨雪其二言大
以大为异也此不言大以非时为异也
冬王命虢仲立晋哀侯之弟缗于晋
卷六 第 23b 页 WYG0172-0093b.png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
祭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何以
不称使昏礼不称主人遂者何生事也
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成使乎我也
其成使乎我奈何使我为媒可则因用是往
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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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在其国称女此其称王后何王者
无外其辞成矣
其不言使焉何也不正其以宗庙之大事即谋
于我故弗与使也遂
继事之辞也其曰遂逆王后故略之也
或曰天子无外王命之则成矣
大夫出疆有以二事出者有以一事出而专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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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其书皆曰遂祭公盖受王命问期于鲁并逆后
于纪耳未有无王命而敢专行者独书曰来正见
非有聘问之事于鲁即为逆后来耳不称使昏礼
不称主人也左传庄十八年虢公晋侯郑伯使原
庄公逆王后于陈不言王使而曰虢晋郑使盖古
礼如此先儒谓三公师傅之官坐而论道不宜逆
女宜使卿往公监之盖据襄公十五年刘夏逆王
后于齐传称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而经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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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刘夏为义盖谓刘夏以非卿而书靖公合礼则
不书也然以传所书原庄公单靖公證之又似三
公逆后周制固然故并存以备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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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