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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伐檀集卷下
宋 黄庶 撰
书启
上知谏王刑部书
刑部执事窃以古诛谏之君桀纣也秦也后世谏者欲
有言辄曰我必自纳于不测之诛刀锯鼎镬无所惧如
此是待其君为如何主也不知古虽有此刀锯鼎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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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臣出一口逆其君之鳞往往遭烹戮至义君子奋不
顾身以救国家之祸蹈之虽万死不动后世无有是烹
戮人之物矣言事之臣或得责大不过落一官其次出
散地而已尚十八九惮此不肯言其人为贤与否何如
哉宋起且百年自国初至今为諌者名声卓卓可倒指
者盖有数其避就上下忌讳言一两事塞人责而卒无
闻者固不少也又常闻时之论諌官患在天下纪纲大
体利害口未及一事而专以摭人短长亵私为故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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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其苛细不知务诚然也恭以执事抱材通古以功名
自许历为郡县有惠威莫不皆可纪如尉氏某十年间
五六往还至是牛童马走道之如昨日故一年拜御史
二年为谏官起执事道州某居山中闻之窃幸欲以书
贺僻遐不能自达为恨今者来入铨门而执事知諌院
某蒙顾待最厚且旧浅薄思无以补助谨书常所怀三
者之说藉手以为献幸执事矫之旦夕立于国初至今
可倒指之列某谨拜手以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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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宋侍读书
侍读阁下某尝读退之与邢凤翔书曰诚惧阁下以众
人视之则杀身不足以灭耻徒悔恨于无穷窃怪退之
言如此过且君子何往而不自得彼所见果贤也必无
有不合果常人也其不见礼亦何足为耻与悔恨在退
之之时人贤未有比其言尚如此况其他人巳乃脱然
悟曰夫士以道自负不愿妄为人知者其所欲往而见
必时之卓荦伟人也苟为以众人俟之诚为耻至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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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无穷者也退之言信不谬某之身生三十年读书者
二十年庆历初举进士中乙第其文辞未有以出人其
所怀未能大取知于时又常戒于退之之说凡三来京
师足每欲之公卿之庭自疑而十常七八辄止诚恐无
以取重于人而徒得摈薄也窃以阁下之门天下士莫
不皆愿抱持其业以来取见知如某自顾何所可若前
世所以安危存亡与今之得失未尝不留于心阁下且
假以咫尺地徐索其所有未必万无一可取也某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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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已得阁下之名略识文字口已诵阁下之辞固愿见
而恨无由出门下有日矣今日来入铨门适遭阁下处
侍从论议之地谨以书道其所以见之意又合常所为
诗与杂言四十首以见其心之所存不敢以辞鄙无可
采而辄废不以藉手也唐突甚大愧惧
上杨舍人书
舍人阁下某尝观于渔大其网绝一渊而驱之举以罾
其得者或百若千数善鱼常少而恶鱼常多渔之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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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始莫不欲尽得善鱼卒然恶鱼并而又加多焉盖其
势然也今之取进士大类此亦其势不得不尔也某庆
历初进士也时閤下司文之重轻而某以浅薄随四百
人落阁下网中所谓善与恶未能自决然阁下取于某
以言也某知书以来反覆窥古人所以皇皇不暇寝与
食非以笔墨为务要以所得同之众人尔至穷踬卒不
得施始寄其心于言以见于后之人而已也某诵此而
慕之巳久得一官六年视职才五月入俸才三万而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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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百端交来其姓名𨽻于国而身实居于閒无用之处
故未能忘乎笔墨也前日谒门下辱以此问谨摭稿草
书四十首以献言鄙无取姑见其心若何也赐观省大
幸
上杨兵部书
某见古今人用不用贤与否常相半顾趋舍如何耳以
直道偶退废于一时在人未始不愈光也故卞和刖足
其玉无价骥驾盐车伯乐叹息诚所遭各有时也夫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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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公疾恶名四方在人耳目其著如钟鼓白黑之处
八音五色较然也虽舌如青蝇万莫可污乃以矫枉过
于正龃龉一时斥不得当路而远为一郡然为郡古二
千石之重其任非轻也在执事则为散地乘田委吏皆
官之贱守以圣人处之宜莫可为乃不失曰牛羊茁壮
长而巳矣矧连地千里且有民顾岂不足为哉其不以
进退轻重固执事素物也某五年时江东信之属吏也
执事一见遇之不在众人后既居先人忧归山中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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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尉弋阳刘宇常致执事尚记姓名借齿牙之意世道
百态自非俛仰或价人之执往往白首尘土不得上官
正目一顾矧齿念不忘耶呜呼古相知之道没于奔走
若不可复见某拙愚不能逢迎乃不阶一言之助而得
执事爱遇之如此虽土木尚宜感动岂不自励也邑人
莫景去为常宁令亦某之友某虽不得出执事幕下而
景为属邑吏与某之身在无异也某既贺景得属执事
为令又窃喜执事得景付以民无疑也于其行因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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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所欲言赐观省甚幸
代罗司理干荐书
某月某日谨斋沐献书以干省判学士明公某闻明经
之选古最重今最轻也待士之礼古最厚今最薄也选
轻由取之不得其术也礼薄由士自待不厚也夫以最
轻之术而走于礼最薄之途进必龃龉而得贱辱是无
疑也某为经生虽愚常窃以此自戒未尝一敢轻以足
迹历富贵者之门前为郧乡尉实公之里也夫以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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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宰相子奋才业驱名声盖旦夕择大位而居而士之
拜于庭者出必喜且相告曰公之富贵之色未常见虽
新进小生到门未常留得见未常不尽礼某闻此犹思
之累日始敢进自辱出门下遂被爱遇使某释然不知
明经生之轻而身为尉之贱也窃念某始以家贫甚力
耕不足以为养趋速化之术遂诵书举明经既而得一
官禄少母老又不足以为啜菽之具稚乳膝下弗煖弗
饱退之曰蹈于寒饿之水火是某今日也昔有丐者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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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母号于道虽饿夫冻妇过于其侧亦莫不哀而顾
囊中无惜矧富子耶矧仁人耶且明公待于士之礼不
肯与世俗高下则人之才不才也岂计于选哉某之区
区不胜犬马不宣
上王天章河北都运启
某启复审内辍论议出应烦剧未即大用盖郁舆望恭
以天章都运柱石之姿自结日月暮召主父叹息见晚
亟登侍从莫不谓宜大河以北旱饥之后水荐为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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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为鱼草不得生民无以食老幼散亡未轻得复兵师
在边仰口待足赋敛缓急死生所系区处之难非材曷
依上念疲氓公实此行一方之病视公为医某拙愚无
能爱遇最厚西来之人坐听欢诵旦夕眷召心实踊跃
忧国之重良实为右不宣谨启
上杨侍读启
某启伏审上辍侍从以惠鄙远凡居庇属莫不欢幸恭
惟知府侍读早以文起为国俎豆雅诰之风复之旦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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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端雨露以润天下国家世笃道德比尝苦兵人饱太
平愁困易起上宽蝼蚁干羽仅息歌吟之声未复故常
惟陜以西国之右屏方伫硕德与人休息旰食眷选惟
此之赖某尘士之役得出幕下窃庆千里不胜犬马不
宣谨启
上秦州李密学贺启
某启人统更端万物以新在易之泰君子道长恭以安
抚密学文武之资屏此藩疆专用儒雅以饰五兵扫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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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隅视无西忧古曰蛮夷中国之阴阳德日进边塞宁
谧四方卧鼓再基太平左右大钧非朝则夕颂望之切
饮食于是不宣谨启
谢举官书
古之举士得其人则受赏失则绌罚大抵受赏常多而
绌罚者几希耳而士之被举者其报礼亦重故曰士为
知已者死后世举士之赏未尝有一不得人则绌罚与
之等其士之生于此时而被举者宜如何报乃反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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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被举矣明日持手板抵门伸一拜以为谢退而或
为罪无所不至甚者至窜流前后皆是而举之者坐废
放动几年不得迁其为举之难也如此自非土石宜当
动心某无所可乃辱执事举谨持是说以抵门不敢区
区效一拜之礼他日功名之途万有一某之迹当以此
为谢不宣
谢运使举官书
某闻骥立于伯乐之门偶未售人必曰驽骀也矧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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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楩梓列于匠石者之庭绳墨未及人必曰不材也矧
常木耶凡士之处世亦莫不然今执事使一方盖士之
伯乐匠石也而长安执事之门庭凡陜以西之地郡三
十二而县百三十有三其为吏不知几百而岁得举者
三十人而已某拙愚无所可曰常马曰常木其可也从
幕府于兹将二年是立而列执事之门庭者五百日其
短长固察之熟矣乃辱不遗而举以充三十人之目某
意执事不忍使人视而指之曰驽骀不材也仁孰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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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执事拔而出于驽骀与不材之列又安知明日人
从而曰骥与楩梓也夫千里不宿骥之能也万钧不知
楩梓之任也某之齿踰三十尔他日无千里与万钧之
责则已也或有之固不足勉耶谨持木与马之说诣门
以谢裁览大幸不宣
上成都杨端明启
某生长妄庸陶染文字腕脱为吏滥巾幕府庖丁鼓刀
亲睹馀刃鞭箠之下驽缓不弃谅其朴拙终始一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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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尾青蝇所幸九折之驭公车以西庆云其远荆棘
失望自去教语涉更三时寸纸只字不抵左右非心实
然奔走之勤自省旷愚疏屏所甘恭以知府端明清誉
直望玉壶朱丝贾生度越天子所叹内外践更文武明
白蜀天最远国之臂胁视无西忧公实此行下车抚御
人人自如崇学教𨗳士之所向东来之人颂声翕然论
议之益旰食所渴烜赫大用匪朝伊夕祷恋之素不胜
倾倒谨奉启问台候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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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举官书
某少之时读古书见古人所为以为人之处世弗才则
巳苟才也惟所欲朝巢由而暮皋夔无难也每读史至
东方朔传其言曰用则为虎不用则为鼠窃怪朔之言
以为妄诞无取及稍长走时之途见世人显荣者未必
尽贤其困苦无闻知于时或至老死者亦未必尽无所
可始悟朔之意乃叹息曰用之虽不才也可勉焉不用
虽其贤世莫得见与不才而死者均也朔之言然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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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以相知相市必俟其求而后知者有矣介而后知者
有矣或不求虽其才不知者亦有矣故不介不求皆自
知者知之深莫深于自知如某不才者得一官颠沛而
困苦于兹已十年书吏考者一再而已得其所者争笑
之执事一见待而知之如平生则何尝介而又俟其求
之哉古相知之道不出于此今又书其名荐之天子以
为可用夫士穷易失之某困如彼而获莫深之知而不
才之用其德于执事当如何古人曰国士遇我则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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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之如某也何敢让不宣某再拜
贺汝州吴资政到任启
右某伏审尚辍侍从请麾间郡上意眷可世风敦厚已
涓刚吉班鬯条教内外上下莫不欣仰恭以资政侍郎
礼乐之器舜镛周豆文章体骨笔追三代向官二府皋
伊之资太平之期莫不仰首旋叹外补大器小施曲蘖
造化人以为晚继由病告独求散地区区汝颍衣被仁
爱京师唇齿实蒙其福某尝吏幕府蒙顾乏厚咫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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棨绊不得前驰心惯恋不胜踊跃谨奉启事陈贺伏惟
钧慈俯赐鉴念谨启
谢举官启
右某近得本州进奏吏报伏蒙运使金部发章举某充
亲民官者明于用人不俟其备一言假借过踰衮黼驽
钝之质以报为忧伏念某妄庸之资短无所可徒以佔
毕不忘素训遂缘只字偶玷科第家忧身虞困迫交来
岁将一周吏考无几质薄售大鬼神所瞰再由幕府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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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车下黾勉簿书未绝寸尺旦夕惴惴苟户廪入澄清
之辔擢取罢辱每冀鞭策庶勉款段敢期公输之家绳
墨所材梗楹桷榱拱把不废郊外孱弱过加剪拂阴幽
之植不春而荣兹盖伏遇某官开发材蕴上应倚任既
富于国又欲尽人先劝后惩猥及愚鄙以安能者以激
慢懦深意厚德其在于此敢不仰止古训视困为进险
易一心知无不为期有树立以答待遇过此以往不知
所裁谨奉启事陈谢伏惟尊慈俯赐鉴念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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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富大资政书
大资阁下某五年时与客语当世名公大人之所为客
曰子识富公乎某曰识而足未尝及门也客曰足未尝
及门而遽曰识何妄也某曰不然某所谓识非拜于面
而出其左右前后也乃闻其言行事而识也昔周公后
尧舜千年始生其心与尧舜相识孔子生又去周公六
百年其心亦与尧舜周公相识其后孟荀扬韩文中子
其生也皆相去百年或数百年其心莫不相识者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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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为公一时人其言与行事在天下耳目甚著而反不
能识在愚人何以异客以为然某平生读尧舜周公孔
子孟荀扬韩文中子之书恨不得出于其时为其臣与
子弟矧神圣居上皋夔在列而亲从下士之后者耶方
幸十四五时始接人事学习文字耳已熟阁下之所为
口巳诵阁下之言其后十年举诗赋得乙第走仕途之
尘者又十年其区区之怀欲以足迹出门下者兹二十
年矣然未获愿欲以为恨虽寤寐饮食未尝忘去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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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在许昌幕而车骑之蔡尝一瞻马首今者将官于齐
道旌麾之下辄以书布二十年之心代执贽以见伏赐
裁幸不宣某再拜
谢青州文相书
相公阁下某闻之善御者鞭箠之下无驽马良工斤斧
之侧无弃材故必楩梓然后用非公输也必千里之足
然后御非王良也故世之取人亦莫不然某妄庸无所
可凡世俗之所操持以奔走于进取之途者非独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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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亦不能直胶于古人之说为可信而不疑故走三
州之幕而所事者数公其知之者有矣其不知之者亦
有矣知之未尝喜不知之未尝不乐何也知之恐不能
报以为忧故未尝喜不知之自顾其中所有者犹在故
未尝不乐窃自惟念得一官十年其连蹇龃龉居其半
书所谓吏考者才三岁而巳其身之困也如此仕宦之
所欲恃以为助者则故旧亲戚无一人其地之寒也如
此夫王公大人之门天下士莫不能欲抠衣裾而觑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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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其迫于贫贱而不得进者盖十常八九某也持如此
困之身而走如此寒之地乃一日猝然得出于大君子
之门以为吏兹非其可遇之遇也诚不自知其幸恭以
相公治天下之公输而御多士之王良也弛张五常以
为斤斧鞭箠之具今者天子欲宽东顾之忧实为此行
又辱不遗荐其名天子挽而置之幕下以为用某何为
者而堪此任阁下不独不楩梓与千里而后取盖收木
之弃材而絷废故之驽马无以异者豫让困放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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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杀身以报智伯之遇如某其身困且地寒如彼又尝
龃龉矣曾未土木于其门下也宜如何报不宣某再拜
贺文相公启
某启得进奏吏报伏承相公奉八月十三日制书建许
昌节移镇长安者窃以入柄钧陶出专斧钺注意内外
莫显于兹举动轻重朝廷所系恭惟太尉相公柱石之
姿遭辰得君文武施设成就明白兴遗补弊黼黻后来
留意消息避郤隆宠一麾偃仰股肱之邦国有大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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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倚属四方或忧侧席起坐得公之重天子洗然今辍
雾雨以恩秦人衮衣其归旦夕所歌再筦魁极日月以
冀某极陋无似早玷宇下骤违诲约饥渴不展大旆西
指霜露所勤以国自护祷恋之切谨奉启事陈贺伏惟
钧慈俯赐鉴念不宣谨启
杂文上
述药
夏四月暴得寒熟病视以医其市药也价贵贱不相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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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间掇其略书之按本草药之品有三上与中也下也
上药主养命性和厚无毒服之多与久不伤人中药
或有毒或无毒能止病下药大有毒其性专攻击不得
已始用之今附子也硫黄也纲砂也阿魏也所谓中下
药也乃大贵而术也茯苓也苁萸也牛膝与芎也柴胡
也所谓上药者也反甚贱焉夫人一身百骸也内之有
甘酸辛咸苦之为好恶也外之有寒暑风露之所感也
其味与气一有偏则多疾今由药贵贱视之时之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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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矣平日固未尝视药也一旦疾作或有不之医其
所先惟禳也惟祷也不即诸佛则即诸老也即诸巫也
而请焉即诸佛即诸老即诸巫也不可为而疾日加深
始医之求医之至也视之且攻日加深之疾其势不得
不用有毒专攻击之药也故中与下也常十九焉如此
不至于彼而幸生者无几人此附子辈乘时甚贵而术
等贱诚其势然也噫使举时之人皆知饵上药也取康
宁为养命之术则术附子其如何贵贱哉夫天下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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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也君心也古之以其臣养天下可知矣五帝之臣
上药也三王之臣中药也五霸之臣下药也每读班固
史见汉之所以养天下未尝不为之恨概举之其人明
王道如董仲舒言治乱如贾谊推废兴如刘向得圣人
之道如扬雄用刑如张汤杜周计利如桑弘羊将兵如
卫青霍去病及迹之行事与其位之小大若仲舒谊向
雄术辈也皆龃龉抑郁卒不得大有设施于时而汤周
弘羊青去病附子辈也率希世幸用事位不下公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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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其于药贵贱与时高下弗差也亦其势不得不然
也且使文帝始大用贾谊武帝又大用董仲舒元成又
大用刘向哀平又大用扬雄自可相去上下扶持驱汉
以趋三王之尧舜为刘氏寿矣奈何多任附子辈新室
其夭也有来矣常闻饵草木金石之药之有毒者始若
大益其酷烈之性积而久则发发则人常死如莽非汉
发药耶哀哉吁后之养天下也视汉之养天下其可监
时庆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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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子胥传
古今读吴夫差子胥事以为恨皆罪夫差痛员计不行
而卒谗死也予意为不然且子胥其先几世臣楚至平
王亦身与其父兄北面事之虽平王虐不道实君也日
为雠至死破国戮其尸极矣初适吴言伐楚不可知公
子光有内志乃进专诸焉巳而光果使专诸刺王獠杀
之自立为吴阖闾始引员为行人与图事遂入郢云然
则光志篡专诸兵也员手之阖闾死事其子夫差其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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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越诚善可用员如此其可信乎噫晋杀里克齐小白
用夷吾君人者晓此所以兴如员其颈不污阖闾之刃
已幸矣有死之道焉耳无可信而有死之道属镂员自
拔也悲夫且死也为有知可谢子胥使无憾
徐君处士妻周氏墓志铭
东海徐君处士妻周氏卒之明年将以某月某日葬于
某原使其客状周氏抵予乞铭曰周氏其父恭先世以
农自力豫章学家分宁最盛乡党命儒者出入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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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贵恭慕之而其子两人业已耕念不可教独周氏
幼而慧乃使授古女诫七篇习之既长归徐氏事上抚
下皆有礼可爱里人缓急必奔之无所惜处士少学不
得志而归周氏耻之益欲教其子凡宾客至其家周氏
必手为具尽意厚遇之寒暑未尝惮他日里人某人趋
礼部试踵其门处士以故不欲见将谢之周氏曰士及
门而辞以事非君所以欲教子之意也叱其子见之既
行又资其囊以若干今徐氏为邑之大姓其子皆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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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不若人盖周氏有助云以庆历七年十一月卒嫁二
十有八年凡生十子男女各五人享年四十有九处士
名昼予弟其婿也遂为之铭铭曰男欲其有室女欲其
有归此父母之心也周氏十子其幼六人呱呱满堂孰
室孰归今其死不足者以此悲也
丘令疏词
乾祐丘令年六十为州县吏令解官其家穷空欲归其
孥京师不可行持十口寓于佛之室将无以为朝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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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某官长安间三日或五六日读进奏吏杂报天下事
吏坐贿大则窜流其次废弃终身最下免其官如此者
月未尝无凡天下之吏富者未必皆廉其贿而偶未败
者又不知几人今丘令官如此其卑而其家又贫如此
将不得为廉者耶夫吏在下洁其身以进一日离其官
则有憔悴不得所之色其吏之贫者虽在位苟岁月之
禄以活妻子莫不皆知他日饥寒迫切之忧不得免则
谁肯勉而为廉也赒抚急乏常人所欲为在吾曹忍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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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丘令如此惟众君子之仁谨疏
送兴平孙隐之新州都序
关中风俗尚气勇斗讼县邑小不得平必直于州未尝
肯辄屈兴平京兆大县孙君隐之居二年而某当其时
在幕府者八月邑之䜣于府或日有而兴平之民往往
越月至踰时无一人凡一府属官皆知隐之而无疑每
案牍经平决者辄不复省今年夏宝鸡民两家争里胥
甲户最高而乙其次甲曰乙未尝役乙曰甲户高县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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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甲充不服言于州又不服转运使乃遣兴平决之
隐之曰法两相决以户高谓皆应平役者甲虽其户高
然尝已役矣理不当引与乙比引与乙比此是甲岁岁
无息肩非法意卒以乙充议者以为然某尝得其书而
读之窃思西兵以来民缓急应用度破残其业者相望
矧复不均欲书其说以遗为邑者而未能今隐之行得
称以为别且贺新都之民其役当无有不均也为之序
善恶有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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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至于
尧而丹朱瞽瞍而舜人惑焉解曰尧之善及天下丹朱
恃焉而日进于恶其庆不足销故不肖瞽瞍之不善天
下闻而惧及其身而进于德其殃不足销故名列五帝
孰谓尧之庆瞽瞍之殃无馀也世之言曰瞽鲧有积善
又曰善恶无馀异哉
复维识院记
予九月自鄠之蓝田宿道旁寺问其名曰维识其僧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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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曰五代时石识存焉按其刻曰龙泉寺国初更名义
井其后寺废开宝九年通维识论僧志兴即其地庐之
始号维识院庆历初西方用兵诏寺不及三十室者皆
毁至是院又废后五年用言者陜以西寺毁而今愿复
者宜勿禁故洪集实力之其费出于民姚氏者七人洪
集有僧行且老诵经日常一饭环其地数乡之人趋信
之盖如归姚氏七人非巨家能得其不顾吝而洪集无
寒暑奔走能勿懈故其室不俟久而成凡为屋曰殿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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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曰厨曰门曰阁者八区若干间皆壮宏可观噫儒诋
佛未尝为尺寸地虽童子不肯辄屈曰国家当诏四方
郡无小大皆立学本古庠序之法以为教甫一年学不
幸而废天下士反无一言复之者今维识再毁矣皆不
数年而复其不顾吝有若七人者其勿懈有若洪集者
其请而勿禁有若某者是儒果出佛下甚远也儒之人
视维识岂独不愧其明年五月院成洪集以始末来乞
予言遂书之且以见其心之耻云时皇祐二年豫章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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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记
吕先生许昌十咏后序
广文先生吕公天圣中为许昌掾取境内古迹之著者
为十咏其时文章用声律最盛哇淫破碎不可读其于
诗尤甚士出于其间为辞章能主意思而不流者固少
而最难先生之诗其不流者与后二十有二年其子乔
卿又为判官许昌按家集求所属谓十咏者得于龙兴
佛壁之小石虑其久或亡也又买石刻之凡文章非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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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高虽贵时辄不传而必讽诵在人口者才十一二位
下则其传而又诵者愈少先生之为人如其诗故仕以
不达某为童子时已诵先生之诗如鸟窥明镜心人踏
灵鳌背至今在唇齿间如昨日则先生之文其可知乃
书其意刻于诗之末先生尝讲书国子监十年故士多
称广文先生其讳造字公初云
妒芽说
客有语予人有以桃为杏者名曰接其法断桃之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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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以杏春阳既作其枝叶与花皆杏也桃之萌亦出于
其本蓊然若与杏争盛者其主人命去之曰妒芽也客
怃然以为怪予释之曰桃之实不美则易既易之则惟
杏之爱桃芽于其间其势不得不去也不独人之于木
为然天之于人也亦然天下犹之巨桃也天犹之接工
也其实不美则天亦接之昔夏之实不美天以汤接之
桀其妒芽也不可去乎殷之实不美天以武接之纣其
妒芽也不可去乎秦之实不美天以汉接之子婴其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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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也不可去乎隋之实不美天以唐接之酅公其妒芽
也不可去乎客曰然则当涂典午其实皆美与曰其实
美吾不知也客三叹而退
归愚堂铭
人之生也恶乎本曰性而已矣智愚者性之质也善恶
者性之用也故性之品有三上焉者智于善而愚于恶
中焉者善者智之恶者愚之下焉者愚于善而智于恶
夫忠孝仁义善之大者也其不忠也不孝也不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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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也为恶亦莫大焉或曰小人亦智与曰其所以为智
是亦愚而已矣河内向宗道元伯以秘书丞为益都令
既踰年其民事亦简出则与其所往来而相知者为诗
酒之约归则休其心于诗书文字间未尝懈尝读退之
诗爱其句有归愚识夷途者因取以名其朝夕所居之
室其恶者愚之之谓欤予恐观者惑其所以归之之意
因铭其柱以见焉铭曰
善也邪君子之归也恶也邪小人之归也归乎忠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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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愚乎恶者也愚乎恶者归愚者也夫善之为途也广
矣途之不治则或棘焉吾请五经为之钁
过箕山说
予尝出箕山之下望许由冢其日又过颍山与客休于
木交阴客有问曰许由何人也予曰古之贤人也客曰
尧尝以天下让之者三而由去之入箕山洗其耳于颍
水至死不出其视天下之人虽蹈水火不啻若越人之
父视燕子之瘠不以屑意夫贤者宜不若是予曰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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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嗅舜之德矣十六子者舜嗅其才矣此许由所以
踏箕山又洗耳示尧以不复出也且使丹朱不肖无舜
以堪天之命其下无十六子者可以任舜之事则吾知
由也虽焦毛发濡手足以奔天下之急不肯辞矧其位
耶客以为然既归书其所以语客者以为过箕山说
过韶石说
韶石参错布列掘起且秀远近皆可爱为川陆上下者
观游之胜旧说帝舜南巡奏韶乐于此因名焉古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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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莫不踟蹰顾盼既嘉石之可爱又恨韶乐不可复
见至于叹息者多矣且韶之所以为韶也抑有以也舜
为天下其治之大要举八元八凯去四凶敷五教明五
刑而已卒至于比屋可以封而垂拱无为故韶者乃舜
一时天下至和大治之音尔彼兽率舞凤来仪使无之
不害为韶也假舜也其始不能举八元八凯与去四凶
又不能敷五教明五刑以为治且安能使比屋可以封
而垂拱无为也则其乐也乌得谓之韶哉夫举八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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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进贤也去四凶退不肖也敷五教纳民于善也明五
刑去其恶也后世有天下之君能进贤退不肖使郡守
县令台阁之间庙堂之上无不得其人能敷五教使父
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无不得其和能明五刑使
其民悉迁善远罪中外遐迩无不畏戒如是而天下不
至和大治盖未之有也从而播之八音饰以五声文以
六律是亦一时之韶矣何必舜也予之官番禺道出石
下追古今往来者之意为之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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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下
乾祐丘令第三考词
京兆县十三而乾祐尤阻山其民喜斗多盗贼前件官
至不能挠以刑常观其所上旬禁书而狱或月二十九
日空三年矣听于民无有间言绩固可嘉矣
泾阳丁主簿第一考词
主簿掌凡赋税户口之事缓则失时急则民困而或散
亡惟能得中于职为称前件官主泾阳簿一年而县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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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状赋税曰不失时户口曰无散亡能如是来效可待
也
醴泉张主簿第二考词
天旱饥民之疆者起盗贼而弱者流亡以为常去岁陜
以西小不收米斗至三百醴泉其户万二千不亡一口
而为盗者无一人虽长民者之力而主簿岂不与焉
祭王观察文
年月日具官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故观察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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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灵惟灵遭遇先帝起身行伍今使观察不为不贵寿
百二十七十几人公年实然可以无憾兵师之行或膏
草野今全而归何有叹嗟铭旌飘飘与西风共聊陈薄
荐死生之别伏惟尚飨
祭神文
维年月日具官谨以时羞祭于天齐仁圣帝之神惟神
鲁国之镇四方所仰庙于此邦如山实在此夏六月不
雨百日千里菽粟若不可望民声嗷嗷天盖听闵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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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足秦人忘旱及此收敛禾穗满野霶霈之赐神实佐
佑某来守此土遂蒙稔成芹意以物为神之报尚飨
维年月日具官某谨祭风伯水师之神夫左右风雨之
柄助天以生物而成之者惟神职也平时风雨顺适神
之功民不能见独国岁两灾并除以为祈与报也今年
陜以西不雨且旱巳而得请于神秋稼满野凡十三县
之人莫不皆愿操持其物以启神贶刺史谨择日具牢
醴以为民羞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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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年月日具官某谨祭于金山之神惟神生而佐理天
下去大乱使黄帝得为五帝先死而为明神是亦必欲
福四海拥千里也今年夏大收视常岁为倍而秋又巳
有望非神力而何敢以物报尚飨
维年月日具官某祭于雍侯之神惟神生与豪杰俱起
而不得其时虽功名无所见于世死而能福一方又能
使其民庙而祭至今俎血不乾可以无憾今雍千里民
无灾疠牛羊蕃息稼穑满野孰为神报新酒大牲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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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年月日具官某祭于济众侯之神国家以神常用风
雨救大旱有功于前世故岁时祭于侯之庙未尝阙如
今乏民亲受神赐今年夏不雨踰三月常祷于神既旱
而丰则国之欲报于神之心也当如何意不可见牲酒
是具尚飨
维年月日具官某祭于广惠王之神凡陜以西之民知
神常以风雨塞大旱之望每岁少亢则老幼若妇女奔
走于神之宇未尝不朝祷而夕望雨至一禾一菽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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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神夏实欲旱秋为稔收祭民之食神其降兹尚飨
维年月日具官某祭于露台之神惟神合民之祭得所
凭依国有祀典非功不在神备常享岂无物助樽酒豆
牲实为秋赛尚飨
代祭致政吴侍郎文
维年月日具官某祭于故致政侍郎吴公之灵惟公国
之杞梓初走散地虎符出入为良刺史盖晚始达耆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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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臣公实有子请老以归二疏道路又无辙迹公乃投
足世风敦厚后来所仰名教之力千钟之养五福一身
林亭池园杖屦往还箕颍之地若在门户稚孙左右抱
弄襁褓笑言在耳吊者忽来辅弼之子公如不亡身后
光辉可以无憾见意以物菲薄之荐呜呼尚飨
祭致政吴侍郎文
呜呼岳渎之气实为寿龄公盖钟之黄发在庭不尽其
器刺史而已天畀宋贤生公之子左右日月公始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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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艾绶以当䌽衣始来自陜某迎马首公在版舆孙
子在后观者塞途莫不叹息公子下车政出人喜千里
老幼如被公赐道途之勤未拜几杖而止一月哭于公
堂素车在路朔风满旐聊陈薄酹泪落酒觞伏惟尚飨
书记考词
古记室之任在军旅间文辞谋画无不与后世往往施
之簿书狱讼其职守益失前件官以名进士由幕府西
师不用凡文辞谋画之事皆不得施独书记所谓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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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讼以为吏课而巳才盖郁焉
周主簿考词
县邑古方百里之国也主簿且得其人虽其令不贤其
簿书狱讼亦无有不治郡府缓急欲择人而使者必取
之其尤能者或席不得煖前件官其人也
西岳祈雨文
维年月日具官某谨遣某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金天
顺圣帝之神惟神福此方之民国之屏也故天子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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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署祝词遣吏以祭未尝懈陜以西自正月不雨至于
今将六十日苗之在野欲秀而实者若不望秋谷与豆
种不得入民盖皇皇也某来守兹土未一月视此朝夕
恐惧所以未至凡境内食民之祭虽里祠皆将奔走以
为民请矧神一方之望而天子所礼也敢不以告尚飨
苏司理第三考词
秦人尚气喜斗多大狱难治而京兆讼诉最繁故理官
视他郡其责最重前件官处最繁为吏鞫难治之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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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重之责于兹三年其论之自殊死至于杖笞无虑
数百人莫不皆得其情而有冤隐不伸者斯能也已矣
持是以为吏奚而不可
谢雨文
维年月日具官某谨遣某人祭于澄源之神曰陜以西
之民一岁之望麦与粟也天时未必均齐或夏穰则秋
歉或粟有馀而麦不足今年春与六月不雨几百日苗
不得成实皆请于神未尝不三日而雨足既旱而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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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县之人如神家至户到而与之麦与粟也其德于
人之心宜如何刺史有民之责也使千里之内无有叹
嗟是刺史一身而逭十三县人之责在神之赐愈大也
其德于神之心也又如何敢以物告尚飨
张法曹第三告词
法家大抵多刻少恩以为常前件官举进士为掾日持
十二通与他法立刺史前论人之罪务以平反为主于
兹三年其所处者几百人无有不当其诚才也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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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祭神文
年月朔日具官某祭于天齐仁圣帝曰五岳天下之望
而泰山尤尊山之出云雨以福于民其功最著惟帝以
尤尊之望而持最著之功以食于庙今年春与六月常
不雨前后几百日凡千里之内奔走请祷无有不得其
心麦在仓廪秋稼满野神之赐其可见帝虽不德人心
谓何刺史具肴酒荐其意以为民报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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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日祭于风伯雨师之神惟神风雨之佐人实攸恃
庙于此土观瞻如在其祭孔时旱不敢啬今雍之野宜
于岁年百谷茂好如无灾害衣食之赐德其有归祭民
之具神其降兹
九月日祭于金山风后之神生为豪杰而死为明神福
此方之人而食其祭某今年春来守兹土四方或大水
或饥或疾疫至于死亡流离凡陜以西之民无有一于
是非神之力而何敢以物报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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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日祭于澄源夫人之神曰惟神有风雨救大旱之
功在祀典以食民祭虽年不善未尝敢薄其具今环陜
以西之地百谷之种无一不宜粗耕疏耘敛穫收穰凡
此之人莫不皆欲操豚肩酒卮走神之宇图所以报刺
史以时享道民之意其鉴之
九月日祭于城隍之神曰高城深池不虞之备边疆弗
骚吏以致守不压不湮以为民劳拥护之力非神曷依
祭具常典惟此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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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日祭于阿父之神惟神庙像之严民所依归农占
蚕祀香至交来兹年之善下田其丰人无疾病牛羊满
野繄神之贶家思其报厥祭不腆神食其意尚飨
西岳祈晴祭文
维年月日朔具官某谨以香果之奠致祭于金天顺圣
帝曰关中自用兵踰十年其地未尝夏秋俱大收天时
之不得而征敛有出中家下户几无以为生今年风雨
节适麦亩至数斛而秋稼又满野是神悯斯人而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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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也八九月粟菽皆巳实而雨昼夜不止民不得收
老幼叹嗟若将绝望皆曰食巳成之仓廪而耕不穫雨
之弃也奈何聪明其德之以卒神贶尚飨
祭古帝庙文
年月朔日具官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告于某帝之
庙惟帝有大功与德在前世以食于庙至今俎血不乾
兹民瞻之恭严如生后世有天下之君虽相去数千百
年而岁时修祀礼未尝敢忽今皇帝以九月辛亥大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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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堂礼毕诏天下凡古圣帝明王之祠皆遣吏以祭
某兹土之守也谨择日具物以修天子之命明灵其鉴
之尚飨
祭汉唐配享功臣文
年月日祭于某公惟公命世之佐实天所畀遭时得君
功名莫先史臣之言若青与黄既庙而食惟帝之配生
死孰荣兹无愧已季秋辛亥国有大祀峨峨明堂希阔
之典遍于群神告礼之成来荐豆笾天子有诏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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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相到任谒庙文
年月日祭于至圣文宣王某受天子之命来守许以今
月戊寅视民事凡千里之内有一物不得于其心某任
其责思其职之初惧有未至冀之相之谨以物告尚飨
祭某庙文
祭于某庙之神曰刺史食君之禄而神食民之祭职之
治否刺史实任或天时之不得至于水旱与疾疠非政
之为则民归之神某来守兹土与神同有是青于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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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今抵官三日方思其职不敢懈谨以物告尚飨
黄司理第二考词
国家凡天下之狱设提点官以察其轻重不如法者而
紏举之州县吏坐出入人罪大则免放小则责罚未尝
无其人前件官治许狱岁再周矣论其罪弃市者五十
四流若徙百三十有四杖百八十六皆得其情无有冤
隐不伸非才也其孰能其考可书中
春牛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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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于勾芒之神惟神职此木行生物之佐乃今甲辰是
为立春陈根可拔田事其始乃出土牛示民以时国有
常祀吏敢弗懈农无灾害惟此之祈不腆之具神食其
意尚飨
代祭黄丞相庙文
维皇祐四年壬辰二月朔四日具位文某谨以清酌庶
羞之奠祭于汉丞相黄公之灵惟灵生禀于天德颍之
民没食其祭福之无疑某也寄守此土仰止高躅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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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末清风如在伊春之仲农事皆作无有灾害兹民之
望祀有常典敢以物告尚飨
代祭宋令公墓文
年月日具位文某谨遣某官以清酌少牢之奠祭于故
赠太师令公宋公某友公之子而公之室藏实在兹土
今得请以省先子之墓道途之勤不得躬修奠礼宰土
之下谨具物遣吏以其意告尚飨
代祭章郇公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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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年月日谨遣某官以少牢之奠祭于故司空郇国文
宪公惟公茂德懿实映国之史焜耀前人后来所仰忝
守旧许公坟实在乔木宿草令名如新乃今得请省墓
于洛左右板舆出此便道涉履之勤意不能专牲酒勿
腆敢以吏告尚飨
代祭张文孝公墓文
维年月日具位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故赠尚书文
孝张公惟公冲泊之德抱藏英茎器之浑粹白琥赤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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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时得君亟为闻人出入三纪庭之耆硕必持物钧众
志勿疑不极其有赍恨以没巨梓偃蹇公输钦嗟追惟
曩初游公之门坚节轮囷公实斲之国士之报勉勿敢
忽户牖谓何兴言惭恨乃今得告省墓先子道公之坟
宿草实在音容如生恍在耳目敢以牲醴拜垄之下公
乎有闻食其区区尚飨
代祭建成侯庙文
年月日具位文某谨祝某官以柔毛刚鬣清酌之奠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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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汉丞相黄公惟公去思旧德颍民弗忘祭血不乾恭
严如生某忝守兹土庶几清风今省松楸道出庙下遗
光馀飨若见若闻礼公之庭行役勿果厥诚区区敢以
物告尚飨
代祭杜水部文
祭于致政水部杜君之灵惟灵仕宦克勤以始卒闻位
止于郎虽未为达专城之惠古人所先寿百二十七十
无几君年实然何有憾恨仕之惑者走于桑榆不有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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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卜以柩归君盖请老死生之光远日有期铭旌在道
聊陈薄酹以见其意尚飨
舞阳尉第三考词
舞阳大约地广他盗往往囊橐于其间居一岁为窃与
强者凡十一前件官捕得之或杖或徒或黥或弃其亡
者一而已矣夫如是非才焉固不能其考可书中
祭辛氏太夫人文
祭于某郡太夫人之灵惟灵四德具备宜于室家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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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懿发闻于人善庆之报乃俾百年衣缨杂还有子与
孙启手之日稚呼耋叹子盖七十杖绖孺慕观者左右
莫不咨嗟诜诜之门人曰不亡奠礼不腆庶几其意尚
飨
代祭范大资文
皇祐四年岁次壬辰六月甲戌朔文某谨以清酌庶羞
之奠致祭于大学士侍郎高平公之灵惟灵文武之资
以时挺生出遭千龄亟为名臣谏诤之风古人勿忘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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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鳞孰不曰难朝夕践履若饮与食虽或龃龉名益
发闻妇人童子知君所为世实有言皋夔之姿或斥于
郡不沮益坚宝元之间西夏弗宾君临我师色义卒奋
言伐虏心奔走乞盟矢石出入天子所勤召且大用参
国之柄君所设为不袭故常欲致天下尧舜乃留弗极
其有莫不叹息刺史十年偏迫不施上阙左右议望必
归或者抱负庶几一伸物理孰究志竟以殁呜呼希文
止此而已忠也不朽来或可期柩旌之东手奠莫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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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别兴言梗结矢意以词伤哉奈何尚飨
春祭祝文
告于某神曰凡物莫不得其生然后可要于成若其生
也燥湿寒燠不得其宜后虽有五日之风十日之雨欲
其坚实茂好兹莫可得故民一岁之望在于春某守兹
土敢忘是心今百种皆作其生成之助舍于神其孰依
尚飨
张都曹考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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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吏患不能勤勤矣患不能廉廉矣患不能久故职举
为勤知足为廉终身为久前件官为青之掾三年凡刑
狱租赋无不举既勤矣而又能廉其肯不久者耶审如
是所谓能吏者岂复有他术哉其考可书中上
法曹刘昭远考词
法者礼之防也其用之以当人情为得刻者为之则拘
而少恩前件官以通经举进士始掾于此若老于为法
者每抱具狱必傅以经义然后处故无一不当其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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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而少恩则无也其考可书中
临煦县尉李正辞考词
青之属邑六而临煦最小其地介山寇偷往往囊橐于
其间故常居士几十人以备盗今其令又用武人前件
官为尉于兹盗发辄得之未尝亡一人非其才耶其考
可书中
临淄尉考词
尉能捕盗使盗知不可免而不敢为盗亦去盗之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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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山东大约号多盗今临淄献一岁之状视他县者才
几人而巳前件官为尉盖有助云其考可书中
益都县尉朱康济考词
官无大小因其能而使之则职无不举也三齐多盗而
益都青之剧县前件官始以能捕盗得官今为尉于兹
前后寇偷者发辄得之而未尝亡一人岂非所谓因其
能而职无不举者耶然则其能也岂止为尉而已其考
可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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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祭提刑陆学士文
祭于故提刑陆君学士之灵早猎科第以才藻闻不揠
于进积目以迁器其远到莫始度量既伸既知为台之
选乃官书林乃刺于泉事为益著名能日香再试于外
乃司邦刑揽辔所至讯谳有条符移之来墨盖未乾曾
不疾云而以讣告善也歼殒其谁莫嗟子药勿持室敛
勿亲柩客于道观者忍耶麾符所系手奠莫前矢意以
言侑此肴觞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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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檀集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