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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六
明
宪宗皇帝
成化十年春正月命王越总制三边
刑部主事张鼎言延绥甘肃宁夏三边镇抚
不相统一宜推文武重臣一人总制诏从其请因设
制府于固原即以越为之巡抚总兵而下并听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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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边设总制自此始
三月罢总督两广右都御史韩雍
中官黄沁镇守广西雍不为礼又自奉尊严三司皆
长跪白事布政使何宜副使张敩皆衔之会柳
浔蛮陷怀集兵部劾雍失机沁亦讦雍滥赏费
财帝遣官往勘宜敩因酿成其罪帝命致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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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闰六月筑边墙
初余子俊上言三边惟延庆地平易利驰突寇屡入
犯获边人为导径入河套自是寇顾居内我反屯外
急宜于沿边筑墙置堡况今旧界石所在多高山陡
崖依山形随地势以成边墙于事为便时尚书白圭
以陜民方困奏缓其役既而寇入孤山堡
复犯榆林据河套岁发兵征讨卒无功八年秋子俊
复言曰今征套士马屯延绥者八万刍茭烦内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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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寇不北去又须备来年军资约八百二十五万
公私烦扰至此安得不变计请于明年春夏寇马疲
乏时役陜西运粮民夫给食兴工期两月毕事帝从
之会王越袭虏红盐池患少息子俊得一意兴
役东起清水营西抵花马池延袤千七
百七十里
凡筑城堡十一边墩十五小墩七
十八崖砦八百十九役军四万人不三月而成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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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悉分屯垦岁得粮六万馀石
秋九月癸丑朔日食
冬十月都督同知李文等进兵讨土鲁番不克引还
李文等引兵至布隆吉尔川
谍报阿里集众抗拒且结别
部谋掠罕东赤斤二卫文等不敢进令二卫还守本
土哈高及默克里辉和尔之众
退居苦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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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等亦引还肃州土鲁番知中国不足惮遂久据哈
密朝廷因令边臣筑苦峪城移和密卫于其地给米
布赐榖种命哈商主国事焉
十二月罢采金
时内费日侈帑金不足用命湖广宝庆
等郡开采岁役五十五万人死者无算
仅得金三十馀两乃从抚臣言已之
十一年春三月少保文渊阁太学士彭时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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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与万安同在阁帝怠于政大臣希得见安结中官
戚畹上下壅隔时颇怀忧每上言或留中或下所司
多不见用时悒悒不得志屡请疾在告至是力恳放
还不许加少保未几卒赠太师
以吏部左侍郎刘珝礼部右侍郎刘吉
并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几务
珝先以旧宫僚晋官直经筵日讲每进讲反覆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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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气侃侃刘定之称为讲官第一帝亦重爱之入阁
后每呼东刘先生珝性疏直吉则多智数与万安比
乾清宫门灾
夏五月始召见皇子子西内
帝自悼恭太子薨常郁郁不乐一日召太监张敏栉
发照镜叹曰老将至而无子敏伏地曰万岁已有子
也帝愕然曰安在敏叩头对曰奴言即死万岁当为
皇子主于是太监怀恩顿首曰敏言是皇子潜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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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内今已六岁匿不敢闻耳帝大喜即日幸西内遣
使迎皇子纪妃拘皇子泣曰儿去吾不得生儿见黄
袍有须者即儿父也衣以小绯𫀆乘小舆拥至阶下
发披地走投帝怀帝置之膝抚视良久悲视
泣下曰吾子也类吾使怀恩赴内阁具道其事群臣
皆大喜怀恩并傅帝意欲宣示外廷商辂曰当降敕
礼部以定名为辞于是廷臣相率称贺帝即命皇子
出见廷臣越数日帝复召阁臣问曰皇子既出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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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处之辂顿首曰陛下践阼十年储副未立天下引
领望久矣当即立为皇太子安中外心帝颔之遂定
名祐樘颁诏中外
六月皇子母纪氏暴卒
先是帝召见皇子留宫中而纪妃仍居西内大学士
商辂恐有他患而难以显言偕同官上谏曰皇子聪
明岐嶷国本攸系重以贵妃保护恩踰已出但外议
谓皇子母因病别居久不得见宜移就近所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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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朝夕相接而皇子仍藉抚育于贵妃宗社幸甚纪
妃遂移居永寿宫数召见万贵妃日夜怨泣曰群小绐
我至是妃暴薨太监张敏惧亦吞
金死
秋八月浚通惠河
通惠河即元大通河郭守敬所凿亦名潞河洪
武时废永乐中修治复湮前五年漕运总兵
杨茂言自张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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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舟车转至都下顾值不赀通州至京旧有通惠河
水道石闸尚存修闸潴水用小舟剥运便帝遣尚书
杨鼎相度上言旧闸二十四通水行舟但
元时水在宫墙外舟得入城今水由皇城金水河出
故道不可复行请浚玉泉龙泉及月儿柳沙诸
泉水使入西湖闭
分水青龙闸引诸水从高装河分其半由金水
河出馀从都城外濠流转会正阳门并流大通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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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河随旱涝启闭则粮艘可近仓甚便帝善其议以
灾异工未及举至是命平江伯陈锐等督漕卒疏浚
明年六月讫工浚泉三增闸四漕舟稍通
门都勒伽嘉色凌遣使入朝
初伽嘉色凌以女妻们都埒故立为汗及是俱遣使
入贡已而伽嘉色凌专恣日甚们都埒部陀罗该
伊斯玛音等谋杀之未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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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死诸强酋相继略尽边人稍得息肩
九月丁未朔日食
冬十一月立子祐樘为皇太子
时皇太后居仁寿宫语帝曰以儿付我太子遂居仁
寿一日贵妃召太子食太后谓曰儿去无食也太子
至贵妃治食曰已饭进羹曰疑有毒贵妃曰是儿数
岁即如是他日鱼肉我矣因恚成疾
以朱英总督两广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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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韩雍大征诸蛮以来将帅喜邀功利俘掠名为雕
剿英至镇以宁静饬约将士毋得张贼声势妄请用
师招抚猺獞效顺者定编户给复三年于是马平
阳朔苍梧诸县蛮悉
望风附而荔波贼李公主有众数万
久负固亦遣子纳款为置永安州处之
俾其子孙世为吏目自是归附日众凡为户四万三
千有奇口十五万有奇帝甚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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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改谥郕戾王为景皇帝
初荆门州训导高瑶上言正统己巳之变先
帝北狩宗社危如一发使非郕王继统国有长君则
祸乱何由平銮舆何由返六七年间海宇宁谧厥功
不小迨先帝复辟贪天功者遂加厚诬使不得正其
终节惠跻祀未称典礼望敕礼官追加庙号以尽亲
亲之恩章下廷议久不决左庶子黎淳言昌
邑既废不闻复为汉某帝更始既废不闻复为汉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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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此言有死罪二一诬先帝为不明一陷陛下于
不孝此必有小人主之者不然彼草茅疏远安敢妄
言帝曰景泰往事朕未尝介意淳又欲献媚希恩邪
切责之议亦遂寝其后御史杨守随亦言郕
王有功社稷请改谥帝下廷议大学士辂极言当复
至是乃下诏曰朕叔郕王践阼戡乱保邦奸臣谗搆
请去帝号先帝旋知其枉深怀悔恨以次抵诸奸于
法不幸上宾未及举正朕敦念亲亲用成先志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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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仍旧皇帝号寻上尊谥曰恭仁康定景皇帝令所
司修饰陵寝
十二年春正月南京阴霾地震
敕群臣修省
二月己亥朔日食
夏五月命副都御史原杰抚治荆襄流民
初白圭既平刘通荆襄流民屯结如故通党李原等
寇掠南漳内乡诸县帝命项忠讨之忠遣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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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招谕流民先后来归者九十万原等亦以次就擒
至是流民复
聚朝廷以为忧祭酒周洪谟著流民说略言
东晋时庐松之民流至荆州乃侨置松滋县于荆南
陕
西雍州之民流聚襄阳乃侨置南雍州于襄西其后
松滋遂𨽻于荆州南雍遂并于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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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当增置郡县听附籍为编氓可实襄邓户口都御
史李宾善其说闻于帝帝然之遂命杰出抚杰
遍历山溪宣朝廷德意诸流民欣然附籍于是大会
湖广河南陕西抚按官籍之得户十一万三千有奇
口四十三万八千有奇其初至无产及顽梗不率者
驱还其乡附籍者用轻则定田赋民大悦因相地势
以襄阳所辖郧县居竹
房上津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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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县中道路四达且去府治远山林深阻将吏鲜到
猝有盗贼难遥制乃拓其城置郧阳府以县附之置
湖广行都司增兵设戍
将还以地界湖广河南陜西事无统纪
因荐御史吴道宏自代诏即擢道宏大理寺少卿
抚治郧阳襄阳荆州南阳西安汉中六府郧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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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治自此始
秋七月黑𤯝见
有物金睛修尾状如大狸负黑气夜入民家至则人
昏迷遍城惊扰男女露处帝常朝奉天门侍卫见之
而哗顷之乃定帝于禁中祭告天地以四事自责
大学士商辂疏弭灾八事曰
番僧国师法王毋滥赐印章四方常贡外勿受玩好
许诸臣直言分遣部使录囚省冤狱停不急营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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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边军储守沿边关隘设云南巡抚帝优诏褒纳
九月令太监汪直刺事
妖人李子龙以符术结太监韦舍私入大内事发伏
诛帝心恶之锐欲知外事太监汪直故大藤峡猺獞
初给事万妃于昭德宫迁御马监为人便黠帝因令
易服将校尉一二人密出伺察人莫知也独都御史
王越与结欢
冬十月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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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四川巡抚张瓒讨湾溪
蛮破之寻命瓒兼督松潘等诸军务讨叛番
先是播州致仕宣慰杨辉言所属天坝干
地及重安长官司所辖湾溪等寨屡被生苗
窃据请王师进讨诏瓒亲至播州谕还侵地不服即
征之至是瓒督兵攻败诸苗奏设安宁宣抚司
即以辉子友为之诏从其请会松潘番寇边西鄙绎
骚令瓒兼督松茂安绵建昌诸军务瓒至军审度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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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令副总兵尧彧军松潘参将孙皓军威叠为夹攻
计修河西旧路作浮梁治月城避偏桥栈道军获安
行转饷无阻既而瓒自率兵攻白草坝
等数大寨斩获无算徇茂川叠溪所过
降附贼魁皆歼先后破灭五十二砦其他一百五砦
悉献马纳款诸番尽平留兵戍要害乃班师
大学士商辂等进续资治通鉴纲目
初景泰中诏纂宋元纲目会英宗复辟事遂寝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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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复命商辂等修之至是书成辂等奉表以进凡
二十七卷帝为之序
以户部侍郎王恕巡抚云南
大学士商辂先已请设云南巡抚又以镇守中官钱
能纵恣不法议遣大臣有威望者往镇压之乃以恕
为右都御史以行先是能遣指挥郭景奏事京师诈
言安南捕盗兵入境帝即命景赍敇戒约之旧制使
安南必由广西而景直自云南往能因遗安南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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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䌽缯珍奇诸物绐其贡使改道云南边吏格之不
得入能又遣景交通干崖孟密
诸土官纳其金宝至是恕皆廉得之遣骑
执景景惧自杀因劾能私通外国及诸贪暴不法状
帝宥能而致其党九人于法恕上言昔交阯以镇守
非人致一方陷没今日之事殆又甚焉陛下何惜一
能以安边徼能大惧急属贵近请召恕还恕遂改掌
南京都察院能事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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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雷雨
十三年春正月置西厂以太监汪直领之
初成祖置东厂令宦官访缉逆谋大奸与锦衣卫均
权势至是尚铭领东厂又别设西厂刺事以汪直督
之所领缇骑倍东厂势远出卫上时南京镇监覃力
明进贡还以百艘载私盐武城典史诘之力明击折
其齿射杀一人直廉得以闻帝谓直能摘奸益近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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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乃任锦衣百户韦瑛为心腹屡兴大狱冤死者
相属自诸王府边镇及南北河道所在校尉罗列民
间斗詈鸡狗琐事辄置重法人情大扰大学士商辂
率同官上言陛下委听断于直直又寄耳目于群小
如韦瑛辈皆自言承密旨得专刑杀擅作威福贼虐
良善陛下若谓摘奸禁乱为有益则前此数年何以
帖然无事且曹钦之变由逯杲刺事激成可为惩戒
自直用事卿大夫不安其职商贾不安于途庶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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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业若不亟正天下安危未可知也帝得疏愠曰
用一内竖何遽危天下谁主此奏者命太监怀恩覃
吉至阁诘责辂正色曰朝臣无大小有罪皆请旨逮
问直擅抄没三品以上京官大同宣府边城要害守
备俄顷不可缺直一日械数人南京祖宗根本地直
擅收捕留守大臣诸近侍在帝左右直辄易置直不
去天下安得无危辂等同心一意为朝廷除害无有
先后兵部尚书项忠亦倡九卿劾之帝不得已令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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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御马监调韦瑛边卫散诸旗校还锦衣中外大悦
然帝眷直不衰仍令密出外刺事御史戴缙者
性险躁干进探知帝意乃假灾异建言颂直功德遂
诏复开西厂于是直燄愈炽
夏六月斥兵部尚书项忠为民谨身殿大学士商辂引
疾归
初忠倡九卿劾汪直既为奏令郎中姚璧持
诣诸尚书署名先诣吏部尹旻郤曰奏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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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兵部宜为首璧对曰公六卿之长也旻怒曰今
日乃知六卿长邪既署名即遣报直直衔之搆忠下
狱
遂斥为民直又谮辂纳指挥杨协金辂乞罢听归戴
缙乞令两京大臣自陈欲以倾直所不悦者于是大
臣以次陈免者数十人士大夫益俛首事直矣
秋八月锦衣卫执工部尚书张文质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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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官校发云南百户左升私事词连掌通政使工
部尚书张文质锦衣卫遂执下狱帝不知也左通政
何琮等以掌印请帝乃知而释之
九月京师地震
十四年春二月皇太子出阁就学
太子虽出阁老奄覃吉朝夕侍左右口授四书章句
及古今政典帝赐太子庄田劝勿受曰天下皆太子
有也太子偶从内侍读佛经吉入太子曰老伴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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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手孝经时太子方九岁端本正始吉有力焉
三月复开辽东马市
辽束巡抚陈钺请开三卫马市通事刘海姚
安肆侵牟朵颜诸部怀怨扰广宁不复来市尚书王
越请令参将布政司各一员监之母有所侵克遂治
海安二人罪寻令海西朵颜三卫入市以互市之税
充抚赏
夏六月太白岁星同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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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行辽东边
辽东巡抚陈钺以掩杀冒功激变直欲自往定之而
帝命马文升往安抚直不悦文升驰至镇宣
玺书抚慰无不听抚者事定直欲攘其功请于帝挟
其私党王英日驰数百里箠挞守令各边都御史服
櫜鞬迎谒供帐百里外至辽东陈钺郊迎蒲伏厨传
尤盛左右皆有贿直大悦至开原再下令招抚文升
乃推功与直直内惭心益不喜而陈钺益谄事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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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谮文升思有以中之
秋九月河决开封
坏护城堤五十丈河南巡抚李衍上言河南
累有河患皆下流壅塞所致宜疏开封西南新城堤
下抵梁家浅旧河口以泄杏花营上流又自八
角河口直抵南顿分导散漫
以免祥符鄢陵睢陈归德之灾乃敇衍酌行之明年
正月迁荥泽县城于河北以避水患而开封堤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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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塞
十五年春正月脩开国功臣墓
无后者置守冢一人
夏四月以方士李孜省为太常寺丞
孜省以江西吏就选京师赃事发匿不归时帝好方
术孜省乃学五雷法厚结中官梁芳钱义以符箓进
中旨授太常寺丞御史杨守随劾孜省赃吏不宜典
祭祀帝改为上林苑监丞然宠幸日盛许密封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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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献淫邪方术与梁芳等表衷为奸干乱政事
五月下兵部侍郎马文升于狱谪戍
汪直勘事辽东还劾文升行事乖方逮下狱谪戍重
庆卫并诘责诸言官容隐不劾奏廷杖李俊
等五十六人
十六年春二月王越袭鞑靼于威宁海子
破之
时汪直怙恩用事思以边功自树王越朱永附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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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绥守臣奏寇渡河入靖虏越劝直奏请出师
诏以永为平虏将军直监军越提督军务越说直令
永率大军由南路已与直将轻骑循塞垣而西至大
同闻敌帐在威宁海子则尽选宣大两镇兵二万出
孤店潜行至猫儿庄分数道进值大
风雨雪晦冥进至威宁寇犹不觉掩击破之斩首四
百馀级获马驼牛羊六千永所出道迂不见敌无功
由是越封威宁伯直增禄三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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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夏四月旱风霾
命司礼监同法司录囚
命太监怀恩同三法司录囚自是每五岁内臣审录
以为常谓之大审南京则命内守备行之初成祖定
热审之例仁宗会阁臣会审英宗命三法司同公侯
伯朝审至帝罢不行而内臣大审所矜疑放遣尝倍
于热审于大理寺为三尺坛中坐赍敕张盖三法司
左右坐御史郎中以下奉牍立唯诺趋走惟谨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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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有所出入轻重俱视中官意不敢忤
五月寇犯宣府汪直王越率师禦之
秋七月雷震郊坛承天门
冬十月以道士邓常恩为太常卿
十八年春二月罢西厂
小中官阿丑工俳优一日于帝前为醉者谩骂状人
言驾至谩如故言汪太监至则避走曰今日但知汪
太监也又为直状操两钺趋帝前曰吾将兵仗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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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耳问何钺曰王越陈钺也帝欣然而笑稍稍悟会
东厂尚铭获贼得厚赏直怒其不先告已铭惧乃廉
得其所泄禁中秘语奏之且尽发王越交通不法事
帝心始恶直时直越方在宣府以敌退请班师不许
陈越居兵部代为请帝切责之两人始惧至是悉召
还京营将士移直越镇大同宠日衰言者交章请罢
西厂许之寻罢陈越调王越镇延绥降直南京御马
监罢西厂不复设中外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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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哈商复哈密城
哈商寄居苦峪十年至是率所部兵万人纠罕东赤
斤二卫夜袭哈密城破之伊兰遁乘势连复八城遂
还居故土帝喜进哈商左都督
六月鞑靼寇延绥官军击败之
伊斯玛音入寇延绥指挥刘宁败之于塔儿
山巡抚何乔新指挥同知
支玉败之于天窊梁中觜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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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白道山败之于木瓜园总兵许宁败之
于三里塔参军董升周玺败之
黑石崖时寇扼于边墙不得出遂大衄
秋八月大水
卫漳滹沱并溢又河南霪雨自六月至于是月民居
漂没者无数渰死数万人
十九年夏六月鞑靼寇大同官军败绩
小王子率兵三万寇大同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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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杀掠人畜数万总兵许宁知敌势盛欲持重
俟隙乃敛兵守而遣别将刘宁董升与周玺相犄角
寇大掠焚代王别堡王趋战使众哭于辕门宁愤与
巡抚郭镗等营城外寇以十馀人为诱太监蔡
新部骑驰击宁将士争赴之遇伏大败死者千馀人
会玺等援至寇乃退寻复入宁等掩其败以捷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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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汪直以罪贬王越死
言官交劾汪直王越交结罪诏从末减直降奉御越
夺诰劵编管安陆州三子以功荫得官者皆削籍并
斥直党右都御史戴缙为民后韦瑛亦坐他事诛人
皆快之然直竟良死
九月召陈献章为翰林检讨寻乞归
献章以举人家居读书昼夜不辍广东布政使彭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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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朱英交章荐乞以礼徵聘吏部尚书尹旻谓献
章向听选京师非隐士比安用聘檄召至京令就试
吏部献章称疾不试乞归奉母乃授检讨以归自是
屡荐不起
旌表僧继晓母朱氏
继晓以秘述因梁芳进封国师日诱帝为法事建大
永昌寺于西市逼徙居民数百家縻帑数十万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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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本娼家女也继晓自陈乞旌诏不必勘覆旌其
门
二十年春正月京师地震
夏六月以思柄为孟密宣慰司
孟密云南土司本邦部内地也初木邦宣慰使罕揲
法死其孙罕落法袭职罕揲法有女曰曩罕弄自以
分尊不受节制袭据公署自称天娘子其子思柄自
称宣慰使窃据孟密与木邦贰分兵侵掠黔国公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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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以闻委三司官往抚曩罕弄骄蹇不服且欲外结
交趾逼胁木邦八百诸部琮等复奏闻兵部尚书张
鹏主用兵下廷臣议皆以孟密与木
邦仇杀并未侵边境宜抚因遣御史程宗等往
抚曩罕弄畏邻境不平遣人从间道至京因
进金宝乞别立孟密安抚司开设治所直𨽻布政司
下内阁议万安欲许之刘珝刘吉曰孟密乃木邦之
叛属欲许之是周天子命三晋大夫为诸侯也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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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解体安曰不从则当伐之往日麓川之败不可
不戒珝对曰何以伐为但令守臣严边备而敕邻境
土官合兵蹙之彼奚能为事将寝而程宗受安风旨
复奏言曩罕弄与木邦仇杀已久势难再合乞如前
请遂设孟密安抚司以思柄为宣慰使思柄先后夺
据木邦地二十七所自是诸部扰攘侵夺中国用兵
且数十年
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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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山东湖广陕西河南山西俱大旱道殣相望
秋九月乙酉朔日食
冬十月下刑部员外郎林俊及都督府经历张
黻于狱寻释之并谪官
俊上疏请斩妖僧继晓并劾太监梁芳罪帝大怒下
俊诏狱考讯后府经历张黻救之并下狱帝欲诛二
人司礼太监怀恩力争帝怒投以砚曰若助俊讪我
恩免冠伏地号哭帝叱出恩遣人告镇抚司曰汝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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谄芳倾俊俊死汝曹何以生遂称疾不起帝亦寻悟
狱遂解俊谪云南姚州判官黻师宗
知州
二十一年春正月甲申朔星陨有声诏群臣言阙失
申刻有光自中天坠化白气曲折上腾踰时复有赤
星如碗自中天西行轰然如雷震帝颇惧诏群臣陈
阙失于是吏部尚书尹旻等论传奉官过多吏科给
事中李俊率科臣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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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入帝优诏答之降左
通政李孜省上林丞太常卿邓常恩本寺丞继晓革
国师为民斥罢传奉官五百馀人中外大悦时两京
诸臣争应诏陈言给事中卢瑀御史汪奎
主事张吉南京员外郎彭纲等言尤
恺直帝以方修省不罪然心忌之密令尹旻出俊瑀等
且书六十人姓名于屏俟奏迁则贬远恶地未几俊
瑀等相继贬斥或以他事下吏孜省常恩等仍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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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宠愈甚
三月泰山震
太监梁芳韦兴糜帑藏为奇技淫巧结万贵妃欢累
朝金七窖俱尽帝一日视内藏诘芳及兴曰糜费帑
金实由汝二人兴不敢对芳曰建显灵宫及诸祠庙
为陛下祈万年福耳帝曰吾不汝瑕后之人将与汝
计矣芳大惧遂说贵妃劝帝废太子而立兴王
太监怀恩固争帝不怿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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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凤阳会泰山连震占者谓应在东宫帝心惧寝其
事
夏四月以康永韶为礼部右侍郎
永韶故为御史有直声谪知县中旨召还进太常少
卿掌钦天监时陜西大饥永韶言今春星变当有大
咎赖秦民饥死足当之诚国家无疆福帝悦擢礼部
右侍郎
秋八月己卯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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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刘珝罢
万安与南人相党附珝及尹旻王越又与北人为党
互相倾轧珝自以宫僚旧臣遇事无所回护林俊下
狱珝于帝前解之李孜省辈左道乱政故动摇东宫
珝密疏谏帝皆不悦珝常斥安负国无耻安忿日夜
思中珝汪直宠衰安揣知西厂可罢邀珝同奏珝辞
不与安遂独奏之阴使人讦珝与直有连帝疑未发
会珝子镃纵诞日邀妓狎饮安乃使人为刘公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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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饰秽语杂教坊院本奏之帝怒遣中官持手封书
一函诣阁乃人讦珝书安与刘吉佯惊救且言当令
乞休以全始终翌日珝遂具疏乞休其实排珝使去
者安吉两人也
冬十一月召马文升为兵部尚书
汪直败后文升复官都御史巡抚辽东寻总督漕运
及是召长兵部李孜省方怙宠文升时有所言孜省
深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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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以彭华为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入
内阁预机务
华深刻多计数善伺人短与万安李孜省相结得入
阁素嫉尹旻与安等伺得旻子侍讲龙诸阴事下龙
诏狱执讯午门多所株连
旻致仕去龙除名由是人皆畏华而恶之踰
年以风疾罢
二十二年秋九月罢南京兵部尚书王恕出马文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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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
恕先后应诏陈言凡五十馀奏皆力阻权倖天下倾
心慕之时为谣曰两京十二部独有一王恕于是贵
近皆侧目帝亦颇厌苦之是年起用传奉官恕谏尤
切帝愈不悦令恕致仕调文升南京朝野大
骇
逮广东布政使陈选道卒
选于天顺中巡按江西尽斥贪残吏成化初督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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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汪直出巡御史以下皆拜谒选独长揖久之进按
察使决遣轻系数百人重囚多所平反囹圄为空治
尚简易独于赃吏无所假历广东左右布政时诏减
省贡献而市舶中官韦眷肆横奏乞均徭户六十人
添办方物选持诏书争帝命与其半由是怒选番人
马力麻诡称苏门答剌使臣欲入贡私市易眷利其
厚赂将许之选闻立逐之番禺令高瑶发眷通番事
没其资巨万入官都御史宋旻不敢诘选移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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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之且闻于朝眷恨选益甚遂诬奏选瑶朋比为贪
墨遣刑部郎中李行及巡按御史徐同爱
勘之眷贿选所黜吏张褧令诬证褧坚不从拷掠无
异辞行等畏眷竟以诬狱上与瑶俱被逮士民数万
号泣遮留使者辟除乃得出至南昌疾作行阻其医
药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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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刑部侍郎何乔新勘播州土司讼
播州宣慰使杨辉欲立庶子友为嗣长官张渊阿顺
之安抚宋韬等谏乃止辉致仕嫡子爱嗣辉与渊谋
割地授友巡抚张瓒受辉赂为奏设安宁宣抚司以
友为之至是辉死友诬爱谋逆闻于朝遣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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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勘将行请曰杨氏主播州五百馀年蛮夷服从久
矣历代宽以文法盖治之以不治也今但宜二人面
质真伪无令惊疑乔新至尽得其始末白爱诬夺友
官安置他府斩张渊播州遂安
以尹直为户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直官南京八年郁郁不得志以李孜省力召为兵部
侍郎至是取中旨入阁
二十三年春正月皇贵妃万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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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服用器物穷极僭拟中官佞倖钱能覃勤汪直梁芳
韦兴辈皆假贡献苛敛民财倾竭府库以结妃欢四
方进奉异物皆归之父兄弟侄皆授都督指挥千百
户等官性嫉妒掖庭御幸有身饮药伤坠者无数至
是卒帝震悼辍朝七日谥曰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
二月以李孜省为礼部右侍郎
孜省中废复用益作威福搢绅进退多出其口前年
冬擢通政使至是进礼部掌通政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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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封子五人为王
祐杬兴王祐楠岐王祐槟益
王祐楎衡王祐橒雍王
八月帝崩
先是帝不豫命皇太子视朝于文华殿及是崩
九月太子祐樘即位
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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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年为弘治元年
太监梁芳都督万善及李孜省等有罪减死谪戍
言官劾孜省及其党邓常恩赵玉芝交结太监
芳外戚喜等诸不法事论死上以宅忧谪芳南京少
监喜指挥使孜省常恩玉芝等戍陕西边
冬十月罢传奉官夺僧道封号
帝用科道言降黜传奉官通政任杰侍郎蒯纲指挥
佥事王荣等二千馀人罢遣禅师真人等二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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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法王佛子国师等七百八十馀人并追诰敕印
仗遣归本土
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立皇后张氏
先是孝穆太后薨内廷藉藉指万贵妃帝即位
鱼台丞徐顼疏请上母妃尊谥迁葬并追究薨故廷
臣议逮万氏亲下锦衣鞫治万安惧不知所出曰我
久与万家不往来刘吉亦有连自危与尹直共拟旨
寝之帝仁厚恐伤先帝意不问安吉得无事帝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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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时吴后往来保抱惟谨帝命服膳皆如太后礼
万安罢
帝于宫中得疏一小箧皆论房中术末署曰臣安进
帝令太监怀恩持至阁曰此大臣所为邪安愧汗伏
地不能出声庶吉士邹智御史姜洪
文贵交章列安罪状复令恩就安读之安数跪
起求哀无去志恩直前摘其牙牌曰可去矣始惶遽归
第乞休去安时年七十馀尚于道上望三台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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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用云
追谥母纪氏为孝穆皇太后
帝悲念太后遣人求太后家先是太后在宫中尝自
言家贺县姓纪幼不能知亲族也于是有妄冒太后
戚畹以希宠贵者十数辈后访得实皆谪戍而太后
家终不可得其后礼臣上言可仿太祖封徐王故事
定拟太后父母封号立祠桂林致祭帝诏曰孝穆太
后早弃朕躬每一思念惄焉如割初谓宗亲尚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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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宁受百欺冀获一是卿等谓岁久无从物色请加
封立庙以慰圣母之灵皇祖既有故事朕心虽不忍
又奚敢违遂封后父庆元伯后母伯夫人立庙桂林
府有司岁时祀焉
以礼部侍郎徐溥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寻进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溥在阁务守成法
镇以安静尝言国家法度所以惠元元者备矣但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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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守耳
十一月召王恕为吏部尚书以马文升为左都御史
时恕致仕家居言官论万安者辄荐恕礼部监怀恩
亦素重之力劝帝故即家起用之
尹直罢以刘健为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入内
阁预机务
健自为编修即练习典故有经济志入阁后正色无
所依违以身任天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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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梁芳李孜省下狱十二月孜省死于狱
芳等既谪戍遇赦当还印绶监太监蒋琮言芳
等罪大不当赦复逮下狱孜省不胜搒掠死常恩玉
芝坐交结近侍律斩妻子流三千里诏免死仍徙边
芳卒废死
葬茂陵
谥曰纯皇帝庙号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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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邱浚进大学衍义补
浚以真德秀大学衍义止述修身齐家事而治国平
天下阙焉乃博采群书以补之至是表上其书帝称
善进浚尚书赉金帛下诏刋行
孝宗皇帝
弘治元年春正月以何乔新为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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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新以刚正为万安刘吉所忌帝嗣位初由刑部侍
郎晋南京刑部尚书借升秩以远之中官怀恩诣阁
正色曰新君宜用正人胡为出何公安等默然会刑
部尚书杜铭罢群望属乔新而吉代安为首辅终忌
之久不补帝以王恕荐召用之
二月帝耕耤田
礼毕宴群臣教坊以杂伎进马文升厉色曰新天子
当知稼穑艰难岂宜以此渎乱宸聪邪斥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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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选淑女
中官郭镛请豫选妃嫔以广储嗣庶子谢迁
上言山陵之工未毕谅闇之痛犹新此必宦竖巧为
谀词以动陛下非本心也陛下富于春秋俟祥禫之
后徐议未晚愿亟寝前命从之
封哈密卫左都督哈商为忠顺王
从其国人请也
三月帝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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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文武大臣等姓名于文华殿壁
两京文武大臣外官知府守备以上吏兵二部并疏
其姓名揭于殿壁如有迁罢即以新除者易之
御经筵命儒臣日讲
谢迁为讲官务积诚开帝意每进讲敷词详切帝数
称善
起用言事谪降诸臣
主事张吉王纯中书舍人丁机进士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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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敖毓元并以言事远谪南京吏部主
事储巏上言五人者既以直言徇国必不变
节辱身乞擢置风纪论思之地则言论风采必有可
观帝命吏部起用之
夏四月釐祀典
依洪武旧制凡祀典所无者悉罢之
鞑靼求贡
小王子上书求贡自称大元汗时朝廷方务优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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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是与巴延蒙克王等屡入贡渐往
来套中出没为寇
六月癸巳朔日食
冬十月妖僧继晓伏诛
法司拟继晓罪以犯在赦前免死科臣陈璚等
劾晓罪大恶极不当宥命弃市
土鲁番杀忠顺王哈商复据哈密
土鲁番阿里死子阿哈玛特嗣为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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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闻哈啇封忠顺王怒曰哈商非忠顺族安得封乃
伪与结婚诱而杀之仍令伊兰据其地
二年春二月下监察御史汤鼐于狱戍之
帝即位后更新庶政言路大开庶吉士邹智进士李
文祥交章论劾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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鼐意气尤锐其所抨击间及人望
大臣多畏恶之
刘吉尤剌骨使人啖御史魏璋曰君能去鼐行
佥院事矣璋欣然日夜伺鼐短会寿州知州刘槩
尝馈鼐白金遗之书云梦一人骑牛几堕君手挽
之引就道因解之曰人犄牛国姓意者国将倾君扶
之引君当道也鼐喜以书示客璋得间适帝遣官赈
四川中书舍人吉人荐鼐及刘槩可任璋遂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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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官陈景隆劾吉人私立朋党因及槩贻书状
刘吉从中主之并窜入智与文祥等名悉下诏狱欲
尽置之死何乔新彭韶力持之王恕亦上疏救于是
鼐槩戍边吉人削籍邹智李文祥贬官璋遂擢大理
丞
以马文升为兵部尚书兼提督团营
时承平久兵政废弛西北部落不时窥塞下文升严
覆诸将黜贪懦三十馀人奸人大怨夜持弓矢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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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作谤书射入东长安门内帝闻诏锦衣卫缉捕给
骑士十二人卫出入文升因乞休慰谕之
夏五月河决开封入沁河
河决自原武由开封东北入沁河
溢
流为二一自于家店经兰阳县南东至归德由
徐邳入淮一自封邱县之荆隆口漫祥符
溃仪封县之黄陵冈东经曹濮入张秋运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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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多被害汴梁尤甚议者请迁开封城以避其害布
政使徐恪力持不可乃止命所司役夫五万
人治之已而命户部侍郎白昂总理其事昂筑阳
武长堤浚宿州古汴河
又浚归德睢河使
河流入汴汴入睢睢入泗泗入淮以达海水患稍宁
秋七月诏求直言
京师霪雨南京风雷故有是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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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甲申朔日食
赐故少保于谦谥
加赠光禄大夫上柱国谥忠悯立祠墓所赐额曰旌
功
三年春三月令天下设预备仓
每十里预积粟万石及数为称职过者旌擢不及者
罚之府州县及军卫官视此升黜
冬十一月有星孛于天津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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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言阙失
大学士刘吉等言迩者妖星见天津历杵臼
逼营室其占为兵为饥为水旱今两畿河
南山西陕西旱蝗四川湖广岁不登倘明年复然恐
盗贼窃发祸乱将作愿陛下节用度罢宴游屏谗言
斥异教留怀经史讲求治道沙河
修桥江西造磁器南海子缮垣墙俱非
急务宜悉停止帝嘉纳之初吉在成化时无所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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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帝即位见帝仁明同列徐溥刘健皆正人而吉于
阁臣居首两人凡有论建吉每署名于前窃时誉以
自盖焉
京师地震
四年春三月逮两广总督秦纮寻免归
初纮涖镇劾总兵官安远侯柳景贪暴不法景
逮下狱法司论当死以连姻周太后家有奥援反讦
纮不已命逮纮并鞫诏宥景死纮亦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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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地复震
秋八月封弟五人为王
祐榰寿王祐梈汝
王祐蕣泾王祐柜荣王
祐楷申王
罢刑部尚书何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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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新执法不阿每重王恕轻刘吉吉衔之会乔新外
家与乡人讼御史邹鲁劾奏乔新受贿曲庇吉
取中旨下诸人诏狱乔新乃拜疏乞归先是鲁觊为
大理丞乔新荐郎中魏绅补之鲁狭怨故有是
奏顷之穷治无验鲁停俸乔新亦遂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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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彭韶为刑部尚书
先是韶由刑部侍郎迁吏部与王恕甄人才覆功实
仕路为清及是何乔新既罢帝以韶代之
冬十月以礼部尚书邱浚兼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
自景泰中王文以尚书入阁至是浚复继之初内阁
职任虽重叙官仍以尚书为尊浚在礼部时王恕亦
在吏部虽同为尚书而位居恕下既入阁恕以已长
六卿弗让也浚不悦既而内宴浚径居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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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由侍郎詹事入阁者班皆列六部尚书上矣
十二月土鲁番献还哈密城
阿哈玛特既破哈密杀哈商而贡使频至帝仍善待
之
由是阿哈玛特以中国易与益桀傲已而
帝用马文升耿裕言拘留使臣郤贡物敕责
令悔罪阿哈玛渐警惧遣使叩关愿献还哈密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六 第 47a 页 WYG0339-0401c.png
阿里所掠金印边臣以闻许之至是果以城印
献还乃释所拘使臣而还之
凤阳陵火
延九十馀里
召秦纮为南京户部尚书
言官论纮无罪诏起之
户部奏是岁天下户口之数
户九百十一万三千四百四十六口五千三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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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一千一百五十八
五年春二月减陜西织造绒毼之半
巡按御史张文言陜西岁歉之后民病未苏司
礼监近下帖子降图式织造数百事并宜停止以其
价振业贫民命减所织之半
三月立子厚照为皇太子
夏五月求遗书
六月下御史彭程于狱寻遣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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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巡视光禄寺见造皇坛祭器皇坛者宪宗修斋行
法之所也程疏言光禄金钱皆民膏血用之得当犹
恐病民况投无益之地先帝笃信李孜省继晓辈意
在求福今二人已伏辜不能自保焉能福人陛下如
有此举宜遏之将萌如无此举论臣下逢迎之罪帝
得疏以程暴剔先帝过失下锦衣狱令刑部定罪诘
责光禄卿停其俸已而刑部拟程赎杖帝不许命与
家属并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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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刘吉罢
帝即位初吉与万安尹直并为言路所劾未几安直
皆去而吉独留柄政既久权势烜赫帝初颇加委任
后眷亦渐衰而吉终无去志及是帝欲封后弟伯爵
命吉撰诰劵吉言必尽封二太后家子弟方可帝不
怿遣中官至其家讽令致仕赐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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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更中盐法
洪武时于各边开中令商人募民垦种筑台堡自相
保聚边储以充成化中始以银易米然未尝著为令
至是户部尚书叶淇召商纳银令运司类解
太仓分给诸边每引输银三四钱有差视国初直加
倍而商无守支之苦一时太仓银累至数百万然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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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开中之法废商屯撤业菽粟翔贵边储日虚矣
十一月停纳粟例
初成化末开纳米事例赈陜西河南诸省饥及是尚
书王恕言永乐宣德正统间天下亦有灾伤各边亦
有军饷当时无纳粟例粮不闻不足军民不闻困弊
比年来一遇灾歉辄行捐例人既以财进身欲其砥
廉隅为循吏岂可得也帝即命止之
六年春二月录常遇春李文忠邓愈汤和裔世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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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使
遇春元孙复文忠元孙璿愈五世孙炳和六世孙绍
宗皆军民杂处无职命世袭指挥使以奉先祀
河决张秋以刘大夏为副都御史治之
河决张秋戴家庙掣漕河与汶水合而北行
遣工部侍郎陈政督治政寻卒命廷臣会荐才
识堪任者时大夏为浙江左布政使以王恕荐赐敕
遣之时河流湍悍决口阔九十馀丈大夏行视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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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流未可治当治上流于是即决口西南开月河
三里许属之旧河使通漕乃浚黄陵冈南贾鲁旧河
由曹出徐以杀水势又浚孙家渡口
别凿新河导使南行由中牟颖川东入淮又浚祥
符四府营淤河由陈留至归德分为二一由宿迁小
河口一由亳州涡河俱会于淮然后沿张秋两岸筑
台立表贯索网联巨舰穴而窒之实以土至决口去
窒沉舰压以大埽且合且决随决随塞连昼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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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乃成帝遣行人往劳改张秋名安平镇大夏又言
安平决口既塞下流已治黄陵冈居安平镇之上流
河口广九十馀丈荆隆等口又居黄陵冈之上流其
广四百三十馀丈黄河至此宽漫奔放必筑塞诸口
导河上流使南下徐淮庶可为运道久安之计廷议
如其言大夏乃兴工筑塞黄陵冈及荆隆等
口七处五旬而毕于是上流河势复归兰阳考城径
归德徐州入运河会淮水东注于海南流故道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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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筑长堤起胙城抵徐州复筑荆隆口
等堤起于家店历铜瓦箱
大小二堤相翼溃决之患始息水大治乃召大
夏还
夏四月土鲁番复据哈密
初土鲁番既献还哈密城马文升言番人重种类且
素服蒙古非得蒙古后裔镇之不可乃求故忠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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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都从孙善巴袭封为王以昂克波赖
为都督同知阿穆呼朗为都督
佥事辅之已而诸番索善巴财币不得皆怨阿穆呼
朗又引讷克里人掠土鲁番牛马阿哈玛怒至是潜
兵夜袭哈密执善巴支解阿穆呼朗仍令雅阑据守
其地事闻命兵部侍郎张海都督同知缑谦前
往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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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五月免应天苏松田租
以水灾蠲租一百八十馀万石
吏部尚书王恕罢
邱浚与恕不相能恕考察天下庶官已黜而浚调旨
留之者九十馀人恕屡争不能得因力求罢不许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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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判刘文泰者求迁官为恕阻衔之文泰故往来
浚家知浚忮恕因劾恕变乱选法且言恕里居时属
人作傅镂版行之历数先帝之失无人臣礼恕知文
泰受旨于浚乃奏辨乞赐廷鞫于是下文泰锦衣狱
讯状词果连浚浚亦疏辨帝心不
悦恕乃贬文泰御医责恕沽名令焚所镂版置浚不
问恕遂连章求去听驰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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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蝗
秋八月京师大雨雹
礼部尚书倪岳疏弭灾急务劝帝勤圣学开
言路止无功之赏停不急之役黜奸贪进患直帝嘉
纳之
刑部尚书彭韶罢
韶昌言正色与王恕何乔新称三老然每为贵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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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疾故致仕去
七年春二月诏群臣言阙失
去冬雷雹风雨拔孝陵树故有是诏
三月巡抚贵州都御史邓廷赞讨平都匀苗
都匀苗乜富架长脚等作乱命廷赞提督军务讨之
廷赞与兵备副使吴倬遣熟苗诈降富架诱入
寇伏兵擒之乘胜抵其巢连破百馀寨生擒长脚以
归初成化中设程番府廷赞知府事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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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苗蛮悦服及是复平苗乱乃上言都匀清平旧
设二卫九长官司
其人皆世禄恣虐激变致乱垂数十
年今始克定请于二卫改设流官与土官兼治于是
设府一曰都匀州二曰独山
麻哈县一曰清平
苗患始息
命两畿捕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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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捕蝗一斗给米倍之
秋七月京师地震
命工部侍郎徐贯经理苏湖水利
时三吴大水命贯疏浚水道贯上言东南财赋所出
而水患为多永乐初命夏原吉浚治时以吴淞江滟
沙浮荡未克施工逮今九十馀年港浦愈塞臣
督官相度地势浚吴江长桥
导太湖散入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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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昆承
等湖又开大石赵屯等
浦泄淀山湖水由吴淞江入海开白鱼洪鲇鱼口
等处泄昆承湖水由白茆港入海
开斜堰七浦盐铁等
塘泄阳城湖水由七丫港入海下流
既通于是开湖州之溇泾泄天目安吉
诸山水自西南入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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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常州之百渎
泄溧阳镇江练湖
之水自西北入太湖又开诸斗门
以泄运河之水由江阴入大江上流亦通不复堙塞
八月以李东阳为礼部侍郎兼翰林学
士典诰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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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官太常少卿兼侍讲学士甚负文名及是大学
士徐溥等以诰敕繁请如先朝王直故事设官专领
乃擢东阳入阁典之
九月南京地震
八年春正月甘肃总兵官刘宁败寇于凉州
鞑靼北部伊布赖穆王等入套驻牧
于是小王子及托尔干之子霍什居贺
兰山后与之相倚数为边患及是入犯凉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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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战相持数日擒其长一人寇乃遁去
二月乙卯朔日食
武英殿大学士邱浚卒
浚先以目疾免朝参及是卒赠太傅
以礼部侍郎李东阳少詹事谢迁俱兼翰林学士入内
阁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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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与迁同日并用迁时居忧力辞服除始拜命东
阳工古文辞阁中疏草必属之疏出多为人传诵
秋七月以宋儒杨时从祀孔子庙廷
定国子监生分拨历事期
初洪武中国子监设六堂以课诸
生行积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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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内积八分者为及格与出身
不及者仍坐堂肄业又命诸生于各司分习吏事
谓之历事又谓之拨历其期以入监年月为
先后送吏部选用
已而进士日重监生日轻虽积分历事不改初法而
监生渐多淹滞拨历或至十馀年之久景泰以后乃
频减拨历岁月以疏通之每岁拣选优者辄与拨历
坐监有未及一年者及是监生在监者少而吏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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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至万馀人又不得官礼部尚书倪岳乃定议监生
诸司历事一依旧制必须日月满后方许分拨由是
诸生在监稍久而选人亦不至壅塞
冬十二月复哈密
阿哈玛特既据哈密僣称汗侵沙州迫罕东诸部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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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马文升言此寇桀骜不大创终不知畏宜用汉陈
汤故事袭斩之以指挥杨翥熟番情召询方略翥备
陈哈密可取状文升请于帝敕发罕东赤斤苦峪兵
命副将彭清将之𨽻巡抚许进往讨
进令清统精骑出嘉峪关前行总兵官刘宁继之越
八日诸军俱会额济乃川夜半大雨雪及
明冒雪倍道而进又六日奄至哈密城下拔之雅阑
已先遁去乃斩其遗卒抚降馀众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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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夏四月以周经为户部尚书
时帝宽仁而户部尤奸蠹所萃挟势行私者不可胜
纪少不如意谗毁随之经悉按祖宗成宪略无所顾
宽逋缓征裁节冗滥虚冒苛切之风少衰
下给事中庞泮御史刘绅等于狱
岷王奏劾武冈知州刘逊命锦衣官校逮之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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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率科道官上言锦衣不宜轻遣逊所坐微而王奏
牵左證百人势难尽逮请敕抚按官体勘帝以亲王
劾一州官辄交章奏阻下泮等给事中四十二人绅
等御史二十人于狱六科署空吏部尚书屠滽
请命尚宝司及中书代收部院封事侍读学士杨守
阯贻书责滽滽乃率九卿申救泮等得释逊
亦无事
六月诏举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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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刑部吏徐圭请革东厂黜为民
刑部郎中丁哲员外郎王爵断狱忤东厂
法司承太监杨鹏指拟哲等罪徒
圭不平抗疏曰臣在刑部三年每见鞫
问盗贼多东厂镇抚司缉获或校尉挟私诬陷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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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报雠或受首恶赃令旁人抵罪刑官洞见其情莫
敢改正以致多枉杀人臣愿陛下革去东厂以绝祸
原则太平可致臣一介微躯自知不免与其死于虎
口孰若死于朝廷愿陛下斩臣首行臣言虽死无恨
帝以其狂诞发原籍为民哲等放归已而观政进士
孙磐上疏曰近者言官劾人率乘势败而排触
奸倖反出胥吏议者羞之请定建言为四等最上弹
劾权贵其次补拾阙遗又其次建白时政有裨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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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分别擢叙其粉饰文具循默不言者则罢黜之时
不能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六
(爵赏太滥也工役过烦也进献无厌也流亡未复也/天变之来率由于此夫内侍之设国初皆有定制今)
(衍之戏掾吏胥徒皆叨官禄俳优僧道亦玷班资一/岁而传奉或至千人数岁而数千人矣数千人之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