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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抛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四
明
英宗皇帝
正统十二年春三月徙沙州卫之众于山东
沙州卫都督讷格
等兄弟乖争部众多携贰甘肃总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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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礼欲乘其机窘迁之内地会讷格亦来言请入居
甘肃礼遣使偕讷格抚谕其部众而亲帅兵随其后
比至讷格之意中变其部下多欲奔卫拉特礼进兵
迫之收其全部入塞帝命徙之山东
自是沙州遂空已为罕
东所据初成祖置哈密沙州罕
东赤金四卫于嘉峪关外屏蔽
西陲及是沙州先废而诸卫亦渐不能自立肃州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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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
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致仕
时勉以王振擅权不能谄事屡疏乞休至是始得命
朝臣及国子生出饯都门外者几三千人鼓乐前导
观者塞途商贾为罢市或远送登舟俟舟发乃还无
不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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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夺英国公张辅田
太监喜宁侵辅田宅辅不从宁弟胜帅阉奴殴
辅家人妻堕孕死辅诉之帝宥宁胜而戍阉奴于边
已而宁嗾青县知县奏辅占民田
二十顷帝命以田还民而置辅不问辅实未尝占也
时王振视勋戚如奴𨽻诸勋戚亦望尘顿首呼曰翁
父惟辅独与抗礼振亦致敬于辅及是辅既衰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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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为喜宁所侮亦屈节以避祸矣
秋八月甲申朔日食
冬十一月以宋新为福建左布政使
新为福建参政与都指挥佥事邓安进表至京以万
金馈王振又嘱安具疏荐之遂迁布政使新抵任后
计所费命县官验户敛钱民不堪命由是盗贼四起
以杨洪为总兵官镇宣府
洪威望素著卫拉特使至托克托布哈额森皆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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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洪并遗之马洪闻于朝敕令受之而报以礼
十三年春二月以宋儒杨时从祀孔子庙廷
三月复遣王骥征麓川蛮
思机发窜匿孟养屡遣使入贡谢罪朝廷亦屡敕招
谕许以不死然心疑畏终不敢出诏总兵官沐斌
讨之未几以粮尽瘴作引还王振以斌师
出无功必欲生致思机发犁其巢穴意乃慊于是复
命骥总督军务都督同知宫聚为平蛮将军统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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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讨之
夏四月两畿山东河南湖广旱蝗陜西江西水
五月禁用铜钱
洪武中钞一贯折钱千文至是止折钱三文帝从御
史蔡愈济言诏交易用钱者以阻钞论追一万贯全
家戍边
秋七月河决
一自新乡漫曹濮抵东昌溃寿张沙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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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大清河入海一自荥
泽漫原武经祥符南又由陈留历睢
亳入涡口至怀远界入淮淹地
二千馀里坏城垣庐舍溺死男妇不可胜计
京师飞蝗蔽天
罢保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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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朝及正统初保举得人最盛后渐奔竞徇私者
有之教谕傅璿给事中余忭御史涂谦
屡以为言遂罢之由是进退人才大权一归王振
矣
八月福建贼邓茂七作乱
茂七江西人亡命入闽为佃人素无赖其俗佃人输
粟主家例馈少物茂七倡其党令无馈而田主自往
受粟田主诉于县县逮茂七不赴下巡检追蹑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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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弓兵数人上官闻遣军三百捕之被杀几尽巡检
及县官皆遇害茂七遂大剽掠攻沙县尤溪
进围延平御史张海登城谕贼贼曰吾等皆良
民苦富民鱼肉有司不我直耳乞贳死免三年徭役
即解散海以闻帝遣御史丁瑄剿抚而命都
督刘聚佥都御史张楷以大军继后时福建
兵卫久弛及茂七倡乱村氓闻风畏死又皆苦布政
使宋新贪虐于是相率从茂七为盗众至数万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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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陈山寨自称铲平王设官属攻陷二
十馀县都指挥范真指挥彭玺等先后被杀东南震
动帝以聚等兵少复命宁阳侯陈懋为平夷将军保
定伯梁宝平江伯陈豫副之尚书金濂参
赞军务率京营江浙兵会讨
冬十一月幸大兴隆寺
寺初名庆寿在禁城西金章宗时建王振重修之役
军民万馀人糜帑数十万既成壮丽甲京师改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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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延崇国寺僧主之帝亲传法称弟子公侯以下趋
走如行童焉
十四年春正月太白昼见
二月御史丁瑄击斩邓茂七于延平
瑄始至先令人赍敕往抚茂七不肯降瑄驰沙县图
之及是
瑄因沙县民罗汝先诱贼复攻延平瑄督兵分道冲
击贼大败遁走指挥刘福追之遂斩茂七馀贼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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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者闻茂七死复拥其兄子伯孙聚后洋
攻劫州县瑄擒斩其渠林子得郑永祖等会陈懋
军至诸将欲尽歼贼众懋不可下令招之其党多降
寻进攻贼寨破之伯孙走馀众溃散懋遣兵分捕获
伯孙送京师诛之先是刘聚张楷至建宁顿兵不进
日饮酒赋诗为乐及闻瑄破贼则疾驰至延平攘其
功瑄被胁依违具奏刘福心不平诉陈懋奏之诏责
瑄具状楷等皆获罪瑄有功不问然功亦竟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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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骥击思机发再破之思机发遁遂班师
骥自腾冲会师直抵金沙江
贼栅西岸官军造浮
梁济师大破之贼又栅鬼哭山巅
骥连破其十馀栅坠死者万计而思机发竟脱去时
官军已踰孟养至孟那海其地在金沙江西去麓川
千馀里骥虑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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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涉馈饷不继谋引还而诸蛮复拥思机发少子思
陆据孟养骥知贼终不可
灭乃与思陆约立石金沙江为界誓曰石烂江枯尔
乃得渡思陆亦惧而听命遂班师骥凡三讨麓川卒
不能得思机发议者皆咎骥老师费财以一隅骚动
天下而会川卫训导詹英抗疏劾骥掩败
为功奏下法司王振左右之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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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矿盗叶宗留为其党陈鉴湖所杀巡抚浙江大
理寺少卿张骥招鉴湖降之
邓茂七之乱宗留鉴湖往附之散掠浙江江西福建
诸境参议耿定佥事王晟败没于丽水
都指挥英刚禦之建阳都
督陈荣与战玉山皆死监军都御史张楷
檄永丰知县邓颙击之被执不屈死
贼势日炽远近皆震及茂七诛二人拥众如故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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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酒色相角鉴湖遂杀宗留称大王建伪号进围处
州然是时官军渐集鉴湖亦颇惧骥遣丽水丞丁宁
率老人王世昌等赍榜入其寨招之鉴湖遂降
五月命太监金英同法司录囚
筑坛大理寺英张黄盖中坐尚书以下左右列坐九
卿抑于内官之下遂为永制
以翰林侍读学士张益入内阁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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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博学强记三杨雅重之及是入直文渊阁
六月旱
荧惑入南斗
南京谨身等殿灾
是夜大风雨明日殿基生荆棘高二尺诏修省大赦
秋七月卫拉特分道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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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统初以来卫拉特遣使入贡王振以藻饰太平
为名赏赉金帛无算凡所请乞亦无不予已而额森
以二千人贡马号三千振怒其诈令礼部计口给饩
虚报者皆不与而所请又仅得五之一额森恚怒遂
诱挟诸部分道大举入寇
托克托布哈以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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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海寇辽东阿拉知院寇宣府并围赤
城又遣别将寇甘肃额森自拥众从大同入至
猫儿庄参将吴浩迎战败死西宁侯宋
瑛武进伯朱冕与额森战于阳和
为监军太监郭敬所制遂败殁敬伏草中
得免诸边守将俱逃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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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亲征命郕王祁钰居守
边报日数十至王振劝帝亲征兵部尚书邝野侍郎
于谦力言六师不宜轻出不听吏部尚书王直率百
官再三諌亦不纳遂下诏令郕王居守越三日车驾
即发京师振及英国公张辅诸公侯伯尚书侍郎以
下官军私属五十馀万人从行仓卒就道军中常夜
惊过居庸关群臣请驻跸不允至宣府风雨大至边
报益急群臣交章请留振虓怒成国公朱勇等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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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膝行听命尚书王佐邝野忤振意跪草中至暮不
得请钦天监正彭德清振私人也告振曰象纬示儆
再前恐危乘舆振曰倘有此亦命也学士曹鼐曰臣
子不足惜主上系宗社安危岂可轻进振终不从至
阳和伏尸满野众益危惧
八月师还溃于土木额森以帝北去
帝至大同王振尚欲北行郭敬密止之始班师振初
议从紫荆关道由蔚州邀帝幸其家既恐蹂其乡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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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改道宣府邝野再上章请疾驱入关严兵为殿不
报又诣行殿申请振怒曰腐儒安知兵事再言必死
叱左右掖出之及发宣府额森兵袭军后恭顺侯吴
克忠
及其弟都督克勤禦之力战死后军溃散略尽成国
公朱勇永顺伯薛绶帅师四万往
援次鹞儿岭全军俱覆次日次土木日未晡
去怀来仅二十里众欲入保城中振辎重未至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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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即驻营土木掘井二丈馀不得水人马饥渴敌分
道自旁近口入都指挥郭懋拒战终夜敌益增明日
围御营不得发额森遣使请和帝诏曹鼐草敕许之
敌佯退振遽令移营回旋间行列已乱敌大呼四面
蹂躏入众裸袒蹈藉死帝与亲军突围不得出下马
据地坐敌拥之去中官喜宁从振等皆死官军死伤
者数十万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
井源都督梁成王贵尚书王佐邝野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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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学士曹鼐张益等五十馀人皆死帝既人敌营敌
以校尉袁彬来侍额森拥帝至宣府传谕
杨洪罗亨信开门出迎城上人对曰所守者陛下城
池日暮不敢奉诏乃复拥帝至大同索金币广宁伯
刘安都督郭登出谒登谋夺驾入城不
果额森遂拥帝北行
皇太后命郕王监国
败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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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聚哭于朝议战守时京师疲卒羸马不满
十万人情汹汹侍讲徐珵言验之天象稽之历数天
命已去莫若且幸南京尚书胡濙首言不可侍郎于
谦曰欲迁者可斩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
独不见宋南渡事乎请速召勤王兵誓以死守学士
陈循是谦言力赞之太监兴安厉声曰若去陵庙将
谁与守金英因叱珵出之议遂定中外始有固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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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太后命郕王总百官大小事俱启
王始行
运通州粮入京
时议欲焚通州仓以绝寇资会应天巡抚周忱在京
言仓米数百万可充京军一岁饷令自往取则立尽
何至遂付灰烬于谦以为然王乃令京官及军有能
运通州粮至京者官以脚值给之都御史陈镒总其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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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两畿山东河南江北军入卫
令群臣直言时事举人才
皇太后立皇子见深为皇太子
以于谦为兵部尚书
谦上言京营兵械且尽宜亟遣官募义勇缮兵甲脩
战具分兵九门列营郭外附郭居民皆徙入内文臣
如轩輗武臣如石亨杨洪柳溥皆宜倚任至军
旅之事臣请以身当之不效则治臣之罪王深纳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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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王振家夷其族
郕王摄朝群臣请族诛王振振党马顺叱群臣退给
事中王竑捽顺发骂曰汝倚振作威今尚敢
尔邪与众共击之立毙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王惧
欲起于谦直前掖王止请王宣谕百官允其请众乃
定寻执王山至令缚赴市磔之振族无少长皆斩籍
其家得金银六十馀库玉盘百珊瑚高六七尺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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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株他珍玩无算已而郭敬自大同逃归亦籍其家
下狱锢之
封杨洪为昌平伯仍镇宣府
额森以帝命诱洪开门者三洪皆不听又令帝为书
遗洪洪封上之王遣使报洪曰此书伪也自今有书
悉拒毋受于是洪一意坚守
以罗通为兵部员外郎提督守备居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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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通自交阯还改户部员外郎寻以事谪
广东河泊所官及是于谦荐之遂复以员
外郎守备居庸通上言闻敌送驾回京恐因之入寇
大小关口宜各增兵
仍命大将一人统兵三万分驻十营于
关外从之
月昼明
召前大理寺少卿薛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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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翰林院脩撰商辂彭时入内阁预机务
以陈循高榖举也
九月广宁伯刘安以罪下狱
安以额森欲与帝结姻启王王切责之寻自大同驰
至京师言帝已进已为侯廷臣劾安擅离守地自加
侯爵宜正典刑王令禁锢之寻得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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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命郕王即位
廷臣合辞请太后曰车驾北狩皇太子幼冲古云国
有长君社稷之福请定大计以安宗社太后允之群
臣以太后旨告王王惊让再三避归郕邸群臣复固
请会都指挥岳谦使卫拉特还口传帝旨以王长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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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令继统以奉祭祀王始受命以明年为景泰元年
遥尊帝为太上皇帝
巡抚山西副都御史朱鉴请罢内官监军不从
鉴上言窃见王振乱天下江南寇发俱以诛振为名
夫事归朝廷则治归宦官则乱况今额森诡诈百端
往来觇伺宜专将帅事权悉罢监军中贵重悬赏格
鼓劝义旅庶大驾可还敌兵自退帝虽嘉纳不能从
也已而山东布政使裴纶言山东既有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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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设内官镇守有司供应以一科十实为扰民请下
廷议凡内地已有巡抚者镇守内官悉召还京疏入
责纶陈状纶服罪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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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浙江福建银场课
以郭登为总兵官镇大同
时大同壁垒萧条城门昼闭登慷慨奋励修城堞缮
器械拊循士卒吊死问伤亲为裹创傅药曰吾誓与
此城存亡不令诸君独死也登初至士卒堪战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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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马百馀匹不数年马至万五千精卒数万大同
兵遂为天下最
以杨信民为佥都御史讨广东贼黄萧养
萧养以行劫被获系都司狱狱禁不严萧养潜使人
纳斧饭中至夜与囚百七十人皆破械出劫军器局
收兵仗啸聚海滨旬日间众至万馀人进围广州总
兵官张安败死指挥佥事王清被杀围三月不解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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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避贼至城者皆不纳归则尽为贼杀从贼者益众
帝以信民为佥都御史往讨信民先为广东参议有
惠政士民闻其来皆喜信民至开城门发仓廪奖劝
士卒招降胁从者数万人贼势渐衰萧养尅期请降
会信民暴卒贼闻之曰杨公死吾属何望遂复大掠
明年四月都督董兴讨定之
冬十月额森奉上皇至大同遂入紫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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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都指挥佥事季铎奉皇太后命诣上皇所告帝
即位及立皇太子铎还帝复命铎奉书上皇并致书
额森言即位之故额森以帝立会众议欲大举入寇
帝必南迁大都可有也叛阉喜宁复
尽以中国虚实告之教额森奉上皇至边胁诸将开
关召总兵镇守官出见则留之可以得志额森以为
然乃诡言奉上皇还京至大同总兵官郭登不纳遂
由阳和进陷白羊口守备通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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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死之抵紫荆关喜宁与额
森弟大同王夹攻关城守备都御史孙祥都指挥韩
青战死敌遂入关长驱而东
诏诸王遣兵入卫
以于谦提督各营军马
诏诸将皆受谦节制都指挥而下不用命者先斩以
徇然后奏闻
京师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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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禦敌之策石亨请毋出师第坚壁以老之于谦
曰敌张甚矣如此则示弱令敌益轻我乃即分遣诸
将帅师二十二万列阵九门外谦自与亨帅副总兵
范广等陈德胜门当额森悉闭诸城门绝士卒
返顾下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
先退者后队斩前队于是将士知必死皆用命
诏宣府辽东总兵官山东山西河南陜西巡抚皆入援
额森犯京师于谦督诸将击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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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森自紫荆关奉上皇过易州至良乡进
次卢沟桥上皇作书三一奉皇太后一致帝一
谕文武群臣额森列陈至西直门上皇止德胜门外
是日都督高礼毛福寿败敌彰义门北
明日额森拥上皇登土城
喜宁嗾额森邀大臣迎驾帝以通政司参议王
复为右通政中书舍人赵荣为太常
少卿出城朝见喜宁又嗾额森以二人官小邀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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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胡濙王直出见索金帛万万计复荣不得见上
皇而还廷臣欲议和遣人至军中问谦 曰今日止
知有军旅他非所敢闻已额森遣骑窥德胜门谦亨
设伏空舍令数骑诱敌敌遂以万骑来薄伏兵出范
广发火器击之额森弟博啰及平章茂诺海
中炮死敌转至西直门都督孙镗斩其
前锋数人逐之敌益兵围镗镗力战不解会石亨分
兵至敌引退欲还土城居民皆升屋呼号争投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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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敌嚣声动地王竑毛福寿亦来援敌遥见旗帜不
敢复前额森初轻中国既至相持五日邀请既不应
战又辄不利其别部攻居庸者复为罗通所败
额森气大
沮丧又闻勤王师且至乃夜拔营由良乡而西大掠
所过州县拥上皇出紫荆关去帝以谦亨功大进封
亨武清侯加谦少保谦固辞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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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止勤王兵
卫拉特托克托布哈遣使入贡
时卫拉特君臣鼎立额森专国兵最多托克托布哈
虽为汗兵较少阿拉知院兵又少三人外亲内疏其
合众南犯利多归额森而害则均受至是托克托布
哈遣使入贡帝从胡濙王直等议厚赏赐以间之
十一月脩沿边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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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至卫拉特
额森以上皇至老营惟袁彬哈铭从
初上皇入敌营之夕额森有异
志会雷震死其所乘马而上皇寝幄复有异彩乃止
及是上皇所居毳帐每夜有赤光奕奕绕其上若龙
蟠额森见之大惊异寻欲以妹进上皇上皇却之愈
敬服自是五七日必进宴置酒为寿稽首行君臣礼
以左都督朱谦镇宣府佥都御史王竑镇居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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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杨洪奉诏入援宣府人心危惧欲弃城走都御
史罗亨信仗剑军门谕止之众始定至是学士陈循
以洪善战请帅所部留京罗通晓畅兵事请召还参
洪军务帝从之于谦言宣府京师之藩篱居庸京师
之门户今洪既留京通复召还宜更选重臣镇守乃
以朱谦镇宣府纪广杨俊副之王竑及夏忠鲁
瑄守居庸
十二月尊皇太后为上圣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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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骥充总兵官讨贵州叛苗
初骥自麓川还会湖广贵州诸苗所在蜂起围平越
清平诸卫贵州东路闭
骥至民遮道诉骥曰吾受命征麓川不受命讨苗也
去之军无纪律苗前后截击死亡数万比至武昌诏
还军讨苗会土木难作群臣劾王振兼及骥朝议以
骥方在军且倚之平苗置弗问至是苗益炽命骥佩
平蛮将军印充总兵官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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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生母贤妃吴氏为皇太后立妃汪氏为皇
后
慧星见
凡二十日始灭
额森犯宁夏
喜宁劝额森西犯宁夏掠苑马直趋江表居上皇南
京袁彬谓上皇曰天寒道远陛下又不能骑徙取冻
饥且至彼而诸将不纳奈何额森闻之怒欲杀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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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力解乃止额森遂自寇宁夏掠人畜期月始退仍
留数千人于河套
时入宁夏为寇
景皇帝
景泰元年春正月朔罢朝贺
以上皇在卫拉特也
筑城天寿山南
名曰永安以居陵卫官军并移昌平县治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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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令输纳者给冠带
户部议令军民输纳者给冠带官吏罪废者输草于
边得复职帝用给事中翟敬议止给冠带
闰月郭登败卫拉特于栲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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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入大同至沙窝登奋击破之追奔
四十馀里又败之栲栳山尽夺所掠而还自土木败
后边将无敢与寇战登以八百骑破寇数千军气益
振捷闻封定襄伯后寇数至登屡击却之
二月帝耕耤田
遣武清侯石亨都指挥同知杨能巡边
帝用于谦议遣石亨率京军三万巡大同杨能统京
军一万五千巡宣府时有敌三人至大同欲朝廷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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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参将许贵以闻事下兵部于谦言前遣指
挥季铎岳谦往敌而敌随入寇通政王复少卿赵荣
不见上皇而还和不足恃明矣且我与敌不共戴天
理固不可和万一和而彼肆无厌之求从之则坐困
不从则速变势亦不得和贵居边疆重地恇怯如此
何以敌忾移檄切责之自是边将无敢言和者
三月卫拉特复分道入寇
阳和大同偏头关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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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万全卫皆被寇时边将禦敌互有杀伤惟宁
夏庆阳朔州被敌杀掠甚众
叛阉喜宁伏诛
宁数诱额森入边寇掠郭登谍知之闻于朝会上皇
以宁欲杀袁彬
患之言于额森使宁还
宁索礼物而令彬以密书报宣府宁于独石参将杨
俊预伏兵城下具酒劳宁酒半伏发遂擒之送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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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杂治磔于市
录土木死事诸臣后
夏四月旱
五月总督侍郎侯琎破贵州苗
时群苗西至龙里东至沅州北至
武冈南至播州不下二十
万平越被围已九月城中食尽掘草根煮弩革食之
而王骥顿兵辰沅不进巡按御史黄镐置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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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中募土人乞援于朝乃更命保定伯梁宝都督
方瑛会湖广总督侯琎帅师往讨时副总兵田礼已
解平越围琎遣兵攻败水西诸贼贵州道
始通又调云南兵开毕节诸路而自率兵攻破
紫塘等数十馀寨至重安江
与王骥兵会镇远道亦通已而琎
复檄方瑛攻赏改诸寨擒伪王王阿同及阿赵
等而骥亦俘获刬平王苗富虫皆送京师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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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谦败卫拉特兵于宣府
卫拉特二千骑屯贾家营谦与参将纪广等力战却
之封谦抚宁伯额森扰宣府大同意二城可旦夕下
而谦与郭登数以羸师挫其劲骑额森由是气益沮
卫拉特遣使请和
喜宁既诛额森失问谍所部兵多死伤而托克托布
哈王阿拉知院又皆携贰于是额森决意请和又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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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屈乃先令阿拉知院遣参政旺札勒托欢
等至怀来议和边将以闻帝用陈循言赉使
令还而以敕谕阿拉未行额森忽拥上皇至大同遣
使赍文书以讲和为言而自率众至城下郭登仍欲
谋夺上皇敌觉遂拥
上皇去登以使及书奏帝厚赉使令与旺扎勒托欢
偕还廷臣皆言宜遣使往报太监兴安出呼群臣曰
公等欲报使孰为富弼文天祥者词色交厉尚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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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折之安始语塞乃以给事中李实为礼
部侍郎大理寺丞罗绮为少卿及指挥马显等令赍
玺书往谕卫拉特君臣未几托克托布哈额森所遣
使丕勒玛尼哈玛尔等复至言
于馆伴云昨知院使来朝廷遣人偕往今吾等乃可汗
及太师所命若不报使事必不济尚书胡濙奏其言
廷议请简四人往帝命俟李实还议之
秋七月遣右都御史杨善等使卫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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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阿拉知院使来吏部尚书王直首疏请迎上皇
及卫拉特君臣使相继至直与廷臣复交章言之帝
不怿曰吾非贪此位而卿等强树焉今复作纷纭何
众不知所对于谦从容言曰天位已定宁复有他顾
理当奉迎万一彼果怀诈我有辞矣帝意始释会丕
勒玛尼等将还乃命善及侍郎赵荣为正使以都指挥
同知王息锦衣卫千户汤胤绩等副之
赍金银书币往卫拉特而李实适以额森使至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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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语云迎使夕来大驾朝发廷议请更遣大臣帝曰
杨善既去不必更遣但以奉迎意敕谕额森足矣
八月上皇发卫拉特
杨善奉使时赍赐额森金币外馀无他赐善乃捐已
赀揣彼中所需者多市以往既至馆伴田氏亦中国
人留饮帐中善与语相得因以所赍遗之馆伴喜明
日善谒额森亦大有所遗额森亦喜善因诘之曰太
上皇帝朝太师遣贡使必三千人岁必再赉金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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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背盟见攻何也额森曰奈何削我马价子帛多剪
裂前后使人往多不归又减岁赐善曰马价非削也
太师马岁增而不忍拒故微省之太师自度价比前
孰多帛剪裂者通事为之即太师贡马有劣弱貂或
敝岂太师意邪贡使多至三四千人有为盗或犯他
法故自亡去中国留之何用赏赐惟据现在数浮于
人则不与非减也额森屡称善善见额森辞色和因
曰太师再攻我屠戮数十万太师部曲宁无损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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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和好如故中国金帛日至不亦美乎额森曰上
皇归何以处之善曰天位已定难以再移知院巴延
特穆尔劝额森留善而遣使要复上皇位额森惧失
信不可乃引善见上皇设宴奉饯额森自弹琵琶妻
妾奉酒令善坐善辞上皇曰太师命坐则坐善叩头
少坐即起周旋其间额森页左右曰有礼巴延等亦
各设宴毕额森筑土台坐上皇台上率妻妾部长罗
拜台下上皇行额森送数十里遣知院帅兵卫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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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马伏地恸哭良久去
诏议迎上皇礼
礼部尚书胡濙具仪以上
传旨以一舆二马迎于居庸关至安
定门易法驾给事中刘福言礼太薄帝曰昨得上皇
书具言迎驾礼宜从减省朕岂得违之群臣乃不敢
言会千户龚遂荣为书投高榖而匿其名言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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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宜厚主上当避位恳辞而后受命如唐肃宗迎上
皇故事榖袖之入朝与王直胡濙等共观之直曰此
礼失而求诸野也濙欲以闻王文不可而给事中叶
盛已奏之有诏索书濙等因以书进且言肃
宗迎上皇礼正可仿行帝不悦曰第从朕命无事纷
更乃遣太常少乡许彬至宣府翰林侍读商
辂至居庸迎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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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至京师入居南宫赦
上皇至自东安门入帝迎拜上皇答拜相持泣各述
授受意推逊良久帝遂送上皇至南宫百官随入行
朝见礼赦天下
以刑部侍郎江渊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时苗衷罢以渊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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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御经筵
御史许士达言经筵旧典每月不过三日如遇
寒暑又辄停止一暴十寒圣学何以有成愿陛下于
经筵之外日召儒臣讲论经史验之于古会之于心
以应无方之变帝优诏褒荅
南京吏部尚书魏骥致仕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四 第 35a 页 WYG0339-0333c.png
初骥为吏部侍郎端慎劲直王振方陵虐公卿独严
重骥称先生寻调南京进尚书至是以请老至京大
学士陈循骥门生也请间曰公虽位冢宰未尝立朝
愿少待事在循辈而已骥正色曰君为辅臣当为天
下进贤才不得私一座主退语人曰渠以朝廷事如
一已事祗为私谋安得善终竟致仕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四 第 35b 页 WYG0339-0333d.png
冬十一月礼部尚书胡濙请令百官贺上皇生日不许
未几濙又请明年正旦百官朝上皇于延安门亦不
许
二年眷正月令军民输纳者世袭武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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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事中金达疏諌不听其后给事中曹凯
言近输豆四千石以上得授指挥彼受禄十馀年费
已偿矣复令世袭是以生民膏血养无功子孙而彼
取息长无穷也乞自今惟令带俸不得任事帝然之
命已授者如故未就者悉如凯言
度天下僧道
先是僧道三年一度帝特诏停之至是太监兴安以
皇后旨度僧道五万馀人于谦上言今四方多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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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民三边缺战守之士度僧道太多恐乖本末帝不省
二月吏部郎中李贤上中兴正本策
其目有十曰勤圣学顾箴警戒嗜欲绝玩好慎举措
崇节俭畏天变勉贵近振士风结民心帝深嘉纳命
翰林写置左右备省览
夏四月遣都督佥事孙安守备独石
初额森入犯独石等八城
俱残毁议者欲弃之于谦曰弃之则不但宣府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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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难守京师不免动摇乃荐安授以方略率兵守之
安招士卒修城堡饬战具吊死问伤流亡复业八城
遂完
五月遗卫拉特托克托布哈书
上皇归后托克托布哈及额森屡使致贡上皇所亦
有献帝意欲绝卫拉特不复使使额森以为请尚书
王直金濂胡濙等皆言绝之恐启衅帝曰遣使有前
事适以滋衅尔曩入寇时岂无使邪因敕额森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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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使往小人言语短长遂致失好朕今不复遣而太
师请之甚无益也太师使朕皆优礼厚给之顾亦须
少人赏赉乃得从厚至是托克托布哈使又至送还所
掠招抚使高能等请通好直等复相继言之帝曰使
臣不遣朕志素定乃享其使而以书报之
复以杨洪镇守宣府
洪奏言臣一门父子俱握重兵
盛满难居乞赐休致不许居数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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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召还卒
秋七月京师地震
南京亦震
八月复午朝
自永乐初举午朝后渐罢不行至是复之
冬十二月广通王徽煠阳宗王徽焟谋逆
废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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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煠惑家人段友洪致仕都事干利宾等语
作伪敕分遣友洪及蒙能陈添仔等以银印金
币诱诸苗为乱阳宗王
徽焟亦与通谋友洪归为镇南王徽煣所执有
司以闻帝废徽煠徽焟为庶人幽徽煠京师而锢徽
焟于凤阳蒙能率苗兵二千至武冈闻事败叛入广
西称蒙王紏生苗为乱
立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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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京营兵𨽻五军都督府成祖北征分中军左右
掖左右哨既旋师仍之谓之五军营兼马步队专教
阵法已又置三千营掌车辇旗纛扈从出入队皆骑
后征交阯得火器法置神机营队皆步各提督以勋
臣内臣所谓三大营也
及是于谦以营政久弛兵将不相习请选三
营军十万分五营团操名曰五团营其法五十人为
队队有长百人两队有领队官千人冇把总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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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都指挥体统相维兵将相识量敌多寡以为调法
既而谦又请益兵五万并前五营为十团营
仍各统以武臣内臣而谦及石亨内
臣刘永成曹吉祥往来提督其馀军不在团营者归
本营训练以卫京师名曰老营由是京军之制一变
以礼部侍郎王一宁祭酒萧镃并兼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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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镃先代李时勉为祭酒帝即位初以老疾辞国子生
三千人叩阙请留帝允之至是与一宁并以本官兼
学士入内阁
额森弑其主托克托布哈
托克托布哈娶额森姊生子额森欲立之托克托布
哈不从额森亦疑其通中国将害已遂相攻托克托
布哈败走额森追杀之收其妻子遣使献捷且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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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上言额森虽悔过摅诚遣使入贡而罪大恶极
终不可容今其君臣自相仇杀是天授我复仇之机
臣请统团操军马分往宣府大同讨贼帝不从
三年春二月户部尚书金濂有罪下狱寻释之
旧制秋粮输米有折收银布者夏税输麦有折收丝
绢者帝即位诏免景泰二年税粮三之一濂檄有司
但减米麦其银布丝绢徵如旧学士江渊以告帝诘
责户部濂言丝绢银布诏书未载今国家多用若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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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国用何资言官交章劾之遂下都察院狱三月释
之削太子太保改工部吏部尚书何文渊言理财非
濂不可遂复还户部
三月诏锦衣卫官访事
夏五月废皇太子见深为沂王立子见济为皇太子
帝即位后久欲以见济代太子而难于发言会广西
土目黄𤣾以私怨戕其兄思明土知府𤦇并灭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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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李棠以闻下有司治其事捕𤣾父子
入狱𤣾急使其党至京师行赂有教其迎合帝意者
乃上疏请易太子
疏入帝曰万里之外乃有此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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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下廷臣议且令释𤣾罪明日礼部尚书胡濙集群
臣会议众相顾莫敢发言惟都给事中李侃林聪御
史朱英以为不可尚书王直亦有难色太监
兴安厉声曰此事不可已即以为不可者勿署名毋
得首鼠持两端群臣皆唯唯署议于是濙等上言陛
下膺天明命中兴邦家统绪之传宜归圣子黄𤣾奏
是制曰可礼部具仪择日以闻即日简置东宫官越
九日更封太子为沂王立见济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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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天下命百官朔望朝太子
废皇后汪氏立妃杭氏为皇后
帝初易太子独汪后不可曰如监国之称何帝不从
从后以太子杭妃所生遂让焉
封上皇子二人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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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清荣王见淳
许王
官颜孟二氏子孙各一人
六月建大隆福寺
时太监兴安用事佞佛甚于王振请帝建大隆福寺
费数十万踰年始成帝尅期临幸礼部郎中章纶
諌河东盐运判官杨浩除官未行亦上章
言之帝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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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杀内使王瑶
御用监阮浪侍上皇于南宫上皇赐浪镀金绣袋及
镀金刀各一浪以与瑶锦衣指挥卢忠见之醉瑶酒
而窃之上变言浪传上皇命以袋刀结瑶图复位帝
震怒下浪瑶诏狱穷治之忠筮于术者仝寅寅
以大义折之且曰此大凶兆死不足赎忠惧佯狂以
冀免商辂及中官王诚言于帝曰忠病风无足信不
宜听妄言伤大伦帝意少解乃并下忠狱坐以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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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广西立功锢浪于狱而瑶竟磔死
江渊以母丧起复
初侍读学士倪谦遭丧渊荐谦为讲官谦遂
夺哀至是御史周文言渊引谦正为今日地帝以事
既处分不问诏自今群臣遭丧毋滥保
冬十月以左都御史王文入内阁预机务
时阁中已有五人陈循最宠任高谷与循不相能以
文彊悍欲引文自助乃请增阁员循举其乡人萧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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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榖举文文方巡视江淮以中官王诚助遂召入阁
二品大臣入阁自文始文既居政府反与循比而不
附榖人谓榖自生一敌云
遣诸将分镇大同宣府
孙镗石彪协守大同卫颍杨能协守宣府从于
谦请也谦又议上禦寇安边十一事诏悉行之
十一月己未朔日食
于谦辞总督军务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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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知谦深凡所陈奏无不从而谦亦每事抒忠直陈
无隐由是人多忌之方敌初退都御史罗通劾谦上
功不实且言韩信起自行伍穰苴拔于寒微宜博搜
将士中如信苴者与议军事若今腰玉珥貂皆苟全
性命保爵禄之人未足与议也意盖诋谦与石亨辈
谦疏辨且乞罢请通指荐韩信穰苴其人者廷臣共
留谦又谓通志在灭贼无他帝两解之及设团营谦
与石亨同事谦议论断制亨不能赞一辞衔之亨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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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自恣谦每事裁抑亨不得逞益恨谦疏辞总兵官
不许谦上言祖宗朝本无总督迩因边事孔棘命臣
兼领此一时之宜非经久之法即今敌情未定将任
宜专臣见石亨累奏辞职以臣为之轩轾也岂可以
臣之驽钝使亨不得行其志乞解臣总督军务俾亨
专任其事帝亦不允通与亨皆谦所荐举顾前后齮
龁之而言者复捃摭不已诸御史屡以深文弹劾赖
帝力持之谦略得尽其所施设然谦故性刚负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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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竟洒何地
视诸选耎大僚勋臣贵戚意颇轻之故愤怨者益众
十二月额森使来廷臣请遣使报之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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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森自弑托克托布哈后屡贡马至是复遣使贺来
年正旦尚书王直等请遣使答之诏兵部议于谦言
臣职司马知战而已行人事非所闻帝从谦言遣使
议乃罢
四年春二月以黄𤣾为前军都督府同知
敕𤣾驰驿至京召见便殿以𤣾有机谋勇略命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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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事赐第居京师
三月凤阳淮徐饥巡抚佥都御史王竑赈之
凤阳淮安徐州大水道殣相望竑不待报辄开仓赈
之山东河南饥民亦相率就食竑以徐州广运仓有
馀积欲发以赈典守中官不可竑曰民旦夕且为盗
若不吾从脱有变吾先斩若然后自请死耳中官惮
竑名不得已从之竑乃自劾专擅罪因言广运所储
仅支三月请令死罪以下得入栗赎帝从其议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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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邹干赍帑金驰赴听竑便宜竑乃躬自巡行散
赈不足则令沿淮上下商舟量其大小出米作粥以
食饥民又劝富民出米麦榖粟而以银钱绢布参之
分给被灾之家全活二百一十馀万赋牛种及招抚
复业者七万九千馀户他境流移安辑者万六百馀
家病者给药死者具槥鬻子女者赎而归之还籍者
予道里费民忘其饥颂声大作初竑
奏淮扬饥帝忧甚及得竑自劾疏喜曰好都御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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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饥死我百姓矣于是尚书金濂大学士陈循等颂
竑功就进左副都御史
夏四月始令生员纳粟入国子监
先是元年六月命生员纳粮倒马关者给冠带至是
命输粟八百石于临清东昌徐州赈济者入监读书
循资出身寻减三百石行未几以胡濙言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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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额森自立为汗
额森以兵力迫胁诸部东踰乌梁海西及赤斤哈密
等遂自立为汗以其次子为太师遣使致书称大元
特克绅汗
末曰添元元年诏廷臣议报书所称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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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但敕谕来使不必赐书或以为宜仍称太
师或以为可称卫拉特主而府部大臣
则佥言宜从北俗称为汗帝从大臣议书称卫拉特
汗赐之
冬十月以徐有贞为左佥都御史治沙湾决河
有贞即徐珵以倡议南迁为太监兴安金英所叱久
不得迁因謟事陈循以玉带遗之且用星术言公带
将玉矣无何循果加少保大喜会太子立因引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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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德寻复荐为国子监祭酒帝曰是议南迁者邪为
人倾邪将坏诸生心术他大臣亦屡荐珵辄不用循
具以告珵曰若第更名无为内家习知也珵从之遂
改名有贞时河决沙湾已七年矣随筑随决前后治
者皆无功廷臣共举有贞乃擢佥都御史治之
十一月皇太子见济卒
五年春正月命平江侯陈豫学士江渊抚
辑山东河南两淮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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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山东河南两淮大寒人畜多冻死巡抚都御史王
竑以为言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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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减国子生额
监生二千馀人俱仰给官廪以户部侍郎孟鉴言留
年深者千馀人馀放归
命学士王文抚恤扬州及苏常诸府
尚书仪铭以江南北积雪冱寒死亡载
道奏请赈恤帝得奏即驰敕江渊王竑赈淮北而命
文赈扬州及苏常诸府先是正统以来苏松常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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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粮自兑运外每四石折白金一两民以
为便后户部仍徵米输淮徐凡一百馀万石率三石
而致一石民多破家文以便宜停之又发廪赈饥民
三百六十馀万
夏四月壬午朔日食
五月下礼部郎中章纶御史钟同于锦衣卫狱
先是怀献太子既卒纶与同偕朝语及沂王皆泣下
因与约疏请复储会定州获北谍言额森使侦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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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秋初大举深入同闻之上疏抗论时政因及复
储事曰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乃者太子薨逝足
知天命有在今皇储未建国本犹虚臣窃以为上皇
之子即陛下之子沂王天资厚重足令宗社有托伏
望扩天地之量敦友于之仁择日具仪复还储位实
祖宗无疆之休疏入帝不怿然犹下廷臣集议虽衔
同甚未发也越三日纶复陈修德弥灾十四事其言
惇孝弟云孝弟者百行之本愿陛下退朝后朝谒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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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皇太后修问安视膳之仪上皇君临天下十有四
年是天下之父也陛下亲受册封是上皇之臣也上
皇传位陛下是以天下让也陛下奉为太上皇是天
下之至尊也愿陛下于朔望或节日一幸南官率群
臣朝见以展友于之情极尊崇之道又请复汪后于
中宫正天下之母仪还沂王于储位定天下之大本
帝得疏遂大怒时日已暝宫门闭传旨自门隙中出
立执纶系诏狱未几并及同逼引主使拷掠备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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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扬沙天地昼晦狱得稍缓令锢之
乌梁海三卫乞居大宁城不许
额森虐使三卫逼徙其部落于黄河穆纳地
三卫不能堪其酋奇里玛格根特穆尔
等亡归请得近边屯驻因乞居大宁
废城于谦以为不可乃止
秋八月减两京课钞
时以钞法不行令两京市肆园场税悉纳钞户部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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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征之商民以为病或闭户不敢市易拔园蔬伐果
木以避之给事中陈嘉猷言两京根本重地军
民尤宜加恤岂可当岁歉之时兴扰民之政纵使钞
法通而民已不聊生矣诏蔬果等暂免纳钞
冬十月额森为阿拉所杀
额森恃强日益骄恣荒于酒色阿拉求为太师不许
且杀其二子阿拉怒遂率众攻额森因数其三罪曰
汉儿血在汝身托克托布哈王血在汝身乌梁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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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在汝身天道好还今日汝当死额森无以应遂杀
之未几鞑靼部保喇复杀阿拉夺额森
母妻并其玉玺求托克托布哈子穆尔格尔
立之号小王子自是卫拉特遂衰
部众分散而保喇与其属玛拉噶等
皆雄视部中鞑靼势复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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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贬都给事中林聪为国子监学正
聪遇事敢言为执政大臣所疾王文尤恶之会聪甥
陈和为教官欲得近地便养文嗾御史黄溥劾聪下
廷讯坐专擅选法当斩胡濙不肯署称疾不朝者数
日帝遣兴安问疾濙曰老臣本无疾前日议事惊悸
至今不宁耳安问何为曰谏官有小罪而欲杀之所
以悸也安入告高榖亦力言之聪遂得释贬国子监
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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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改工部尚书石璞为兵部以学
士江渊为工部尚书
渊在内阁好议论每为同官所抑意忽忽不乐会于
谦以病在告诏推一尚书协理部事众佯推渊渊欣
然不辞属商辂草奏陈循王文密示以石兵江工四
字渊在旁不知也比诏下渊大失望
二月雨木冰
弥旬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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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囚
时中外系囚有至十馀年者帝以灾变命法司审录
之由是得减免死甚众
夏四月丙子朔日食
鞑靼遣使入贡
礼部言迤北未有君长请量减赏赐诏从旧给之以
慰其心
五月帝祷雨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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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畿及各省旱蝗也
予太监王诚等锦衣卫世职
六月以宋儒朱子九世孙挺为翰林院五经博士世袭
寻复以宋儒程颐后克仁周敦颐十二代孙冕俱为
世袭博士
秋七月徐有贞治沙湾决口成
有贞至张秋上治河
三策一置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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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
支河
一浚运河议既定督漕都御史王竑
以漕渠淤浅滞运请急塞决口帝敕有贞如竑言有
贞守便宜言临清河浅旧矣非因决口未塞也漕臣
但知塞决口为急不知秋冬虽塞来春必复决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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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益臣不敢邀近功诏从其言有贞乃治渠起张秋
金堤之首引而西南百里
踰范暨濮又
上而西北经澶渊以接河沁内倚古金堤以为固外
恃梁山泊以为泄又置上下二闸以节宣之凡河流
之旁出而不顺者筑九堰以障之堰各长万丈崇三
十有六尺厚什之栅木络竹实之石而键以铁凡五
百五十馀日而工成赐其渠名广济由是河水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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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沙湾而北出济漕乃浚漕渠北至临清南抵济宁
建闸于东昌者八水道以平先是有贞始兴工有谓
河决宜塞不宜疏者帝遣中使即问有贞出二壶而
穿其一为五窍注水其中五窍者先涸中使还报乃
决用其策及工将竣江渊请遣中官偕文武大臣督
京军五万人往助役有贞言京军一出日费不赀今
泄口已合决堤已坚但用沿河民夫自足集事乃止
盖自沙湾之决垂十年至有贞治之而决口始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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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曹濮间田出沮洳者百数十万顷山东河患少息
然亦会黄河南趋徐吕东流渐杀故有贞得奏厥功
云
太白昼见
帝即位后太白常昼见至是御史倪敬以灾
异频仍请罢斋僧辍游宴止兴作疏入帝不怿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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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御史萧维祯考察其属谕令去之遂黜敬为典史
八月杖南京大理少卿廖庄于阙下谪为驿丞
复杖礼部郎中章纶御史钟同于狱同死纶仍锢狱
先一年庄在南京疏言臣曩见上皇遣使册封陛下
每遇庆节必命群臣朝谒东庑今上皇在南宫愿陛
下时时朝见或讲论家法或商确治道岁时令节命
群臣朝见以慰上皇之心又言太子者天下之本上
皇诸子陛下之犹子也宜令亲儒臣督书策以待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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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之生使天下臣民晓然知陛下有公天下之意疏
入不报及是庄以事至京诣东角门朝见帝忆前疏
大怒命杖八十谪定羌驿丞左右言事皆由钟同倡
实罪魁帝乃封巨梃就狱中杖同及纶各百同竟死
纶死而复苏系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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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以方瑛为平蛮将军讨湖广叛苗
初庶人徽煠既废其家人蒙能窜入苗中为乱
诈作妖书紏生苗三万馀攻龙里新化
铜鼓诸城官军屡𠞰不能
克至是帝命瑛为平蛮将军尚书石璞总督军务率
京军讨之时诸苗酋多与能相应合众攻平溪卫
都指挥郑泰以火鎗击能能被创走泰
追斩之馀贼流劫武冈分陷藕塘诸寨势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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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已而瑛进驻沅州分三道一自清浪
一自平溪一自镇远会于贼境破鬼板等一百六
十馀寨蒙能馀党以次平
七年春二月皇后杭氏崩
三月天鼓鸣
夏四月慧星见
慧东北见于胃其光芒或长数尺或长丈馀自是月
至于六月凡两月馀及十二月又复见于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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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敕内外群臣修省
以星变也
六月葬肃孝皇后
河决开封
秋七月两畿山东河南大水
自夏至秋大雨不止诸水并溢高地丈馀
以工匠蒯祥陆祥为工部侍郎
蒯祥以木工陆祥以石工俱累擢太仆寺少卿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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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仍督工匠时称为匠官
八月浙江江西湖广旱
九月赐大学士王文陈循子俱明年会试
自设科以来辅臣子弟少登第者是秋文子伦循子
瑛应顺天乡试被黜文循搆考官刘俨黄谏欲杀之
台省哗然高谷言于帝曰大臣子与寒士竞进已不
可况又不安于命欲杀考官可乎帝命翰林院礼部
覆阅贡士卷勉徇二人意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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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体会试而心薄之
冬十一月蠲天下景泰以前逋赋
十二月帝有疾
罢明年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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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四
(时浙闽盗所在蜂起皆以诛王振为名诸将帅率玩/寇而文吏督民兵拒贼□往多斩获闽则建宁知府)
公侯邸舍兴作工役劳扰军民害二也家人/外亲皆市井无赖纵横豪悍任意为奸纳栗补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