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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清-高宗弘历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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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三十一
晋
孝惠皇帝
(乙/丑)永兴二年夏四月张方复废羊后
秋七月东海王越自领徐州都督传檄讨张方
　东海中尉刘洽以张方劫迁车驾劝东海王越讨之
　越传檄山东紏率义旅迎天子还旧都徐州长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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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说刺史东平王楙(字孔伟义阳/成王望之子)以州授之越乃以
　司空领徐州都督楙自为兖州刺史于是范阳王虓
　及王浚等共推越为盟主越辄选置刺史以下朝士
　多赴之
成都故将公师藩(公师复姓/蒲阳平人)寇掠赵魏
　成都王颖既废河北人多怜之其故将公师藩等自
　称将军起兵赵魏众至数万初上党武乡(晋县故城/在今山西)
　(辽州榆/社县)羯人(晋书匈奴传北狄入居塞/内者十九种羯其一也)石勒(字世龙/初名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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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㔨音/佩)有胆力善骑射并州大饥东嬴公腾执诸胡于
　山东卖充军实勒亦被掠卖为茌平(汉县今属山/东东昌府)人
　师欢奴欢奇其状猊而免之欢家邻于马牧勒乃与
　牧帅汲桑结壮士为群盗及藩起桑与勒帅数百骑
　赴之(桑始命勒以石/为姓勒为名)藩攻陷郡县转前攻邺范阳王
　虓遣其将苟晞击走之(胡三省曰/石勒始此)
八月东海王越范阳王虓发兵西豫州刺史刘乔(字仲/彦南)
(阳/人)拒之太宰颙遣张方助乔冬十月袭虓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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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越留琅邪王睿守下邳睿请王导为司马委
　以军事越西屯萧县(注见/前)范阳王虓自许屯于荥阳
　越承制以豫州刺史刘乔为冀州使虓领豫州乔以
　虓非天子命发兵拒之虓以刘琨为司马越以刘蕃
　(琨之/父)为淮北护军刘舆为颍川太守乔上尚书列舆
　兄弟罪恶因引兵攻虓于许遣其子祐拒越于灵壁
　(萧县地名非/今灵壁县也)东平王楙在兖州徵求不已郡县不堪
　命虓遣苟晞还兖州徙楙青州楙不受命与刘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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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颙闻山东兵起甚惧表成都王颖都督河北诸军事
　复镇邺诏越等各就国越等不从颙得乔上事下诏
　称刘舆胁虓造逆令镇南将军刘弘征东将军刘准
　与乔并力以张方为都督共会许昌诛舆兄弟使颖
　与石超等据河阳为乔继授弘遗乔及越书使解怨
　释兵同奖王室皆不听弘又上表曰自顷兵戈纷乱
　搆于群王载籍以来骨肉之祸未有如今日者也谓
　宜速诏越等两释猜疑各保分局自今有擅兴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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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天下共伐之时颙方拒关东倚乔为助不纳乔乘
　虚袭许破之琨舆及虓俱奔河北(弘以张方残暴知/颙必败乃帅诸军)
　(受越节度既而虓遣琨乞师于王浚遂击斩石超/于荥阳东迎越又击刘祐于谯杀之乔众溃走)
有星孛于北斗
十一月将军周权矫诏立羊后事觉伏诛
　于是太宰颙矫诏敕留台赐后死司𨽻校尉刘暾等
　上表理后无罪颙欲收暾暾奔青州然羊后以是得
　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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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成都王颖据洛阳
陈敏据江东刘弘遣江夏太守陶侃将兵讨破之
　初敏既克石冰(事见/前)自谓勇略无敌遂据历阳以叛
　吴王常侍甘卓弃官归敏为子景娶卓女使卓假称
　皇太弟令拜敏扬州刺史敏使弟恢及别将钱端等
　南略江州弟斌东略诸郡遂据江东以顾荣为右将
　军贺循为丹阳内史周玘为安丰(魏郡治安风/安风注见前)太守
　豪杰名士咸加收礼(循佯狂得免玘亦称疾不赴敏/疑诸名士不为已用尽欲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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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曰将军神武不世若能委信君子散蒂芥之嫌塞/谗谄之口则上方数州可传檄而定不然终不济也)
　(敏乃/止)太宰颙以张光为顺阳(晋郡治酂故城在今/湖北襄阳府光化县)太
　守帅步骑讨敏刘弘遣江夏太守陶侃屯夏口又遣
　南平(晋郡治作唐故城在/今湖南澧州安乡县)太守应詹(字思远南顿/人璩之孙)督
　水军以继之(侃与敏同郡又同岁举吏或谓弘曰侃/脱有异志则荆州无东门矣弘不听侃)
　(遣子洪诣弘以自固弘引为参军资而遣/之曰匹夫之交尚不负心况大丈夫乎)敏遣陈恢
　寇武昌侃与战屡破之又与皮初张光共破钱端于
　长岐(地名胡三省/注在江夏界)或谓弘曰张光太宰腹心公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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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宜斩光以明向背弘曰宰辅得失岂张光之罪
　危人自安君子不为也乃表光勋请加迁擢(敏据江/东踰年)
　(刑政无章子弟凶暴庐江内史华谭以书让顾荣周/玘荣玘见之甚惭乃密遣人告征东将军刘准使发)
　(兵临江已为内应准许之于是荣玘及甘卓纪瞻等/共攻敏敏众溃单骑北走追斩之传首京师 纪瞻)
　(字思远/秣陵人)
(丙/寅)光熙元年(成晏平元年凡是岁成始/建国号与汉 二僭国)春正月戊子朔
日食
太宰颙杀张方成都王颖奔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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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越之起兵也使人说太宰颙令奉帝还洛约
　与分陜为伯颙欲从之张方自以罪重恐为诛首谓颙
　曰今据形势之地国富兵彊挟天子以号令谁敢不
　从奈何拱手受制于人颙乃止及刘乔败越进屯阳
　武王浚遣其将祁弘以突骑鲜卑乌桓为越先驱颙
　惧欲罢兵恐方不从乃诱方帐下督郅辅使杀方送
　首于越以请和越不许遣祁弘等帅鲜卑西迎车驾
　宋胄等进逼洛阳颖奔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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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苓夷(宁州附塞/部落之名)寇宁州(晋置治建宁郡今/云南曲靖府是)
　宁州频岁饥疫五苓夷彊盛遂围州城会刺史李毅
　病卒其女秀明达有父风众推领州事秀奖厉战士
　婴城固守城中粮尽炙鼠拔草而食之伺夷稍怠辄
　出兵掩击破之(后毅子钊自洛往州人奉以为主钊/遣使诣京师求刺史朝廷以王逊为)
　(南夷校尉兼刺宁州逊招集离散击平/叛夷州境复安 王逊字邵伯魏兴人)
夏四月东海王越进屯温遣祁弘入长安奉帝东还
　太宰颙遣兵拒祁弘等于湖弘击破之遂西入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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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其兵于霸水颙单马逃入太白山(在凤翔府郿县/东南即禹贡终)
　(南汉书/作太壹)弘等入长安所部鲜卑大掠百官奔散弘等
　奉帝乘牛车东还关中皆服于东海王越颙保城而
　已
六月至洛阳复羊后
成都王雄称成皇帝
　雄即帝位国号大成(初范长生诣成都雄门迎执版/拜为丞相尊之曰范贤至是以)
　(为天地太师时诸将恃恩互争班位尚书/令阎式请考汉晋故事立百官制度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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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乙酉朔日食
八月以东海王越为太傅录尚书事范阳王虓为司空
镇邺
　越以庾敱(字子嵩/鄢陵人)为军咨祭酒胡母辅之为从事中
　郎郭象(字子元/河南人)为主簿阮修为行参军谢鲲为掾敱
　等皆尚虚元不以世务婴心纵酒放诞越皆以其名
　重辟之
荆州都督新城公刘弘卒(谥曰/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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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天下大乱弘专督江汉威行南服事成则曰某人
　之功如败则曰老子之罪每有兴发手书守相丁宁
　款密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
　部从事至是卒
九月顿邱(晋郡本汉/县注见前)太守冯嵩执成都王颖送邺兖州
刺史苟晞击斩公师藩冬十月范阳王虓卒长史刘舆
诛颖
　祁弘之入关也成都王颖自武关奔新野会刘弘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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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郭劢作乱欲奉颖为主不克而诛颖遂北济河
　收故将士欲赴公师藩顿邱太守冯嵩执送邺范阳
　王虓幽之而苟晞亦击斩藩十月虓卒长史刘舆以
　颖素为邺人所附伪称诏赐死(颖官属皆先逃散惟/卢志不去至是收而)
　(殡之太傅越召为军咨祭酒越又将召舆或曰舆犹/腻也近则污人及至越疏之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
　(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每会议应机辨画/越倾膝酬接即以为左长史军国之务悉以委之)
十一月帝中毒崩太弟炽即位(是为/怀帝)尊皇后曰惠皇后
立妃梁氏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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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食饼中毒而崩或曰太傅越之鸩也羊后自以于
　太弟为嫂恐不得为太后将立清河王覃侍中华混
　露版驰告太傅越召太弟入宫即帝位尊后曰惠皇
　后居弘训宫(帝始遵旧制于东堂听政每至宴会辄/与群臣论众务考经籍黄门侍郎傅宣)
　(叹曰今日复见/武帝之世矣)
十二月壬午朔日食(刘友益书法于是一岁三食/千三百六十馀年惟此而已)
南阳王模(字元表宣帝弟/高密王泰子)诛河间王颙
　太傅越以诏徵颙为司徒颙就徵模自许昌遣将邀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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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太阳陵
　(尹氏起莘曰晋惠之为君动辄受制于人如婴儿玩/弄于股掌之上欲东而东欲西而西莫适为主是以)
　(始焉不保母后次焉不保其妻子/终焉不保其身昏愚亦已甚矣)
以刘琨为并州刺史
　刘舆说太傅越遣琨镇并州以为北面之重而徙东
　燕王腾(腾以迎驾/功进封)镇邺越从之(琨至上党腾即自井/陉东下时并州饥馑)
　(数为胡寇所掠吏民万馀人悉随腾就谷冀州号为/乞活所馀户不满二万寇贼纵横道路断塞琨募兵)
　(上党得五百人转斗而前至晋阳府寺/焚毁邑野萧条琨抚循劳徕流民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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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怀皇帝
(丁/卯)永嘉元年春二月群盗王弥寇青徐
　初(音坚汉县故城在今/山东登州府黄县)令刘柏根反王浚讨斩之
　其长史王弥遂为群盗至是寇青徐杀东莱太守既
　而为苟纯(晞之/弟)所败遂降汉(阳平刘灵少贫贱力制/奔牛走及奔马尝抚膺)
　(曰天乎何当乱也及公师藩起灵自称/将军寇掠赵魏藩死与王弥俱降汉)
立清河王覃弟诠为皇太子
太傅越出镇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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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亲览大政留心庶务越不悦固求出藩
以南阳王模都督秦雍等州军务
夏五月群盗汲桑石勒入邺杀都督新蔡王腾(腾于是/年三月)
(改/封)复攻兖州太傅越遣苟晞讨之
　公师藩既死汲桑逃还苑中(茌平牧/马苑也)更聚众声言为
　成都王报仇以石勒为前驱所向辄克遂进攻邺时
　邺中空竭而新蔡王腾资用颇饶性吝啬临急赐将
　士米各数升帛各丈尺以是人不为用桑遂入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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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烧宫大掠而去南击兖州太傅越使苟晞等讨之
　相持数月互有胜负
秋七月以琅邪王睿为安东将军都督剔州诸军事镇
建业
　睿至建业以王导为谋主推心亲信每事咨焉睿名
　论素轻吴人不附居久之士大夫莫有至者会睿出
　观褉(胡三省注汉仪季春上已官及百姓皆褉于/东流水上应劭曰褉洁也于水上盥洁之也)导
　使睿乘肩舆具威仪导与诸名胜皆骑从纪瞻顾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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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见之惊异相帅拜于道左导因说睿曰顾荣贺循
　此土之望宜引之以结人心二子既至则无不来矣
　睿乃使导躬造之循荣皆应命以循为吴国内史荣
　为军司加散骑常侍凡军府政事皆与之谋又以纪
　瞻为军祭酒卞壸(卞以邑为氏壸/字望之济阴人)为从事中郎周玘
　刘超(字世瑜/琅邪人)张闿(字敬绪吴/张昭曾孙)孔衍(字舒元孔子/二十二世孙)皆为
　掾属导说睿谦以接士俭以足用以清静为政抚绥
　新旧故江东归心焉(睿初至颇以酒废事导以为言/睿命酌引觞覆之于此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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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晞击汲桑石勒大破之桑走死勒降汉
　苟晞追击汲桑破其八垒死者万馀人桑奔马牧为
　人所杀勒奔乐平(晋郡今为县属/山西平定州)太傅越加晞都督
　青兖诸军事(晞屡破彊寇善治繁剧威名甚盛其从/母依之奉养甚厚其子求为将晞不许)
　(曰吾不以王法贷人固求之乃以为督护后犯法晞/杖节斩之从母叩头救之不听既而素服哭之曰杀)
　(卿者兖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将也其用法严峻如此)胡部大张㔨督等(胡人一/部之长)
　(呼为部大姓/张氏名㔨督)拥众壁于上党石勒往从之因说㔨督
　等与俱归汉汉王渊以勒为护汉将军平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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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戊申朔日食
以王衍为司徒
　衍说太傅越曰朝廷危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
　以任之乃以弟澄(字平/子)为荆州都督族弟敦(字处/仲)为
　青州刺史语之曰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
　险卿二人在外而吾居中足以为三窟矣澄至镇日
　夜纵酒不视庶务虽寇戎交急不以为怀
太傅越自领兖州牧徙苟晞为青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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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越与晞亲善引升堂结为兄弟司马潘淊说越曰
　兖州冲要魏武以之创业晞有大志非纯臣也若徙
　之青州公自领兖州经纬诸夏藩卫本朝此所谓为
　之于未乱者也越以为然自领兖州牧以晞为征东
　大将军青州刺史(王敦徵为/中书监)越晞由是有隙(晞至青/州以严)
　(刻立威日行斩戮/州人谓之屠伯)
慕容廆自称鲜卑大单于
　是时拓跋禄官卒弟猗卢统摄三部(见/前)与廆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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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二年(汉永凤/元年)春正月丙午朔日食
二月太傅越杀清河王覃
夏五月汉王弥寇洛阳张轨遣督护北宫纯入卫击破
之
　弥收集亡散兵复大振分遣诸将攻陷郡县遂入许
　昌张轨遣北宫纯将兵卫京师与弥战数败之弥走
　平阳(汉王渊遣侍中郊迎令曰孤亲行将军之/馆拂席洗爵敬待将军及至拜司𨽻校尉)诏封
　张轨西平郡公辞不受时州郡之使莫有至者轨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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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献不绝
冬十月汉王渊称皇帝
　汉王渊徙都蒲子(即春秋晋蒲/城注见前)称皇帝大赦改元(是/岁)
　(汉石勒刘灵寇汲魏顿邱三郡百姓/望风降附灵后为王浚将祁弘所杀)
(己/巳)三年(汉河瑞/元年)春正月朔荧惑犯紫微
汉徙都平阳
　汉太史令宣于(复/姓)修之以星变言于汉主曰不出三
　年必克洛阳蒲子崎岖难以久安平阳气象方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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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徙都之渊从之(时汾水得玉玺/渊因改元河瑞)
三月以山简(字季伦/涛之子)都督荆湘(元年分荆广二州置/统长沙始兴等九郡)等
州军事
　简督荆湘交广四州嗜酒不恤政事初荆州寇盗不
　禁诏起刘弘子璠为顺阳内史江汉间翕然归之简
　表璠得众心恐百姓劫以为主诏徵璠为越骑校尉
　南州由是遂乱父老莫不追思刘弘
太傅越入京师杀中书令缪播(字宣则/兰陵人)帝舅王延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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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
　越入京师中书监王敦谓所亲曰太傅专制威权而
　选用表请尚书犹以旧制裁之今来必有所诛帝之
　为太弟也与缪播善及即位委以心膂帝舅散骑常
　侍王延尚书何绥(字伯蔚/曾之孙)太史令高堂冲并参机密
　刘舆潘滔劝越诛之越乃诬播等欲为乱遣甲士三
　千人入宫执播等十馀人于帝侧付廷尉杀之帝叹
　息流涕而已(初何曾侍武帝宴退谓诸子曰主上开/创大业吾每宴见未尝闻经国远图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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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道也及身而已后嗣其/殆乎汝辈犹可以免指诸孙曰此属必及于难及绥)
　(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殆圣乎曾日食万钱犹云无/下箸处子劭日食二万绥及弟机羡汰侈尤甚与人)
　(书疏词礼简傲王尼见绥书谓人曰伯蔚居乱世而/矜豪乃尔其能免乎人曰伯蔚闻卿言必相危害尼)
　(曰伯蔚比闻吾言自己死矣/及永嘉之末何氏无遗种)
太傅越使将军何伦等领其国兵入宿卫
　越以顷来多事多由殿省乃奏宿卫有侯爵者皆罢
　之更使何伦王秉领东海国兵数百人宿卫
夏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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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汉河洛皆可涉
汉石勒寇钜鹿常山
　勒众至十馀万集衣冠人物以为君子营以张宾(字/孟)
　(孙中/邱人)为谋主刁膺张敬为股肱夔安(夔以国/为氏)孔苌支
　雄(其先月/支胡人)桃豹(桃以邑/为氏)逯明为爪牙并州诸胡羯多
　从之(初张宾好读书阔达有大志常自比张子房及/勒徇山东宾谓所亲曰吾历觏诸将无如此胡)
　(将军可与共成大业乃提剑诣军门大呼请见勒亦/未之奇也宾数以策千勒已而皆如所言由是动静)
　(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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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汉寇洛阳北宫纯击败之
　汉初寇黎阳继寇壶关皆陷之秋攻洛阳为弘农太
　守垣延所败至是复遣刘聪等寇洛阳屯西明门北
　宫纯等夜帅勇士出攻汉壁斩其将军呼延颢聪南
　屯洛水而大司空呼延翼又为其下所杀众遂溃归
　宣于修之言于渊曰岁在辛未乃得洛阳今晋气犹
　盛大军不归必败渊乃召聪等还
(庚/午)四年(汉烈宗刘聪/光兴元年)春正月琅邪王睿以周玘为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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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今浙江/湖州府是)太守
　玘三定江南(惠帝永兴元年讨石冰永嘉元年讨/陈敏至是钱璯寇阳羡又讨斩之)琅
　邪王睿以为吴兴太守于其乡里置义兴郡(治阳羡/注见前)
　以旌之
秋七月汉主渊卒太子和立其弟聪弑而代之
　汉主渊寝疾以陈留王欢乐为太宰楚王聪为大司
　马大单于并录尚书事安昌王盛安邑王钦西阳王
　璿分典禁兵(初盛少时不好读书唯诵孝经论语曰/诵此能行足矣安用多诵而不行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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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憙见之叹曰望之如可易及至肃如严君可/谓君子矣渊以其忠笃故临终委以要任)渊卒太
　子和即位和性猜忌无恩宗正呼延攸侍中刘乘西
　昌王锐说和曰先帝不惟轻重之势使大司马拥十
　万之众屯于近郊陛下便为寄坐耳宜早为之计和
　信之夜召盛钦告之盛曰陛下勿信谗以疑兄弟兄
　弟尚不可信他人谁足信哉攸锐怒命左右刃之遂
　攻聪于单于台不克锐等走入南宫聪前锋随之杀
　和及锐攸乘聪以北海王乂单后(氐酋单徵之女/是年初立为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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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也以位让之乂涕泣固请聪遂即位(以乂为皇太/弟领大单于)
　(子粲为河内王都督中外诸军事石勒为并/州刺史乃葬渊于永光陵谥光文庙号高祖)
氐酋蒲洪(晋载记氐之先盖有扈氏之苗裔世为西戎/酋长洪家池中生蒲长五丈五节如竹形时)
(咸谓之蒲家因以/为氏洪字广世)自称略阳公
　洪略阳临渭氐酋也骁勇多权略群氐畏服之汉拜
　洪平远将军不受自称秦州刺史略阳公(胡三省曰/蒲洪事始)
　(此/)
流民王如(京兆新/丰人)寇南阳以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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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州流民多在南阳诏书遣还乡里流民以关中荒
　残皆不愿归山简遣兵促发京兆王如潜结壮士夜
　袭其军破之攻城镇杀令长众至四五万自号大将
　军称藩于汉
冬十月以拓跋猗卢为大单于封代公
　初匈奴刘猛死(猛匈奴右贤王武帝泰始七年叛走/出塞八年入寇并州为左部将所杀)
　刘虎代领其众居新兴(晋郡今山/西忻州是)号铁弗氏与白部
　鲜卑皆附于汉刘琨将讨之遣使卑辞厚礼说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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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卢以请兵猗卢使其弟弗之子郁律(魏太祖/平文帝)帅骑
　二万助之遂破刘虎白部琨与猗卢结为兄弟表为
　大单于以代郡封之为代公(时代郡属幽州王浚不/许遣兵击猗卢猗卢拒)
　(破之浚由是/与琨有隙)猗卢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帅
　部落万馀家自云中入雁门从琨求陉北(今代州西/北有勾注)
　(山一名西陉山/陉北山之北也)之地琨乃徙楼烦(今山西宁武府/汉楼烦县地)马
　邑(注见/前)阴馆(今勾注山北有下/馆城故阴馆县也)繁畤(故县城在今山/西大同府浑源)
　(州/)崞(故城亦在/浑源州)五县民于陉南以其地与之由是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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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益盛琨遣使言于太傅越请出兵共讨刘聪石勒
　越忌苟晞为后患不许琨乃谢猗卢之兵遣归国
遣使徵天下兵入援
　京师饥困日甚太傅越遣使以羽檄徵天下兵使入
　援京师帝谓使者曰为我语诸征镇今日尚可救后
　则无及矣既而卒无至者(山简遣督护将兵入援为/王如所败如遂大掠沔汉)
　(进逼襄阳简婴城自守王澄自将欲援京师道闻简/败众散而还朝议欲迁都以避难王衍以为不可卖)
　(车牛以/安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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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石勒寇襄阳十一月太傅越率兵讨之次于项
　石勒引兵渡河趣南阳王如及其党以军拒勒勒击
　破之尽并其众进屯宛北遂寇襄阳太傅越以胡寇
　益盛内不自安乃戎服入见请讨石勒帝曰今胡虏
　侵逼郊畿公岂可远去以孤根本对曰臣出幸而破
　贼则国威可振犹愈于坐待困穷也乃帅甲士四万
　向许昌以王衍为军司朝贤素望悉为佐吏名将劲
　卒咸入其府于是宫省无复守卫荒饥日甚盗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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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越东屯项自领豫州牧
(辛/未)五年(汉嘉平元年/成王衡元年)春正月成寇陷涪梓潼(注见/前)内史
谯登(字顺明/周之孙)死之
　初谯周之子居巴西为太守马脱所杀其子登诣刘
　弘请兵复雠弘表登为梓潼内史使自募巴蜀流民
　得二千人西上攻宕渠(汉县晋置郡寻复为/县今顺庆府渠县是)斩脱食
　其肝遂据涪城成人攻之屡为所败至是三年食尽
　援绝士民熏鼠食之无一人离叛者城陷见获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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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欲宥之登词气不屈乃杀之
湘州流民作乱推杜韬(字景文/成都人)为刺史
　巴蜀流民布在荆湘间为土民所困苦湘州参军冯
　素与蜀人汝班有隙言于刺史荀眺欲尽诛流民流
　民大惧四五万家一时俱反推醴陵(汉县今属湖/南长沙府)令
　杜韬为湘州刺史(已而韬陷长沙南破零陵/东侵武昌杀长吏甚众)
琅邪王睿逐扬州都督周馥(字祖宣浚/从父弟)以王敦为刺史
都督征讨诸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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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以洛阳孤危表请迁都寿春太傅越怒馥不先白
　已召之馥不行睿以裴硕请(硕淮南太守诈称受越/密旨袭馥为馥所败请)
　(救于/睿)遂攻之馥败走死睿以敦为刺史
三月太傅越死以苟晞为大将军督六州
　苟晞移檄诸州陈越罪状帝亦恶越专权违命密赐
　晞诏使讨之越亦下檄罪状晞遣兵攻之晞遣骑收
　越党尚书刘曾侍中程延斩之越忧愤成疾以后事
　付王衍而死(众推衍为元帅衍不敢/当奉越丧还葬东海)帝追贬越为县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1b 页 WYG0336-0111d.png
　以晞为大将军都督青徐兖豫荆扬诸军事
夏四月汉石勒追败越军于苦县(注见/前)执王衍等杀之
　勒帅轻骑追太傅越之丧及于苦县大败晋兵纵骑
　围而射之将士十馀万人无一免者执太尉衍等问
　以晋故衍具陈祸败之由云计不在已且自言少无
　宦情不豫世事因劝勒称尊号冀以自免勒曰君少
　壮登朝名盖四海身居重任何得言无宦情邪破坏
　天下非君而谁命左右扶出众人畏死多自陈述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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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王范神色俨然顾呵之曰今日之事何复纷纭
　勒谓孔苌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尝见此辈人当可存
　乎苌曰彼皆晋之王公终不为吾用勒曰虽然要不
　可加以锋刃夜使人排墙杀之剖越柩焚其尸曰乱
　天下者此人也吾为天下报之故焚其骨以告天(越/世)
　(子毗及宗室四十八王皆没于勒裴妃为人所掠卖/久之渡江初琅邪王之镇建业裴妃意也故睿德之)
　(厚加存模以其/子冲继越后)
五月汉人入寇六月陷洛阳杀太子诠迁帝于平阳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2b 页 WYG0336-0112b.png
平阿公
　苟晞表请迁都仓垣(城名在今河南开封府祥符县/水经注汲水东径仓垣城即此)
　帝将从之公卿犹豫不果行既而洛阳饥困人相食
　百姓流亡者什八九帝将行而卫从不备无车舆乃
　步出西掖门至铜驼街为盗所掠不得进度支魏浚
　(东郡东/阿人)帅流民数百家保河阴之硖石(水经注谷水/东径雍谷溪)
　(石路阻狭有硖石之称今曰/硖石堡在河南府新安县)时掠得榖麦献之汉主
　聪使呼延晏将兵二万七千寇洛阳比及河南晋兵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3a 页 WYG0336-0112c.png
　前后十二败刘曜王弥石勒皆引兵会之晏先至攻
　平昌门克之焚东阳门及府寺司空荀藩及弟光禄
　大夫组奔轘辕弥晏克宣阳门入宫大掠帝欲奔长
　安汉兵追执之曜自西明门入执太子诠等士民死
　者三万馀人遂发掘诸陵焚宫庙曜纳羊后迁帝及
　六玺于平阳勒引兵出屯许昌汉以帝为左光禄大
　夫封平阿公以侍中庾珉(字子琚/敱之兄)王俊为光禄大夫
　初曜以弥不待己至先入洛阳怨之弥说曜请白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3b 页 WYG0336-0112d.png
　主自平阳徙都洛曜不用弥策而焚之弥骂曰屠各
　(匈奴贵/种名)子岂有帝王之意邪遂与曜有隙引兵东屯
　项关(在陈州府项/城县西北)
司空苟晞奉豫章王端建行台于蒙城(蒙县城也/注见前)荀藩
奉秦王业(即悯/帝)趣许昌
　荀藩在阳城汝阴(晋郡治汝阴本/汉县注见前)太守李矩(字世回/平阳人)
　输给之藩建行台于密(注见/前)传檄四方推琅邪王睿
　为盟主以矩为荥阳太守豫章王端太子诠弟也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4a 页 WYG0336-0113a.png
　奔仓垣苟晞奉为皇太子置行台徙屯蒙城秦王业
　吴孝王晏之子(为秦王/□后)藩甥也年十二南奔密藩等
　奉之以趣许昌天水阎鼎(字台/臣)聚西州流民数千于
　密欲还乡里藩以鼎有才而拥众用为豫州刺史以
　周顗(字伯仁/浚之子)等为参佐
琅邪王睿遣兵击江州刺史华轶(字彦夏/平原人)斩之
　时海内大乱独江东差安中国士民避乱者多南渡
　江王导说睿收其贤俊辟掾属刁协(字元亮勃/海饶安人)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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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安期/湛之子)卞壸诸葛恢(字道明/靓之子)陈頵(俱伦切字延/思陈国人)庾亮
　(字元规/衮从子)等百馀人时人谓之百六掾及承荀藩檄承
　制署置江州刺史华轶及豫州刺史裴宪(字景思/楷之子)皆
　不从命睿遣王敦甘卓周访(字士达汝/南安成人)合兵击轶斩
　之宪奔幽州睿以卓为湘州刺史访为寻阳太守陶
　侃为武昌太守
秋七月大司马王浚自领尚书令
　浚设坛告类(非时祭天谓之类/言以事类告也)假立太子称受中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5a 页 WYG0336-0113c.png
　承制封拜备置百官列署征镇
汉刘曜寇长安南阳王模出降曜斩之遂据长安模世
子保保上邽(注见/前)
　南阳王模使牙门赵染戌蒲坂染帅众降汉汉遣染
　与将军刘雅攻模于长安刘曜刘粲继之染败模兵
　于潼关长驱至下邽(秦县有上邽故加下故/城在今西安府渭南县)凉州将
　北宫纯自长安帅众降汉汉兵围长安模仓库虚竭
　士卒离散遂降于汉粲杀之(关西饥馑白骨蔽野士/民存者百无一二汉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5b 页 WYG0336-0113d.png
　(聪以曜为雍州牧/封中山王守长安)模都尉陈安帅众归世子保于上
　邽保遂据有秦州寻称大司马承制署陇右氏羌皆
　从之
汉石勒陷蒙城执苟晞及豫章王端
　晞骄奢苛暴前辽西太守阎亨(巴西人/缵之子)数谏杀之(从/事)
　(明预有疾自举入谏晞怒曰我杀阎亨何关人事而/举病骂我预曰明公以礼待预故预以礼自尽今明)
　(公怒预其如远近怒明公何愿明公思预之/晞不从 明出秦大夫孟明之后以字为氏)　由是
　众心离怨加以疾疫饥馑勒袭蒙城执晞及豫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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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晞颈以为左司马(王弥与石勒外相亲而内相忌/会弥将徐邈叛去兵渐衰勒既)
　(禽苟晞张宾劝勒因弥之小衰诱而取之乃请弥/宴酒酣遂斩之而并其众苟晞潜谋叛勒勒杀之)
冬十月冯翊太守索綝(字巨秀/靖之子)等败汉兵于长安十二
月迎秦王业入雍城(注见/前)
　初索綝为冯翊太守与安夷护军曲允(金城/人)安定太
　守贾疋(字彦度武威/人疋古雅字)谋复晋室帅众五万向长安雍
　州刺史曲特等帅众十万会之大败刘曜于黄邱(胡/三)
　(省注在云阳县黄嵚山下云/阳故城在今西安府泾阳县)又破刘粲于新丰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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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振关西胡晋翕然响应阎鼎欲奉秦王业入关据
　长安以号令四方荀藩周顗等皆山东人不欲西行
　中途逃散顗奔江东鼎与业至蓝田遣人告疋疋遣
　兵迎之入于雍城使梁综以兵卫之
慕容廆击破鲜卑素喜木丸部
　辽东附塞鲜卑素喜连木丸津(素喜木丸鲜卑二/种连津其帅名)攻
　陷诸县屡败郡兵东夷校尉封释(渤海/蓨人)不能讨民失
　业归慕容廆者甚众廆子翰(字元邕廆/庶长子)言于廆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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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为之君莫不尊天子以从民望成大业今连津
　寇暴不已不若数其罪而讨之上则兴复辽东下则
　并吞二部忠义彰于本朝私利归于我国此霸王之
　业也廆笑曰孺子乃能及此乎遂击连津以翰为前
　锋破斩之尽并二部之众(封释疾病属其孙奕于廆/释卒廆召奕与语说之曰)
　(奇士也补小都督释子悛抽来奔丧廆见之曰此家/抎抎千斤犍也以道不通皆留仕廆抽为长史悛为)
　(参军也抎抎彊健有力之貌犍居言反/犗牛 其力专彊以拟悛抽言非常人)
琅邪王睿以周顗为军咨祭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7b 页 WYG0336-0114d.png
　前骑都尉桓彝(字茂伦谯/国龙亢人)避乱过江见睿微弱谓顗
　曰我以中州多故来此求全而单弱如此将何以济
　既而见王导共论世事退谓顗曰向见管夷吾无复
　忧矣诸名士游宴新亭(在江宁府江宁县南一曰劳/劳亭亦名临沧观寰宇记临)
　(沧观在劳劳山上有/亭七间名曰新亭)顗中坐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
　山河之异因相视流涕导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
　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对泣邪众皆收泪谢之(陈/頵)
　(遗导书曰中华所以倾弊者正以取才失所先白望/而后实事浮竞驱驰互相贡荐加有老庄之俗倾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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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养望者为弘雅政事者为俗人夫欲制远先自/近始今宜改张明赏信罚拔卓茂于密县显朱邑于)
　(桐乡然后大业可举中兴可冀/导不能从 白望犹言虚名)
(壬/申)六年(刘友益曰于是帝迁平阳/踰年矣书六年存统也)
春二月壬子朔日食
琅邪王睿遣将军纪瞻讨石勒于葛陂(在河南汝宁府/上蔡县北水经)
(注澺水东迤/为葛陂即此)勒引兵退
　石勒筑垒于葛陂课农造舟将攻建业睿大集江南
　之众于寿春以纪瞻为扬威将军讨之会大雨三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8b 页 WYG0336-0115b.png
　不止勒军中饥疫死者大半(集将佐议之刁膺请送/款于睿求扫平河北以)
　(自赎俟其军退徐图之勒愀然长啸孔苌等请分兵/夜攻寿春据城食粟要以今年定江南勒笑曰是勇)
　(将之计也顾谓张宾曰子君意何如宾曰将军攻陷/京师囚执天子杀害王公妻略妃主擢将军之发不)
　(足以数将军之罪奈何复相臣奉乎今天降霖雨于/数百里中示将军不应留此也邺有三台之固西接)
　(平阳山河四塞宜北据之以营河北河北既定天下/无处将军之右者矣宜使辎重从北道先发将军引)
　(大兵向寿春辎重既远大兵徐还何忧进退无地乎/勒攘袂鼓髯曰张君计是也于是黜膺擢宾为右长)
　(史号曰右侯前/邺三台注见)勒引兵发葛陂遣石虎(字季龙/勒从子)向寿
　春遇晋运船虎将士争取之为纪瞻所败追奔百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9a 页 WYG0336-0115c.png
　前及勒军勒结陈待之瞻不敢击(初勒为人所掠卖/与其母王氏相失)
　(刘琨得之并其从子虎送子勒因遗书谕以顺逆之/故勒遗琨名马珍宝厚礼其使谢而绝之时虎年十)
　(七残忍无度勒白母除之母曰快牛为犊多能破车/汝小忍之及长勇冠当时每屠城邑鲜有遗种然御)
　(众严而不烦莫敢犯者指授/攻讨所向无前勒遂宠任之)
汉封帝为会稽郡公
　汉主聪谓帝曰卿昔为豫章王朕与王武子造卿卿
　赠朕柘弓银研卿颇记否帝曰臣安敢忘之但恨尔
　日不早识龙颜聪曰卿家骨肉何相残如此帝曰大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29b 页 WYG0336-0115d.png
　汉将应天受命故为陛下自相驱除此殆天意非人
　事也且臣家若能奉武皇帝之业九族敦睦陛下何
　由得之聪喜以小刘贵人妻帝曰此名公之孙也卿
　善遇之(小刘贵人刘殷女孙也先是聪纳殷二女英/娥为左右贵嫔又纳殷女孙四人皆为贵人)
　(于是六刘之宠倾后宫/至是以一贵人赐帝)
张轨遣兵诣长安
　凉州主簿马鲂说轨宜命将出师翼戴帝室轨从之
　驰檄关中共尊辅秦王且言今遣前锋宋配帅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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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万径趋长安诸军络绎继发
夏汉太保刘殷死(剔雄仕芥纲目书死以斥之刘殷以/晋臣仕汉位至大保二女四女孙皆)
(纳后宫厥罪实浮于雄/而纲目书卒今特改书)
　初殷为新兴太守明刑旌善甚有政能值乱遂没于
　汉汉主聪擢任之历官侍中太保至是死(殷不为犯/颜忤旨然)
　(因事进规补益甚多尝戒其子孙曰事君当务几谏/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况万乘乎夫几谏之功无异)
　(犯颜但不彰君之过所以为优耳殷在公卿间常恂/恂有卑让之色故能处骄暴之国保其富贵以寿考)
　(终殷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史记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业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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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引兵据襄国
　刘琨以兄子演(字始仁/舆之子)镇邺石勒济河演保三台以
　自固勒诸将欲攻之张宾曰攻之未易猝拔舍之彼
　将自溃方今王彭祖刘越石公之大敌也宜先取之
　演不足顾也且天下饥乱明公拥兵羁旅人无定志
　非所以保万全制四方也不若择便地而据之西禀
　平阳(言禀命/于汉也)以图幽并此霸王之业也勒遂进据襄
　国分命诸将攻冀州郡县运榖以输襄国汉以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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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牧
汉刘曜袭晋阳陷之刘琨奔常山
　琨素奢豪喜声色河南徐润以音律得幸干预政事
　护军令狐盛数以为言润因谮盛琨收盛杀之(琨母/曰汝)
　(不能驾驭豪杰以恢远/略专除胜已祸必及我)盛子泥奔汉具言虚实汉主
　聪遣粲曜将兵寇并州以泥为乡导琨闻之东出收兵
　于常山粲曜遂乘虚袭陷晋阳(泥杀琨/父母)琨还救不及
　帅数十骑奔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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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贾疋等奉秦王业为皇太子建行台于长安
　先是贾疋等进围长安刘曜败走业入长安及是疋
　等奉业为皇太子建行台登坛告类建宗庙社稷未
　几盗杀疋(初疋入关杀汉梁州刺史彭仲荡/至是其子天护帅群胡攻疋杀之)曲允领
　雍州刺史
冬十月代公猗卢攻晋阳刘曜败走猗卢追击大败之
　刘琨遣使求救于代猗卢遣其子六修帅众数万为
　前锋自率二十万继之刘琨收散卒为乡导六修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2a 页 WYG0336-0117a.png
　刘曜战于汾东曜兵败坠马中七创夜踰蒙山(在山/西太)
　(原府太原县西/北一名西山)而归猗卢追之战于蓝谷(在太原府/太谷县西)
　汉兵大败伏尸数百里猗卢因大猎寿阳山(寿阳县/之山也)
　(寿阳晋县今属/山西平定州)陈阅皮肉山为之赤琨自营门步入
　拜谢固请进军猗卢曰吾远来士马疲弊且待后举
　刘聪未可灭也留其将箕澹等戍晋阳琨徙居阳曲
　(后汉县今为/太原府治)招集亡散
十二月王敦杀其兄荆州都督澄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2b 页 WYG0336-0117b.png
　澄少与兄衍名冠海内刘琨谓澄曰卿形虽散朗而
　内实动侠(言其心易动又/豪侠自喜也)以此处世难得其死及在
　荆州屡为杜韬所败望实俱损犹傲然自得与内史
　王机(长沙/人)日夜纵酒博奕上下离心故山简参军王
　冲拥众自称刺史澄惧徙治沓中(胡三省注此非姜/维种麦之沓中盖)
　(在孱陵/之东)琅邪王闻之召为军咨祭酒以周顗代之王
　敦方讨杜韬进屯豫章澄过之自以名声素出敦右
　犹以旧意侮敦敦怒诬其与杜韬通信杀之(是岁王/如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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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乏食降于王敦王机以澄被害惧祸及将其奴客千/馀人入广州机父尝刺广州将士皆故部曲刺史郭)
　(讷遣拒机皆迎降讷/乃避位以州授之)
前太子洗马卫玠(字叔/宝)卒
　玠瓘之孙也美风神善清谈常以为人有不及可以
　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色
羌酋姚弋仲自称扶风公
　弋仲南安赤亭羌也(晋载记后汉时烧当裔孙迁那/率种内附汉以为西羌校尉处)
　(于南安之赤亭那元孙柯回生弋仲经南安注见前/赤亭水名在巩昌府陇西县东北水 注赤亭水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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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豲道县城北又南入/渭豲道今陇西县也)东徙榆眉(即隃麋/注见前)戎夏襁负随
　之者数万(胡三省曰姚/弋仲事始此)
(癸/酉)七年(孝悯皇帝建兴元年孝是年夏四月悯帝始即/位改元通鉴纲目以 怀于二月遇害故于岁)
(首即以建兴纪年但纲目与通鉴体例不同一条之中/大书孝悯皇帝于上接书刘聪弑帝于下二帝似乎相)
(混今依晋书帝纪书曰七年仍依武帝泰熙/元年之例而以悯帝建兴元年分注于下)
春二月汉主聪弑帝于平阳庾珉王隽死之
　正月朔汉主聪宴群臣于光极殿使帝著青衣行酒
　庾珉王隽等不胜悲愤因号哭聪恶之有告珉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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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平阳应刘琨等聪遂杀珉隽等帝亦遇害
　(荀崧曰怀帝天资清劭少著英猷若遇承平足为守/文佳主而继惠帝扰乱之后东海专政故无幽厉之)
　(衅而有流/亡之祸)
三月汉立其贵嫔刘娥为后
　汉主聪为后起凰(与凰/同)仪殿廷尉陈元达切谏聪大
　怒曰朕为天子营一殿何关汝鼠子乎命左右曳出
　斩之并其妻子枭首东市时聪在逍遥园李中堂元
　达先锁腰而入即以锁锁堂下树呼曰臣所言者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4b 页 WYG0336-0118b.png
　稷之计而陛下杀臣朱云有言臣得与龙逄比干游
　足矣左右曳之不能动大司徒任顗等叩头出血曰
　元达言虽狂直愿陛下容之聪默然刘后闻之密敕
　左右停刑手疏上言(略曰今宫室已备无烦更营四海/未一宜爱民力廷尉之言社稷之)
　(福也宜加封赏而更诛之四海谓陛下何如哉夫忠/臣进谏者固不顾其身也而人主拒谏者亦不顾其)
　(身也陛下为妾营殿而杀谏臣使忠臣结舌者由妾/远近怨怒者由妾公私困弊者由妾社稷阽危者由)
　(妾天下之罪皆萃于妾妾何以当之妾观自古败国/丧家未始不由妇人心常疾之不意今日身自为之)
　(使后世视妾犹妾之视昔人也妾/诚无面目复奉巾栉愿赐死此堂)聪览之变色命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5a 页 WYG0336-0118c.png
　等冠履就坐引元达上以表示之曰外辅如公内辅
　如后朕复何忧更命园曰纳贤园堂曰愧贤堂谓元
　达曰卿当畏朕而反使朕畏卿邪
夏四月太子业即位于长安(是为/悯帝)索綝领太尉
　怀帝凶问至长安皇太子举哀因加元服即帝位大
　赦改元(始改元/建兴)以梁芬为司徒曲允索綝为仆射是
　时长安城中户不盈百蒿荆成林公私有车四乘百
　官无章服印绶唯桑版署号而已寻以綝为卫将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5b 页 WYG0336-0118d.png
　领太尉军国之事悉以委之
石勒遣石虎攻陷邺而据之
　虎攻邺邺溃三台流民皆降之刘演奔廪邱(注见/前)勒
　遂以虎镇邺(初刘琨用焦求为兖州刺史荀藩又用/李述为之琨召求还及是邺城失守琨)
　(复以刘演为兖州刺史镇廪邱前中书侍郎郗鉴帅/高平千馀家避乱保峄山琅邪王就用为兖州镇邹)
　(山三人各屯一郡吏民不知所从山郗鉴字道徽高/平金乡人峄山注见前邹山即峄 以在邹县故亦)
　(名邹/山)
琅邪王睿以华谭为军咨祭酒陈頵为谯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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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尝在寿春依周馥至是睿谓谭曰周祖宣何故反
　谭曰馥见寇贼滋蔓欲移郡以纾国难执政不悦兴
　兵讨馥死未踰时而洛都沦没若谓之反不亦诬乎
　睿曰馥位为征镇召之不入危而不持亦天下之罪
　人也谭曰然危而不持当与天下共受其责非但馥
　也頵出于寒微为睿参军数持正论(时睿参佐多避/事自逸頵言于)
　(睿曰洛中承平之时朝士以小心恭恪为凡俗偃蹇/倨肆为优雅流风相染以致败国今僚属皆承西台)
　(馀弊养望自高是前车已覆而后车又将随之也请/自今临使称疾者皆免官不从三王之诛赵王伦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6b 页 WYG0336-0119b.png
　(制己亥格以赏功自是循而用之頵曰昔赵王篡逆/惠皇失位三王讨之故厚赏以怀向义之心今功无)
　(大小皆以格断乃至金紫佩士卒之身符策委仆/𨽻之门非所以重名器正纪纲也请一切罢之)由
　是府中多恶頵出为谯郡太守
慕容廆攻段氏取徒河
　先是王浚遣督护王昌等率段就陆眷(务目尘从弟/通鉴作疾陆)
　(眷今依晋载记及/魏书北史作就)及弟匹磾文□从弟末柸等攻石
　勒于襄国勒败还垒末柸追入垒门为勒所获就陆
　眷退走(以铠马金银请末柸于勒勒召/末柸与之燕饮誓为父子遣之)昌等亦引还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7a 页 WYG0336-0119c.png
　至是浚复召就陆眷与共攻勒就陆眷不至浚怒檄
　慕容廆讨之廆遂取徒河(初中国民避乱者多依王/浚浚政法不立往往去之)
　(段氏兄弟专尚武勇不礼士大夫唯廆政事修明爱/重人物故多归焉廆以河东裴嶷北平杨耽为谋主)
　(广平游邃北海逢羡勃海封抽河东裴开为股肱平/原宋该安定皇甫岌岌弟真及封奕封裕典机要又)
　(以平原刘赞为东庠祭酒子皝率国胄束脩受业于/是路有颂声礼让兴矣 裴嶷字文冀封裕抽之子)
　(奕抽从子皇甫真字楚季/慕容皝字元真廆弟三子)
五月以琅邪王睿为左丞相南阳王保为右丞相分督
陜东西诸军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7b 页 WYG0336-0119d.png
　诏曰今当扫除鲸鲵奉迎梓宫令幽并两州勒卒三
　十万直造平阳右丞相宜帅秦凉梁雍之师径诣长
　安左丞相帅所领精兵造洛阳同赴大期克成元勋
　又诏以时进军与乘舆会除中原睿辞以方平定江
　东未暇北伐以刁协为丞相左长史刘隗(字大连/彭城人)为
　司直(隗雅习文史善伺候/睿意故特亲爱之)主簿熊远(字孝文/南昌人)上书请
　嗣后凡为驳议者皆当引律令经传不得直以情言
　无所依准以亏旧典睿不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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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睿以祖逖为豫州刺史
　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同寝中夜闻鸡
　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
　以为军咨祭酒逖居京口紏合骁健言于睿曰晋室
　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
　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思奋大王诚能命
　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郡国豪杰必有闻
　风响应者矣睿素无北伐之志以逖为豫州刺史给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8b 页 WYG0336-0120b.png
　千人廪布三千疋不给铠伏使自召募逖将其部曲
　百馀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
　复济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阴起冶铸兵募得二千馀
　人而后进(逖任侠慷慨志清中原刘琨/谓人曰常恐祖生先吾著鞭)
冬十月汉刘曜寇长安十一月曲允破走之
　曜使赵染帅精骑袭长安帝奔射雁楼染焚龙尾(龙/首)
　(山之尾也在西安府咸宁县南水/经注龙首山头于渭尾违樊川)及诸营退屯逍遥
　园(在长安县东北水经注沈/水枝津东入逍遥园即此)将军曲鉴帅众救长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9a 页 WYG0336-0120c.png
　与曜遇于零武(零当作灵今西安府咸阳县有灵武/乡晋时移汉北地郡之灵武县于此)
　(故/名)鉴兵大败曜恃胜不设备曲允引兵袭之汉兵大
　败曜引归平阳
十二月石勒遣使奉表于王浚
　浚谋称尊号刘亮高柔切谏皆杀之(燕国霍原志节/清高屡辞徵辟)
　(浚以尊号事问之原不答浚诬以罪杀/而枭其首 原字休明燕国广阳人)于是士民骇
　怨而浚矜豪日甚(所任皆苛刻小人枣嵩朱硕尤贪/横北州谣曰府中赫赫朱邱伯十)
　(囊五囊/入枣郎)石勒欲袭之未知虚实用张宾言遣舍人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39b 页 WYG0336-0120d.png
　子春奉表于浚辞意恳切浚大喜遣使报聘明年正
　月浚使者至襄国勒匿其劲甲精卒羸师虚府
　以示之北面拜使者而后受书(浚遗勒尘尾勒/阳不敢执悬之)
　(于壁上朝夕拜之曰我不得见王/公见其所赐之物如见王公也)复遣董肇奉
　表于浚期以三月中旬亲诣幽州奉上尊号浚
　使者还具言勒形势寡弱款诚无二浚益骄怠
　不复设备
孝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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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建兴二年春正月有如日陨于地又有三日相承东行
有流星陨于平阳北化为肉
　流星出牵牛(晋书天文志牵牛/六星在河鼓南)入紫微光烛地陨平
　阳北化为肉长三十步广二十七步汉主聪恶之以
　问公卿陈元达以为女宠太盛亡国之徵聪曰此阴
　阳之理何关人事
梁州人张咸以州降成
　先是氐王杨茂搜之子难敌与王如馀党杨虎合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0b 页 WYG0336-0121b.png
　梁州刺史张光婴城固守愤激成疾而卒难敌遂拔
　城据之(虎据汉中/吏民奔蜀)至是州人张咸等起兵逐难敌难
　敌走咸以其地归成于是汉嘉涪陵汉中(注俱/见前)之地
　皆为成有成主雄虚己好贤随才授任命太傅骧养
　民于内李凤等招怀于外刑政宽简狱无滞囚兴学
　校置史官(其赋民男丁岁榖三斛女丁半之疾病又/半之户调绢不遇数丈绵数两事少役希)
　(民多富实新/附者给复除)是时天下大乱而蜀独无事年榖屡熟
　乃至闾门不闭路不拾遗然朝无仪品爵位滥溢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1a 页 WYG0336-0121c.png
　无禄秩取给于民军无部伍号令不肃此其所短也
三月汉石勒袭蓟陷之杀王浚师还蓟降于段匹磾
　勒将袭王浚而未发张宾曰岂非畏刘琨及鲜卑乌
　桓为我后患乎勒曰然宾曰彼三方智勇无及将军
　者将军虽远出彼必不敢动且彼未谓将军便能悬
　军千里取幽州也轻军往返不出二旬藉使彼有心
　比其谋议出师吾已还矣刘琨王浚虽同名晋臣实
　为仇敌若修笺于琨送质请和琨必喜我之服而快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1b 页 WYG0336-0121d.png
　浚之亡终不救浚而袭我也勒曰吾所未了右侯已
　了之遂以火宵行遣使奉笺于琨自陈罪恶请讨浚
　自效琨大喜移檄州郡言勒已降当袭平阳除僭逆
　三日勒军达易水(注见/前)浚都护孙纬驰遣白浚浚将
　佐皆请击之浚怒曰石公来正欲奉戴我耳敢言击
　者斩设飨以待之勒晨至蓟叱门者开门先驱牛羊
　数千头声言上礼实欲塞诸街巷浚始惧勒升其听
　事执浚于前浚骂曰胡奴调(田聊反/戏也)乃公何凶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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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勒曰公位冠元台手握彊兵坐观本朝倾覆曾不
　救援乃欲自尊为天子非凶逆乎即送襄国斩之(浚/将)
　(佐等诣军门谢罪前尚书裴宪从事中郎荀绰独不/至勒召而让之对曰宪等世事晋朝浚虽凶粗犹是)
　(晋之藩臣故从之不敢有贰明公苟不修德义专事/威刑则宪等死自其分请就死不拜而出勒谢之待)
　(以客礼勒数朱硕枣嵩等以纳财乱政责游统以不/忠所事皆斩之籍浚将佐亲戚家赀皆巨万惟宪绰)
　(止有书数衮盐米各十馀解而已勒曰吾不喜得/幽州惟喜得二子以宪为从事中郎绰为参军)勒
　停蓟二日焚浚宫殿以故尚书刘翰行幽州刺史戍蓟
　遣使奉浚首献捷于汉汉以勒为东单于刘琨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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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拓跋猗卢以击汉会猗卢所部杂胡谋应勒猗卢
　悉诛之不果赴约琨知勒无降意大惧刘翰不欲从
　勒乃归段匹磾匹磾遂据蓟城(浚所置乐陵太守邵/续附勒勒以其子乂)
　(为督护勃海太守刘胤弃郡依续谓曰君为晋臣奈/何从贼以自污乎会段匹磾以书邀续同归江东续)
　(从之或曰其如乂何续曰我岂得顾子而终为叛臣/乎勒问之杀乂遂圉续匹磾救之勒引去 乐陵汉)
　(县晋置郡今仍为县属山东/武定府刘胤字承胤掖人)
襄国大饥
　时榖二升直银一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3a 页 WYG0336-0122c.png
夏五月太尉凉州牧西平公张轨卒(谥曰/武穆)子寔(字安/逊)嗣
　轨寝疾遗令文武将佐务安百姓上思报国下以宁
　家轨卒长史张玺等表世子寔摄父位诏寔为都督
　刺史西平公
六月汉寇长安索綝大破之
　汉大司马中山王曜赵染寇长安索綝出拒之染有
　轻綝之色长史鲁徽曰晋之君臣自知彊弱不敌将
　致死于我不可轻也染不听晨帅轻骑数百逆之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3b 页 WYG0336-0122d.png
　与战于城西染兵败而归悔曰吾不用徽言至此何
　面目见之先命斩徽徽曰将军愚愎以取败乃复忌
　前害胜犹有天地其能死于枕席乎染攻北地中弩
　而死
(乙/亥)三年(汉建元/元年)春二月以左丞相睿为丞相都督中外
诸军事南阳王保为相国刘琨为司空
进代公猗卢爵为王
　诏进猗卢爵为代王置官属食代常山二郡(猗卢请/并州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4a 页 WYG0336-0123a.png
　(事莫含于刘琨含不欲行琨曰以并州单弱吾之不/村而能自存于胡羯之间者代王之力也吾倾身竭)
　(赀以长子为质而奉之者庶几为朝廷雪大耻也卿/奈何惜共事之小诚而忘徇国之大节乎含遂行猗)
　(卢甚重之常与参大计猗卢用法严国人犯法者或/举部就诛老幼相携而行人问何之曰往就死无一)
　(人敢逃匿者雁莫氏楚/莫敖之后含 门人)
汉曹嶷(东莱/人)据临淄
　汉青州刺史曹嶷(嶷先从王弥弥降汉表嶷行安东/将军使徇青州嶷克束平进攻琅)
　(邪遂破/青州)尽得齐鲁间郡县自镇临淄筑城曰广固(在/今)
　(青州府益都县西北水经/注城四周绝涧岨水深隍)有众十馀万临河置戍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4b 页 WYG0336-0123b.png
　勒表称嶷有专据东方之志请讨之汉主聪恐勒灭
　嶷不可复制弗许(太兴初嶷叛汉来降又以建康悬/远复与石勒相结后石虎击破广)
　(固杀/之)
汉立三后
　初汉后刘氏贤明汉主聪所为不道每规正之及刘
　氏卒嬖宠竞进后宫无序至是聪纳中护军靳准二
　女月光月华立月光为上皇后刘贵妃与月华为左
　右皇后陈元达极谏以为并立三后非礼也聪不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5a 页 WYG0336-0123c.png
　元达又奏月光有秽行聪不得已废之月光惭恚自
　杀聪以是恨元达(后聪立故张后侍婢樊氏为上皇/后三后之外佩皇后玺绶者复七)
　(人已又立中常侍王沉养女为左皇后宣怀养女为/中皇后大将军敷数涕泣切谏不听尚书令王鉴等)
　(又谏聪/皆杀之)
盗发汉霸杜二陵
　盗发二陵及薄太后陵得金帛甚多朝廷以用度不
　足诏收其馀以实内府(帝问索綝曰汉陵中物何多/邪对曰汉天子即位一年而)
　(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汉武比崩陵中不能容物赤眉取之不尽于今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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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帛此二陵/其俭者耳)
夏六月陶侃击杜韬破之韬走死湘州平丞相睿加王
敦都督江扬等州军事
　先是陶侃破走杜韬王敦表侃为荆州刺史(事在/元年)侃
　及诸将与韬前后数十战韬士卒多死乃请降丞相
　睿以为巴东监军韬既受命诸将犹攻之不已韬愤
　怒复反至是侃与韬相攻韬使王贡出挑战侃遥谓
　之曰韬为益州小吏盗用库钱父死不奔丧卿本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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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何为随之天下宁有白头贼耶(言为贼者/不得至老)贡遂降
　韬众溃遁走道死侃进克长沙湘州悉平丞相睿进
　王敦镇东大将军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
　江州刺史(敦始自选置刺史以下寖益彊横潜蓄异/志从弟棱諌之敦怒会降贼王如配棱麾)
　(下尝耻诸将辱己敦因密使人激如杀棱闻/之阳惊捕如诛之 王棱字文子琛之子)
王敦徙陶侃为广州刺史
　初故新野王歆牙门将胡元起兵竟陵以杜曾(新野/人勇)
　(冠三军能被/甲游于水中)为竟陵太守(事在永/嘉六年)己曾杀元而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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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会朝廷以第五猗为荆州刺史曾迎猗于襄阳聚
　兵万人与猗分据汉沔至是陶侃既破杜韬乘胜进
　击曾有轻曾之志反为所败(时荀崧都督荆州屯宛曾引故/兵围之崧兵少食尽求援于)
　(吏襄城太守石览崧小女灌年十三帅勇士数十人/踰城突围夜出且战且前遂达览所又为崧求救于)
　(豫章太守周访访遣子抚帅兵与览共救崧曾乃遁/去曾复致笺于崧求自效崧许之侃遗崧书曰杜曾)
　(凶狡此人不死州土未宁足下当识吾言崧以兵少/藉为外援不从曾复帅流亡二千馀人围襄阳不克)
　(而还人荀崧字景猷/颍川 周抚字道和)王敦嬖人钱凤(字世仪/吴兴人)疾侃之
　功屡毁之侃诣敦自陈敦留不遣左转广州刺史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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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从弟廙(字世/将)刺荆州将吏郑攀等诣敦留侃不许
　众情愤惋遂迎杜曾第五猗以拒廙(敦意攀等承侃/风旨被甲持矛)
　(将杀侃出而复还者数四侃正色曰使君雄断当裁/天下何此不决乎因起如厕参军梅陶言于敦曰周)
　(访与侃亲姻如左右手安有断人左手而右手/不应者乎敦意解乃设盛馔以饯之侃便夜发)时王
　机盗据广州侃至始兴(吴郡今广东/韶州府治是)州人皆言宜观
　察形势侃不听直至广州遣督护讨机走之(机病死/于道)
　广州遂平(侃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百/甓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
　(过尔优逸恐不堪事故习劳耳时郑攀等相与拒王/廙久之众心不一攀惧请降杜曾亦请击第五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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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效已而曾复寇陷杨口廙遣周访击走之遂定/汉沔廙始得至荆州访以功迁梁州刺史屯襄阳)
冬十月汉寇冯翊陷之
　刘曜寇北地进拔冯翊曲允军于灵武以兵弱不敢
　进帝屡徵兵于相国保保左右皆曰蝮蛇螫手壮士
　断腕今胡寇方盛且宜断陇道以观其变从事中郎
　裴诜曰今蛇已螫头头可断乎保乃以胡崧行前锋
　都督须诸军集乃发允欲奉帝往就保索綝曰保得
　天子必逞其私志乃止于是自长安以西不复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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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饥乏采稆以自存
(丙/子)四年(汉麟嘉/元年)春二月汉杀其少府陈休等七人
　初汉太弟乂宠衰(太后单氏年少色美汉主聪烝焉/乂屡以为言单氏惭恚而死乂宠)
　(由是/渐衰)汉主聪以子晋王粲为相国(粲少有俊才自为/相骄奢专恣远贤)
　(亲佞严刻愎/谏国人恶之)太子太傅崔玮少保许遐劝乂图粲乂
　不从(玮遐说乂曰相国威重踰于东宫殿下非徒不/得立也且有不测之危不如早为之计乂弗从)
　(舍人/告之)汉主聪诛玮遐使将军卜抽将兵监守东宫(乂/上)
　(表乞为庶人且请以/粲为嗣抽弗为通)中常侍王沈郭猗等宠幸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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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游宴后宫或三日不醒或百日不出政事一委相
　国粲惟杀生除拜乃使沈等入白沈等多自以其私
　意决之猗有怨于乂谓粲曰闻太弟与大将军(聪子/敷粲)
　(之/弟)谋因上己大宴作乱今祸期甚迫宜早图之靳准
　素谄事猗亦谓粲宜自居东宫以领相国使天下早
　有所系粲深以为然至是聪临上秋阁命收少府陈
　休将军卜崇及特进綦母达等七人诛之皆沈等所
　恶也(休崇为人清直素恶沈等虽在/公座未尝与言故沈等疾之)卜干泣谏聪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9a 页 WYG0336-0125c.png
　免为庶人河间王易及陈元达等表奏请免沈等官
　付有司治罪聪以示沈等笑曰群儿为元达所引遂
　成痴也聪问沈等于粲粲盛称其忠清聪悦封沈等
　为列侯(易又上疏极谏聪大怒手坏其疏易忿恚而/卒易素忠直元达倚之为援得尽谏争及卒)
　(元达哭之恸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吾既/不复能言安用默默苟生乎归而自杀)既而聪宴
　群臣引见太弟乂见其惟悴涕泣陈谢聪亦恸哭待
　之如初
代六修弑其君猗卢普根讨之而立寻卒郁律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49b 页 WYG0336-0125d.png
　初代王猗卢爱其少子比延欲以为嗣使长子六修
　出居新平城(在灅水之阳猗卢所筑灅水出朔/平府马邑县即桑乾河上源也)而黜
　其母六修来朝猗卢使拜比延六修不从而去猗卢
　大怒帅众讨之兵败遂为所弑猗㐌子普根攻六修
　灭之代立国中大乱将军卫雄箕澹与刘琨质子遵
　帅晋人及乌桓三万家马牛羊十万头归于琨琨兵
　由是复振普根寻卒国人立郁律(郁律击走刘虎降/其部落于是西取)
　(乌孙故地东兼勿吉以西士马精彊雄/于北方 勿吉即挹娄今宁古塔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50a 页 WYG0336-0126a.png
张寔遣兵入援
　寔遣将军王该帅步骑五千人援长安且送诸郡贡
　计诏拜寔都督陜西诸军事以其弟茂(字成/逊)为秦州
　刺史(先是凉州军士得玉玺文曰皇帝行玺献于张/寔僚属皆贺寔曰是非人臣所得留归之长安)
夏六月丁巳朔日食
汉大蝗
　河东平阳大蝗民流殍者什五六石勒遣将屯并州
　招纳流民归之者二十万户聪遣使让之勒不受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50b 页 WYG0336-0126b.png
秋七月汉刘曜陷北地进至泾阳
　曜围北地曲允救之曜使反间绐允曰郡城已陷往
　无及也众惧而溃曜追败允遂取北地(允性仁厚无/威断惟以爵)
　(位悦人而恩不及下故/诸将骄恣士卒离怨)曜进至泾阳渭北诸城悉溃
　(曜获将军鲁充梁纬纬被杀以充贤饮之酒曰吾得/子天下不足定也充曰身为晋将国家丧败不敢求)
　(生若蒙公恩速死为幸曜曰义士也与之剑令自杀/梁纬妻辛氏美色曜将妻之辛氏大哭曰妾夫已死)
　(义不独生且一妇人而事二夫明公又安/用之曜曰贞女也亦听自杀皆以礼葬之)
冬十一月汉刘曜陷长安帝出降御史中丞吉朗(冯翊/莲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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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之汉封帝为怀安侯
　曜逼长安安定太守焦嵩(安定/人)新平太守竺恢引兵
　来救皆畏汉兵彊不敢进相国保遣胡崧入援击曜
　于灵台(三辅黄图周文王/灵台在长安西)破之崧恐国威复振则曲
　索势盛乃还槐里曜攻陷长安外城曲允索綝退守
　小城内外断绝城中饥甚亡逃不可制唯凉州义众
　千人守死不移太仓有曲数十饼允屑之为粥以进
　至是帝泣谓允曰今穷厄如此外无救援当忍耻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51b 页 WYG0336-0126d.png
　降以活士民因叹曰误我事者曲索二公也使侍中
　宗敞送降笺于曜(綝潜留敞使其子说曜曰若许綝/以车骑仪同万户郡公者请以城)
　(降曜斩而送之曰帝王之师以义行也孤将兵十五/年未尝以诡计败人必穷兵极势然后取之今綝所)
　(言如此天下之恶/一也辄相为戮之)帝乘羊车肉袒出降群臣号泣攀
　车帝亦悲不自胜御史中丞吉朗叹曰吾智不能谋
　勇不能死何忍君臣相随北面事贼虏乎乃自杀曜
　送帝于平阳汉主聪临光极殿帝稽首于前允伏地
　恸哭聪怒囚之允自杀聪以帝为光禄大夫封怀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52a 页 WYG0336-0127a.png
　侯以曜为太宰假黄钺督陜西封秦王赠允车骑将
　军谥节悯侯斩綝于市
石勒寇乐平刘琨救之大败乐平遂陷
　先是勒陷廪邱刘演奔段氏及是勒围乐平太守韩
　据请救于刘琨琨新得猗卢之众欲因其锐气以讨
　勒箕澹谏曰此虽晋民久沦异域未习明公恩信恐
　其难用琨不从悉发其众命澹帅步骑二万为前驱
　琨屯广牧(汉故县属朔方郡后汉/移置陉南地在今忻州)为之声援勒据险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52b 页 WYG0336-0127b.png
　要设疑兵于山上前设二伏出轻骑与澹战阳为不
　胜而走澹纵兵追之入伏中勒前后夹击大破之澹
　奔代郡据弃城走并土震骇既而琨长史李弘以并
　州降勒琨进退失据段匹磾遣信邀之琨遂帅众奔
　蓟
十二月乙卯朔日食
丞相睿出师露次移檄北征
　睿闻长安不守出师露次躬擐甲胄移檄四方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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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征以漕运稽期斩都运令史淳于伯刑者以刀拭
　柱血逆流上至柱末二丈馀而下观者咸以为冤司
　直刘隗上言伯罪不至死请免从事中郎周筵等官
　于是王导等引咎请解职睿曰政刑失中皆吾闇塞
　所致一无所问(隗性刚讦当时名士多被弹劾睿率/皆容贷由是众怨归之南中郎将王)
　(含敦之兄也以族彊位显骄傲自恣隗奏含文致甚/苦事虽被寝而王氏深疾之 文致甚苦谓深文以)
　(致其/罪)
中宗元皇帝(考晋自元帝以后记载家俱称东/晋通鉴不分统曰晋纪今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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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名睿宣帝之曾孙琅邪恭王觐之子年十五嗣王
　位永嘉初以安东将军镇建业(事具/前)长安不守始称
　晋王悯帝遇害乃即位于江左(先是太元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
　(化为龙及永嘉沦覆帝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
(丁/丑)建武元年(凉元公张寔称建兴五年旧大国一/汉小国一成新小国一凉凡三僭国)春正
月张寔遣司马韩璞将兵伐汉
　黄门郎史淑自长安奔凉州称悯帝出降前一日使
　淑赍诏赐张寔拜凉州牧承制行事且曰朕已诏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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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王时摄大位君其协赞共济多难淑至姑臧寔大
　临三日辞官不受遣司马韩璞等帅步骑一万东击
　汉遗相国保书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躯前遣贾骞瞻
　公举动中被符命敕骞还军会闻朝廷倾覆为忠不
　遂愤痛之深死有馀责今更遣璞等唯公命是从璞
　等卒不能进而还(先是长安谣曰秦川中血没腕惟/有凉州倚柱观及汉兵覆关中氐)
　(羌掠陇右雍秦之民死/者什九独凉州安全)
二月汉寇荥阳太守李矩击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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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主聪使从弟畅帅兵三万攻荥阳矩未及为备乃
　遣使诈降畅不复设备矩欲夜袭之士卒皆恇惧乃
　遣其将郭诵祷于子产祠(郑州东有郑大夫庙祀子/产时李矩屯新郑故祷于)
　(此/)使巫阳言曰子产有教当遣神兵相助众皆踊跃
　争进掩击畅营畅仅以身免(后矩将耿稚等复袭汉/太子粲营于孟津粲众)
　(惊溃死伤大半诏以/矩都督河南军事)
三月丞相睿即晋王位
　弘农太守宋哲为汉所攻弃郡奔建康称受悯帝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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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丞相睿统摄万几睿素服出次举哀三日官属上
　尊号不许固请不已睿慨然流涕曰孤罪人也若见
　逼不已当归琅邪耳命驾将归国乃请依魏晋故事
　称晋王许之遂即位改元置百官立宗庙社稷有司
　请立太子王爱次子宣城公裒(字道/成)欲立之谓王导
　曰立子当以德导曰世子宣城俱有朗俊之美而世
　子年长王从之立世子绍(即明/帝)为王太子封裒为琅
　邪王奉恭王后镇广陵以西阳王羕(字延年汝南/王亮之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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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保封谯王逊(字子悌宣帝/弟进之子)之子氶(音丞字/敬才)为谯王
　王敦为大将军王导为扬州刺史领中书监录尚书
　事刁协为仆射周顗为吏部尚书贺循为太常(时承/丧乱)
　(之后江东草创协久宦中朝谙练旧事循/为世儒宗明习礼学凡有疑义皆取决焉)
刘琨慕容廆皆遣使劝进
　刘琨段匹磾相与歃血同盟翼戴晋至琨檄告华夷
　遣右司马温峤(字太真/太原人)奏表诣建康劝进(琨谓峤曰/晋祚虽衰)
　(天命未改吾当立功河朔使卿延誉江南行矣勉之/峤至建康王导周顗庾亮等皆爱其才争与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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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以慕容廆为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廆不受处/士辽东高)
　(诩曰霸王之资非义不济今晋室虽微人心犹附之/宜遣使江东示有所尊然后㐲大义以征诸部不患)
　(无辞矣/乃从之)廆遣长史王济浮海诣建康劝进(既而廆以/裴嶷言诸)
　(部弱小者稍/稍击取之)
夏四月汉主聪杀其太弟乂
　相国粲使其党谓乂曰适奉中诏云京师将有变宜
　衷甲以备乂信之命宫臣皆衷甲粲遣告靳准王沈
　准白汉主聪曰太弟将为乱已衷甲矣聪于是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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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官属阮士卒万五千馀人废乂为北部王粲寻使
　准杀之(乂形神秀爽宽仁有器度故士心多附之聪/闻其死哭之恸曰吾兄弟止馀二人而不相)
　(容安得使天/下知吾心邪)既而立粲为太子
五月壬午朔日食
六月祖逖取谯城(在河南归德府夏邑县北元和/志祖逖克谯城而居之谓此)汉石
虎入寇逖击走之
　初流民张平樊雅各聚众在谯为坞主王之为丞相
　也遣行参军桓宣(谯国/铚人)说而下之及逖屯芦洲使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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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殷乂诣平雅乂意轻平(视其屋曰可作马厩见大/镬曰可铸铁器平曰此乃)
　(帝王镬天下清平方用之又/曰卿未能保其头而爱镬邪)平大怒于坐斩乂勒兵
　固守逖攻之岁馀不下乃诱其部将使杀之雅犹据
　谯城攻之不克南中郎将王含遣桓宣将兵助逖逖
　谓宣曰卿信义已著于彼今复为我说雅宣乃单马
　从两人诣雅曰祖豫州方欲平荡刘石倚卿为援前
　殷乂轻薄非豫州意也雅即诣降逖既入谯城石勒
　遣石虎围谯含复遣宣救之虎解去逖表宣为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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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史(晋王传檄天下称石虎敢帅犬羊渡河纵毒今/遣琅邪王裒等水陆四道径造贼场受逖节度)
　(寻召裒还建/康数月而卒)
冬十一月己酉朔日食
立太学
　征南军司戴邈(字望之广陵/人渊之弟)上疏以为世道久丧礼
　俗日弊犹火消膏莫之觉也今王业肇建万物权舆
　谓宜笃道崇儒以励风化王从之
十二月汉主刘聪弑帝于平阳辛宾(陇西狄/道人)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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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主聪出畋以帝行车骑将军戎服执戟前导见者
　指之曰此故长安天子也故老有泣者太子粲言于
　聪曰昔周武王岂乐杀纣乎正恐同恶相求为患故
　也不如早除之聪曰前杀庾珉辈而民心犹如是吾
　未忍也且小观之十二月聪飨群臣使帝行酒洗爵
　已而又使执盖晋臣涕泣有失声者尚书郎辛宾起
　抱帝大哭聪斩之洛阳守将赵固(本汉将降/于李矩)河内太
　守郭默(河内/怀人)侵汉河东扬言曰要当生缚刘粲以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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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帝遂遇害
　(史臣曰悯帝继统天下崩离长安危急诸侯无释位/之志征镇阙勤王之举故君臣窘迫以至杀辱云)
河南王吐谷浑卒(胡三省曰吐/谷浑始见此)
　吐谷浑者慕容廆之庶兄也父涉归分户以𨽻之及
　廆嗣位二部马斗廆遣使让之曰先公分建有别何
　不相远异浑怒曰马斗乃其常何至怒人欲远别甚
　易恐后会为难耳遂帅其众西徙廆遣长史追谢之
　浑遂西傅阴山(注见/前)而居属永嘉之乱因度陇据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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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注见/前)之西极于白兰(羌别种唐为维恭二州地废/维州在四川茂州保县西废)
　(恭州在松/潘卫西南)地方数千里(今青海及四川松/潘皆吐谷浑故地)鲜卑谓兄
　为阿干廆追思之为作阿干之歌浑有子六十人长
　子吐延嗣吐延有勇力羌胡畏之(后吐延为羌酋所/杀子叶延嗣叶延)
　(孝而好学以为礼公侯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乃号其国曰吐谷浑)
(戊/寅)太兴元年(汉主刘曜/光初元年)春三月王即皇帝位
　悯帝凶问至建康王斩缞居庐百官请上尊号不许
　纪瞻曰晋氏统绝于今二年两都燔荡宗庙无主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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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窃号于西北而陛下方高让于东南此所谓揖让
　而救火也王犹不许使殿中将军韩绩撤去御座瞻
　叱绩曰帝座上应列星敢动者斩王为之改容(奉朝/请周)
　(嵩上疏曰古之王者义全而后取让成而后得是以/享世长久今梓宫未返旧京未清宜开延嘉谋训卒)
　(励兵先雪大耻副四海之心则神器将安适哉/由是忤旨出为新安太守 嵩字仲智顗之弟)王遂
　即皇帝位百官皆陪列命王导升御床共坐导固辞
　曰若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乃止大赦文武
　增位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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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王太子绍为皇太子
　绍仁孝喜文辞善武艺好贤礼士容受规谏与庾亮
　温峤等为布衣之交亮风格峻整善谈老庄帝器重
　之聘其妹为绍妃使亮侍讲东宫帝好刑名家以韩
　非书赐太子亮谏曰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
　子纳之
张寔遣使上表
　都尉陈安叛相国保举兵逼上邽保遣使告急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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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寔寔遣步骑二万赴之军至新阳(晋县属/天水郡)闻悯帝崩
　保谋称尊号破羌都尉张诜言于寔曰南阳忘大耻
　而亟欲自尊必不能成功晋王近亲且有名德当率
　天下以奉之寔从之遣牙门蔡忠奉表诣建康比至
　帝已即位寔不用江东年号犹称建兴(自此凉州/始别为国)
夏四月丁丑朔日食
加王导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导遣从事行扬州郡国还见各言二千石官长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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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顾和(字君孝/吴郡人)无言导问之和曰明公作辅宁使网
　漏吞舟何缘采听风闻以察察为政耶导咨嗟称善
五月段匹磾杀太尉广武侯刘琨(谥曰/悯)
　初琨世子群(字公/度)为段末柸所得末柸厚礼之许以
　琨为幽州刺史欲与之袭匹磾密遣使赍群书请琨
　为内应为匹磾逻骑所得琨不知也来见匹磾匹磾
　以书示之曰意亦不疑公是以白公耳琨曰与公同
　盟庶雪国家之耻琨终不以一子之故负公而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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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磾雅重琨初无害琨意其弟叔军諌之乃留琨会
　代郡太守辟闾(复/姓)嵩潜谋袭匹磾事泄匹磾收其徒
　党悉诛之乃称诏收琨缢杀之(琨从事卢谌等帅众/依末柸奉琨子群为)
　(主将佐多奔石勒朝廷以匹磾尚彊冀其能平河朔/乃不为琨举哀温峤表琨尽忠帝室宜在褒恤后数)
　(岁乃加赠太尉初温峤为琨奉表诣建康其母崔氏/固止之峤绝裾以去既至屡求返命朝廷不许会琨)
　(死除散骑侍郎峤闻母死固辞苦请北归诏曰今桀/逆未枭诸军奉迎梓宫犹不得进峤可以私难而不)
　(拜邪峤不/得已受拜)
秋七月汉主聪卒太子粲立八月靳准弑而代之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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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兵讨准
冬十月刘曜自立于赤壁(水名寰宇记在岳阳县南西北/流入涧水岳阳今属平阳府)封勒为赵公
　汉主聪寝疾徵刘曜石勒受遗诏辅政皆固辞乃以
　曜为丞相领雍州牧勒为大将军领幽冀牧上洛王
　景济南王骥并录尚书事靳准为大司空皆迭决奏事
　聪卒粲即位改元汉昌(聪后四人皆年未二十粲多/行无礼靳准阴有异志私谓)
　(粲曰如闻诸公欲行伊霍之事/宜早图之粲乃收景骥等杀之)粲常游宴后宫军国
　之事一决之于准准遂勒兵升殿执粲杀之(刘氏男女/无少长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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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东市发渊聪二陵斩聪尸焚其庙自号大将军汉/天王以传国玺付胡嵩曰还汝晋家嵩不敢受乃杀)
　(之遣使告司州刺史李矩曰刘渊屠各小丑矫称天/命使二帝幽没辄率众扶持梓宫请以上闻矩驰表)
　(闻帝遣太常韩胤等奉迎梓宫准欲以王延为左光/禄大夫延骂曰屠各逆奴何不速杀我也乃杀之)
　曜闻乱自长安赴之勒帅精骑五万以讨准据襄陵
　(汉县今属/平阳府)北原准数挑战勒坚壁以挫之曜至赤壁
　即皇帝位以勒为大司马加九锡进爵为赵公勒进
　攻准于平阳巴(巴氐也魏武迁于/关中河东皆有之)及羌羯降者十馀
　万落勒皆徙于所部既而将军乔泰等讨准斩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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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弟明为主
十一月乙卯日夜出高三丈
诏州郡秀孝复试经策
　时诏群公卿士各陈得失御史中丞熊远上疏(略曰/胡贼)
　(猾夏梓宫未返而不能遣军进讨一失也群官不以/雠贼未报为耻务在调戏酒食二失也选官用人不)
　(料实德选求才干惟事请托当官者以治事为俗吏/奉法为苛刻尽礼为谄谀从容为高妙放荡为达士)
　(骄蹇为简雅三失也世所恶者陆沉泥滓时所喜者/翱翔云霄安得朝有辨争之臣士无禄仕之志乎古)
　(之取士敷奏以言今光禄不试甚违古义又举贤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权贵是以才不济务奸无所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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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道不改求/以救乱难矣)先是帝欲慰悦人心州郡秀孝至者不
　试皆署吏尚书陈頵亦上言宜循旧制试以经策从
　之仍诏不中科者刺史太守免官于是秀孝皆不敢
　行其有到者亦皆托疾比三年无就试者帝欲特除
　孝廉已到者官尚书郎孔坦(字君平会/稽山阴人)以为近郡惧
　累君父皆不敢行远郡冀于不试冒昧来赴不若一
　切罢之而为之延期使得就学则法均而令信矣帝
　从之听申至七年乃试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一 第 64a 页 WYG0336-0133a.png
石勒攻拔平阳靳明奔赤壁汉主曜族诛之
　乔泰等遣使奉传国六玺降汉石勒怒进军攻明明
　与战屡败求救于曜曜使人迎之明帅平阳士女万
　五千人奔汉曜收靳氏男女无少长皆斩之石勒焚
　平阳宫室修二陵收粲以下百馀口葬之置戍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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