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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古今储贰金鉴卷一
周
平王
周幽王元年立子宜臼为太子宜臼母申后姜氏三年
纳褒姒初宣王之时童谣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
王闻之有夫妇鬻是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府之小妾生
女而非王子也惧而弃之为弧服者方逃于道收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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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于褒后褒姁有狱请入此女于王以赎罪是为褒姒
王爱纳之生子伯服时虢石父为卿用事姒与之比谮
废申后并黜太子王遂立褒姒为后而易伯服为太子
宜臼出奔申十一年王求故太子于申欲杀之申侯弗
与召犬戎攻王杀王于骊山下掠褒姒尽取周赂而去
于是诸侯即申侯迎立宜臼是为平王元年避犬戎之
难东徙洛邑
等谨按建立储贰三代以来踵行故事变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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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未有能力除其弊者周平王以冢嗣而遭谗废
外假强援入承宗绪渐致犬戎内逼周辙东迁论
者谓檿弧箕服祸机先兆实嬖宠易储有以致之
而未足以尽致变之由也向使幽王无明立太子
之事则褒姒何所庸其搆诬虢父何所施其倾轧
申侯何所挟以为重犬戎何所藉以为资盘石苞
桑未易动也幽王狃于储贰之建即位初年早立
元嗣及宠褒姒生伯服辄信谗废黜欲求故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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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之不子其子孰甚焉平王贪天位而弃人伦假
手仇雠甘心弑逆杨水一诗心迹显然可谓不父
其父矣设核平王之心以定平王之罪其不可膺
神器明甚特平王之废非其罪而幽王建立之初
未能早见及此遂至身陨国危宗周不振则当日
建储之失也春秋时若晋申生楚商臣皆以列国
世子身罹谗慝致召衅端其他兄弟倾夺嫡庶分
争者不可胜纪然则有国家者欲泯祸乱之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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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储一事所宜深戒
圣训煌煌可为万世法矣
王子带
王子带惠王子母陈妫太子郑之弟也有宠于后王以
后故将废郑而立之齐侯帅诸侯会太子于首止以定
其位惠王崩太子恶其难惧不得立因使告于齐齐复
盟于洮而位始定是为襄王三年带以诸戎入寇秦晋
伐之王以戎难致讨带奔齐齐使仲孙湫入聘且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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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归复命曰王怒未怠不十年弗召也十六年王以富
辰言召带归京师带通于狄后隗氏王朁隗氏颓叔桃
子奉带以狄师攻王王出适郑带遂僭立以隗氏居于
温十有七年晋侯次于阳樊以右师围温左师逆王王
入取带杀之于隰城
等谨按襄王为太子时偪于母弟之宠赖诸侯
盟首止而位乃定及惠王崩犹惧不得立复盟诸
侯于洮而后即位盖继体若是之难也夫惠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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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叔带固当内断于衷畀以嗣位不待欲废太
子始谋立之设以太子郑可继宗祧虽母后偏宠
岂宜轻易观其废弃曾不旋踵知建立太子徒循
具文也储位至重既不审慎于前又欲移易于后
是躬启后世以争端所以襄王即位历十馀年而
其乱未已也齐立襄而桓公霸晋杀带而文公复
霸徒使天王废立政由诸侯主柄焉得不移国势
焉得不替后之鉴古者可不知所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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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惠帝
汉高帝为汉王时立子盈为太子即位后七年以定陶
戚姬所生子如意为代王九年徙为赵王初戚姬有宠
尝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其子如意吕后年长希
见益疏上以太子仁弱如意类己留赵王于长安欲废
太子立之大臣固争皆莫能得御史大夫周昌廷争之
彊乃罢吕后闻之跪谢昌曰微君太子几废十二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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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长安疾甚愈欲易太子张良諌不听叔孙通諌曰晋
献公以骊姬故废太子国乱数十年秦以未定扶苏自
使灭祀今必欲废嫡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
帝曰公罢矣吾直戏耳时上破黥布归置酒太子侍东
园公等四人从年皆八十馀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
之四人前对各言姓名上乃大惊曰吾求公等数岁今
何自从吾儿游乎因召戚姬指示四人者曰吾欲易之
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上知群心皆不附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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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不易太子明年帝崩太子盈即位是为惠帝元年冬
太后令永巷囚戚夫人髡钳衣赭衣令春召赵王使者
三及赵相周昌曰高帝属臣赵王闻太后欲诛之臣不
敢遣王亦病不能奉诏太后怒召昌至复召赵王王来
帝迎入宫自挟与赵王饮食起居太后欲杀之不得间
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早起太后使人酖杀之遂断戚
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召帝
视之帝惊大哭因病岁馀不能起使人谓太后曰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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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遂日饮为淫乐不
听政惠帝崩太后临朝称制赵王后谥隐王
等谨按汉高以布衣取天下不再传而诸吕祸
作宗社几危良由惠帝仁弱无靖乱才也第高祖
为汉王时早立子盈为太子名分已定胡可轻易
且吕后与起事诸臣始终保护如周昌张良叔孙
通之辈皆抗词力争虽高祖偏宠戚姬欲立赵王
如意而卒不可得也史记商山四皓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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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通鉴辑览谓其事不足深信且引杜牧诗四皓安
刘是灭刘以为咏古引而未发盖高祖称知人其
论王陵陈平周勃及吴王濞于数十年之后乃如
观火岂有不知己子之理惠帝柔懦不足以承重
器帝盖早已见及故欲易之
御制诗屡咏其事向使高祖不亟亟于建储之举于诸
子中徐择贤而立之则亦必无屡欲易储之事乃
始则拘于元嗣之建继复狃于群议之争储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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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党翼渐成母后专权遂不可制
御批谓当日设废惠而立文吕与薄亦必不相和然文
帝必能调停其间无吕氏之祸而刘氏安矣故见
惠之不可是帝之明终不牵爱犹帝之正而迟回
于嫡庶之虚名使汉室有几危之实祸则帝之失
大哉
圣言盱衡往事精确不易以高祖雄才大略不能弭乱
于未萌建储之弊可不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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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荣
景帝四年立栗姬子荣为皇太子馆陶公主有女欲与
太子为妃栗姬妒以帝后宫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得
贵幸故怨怒不许公主欲与王夫人子胶东王彻王夫
人许之由是公主日谗栗姬而誉彻之美帝亦自贤之
王夫人知帝嗛栗姬阴使人请立栗姬为皇后帝怒曰
是乃所宜言耶并废太子为临江王太傅窦婴等力争
之不得栗姬亦以恚恨死于是诏立王夫人为皇后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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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彻为皇太子中二年徵临江王荣下吏荣自杀梁
王武窦太后少子也有宠于帝方上未立太子时王来
朝上与晏饮从容言曰千秋万岁后传于王王辞谢虽
知非至言然心内喜又以至亲有功得赐天子警跸宠
信羊胜公孙诡二人多奇计奇说王求为汉嗣会太子
荣废太后因置酒谓帝曰安车大驾用梁王为寄帝跪
席举身曰诺罢酒召诸大臣问曰太后言如是何谓也
皆曰太后意欲立梁王为帝太子袁盎力争之太后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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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梁王由此怨盎乃与胜诡谋阴使人刺杀盎及他议
臣十馀人于是天子意梁逐贼果梁所为遣田叔往按
捕胜诡胜诡匿王后宫内史韩安国泣諌令胜诡自杀
出之时太后忧梁事不食日夜泣不止帝亦患之田叔
等还至霸昌厩悉烧梁狱辞帝使谒太后曰梁王不知
也为之者幸臣羊胜公孙诡之属耳谨已伏诛梁王无
恙也太后立起坐餐气平复梁王因上书请朝伏斧质
阙下谢罪太后帝大喜相泣复如故梁王归国意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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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乐以中六年卒后三年帝崩太子彻即位是为武帝
等谨按建储重事景帝不慎之于始辄意为废
置子荣为太子初无失德特以宫闱私隙谮慝交
乘废黜不终死于诏狱良由明立太子倾侧之徒
逞其谗搆冀国本动摇因以为利人主不加深察
堕其术中误矣梁王以介弟之亲晏语从容许以
传位厥后僭恣日萌求为汉嗣不得遂听羊胜公
孙诡之言刺杀大臣阴图泄忿迨梁狱已具帝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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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加诛罪归臣下虽太后偏爱少子亦帝启宠
兆衅酿成其失也曩非梁王归国即以忧死他日
乱端曷有底乎
御批通鉴辑览谓景帝以传位为戏言致王妄生觊觎
即剪桐之误亦不可比类所以罪景帝而诫后世
者深矣
戾太子据
武帝元狩元年立子据为皇太子初卫夫人生子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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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据始生上喜为立禖及冠就宫上为立博望苑通
宾客故多以异端进者元鼎四年纳史良娣产男进号
史皇孙太子既长上嫌其材能少不类己皇后太子常
不自安上觉之属大将军卫青谕以无他意上每行幸
常以后事付太子太子尝谒后移日乃出黄门苏文告
上曰太子与宫人戏上益太子宫人太子知之衔文文
与小黄门常融等微伺太子过辄增加白之上尝少不
平使融召太子融言太子有喜色上默然及太子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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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其貌有涕泣处而佯笑语上知其情乃诛融是时方
士及诸神巫多聚京师女巫往来宫中上偶昼寝梦木
人数千持杖欲击上上惊寤体因是不平时江充用事
充与太子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会巫蛊
事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高意多所恶以左右皆
为蛊道咒诅穷治其事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
中有蛊气入宫掘地上使案道侯韩说等助充充遂至
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上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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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太子召问少傅石德德惧并诛因讽太子矫制收
充等治之且谓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
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扶苏事耶太
子曰吾人子安得擅诛不如归谢幸得无罪将往甘泉
充持之急太子不知所出遂从德计使客为使者收捕
充等韩说疑有诈不肯受诏客格杀说太子使舍人持
节夜入宫白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
卫卒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斩充以徇苏以亡归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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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状上曰太子必惧又忿充等故有此变使使召太子
使者不敢进归报云太子反已成欲斩臣臣逃归上大
怒赐丞相玺书曰捕斩反者自有赏罚坚闭城门毋令
反者得出太子宣言帝病困疑有变上于是从甘泉来
幸西建章宫诏发三辅近县兵丞相将之太子亦矫制
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命石德及宾客张光等分将召护
北军使者任安与节令发兵安拜受节入闭门不出太
子引兵驱市人数万至长乐西阙下逢丞相军合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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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死者数万人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肯附
太子兵败南奔覆盎城门司直田仁部闭城门以为太
子父子之亲不欲急之太子得出亡诏收后玺绶后自
杀上怒甚群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讼其
枉劝帝亟罢兵无令太子久亡书奏帝稍解然尚未显
言赦之也太子亡东至湖匿泉鸠里主人卖屦给之事
觉吏围捕太子太子距户自经死皇孙二人皆遇害吏
民以巫蛊相告者案验多不实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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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会高寝郎田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
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罪哉臣尝梦见一白头
翁教臣言上大感寤立拜千秋为大鸿胪而族灭江充
家焚苏文于横桥上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
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悲之太子有遗孙名病已史皇
孙子后即位为孝宣帝追谥太子为戾太子史良娣为
戾夫人并改葬焉
等谨案戾太子初生武帝为之立禖宠爱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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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长宜慎选师傅辅以道义乃不数岁立为太子
任其延揽宾客招接异端曾无正人为之匡救奚
怪其材能之不类也迨夫憸壬搆衅访黩频闻常
融已败露于前犹复轻听江充谮言恣其倾挤遂
至巫蛊狱兴事连宫掖太子不思负罪引慝顾从
石德之计矫制称戈迹同叛逆兵败身亡贻笑万
世虽太子愚闇自速厥辜亦帝建储不慎实阶之
厉也夫知子宜莫若父武帝不知太子之不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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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立之既立矣不择人而辅导之及宵小离间多
方谗毁陷于罪戾复不察其情而善处之转因壶
关三老田千秋之言始知感悟何见之晚也
御批通鉴辑览以江充餂觑武帝易储之萌故乘机窃
发壶关三老知武帝有略悔之意故上书辩冤冀
太子复位居其首功田千秋所称白头翁之言尤
属荒诞
圣人持论洞鉴隐微然则建立储位小人必藉以为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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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倾陷之资虽英察如武帝者亦为所惑骨肉之
间不能相保百世后可以憬然悟矣
东汉
东海王彊
东汉光武建武二年立子彊为皇太子母郭氏为后十
七年后废彊常戚戚不自安郅郓说其辞位以奉母从
之数因左右及诸王陈其恳诚愿备藩国光武不忍迟
回者数载乃许焉十九年封为东海王而立东海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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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二十八年王就国帝以彊废不以过去就有礼
优以大封兼食鲁郡合二十九县赐虎贲旄头设钟虡
之县拟于乘舆彊临之国数上书让还东海又因太子
固辞帝不许深嘉叹之以所上章宣示公卿复以鲁灵
光殿犹存诏彊都鲁中元元年入朝留京师明年春帝
崩山阳王荆诈为大鸿胪郭况书与王言其无罪而废
及郭后黜辱劝令东归起兵举大事王得书惶怖执其
使上之是年冬归国后以永平元年薨谥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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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光武中兴首立子彊不闻稍有过恶乃
以郭后宠衰遭废致彊戚戚不安屡陈避位虽光
武迟回再四卒有改封东海之事然则即位之初
建立太子仅属虚文迨阴后有子即彊不自请岂
能久于其位乎幸子彊始终退让得以自全否则
山阳王荆一书售其诈伪有不交相猜忌者乎若
子彊者可谓善处危疑之际惜乎光武立与废两
失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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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吴
废太子和
吴孙权赤乌五年立子和为太子霸为鲁王权特爱霸
与太子同宫礼秩如一群臣多以为言权乃命分宫别
僚二子由是有隙卫将军全琮遣其子寄事霸丞相陆
逊非之寄终阿附霸轻为交搆时霸曲意交结名士尝
自诣偏将军朱绩不纳于是宾客侍从仇党疑贰举国
中分权长女适全琮少女适朱据全公主与王夫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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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会权欲立王夫人为后公主阻之恐太子立怨己心
不自安数谮毁太子权寝疾遣太子祷于长沙桓王庙
太子妃叔父张休居近庙邀太子过所居全公主使人
觇视因言太子不在庙中专就妃家计议又言王夫人
见上寝疾有喜色权由是怒夫人忧死太子宠日衰霸
党杨竺全寄从而毁之权惑焉陆逊上疏屡谏权不悦
太子太傅吾粲请出霸镇夏口令杨竺等不得在京师
又数以消息语陆逊霸与竺共谮之权怒诛粲数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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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问逊逊愤恚卒初潘夫人有宠于权生少子亮权爱
之全公主既与太子和有隙欲豫自结数称亮美权以
霸结党害其兄心亦恶之遂有废和立亮之意然犹沉
吟者历年乃幽太子和骠骑朱据諌不听据与尚书仆
射屈晃率诸将吏泥首自縳诣阙请和权见恶之各杖
一百放之遂废和为庶人徙故鄣赐霸死杀竺寄等寻
亦赐据死赤乌十三年立子亮为太子明年立潘夫人
为后权颇悟和之无罪欲召还全公主及侍中孙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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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争乃止立和为南阳王使居长沙权殂亮即位先是
太傅诸葛恪有徙都之意或言恪欲迎和立之后恪被
诛孙峻收和印绶遣使赐和死和妾何氏生子皓诸姬
子德谦俊何抚育之皆赖以全
等谨按太子与藩臣礼秩至异权宠爱鲁王霸
令与太子和同宫又以群臣之言为之别置僚属
其预立储位奚为者霸阴有几幸之心故外结朝
臣以图自固及王夫人被谗忧死太子宠衰而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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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复竞谮之吁可畏矣特是权既钟爱霸何以必
预立和后知霸图害其兄赐霸死矣何又废和而
立亮观其择储立嗣以母妃之宠为废置宗祏重
计何视犹奕棋也权殂亮立而和复以蜚语被诛
非以曾为太子之故致不相容乎然则权之始终
荧惑不能庇其两子实当日建储之失耳
钦定古今储贰金鉴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