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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金石文考略卷十四
嘉兴李光映撰
复唯识廨院记
唯识廨院者蓝田故龙泉寺也有洪集者与姚氏共
复之而为之碑碑文寥落耳书或正或行或草兼一
二笔小篆分隶其草又时作渴笔极奇怪遒伟似鲁
公诚悬而时复出入但记者为豫章黄缺其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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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为琅琊元缺其姓名二字题额者为郑
缺其名立石者为大雅缺其姓诸人名姓无一全
者独刻者张遵姓名无恙人固有幸不幸哉
复唯识廨院记豫章黄庶撰庶字亚夫宋时人其文
载其伐檀集中
汝州香山寺大悲菩萨碑
右碑蒋之奇撰蔡京书京字元长莆田人也早有时
誉尤嗜书有临池之风初类沈传师久之深得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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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意自名一家其字严而不拘逸而不外规矩正书
如冠剑大臣议于庙堂之上行书如贵介公子意气
赫奕光彩射人大字冠绝古今鲜有俦匹
正献杜公衍书
正献杜公以元老之重退居睢阳皇祐中宗翰出宰
乡邑公赐诗以宠其行迈又赠言以勉之治效深恐
真迹后漫灭勒于坚珉传示子孙奉遵训戒
正献公晚乃学草书遂为一代之绝公书政使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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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当传世宝之况其清闲妙丽得昔人风气如此耶
高适五十始为诗而与李杜抗行正献公莫年乃学
草书笔势翩翩遂逼晋魏孰谓秉烛不迨昼游哉
正献公尝和孙圭秘丞诗曰老来楷法不如初试向
闲斋习草书落笔何曾见飞动雕章果已过吹嘘公
楷法端劲如其为人暮年始学草书而欧蔡苏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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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皆盛许之岂非大本先立则纵横造次无往不合
耶
蔡卞曹娥碑
北海曹娥真碑传世甚少皆摹刻也此蔡卞于元祐
间书颇得其神而精采胜之以其宋人勿贵也且石
在越迄今尚完善此拓更早字更全尤觉奕奕射人
岂孝女之神常在山川间有志为书者则精神即附
助之耶抑其地石佳而刻手工自昔已然耶由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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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卞胜于京京又胜于襄今知有襄而不知有他
蔡名之有幸不幸如此若具目当家则一字便有定
评宁复向人言下转
蔡开府手腕极有力故行法多遒逸惜一二俗笔未
尽去尔此碑尤可玩也
于真庵记
此徽宗为道士于元隐羽化作都转运使任谅撰记
而集唐欧虞褚薛颜柳李阳冰诸书者也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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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虚无而忘政治无足言者其书欧虞褚居十之七
颜柳薛才间出或以颜柳字大不伦薛书少故尔李
则独以篆额集刻俱善但书而百衲殊不足观存之
以备一种
于道士元隐殁宣和帝赐之道号乃集唐诸名家书
而为记集字绝无凑泊痕风神潇洒高手也
韩魏公墓志铭
熙宁八年 陈荐撰 文彦博篆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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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岩寺疏
建中靖国元年 蔡卞书
帖末题胡宗高奎观又有题云嘉靖元年三月六
日棠陵方豪观呜呼君子可以人废书乎
米南宫谓卞得笔此书圆健遒美有兼人之力而时
以己意参之盖有书笔无书学者要之不可以人废
也
善感院新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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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七年 侯笴纂 文辩大师慧观书 李元直
篆额
题介子庙碑
介子庙碑张商英书
商英法颜而自运为多
张丞相好草书一日得句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
使侄录之当波险处侄罔然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
字也丞相熟视久之曰何不早问致余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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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军香城善感禅院主海公寿塔记
元丰改元 文辩大师慧观记 王颐书 李元直
篆额
韶州宝林禅院记
郑霖记 赵汝郛书 曾用虎篆额
汾州平遥县清虚观记
元祐七年 谢悰记 朱处厚书 裴述之篆额
赐寿圣禅院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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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二年
修感圣竹林寺罗汉洞记
竹林寺罗汉洞记崇宁间僧有挺撰奉议郎知永安
县事王道书
泰宁军升元观牒
右碑在泰山东南麓升元观其大字草书甚遒劲不
知何人笔录之以见当日牒文之式考宋史晏寅亮
传但云政和二年进士为上虞丞不言历官兖州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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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此碑补史之缺其曰太师国公则蔡京也
韩昌黎五箴
嘉祐八年 李寂篆书
太学葬士子义冢记
嘉定元年 王介记 陈一新书
开元寺圆照塔记
大观四年 陈振撰 晁咏之书 吴晙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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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圣堂铭
元符三年 竹璟记并书
三十六峰赋
四明楼异令嵩高赋少室赋不足道而书者为武林
僧参寥极得坡公卧笔法遒劲古雅即坡公见之亦
当首肯
武林僧参寥从坡公游其所书楼四明三十六峰赋
笔法全仿坡公闻彼时徐州有营妓习坡公书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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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辨盖公为一代伟人即异流妇女咸知企慕效
法如此而朝士顾欲杀之而甘心者何欤
范致冲圣庙题名
孔子祠墓古今贤哲莫不过而拜焉拜必有题刻石
杂沓皆不足录偶见宋宣和间范致冲所留少快人
意字法朗豁辞复莹畅洵千百不一二见者尚恨其
于此时作元长手脚不无迎合之意然蔡其人可轻
耳书固未恶也后评者以端明易之未见远绝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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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当平其心庶可张其目
泰山建长脚竿记
元丰三年 胡元资撰 裴耸书 守德篆额
龙图梅公瘴说
绍熙改元 朱晞颜跋 石俛八分书
重修泰岳庙记
宣和六年 宇文粹忠奉敕撰 张漴奉敕书篆
游师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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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四年 张舜民撰 邵篪书 章栥篆盖京兆
安民安敏姚文安延年摸刻
游公表章古迹自周秦以及唐无不有题识至今尚
存焉志亦云然志多与史合盖修史时采志语入也
志张舜民撰颇尽阐扬之致书者邵篪清圆秀劲大
足名家所可恨者伤佻耳其书只尺作只赤赤与尺
通杨用脩以尺牍为赤牍本之禽经雉上有文鴳上
有赤王元美又引华山石阙云高二丈二志平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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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云高二丈八赤
仲恭从学于蔡鲁公京京教仲恭学沈传师遂自名
家
仲恭书秀有馀而老不足
封丰泽庙神敕
政和八年 黄翰记并书
昭祖庵记
政和改元 武陵王齐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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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岳神颂
宣和庚子
泰山题名
一大观元年范致冲题一宣和己亥钱伯言题一徐世
隆书一泰定元祀段辅等题名一至正乙酉贾鲁题
诗
陆放翁帖
所书或行或草陆书不多见有此足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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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说书
宣和元年 书临川先生诸葛武侯诗广陵先生于
忽操
唵字赞
一宋太宗读正书宋熙宁二年刻一唐玄宗赞八分
书金正大元年刻
刘次庄书仁寿县君墓志
正德中祈泽寺脩佛堂此志背嵌墙角僧欲碎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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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东桥顾公见而止之遂传于世余向见此石在露
地讽寺僧移向屋下然比久不至山中今不知果移
否也又龙池边有宋时移文摹刻极精印冈公当不
应反遗之也余既借观此帙而并以是告原博原博
有别业在湖西他日转拓之归亦奇事也嘉靖甲寅
三月十八日净信居士盛时泰仲交记
启母殿题名
政和戊戌 王郅陈虎王渊同诣崇福参启母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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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拜谒孔林题名
宋熙宁八年钱协 大观丁亥黄辅国蔡渊石采圣
裔端友尹天民王济朱平董延赏蘧汝贤杜立诚李
寿 政和丙申夏鳍 宣和元年范致冲 宣和四
年王云狄玣安宇吕希莘 宣和五年王衣同弟光
宾 金大定甲辰赫兟
嵩山崇福宫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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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庚寅 张杲题
紫虚谷题名
熙宁辛亥李禹卿 熙宁辛亥刘凡田述古 元符
己卯李公弼 宣和七年卢汉杰李百和李刚中
菩萨戒
张循王之孙镃舍宅为寺有发愿文集米元章书为之
甚矣人之好名也好异也以米老之高资远襟何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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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名于书圃而作意为奇尽取古人之法而废之能
免于深呵以为幸而嗜之者奉之为正宗至于未能
似者亦勉而学之其慕古崇师之雅几为识见不真
所掩今平心品之张镃此字大有可取乃不在似米
也若一一似米久矣夫人不之存矣怀仁一误于唐
令后人皆迷至今更有可笑者集欧褚李颜人人挦
扯臃肿瘠削备极苦楚而本色更无可取一夕而与
瓦石俱尽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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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内相高州石屏记
庆元改元 洪迈书 朱希颜跋
代州牛头山顺应侯庙记
元丰元年 王崇拯记
重修三藏鸠摩罗什塔亭记
元符三年 宁祖武撰 释宗议八分书
登封县卢店刱修东岳庙记
建中靖国元年 刘撰 李伸书 冯益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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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寺建塔记
政和五年 赵复圭撰 田伸渊书并题额
灵岩寺五颂
大观四年 住灵岩释仁钦述 侍者道岩书
重脩北岳庙记
崇宁五年 韩容记
双林大士十劝
绍圣元年 净土院深明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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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寺题名
宋人金人观褚河南书圣教序题名
金刚经
篆额曰府藏坡金经
中书劄子
景祐二年
越州显宁庙昭祐公牒
绍兴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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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岩石室题名
绍兴辛亥 张达明题
岳忠武大字
绍兴五年 送紫岩张先生北伐诗
绍兴十八年进士题名录
此刻于环滁山中者是科第一甲十人第二甲十九
人第三甲三十七人第四甲百廿二人第五甲百三
十九人紫阳夫子在第五甲第九十最为下第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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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则专为文公一人姓名下注云字元晦小名沈郎
小字季延年十九九月十五日生外氏祝偏侍下第
五二兄弟无人一举娶刘氏曾祖徇故不仕祖森故
赠承事郎父松故任左承议郎福建建阳县群玉乡
三桂里自为户注之如此其详馀但注某州县而已
其得因文公以传其姓名犹为幸也榜首王佐山阴
人宋状元录载会稽志云王佐廷对第一与朱某同
榜志中言佐立朝风节亦自卓卓可观而必以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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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同榜加重如此又苍润轩帖跋嘉靖戊午年书云
句容柳汧江君言远祖江宾王与朱文公同年家有
当时试录因得摩挲墨本按此试录盖江宾王
手书而其子孙藏于家自宋绍兴以至明嘉靖间垂
四百年不失出以示人以为荣则凡同榜三百廿馀
人与三百廿馀人之子孙莫不藉此为荣可知也已
祖庙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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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祐二年 四十五代孙道辅纂 张宗益奉命书
友石台记
友石台记朱文公淳熙巳酉年书记后书云此屏山
先生绍兴甲午年间之所撰按宋史儒林传刘子翚
字彦冲学者称屏山先生以大儒之文得朱夫子书
之而益彰矣朱夫子书似不一格他所见者不具论
惟旧得家传诗礼四大字笔法端严此书则极流动
然端严者自逸流动者不放要是中正和平之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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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于笔墨间者也是碑在福建建宁府载天下金石
志中
宜州学记
淳熙六年 张栻记
苏东坡草书醉翁亭记
苏文忠书早师颜鲁公尝大书醉翁亭记刻石不改
鲁公家法晚喜李北海书稍去其圭角变为圆熟旧
时刚方笔仗不能尽脱此复书亭记真行草相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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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奇逸余学公书多年故考其渊源特为赞叹
予书得其仿佛实隶公之下不胜惭惶云吴宽
右苏文忠公草书醉翁亭记后有赵文敏宋昌裔及
吴文定沈石田诸公题识其为真迹无疑然笔画奇
逸全不类其平日所书旧尝见东坡杂帖中有云驶
月运舟行岸移八字公自题云此书真似杨风子也
盖杨少师书宋初极重而传世甚少岂公尝爱而学
之耶而此记笔法大与八字相类亦足为一验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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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由题怀素自叙云余兄和仲特美行草惜不令其
一见然则公盖尝留心于草圣者特世少见耳大抵
人品既高下笔自然不同昔杜祁公楷书方严而晚
乃以草圣见称盖高人韵士胸中无所不有不可以
一律论也中立师相命彭抚勒上石以见东坡草圣
之妙敬题其后
新郑公家藏苏书醉翁亭记今刻之石结法遒美气
韵生动极有旭素屋漏痕意第不类长公余见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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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不少唯渴笔一二得似之耳正书遂无毫发且公
此书既不登石不应复用前跋岂公没后有王逸老
者居恒欲出怀素上乃其笔耶或南渡诸公如陆务
观张温甫辈睹琅琊石刻戏书之耶又念三君不办
此妙境令人恍恍跋尾赵吴兴小愞慢而疏不应称
宋及赵子固并沈启南吴原博跋恐亦未为真耳区
区不能随人悲笑因记于此以俟夫识者
此新郑公得之徽废邸者公命摹刻摹者文寿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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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纵横自如字字不失真态其真迹一入江陵再入
大内今世所传乃摹本耳王元美再三致疑初以为
不似公书公没后有王逸老者自欲出怀素上或是
其笔或是陆务观张温甫辈戏为之后又云渴笔纵
笔拂策磔掠有折钗股屋漏痕法以为公兴到书则
又不类又云赵吴兴宋昌裔沈启南吴博原跋是入
石时寿承作此伎俩无一真者当尽割去之以备一
家余蓄有此帖亦时展玩其中无一笔类长公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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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君笔法虽不能尽脱宋习却胜长公何不自显姓
名而署长公耶殆不可晓然谓或为长公兴到书则
断无是理也诸跋非真亦似有据第无从证之
成弘间有士人白麟专以伉壮之笔恣为苏黄米三
家伪迹人以其自纵自由无规拟之态遂信以为真
此所谓居之不疑而售欺者苏公醉翁亭草书是其
手笔至刻之石矣米公书说亦此公所为也
苏文忠归去来辞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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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似李北海流便纵逸而小乏遒气当是三钱鸡
毛笔所书耳僧契顺大奇人然亦名使之在彼法中
固无取也瘴海孤臣借暖牢落不尔无以送日为之
一叹
东坡谪岭南故旧少通问者在蜀惟巢元脩在吴则
僧契顺皆徒步万里访之于荒陬绝徼之外元脩以
是登名青史号称卓行契顺亦托此以传真可敬哉
契顺之言曰惟无所求故来惠州盖有求则有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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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则失其本心是非颠倒有不自知者世之小人疾
视君子至欲挤之死者岂皆其本心正生有欲故尔
赵公珍藏此帖间出以示人所补多矣
此石本在浔阳长公此书用笔员锋锷都不露后有
跋差大字更疏爽余少藏是本每暇则临数百字常
慨想惠顺自言惠州不在天上之语而壮之谓其间
关万里只求长公一书为诞及今观之公此书真足
以博惠公一死然公不书他文而独书靖节此辞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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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所谓饱吃惠州饭细和渊明诗者深有感于中耶
陶千古真人苏千古真士其重之不相借而光长相
映发一也此书又居寂寥无人之地思传其精神面
貌于北方与名士大夫相见宜其佳也况书之以遗
契顺代裍载事甚清谊最古此之为遇合当自笔墨
以来无两
文忠书归去来兮辞与僧契顺者在淦谢绳正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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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彭镛拜观又邹文场金固同观又王汝玉跋刻石
于浔阳王弇州称其流便纵逸洵有之其谓小乏遒
气窃以为未当也此书极佳摹入晚香堂帖似未及
此
苏东坡海市诗
坡僲常谓韩退之能开衡山之云而不能解宪宗之惑
能驯鳄鱼之暴而不能已当时之谤观海市诗若出
一辙世称二公命宫舍磨蝎故文而多讪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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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本逍遥自在似不欲著画又似非笔版所成宛如
星纬在天洲岛出海疏疏密密圆长全破不一其形
亦不一其变自有书法以来无此凭虚规巧者也
右苏长公书自作登州海市七言古体诗一章凡十
二韵集有小序而此不著登州岸东大海每春夏之
交于波涛晻霭间见城郭邑屋楼台观阙参差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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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物车舆骑从裨贩之类往来杂遝不啻通都要
区之突出乎前里俗夸言海市以为异馀时莫之睹
也长公以元丰八年八月自阳羡起知登州十月十
五日至登二十日召为礼部员外郎念奇观之非时
而兹游之莫再乃沥诚致祷于海神广德王之庙明
日见所谓海市如春夏焉因作诗纪异视昌黎公之
谒于衡山不亦异体而同符哉儒者语常不语怪海
市之云涉于奇诡佛言幻境岂近是耶然则盈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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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气耳其屈伸消息固有忽然而成形亦有窅然
而莫知其终始者矣海为归墟鱼龙物怪何所不有则
夫翕是百物之精而使光景变化随感随应为城邑楼
观为人物车骑尚皆神之所为而造化之迹也黄太
史云东坡乞得海市不时见神物亦爱魁礧之士乎
此足以明长公之心矣夫奚疑哉
苏东坡黄州雪堂词
坡书此黄州二词行模大小绝似表忠观碑遂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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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失度恐好事者若圣教序之勒石也内百年强半
来日苦无多语人或忧之而公敡历禁从节帅又十
六年而后殁四百年后乃为唐伯虎作谶无情之能
感有情也如此
苏文忠广济大师行录小楷书
唐广济大师行录碑玉沨撰沨与禅师并时苏文忠
书并跋其字圆劲不必言妙在运笔天然若不知作
小楷者故为小楷中所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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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表忠观
长公书法得自颜鲁公鲁公自蝇头小楷至径七八
寸未有能穷以大者也盖其胸中之气不恒得大展
局促细幅不既其质莛之撞乌足发洪钟之向哉此
长公表忠观碑为公字之极大者而其气概尚有未
展之色倘有长廊巨崖挥斗大奇踪不知又当何如
佳也蔡万安桥便痴重可知方丈之难也每风檐披
对手足亦为之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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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有骨力学长公书者自此入可得其势
表忠观碑苏轼书文多磨灭旧在清波门外今重刻
府学
表忠观碑苏文忠公撰并书结法不能如罗池老笔
亦自婉润可爱铭词是苏诗之佳者余常怪钱氏起
群盗非有大功德于民而能制一方传数世穹爵崇
奉迨于大明爝火自若纳叛之后圭组映带者又百
馀年久而人思之何也武肃王初有国将筑宫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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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言因故府大之不过百年填西湖之半可得千年
武肃笑曰世有千年而中不出真主者乎奈何困吾
民为遂弗改此其智有足多者五代史故欧阳氏怼
笔未尽徵也
缑山集载有文忠行书表忠观碑字仅拇指大者余
未得见为恨
苏文忠乳母铭
此刻在黄州近有人于土中得之盖子瞻亲书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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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以故比之他书尤淳古遒劲其用墨过丰则平原
之遗轨也
苏东坡罗池铭碑
东坡公书柳子厚罗池铭辞遒劲古雅是其书中第
一碑内步有新船秋鹤与飞昔人證之已明无足论
者子厚英秀郁郁未吐没为明神亦是常理独怪嫚
客死当是附伾文态未洗尽耳
苏长公半月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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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苏轼刘季曹辅孙鲍朝懋郑嘉会苏坚同游元
祐六年三月十一日
灵岩慈受和尚披云台颂
凡十咏孙观跋宣和元年比丘冲正上石
苏东坡安平泉诗
律诗一首旧碑失去沈一先集苏字重刻
苏东坡金刚经
坡书金刚经刻石者二本其一后有甘升提举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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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刻其一前有篆书十馀字凡坡书瞥法多拂起是
右军临宣示笔意甘本失之今此旧本也第石理粗
漫锋铩多中断耳
弇州谓此书刻石有二本余所得者前无篆书后亦
无甘跋继得一本有倦圃先生印记亦与前所得本
同
苏书司马温公碑
温公碑在夏邑苏文忠奉旨撰书文既宏肆琳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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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书法端谨大存晋唐遗法文忠第一妙迹也此碑
仆后皇统八年夏邑令王廷直重刻之因斲旧石为
四前有额后有跋事载元人程钜夫老杏图诗叙及
王廷直修复温公墓碑记中
宋之政事推司马文章首长公以长公而述司马宜
为一代巨观
司马温公绍圣初有旨令毁隧碑豫章先生自黔安
至荆南作诗云司马丞相骤登庸擢用元老超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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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绾登朝天下喜断碑零落卧秋风盖谓此也孙舍
人君孚云方毁拆时大风走石群吏莫敢近独有一
匠氏挥斤而击未尽碎忽仆碑下死其碑元赐精忠
粹德
帖内有书跋云司马文正公以元祐元年之九月卒
于位其葬也以二年正月辛酉既葬之明年敕翰林
学士苏轼撰碑上亲为篆字以表其首诚盛典也绍
圣间惑于群憸之口仆碑而磨其文至金皇统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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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得旧本而摹立之斲碑为四额一跋一共六石余
初得此碑凡四纸纵长丈馀横半之与斲碑为四之
说符合而额与跋皆不可考矣呜呼是碑也仆于宋
复于金其间岂无鬼神护持而余乃幸而得之又岂
易哉又岂易哉按王廷直修复公墓在金皇统八年
乃宋高宗绍兴之十八年距绍圣扑碑时计五
十有五年矣又有一行云天启丙寅秋七月既望程嘉燧
拜观于津逮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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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书湖郡刺史旧叙
苏书齐州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铭
苏书上清词
苏书蒲涧寺诗
苏书大字忆子由诗
苏书大字醉翁亭记
欧公此文苏公此书真不负此滁州山水但不知李
阳冰篆庶子泉与韦苏州作诗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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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学士东坡苏公之笔赵子固家藏旧物也今为
伯田冯先生所得余在京时尝见此卷于高仁卿家
前后有子固印识今悉亡之想为俗工裁去讵谓神
物而灾亦见侵如是然字画未损犹幸甚耳或者议
公书太肥而公却自云短长肥瘦各有度玉环飞燕
谁敢憎又云余书如绵裹铁余观此帖潇洒纵横虽
肥而无墨猪之状外柔内刚真所谓绵裹铁也夫有
志于法书者心力已竭而不能进见古名书则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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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余见此岂止一倍而已不识伯田之所自得又几
何元贞二年四月一日持来求跋聊为草草
苏书丰乐亭记
坡公所书醉翁丰乐二亭记擘窠书法出颜尚书徐
吏侍结体虽小散缓而遒伟俊迈自是当家醉翁一
记偶创新矱翩翩动人无取大雅介甫沿之作志更
成捧心若能于压字处用古韵差可耳
苏子瞻王郎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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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公诗寄径山和尚
苏黄马劵帖
右马劵帖刻在嘉兴陆宣公祠中乃子瞻为李方叔
所书后有子由诗并鲁直跋方叔即子瞻主试落第
者余尝谓子瞻以玉鼻骍赠方叔不足奇而子瞻以
玉鼻骍赠方叔则甚足悲然方叔不遇于子瞻乃命
也而后竟龌龊以死使坡公有爱才之累则士之自
立可不慎欤嘉靖己未二月八日因友人所贻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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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此
马劵帖是苏黄二公为方叔区处其穷者读其劵真
有令人愧死处今时风土偷薄岂徒朋友道沦落如
兄弟骨肉以财势欺凌者何限况两姓人耶
大字甚佳方叔遇子瞻不偶而落第即此刻观之不
徒见当时友谊之笃亦足以知李公人品矣
黄山谷晦堂开堂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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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节此书骨肉俱到胜七佛偈百倍
山谷此书不带一毛单刀直入是真具禅观者
黄鲁直七佛偈
此书遣笔纤刻手不佳失真多学者恐流于媚
米元章曾讥黄鲁直是描字今以七佛偈观之信然
如缺月疏桐之横放晚登快阁之清劲大江东去之
转折则又种种臻妙大抵学书之士只须遍览古今
墨迹石刻烂熟胸中临书时随纸笔兴趣写出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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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古人不好处便落人脚底下尔
黄山谷食时五观
食时五观帖多折笔
余尝谓涪翁四体诗与五观帖视其言若迂而真有
益于人今人阅世事不空读梵书不广少侈于衣马
老溺于晏安失意则奔走竟日得志则饕餮终岁其
有留意清淡者鲜矣而又况于深谙圣谛耶余借此
帙于罗氏阅之而深有所感故手临以还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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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翁食时五观乃小乘经觕语耳然不可不时使何
太宰王侍中读之笔法极轻弱而鲜馀味
山谷书经伏波祠诗
山谷晚年书法大成如此帖毫发无遗恨矣心手和
调笔墨又如人意譬泰豆之御内得于中外合马志
六辔沃若两骖如舞锡鸾肃雍自应武象既不入驰
驱之范亦非诡遇者之所知也范成大至能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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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文节公书刘宾客伏波祠诗雄伟绝伦真得折钗
屋漏之妙公尝自言绍圣甲戍黄龙山中忽得草书
三昧又云自喜中年字书稍进此诗建中靖国元年
五月乙亥荆南沙尾书于时公年五十有七正晚年
得意书且题其后云持到淮南示余故旧何如元祐
中黄鲁直书也按公自评元祐中书云往时王定国
尝道余书不工余未尝以服由今观之定国之言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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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谬盖用笔不知擒纵故字中无笔耳字中有笔
如禅家句中有眼非深解宗趣岂易言哉此书岂所
谓字中有笔者耶公元符三年自贬所放还建中靖
国元年四月抵荆南崇宁元年始赴太平凡留荆南
十阅月常有解免恩命状云到荆南即苦痈疽发于
背胁毒痛二十馀日今方稍㿉而此帖云病疡不可
多作劳正发奏时也嘉靖十年辛卯冬腊月三日
徵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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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谷书欧阳永叔庐山高歌
欧阳公庐山高自谓出李杜上不满识者一笑然其
雄劲豪放亦是公最合作诗也凡李杜长歌所以妙
者有奇语为之骨有丽语为之姿若十万众长驱而
中无奇正器甲不精丽何言师也山谷此书姿态犹
存而锋势都乏岂石顽工拙之故耶
欧文忠公庐山高自谓其颉颃蜀道难然得涪翁此
书愈觉气势轩翥是皆二公平生之极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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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谷禹太伯季子伍员碑
黄鲁直大字
帖有跋云山谷老人墨快四幅余得之方伯公喜
其奇屈苍健有古意恐传之不永因付令王达
重刻于邑庠之堂以与四方之学书者共之
壬辰四月吉宪司事莆田杨沤识
山谷夷齐墓碑
余始谓黄书倾侧尽变唐法又得此碑而不觉失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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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碑乃黄书而无一笔类梁公碑者法全出褚登善
圣教序瘦劲绝人策拂钩磔几无遗恨但结体疏少
逊登善耳疑一人手腕岂其悬殊若是且黄他书俱
与此不类何也今世字学出苏黄者强半遂令唐法
不传不知黄故自能传唐法者也
山谷字拖沓跛踦聊以不拘拘绳墨放诞自胜故人
诮之者谓之苟此书何其不苟也一笔一转从容于
法度之中而挺直不阿骨鲠无间有斩头截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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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挠之气虽学褚圣教然亦谓于二子之墓为宜尔
耶
黄山谷墨竹赋
山谷之字以天趣胜小字拘束不尽所长此墨竹赋
磊落淋漓与赋中语相发如月影上窗流风入袂一
种活泼泼恬旷之妙不可名状岂目对墨竹神与俱
摇不自觉其情志之出诸胸入于手也
石室先生以书法画竹山谷道人以画竹法作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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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枝雨叶则偃蹇欹斜疏棱劲节则亭亭直上此卷
为克庄书墨竹赋尤是当家试一展览淇园秀色在
目睫间矣
黄鲁直大字颂
黄山谷大江东去辞
涪翁此书不如缺月挂疏桐后有跋语已模糊
铜将军铁著板唱大江东去固也然其词跌宕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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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处仲挝鼓意气傍若无人鲁直书莽莽亦足相发
磊块时阅之以当阮公数斗酒
黄山谷书中兴颂碑后诗
山谷中兴颂碑后诗是论宗语俯仰感慨不忍再读
迫急诘屈亦令人易厌书法翩翩有致惜拓摹久遂
多失真者余谓坡笔以老取妍谷笔以妍取老虽侧
卧小异其品格固已相当跋尾云惜不得秦少游妙
墨镵之崖石少游当亦善书尔时谪藤州故谷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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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山谷涪州诗
山谷登东林诗
山谷狄梁公碑
自古正书法无作倾侧笔者晋人法在态中故圆而
多逸唐人态在法中故方而多遒宋初诸人犹遵唐
矩四大家出而唐法尽变竞为偏侧矣鲁直其尤甚
者而昔人乃谓狄公事范公文黄公书为三绝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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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篇法靡弱与黄公何绝之有试以视裴公文李
西平事诚悬书为何如毋言蔡中郎之于郭有道也
王钦佩先生谓此碑如刘阮之徒章甫俎豆盖谓涪
翁不善真书故不免反拘于规矩中无超然处也
碑为范文正公撰文黄文节书文载梁公事极悉书
极端谨不类他书以梁公之勋德文正之文章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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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妙笔可称三绝文节尚有夷齐碑惜未见
昔人谓狄梁公事范文正公文之黄文节公书之为
海内三绝然文篇法既俳书势亦倾侧未足绝也黄
正书不足存有韵无体故也梁公复英王荐张相所
称潜授五龙夹日以飞千载而后犹凛凛生色然史
称王及善王方庆亦与谏复英王者柬之以梁公荐
自益州拜洛州再迁秋官后以姚崇荐入相世知姚
著绩开元不知其荐张至二王愈泯泯矣余故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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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黄鲁直题琴师元公此君轩诗
弘治辛酉长洲薛英按蜀获此碑于南荣立于分司
覆之以亭自以为起废涪翁九原之英爽亦一苏醒
昨玉泉公在南荣分司早发时忽见破屋中树一石
自披荆视之因拓以归噫好事如玉泉公使薛老有
知其亦苏醒已乎涪翁此书与诗颇奇伟自言咄嗟
而成文不加点盖亦一时之兴所至尔程婴杵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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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煞有江西𣲖之意
琴之法音一往而无挠曲韵回伏而多俳徊乃为妙
指写琴手者未必能尽也山谷老人不但以言写之
而以字写之笔笔各具一趣以自成一物又共逗一
趣以共成一物读其句而琴之声依依在耳即此君
之高洁亦依依在耳且刻手精工于厉石崩脆之上
独传其神而即其一点一画不甚照𬋩而握运挥驰
之色具在无遗在山谷诸石中此其第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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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君轩诗为涪翁极得意之作而书亦潇洒如意不
知刻于何地摹手不工然一段清朗之致如霁色在
林尚足扑人眉宇也
先骑曹子猷云何可一日无此君吾家小祇园竹万
个中有轩三楹不施丹垩纯碧而已零雨微飔朝暾
夜月峭茜青葱映带眉睫间令人神爽陈子兼方伯
为题署曰此君轩今年归自楚得山谷老人大书此
君轩诗一卷怒笔勃掣有箨龙坼石势悬针下垂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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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梢遏云槎牙外向则须节奋张居然墨池傍兔苑
因留寘山房中异日乞公瑕双钩入石壁之轩为此
君传神
黄鲁直题元上人此君轩诗
先有一刻最妙颇有瘗鹤铭之致此刻诗即别而字
乃娟秀柔腻另具风流然开朗雅鬯非山谷老人不
能也古人遗字如此者多或各有所祖未必伪黄字
近亦当为其不拘束而自合矩度然学之者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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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沓拖无骨不相称架苟能于谨严绵密中时一涉
其自得之趣乌见其不可也因并存录以俟后之博
览而有目力者鉴之要以彼一石为极则
涪翁书此君轩第二诗是初得长沙法而以华阳真
逸笔运之能于稚中取老作法外具眼观可也
山谷书此君轩诗有二刻皆行楷大字其一前云奉
题琴师元公此君轩后云元符二年冬元访余于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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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约来三月余必东归归当复来别我既而如其言
果来相见但乞此君轩诗而已咄嗟而成文不加点
其一前云题元上人此君轩后云钟陵黄庭坚鲁直
奉答周彦诗与前同韵观山谷别集有此君轩诗跋
云余既追韵作此诗寄周彦周彦抄本送元师元师
更欲得余手写因为作草书近时士大夫罕得古法
但弄笔左右缠绕遂号为草书耳不知与蝌蚪篆隶
同法同意数百年来惟张长史永州狂僧怀素及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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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悟此法耳苏才翁有悟处而不能尽其宗趣按跋
所云追韵作此诗寄周彦即石刻所云奉答周彦者
也而跋所云更为元师作草书草书本不知有石刻
否据其自鸣得意方之旭素必有可观也其行楷本
二刻墨林快事所评论至当皆为足珍
米海岳天马赋
天之美以清风暖日地之美以青山绿水人之美以
丰肌端骨而为三才之秀独可疾雷苦雾惊湍险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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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躯兽吻为美乎米老之字洵有怪法乃其弊非佳
境也惟大字天马赋差为合作无奈好异之辈疑少
踏厉之态另出面目诸丑毕具大雅之道逝其远矣
而又有为眩惑者表之惟恐不及老颠何仇于后人
也至于字有互异亦惟大字者胜余力为洗垢自附
于老颠知已云
米书此赋余见三本学擘窠大字仅有此一本字字
皆可为榜署米公自言大字如小字以势为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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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春马生致米元章墨刻天马赋笔势雄强超逸
真有千金蹀躞过都历块之气赋语则不受衔齧膝
生秃驹耳徐元玉后题一诗颇致代兴意未敢尽许
也
米元章章居士墓表
元章书章吉老墓表笔势纵于志铭大都士人作书
时有乖有合观者虽不可执此较彼然必求其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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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于自已临摩方有资助不则只是闻张颠善草凡
得其败纸恶札皆谓是以头濡墨时所书岂不是痴
人前说梦
米海岳章吉老墓志铭
章吉老传卢扁之术米元章得钟王之法真世间之
二妙濡郡之一奇也而志乘不录碑植于城南十数
里荒郊中盖吉老之墓在焉由大观距今百六十馀
载雨淋日炙渐觉斑驳惧其弥久而磨灭也因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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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附于宝晋斋帖末
米南宫菉竹居诗
米南宫乐圃先生墓志
米元章书沉著痛快直夺晋人之神少壮未能立家
一一规摹古帖及钱穆父诃其刻画太甚当以势为
主乃大悟脱尽本家笔自出机轴如禅家悟后拆肉
还母拆骨还父呵佛骂祖面目非故虽苏黄相见不
无气摄晚年自言无右军一点俗气良有以也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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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圃书志遒劲奔逸又是平生得意笔太史公作信
陵君传蔡中郎为陈仲弓志皆以得意人不轻赞誉
正似此书耳
泰山封禅遗文碑
司马相如撰 米芾集晋右将军王羲之书 熙宁
元年
米元章颜鲁公碑阴记
米书素有偏侧之势一遇鲁公便加庄重鲁公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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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数百年后犹能匡正米老
宋世书称蔡黄苏米然南宫虽自晋唐诸名家出而
其法亦少变焉此帙笔势犹端谨无怒张秾纤之失
其亦因鲁公而变之者与
米老为鲁公书碑阴即用鲁公书法奇宕可喜至碑
中谓杞欲害公之人而不能害公之仙其说亦奇余
以为杞能害公一时而不能不予公以千古固无论
公之仙与不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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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岳龙井山方圆庵记
此米字之最有声合作者乃以庵之僧脩好事者适
得米老旧拓以补亡而恰遇一颠倒装潢者错其先
后据之入石虎林游人如织莫有为之是正者余早
得此本亦以为装家误旋入杭摩挲石下依然误也
因另拓一纸为之改装则文从理顺不致诮一公为
伧父颠士为糊目矣欲再正其石而匆匆北归当赊
此恨因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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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岳孔林古桧诗
王佐云古桧在孔林杏坛东南今不存矣惟再生一
株亭亭独立身文皆左转如草绳缠至梢有叶青青
可爱非世上所有也佐亲见之梢尾有叶一小丛广
高一尺许树大仅一尺许
右孔圣手植桧赞米芾纂并书碑在孔林余得之于
圣公彦缙陆伯易为余言宋人书米为优而余家米
书独此与露筋碑为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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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南宫王略帖
米元章芜湖县学记
此碑在米书中最为瑰玮吾乡严子寅酷爱海岳书
每日临千百字弊则更易一帖此本不知是第几次
装者
米老书所贵独鍊自己精神全不依傍门户即其梦
寐古法头目奉之要不过以薪炭其丹先已在炉中
不借他分毫也贵亦在此累亦在此奇形怪貌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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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所云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令人乍见而怪再见
而习三见而渐亲就之以为函盖世间自有此一种
形貌无足怖悸而已此学记字字有体势亦鲜败笔
又米书中之可贵者
芜湖学记黄裳纂文米芾书字法遒劲而韶秀余旧
有未断本兵乱失去今虽稍剥然大胜龙井方圆庵
诸刻
米海岳研山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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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友仁苏州孔庙碑
评者以南宫书怒张有子路未见夫子时气象今以
小米较之又不但堂庑之羞而已余尝合晋二王唐
二欧宋二米并观谓其一蟹不如一蟹以兹二刻视
之良可见其梗槩矣
米元晖书夫子庙记石刻在吴城中书亦秀颖可爱
但结法既不古又乏变态耳黄涪翁赠之诗虎儿笔
力能扛鼎教字元晖继阿章取羲之献之故事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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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箕裘者有大小钟大小卫大小王大小欧阳大
小米惟小米差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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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文考略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