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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尔雅翼卷十八
宋 罗愿 撰
释兽一
麟 狻麑 驺虞 廌
夔 貘 騊駼 六駮
馼 犀 兕 象
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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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麇身牛尾一角春秋之书麟亦曰有麇而角者耳盖
古之所谓麟者止于此是以其物可得而有而其性能
避患不妄食集故其游于郊薮也则以为万物得其性
太平之验是不亦简易而自然乎至其后世论麟者始
曰马足黄色圆蹄五角角端有肉有翼能飞含仁怀义
音中律吕行步中规折还中矩游必择土翔而后处不
履生虫不折生草不群居不旅行不犯陷阱不罹罘罔
牡鸣曰游圣牝鸣曰归和夏鸣曰扶幼秋鸣曰养绥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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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何取于麟之备也若是则阅千岁而不得麟盖无怪
矣夫麟野物也其为性又善斗释兽载之盖若麇麚麋
鹿之属焉不之异也叔孙氏之车子不涉于学不能多
识故以为不祥仲尼适见而别之然非必待仲尼而后
识也后世既已神夫麟故史称汉武帝获一角兽盖麟
云曰盖而云有不足之辞也然麟与万物并生虽善避
害极兽之所在而畋之则虽麟亦何逃焉然则又未必
非真得麟也世之儒者欲神夫麟之形状性情使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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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复得以是为麟之灵而吾则欲直从古说简易而
言之虽并世而得不足为异夫并世而得者盖皆极兽
之所在而取之如西狩之云者非麟之贪馁而就死焉
则固不害为麟之善避患而有智也蜀之礼殿门有汉
世所图麟凤亦只一角兽尔乌得五角有翼之说乎诗
称麟之角之趾之定盖麟麇类麇之迹解则麟趾不妄
集矣角端有肉则角不妄触矣其斗有时则定不妄斗
矣若羊之属以定斗者也此以比衰世信厚之公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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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周书王会规规以麟说文麒仁兽麟牝麒也淮南子
曰麒麟斗而日月蚀盖岁星散为麟岁失其序则麟斗
麟斗则日月蚀矣麒麟善走故良马因之亦名为骐驎
也
狻麑
狻麑如虦猫食虎豹即狮子也盖虎窃毛谓之虦猫而
西域傅注称狮子似虎正黄有𩑺耏尾端茸毛大如斗
又诗称韩土之乐有猫有虎周书记武王之狩禽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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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二猫二则是虎之类也穆天子傅狻猊日走五百
里其为物最猛虽虎豹犹畏之象至以鼻卷泥自涂数
尺数数喷鼻隅立狮子直抟而杀之宋宗悫伐林邑以
其阵中象多乃制狮子形与象相禦象果惊奔众溃遂
胜之魏武尝经白狼山得狮子儿以归未至洛阳三十
里鸡犬皆伏无鸣吠者其声闻数十里产子月馀则教
之抟攫遇其吼时百兽率走其子随吼裂声旋加骄勇
故西域乐工或得其筋纽以为琴弦混之乐部适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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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众乐丝弦皆绝又谓之虓说文曰虓狮子也
驺虞
驺虞珍兽出林氏山海经云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
身名驺吾乘之日行千里刘芳诗义疏曰驺虞或作吾
然则驺吾盖驺虞也今诗之驺虞解者类以为此兽欧
阳公著诗本义独引贾生说以为驺者文王之囿虞其
官也然驺虞从古以为兽司马相如云囿驺虞之珍群
史之说有得兽而莫知其名者东方朔识之曰此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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驺牙者也则汉武时尝有兽号驺牙者矣古者音声之
假借以牙为吾故九辩曰左朱雀之苃苃兮右苍龙之
跃跃属雷师之阗阗兮通飞廉之衙衙读者曰衙犹吾
也故朔称所谓驺牙即诗之所谓驺虞者尔岂可谓虞
官也哉然以诗为直指此兽又大谬盖此物自兽之俊
逸者以其俊逸故马之健者比之予于騊駼章中极其
说又西京赋曰圉林氏之驺虞扰泽马与腾黄是亦以
其似马而称之也淮南子曰屈商拘文王于羑里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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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宜生乃以千金求天下之珍怪得驺虞鸡斯之乘以
献于纣则文王之马有名驺虞者可见于此是马也文
王必尝驾习之以从田其智足以知御者之情其才能
左右赴趣之使其进退周旋莫不如欲故曰彼茁者葭
一𤼵五豝彼茁者蓬一𤼵五豵夫五御以逐禽为难今
其马能与人相应使获禽之多如此盖可叹矣此所以
申言之曰于嗟乎驺虞也夫驺虞之马工于逐禽如此
而诗言其仁何也盖一𤼵而得五则庶类蕃殖矣当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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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茁茁之时则蒐田以时矣有以见文王于平时不妄
杀如此此其一时之义仁如此诗则王道成矣不必指
驺虞二字以求其说也且诗之言仁如驺虞犹礼记言
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皆取其一篇之义不然则所
谓缁衣者安知贤而好之后之学者不得其说乃以驺
虞不践生草又曰义兽许叔重解淮南子亦云食自死
之兽夫驺虞虎也抟杀援噬之类又其修且硕如此安
能日得夫兽之自死者而食之且诗方矜一𤼵五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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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而顾嗟美禽兽为能不践食生物是义安所措此皆
因诗之序不知其为马而增为之说也许又云白虎黑
文日行千里与五采毕具者异故并著之鸡斯云神马
也
荐
廌似山羊一角一名神羊一名解东北荒中兽也见人
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古者神人以廌遗
黄帝帝曰何食何处曰食荐夏处水泽冬处松柏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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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草之名司马彪云美草也崔云甘草也王苍云六畜
所食曰荐庄子亦云麋鹿食荐故荐从草从廌也荆楚
岁时记称屈原以夏至日赴湘流百姓竞以食祭之常
苦为蛟龙所窃以五色丝合栋叶縳之又以为獬廌食
栋将以信其志然则所食又不止荐尔说者以为人君
刑罚得中则生于朝廷主触不直者说文亦云古者决
讼令触不直故又名任法论衡曰皋陶钦平任坐以明
至公所在任法而不任人也古法字作法从水以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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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之如水从廌去者廌之所去法之所取后世法去廌
岂时不及古不可常得从而阙之耶而廌冠之制则傅
于今淮南子曰楚文王好服解冠楚国效之以廌角安
冠上汉之法冠所谓柱后惠文者是也史氏以为楚王
尝获之故以为冠春秋傅所谓南冠者也秦灭楚以其
君服赐执法近臣御史服之异志以为解廌一角今冠
两角非象也然汉史氏特云法冠或谓解廌冠不正决
之则亦不全取象于廌若貂若鹖亦两植之尔太平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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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曰安南有象能知人曲直有斗讼者行立而嗅之有
理者则过无理者以鼻卷之掷空数丈以牙接而刺之
亦廌之类论衡曰觟䚦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皋陶
治狱其罪疑者令羊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獬之
字或作□觟廌之字或作䚦□□通作豸唐开元二十
年有一角兽肉角当顶白毛上捧识者以为獬豸
夔
夔一足之兽状如牛苍身无角生东海中流波之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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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必以风雨其音如雷黄帝得之以其皮冒鼓撅以
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舜之诸臣龙虎熊罴皆取于猛
兽其乐正名夔鲁哀公与孔子论舜乐后夔一足有异
于人孔子以舜语告之以为唯圣人为能和六律均五
声知乐之本以通八风夔能若此一而足矣故曰一足
非一足也至子贡论夔不达于礼疑其穷孔子以为古
人之达于礼而不达于乐谓之素达于乐而不达于礼
谓之偏夫夔达于乐而不达于礼是以传于此名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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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皆得然后可以为成人而不学礼者则无以立夔
自以达乐而不达于礼若夔兽一足然盖有所不备是
故以为名谦之至也此兽一足故立则嶷然书所谓只
载见瞽瞍夔夔斋慄者盖其庄立不倚如此行亦不减
它兽故庄子称夔踸踔而行则怜蚿蚿多足则怜蛇蛇
动脊胁而行则怜风风蓬蓬而起则怜目目则怜心考
以明万物各适其适而不能相为用夔不常见故以为
木石之怪薛综解东京赋称夔如龙有角鳞甲光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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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则其邑大旱是诚怪矣博物志则言形如鼓而知
礼岂亦以其立斋慄故谓知礼耶此与礼记后夔所取
达乐而不达礼者义又异矣山海经云岷山多犀象夔
郭璞曰今蜀山中有大牛重数千斤曰夔
貘
貘白豹似熊小头庳脚黑白駮能舐食铜铁及竹
骨节强直中实少髓皮辟湿寝其皮可以驱瘟疠貘今
出建宁郡毛黑白臆似熊而小能食蛇以舌舐铁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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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数十斤溺能消铁为水有误食针铁在腹者服其溺
则化取其粪为刀可以切玉夫玉乃阳气之精莹物无
能胜焉铁为至刚能断制万物然与之相磨则玉无所
损而铁之磨者屑屑然今以貘化铁则玉可切铁不可
挫此类之不可推者也详此物之性舌能舐铁溺能消
铁则一体之间疑皆胜铁兵疑无所投其刃蜀都赋乃
云戟食铁之兽不应有是戟盖若戟褚师声子手之戟
摘而取之或者其肠自能制铁其理间亦可以兵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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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异经曰南有兽曰齧铁大如水牛色如漆食铁饮水
其粪可作兵器其利如刚王子年拾遗记曰见吾山有
兽大如兔毛色如金雌者如银食丹石铜铁昔吴国武
库兵铁食尽检库穴得双兔一白一黄杀之开其腹而
有铁胆肾乃铸胆肾以为剑雄号干将雌号镆铘可以
切玉断犀古称周之时昆吾氏献切玉刀盖用其山之
石若铜铁不必皆以兔也此二兽大小与貘异而其劲
健盖亦貘之类故附著之上林赋其兽则庸旄貘犛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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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又云或曰豹白色者别名貘说文曰貘似熊而黄黑
色出蜀中今蜀人云峨眉山多有之其上浮屠所居往
往有悬釜而炊者惧铁器为所食皮略如虎其色深黑
能折酲唐世多画貘作屏白居易有赞序之今黔蜀中
时有之象鼻犀目牛尾虎足土人鼎釜多为所食颇为
山居之患亦捕以为药其齿骨极坚以刀斧椎锻铁皆
碎落火不能烧人得之诈为佛牙佛骨以诳俚俗(唐永徽元
年吐火罗献大兽如驼高七尺日行三百里食铜铁)周书王会不令支玄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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騊駼
释畜曰騊駼马山海经曰北海内兽状如马騊駼兽之
善走者既如马而又善走故马之良者取以为名古之
命马者大抵皆如是既取兽之狡轻者而又参以其毛
物唯夫马之良者既著称于世而兽不常见后之博物
者又鲜能考名实所从起象类所从附故往往但存良
马之名而没野兽之实盖古之名马有曰六駮者曰驺
虞者曰腾黄者曰飞兔者曰骐驎者六駮者必其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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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如兽之六駮者也驺虞者必其白质黑文如兽之
驺虞者也腾黄者必其缟身朱鬣如兽之腾黄者也飞
兔者必其庞然而苍者也骐驎者必其粹然而黄者也
又子虚赋曰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蹴蛩蛩辚距虚轶野
马𨎥騊駼乘遗风射游骐张揖曰蛩蛩青兽状如马距
虚似骡而小野马似马而小騊駼北海内兽状如马遗
风千里马巂如马一角不角者骐此辈皆轻狡之兽不
可服乘而古之良马其名往往与此相类以是知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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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于此也如使古之驾者必求此兽而乘之则六駮锯
牙虎爪乃食虎豹之物驺虞大如虎尾长于身腾黄神
物寿且千岁飞兔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飞麟麇而一角
与夫蛩蛩距虚之负蟨见人而疾走者此岂可乘之物
哉郭璞騊駼赞曰騊駼野骏产自北域交颈相摩分背
翘陆虽有孙阳终不在服此盖似马而不可乘之验也
汉书所谓匈奴奇畜騊駼者即马之似焉者也周书伊
尹请令正北空同大夏之属以橐驼白玉野马騊駼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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騠良弓为献至成周时禺氏献騊駼淮南子曰伊尹贤
相也而不能与胡人乘騵而服騊駼
六駮
駮如马白身黑尾一角□牙虎爪其音如鼓喜食虎豹
盖駮毛物既可观又似马故马之
色相类者以駮名之子虚赋曰楚王乃驾驯駮之驷西
京曰六骏駮吴都曰蓦六駮驾乘也蓦上马之名也
说者谓取六駮之兽驯而扰之以当驷马夫駮牙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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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安可驯扰唯薛综解西京以为六骏駮者白马而黑
画以文如虎者解駮为马是也駮用黑画即与文马朱
其鬣者相类特不知马之类盖有自然似駮者耳管子
称桓公乘马虎望见之而伏以问管仲管仲曰意者君
乘駮马而盘柏迎日而驰乎公曰然曰此駮象也駮食
虎豹故虎疑焉说苑亦称晋平公出畋见乳虎伏而不
动以问师旷旷曰鹊食猬猬食鵔鸃鵔鸃食豹豹食駮
駮食虎夫駮之状有似駮马今者君之出必骖駮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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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畋乎公曰然二说相似是马有自然似駮之兽者因
以駮名也顾或言駮食虎豹或言豹食駮为稍异耳一
名兹白周书王会篇曰正北方义渠以兹白兹白者若
白马锯牙食虎豹即此物又大夏以兹白牛不知何物
也(刘原父奉使契丹时顺州山中有异兽如马而食虎豹辽人不识以问之曰此所谓駮也为言其形状声
音皆是辽人叹服)
馼
馼说文曰马赤鬣缟身目若黄金名曰馼吉皇之乘(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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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皇)周文王时犬戎献之(见周书王会篇)春秋傅曰馼马百驷画
马也西伯献纣以全其身(尚书大傅散宜生之犬戎氏取美马骢身朱髦鸡目者取
九六焉陈于纣之庭)按馼一曰文马又曰吉良山海经大封国有
之乘之寿千岁一作吉彊瑞应图曰腾黄神马一名吉
光李善曰吉良腾黄一马而异名也礼说云文王得白
马朱鬣案此则文马难得之兽而后世相赂遗文马百
驷盖取其白马画其鬣使赤耳春秋时宋公子地有马
公取而朱其尾鬣以与向魋言五行者以为妖此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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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之遗象其大封所产旷世不复见矣
又乘黄龙翼而马身黄帝乘之而仙
犀
犀南徼外牛而似豕一角在鼻一角在顶其形已详见
埤雅多生南中周书伊尹令正南以文犀为献今徼外
所送有山犀有水犀水犀之皮则有珠甲山犀无之今
通天犀长且锐皆脑上角千岁者长且锐有一白缕直
上彻端名曰通天或以为白理彻端则能出气通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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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通天或曰赤理盖水犀之角也通天则能通神可以
破水骇鸡大雾重露之夜以置中庭终不沾濡得三寸
以上刻为鱼而衔之以入水水常开方三尺又以角盛
米置群鸡中鸡欲往啄未至数寸辄惊退置屋上则鸟
乌不敢集置积榖上亦然援神契曰神灵滋液则犀骇
鸡战国策楚献鸡骇之犀于秦王九歌曰弃骇鸡于箱
簏此之谓也能杀钩吻鸩羽蛇毒以此角为箸搅毒药
中皆生白沫涌起则了无复势以搅无毒物则无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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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行异域有蛊毒之乡常先以试之赵后所谓文犀辟
毒者谓此也中毒箭将死者以刺疮中即沬出而愈通
天犀所以能辟毒者其兽专食百草之毒者及众木之
有刺棘者不妄食柔滑之草木也其在山中晦冥之夕
光正赫然如炬温峤燬犀以照水怪盖谓此岁一解角
于山石间得之者刻木色理形状相肖以代之犀不能
觉辄复解角其处古所谓梁山之美非特其角兼取其
甲函人犀甲七属寿百年言其久而不坏也吴王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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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人又奉文犀之渠物之利如
此昔周公驱虎豹犀象而远之以去民害又此物辈有
皮革齿角之用故古帝王不逐而去之则因而利之其
逐而去之者管子所谓黄帝之王谨逃其爪牙不利其
器焚破林薮驱逐禽兽以利人者是也其因而利之者
则尧舜之王令诸侯子卿大夫委质者皆以虎豹皮饰
使散财粟以市虎豹之皮山林之人刺猛兽若从亲戚
之仇此君冕服于朝而猛兽朦于外者是也至其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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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数则又曰黄帝之王谨逃其爪牙有虞之王枯泽
童山夏后之王烧林焚薮沛泽不益民之利殷人之王
诸侯无牛马之牢不利其器周人之王官能以备物然
则周公之驱虎豹犀象盖天下初定未暇其他故且行
黄帝夏后之政至其后乃官能以备物虎豹之皮为侯
与其裘犀兕为甲象以饰路而为笏物无不备又服不
氏掌养猛兽而阜蕃教扰之不唯驱之而已也
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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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似牛一角青色重千斤或曰即犀之牸者盖牯犀之
角能辟邪恶宁心神散风热故良于药饵牸犀之角文
理细腻斑白分明俗谓班犀故美于服饰牸犀古人或
但谓之牸盖即兕也犹羖音近牯以其为牂之牯熊音
近雄以为罴之雄而兕音近牸云尔雅曰兕似牛犀似
豕郭氏称犀似水牛而豕首然则犀亦似牛与兕同但
首如豕耳兕青而犀黑兕一角而犀二角以此为异然
郭又云犀亦有一角者也但古人多言兕今人多言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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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人多言兕南人多言犀为不同耳汉武帝时西域献
赤兕裘入水不濡上时服以听朝即水犀甲之类犀既
有之兕亦宜然兕之革最坚故犀甲只寿百年而兕甲
寿二百年射以得兕为隽故周诗美宣王殪此大兕唐
叔虞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为是武也以享晋封其
后世之臣相与傅道之以愧其君而楚人招魂称君王
亲𤼵兮惮青兕以为物之伟观可以娱魂而来之云尔
角尤善触故曰兕无所投其角古以为觥容七升或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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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则刻木为之以戒酒过而抵触人者故曰觥其不敬
者周南曰我姑酌彼兕觥盖爵一升觚二升觯三升角
四升散五升因多寡以明尊卑觥在五爵之外所受最
多而犹曰姑酌云者则其念勤劳可知亦觥愈大而愈
卑则惠及贱者矣诗曰匪兕匪虎率彼旷野论语曰虎
兕出于柙者盖周之初驱猛兽至其后养而阜蕃教
扰之说见犀章中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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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之美者有梁山之犀象焉象长鼻牙南越之大兽
兽之最大者形体特诡或曰身有百兽肉皆自有分段
唯鼻是其本肉鼻肉为炙肥脆小类猪而含滑吕氏春
秋曰肉之美者髦象之约三岁一乳其身倍数牛而目
不踰豕鼻长六七尺大如臂所食物皆以鼻取之或食
刍必再三整齐乃食能别道之虚实稍虚辄不肯过故
晋时帝行则以象车导引以试桥梁故象难获者以其
陷阱不能试也其鼻端有爪形得之可以拾针若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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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有十二属其胆不附肝随身转诸兽肉中正月建寅
在虎肉上之类其牙长一尺每雷震必仓卒间似花暴
出逡巡隐没仙方合丹忌雷震惊以象牙夹丹灶得雷
声乃能𤼵光其齿岁脱犹爱惜之掘地而藏焉削木为
伪齿潜往易之觉则不藏故处驯者教能拜起周章从
人意听言则跪古者军旅有象以其牙足恃也身毒国
人乘象以战王寻等围昆阳亦驱虎豹犀象之属楚昭
王奔随使子期执燧象以奔吴师盖周有服不氏掌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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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而阜蕃教扰之古者军旅皆有猛兽为备顾后世
不能扰而用之尔燧象者系燧于象尾视敌所向而纵
之象迫于火肆其力奔突以犯吴师齐田单之火牛其
遗意也象性妒有别不畜淫子岭南群象行人不甚畏
尤畏孤象盖孤象是象中之败群者众所不容无所𤼵
其怒故尤可畏按世言物象盖取于象凡有数义夫物
之形有首有尾若象者望头如尾迎之不见其首随之
不见其后有混成之象一曰象感雷而齿文生有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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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象有进止威仪之象浮屠取之一曰斧象者见星
月而没亦合于天象如韩非则以为世人不识生象得
死象而髣象之耳盖象之合于物象不一而足也春秋
运斗枢曰瑶光之精散为象南蕃船上多以象皮鞔鼓
鼓长而头尖状如枣核谓之槟榔鼓说文豫象之大者
贾侍中说不害于物或作舒余
音释
麟 麟(尔雅通作麟)麇(音君)罘(音浮)麚(古牙切)定(都佞切)狻麑(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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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虦猫(上昨闲切尔雅虎窃毛谓之虦猫窃浅也)耏(说文作而如之切颊毛也)虓(许交切)
驺虞 苃苃(音旆飞扬貌)躣躣(其俱反行貌)阗阗(音田鼓声)衙衙(五呼反亦
行貌)圉林氏扰泽马腾黄 廌解咋嗅 夔撅雷兽嶷踸踔蚿蓬蓬 貘庳駮舐溺掎褚师刚㺎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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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也其状如牛而四节毛)犛(莫交反犛牛黑色出西南徼外又力之切)令支(音零岐) 騊駼
蹴辚轶𨎥案节
未舒巂骡蛩蛩蟨禺
(音遇又音虞) 六駮(音剥)蓦(音陌)盘(古盘字)鵔(思俊切) 馼(音文)鬣(力辄
反马鬉也向魋司马桓魋也地宋景公弟辰之兄也定十年) 犀徼(吉吊切)簏(音禄)蛊(音古)
七属(读如灌注之注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也革坚者札长)沛泽(上音旆)服不(下逋骨切
服不服之兽者也) 兕殪惮青兕觥觯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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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翼卷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