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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公羊传注疏卷十六
汉何休学 唐陆德明音义
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
传齐已取之矣其言我何注据归欢及僤齐已取不
言我音义疏
言我者未绝于我也曷为未绝于我注据有俄道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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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已言取之
矣注齐已言语许取之其实未之齐也注其人民贡
赋尚属于鲁实未归于齐不言来者明不从齐来不
当坐取邑凡归邑物例皆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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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注与甲子既同事重故累食疏
己巳齐侯元卒
齐崔氏出奔卫
传崔氏者何疏齐
大夫也其称崔氏何注据齐高无咎出奔名连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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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与尹氏俱称氏嫌为采邑疏
贬曷为贬注
据外大夫奔不贬疏讥世卿世
卿非礼也注复见讥者嫌尹氏王者大夫职重不当
世诸侯大夫任轻可世也因齐大国祸著故就可以
为法戒明王者尊莫大于周室彊莫大于齐国世卿
犹能危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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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如齐注不言奔丧者尊内也犹不言朝聘疏
五月公至自齐疏
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
六月宋师伐滕
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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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传王季子者何疏天
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注据叔服不系王不称
子王札子不称季疏
贵也其贵奈何母
弟也注子者王子也天子不言子弟故变文上季系
先王以明之著其骨肉贵体亲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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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取蘱音义
大水注先是城平阳取根牟及蘱役重民怨之所生疏
季孙行父如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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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孙归父如齐
齐侯使国佐来聘
饥
传何以书以重书也注民食不足百姓不可复兴危
亡将至故重而书之明当自省减开仓廪赡振乏哀
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
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
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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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注不日月者庄王行霸约
诸侯明王法讨徵舒善其忧中国故为信辞
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
秋晋侯会狄于攒函注离不言会言会者见所闻世治
近升平内诸夏而详录之殊夷狄也下发传于吴者方
具说其义故从外内悉举者明言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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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徵舒
传此楚子也其称人何注据下入陈称子疏
贬曷为贬注据徵舒有罪不与外讨也注
辟天子故贬见之即所谓贬绝然后罪恶见疏
不与外讨者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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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乎外而不与也虽内讨亦不与也注虽自讨其臣
下亦不得与也疏
曷为不与注据善为齐诛之疏
实与注不言执与讨贼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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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疏
而文不与文曷
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讨也诸侯之义不得专讨
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
为无道者臣弑君子弑父力能讨之则讨之可也注
与齐桓专封同义不书兵者时不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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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楚子入陈注日者恶庄王讨贼之后欲利其国复
出楚子者为下纳善不当贬不可因上贬文疏
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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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此皆大夫也其言纳何注据纳者谓已绝也今宁
仪行父上未有出奔绝文故见大夫反言纳也疏
纳公党与也注徵舒弑君宁仪行父如楚诉徵舒徵
舒之党从后绝其位楚为讨徵舒而纳之本以助公
见绝故言纳公党与不书徵舒绝之者以弑君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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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书者美楚能变悔改过以遂前功卒不取其国而
存陈不系国者因上入陈可知疏
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
传讨此贼者非臣子也何以书葬注据惠公杀里克
不书卓子葬疏君子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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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楚已讨之矣臣子虽欲讨之而无所讨也注无所
复讨也不从杀泄冶不书葬者泄冶有罪故从讨贼
书葬则君子辞与泄冶罪两见矣不月者独宁仪行
父有诉楚功上已言纳故从馀臣子恩薄略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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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围郑
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
传大夫不敌君此其称名氏以敌楚子何注据城濮
之战子玉得臣贬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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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注不与晋而反与楚子为君
臣之礼以恶晋疏
曷为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注据城濮之战贬得
臣者不与楚为礼庄王伐郑胜乎皇门注胜战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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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郑郭门放乎路衢注路衢郭内衢道四达谓之衢
疏郑伯肉袒左执茅旌注茅旌祀宗
庙所用迎道神指护祭者断曰藉不断曰旌用茅者
取其心理顺一自本而畅乎末所以通精诚副至意
音义疏
右执鸾刀注鸾刀宗庙割
切之刀环有和锋有鸾执宗庙器者示以宗庙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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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自归首疏
以
逆庄王曰寡人无良边垂之臣注诸侯自称曰寡人
天子自称曰朕良善也无善喻有过言已有过于楚
边垂之臣谦不敢斥庄王疏
以干天祸注干犯也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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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斥庄王归之于天是以使君王沛焉注沛焉者怒
有馀之猊犹传曰力沛若有馀音义疏
辱到敝邑注远自劳辱到于郑也诸侯自称国
曰敝邑君如矜此丧人注自谓已丧亡锡之不毛之
地注硗埆不生五谷曰不毛谦不敢求肥饶音义
疏使帅一二耋老而
绥焉注六十称耋七十称老绥安也谦不敢多索丁
夫愿得主帅一二老夫以自安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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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唯君王之命庄王曰君之不令臣交易为言注
是亦庄王谦不斥郑伯之辞令善也交易犹往来也
言君之不善臣屡往来为恶言音义是
以使寡人得见君之玉面而微至乎此注微喻小也
积小语言以致于此疏
庄王亲自手旌注自以手持旌也缁广充幅长寻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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旐继旐如燕尾曰旆加文章曰旗错革鸟曰旟注旄
首曰旌疏
左右撝军退舍七里将军子重谏曰南郢之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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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数千里注南郢楚都不能二千里言数千里者
欲深感庄王使纳其言音义诸大夫死者数人
厮役扈养死者数百人注艾草为防者曰厮汲水浆
者曰役养马者曰扈炊烹者曰养音义疏
今君胜郑而不有无乃失
民臣之力乎注无乃犹得无疏
庄王曰古者杅不穿皮不蠹则不出于四方注
杅饮水器穿败也皮裘也蠹坏也言杅穿皮蠹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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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古者出四方朝聘征伐皆当多少图有所丧费
然后乃行尔喻已出征伐士卒死伤固其宜也不当
以是故灭有郑耻不能早服也音义疏
是以君
子笃于礼而薄于利注笃厚也不惜杅皮之费而贵
朝聘征伐者厚于礼义薄于财利要其人而不要其
土注本所以伐郑者欲要其人服罪过耳不要取其
土地犹古朝聘欲厚礼义不顾杅皮告从注从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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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赦不详注善用心曰详吾以不详道民灾及吾身
何日之有注何日之有犹无有日既则晋师之救郑
者至注荀林父也曰请战注苟林父请战庄王许诺
将军子重谏曰晋大国也注国大众彊王师淹病矣
注淹久也诸大夫厮役死者是君请勿许也庄王曰
弱者吾威之彊者吾辟之是以使寡人无以立乎天
下注以是故必使寡人无以立功名于天下令之还
师而逆晋寇注言还者时庄王胜郑去矣会晋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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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还战也言寇者传序经意谓晋如寇虏庄王鼓之
晋师大败晋众之走者舟中之指可掬矣注时晋乘
舟度邲水战兵败反走欲急去先入舟者斩后扳舟
者指指隋舟中身隋邲水中而死可掬者言其多也
以两手曰掬礼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卿大夫方舟士
特舟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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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
曰嘻吾两君不相好注敌大夫战言两君者林父本
以君命来百姓何罪令之还师而佚晋寇疏佚犹过
使得过渡邲水去也晋见庄王行义于陈功立威行
嫉妒欲败之救郑虽解犹击之不止为其欲坏楚善
行以求上人故夺不使与楚成礼而序林父于上罪
起其事言及者以臣及君不嫌晋直明晋汲汲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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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尔陆战当举地而举水者大庄王闵隋水而佚晋
寇音义疏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注日者属上有王言今反
灭人故深责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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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
宋师伐陈疏
卫人救陈
十有三年春齐师伐卫
夏楚子伐宋
秋𧑄注先是新饥而使归父会齐人伐莒赋敛不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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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遂虚下求不已之应音义疏
冬晋杀其大夫先縠
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
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注日者公子喜时父也缘臣子
尊荣莫不欲与君父共之故加录之所以养孝子之志
许人子者必使人父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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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伐郑
秋九月楚子围宋注月者恶久围宋使易子而食之音
义疏
葬曹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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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
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注宋见围不得与
会地以宋者善内为救宋行虽不能解犹为见人之厄
则矜之故养遂其善意不嫌与实解宋同文者平事见
刺皆可知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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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传外平不书此何以书注据上楚郑平不书疏
大其平乎已也注己二大夫何大乎其平乎已注据
大夫无遂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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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围宋军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去而
归尔于是使司马子反乘堙而窥宋城宋华元亦乘
堙而出见之注堙距堙上城具疏
司马子反曰子之国何如华元曰惫矣曰何如注
问惫意也音义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注
析破骸人骨也司马子反曰嘻甚矣惫虽然注虽如
所言吾闻之也围者注古有见围者钳马而秣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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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者以粟置马口中钳者以木衔其口不欲令食粟
示有畜积音义使肥者应客注示饱足
也是何子之情也注犹曰何大露情疏
华元曰吾闻之君子
见人之厄则矜之注矜闵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注
幸侥幸吾见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于子也司马子
反曰诺注诺者受语辞勉之矣注勉犹努力使努力
坚守之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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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揖而去之反于庄王注反报于庄王庄王曰何如
司马子反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
之庄王曰嘻甚矣惫虽然注虽已惫吾今取此然后
而归尔注意未足也司马子反曰不可臣已告之矣
军有七日之粮尔庄王怒曰吾使子往视之子曷为
告之司马子反曰以区区之宋注区区小猊犹有不
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是以告之也庄王曰诺注
先以诺受绝子反语舍而止注受命筑舍而止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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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计虽然注虽宋已知我粮短吾犹取此然后归尔
注欲徵粮待胜也司马子反曰然则君请处于此臣
请归尔庄王曰子去我而归吾孰与处于此吾亦从
子而归尔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平乎巳也注大
其有仁恩此皆大夫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注据大
其平平者在下也注言在下者讥二子在君侧不先
以便宜反报归美于君而生事专平故贬称人等不
勿贬不言遂者在君侧无遂道也以主坐在君侧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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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罪也知经不以文实贬也凡为文实贬者皆以取
专事为罪月者专平不易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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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
传潞何以称子注据其灭称氏潞子之为善也躬足
以亡尔注躬身虽然君子不可不记也离于夷狄注
疾夷狄之俗而去离之故称子而未能合于中国注
未能与中国合同礼义相亲比也故犹系赤狄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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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之中国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注以去俗归义
亡故君子闵伤进之日者痛录之名者示所闻世始
录小国也录以归者因可责而责之责而加进之者
明不当绝当复其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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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伐晋
王札子杀召伯毛伯
传王札子者何疏
长庶之号也注天子之庶兄札者冠且字也礼天子
庶兄冠而不名所以尊之子者王子也天子不言子
弟故变文上札系先王以明之不称伯仲者辟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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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起其为庶兄也主书者恶天子不以礼尊之而
任以权至令杀尊卿二人不言其大夫者挈也恶二
大夫居尊卿之位为下所提挈而杀之大夫相杀不
称人者正之诸侯大夫顾弑君重故降称人王者至
尊不得顾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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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𧑄注从十三年之后上求未已而又归父比年再出
会内计税亩百姓动扰之应疏
仲孙蔑会齐高固于牟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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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税亩
传初者何疏始也税亩者
何疏履亩而税也注
时宣公无恩信于民民不肯尽力于公田故履践案
行择其善亩谷最好者税取之初税亩何以书讥何
讥尔讥始履亩而税也何讥乎始履亩而税注据用
田赋不言初亦不言税亩疏
古者什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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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注什一以借民力以什与民自取其一为公田古
者曷为什一而藉注据数非一什一者天下之中正
也多乎什一大桀小桀注奢泰多取于民比于桀也
疏
寡乎
什一大貉小貉注蛮貉无社稷宗庙百官制度之费
税薄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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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什
一行而颂声作矣注颂声者太平歌颂之声帝王之
高致也春秋经传数万指意无穷状相须而举相待
而成至此独言颂声作者民以食为本也夫饥寒并
至虽尧舜躬化不能使野无寇盗贫富兼并虽皋陶
制法不能使彊不陵弱是故圣人制井田之法而口
分之一夫一妇受田百亩以养父母妻子五口为一
家公田十亩即所谓什一而税也庐舍二亩半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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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一顷十二亩半八家而九顷共为一井故曰井田
庐舍在内贵人也公田次之重公也私田在外贱私
也井田之义一曰无泄地气二曰无费一家三曰同
风俗四曰合巧拙五曰通财货因井田以为市故俗
语曰市井种榖不得种一榖以备灾害田中不得有
树以妨五谷还庐舍种桑荻杂菜畜五母鸡两母豕
瓜果种疆畔女工蚕织老者得衣帛焉得食肉焉死
者得葬焉多于五口名曰馀夫馀夫以率受田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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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亩十井共出兵车一乘司空谨别田之高下善恶
分为三品上田一岁一垦中田二岁一垦下田三岁
一垦肥饶不得独乐硗埆不得独苦故三年一换主
易居财均力平兵车素定是谓均民力彊国家在田
曰庐在邑曰里一里八十户八家共一巷中里为校
室选其耆老有高德者名曰父老其有辩护伉健者
为里正皆受倍田得乘马父老比三老孝弟官属里
正比庶人在官吏民春夏出田秋冬入保城郭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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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春父老及里正旦开门坐塾上晏出后时者不
得出莫不持樵者不得入五谷毕入民皆居宅里正
趋缉绩男女同巷相从夜绩至于夜中故女功一月
得四十五日作从十月尽正月止男女有所怨恨相
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
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
于国国以闻于天子故王者不出牖户尽知天下所
苦不下堂而知四方十月事讫父老教于校室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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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学小学十五者学大学其有秀者移于乡学乡学
之秀者移于庠庠之秀者移于国学学于小学诸侯
岁贡小学之秀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其有秀者命曰
进士行同而能偶别之以射然后爵之士以才能进
取君以考功授官三年耕馀一年之畜九年耕馀三
年之积三十年耕有十年之储虽遇唐尧之水殷汤
之旱民无近忧四海之内莫不乐其业故曰颂声作
矣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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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蝝生音义
传未有言蝝生者此其言蝝生何注蝝即𧑄也始生
曰蝝大曰𧑄蝝生不书疏此何以书幸之
也注幸侥幸幸之者何注闻灾当惧反喜非其类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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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不知问犹曰受之云尔受之云尔者何疏
上变古易常注上谓宣公变
易公田古常旧制而税亩应是而有天灾注应是变
古易常而有天灾𧑄民用饥其诸则宜于此焉变矣
注言宣公于此天灾饥后能受过变寤明年复古行
中冬大有年其功美过于无灾故君子深为喜而侥
幸之变𧑄言蝝以不为灾书起其事
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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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注言及
者留吁行微不进
夏成周宣谢灾音义
传成周者何疏
东周也注后周分为二天下所名为东周名为成周
者本成王所定名天下初号之云尔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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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谢者何疏
宣宫之谢也注宣宫周宣王之庙也至此不毁者
有中兴之功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
无室曰谢疏
何言乎成周宣谢灾注据天子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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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京师宋灾不别所烧疏
乐器藏焉尔注宣
王中兴所作乐器疏
成周宣谢灾何以书记灾也
外灾不书此何以书新周也注新周故分别有灾不
与宋同也孔子以春秋当新王上黜杞下新周而故
宋因天灾中兴之乐器示周不复兴故系宣谢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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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使若国文黜而新之从为王者后记灾也疏
秋郯伯姬来归注嫁不书者为媵也来归书者后为嫡
也死不卒者已弃有更适人之道或时为大夫妻故不
得待以初也弃归例有罪时无罪月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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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大有年
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音义
丁未蔡侯申卒
夏葬许昭公
葬蔡文公注不月者齐桓晋文没后先背中国与楚故
略之与楚在文十年疏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注是后邾娄人戕鄫子四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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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齐师于鞍齐侯佚获君道微臣道强之所致音义
疏
己未公会晋侯卫侯曹伯邾娄子同盟于断道音义
秋公至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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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注称字者贤之宣公篡
立叔肸不仕其朝不食其禄终身于贫贱故孔子曰笃
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
无道则隐此之谓也礼盛德之士不名天子上大夫不
名春秋公子不为大夫者不卒卒而字者起其宜为天
子上大夫也孔子曰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
归心焉
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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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伐杞
夏四月
秋七月邾娄人戕鄫子于鄫
传戕鄫子于鄫者何疏
残贼而杀之也注支解节断之故变杀言戕戕则
残贼恶无道也言于鄫者刺鄫无守备小国本不卒
故亦不日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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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楚子旅卒
传何以不书葬注据日而名疏
吴楚之君不书葬辟其号也
注旅即庄王也葬从臣子辞当称王故绝其葬明当
诛之至此卒者因其有贤行音义疏
卷十六 第 33b 页 WYG0145-0323d.png
公孙归父如晋
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
归父还自晋至柽遂奔齐
传还者何疏善辞也
何善尔归父使于晋注上如晋是还自晋至柽闻君
薨家遣注家为鲁所逐遣以先人弑君故也疏
卷十六 第 34a 页 WYG0145-0324a.png
墠帷注扫地曰墠今齐俗名之云尔将袒踊故设帷
重形音义哭君成踊注踊辟踊也礼必踊
者如婴儿之慕母矣成踊成三日五哭踊之礼礼臣
为君本服斩衰故成踊比二日朝莫哭踊三日朝哭
踊莫不复哭踊去事之杀也音义疏
反命乎介注因介反命礼卿出聘以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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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上介以士为众介疏自是走之齐注主书
者善其不以家见逐怨怼成踊哭君终臣子之道起
时莫能然也言至柽者善其得礼于柽言遂者因介
反命是也不待报罪也遂弑君本当绝小善录者本
宣公同篡之人又不当逐不日者伯讨可逐故从有
罪例也音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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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公羊传注疏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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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公羊传卷十六考證
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传齐已言取之矣
其实未之齐也○按宣以田赂齐齐人受赂故
经书取至此还鲁故经书归据事纪实而已传因一
我字遂以未绝于我为解何注尤为附会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取蘱○取蘱左氏经作取绎
楚人杀陈夏徵舒传不与外讨也○刘敞曰传言贬称
人非也此犹蔡人杀陈佗耳且外讨贼臣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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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恒杀简公孔子沐浴请讨圣人岂不知义而欲陷
其君使至于贬乎哉
葬陈灵公传君子辞也注泄冶有罪故从讨贼书葬○
按泄冶諌灵公不听而被杀泄冶何罪左传孔
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盖悲
之也后世不察遂以为孔子罪泄冶何休既不从左
氏矣于此复疑泄冶之有罪且使泄冶有罪亦何与
灵公之书葬哉公孙宁仪行父罪恶至重亚于徵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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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则以为公党与而予之泄冶直谏注则以灵公书
葬而疑之不可以垂世立教也
晋荀林父帅帅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传大夫不敌
君○刘敞曰传非也荀林父既称名氏矣城濮之战
子玉不见名氏公羊谓大夫不敌君也二者孰能知
之乎晋文楚庄皆公羊所贤同为设义而乖异如此
传庄王亲自手旌注缁广充幅长寻曰旐○监本缁作
缯疏云今尔雅释天缯作缁字是古本注作缯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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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改正
齐师伐卫○左传作伐莒
宋人及楚人平传平者在下也注等不勿贬○按
此句难解疑有错误各本并同无可参考
又疏定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监本脱春字今增
仲孙蔑会齐高固于牟娄○左谷经作无娄
初税亩注还庐舍种桑荻杂菜○按食货志云
还庐树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于疆场不云种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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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庐师古曰还绕也
又注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
间求诗○按求诗之法食货志云孟春之月
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
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窥牖户而知天
下与此注不同
成周宣谢灾传新周也注孔子以春秋当新王上黜杞
下新周而故宋○按自传有此文董仲舒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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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之司马迁亦述之至何休而更加穿凿使后世视
圣人尊王之书萌悖逆之志者实为之厉阶焉孟子
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其何说耶不可不辨
归父还自晋至柽○柽左传作笙
春秋公羊传卷十六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