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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二百三十二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唐纪四十八
德宗神武圣文皇帝七
贞元元年八月甲子诏凡不急之费及人冗食者皆罢
之 马燧至行营与诸将谋曰长春宫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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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怀光不可得长春宫守备甚严攻
之旷日持久我当身往谕之遂径造城下呼怀光
守将徐庭光庭光帅将士罗拜城上燧知其
心屈徐谓之曰我自朝廷来可西向受命庭光等复西
向拜燧曰汝曹自禄山已来徇国立功四十馀年
何忽为灭族之
计从吾言非止免祸富贵可图也众不对燧披襟曰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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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吾言何不射我将士皆伏泣燧曰此皆怀光
所为汝曹无罪弟坚守勿出皆曰诺壬申燧与
浑瑊韩游瑰进军逼河中至焦篱堡
守将尉圭以七百人降
是夕怀光举火诸营不应骆元光在
长春宫下使人招徐庭光庭光素轻元光遣卒骂之又
为优胡于城上以侮之且曰我
降汉将耳元光使白燧燧还至城下庭光开门降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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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骑入城慰抚其众大呼曰吾辈
复为王人矣浑瑊谓僚佐曰始吾谓马公用
兵不吾逮也今乃知吾不逮多矣
诏以庭光试殿中监兼御史大夫
甲戍燧帅诸军至河西
河中军
士自相惊曰西城擐甲矣又曰东城娖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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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军士皆易其号为太
平字怀光不知所为乃缢而死初怀光之解奉
天围也上以其子璀为监察御史
宠待甚厚及怀光屯咸阳不进璀密言
于上曰臣父必负陛下愿早为之备臣闻君父一也
但今日之势陛下未能诛臣父而臣父
足以危陛下陛下待臣厚胡人性直故不忍不言耳上
惊曰知卿大臣爱子当为朕委曲弥缝而密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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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臣父非不爱臣非不
爱其父与宗族也顾臣力竭不能回耳上曰然则卿以
何策自免对曰臣之进言非苟求生臣父败则臣与之
俱死矣复有何策哉使臣卖父求生陛
下亦安用之上曰卿勿死为朕更至咸阳谕卿父使君
臣父子俱全不亦善乎璀至咸阳而还曰
无益也愿陛下备之勿信人言臣今往说谕万方
臣父言汝小子何知主上无信吾非贪富贵也直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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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汝岂可陷吾入死地邪及李泌赴陜
上谓之曰朕所以再三欲全怀光者诚
惜璀也卿至陜试为朕招之对曰陛下未幸梁洋怀光
犹可降也今则不然岂有人臣迫
逐其君而可复立于其朝乎纵彼
厚颜无惭陛下
每视朝何心见之臣得入陜借使怀光请降臣不敢受
况招之乎李璀固贤者必与父俱死矣若其不死则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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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足贵也及怀光死璀先刅其二弟乃自杀
朔方将牛名俊断怀光首
出降河中兵犹万六千人燧斩其将阎晏等
七人馀皆不
问燧自辞行至河中平凡二十七日
燧出高郢李鄘于狱
皆奏置幕下韩游瑰之攻怀光也杨怀宾战甚力上
命特原其子朝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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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瑰遂以朝晟为都虞候上使问陆贽
河中既平复有何事所宜区处令悉条奏贽
以河中既平虑必有希旨生事之人以为王师所向无
敌请乘胜讨淮西者李希烈必诱谕其所部及新附诸
帅曰奉天息兵之旨乃因窘而言
朝廷稍安必复诛伐如此则四方负罪者孰不自疑河
朔青齐固当响应
兵连祸结赋役繁兴建中之忧行将复起乃上奏其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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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福不可以屡徼幸不可以常觊臣姑
以生祸为忧未敢以获福为贺又曰陛下怀悔过之深
诚降非常之大号所在宣𫾻之际闻者
莫不涕流假王叛换之夫削伪号以请罪
观衅首鼠之将一纯诚以效勤
又曰曩讨之而愈叛今
释之而毕来曩以百万之师而力殚今以咫尺之诏而
化洽是则圣王之敷理道服暴人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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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任兵明矣群帅之悖臣礼拒天诛图活而不图王
又明矣是则好生以及物者乃自生之方
施安以及物者乃自安之术挤彼于死地而
求此之久生也措彼于危地而求此之久安也从古及
今未之有焉又曰一夫不率阖境罹
殃一境不宁普天致扰又曰亿兆污人四三
叛帅感陛下自新之旨悦陛下盛德之言革面易辞且
修臣礼其于深言密议固亦未尽坦然必当聚心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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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耳而听观陛下所行之事考陛下所誓之言若言与
事符则迁善之心渐固傥事与言背则虑祸之态复兴
又曰朱泚灭而怀光戮
怀光戮而希烈征希烈傥平祸将次及则彼之蓄素疑
而怀夙负者能不为之动心哉又曰今皇运中兴
天祸将悔以逆泚之偷居上国以
怀光之窃保中畿岁
末再周相次枭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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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众慝惊心之日群生改观之时
威则已行惠犹未洽诚宜上副天眷下收物情
布恤人之惠以济威乘灭贼之威以行惠又曰臣所未
敢保其必从唯希烈一人而已揆其私心非不愿从也
想其潜虑非不追悔也但以
猖狂失计已窃大号虽荷陛下全宥之恩然不能不自
腼于天地之间耳纵未顺命斯为独夫
内则无辞以起兵外则无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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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其计不过厚抚部曲偷容岁时心虽陆梁势必不
致陛下但敕诸镇各守封疆彼既气夺算穷是乃狴牢
之类不有人祸则当鬼诛
古之不战而屈人之兵者此之谓欤
丁卯诏以李怀光尝有功宥其一男使续
其后赐之田宅归其首及尸使葬加马燧兼侍中浑瑊
检校司空馀将卒赏赉各有差
诸道与淮西连接者宜各守封疆非彼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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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不须进讨李希烈若降当待以不死自馀将
士百姓一无所问 初李晟尝将神策军戍成
都及还以营妓高
自随
西川节度使张延赏怒追而还之由是有隙
至是刘从一有疾上召延赏入相晟表陈其过恶
上重违其意以延赏为左仆射
骆元光将杀徐庭光谋于韩游瑰曰庭光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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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祖考吾欲杀之马公必怒公能救其死
乎游瑰曰诺壬午遇庭光于军门之外揖而数其罪
命左右碎斩之
入见马燧顿首请罪燧大怒曰庭光已
降受朝廷官爵公不告辄杀之是无统帅也
欲斩之游瑰曰元光杀裨将公
犹怒如此公杀节度使天子其谓何燧默然浑瑊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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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请乃舍之浑瑊镇河中尽得李怀光之众朔方
军自是分居邠蒲矣
卢龙节度
使刘怦疾病九月己亥诏以其子行军
司马济权知节度事怦寻薨 己未中书侍郎
同平章事刘从一罢为户部尚书庚申薨
冬十月癸卯上祀圆丘赦天下 十二月甲戍户部
奏今岁入贡者凡百五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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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王曜上言兄胜让国于臣
今请复立胜子锐上以锐检校光禄
卿还其国胜固辞曰曜久行国事国人悦服锐生长京
华不习其俗不可往上
嘉之以锐为韶王咨议
二年春正月壬寅以吏部侍郎刘滋为左散骑常侍与
给事中崔造中书舍人齐映并同章事滋子玄之孙也
造少居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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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韩会卢东美张正则为友以王佐自许时人谓之四
夔上以造在朝廷敢言故不次
用之滋映多让事于造造久在江外疾钱榖诸使
罔上之弊奏罢水陆运使度支巡院江淮转运使等诸
道租赋悉委观察使刺史遣官部送诣京师令宰相分
判尚书六曹齐映判兵部李勉判刑部刘滋判吏部礼
部造判户部工部又以户部侍郎元琇判诸道盐铁𣙜
酒吉中孚判度支两税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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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烈将杜文朝寇襄州二月癸亥山南东道节度使樊
泽击擒之 崔造与元琇善故
使判盐铁韩滉奏论盐铁过失甲戍
以琇为尚书右丞陜州水陆运使李泌奏自集津至三
门凿山开车道十八里以避底
柱之险是
月道成 三月李希烈别将寇郑州义成节度使李澄
击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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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烈兵势日蹙会有疾夏四月丙寅大将陈仙
奇使医陈山甫毒杀之因以兵悉诛其兄弟妻
子举众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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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仙奇为淮西
节度使 关中仓廪竭禁军或自脱巾呼于道曰
拘吾于军而不给粮吾罪人也上忧之甚会韩滉运米三
万斛至陜李泌即奏之上喜遽至东宫谓太子曰米已
至陜吾父子得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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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禁中不酿命于坊市取酒为乐
又遣中使谕神策六军军士皆呼万岁时比岁饥馑
兵民率皆瘦黑至是麦始熟市有醉人当时以为
嘉瑞人乍饱食死者复伍之一数月人肤色乃复
故 以横海军使程日华为节度使
秋七月淮西兵马使吴少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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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陈仙奇自为留后少诚素狡险为李希烈所宠任故
为之报仇己酉以虔王谅为申
光随蔡节度大使以少诚为留后 以陇右行营节度
使曲环为陈许节度使陈许荒乱之馀
户口流散曲环以勤俭率下政令宽简赋役平均数年
之间流亡复业兵食皆足 八月癸未义成节度使李
澄薨其子士宁谋总军务秘不发丧 丙戍吐蕃尚结
赞大举寇泾陇邠宁掠人畜芟禾稼西鄙骚然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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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城守诏浑瑊将万人骆元光将八千人屯咸阳以备
之 初上与李泌议复府兵泌因为上历叙府兵自西
魏以来兴废之由
且言府兵平日皆安居田亩每府有折冲领
之折冲以农隙教习战陈国家有事徵发则以符
契下其州及府参验发之至所期处
将帅按阅有教习不精者罪其折冲甚者罪及
刺史军还则赐勋加赏便道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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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近不踰时远不经岁高宗以刘仁轨为洮河镇
守使以图吐蕃于是始有久戍之役武
后以来承平日久府兵浸堕为人所贱百姓耻之
至蒸熨手足以避其役又牛仙客以积财得宰相
边将效之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
将诱之寄于府库昼则苦役夜絷地牢
利其死而没入其财故自天宝以后山东戍卒还者什
无二三其残虐如此然未尝有外叛内侮杀帅自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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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以顾恋田园恐累宗族故也自开元之末张说
始募长征兵谓之彍骑其后益为
六军及李林甫为相奏诸军皆募人为之
兵不土著又无宗族不自重惜忘
身徇利祸乱遂生至今为梗
向使府兵之法常存不废安有如此下陵上替之患
哉陛下思复府兵此乃社稷之福太平有日
矣上曰俟平河中当与卿议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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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丁亥诏十六卫各置上将军以宠功臣改神策左右
厢为左右神策军殿前射生左右厢为殿前左右射生
军各置大将军二人将军二人
庚寅李克宁始发父澄之丧杀行军司
马马铉墨缞出视事增兵城门刘玄佐
出师屯境上以制之且使告谕切至克宁乃不敢袭位
丁酉以东都留守贾耽为义成节度使克宁悉取府库
之财夜出军士从而剽之比明殆尽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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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数千自行营归过滑州
将佐皆曰李纳虽外奉朝命内蓄兼并
之志请馆其兵于城外贾耽曰柰何与人邻
道而野处其将士乎命馆于城中耽时引百骑猎
于纳境纳闻之大喜服其度量不敢犯也 吐蕃
游骑及好畤乙巳京城戒严复遣金吾将军张献
甫屯咸阳民閒传言上复欲出幸以避吐蕃齐映
见上言曰外閒皆言陛下已理装具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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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恟惧夫大福不再
陛下柰何不与臣等熟计之因伏地流涕上亦为之动
容李晟遣其将王佖将骁勇三千伏于汧城
戒
之曰虏过城下勿击其首首虽败彼全军而至汝勿能
当也不若俟前军已过见五方旗虎豹衣
乃其中军也出其不意击之必大捷佖用其言尚
结赞败走军士不识尚结赞仅而获免尚结赞谓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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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唐之良将李晟马燧浑瑊而已当以计去之
入凤翔境内无所
俘掠以兵二万直抵城下曰李令公召我来
何不出犒我经宿乃引退冬十
月癸亥李晟遣蕃落使野诗良辅
与王佖将步骑五千袭吐蕃摧砂堡壬申遇吐蕃众
二万与战破之乘胜逐北至堡下攻拔之斩其将扈屈
律悉蒙焚其蓄积而还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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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引兵自宁庆北去癸酉军于合水之北
邠宁节度使韩游瑰遣
其将史履程夜袭其营杀数百人吐蕃追之游瑰陈于
平川潜使人鼓于西
山虏惊弃所掠而去 十一月甲午立淑妃王氏为皇
后 乙未韩滉入朝 丁酉皇后崩
辛丑吐蕃寇盐州谓刺史杜彦光曰我
欲得城听尔率人去彦光悉众奔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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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入据之
刘玄佐在汴习邻道故事
久未入朝韩滉过汴玄佐重其才望以属吏礼谒之
滉相约为
兄弟请拜玄佐母其母喜置酒见之酒半滉曰弟何时
入朝玄佐曰久欲入朝但力未办耳滉曰滉力可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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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早入朝丈母垂白
不可使更帅诸妇女往填宫也
母悲泣不自胜滉乃遗玄佐钱二十
万缗备行装滉留大梁三日大出金帛赏劳
一军为之倾动
玄佐惊服既而遣人密听之滉问孔目吏
今日所费几何诘责甚细
玄佐笑曰吾知之矣壬寅玄佐与陈许节度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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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俱入朝
崔造改钱榖
法事多不集诸使之职行之已久中外安之
元琇既失职造忧惧成疾不视事
既而江淮运米大至上嘉韩滉之功十二月丁巳以滉兼
度支诸道盐铁转运等使造所条奏皆改之
吐蕃又寇夏州亦令刺史托跋乾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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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众去遂据其城
又寇银州州素
无城吏民皆溃吐蕃亦弃之又陷麟州
韩滉屡短元琇于上庚申崔
造罢为右庶子琇贬雷州司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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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吏部侍郎班宏为户部侍郎度支副使
韩游瑰奏请发兵攻盐州吐蕃救之则使河东袭其
背丙寅诏骆元光及陈许兵马使韩全义将步骑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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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会邠宁军趣盐州
又命马燧以河东军击吐蕃燧至石州河曲六
胡州皆降迁于云朔之閒
工部侍郎张彧李晟之婿也晟在凤翔以女
嫁幕客崔枢礼重枢过于彧彧怒遂附于张延赏给事中郑
云逵尝为晟行军司马失晟意亦附延赏上亦忌晟功名
会吐蕃有离间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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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赏等腾谤于朝无所不至晟闻之昼
夜泣目为之肿
悉遣子弟诣长安表请削发为僧
上慰谕不许辛未入朝见上自陈足疾恳辞方镇上不
许韩滉素与晟善上命滉与刘玄佐谕旨于晟使与延
赏释怨晟奉诏滉等引延赏诣晟第谢结为兄弟因宴
饮尽欢又宴于滉玄佐之第亦如之滉因使晟表荐延
赏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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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春正月壬寅以左仆射张延赏同平章事李晟为
其子请昏于延赏延赏不许晟谓人曰武夫
性快释怨于杯酒间则不复贮胸中矣非如文士
难犯外虽和解内蓄憾如故吾得无惧哉
初李希烈据淮西选骑兵尤精者为左右门枪
奉国四将步兵尤精者为左右克平十将
淮西少马
精兵皆乘骡谓之骡军陈仙奇举淮西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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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诏发其兵于京西防秋仙奇遣都知兵马使苏浦
悉将淮西精兵五千人以行会仙奇为吴少诚所杀少
诚密遣人召门枪兵马使吴法超等使引兵归浦不之
知法超等引步骑四千自鄜州叛归浑瑊使其将白娑
勒追之反为所败丙午上急遣中使敇陜虢
观察使李泌发兵防遏勿令济河
泌遣押牙唐英岸将兵趣灵
宝淮西兵已陈于河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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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乃命灵宝给其食淮西兵亦不敢剽掠明日宿
陜西七里泌不给其食遣将将选士四百
人分为二队伏于太原仓之隘道令之曰贼
十队过东伏则大呼击之西伏亦大呼应之勿遮
道勿留行常让以半道随而击之
又遣虞候集近村少年各持
弓刀瓦石蹑贼后闻呼亦应而追之又遣唐英岸将千
五百人夜出南门陈于涧北明日四鼓淮西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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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入隘两伏𤼵贼众惊乱且战且走死者四之一进遇
唐英岸邀而击之贼众大败擒其骡军兵马使张崇献
泌以贼必分兵自山路南遁又遣都将燕子楚将兵四
百自炭窦谷趣长水
贼二日不食屡战皆败英岸追至永
宁东贼皆溃入山谷吴法超果帅其众大半趣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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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楚击之斩法超杀其士卒三分之二上以陜兵
少𤼵神策军步骑五千往助泌至赤水闻贼已破而还
上命刘玄佐乘驿归汴以诏书缘道诱之得百三十馀
人至汴州尽杀之其溃兵在道复为村民所杀得
至蔡者才四十七人吴少诚以其少悉斩之以闻
且遣使以币谢李泌为其诛叛卒也泌执张崇献
等六十馀人送京师诏悉腰斩于鄜州军门以令防秋
之众 初云南王閤罗凤陷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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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西泸令郑回
回相州人通经术閤罗凤爱重之其子凤迦异
及孙异牟寻曾孙寻梦凑皆师事之每授学回
得挞之及异牟寻为王以回为清
平官清平官者蛮相也
凡有六人而国事专决于回五人者事回甚卑
谨有过则回挞之云南有众数十万吐蕃每入寇常以
云南为前锋赋敛重数又夺其险要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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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岁徵兵助防云南苦之回因说异牟寻复自归于唐
曰中国尚礼义有惠泽无赋役异牟寻以为然而无
路自致凡十馀年及西川节度使韦皋至镇招抚境上
群蛮异牟寻潜遣人因群蛮求内附皋奏今吐蕃弃好
暴乱盐夏宜因云南及八国生羌有归化之
心招纳之以离吐
蕃之党分其势上命皋先作边将书以谕之微观其趣
张延赏与齐映有隙映在诸相中颇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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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上浸不悦延赏言映非宰相器壬子映贬夔州刺史
刘滋罢为左散骑常侍以兵部侍郎柳浑同平章事韩
滉性苛暴方为上所任言无不从它相充位而已百吏
救过不赡浑虽为滉所引荐正色让之曰先相公以褊
察为相不满岁而罢今
公又甚焉奈何榜吏于省中至有死者且作福作
威岂人臣所宜滉愧之为之
少霁威严 二月壬戍以检校左庶子崔浣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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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使 戊寅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转运使
韩滉薨滉久在二浙所辟僚佐各
随其长无不得人尝有故人子谒之考其能一无所长
滉与之宴竟席未尝左右视及与并坐交言
后数日署为随军使监库门其人终日危坐
吏卒无敢妄出入者分浙江东西道为三浙西治润州
浙东治越州宣歙池治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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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置观察使以领之上以
果州刺史白志贞为浙西观察使
柳浑曰志贞憸人
不可复用会浑疾不视事
辛巳诏下用之浑疾间遂乞骸骨不许
甲申葬昭德皇后于靖陵 三月
丁酉以左庶子李铦充入吐蕃使初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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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结赞得盐夏州各留千馀人戍之退屯鸣沙
自冬入春羊马多死
粮运不继又闻李晟克摧沙马燧浑瑊等各举兵临之
大惧屡遣使求和上未之许
乃遣使卑辞厚礼求和于马燧且请修清水之盟而归
侵地使者相继于路燧信其言留屯
石州不复济河为之请于朝
李晟曰戎狄无信不如击之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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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瑰曰吐蕃弱则求盟彊则入寇今深入塞内而求盟
此必诈也韩滉曰今两河无虞若城原鄯洮渭四州使
李晟刘玄佐之徒将十万众戍之河湟二十馀州可复
也其资粮之费臣请主办上由是不听燧计趣使进兵
燧请与吐蕃使论颊热俱入朝论之
会滉薨
燧延赏皆与晟有隙欲反其谋争言和亲便上亦恨回
纥欲与吐蕃和共击之得二人言正会己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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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定延赏数言晟不宜久典兵请
以郑云逵代之上曰当令自择代者乃谓晟曰朕
以百姓之故与吐蕃和亲决矣大臣既与吐蕃有怨不
可复之凤翔
宜留朝廷朝夕辅朕自择一人可代凤翔者晟荐都虞
候邢君牙君牙乐寿人也
丙午以君牙为凤翔尹
兼团练使丁未加晟太尉中书令勋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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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悉罢之晟在凤翔尝谓僚佐曰魏徵好直谏余
窃慕之行军司马李叔度曰此乃儒者所为非勋德所
宜晟敛容曰司马失言晟任兼将相知朝廷得失不言
何以为臣叔度惭而退及在
朝廷上有所顾问极言无隐性沉密未尝泄于人
辛亥马燧入朝燧既来诸军皆闭壁不战尚结赞
遽自鸣沙引归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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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乏马多徒行者崔浣见尚结赞责以负约尚结赞曰
吐蕃破朱泚未获赏
是以来而诸州各城守无由自达盐夏守将以城授我
而遁非我取之也今明公来欲践修旧好
固吐蕃之愿也今吐
蕃将相以下来者二十一人浑侍中尝与之共事
知其忠信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
观皆信厚闻于异域请使之主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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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丙寅浣至长安辛未以浣为鸿胪卿
复使入吐蕃语尚结赞曰希全守灵
不可出境李观已改官今遣浑瑊盟于清水
且令先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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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二州五月甲申浑瑊自咸阳入朝以为清
水会盟使戊子以兵部尚书崔汉衡为副使司封员外
郎郑叔矩为判官特进宋奉朝为都监
己丑瑊将二万馀人赴盟所乙巳尚结赞遣其属论泣
赞来言清水非吉地请盟于原州之土梨树既盟而归
盐夏二州上皆许之神策将马有麟奏土梨树多阻险
恐吐蕃设伏兵不如平凉川坦夷
时论泣赞已还丁未遣使追告之 申蔡留后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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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缮兵完城欲拒朝命判官郑常大将杨冀谋逐
之诈为手诏赐诸将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事泄少诚杀
常冀伯元大将宋旻曹济奔长安 闰月己未韦皋复
与东蛮和义王苴那时书
使诇伺导达云南
庚申大省州县官员收其禄以给战士张延赏之谋
也时新除官千五百人而当减者千馀人怨嗟盈路
初韩滉荐刘玄佐可使将兵复河湟上以问玄佐玄佐亦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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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之滉薨玄佐奏言吐蕃方彊未可与争上遣中使劳
问玄佐玄佐卧而受命张延赏知玄佐不可用奏
以河湟事委李抱真抱真亦固辞皆由延赏罢李晟兵
柄故武臣皆愤怒解体不肯为用故也
上以襄邓扼淮西冲要癸亥以荆南节度使曹王皋为
山南东道节度使以襄邓复郢安随唐七州𨽻之 浑
瑊之发长安也李晟深戒之以盟所为备不可不严张
延赏言于上曰晟不欲盟好之成故戒瑊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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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我有疑彼之形则彼亦疑我矣盟何由成上乃召瑊
切戒以推诚待虏勿自为猜贰以阻虏情瑊奏吐蕃决
以辛未盟延赏集百官以瑊表称诏示之
曰李太尉谓吐蕃和好必不成
此浑侍中表也盟日定矣晟闻之泣谓所亲曰吾生
长西陲备谙虏情
所以论奏但耻朝廷为犬戎所侮耳上始命骆元光
屯潘原韩游瑰屯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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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瑊援元光谓
瑊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从知之请
与公俱瑊以诏指固止之元光不从与瑊连营相次距
盟所三十馀里元光壕栅深固瑊壕栅皆可踰也
元光伏兵于营西韩游瑰亦遣五百骑伏于其
侧曰若有变则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势
尚结赞与瑊约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坛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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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服者四百人从至坛下辛未将盟尚结赞又请各遣
游骑数十更相觇索瑊皆许之吐蕃伏
精骑数万于坛西游骑贯穿唐军出入无禁唐骑
入虏军悉为所擒瑊等皆不知入幕易礼服虏
伐鼓三声大噪而至杀宋奉朝等于幕中
瑊自幕后出偶得它马乘之伏鬣入其衔驰十馀
里衔方及马口故矢过其背而不伤唐将卒皆东走虏
纵兵追击或杀或擒之死者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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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擒者千馀人
崔汉衡为虏骑所擒浑瑊至其营则将卒皆遁去营空
矣骆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虏追骑愕眙
瑊入元光营追骑顾见邠宁军西驰乃还
元光以辎重资瑊与瑊收散卒勒兵整陈
而还是日上临朝谓诸相曰今日和戎息兵社稷之福
马燧曰然柳浑曰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今日之事
臣窃忧之李晟曰诚如浑言上变色曰柳浑书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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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计大臣亦为此言邪皆伏地顿首谢因罢朝是
夕韩游瑰表言虏劫盟者兵临近镇上大惊
街递其表以示浑明旦谓浑曰
卿书生乃能料敌如此其审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
臣谏而止李晟大安园多竹复有为飞语者云晟
伏兵大安亭谋因仓猝为变晟遂伐其竹癸酉上遣中
使王子恒赍诏遗尚结赞至吐蕃境不纳而还浑
瑊留屯奉天甲戍尚结赞至故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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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见崔汉衡等曰吾饰金械欲械瑊以献赞普今
失瑊虚致公辈又谓马燧之侄弇曰胡以马为命吾在
河曲春草未生马不能举足当是时侍中度河掩之吾
全军覆没矣所以求
和蒙侍中力今全军得归柰何拘其子孙命弇与
宦官俱文珍浑瑊将马宁俱归
分囚崔汉衡等于河廓鄯州上闻尚结赞之言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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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马燧
六月丙戍以马燧为司
徒兼侍中罢其副元帅节度使初吐蕃尚结赞恶李晟
马燧浑瑊曰去三人则唐可图也于是离间李晟
因马燧以求和欲执浑瑊以卖燧使并获罪
因纵兵直犯长安会失浑瑊而止张延赏惭惧谢病
不视事 以陜虢观察使李泌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河东都虞候李自良从马燧入朝上欲以为河东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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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自良固辞曰臣事燧日久不欲代之
为帅乃以为右龙武大将军明日自良入谢上谓
之曰卿于马燧存军中事分诚为得礼然北门之
任非卿不可卒以自良为河东节度使 吐蕃之
戍盐夏者馈运不继人多病疫思归尚结赞遣三千骑
逆之悉焚其庐舍毁其城驱其民而去灵盐节度使杜
希全遣兵分守之 韦皋以云南颇知书壬辰自以书
招谕之令趣遣使入见 李泌初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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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与李晟马燧柳浑俱入见上谓泌曰卿昔
在灵武已应为此官卿自退让朕今
用卿欲与卿有约卿慎勿报仇有恩者
朕当为卿报之对曰臣素奉道不与人为仇李辅
国元载皆害臣者今自毙矣素所善及有恩者率已显
达或多零落臣无可报也上曰虽然有小恩者亦当报
之对曰臣今日亦愿与陛下为约可乎上曰何不可泌
曰愿陛下勿害功臣臣受陛下厚恩固无形迹李晟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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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有大功于国闻有谗之者虽陛下必不听然臣今日
对二人言之欲其不自疑耳陛下万一害之则宿卫之
士方镇之臣无不愤惋而反仄恐中外之变不日
复生也人臣苟蒙人主爱信则幸矣官于何有臣
在灵武之日未尝有官而将相皆受臣指画陛下以李
怀光为太尉而怀光愈惧遂至于叛此皆陛下所亲见
也今晟燧富贵已足苟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无虞
国家有事则出从征伐无事则入奉朝请何乐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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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臣愿陛下勿以二臣功大而忌之二臣勿以位高
而自疑则天下永无事矣
上曰朕始闻卿言耸然不知所谓及听
卿剖析乃知社稷之至计也朕谨当书绅二大臣亦当
共保之晟燧皆起泣谢上因谓泌曰自今凡军旅粮储
事卿主之吏礼委延赏刑法委浑泌曰不可陛下不以
臣不才使待罪宰相宰相之职不可分也非如给事则
有吏过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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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人则有六押
至于宰相天下之事咸共平章若各有所主是乃
有司非宰相也上笑曰朕适失辞卿言是也泌请复所
减州县官上曰置吏以为人也
今户口减于承平之时三分之二而吏员
更增可乎对曰户口虽减而事多于承平且十倍吏得
无增乎且所减皆有职而冗官不减此所以为未当也
至德以来置额外官敌正官三分之一若听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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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得资然后停加两选授同类正员官
如此则不惟
不怨兼使之喜矣又请诸王未出閤者不除府官
上皆从之乙卯诏先所减官并复故
初张延赏在西川与东川节度使李叔明有隙上入骆
谷值霖雨道途险滑卫士多亡归朱泚叔
明之子升及郭子仪
之子曙令狐彰之子建等六人恐有奸人危乘舆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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齧臂为盟著行幐钉鞋
更鞚上马以至梁州
它人皆不得近及还长安上皆以为禁卫将
军宠遇甚厚张延赏知升私出入郜国大长公主第
密以白上上
谓李泌曰郜国已老升年少何为如是殆必
有故卿宜察之泌曰此必有欲动摇东宫者谁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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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上曰卿勿问第为朕察之泌曰必延赏也上
曰何以知之泌具为上言二人之隙且曰
升承恩顾典禁兵延赏无以中伤而郜国乃太子
萧妃之母也故欲以此陷之耳上笑曰是也泌因请除
升它官勿令宿卫以远嫌秋七月以升为詹事郜
国肃宗之女也 甲子割振武之绥银二州以右羽林
将军韩潭为夏绥银节度使帅神策之士五千朔方河
东之士三千镇夏州 时关东防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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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国用不充李泌奏自变两税法以来
藩镇州县多违法聚敛继以朱泚之乱争𣙜率
徵罚以为军资点募自防
泚既平
自惧违法匿不敢言请遣使以诏旨赦其罪但令革正
自非于法应留使留州之外悉输京师
其官典逋负可徵者徵之难徵
者释之以示宽大敢有隐没者重设告赏之科而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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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喜曰卿策甚长然立法太宽恐所
得无几对曰兹事臣固熟思之宽则获多而速急则获
少而迟盖以宽则人喜于免罪而乐输急则
竞为蔽匿非推鞫不能得其实财不足济今日之急而
皆入于奸吏矣上曰善以度支员外郎元友直为河南
江淮南句勘两税钱帛使初河陇既没
于吐蕃自天宝以来安西北庭奏事
及西域使人在长安者归路既绝人马皆仰给于鸿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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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宾委府县供之
于度支受直度支不时付直长安市肆不胜其
弊李泌知胡客留长安久者或四十馀年皆
有妻子买田宅举质取利
安居不欲归命检括胡客有田宅者停其给凡得四
千人将停其给胡客皆诣政府诉之泌曰此皆
从来宰相之过岂有外国朝贡使者留京师数十年不
听归乎今当假道于回纥或自海道各遣归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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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归当于鸿胪自陈授以职位给俸禄为唐臣人生
当乘时展用岂可终身客死邪于是胡客无一人愿归
者泌皆分𨽻神策两军王子使者为散兵马使或押牙
馀皆为卒禁旅益壮鸿胪所给胡客才十馀人岁
省度支钱五十万缗市人皆喜上复问泌以复
府兵之策对曰今岁徵关东卒戍京西者十七
万人计岁食粟二百四万斛今粟斗直百五十为钱三
百六万缗国家比遭饥乱经费不充就使有钱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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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粟可籴未暇议复府兵也上曰然则奈何亟减戍卒
归之何如对曰陛下用臣之言可以不减戍卒不扰百
姓粮食皆足粟麦日贱府兵亦成上曰苟能如是何为
不用对曰此须急为之过旬日则不及矣今吐蕃久居
原会之间以牛运粮粮尽牛无所用请发左藏恶缯染为
䌽缬
因党项以市之每头不过二三
匹计十八万匹可致六万馀头又命诸冶铸农器籴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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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分赐沿边军镇募戍卒耕荒田而种之约
明年麦熟倍偿其种其馀据时价五分增一官为籴之
来春种禾亦如之关中土沃而久荒所收必厚戍
卒获利耕者浸多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
无所售其价必贱名为增价实比今岁所减多矣上曰
善即命行之泌又言边地官多阙请募人入粟以补之
可足今岁之粮上亦从之因问曰卿言府兵亦集如何
对曰戍卒因屯田致富则安于其土不复思归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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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戍卒三年而代及其将满下令有愿留者即以所开
田为永业家人愿来者本贯给长牒续食而遣之
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虽
河朔诸帅得免更代之烦亦喜闻矣不
过数番则戍卒土著乃悉以府兵之法理之
是变关中之疲弊为富彊也上曰如此天下无复事矣
泌曰未也臣能不用中国之兵使吐蕃自困上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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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安出对曰臣未敢言之俟麦禾有效然后可议也上
固问不对泌意欲结回纥大食云南与共图吐蕃令吐
蕃所备者多知上素恨回纥恐闻之不悦并屯田之议
不行故不肯言既而戍卒应募愿耕屯田者什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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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赐
骆元光姓名李元谅 左仆射同平章事张延赏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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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卷二百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