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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二百十七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唐纪三十三
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下之下
十三载春正月己亥安禄山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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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杨
国忠言禄山必反且曰陛下试召之必不来上使召之
禄山闻命即至庚子见上于华清宫泣曰臣本胡
人陛下宠擢至此为国忠所疾臣死无日矣上怜之赏
赐巨万由是益亲信禄山国忠之言不能入矣太子亦
知禄山必反言于上上不听 甲辰太清宫奏学士李
琪见玄元皇帝乘紫云告以国祚延昌 唐
初诏敕皆中书门下官有文者为之乾封以后始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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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元万顷范履冰等草诸文辞常于北门候进止时人
谓之北门学士中宗之世上官昭容专其事上即位始
置翰林院密迩禁庭延文章之士下至僧道书画琴棋
数术之工皆处之谓之待诏刑部尚书张均及弟
太常卿垍皆翰林院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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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欲加安禄山同平章事
已令张垍草制杨国忠諌曰禄山虽有军功目不知书
岂可为宰相制书若下恐四夷轻唐上
乃止乙巳加禄山左仆射赐一子三品一子四品
官 丙午上还宫 安禄山求兼领
闲厩群牧庚申以禄山为闲厩陇右群牧等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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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山又求兼总监壬戌
兼知总监事禄山奏以御史中丞吉温为武部侍郎
充闲厩副使杨国忠由是恶温禄山密遣亲
信选健马堪战者数千匹别饲之 二月壬申上
朝献太清宫上圣祖尊号曰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玄
元大皇太帝癸酉享太庙上高祖
谥曰神尧大圣光孝皇帝太宗谥曰文武大圣大广孝
皇帝高宗谥曰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中宗谥曰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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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大昭孝皇帝睿宗谥曰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以
汉家诸帝皆谥孝故也甲戌群臣上尊号曰开元天地
大宝圣文神武證道孝德皇帝赦天下
丁丑杨国忠进位司空甲申临轩册命 己丑安禄
山奏臣所部将士讨奚契丹九姓同罗等勋效甚多
乞不拘常格超资加赏仍好写告身付臣
军授之于是除将军者五百馀人中郎将者二千馀人
禄山欲反故先以此收众心也三月丁酉朔禄山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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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上解御衣以赐之禄山受之
惊喜恐杨国忠奏留之疾驱出关乘船沿河而下
令船夫执绳板立于岸侧
十五里一更昼夜兼行日数
百里过郡县不下船自是有言禄山反者上皆縳送由
是人皆知其将反无敢言者禄山之𤼵长安也上令高
力士饯之长乐坡及还上问禄山慰
意乎对曰观其意怏怏必知欲命为相而中止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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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以告国忠曰此议它人不知必张垍兄弟告
之也上怒贬张均为建安太守垍为
卢溪司马垍弟给事中埱为宜春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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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亦为其部将论功
敕以陇右十将特进火拔州都督燕山郡王火拔归
仁为骠骑大将军
河源军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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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礼加特进临洮太守成如璆讨击副使范阳鲁炅
皋兰府都督浑惟明并加云麾将军
陇右讨击副使郭
英乂为左羽林将军英乂知运之子也翰又奏严挺之
之子武为节度判官河东吕諲为支度判官前封
丘尉高适为掌书记安邑曲环为别将
程千里执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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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献于阙下斩之甲子以千里为金吾大将军以封常
清权北庭都护伊西节度使 夏四月癸巳安禄山奏
击奚破之虏其王李日越 六月乙丑朔日有食之不
尽如钩 侍御史剑南留后李宓
将兵七万击南诏閤罗凤诱之深入至太和城
闭壁不战宓粮尽
士卒罹瘴疫及饥死什七八乃引还蛮追击
之宓被擒全军皆没杨国忠隐其败更以捷闻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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𤼵中国兵讨之前后死者几二十万人
无敢言者上尝谓高力士曰朕今老矣朝事付之
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忧
力士对曰臣闻云南数丧师又边将拥兵太盛陛下
将何以制之臣恐一旦祸𤼵不可复救
何得谓无忧也上曰卿勿言朕徐思之
秋七月癸丑哥舒翰
奏于所开九曲之地置洮阳浇河二郡及神策军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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洮太守成如璆兼洮阳太守充神策军使
杨国忠忌陈希烈希烈累表辞位上欲以
武部侍郎吉温代之国忠以温附安禄山奏言不可以
文部侍郎韦见素和雅易制荐之八月丙戌以
希烈为太子太师罢政事以见素为武部
尚书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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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岁水旱相继关中大饥杨国忠恶京兆尹李岘不
附己以灾沴归咎于岘九月贬长沙太守
岘祎之子也
上忧雨伤稼国忠取禾之善者献之曰雨虽多不
害稼也上以为然扶风太守房琯言所部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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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忠使御史推之
是岁天
下无敢言灾者高力士侍侧上曰淫雨不已
卿可尽言对曰自陛下以权假宰相赏罚无章阴
阳失度臣何敢言上默然 冬十月乙酉上幸华清宫
十一月己未置内侍监二员正三品
河东太守兼本道采访使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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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斌之兄也文雅有盛名杨国忠恐其入相
使人告陟𧷢污事下御史按问陟赂中丞吉温使
求救于安禄山复为国忠所𤼵闰月壬寅贬
陟桂岭尉温澧阳长史
安禄山为温讼冤且言国忠谗
疾上两无所问 戊午上还宫 是岁户部奏天下郡
三百二十一县千五百三十八乡万六千八百二十九
户九百六万九千一百五十四口五千二百八十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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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八
十四载春正月苏毗王子悉诺逻去吐蕃来降
二月辛亥安禄山使副将何千年入奏请
以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上命立进画
给告身韦见素谓杨国忠曰禄山久
有异志今又有此请其反明矣明日见素当极言上未
允公其继之国忠许诺壬子国忠见素入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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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谓曰卿等有疑禄山之意邪见素因极言禄山反已
有迹所请不可许上不悦国忠逡巡不敢言上竟
从禄山之请它日国忠见素言于上曰臣有策可坐消
禄山之谋今若除禄山平章事召诣阙以贾循为范阳
节度使吕知诲为平卢节度使杨光翙为河东节度使
则势自分矣上从之已草制上留不𤼵更遣
中使辅璆琳以珍果赐禄山潜察其变
璆琳受禄山厚赂还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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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禄山竭忠奉国无有二心上谓国忠等曰
禄山朕推心待之必无异志东北二虏藉其镇遏朕自
保之卿等勿忧也事遂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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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华原人也时为节度副使 陇右
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入朝道得风疾遂留京师家居不
出 三月辛巳命给事中裴士淹宣慰河北 夏四月
安禄山奏破奚契丹 癸巳以苏毗王子悉诺逻
为怀义王赐姓名李忠信 安禄山归至范阳朝廷每
遣使者至皆称疾不出迎盛陈武备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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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裴士淹至范阳二十馀日乃得见无复人臣礼
杨国忠日夜求禄山反状使京兆尹围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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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禄山客李超等送御史台
狱潜杀之禄山子庆宗尚宗女荣义郡主供奉在京师
密报禄山禄山愈惧六月上以其子
成昏手诏禄山观礼禄山辞疾不至秋七月禄山表献
马三千匹每匹执控夫二人遣蕃将二十二人部送
河南尹达奚珣疑有变奏请谕禄山以进车马宜
俟至冬官自给夫无烦本军于是上稍寤始有疑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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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会辅璆琳受赂事亦泄上托以他事扑杀之上遣
中使冯神威赍手诏谕禄山如珣策
且曰朕新为卿作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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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于华清宫
待卿神威至范阳宣旨禄山踞床微起亦不拜曰圣人
安隐又曰马不献亦可十月
灼然诣京师即令左右引神威置馆舍不复见数日遣
还亦无表神威还见上泣曰臣几不得见大家
八月辛卯免今载百姓租庸 冬十月庚寅上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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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安禄山专制三道阴蓄异
志殆将十年以上待之厚欲俟上晏驾然后作乱会杨
国忠与禄山不相悦屡言禄山且反上不听国忠数以
事激之欲其速反以取信于上禄山由是决意遽
反独与孔目官太仆丞严庄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
将军阿史那承庆密谋自馀将佐皆莫之知但怪其自
八月以来屡飨士卒秣马厉兵而已会有奏事官自京
师还禄山诈为敕书悉召诸将示之曰有密旨令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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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兵入朝讨杨国忠诸君宜即从军众愕然
相顾莫敢异言十一月甲子禄山𤼵所部兵及同罗奚
契丹室韦凡十五万众号二十万反于范阳
命范阳节度副使贾循守范阳平卢节度副使吕知
诲守平卢别将高秀岩守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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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皆引兵
夜𤼵诘朝禄山出蓟城南大阅誓众以讨杨
国忠为名榜军中曰有异议扇动军人者斩及三族于
是引兵而南禄山乘铁舆步骑精锐烟尘千里鼓噪震
地时海内久承平百姓累世不识兵革
猝闻范阳兵起远近震骇河北皆禄山统内
所过州县望风瓦解守令或开门出迎或乘城
窜匿或为所擒戮无敢拒之者禄山先遣将军何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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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邈将奚骑二十声言献射生手乘驿诣太原乙丑北
京副留守杨光翙出迎因劫之以去
太原具
言其状东受降城亦奏禄山反上犹以为恶禄山者诈
为之未之信也庚午上闻禄山定反乃召宰
相谋之杨国忠扬扬有德色曰今反者独禄
山耳将士皆不欲也不过旬日必传首诣行在上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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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臣相顾失色上遣特进毕思琛诣东京金吾
将军程千里诣河东各简募数万人随便团结以拒之
辛未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入朝上问以讨贼方略
常清大言曰今太平积久故人望风惮贼然事有逆顺
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诣东京开府库募骁勇挑马箠度
河计日取逆胡之首献阙下上悦壬申
以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常清即日乘驿诣东京募
兵旬日得六万人乃断河阳桥为守禦之备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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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山至博陵南
何千年等执杨光翙见禄山责光翙以附杨国忠斩
之以徇
禄山使其将安忠志将精兵军土门
忠志奚人禄山养为假子又以张献诚摄博陵
太守献诚守圭之子也禄山至藁城常
山太守颜杲卿力不能拒与长史袁履谦往迎之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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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赐杲卿金紫质其子弟使仍守常山
又使其将李钦凑将兵数千人守井陉
口以备西来诸军杲卿归途中
指其衣谓履谦曰何为著此履谦悟其意乃阴与
杲卿谋起兵讨禄山杲卿思鲁之玄孙也
丙子上还宫斩太仆卿安庆宗赐荣义郡主自
尽以朔方节度使安思顺为户部尚书思顺弟元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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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卿以朔方右厢兵马使九原太守郭子仪为朔方
节度使右羽林大将军王承业为太原尹
置河南节度使领陈留等十三郡以卫尉卿猗氏
张介然为之
以程千里为潞州长史诸郡当
贼冲者始置防禦使丁丑以荣王琬为元帅右金吾大
将军高仙芝副之统诸军东征出内府钱帛于京
师募兵十一万号曰天武军旬日而集皆市井子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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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丙戌高仙芝将飞骑彍骑及新募兵边兵在
京师者合五万人𤼵长安上遣宦者监门将军边令诚
监其军屯于陜
丁亥安禄山自灵昌度河
以絙约败船及草木横绝河流一夕冰
合如浮梁遂陷灵昌郡
禄山步骑散漫人莫知其数所过残灭张介然至陈留
才数日禄山至授兵登城众恟惧不能守庚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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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郭纳以城降禄山入北郭闻安庆宗死恸哭曰我何
罪而杀我子时陈留将士降者夹道近万人
禄山皆杀之以快其忿斩张介然于军门
以其将李庭望为
节度使守陈留壬辰上下
制欲亲征其朔方河西陇右兵留守城堡之外皆赴行
营令节度使自将之期二十日毕集 初平原太守颜
真卿知禄山且反因霖雨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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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壕料丁壮实仓廪禄山以其书生易之
及禄山反牒真卿以平原博平兵七千人防河
津真卿遣平原司兵李平间道奏之上始
闻禄山反河北郡县皆风靡叹曰二十四郡曾无一人
义士邪及平至大喜曰朕不识颜
真卿作何状乃能如是真卿遣亲客密怀购贼牒诣诸
郡由是诸郡多应者真卿杲卿之从弟也安禄山
引兵向荥阳太守崔无诐拒之士卒乘城者闻鼓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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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队如雨癸巳禄山陷荥阳
杀无诐以其将
武令珣守之禄山声势益张以其将田承嗣安忠
志张孝忠为前锋封常清所募兵皆白徒未更训练
屯武牢以拒贼贼以铁骑蹂之官军大败常清
收馀众战于葵园又战败上东门内又败
丁酉禄山陷东京贼鼓噪
自四门入纵兵杀掠常清战于都亭驿又败退守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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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败乃自苑西坏墙西走
河南尹奚达珣降于禄山
留守李憕谓御史中丞卢奕曰吾曹荷国重任
虽知力不敌必死之奕许诺憕收残兵数
百欲战皆弃憕溃去憕独坐府中奕先遣妻子怀印间
道走长安朝服坐台中左右皆散禄山屯于
闲厩使人执憕奕及采访判官蒋清皆杀之奕骂禄山
数其罪顾贼党曰凡为人当知顺逆我死不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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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复何恨憕文水人
奕怀慎之子清钦绪之子也
禄山以其党张万顷为河南尹封常清帅馀众
至陜陜郡太守窦廷芝已奔河东吏民皆散常清
谓高仙芝曰常清连日血战贼锋不可当且潼关无兵
若贼豕突入关则长安危矣陜不可守不如引兵先据
潼关以拒之仙芝乃帅见兵西趣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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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寻至官军狼狈走无复部伍
士马相腾践死者甚众至潼关修完守备贼至不得入
而去禄山使其将崔乾祐屯陜
临汝弘农济阴濮阳云中郡皆降于禄山
是时朝廷徵兵
诸道皆未至关中恟惧会禄山方谋称帝留东京不进
故朝廷得为之备兵亦稍集禄山以张通儒之弟通晤
为睢阳太守与陈留长史杨朝宗将胡骑千馀东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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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县官多望风降走惟
东平太守嗣吴王祗济南太守李随起兵拒之
祗祎之弟也郡
县之不从贼者皆倚吴王为名单父尉贾贲帅吏民南
击睢阳斩张通晤李庭望引兵欲
东徇地闻之不敢进而还 庚子以永王璘
为山南节度使江陵长史源洧为之副
颖王璬为剑南节度使蜀郡长史崔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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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副二王皆不出閤洧光裕之子也
上议亲征辛丑制太子监国
谓宰相曰朕在位垂五十载倦于忧勤去秋
已欲传位太子值水旱相仍不欲以馀灾遗子孙
淹留俟稍丰不意逆胡横𤼵朕当亲征且使之
监国事平之日朕将高枕无为矣杨国忠大惧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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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韩虢秦三夫人曰太子素恶吾家专横久矣若一旦
得天下吾与姊妹并命在旦暮矣相与聚哭使三夫人
说贵妃衔土请命于上事遂寝 颜真
卿召募勇士旬日至万馀人谕以举兵讨安禄山继以
涕泣士皆感愤禄山使其党段子光赍李憕卢奕蒋清
首徇河北诸郡至平原壬寅真卿执子光腰斩以徇取
三人首续以蒲身棺敛葬之祭哭受吊禄山
以海运使刘道玄摄景城太守清池尉贾载盐山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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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穆宁共斩道玄
得其甲仗五十馀船携道玄首谒长史李
炜炜收严庄宗族悉诛之是日送道玄首至平原真卿
召载宁及清河尉张澹诣平原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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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阳太守卢全诚据
城不受代河间司法李奂
杀禄山所署长史王怀忠李随遣游奕将訾嗣贤济河
杀禄山所署博平太守马冀各有众
数千或万人共推真卿为盟主军事皆禀焉禄山使张
献诚将上谷博陵常山赵郡文安五郡团结兵万人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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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阳 高仙芝之
东征也监军边令诚数以事干之仙芝多不从令诚入
奏事具言仙芝常清挠败之状且云常清以
贼摇众而仙芝弃陜地数百里又盗减军士粮赐上大
怒癸卯遣令诚赍敕即军中斩仙芝及常清初常清既
败三遣使奉表陈贼形势上皆不之见常清乃自
驰诣阙至渭南敕削其官爵令还仙芝军白衣自效常
清草遗表曰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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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皆以为禄山狂悖不日受首故常清云然
令诚至潼关先引常清宣敕示之
常清以表附令诚上之
常
清既死陈尸蘧蒢仙芝还至听事令诚索陌刀
手百馀人自随乃谓仙芝曰大夫亦有恩命仙芝
遽下令诚宣敕仙芝曰我遇敌而退死则宜矣今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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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履地谓我盗减粮赐则诬也时士卒在前皆大呼
称枉其声震地遂斩之
以将军李承光摄领其众河西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病
废在家
上藉其威名且素与禄山不协召见
拜兵马副元帅将兵八万以讨禄山仍敕天下
四面进兵会攻洛阳翰以病固辞上不许以田良丘为
御史中丞充行军司马起居郎萧昕为判官蕃将火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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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仁等各将部落以从并仙芝旧卒号二十
万军于潼关
翰病不能治事悉以军政委田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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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良丘复不敢专决使王思礼主骑李承光主步二人
争长无所统壹翰用法严而不恤士卒皆懈
弛无斗志 安禄山大同军使高秀岩寇振
武军朔方节度使郭子
仪击败之子仪乘胜拔静边军
大同兵马使薛忠义寇
静边军子仪使左兵马使李光弼右兵马使高浚左武
锋使仆固怀恩右武锋使浑释之等逆击大破之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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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七千
进围云中使别将公孙琼岩将二千骑击马邑拔
之开东陉关
甲辰加
子仪御史大夫怀恩哥滥拔延之曾孙也世为金微都
督
释之浑部酋长世为皋兰都督 颜杲
卿将起兵参军冯虔前真定令贾深藁城尉崔安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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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翟万德内丘丞张通幽皆预其谋
又遣人语太原尹王承业密与相
应会颜真卿自平原遣杲卿甥卢逖潜告杲卿欲
连兵断禄山归路以缓其西入之谋时禄山
遣其金吾将军高邈诣幽州徵兵未还杲卿以禄山命
召李钦凑使帅众诣郡受犒赉丙午薄
暮钦凑至杲卿使袁履谦冯虔等携酒食妓乐往劳之
并其党皆大醉乃断钦凑首收其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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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縳其党明日斩之悉散井陉之众有顷高邈自幽州
还且至藁城杲卿使冯虔往擒之
南境又白何千年自东京
来崔安石与翟万德驰诣醴泉驿迎千年又擒之
同日致于郡下千年谓杲卿曰今太守欲输
力王室既善其始当慎其终此郡应募乌合难以临敌
宜深沟高垒勿与争锋俟朔方军至并力齐进传檄赵
魏断燕蓟要膂今且宜声云李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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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步骑一万出井陉因使人说张献诚云足下所将多
团练之人无坚甲利兵难以当山西劲兵
献诚必解
围遁去此亦一奇也杲卿悦用其策献诚果遁去其团
练兵皆溃杲卿乃使人入饶阳城慰劳将士
命崔安石等徇诸郡云大军已下井陉朝夕当至先平
河北诸郡先下者赏后至者诛于是河北诸郡响应凡
十七郡皆归朝廷兵合二十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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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附禄山者唯范阳卢龙密云渔阳汲邺六郡而已
杲卿又密使人入范阳招贾循郏城人马燧说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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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禄山负恩悖逆
虽得洛阳终归夷灭公若诛诸将之不从命者以范
阳归国倾其根柢此不世之功也循然之犹豫不时𤼵
别将牛润容知之以告禄山禄山使其党韩朝阳召循
朝阳至范阳引循屏语使壮士缢杀之灭
其族以别将牛廷玠知范阳军事史思明李立节
将蕃汉步骑万人击博陵常山马燧亡入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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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者徐遇匿之得免 初禄山欲自将攻
潼关至新安间河北有变而还
蔡希德将兵万人
自河内北击常山 戊申荣王琬薨赠谥靖恭
太子 是岁吐蕃赞普乞梨苏笼猎赞卒子娑悉笼猎
赞立
肃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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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元载春正月乙卯朔禄山自
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以达奚珣为侍中张通儒为中
书令高尚严庄为中书侍
郎 李随至睢阳有众数万丙辰以随为河南节度使
以前高要尉许远为睢阳太守兼防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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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客尚衡起兵讨禄
山以郡人王栖曜为衙前总管攻拔济阴杀禄山将邢
超然 颜杲卿使其子泉明贾深翟万
德献李钦凑首及何千年高邈于京师张通幽泣
请曰通幽兄陷贼乞与泉明偕行以救宗族杲卿
哀而许之至太原通幽欲自托于王承业乃教之留泉
明等更其表多自为功毁短杲卿别遣使献之杲
卿起兵才八日守备未完史思明蔡希德引兵皆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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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杲卿告急于承业承业既窃其功利于城陷遂拥兵不
救杲卿昼夜拒战粮尽矢竭壬戌城陷
贼纵兵
杀万馀人执杲卿及袁履谦等送洛阳
王承业使者至京师玄宗大喜拜
承业羽林大将军麾下受官爵者以百数徵颜杲卿为
卫尉卿朝命未至常山已陷杲卿至洛阳禄山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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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汝自范阳户曹我奏汝为判官不数年超至
太守何负于汝而反邪杲卿
瞋目骂曰汝本营州牧羊羯奴天子擢汝为
三道节度使恩幸无比何负于汝而反我世为唐臣禄
位皆唐有虽为汝所奏岂从汝反邪我为国讨贼
恨不斩汝何谓反也臊羯狗何不速杀我禄山大怒
并袁履谦等縳于中桥之柱而剐之
杲卿履谦比死骂不虚口颜氏一门死于刀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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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三十馀人史思明李立节蔡希德既克常山引兵击
诸郡之不从者所过残灭于是邺广平钜鹿赵上谷博
陵文安魏信都等郡复为贼守
饶阳太守卢全诚独不从思明等围之河间司法李
奂将七千人景城长史李炜遣其子祀将八千人救之
皆为思明所败 上命郭子仪罢围云中还朔方
益𤼵兵进取东京选良将一人分兵先出井陉定河北
子仪荐李光弼癸亥以光弼为河东节度使分朔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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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与之
甲子加哥舒翰左仆
射同平章事馀如故 置南阳节度使以南阳太守鲁
炅为之将岭南黔中襄阳子弟五万人屯叶北以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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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山炅表薛愿为颍川太守兼防禦使
庞坚为副使愿故太子
瑛之妃兄坚玉之曾孙也 乙丑安禄
山遣其子庆绪寇潼关哥舒翰击却之 己巳加颜真
卿户部侍郎兼本郡防禦使真卿以李炜为副 二月
丙戌加李光弼魏郡太守河北道采访使 史思明等
围饶阳二十九日不下李光弼将蕃汉步骑万馀人太
原弩手三千人出井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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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至常山常山团练兵三
千人杀胡兵执安思义出降光弼谓思义曰汝自
知当死否思义不应光弼曰汝久更陈行
视吾此众可敌思明否今为我计当如何汝策可取
当不杀汝思义曰大夫士马远来疲弊猝遇大敌恐未
易当不如移军入城早为备禦先料胜负然后出
兵胡骑虽锐不能持重苟不获利气沮心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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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乃可图矣思明今在饶阳此去不二百里
昨暮羽书已去计其先锋来晨
必至而大军继之不可不留意也光弼悦释其縳即移
军入城史思明闻常山不守立解饶阳之围明日未旦
先锋已至思明等继之合二万馀骑直抵城下光弼遣
步卒五千自东门出战贼守门不退光弼命五百弩于
城上齐𤼵射之贼稍却乃出弩手千人分为
四队使其矢𤼵𤼵相继贼不能当敛军道北光弼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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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为枪城于道南夹呼沱水而陈贼数以骑兵抟战
光弼之兵射之人马中矢者大半乃退
小憩以俟步兵有村民告贼步兵五千自饶阳来昼夜
行百七十里至九门南逄壁度憩息
光弼遣步骑各二千匿旗
鼓并水潜行至逄壁贼方饭纵兵掩击杀之无遗
思明闻之失势退入九门时常山九县
七附官军惟九门藁城为贼所据光弼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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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将张奉璋以兵五百戍石邑
馀皆三百人戍之 上以吴王祗
为灵昌太守河南都知兵马使贾贲前至雍
丘有众二千先是谯郡太守杨万石以郡降安禄山
逼真源令河东张巡使为长史西迎贼巡至真
源帅吏民哭于玄元皇帝庙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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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讨贼吏民乐从者数千人巡选精兵千人西至
雍丘与贾贲合初雍丘令令狐潮以县降贼贼以为将
使东击淮阳救兵于襄邑破之
俘
百馀人拘于雍丘将杀之往见李庭望淮阳兵遂杀守
者潮弃妻子走故贾贲得以其间入雍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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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潮引
贼精兵攻雍丘贲出战败死张巡力战却贼因兼领贲
众自称吴王先锋使三月乙卯潮复与贼将李怀仙杨
朝宗谢元同等四万馀众奄至城下众惧莫有固志
巡曰贼兵精锐有轻我心今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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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之彼必惊溃贼势小折然后城可守也乃使千人乘
城自率千人分数队开门突出巡身先士卒直冲贼陈
人马辟易贼遂退明日复进攻城
设百炮环城楼堞皆尽巡于城上
立木栅以拒之贼蚁附而登巡束蒿灌脂焚而投之贼
不得上时伺贼隙出兵击之或夜缒斫营
积六十馀日大小三百馀战带甲而食裹疮复战贼
遂败走巡乘胜追之获胡兵二千人而还军声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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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户部尚书安思顺知禄山反谋因入朝奏
之及禄山反上以思顺先奏不之罪也哥舒
翰素与之有隙使人诈为禄山遗思顺书于
关门擒之以献且数思顺七罪请诛之
丙辰思顺及弟太仆卿元贞皆坐死家属徙岭外杨国
忠不能救由是始畏翰 郭子仪至朔方益选精兵戊
午进军于代 戊辰吴王祗击谢元同走之拜
陈留太守河南节度使 壬午以河东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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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李光弼为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
加颜真卿河
北采访使真卿以张澹为支使先是清河客李萼
年二十馀为郡人乞师于真卿
曰公首唱大义河北诸郡恃公以为长城今清河公
之西邻国家平日聚江淮河
南钱帛于彼以赡北军谓之天下北库今有布三
百馀万匹帛八十馀万匹钱三十馀万缗粮三十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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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昔讨默啜甲兵皆贮清河库今有
五十馀万事户七万口十馀万窃计财
足以三平原之富兵足以倍平原之彊公诚资以士卒
抚而有之以二郡为腹心则馀郡如四支无不随所使
矣真卿曰平原兵新集尚未训练自保恐不足何暇及
邻虽然借若诺子之请则将何为乎萼曰清河遣仆衔
命于公者非力不足而借公之师以尝寇也亦欲观大
贤之明义耳今仰瞻高意未有决辞定色仆何敢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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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哉真卿奇之欲与之兵众以为萼年少轻虑
徒分兵力必无所成真卿不得已辞之萼就馆复为书
说真卿以为清河去逆效顺奉粟帛器械以
资军公乃不纳而疑之仆回辕之后清河不能孤立必
有所系托将为公西面之彊敌公能无悔乎真卿大惊
遽诣其馆以兵六千借之送至境执手别真卿问曰兵
已行矣可以言子之所为乎萼曰闻朝廷遣程千里将
精兵十万出崞口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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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据险拒之不得前今当引兵先击魏郡执
禄山所署太守袁知泰纳旧太守司马垂使为西南主
人分兵开崞口出千里之师因讨汲邺以北至于幽陵
郡县之未下者平原清河帅诸同盟合兵
十万南临孟津分兵循河据守要害制其北走之路计
官军东讨者不下二十万河南义兵西向者亦不减十
万公但当表朝廷坚壁勿战不过月馀贼必有内溃相
图之变矣真卿曰善命录事参军李择交及平原令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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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馥将其兵
会清河兵四千及博平兵千人军于堂邑西
南
袁知泰遣其将白嗣恭等将二万馀人来逆战三郡
兵力战尽日魏兵大败斩首万馀级捕虏千馀人得马
千匹军资甚众知泰奔汲郡遂克魏郡军声大振时北
海太守贺兰进明亦起兵真卿以书召之并力
进明将步骑五千度河真卿陈兵逆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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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哭于马上哀动行伍进明屯平原城南休养士
马真卿每事咨之由是军权稍移于进明矣真卿不以
为嫌真卿以堂邑之功让进明进明奏其状取舍任意
敕加进明河北招讨使择交冬馥微进资级清河博平
有功者皆不录进明攻信都郡久之不克录事参军长
安第五琦劝进明厚以金帛募勇士遂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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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
与史思明相守四十馀日思明绝常山粮道城中乏草
马食荐藉光弼以车五百乘之石邑取草
将车者皆衣甲弩手千人卫之为方陈而行
贼不能夺蔡希德引兵攻石邑张奉璋拒却之光弼
遣使告急于郭子仪子仪引兵自井陉出夏
四月壬辰至常山与光弼合蕃汉步骑共十馀万甲午
子仪光弼与史思明等战于九门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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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明大败中郎将浑瑊射李立
节杀之瑊释之之子也思明
收馀众奔赵郡蔡希德奔钜鹿思明自赵郡如博陵时
博陵已降官军思明尽杀郡官河朔之民苦贼
残暴所至屯结多至二万人少者万人各为营以拒贼
及郭李军至争出自效庚子攻赵郡一日城降士
卒多虏掠光弼坐城门收所获悉归之民大悦子仪生
擒四千人皆舍之斩禄山太守郭献璆光弼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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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陵十日不拔引兵还恒阳就食
杨国忠问士之可为将者于左拾遗博平张镐
及萧昕镐昕荐左赞善大夫永寿来
瑱丙午以瑱为颖川太守贼屡
攻之瑱前后破贼甚众加本郡防禦使人谓
之来嚼铁 安禄山使平卢节度使吕知诲诱安东副
大都护马灵察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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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卢游奕使武陟刘客奴
先锋使董秦及安东将王玄志同谋讨
诛知诲遣使踰海与颜真卿相闻请取范阳以自效真
卿遣判官贾载赍粮及战士衣助之真卿时惟一子颇
才十馀岁使诣客奴为质朝廷闻之以客奴为平
卢节度使赐名正臣玄志为安东副大都护董秦
为平卢兵马使 南阳节度使鲁炅立栅于滍水之南
安禄山将武令珣毕思琛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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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卷二百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