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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二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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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二百十四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唐纪三十(起阏逢阉茂尽重/光大荒落凡八年)
　　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中之中
开元二十二年春正月己巳上发西京己丑至东都张
九龄自韶州入见(见贤遍翻都考异曰唐纪二年六月/戊子至东 己丑张九龄至自韶州)
(今从/实录)求终丧不许　二月壬寅秦州地连震坏公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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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尽吏民压死者四千馀人命左丞相萧嵩赈恤(坏音/怪赈)
(津忍/翻)　方士张果自言有神仙术诳人云尧时为侍中
于今数千岁多往来恒山中(恒山时属定州恒阳县/界诳居况翻恒户登翻)则
天以来屡徵不至相州刺史韦济荐之上遣中书舍人
徐峤赍玺书迎之(相息亮翻/玺斯氏翻)庚寅至东都肩舆入宫恩
礼甚厚　张九龄请不禁铸钱三月庚辰敕百官议之
裴耀卿等皆曰一启此门恐小人弃农逐利而滥恶更
甚(自武后以来民间/多恶钱官不能禁)秘书监崔沔曰若税铜折役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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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可成计估度庸则私铸无利易而可久简而难诬(沔/弥)
(兖翻折之舌/翻易以䜴翻)且夫钱之为物贵以通货利不在多何待
私铸然后足用也右监门录事参军刘秩曰(唐十六卫/府皆有录)
(事参军正八品下掌受诸曹及五府之/外府事句稽抄目印给纸笔监古衔翻)夫人富则不可
以赏劝贫则不可以威禁若许其私铸贫者必不能为
之臣恐贫者益贫而役于富富者益富而逞其欲汉文
帝时吴王濞富埒天子铸钱所致也(事见十四卷汉文/帝五年濞匹备翻)
(埒力/辍翻)上乃止秩子玄之子也(刘子玄即知几避/帝嫌名以字行)　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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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壬辰以朔方节度使信安王祎兼关内道采访处置
使增领泾原等十二州(处昌/吕翻)　吏部侍郎李林甫柔佞
多狡数深结宦官及妃嫔家伺候上动静无不知之(伺/相)
(吏/翻)由是每奏对常称旨上悦之(称尺/證翻)时武惠妃宠幸倾
后宫生寿王清诸子莫得为比太子浸疏薄林甫乃因
宦官言于惠妃愿尽力保护寿王惠妃德之阴为内助
由是擢黄门侍郎(武考异曰旧传云初侍中裴光庭妻/ 三思女诡谲有材略与林甫私中)
(官高力士本出三思家及光庭卒武氏衔哀祈于力士/请林甫代其夫位力士未敢言玄宗使中书令萧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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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久之以右丞韩休对玄宗然之乃令草诏力士遽漏/于武氏乃令林甫白休休既入相甚德林甫与嵩不和)
(乃荐林甫堪为宰相惠妃阴助之因拜黄门侍郎玄宗/眷遇益深按光庭妻一寡妇耳岂敢遽引所私代其夫)
(为相韩休正直虽得林甫先/报必不至荐之为相今不取)五月戊子以裴耀卿为侍
中张九龄为中书令林甫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
品(为李林甫得权太子废张本颜真卿疏曰天宝已后/阎官袁思艺日宣诏至中书玄宗动静必告林甫林)
(甫先意奏请玄宗惊喜若/神以此权柄恩宠日甚)　上种麦于苑中帅太子以
下亲往芟之(帅读曰率/芟所衔翻)谓曰此所以荐宗庙故不敢不
亲且欲使汝曹知稼穑艰难耳又遍以赐侍臣曰比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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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视田中稼多不得实故自种以观之(种艺之事天有/雨旸之不时地)
(有肥硗之不等而人力又有至不至故所收有厚薄之/异也若人君不夺农时人得尽其力则地无遗利矣岂)
(必待自种而/观其实哉)　六月壬辰幽州节度使张守圭大破契
丹(使疏吏翻下同契欺讫翻又音吃三考异曰实录守/圭大破林胡按会要契丹事二十 年守圭大破之)
(盖实录以契丹即战/国时林胡地故云然)遣使献捷　薛王业疾病上忧之
容发为变(为于/伪翻)七月己巳薨赠谥惠宣太子　上以裴
耀卿为江淮河南转运使(南考异曰旧纪云充江淮以/ 回造使今从旧食货志)
于河口置输场八月壬寅于输场东置河阴仓西置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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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仓(高宗咸亨二年于洛州河阳县柏崖/置仓开元十年废今复因旧基置之)三门东置集
津仓西置盐仓凿漕渠十八里以避三门之险(参考新/旧志乃)
(是凿山开车路十/八里非漕渠也)先是舟运江淮之米至东都含嘉仓
僦车陆运三百里至陜率两斛用十钱耀卿令江淮舟
运悉输河阴仓更用河舟运至含嘉仓及太原仓自太
原仓入渭输关中凡三岁运米七百万斛省僦车钱三
十万缗(按旧制东都含嘉仓积江淮之米载以大舆运/而西至于陜三百里率两斛计庸钱千此耀卿)
(所省之大数也十钱误当从千钱为是先悉荐翻僦即/就翻陜失冉翻更工衡翻 考异曰旧志云四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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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从耀卿传旧志又云明年耀卿拜侍中萧炅代焉按/耀卿二十一年建此议今年为侍中始置河阴仓后三)
(年方见成效则非作/侍中时解此职也)或说耀卿献所省钱(说式/芮翻)耀卿曰
此公家赢缩之利耳奈何以之市宠乎悉奏以为市籴
钱(籴徙/历翻)　张果固请归恒山制以为银青光禄大夫号
通玄先生厚赐而遣之后卒好异者奏以为尸解(解佳/买翻)
(仙家所谓尸解譬犹蝉蜕蝉飞/而蜕在也卒子恤翻好呼到翻)上由是颇信神仙(明皇/改集)
(仙为集贤殿是其初心不信神仙也至是则颇信矣又/至晚年则深信矣史言正心为难渐入于邪而不自觉)
　冬十二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乙巳幽州节度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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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圭斩契丹王屈烈及可突干傅首(傅考异曰旧守圭/ 屈烈作屈刺契)
(丹傅来年正月/傅首今从实录)时可突干连年为边患赵含章薛楚玉
皆不能讨守圭到官屡击破之可突干困迫遣使诈降
守圭使管记王悔就抚之悔至其牙帐察契丹上下殊
无降意(降户江/翻下同)但稍徙营帐近西北密遣人引突厥谋
杀悔以叛悔知之(近其/靳翻)牙官李过折(傅考异曰旧契丹/ 作遇折今从实)
(录及守/圭传)与可突干分典兵马争权不叶悔说过折使图
之(说式/芮翻)过折夜勒兵斩屈烈及可突干尽诛其党帅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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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来降(帅读/曰率)守圭出师紫蒙川(据晋书载记秦汉之间/东胡邑于紫蒙之野唐)
(书地理志平州有紫蒙白狼昌黎等/戍盖平州之北境契丹之南界也)大阅以镇抚之枭
屈烈可突干首于天津之南(枭坚/尧翻)突厥毗伽可汗为其
大臣梅录啜所毒(厥九勿翻伽求迦翻可从/刋入声汗音寒啜陟劣翻)未死讨诛
梅录啜及其族党既卒子伊然可汗立寻卒弟登利可
汗立(卒子恤翻旧史曰登利华言果报也伊考异曰旧/传伊然立诏宗正卿李诠吊祭册立 然为立碑)
(庙无几伊然病卒又立其弟为登利可汗按张九龄集/敕登利可汗书云今又遣从叔金吾大将军佺吊祭又)
(云建碑立庙贻范纪功然则告丧/时登利已立矣实录铨亦作佺)庚戌来告丧　禁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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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丐者置病坊以廪之(时病坊分置于诸寺以悲田/养病本于释教也丐古太翻)
二十三年春正月契丹知兵马中郎李过折来献捷制
以过折为北平王检校松漠州都督(同考异曰实录云/ 幽州节度副大)
(使旧传云授特进检校松汉州都督按过折虽/有功唐未必肯使为幽州节度使今从旧传)乙亥上
耕籍田九推乃止(杜佑曰是年亲耕有司进仪注天子/三推公卿九推庶人终亩帝欲重耕)
(籍遂进耕五十馀步/尽垄乃止推吐雷翻)公卿以下皆终亩赦天下都城酺
三日(都城谓东都/城酺音蒲)上御五凤楼酺宴观者諠隘乐不得
奏金吾白梃如雨不能遏(隘乌懈翻/梃待鼎翻)上患之高力士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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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丞严安之为理严(唐赤县丞从七品理/治也唐讳治改曰理)为人所畏
请使止之上从之安之至以手板绕场画地曰犯此者
死于是尽三日人指其画以相戒无敢犯者时命三百
里内刺史县令各帅所部音乐集于楼下各较胜负(帅/读)
(曰/率)怀州刺史以车载乐工数百皆衣文绣服箱之牛皆
为虎豹犀象之状(诗大东曰皖彼牵牛不以服箱注云/服牝服也箱大车之箱也疏云两较)
(之间谓之箱甫田云乃求万斯箱书传云长几充箱是/车内容物之处丘氏曰服箱犹言驾车也衣于既翻)
鲁山令元德秀惟遣乐工数人连袂歌于蔿(鲁山古鲁/县夏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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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豢龙氏刘累所迁之地汉为鲁阳县属南阳郡后魏/置鲁阳郡隋复为鲁县属汝州唐为鲁山县以县有鲁)
(山故名于蔿者德秀所为歌也蔿韦委翻今考异曰明/皇杂录作于蔿新传作于蔿于未详其义 从杂录)
上曰怀州之人其涂炭乎立以刺史为散官(散官无职/事散苏旱)
(翻/)德秀性介洁质朴士大夫皆服其高　上美张守圭
之功欲以为相张九龄谏曰宰相者代天理物非赏功
之官也上曰假以其名而不使任其职可乎对曰不可
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左传记孔/子之言)且守圭
才破契丹陛下即以为宰相若尽灭奚厥(奚厥谓奚与/突厥厥九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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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将以何官赏之上乃止二月守圭诣东都献捷拜右
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赐二子官赏赉甚厚(赉来/代翻)
初殿中侍御史杨汪既杀张审素(事见上卷/十九年)更名万顷
(更工/衡翻)审素二子瑝琇皆幼(瑝户肓翻又/音皇琇音秀)坐流岭表寻逃
归谋伺便复雠(伺相/吏翻)三月丁卯手杀万顷于都城击表
于斧言父冤状欲之江外杀与万顷同谋陷其父者至
汜水为有司所得(汜音/祀)议者多言二子父死非罪稚年
孝烈能复父雠宜加矜宥(稚直/利翻)张九龄亦欲活之裴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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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李林甫以为如此坏国法(坏音/怪)上亦以为然谓九龄
曰孝子之情义不顾死然杀人而赦之此涂不可启也
乃下敕曰国家设法期于止杀各伸为子之志谁非徇
孝之人展转相雠何有限极咎繇作士(咎与皋同古劳/翻繇与陶同馀)
(招/翻)法在必行曾参杀人亦不可恕宜付河南府杖杀士
民皆怜之为作哀诔榜于衢路(为于伪翻/诔鲁水翻)市人敛钱葬
之于北邙恐万顷家发之仍为疑冢数处(多作冢以疑/之使莫知其)
(所葬之/的处)　唐初公主实封止三百户中宗时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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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五千户率以七丁为限开元以来皇妹止千户皇女
又半之皆以三丁为限驸马皆除三品员外官而不任
以职事公主邑入至少至不能具车服(少诗/沼翻)左右或言
其太薄上曰百姓租赋非我所有战士出死力赏不过
束帛女子何功而享多户邪且欲使之知俭啬耳秋七
月咸宜公主将下嫁(咸宜公主/下嫁杨洄)始加实封至千户公主
武惠妃之女也于是诸公主皆加至千户　冬十月戊
申突骑施寇北庭及安西拨换城(骑奇/寄翻)　闰月壬午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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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食之(长考异曰旧纪作十一月壬申朔按/ 历十一月壬子朔今从实录唐历)　十二
月乙亥册故蜀州司户杨玄琰女为寿王妃(为帝纳妃/于后宫以)
(乱国张本云考异曰实录载册文云玄璬长女按陈鸿/长恨歌传 诏高力士潜搜外宫得杨玄琰女于寿邸)
(旧贵妃传云玄琰女早孤养于叔父玄璬又云或奏玄/琰女容色冠代宜蒙召见时妃衣道士服号太真新传)
(云始为寿王妃云云遂召内禁中即为自出妃意者丐/籍女官号太真更为寿王娶韦昭训女而太真得幸旧)
(史盖讳/之耳)玄琰汪之曾孙也(杨汪见一百八十三卷/隋炀帝大业十二年)　是
岁契丹王过折为其臣涅礼所杀(涅奴结翻为考异曰/旧传过折 可突干)
(馀党泥里所杀不云朝廷如何处置泥里今据张九龄/集有上赐契丹都督涅礼敕又有赐张守圭敕云涅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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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擅难以义责而未有名位恐其不安卿可/宣示朝旨使知无它也盖泥里即涅礼也)并其诸子
一子刺乾奔安东得免(刺卢达翻乾音干开元二/年移安东都护府于平州)涅礼
上言过折用刑残虐众情不安故杀之上赦其罪因以
涅礼为松漠都督且赐书责之曰卿之蕃法多无义于
君长(长知/两翻)自昔如此朕亦知之然过折是卿之王有恶
辄杀之为此王者不亦难乎但恐卿为王后人亦尔常
不自保谁愿作王亦应防虑后事岂得取快目前突厥
寻引兵东侵奚契丹涅礼与奚王李归国击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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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春正月庚寅敕天下逃户听尽今年内自首
有旧产者令还本贯无者别俟进止踰限不首(首式/又翻)当
命专使搜求散配诸军(使疏/吏翻)　北庭都护盖嘉运击突
骑施大破之(盖古盍/翻姓也)　二月甲寅宴新除县令于朝堂
上作令长新戒一篇赐天下县令(朝直遥翻/长知两翻)　庚午更
皇子名(更工衡翻皇考异曰旧纪唐历二十三年/七月景子 太子诸王皆改名今从实录)鸿曰
瑛潭曰琮浚曰玙洽曰琰涓曰瑶滉曰琬涺曰琚潍曰
璲(璲音/遂)沄曰璬(璬公/了翻)泽曰璘清曰瑁(瑁音/冒)洄曰玢(玢方/贫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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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曰琦溢曰环沔曰理泚曰玼漼曰圭澄曰珙潓曰瑱
(瑱他/甸翻)漎曰璿(璿从/宣翻)滔曰璥(璥居/影翻)　旧制考功员外郎掌
试贡举人有进士李权陵侮员外李昂议者以员外郎
位卑不能服众三月壬辰敕自今委礼部侍郎试贡举
人　张守圭使平卢讨击使左骑卫将军安禄山讨奚
契丹叛者(击使疏吏翻骁/坚尧翻下同)禄山恃勇轻进为虏所败夏
四月辛亥守圭奏请斩之禄山临刑呼曰(败蒲迈翻/呼火故翻)大
夫不欲灭奚契丹邪奈何杀禄山守圭亦惜其骁勇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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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执送京师张九龄批曰昔穰苴诛庄贾(史记齐景公/使司马穰苴)
(为将穰苴曰愿得君之宠臣以监军景公使庄贾往贾/素骄贵穰苴与之约日中会于军门夕时乃至穰苴以)
(贾后期斩之以令三军批匹/迷翻判也今人谓之批判)孙武斩宫嫔(孙武以兵法/见吴王阖庐)
(吴王曰可以勒兵小试于妇人乎曰可于是出宫中美/女百八十人分为二队以王宠姬二人名为队长皆令)
(持戟约束既布三令五申于是鼓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行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鼓之)
(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斩左右队长以徇用其次为队长/而复鼓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绳墨规矩于是吴王)
(知孙子能用/兵以为将)守圭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上惜其才
敕令免官以白衣将领(将即/亮翻)九龄固争曰禄山失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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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于法不可不诛且臣观其猊有反相不杀必有后患
(丧息浪翻/相息亮翻)上曰卿勿以王夷甫识石勒枉害忠良(晋石/勒年)
(十四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声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
(之患驰遣收/之会勒已去)竟赦之(守考异曰玄宗实录四月辛亥张/ 圭奏禄山统戎失律挫败军威)
(请依军法决斩许之禄山临刑抗声言曰两蕃未和忍/杀壮士岂为大夫谋也守圭以禄山尝捷于擒生闻其)
(言遂舍之以闻肃宗实录云禄山为互市牙郎盗羊事/发守圭怒追捕至欲击杀之禄山大呼曰大夫不欲灭)
(奚契丹两蕃邪而杀壮士守圭奇其貌壮其言遂释之/姚汝能作禄山事迹其盗羊事与肃宗实录同又云二)
(十一年守圭令禄山奏事中书令张九龄见之谓裴光/庭曰乱幽州者此胡也又云二十四年禄山为平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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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奚契丹失利守圭奏请斩之九龄批曰穰苴出征必/诛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守圭军令若行禄山不宜)
(免死玄宗惜其勇锐但令免官白衣展效九龄奏请诛/之玄宗曰卿岂以王夷甫识石勒使臆断禄山难制邪)
(竟不诛之孙樵作西斋录其序曰张守圭以安禄山叛/者何贷刑咈教稔祸阶也禄山乃张守圭部将尝犯令)
(张曲江令守圭斩之不从果使乱天下故书曰张守圭/以安禄山叛旧张九龄传云张守圭以裨将安禄山讨)
(奚契丹败衄执送京师请行朝典九龄奏劾曰穰苴出/军必诛庄贾孙武教战亦斩宫嫔守圭军令必行禄山)
(不宜免死上特舍之九龄奏曰禄山狼子野心面有逆/相臣请因罪戮之冀绝后患上曰卿勿以王夷甫知石)
(勒故事误害忠良遂放归蕃新传语裴光庭事如事迹/执送京师事如旧传旧禄山传盗羊事如事迹而无失)
(利请斩事新传亦然旧传仍云二十年守圭为幽州节/度使禄山盗羊事觉按裴光庭二十一年卒是年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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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乃为相云与光庭语误也孙樵云曲江令守圭斩之/尤为失实实录二十一年守圭犹在陇右与吐蕃立分)
(界碑未至幽州旧传云二十年为节度亦误也按禄山/若始为互市牙郎守圭安能知其终乱天下释而不杀)
(孙樵岂得以叛罪加之邪若如旧九龄传守圭执送京/师玄宗自赦之则守圭何罪而时人咎之也若谓盗羊)
(丧师两次当死则禄山岂祇用辞而得免两死邪若如/玄宗实录守圭奏请行法得报听许感其一言辄舍之)
(则守圭必不敢轻易反覆如此且九龄何从而得见其/面而云面有逆相邪若云守圭未尝奏请行法则张九)
(龄集有赐守圭敕云禄山等轻我兵威曾不审料致令/损失宜其就诛卿既行之军法合尔又赐平卢将士敕)
(云安禄山之诛缘轻敌太过勿因此畏懦致失后图是/当时曾许之行诛矣若云守圭自舍之非玄宗意则又)
(赐守圭敕云禄山勇而无谋遂至失利衣甲资盗挫我/军威论其轻敌合加重罪然初闻勇斗亦有诛杀又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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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未灭军令从权故不以一败弃之将欲收其后效也/不行薄责又无所惩宜且停官令白衣将领卿更审量)
(本状亦任随事处之今以诸书参考盖禄山失律守圭/奏请行法故前敕云卿既行之军法合尔又云禄山之)
(诛缘轻敌太过似谓守圭已诛之矣既而守圭感其言/惜其骁勇欲杀则不忍欲舍则已先奏闻且恐不能厌)
(服将士之心或者报未到故执送京师使上自裁之冀/上见其材力而赦之亦犹陈平执樊哙卫青囚苏建耳)
(上因是欲赦之而九龄执奏云守圭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是并劾守圭不断于阃外乃更执以诿上之辞)
(也九龄因此见之而云面有逆相上终欲赦之故九龄/不得已草敕云卿更审量本状随事处之守圭得此敕)
(即舍之以闻如此则与玄宗实/录相应而于人情差似相近)安禄山者本营州杂胡
初名阿荦山其母巫也(新书曰禄山本姓康其母居突/厥中祷于轧荦山虏所谓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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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者而生禄山故以为字从母/冒姓安氏阿乌葛翻荦吕角翻)父死母携之再适突厥
安延偃会其部落破散与延偃兄子思顺俱逃来故冒
姓安氏名禄山又有史窣干者(窣苏/骨翻)与禄山同里闬先
后一日生(按考异曰旧传云思明除日生禄山元日生/ 禄山事迹天宝十载正月二十日上及贵)
(妃为禄山作/生日今不取)及长相亲爱皆为互市牙郎以骁勇闻(牙/郎)
(驵侩也南北物价定于/其口而后相与贸易)张守圭以禄山为捉生将禄山
每与数骑出辄擒契丹数十人而返狡猾善揣人情(将/即)
(亮翻骑奇寄/翻揣初委翻)守圭爱之养以为子窣干尝负官债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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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中为奚游奕所得欲杀之窣干绐曰我唐之和亲使
也(绐汤亥翻/使疏吏翻)汝杀我祸且及汝国游奕信之送诣牙帐
窣干见奚王长揖不拜奚王虽怒而畏唐不敢杀以客
礼馆之(馆古/玩翻)使百人随窣干入朝窣干谓奚王曰王遣
人虽多观其才皆不足以见天子闻王有良将琐高者
何不使之入朝(琐高者盖奚中酋豪之号非人名也前/已有李诗琐高将即亮翻朝直遥翻)
奚王即命琐高与牙下三百人随窣干入朝窣干将至
平卢先使人谓军使裴休子曰奚使琐高与精锐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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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云入朝实欲袭军城宜谨为之备先事图之休子乃
具军容出迎至馆悉坑杀其从兵执琐高送幽州(使疏/吏翻)
(先悉荐翻/从才用翻)张守圭以窣干为有功奏为果毅累迁将军
后入奏事上与语悦之赐名思明(安史事/始此)　故连州司
马武攸望之子温慎坐交通权贵杖死(帝平韦氏武攸/望贬死慎时刅)
(翻/)乙丑朔方河东节度使信安王祎贬衢州刺史广武
王承宏贬房州别驾泾州刺史薛自劝贬澧州别驾皆
坐与温慎交游故也承宏守礼之子也(𡺳王守礼章怀/太子贤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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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蒲州刺史王琚贬通州刺史坐与祎交书也　五
月醴泉妖人刘志诚作乱驱掠路人将趣咸阳(妖于乔/翻趣七)
(喻/翻)村民走告县官焚桥断路以拒之(断音/短)其众遂溃数
日悉擒斩之　六月初分月给百官俸钱　初上因籍
田赦命有司议增宗庙笾豆之荐及服纪未通者太常
卿韦绦奏请宗庙每坐笾豆十二(绦土刀翻/坐徂卧翻)兵部侍郎
张均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圣人知孝子之情深而物类
之无限故为之节制人之嗜好本无凭准宴私之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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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移故圣人一切同归于古屈到嗜芰屈建不以荐
以为不以私欲干国之典(国语楚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
(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曰国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馈士有豚犬之奠庶人有鱼炙之荐笾豆脯醢则上)
(下共之不羞珍异不陈庶侈不以其私欲干国之典遂/不用芰奇寄翻菱一名芰说文曰楚谓之芰秦谓之薢)
(茩今俗但言菱芰武陵记四角三角/曰芰两角曰菱好呼到翻去𦍑吕翻)今欲取甘旨肥浓
皆充祭用苟踰旧制其何限焉书曰黍稷非馨明德惟
馨(书成王命/君陈之言)若以今之珍馔平生所习求神无方何必
泥古则簠簋可去而盘盂杯按当在御矣韶濩可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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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筝笛当在奏矣(舜乐曰韶汤乐曰濩箜篌汉武帝/使乐人侯调所作或云侯辉所作)
(今按其形似瑟而小七弦用拨弹之如琵琶旧唐书曰/箜篌胡乐也汉灵帝好之体曲而长二十三弦竖抱于)
(怀用两手齐奏俗名擘箜篌凤首箜篌有项加轸七弦/郑善子作开元中进形如阮咸其下缺小而身大旁有)
(小缺取其身便也一曰箜篌乃郑卫之音权舆以其亡/国之声故号空国之侯亦曰坎侯风俗通云汉武帝时)
(丘仲作笛按周礼笙师掌教篪篴又云起于羌人后汉/马融所赋横笛空洞无底剡其二孔五孔一出其背正)
(似今之尺八李善为之注七孔今一尺四寸此乃今之/横笛耳太常鼓吹部中所谓横吹非融所赋者融赋易)
(京君明识音律故本四孔加以一君明所加孔后出是/谓商声五音毕沈约宋书亦云京房备其五音周礼笙)
(师注杜子春云篴乃今时所吹五孔篴以融约所记论/之则古篴不应有五孔子春之说亦未为然今三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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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篴亦横设而有五孔不知出何/典据篴与笛同簠音甫簋居洧翻)既非正物后嗣何观
夫神以精明临人者也不求丰大苟失于礼虽多何为
岂可废弃礼经以从流俗且君子爱人以礼不求苟合
况在宗庙敢忘旧章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祭祀之兴肇
于太古茹毛饮血则有毛血之荐未有曲糵则有玄酒
之奠(司烜氏以鉴取明水于/月为玄酒糵鱼列翻)施及后王礼物渐备(施弋/智翻)
然以神道致敬不敢废也笾豆簠簋樽罍之实皆周人
之时馔也其用通于宴飨宾客而周公制礼与毛血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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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同荐鬼神国家由礼立训因时制范清庙时飨礼馔
毕陈用周制也(如簠簋笾豆铏羹之类/馔雏恋翻又雏皖翻)园陵上食时膳
具设遵汉法也(如叔孙通请荐含/桃之类上时掌翻)职贡来祭致远物也
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蒐狩之时亲
发所中莫不荐而后食尽诚敬也若此至矣复何加焉
(中竹仲翻/复扶又翻)但当申敕有司无或简怠则鲜美肥浓尽在
是矣不必加笾豆之数也(自此以上诸人之议/皆因旧礼而申之)上固欲
量加品味(量音/良)绦又奏每室加笾豆各六四时各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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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果珍羞从之绦又奏丧服舅缌麻三月从母外祖父
母皆小功五月外祖至尊同于从母之服姨舅一等服
则轻重有殊(姨即从母也/从才用翻)堂姨舅亲即未疏恩绝不相
为服舅母来承外族不如同㸑之礼窃以古意犹有所
未畅者也请加外祖父母为大功九月姨舅皆小功五
月堂舅堂姨舅母并加至袒免(五服止于缌麻此外有/袒免之服者偏脱衣)
(袖而露其肩免者以布广一寸从项申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音但免音问)崔沔议曰
正家之道不可以贰总一定义理归本宗是以内有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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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齐音/咨)外皆缌麻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
道也愿守八年明旨一依古礼(崔沔所谓诏旨见二百/十二卷七年曰八年者)
(通帝即位先天/之年数之也)以为万代成法韦述议曰丧服传曰禽
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等焉都邑之士则知
尊祢矣(传直恋翻/祢奴礼翻)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圣人究天
道而厚于祖祢系族姓而亲其子孙母党比于本族不
可同贯明矣今若外祖与舅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
服纪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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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者知人情之易摇恐失礼之将渐别其同异轻重
相悬(易以䜴翻/别彼列翻)欲使后来之人永不相杂微旨斯在岂
徒然哉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
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彝常也伦/道理次叙)奉以周旋犹
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止乎请依议礼丧服为定(紊音/问)
礼部员外郎杨仲昌议曰(唐礼部郎掌五礼举/其仪制而辩其名数)郑文贞
公魏徵始加舅服至小功五月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
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窃恐内外乖序亲疏夺伦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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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沿何所不至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曰先王
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除之(见记/檀弓)此则圣人援
事抑情之明例也记曰毋轻议礼(礼器/之言)明其蟠于天地
并彼日月贤者由之安敢损益也敕姨舅既服小功舅
母不得全降宜服缌麻堂姨舅宜服袒免均说之子也
(说读/曰悦)　秋八月壬子千秋节群臣皆献宝镜张九龄以
为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乃述前世兴废
之源为书五卷谓之千秋金镜录上之(上时/掌翻)上赐书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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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甲寅突骑施遣其大臣胡禄达干来请降许之(骑/奇)
(寄翻降/户江翻)　御史大夫李适之承乾之孙也以才干得幸
于上数为承乾论辩甲戍追赠承乾恒山悯王(承乾废/见一百)
(九十七卷太宗贞观十七年数/所角翻为于伪翻恒户登翻)　乙亥汴哀王璥薨
冬十月戊申车驾发东都先是敕以来年二月二日行
幸西京(先悉/荐翻)会宫中有怪明日上召宰相即议西还裴
耀卿张九龄曰今农收未毕请俟仲冬李林甫潜知上
指二相𨓆林甫独留言于上曰长安洛阳陛下东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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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往来行幸何更择时借使妨于农收但应蠲所过租
税而已(蠲圭/玄翻)臣请宣示百司即日西行上悦从之过陜
州以刺史卢奂有善政题赞于其听事而去(称人之美/曰费陜失)
(冉翻听/读曰厅)奂怀慎之子也丁卯至西京　朔方节度使牛
仙客前在河西能节用度勤职业仓库充实器械精利
上闻而嘉之欲加尚书张九龄曰不可尚书古之纳言
唐兴以来惟旧相及扬历中外有德望者乃为之仙客
本河湟使典(事见上卷十五年相/息亮翻使疏吏翻)今骤居清要恐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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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上曰然则但加实封可乎对曰不可封爵所以劝有
功也边将实仓库修器械乃常务耳(将即/亮翻)不足为功陛
下赏其勤赐之金帛可也裂土封之恐非其宜上默然
李林甫言于上曰仙客宰相才也何有于尚书九龄书
生不达大体(仙考异曰旧林甫传曰林甫以九龄言告/ 客仙客翌日见上泣让官爵按时不闻)
(仙客在京/今从唐历)上悦明日复以仙客实封为言(复扶/又翻)九龄固
执如初上怒变色曰事皆由卿邪九龄顿首谢曰陛下
不知臣愚使待罪宰相事有未允臣不敢不尽言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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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嫌仙客寒微如卿有何阀阅九龄曰臣岭海孤贱(九/龄)
(韶州/人)不如仙客生于中华(牛仙客/泾州人)然臣出入台阁典司
诰命有年矣(九龄历司勋员/外郎中书舍人)仙客边隅小吏目不知书
若大任之恐不惬众望(惬苦/叶翻)林甫𨓆而言曰苟有才识
何必辞学天子用人有何不可十一月戊戌赐仙客爵
陇西县公食实封三百户　初上欲以李林甫为相问
于中书令张九龄九龄对曰宰相系国安危陛下相林
甫臣恐异日为庙社之忧上不从时九龄方以文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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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重林甫虽恨犹曲意事之侍中裴耀卿与九龄善
林甫并疾之是时上在位岁久渐肆奢欲怠于政事而
九龄遇事无细大皆力争林甫巧伺上意日思所以中
伤之(伺相吏翻/中竹仲翻)上之为临淄王也赵丽妃皇甫德仪刘
才人皆有宠(帝置六仪德/仪其一也)丽妃生太子瑛德仪生鄂王
瑶才人生光王琚及即位幸武惠妃丽妃等爱皆弛惠
妃生寿王瑁宠冠诸子太子与瑶琚会于内第(时太子/诸王皆)
(居禁中冠/古玩翻)各以母失职有怨望语驸马都尉杨洄尚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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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公主常伺三子过失以告惠妃(咸宜公主武惠妃之/女故杨洄党于惠妃)
惠妃泣诉于上曰太子阴结党与将害妾母子亦指斥
至尊上大怒以语宰相欲皆废之(语牛/倨翻)九龄曰陛下践
阼垂三十年太子诸王不离深宫(离力/智翻)日受圣训天下
之人皆庆陛下享国久长子孙蕃昌(蕃音/烦)今三子皆已
成人不闻大过陛下奈何一旦以无根之语喜怒之际
尽废之乎且太子天下本不可轻摇昔晋献公听骊姬
之谗杀申生三世大乱(左传晋献公杀其世子申生立/骊姬之子里克杀之公子夷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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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及子圉争/国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之诬罪戾太子京城流
血(事见/汉纪)晋惠帝用贾后之赞废悯怀太子中原涂炭(事/见)
(晋/纪)隋文帝纳独孤后之言黜太子勇立炀帝遂失天下
(事见/隋纪)由此观之不可不慎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
上不悦林甫初无所言退而私谓宦官之贵幸者曰此
主上家事何必问外人上犹豫未决惠妃密使官奴牛
贵儿谓九龄曰有废必有兴公为之援宰相可长处九龄
叱之以其语白上上为之动色(处昌吕翻上/为于伪翻)故讫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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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相太子得无动林甫日夜短九龄于上上浸疏之(考/)
(异曰明皇杂录云林甫请见屡陈仙客实封九龄颇怀/诽谤于时方秋上命高力士以白羽扇赐之九龄惶恐)
(作赋以献新传亦云然按实录仙客加实封在十月而/九龄集白羽扇赋序云开元二十四年夏盛暑奉敕使)
(大将军高力士赐宰相白羽扇九龄预焉窃有所感立/献赋云云敕报曰朕近赐羽扇聊以涤暑佳彼劲翮方)
(资用利与夫弃捐箧笥义不同也然则上以盛夏遍赐/宰臣扇非以秋日独赐九龄但九龄因此献赋自寄意)
(耳/)林甫引萧炅为户部侍郎炅素不学(炅古/回翻)尝对中书
侍郎严挺之读伏腊为伏猎挺之言于九龄曰省中岂
容有伏猎侍郎由是出炅为岐州刺史故林甫怨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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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龄与挺之善欲引以为相尝谓之曰李尚书方承恩
(李林甫时以/礼部尚书相)足下宜一造门与之款䁥挺之素负气薄
林甫为人竟不之诣林甫恨之益深挺之先娶妻出之
更嫁蔚州刺史王元琰元琰坐赃罪下三司按鞫挺之
为之营解林甫因左右使于禁中白上上谓宰相曰挺
之为罪人请属所由(造七到翻更工衡翻蔚纡勿翻/下遐嫁翻为于伪翻属之欲翻)九
龄曰此乃挺之出妻不宜有情上曰虽离乃复有私(复/扶)
(又翻下/无复同)于是上积前事以耀卿九龄为阿党壬寅以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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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为左丞相九龄为右丞相并罢政事以林甫兼中书
令仙客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领朔方节度如
故(仙考异曰唐历曰宰相遥领节度自/ 客始按萧嵩已遥领河西非始此)严挺之贬洺州
刺史(旧志洺州京师东北/一千五百八十五里)王元琰流岭南上即位以来
所用之相姚崇尚通宋璟尚法张嘉贞尚吏张说尚文
李元纮杜暹尚俭韩休张九龄尚直各其所长也九龄
既得罪自是朝廷之士皆容身保位无复直言李林甫
欲蔽塞人主视听自专大权明召诸谏官谓曰今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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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群臣将顺之不暇乌用多言诸君不见立仗马乎
食三品料一鸣辄斥去悔之何及(塞悉则翻去羌吕翻/唐旧仪每日尚乘以)
(厩马八匹分为左右厢立于正殿侧宫门外俟仗下即/散若大陈设则马在乐悬之北与大象相次进马二人)
(戎服执鞭侍立于/马之左随马进退)补阙杜琎尝上书言事(琎资辛翻上/时掌翻 考)
(异曰唐历作杜/珽今从新书)明日黜为下邽令(唐制上县令从六品/上补阙从七品上以)
(此言之则非黜也盖唐人重内官而品之/高下不论也况遗补供奉言地居清要乎)自是谏争路
绝矣牛仙客既为林甫所引专给唯诺而已(争读曰诤/唯于癸翻)
然二人皆谨守格式百官迁除各有常度虽奇才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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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终老常调其以巧謟邪险自进者则超腾不次自
有它蹊矣林甫城府深密人莫窥其际好以甘言啖人
而阴中伤之不露辞色凡为上所厚者始则亲结之及
位埶稍逼辄以计去之(行下孟翻调徒吊翻/中竹仲翻去羌吕翻)虽老奸巨
猾无能逃于其术者(如韦坚杨慎矜/王鉷之类是也)
二十五年春正月初置玄学博士(崇玄学习老子庄子/文子列子亦曰道举)
每岁依明经举　二月敕曰进士以声韵为学多昧古
今明经以帖诵为功罕穷旨趣自今明经问大义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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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务策三首进士试大经十帖　戊辰新罗王兴光
卒(卒子/恤翻)子承庆袭位　乙酉幽州节度使张守圭破契
丹于捺禄山(使疏吏翻契欺讫翻/又音吃捺奴轧翻)　己亥河西节度使
崔希逸袭吐蕃破之于青海西初希逸遣使谓吐蕃乞
力徐曰两国通好今为一家何必更置兵守捉妨人耕
牧请皆罢之乞力徐曰常侍忠厚(吐从暾入声崔希逸/盖带散骑常侍镇河)
(西故称之使疏吏翻/好呼到翻捉反角翻)言必不欺然朝廷未必专以边事
相委万一有奸人交斗其间掩吾不备悔之何及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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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请乃刑白狗为盟各去守备于是吐蕃畜牧被野(朝/直)
(遥翻去羌吕翻被/皮义翻畜许救翻)时吐蕃西击勃律勃律来告急上命
吐蕃罢兵吐蕃不奉诏遂破勃律上甚怒会希逸傔人
孙诲入奏事(傔苦念翻傔从也唐制凡诸军镇大使副/使以下皆有傔人别奏以为之使大使傔)
(二十五人别奏十人副/使傔二十人别奏八人)自欲求功奏称吐蕃无备请掩
击必大获上命内给事赵惠琮与诲偕往审察事宜(唐/内)
(侍省有内给事十人从五品下掌承旨劳问分判省事/凡元日冬至百官贺皇后则出入宣传宫人衣服费用)
(则具品秩计其多/少春秋宣送中书)惠琮等至则矫诏令希逸袭之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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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发兵自凉州南入吐蕃二千馀里至青海西与
吐蕃战大破之斩首二千馀级乞力徐脱身走惠琮诲
皆受厚赏自是吐蕃复绝朝贡(复扶又翻下而/复同朝直遥翻)　夏四
月辛酉监察御史周子谅弹牛仙客非才引谶书为證
(薛居正五代史曰天后朝有谶辞云首尾三鳞六十年/两角犊子自狂颠龙蛇相斗血成川当时好事者解云)
(两角犊子牛也必有牛姓干/唐祚监古衔翻弹徒丹翻)上怒命左右㩧于殿庭(㩧/蒲)
(角翻击也/又匹角翻)绝而复苏仍杖之朝堂流瀼州至蓝田而
(瀼如羊翻又而章翻蓝田县汉晋属京兆后魏真君七/年并入霸城太和十一年复后周置蓝田郡隋废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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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属京兆府九域志在府东南七十里此考异曰旧纪/云子谅以妄陈休咎于朝堂决杀实录 月则曰子谅)
(弹奏仙客非才引妖谶为證上怒召入禁中责之左右/拉者数四气绝而苏及仙客传则云子谅窃言于御史)
(大夫李适之曰牛仙客不才滥登相位大夫国之懿亲/岂得坐观其事适之遽奏子谅之言上大怒廷诘子谅)
(子谅辞穷于朝堂决杖配流瀼州行至蓝田死旧仙客/传亦然今从此月实录及旧纪柳宗元周君墓碣云有)
(唐贞臣汝南周氏讳某字某又曰在天宝年有以谄䛕/至相位贤臣放退公为御史抗言以白其事得死于墀)
(下宗元集此碣虽无名字然其/事则子谅也云在天宝年误矣)李林甫言子谅张九龄
所荐也甲子贬九龄荆州长史　杨洄又奏太子瑛鄂
王瑶光王琚云与太子妃兄驸马薛锈潜搆异谋(锈息/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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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息救翻薛考异曰新传曰二十五年洄复搆瑛瑶琚/与妃之兄 锈异谋惠妃使人诡召太子二王曰宫中)
(有贼请介以入太子从之妃白帝曰太子二王谋反甲/而来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议答曰陛下)
(家事非臣所宜豫帝意决乃废瑛等按瑛等与惠妃相/猜忌已久虽承妃言岂肯遽被甲入宫又按废太子制)
(书云陷元良于不友误二子于不义不言被甲入宫也/盖洄谮瑛等云欲害寿王瑁耳今从旧传但云潜搆异)
(谋/)上召宰相谋之李林甫对曰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
宜豫上意乃决乙丑使宦者宣制于宫中废瑛瑶琚为
庶人(于宫中废之用李林甫家事之言也庶考异曰独/孤及作裴稹行状云公为起居郎三 人以罪废)
(寿王以母宠子爱议者颇有夺宗之嫌道路悯默朝野/疑惧公乃从容请间慷慨献谏上述新城之敫鉴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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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园之元龟谓兴亡之由在废立之地天子感悟改容/以谢因诏以给事中授公公曰陛下绝招谏之路为日)
(固久今臣一言而荷殊宠则言者众矣何以锡之上善/其敏而多其让乃止不拜寻除尚书礼部员外郎按稹)
(光庭之子当是时周子谅杖死张九龄远贬稹若敢为/太子直冤则声振宇宙岂得湮没无闻而诸书皆不言)
(此事盖出于/及之虚美耳)流锈于瀼州瑛瑶琚寻赐死城东驿锈赐
死于蓝田瑶琚皆好学有才识死不以罪人皆惜之(好/呼)
(到/翻)丙寅瑛舅家赵氏妃家薛氏瑶舅家皇甫氏坐流贬
者数十人惟瑶妃家韦氏以妃贤得免　五月夷州刺
史杨浚坐赃当死上命杖之六十流古州(夷州汉牂柯/地其后为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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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隋开置绥阳县属明阳郡武德四年置夷州于思州/宁夷县明阳属焉而绥阳属义州贞观元年废夷州而)
(明阳宁夷属务州四年复置夷州于黔州都上县寻又/自都上移于绥阳贞观十二年李弘节开夷獠置古州)
(属容州/都督府)左丞相裴耀卿上疏以为决杖赎死恩则甚优
解体受笞事颇为辱止可施之徒𨽻不当及于士人上
从之　癸未敕以方隅底定令中书门下与诸道节度
使量军镇闲剧利害审计兵防定额于诸色征人及客
户中召募丁壮长充边军增给田宅务加优恤　辛丑
上命有司选宗子有才者授以台省及法官京县官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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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违道慢常义无私于主法修身效节恩岂薄于它人
期于帅先励我风俗(帅读/曰率)　秋七月己卯大理少卿徐
峤(岵考异曰旧纪作徐/ 今从刑法志通典)奏今岁天下断死刑五十八大
理狱院由来相传杀气太盛鸟雀不栖今有鹊巢其树
于是百官以几致刑措上表称贺(断丁乱翻几居/依翻上时掌翻)上归
功宰辅庚辰赐李林甫爵晋国公牛仙客𡺳国公(异考/ 曰)
(实录七月戊寅有司奏囚减少上归美宰臣制曰断狱/五十殆至无刑遂封二人又十月丙午上因听政问京)
(城囚徒有司奏有五十人怡然有喜色下制曰日者丛/棘之地乌鹊来巢今结诸刑名才逾五十其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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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微等各赐中上考二者未/详其为一事二事今从旧纪)上命李林甫牛仙客与
法官删修律令格式成九月壬申颁行之　先是西北
边数十州多宿重兵(先悉/荐翻)地租营田皆不能赡(赡而/艳翻)始
用和籴之法有彭果者因牛仙客献策请行籴法于关
中戊子敕以岁稔榖贱伤农命增时价什二三和籴东
西畿粟各数百万斛(东畿都畿也西畿/京畿也籴他历翻)停今年江淮所
运租自是关中蓄积羡溢(羡延/面翻)车驾不复幸东都矣(复/扶)
(又/翻)癸巳敕河南北租应输含嘉太原仓者(据李泌传太/原仓在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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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皆留输本州　太常博士王玙(玙音余玙考异曰旧/传不言 乡里世系)
(新传云方庆六世孙又新旧传皆云抗疏请置春坛因/迁太常博士不知其本何官也新表王方庆五世孙玙)
(事肃宗按方庆长安二年卒距此才三十六年不应已/有五世六世孙能上疏恐玙偶与之同名实非也今不)
(取/)上疏请立青帝坛以迎春从之冬十月辛丑制自今
立春亲迎春于东郊时上颇好祀神鬼(好呼/到翻)故玙专习
祠祭之礼以干时上悦之以为侍御史领祠祭使玙祈
祷或焚纸钱类巫觋(汉以来丧葬有瘗钱后世俚俗稍/以纸寓钱为鬼事使疏吏翻觋刑)
(狄/翻)习礼者羞之　壬申上幸骊山温泉乙酉还宫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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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开府仪同三司广平文贞公宋璟薨　十二月丙午
惠妃武氏薨赠谥贞顺皇后　是岁命将作大匠康愆
素之东都毁明堂(愆与愆同籀文也新/书礼乐志作愆素)愆素上言毁之
劳人请去上层(去羌/吕翻)卑于旧九十五尺仍旧为乾元殿
从之　初令租庸调租资课(调徒/吊翻)皆以土物输京都(西/京)
(东都租庸调高祖太宗之法/租资课必开元以来之法)
二十六年春正月乙亥以牛仙客为侍中　丁丑上迎
气于浐水之东(浐音/产)　制边地长征兵召募向足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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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兵勿复遣(复扶/又翻)在彼者纵还　今天下州县里别置
学　壬辰以李林甫领陇右节度副大使以鄯州都督
杜希望知留后(鄯时战翻/又音善)二月乙卯以牛仙客兼河东
节度副大使(牛仙客先已领/朔方今兼河东)　己未葬贞顺皇后于敬
陵(武惠妃谥贞顺皇后敬陵在/京兆万年县东南四十里)　壬戌敇河曲六州胡
坐康待宾散𨽻诸州者听还故土于盐夏之间置宥州
以处之(徙六胡州见二百十二卷十年今并六胡州之/地以为宥州旧志宥州去京师二千一百里夏)
(户雅翻处/昌吕翻)　三月吐蕃寇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击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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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州都督知陇右留后杜希望攻吐蕃新城拔之以其
地为威戎军(鄯州星宿川西北三百五十里有威戎/军 考异曰旧传作威武军今从实录)置
兵一千戌之　夏五月乙酉李林甫兼河西节度使(已/领)
(陇右又/兼河西)丙申以崔希逸为河南尹希逸自念失信于吐
蕃(以背乞力/徐之盟也)内怀愧恨未几而卒(几居/岂翻)　太子瑛既死
李林甫数劝上立寿王瑁上以忠王玙年长且仁孝恭
谨又好学意欲立之犹豫岁馀不决自念春秋浸高三
子同日诛死继嗣未定常忽忽不乐寝膳为之减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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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乘间请其故(数所角翻长知两翻好呼到翻/乐音洛为于伪翻间古苋翻)上曰汝
我家老奴岂不能揣我意(揣初/委翻)力士曰得非以郎君未
定邪上曰然对曰大家何必如此虚劳圣心但推长而
立(长知两翻肃考异曰统纪叙力士语云但从/大枒注谓 宗也大枒语不可晓今从新传)谁敢复
争(复扶/又翻)上曰汝言是也汝言是也由是遂定六月庚子
立玙为太子　辛丑以岐州刺史萧炅为河西节度使
总留后事鄯州都督杜希望为陇右节度使太仆卿王
昱为剑南节度使(昊考异曰旧传作王/ 今从实录唐历)分道经略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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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毁所立赤岭碑(立碑见上卷/二十一年)　突骑施可汗苏禄素
廉俭每攻战所得辄与诸部分之不留私蓄由是众乐
为用(乐音/洛)既尚唐公主又潜通突厥及吐蕃突厥吐蕃
各以女妻之苏禄以三国女为可敦又立数子为叶护
用度浸广由是攻战所得不复更分晚年病风一手挛
缩(妻七细翻复扶又翻/下面复同挛闾缘翻)诸部离心酋长莫贺达干都摩
度两部最彊(酋慈由翻长知两翻新考异曰会要作莫/贺咄达干今从实录 传作都摩支今从)
(实录/旧传)其部落又分为黄姓黑姓互相乖阻(突骑施种人/自谓娑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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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为黄姓苏/禄部为黑姓)于是莫贺达干勒兵夜袭苏禄杀之都摩
度初与莫贺达干连谋既而复与之异立苏禄之子骨
啜为吐火仙可汗以收其馀众与莫贺达干相攻莫贺
达干遣使告碛西节度使盖嘉运(碛七/迹翻)上命嘉运招集
突骑施拔汗那以西诸国吐火仙与都摩度据碎叶城
黑姓可汗尔微特勒据怛逻斯城(碎叶川长千里西属/怛逻斯城其城初属)
(石国石常分兵镇之盖古盍翻骑奇寄翻可从刋入声/汗音寒怛当割翻逻郎佐翻 考异曰唐历作怛逻斯)
(今从/实录)相与连兵以拒唐　太子将受册命仪注有中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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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办及绛纱袍(唐制皇帝大祀致斋之日昼漏上水一/刻侍中版奏请中严诸卫入陈于殿庭)
(文武五品已上裤褶陪位诸侍从之官服其器服诸侍/臣斋者结佩诣閤奉迎二刻侍中版奏外办乘舆乃出)
(朝会诸卫立仗百官就列已定侍中亦奏外办不请中/严皇帝将出驾发前七刻击三鼓为一严前五刻击二)
(鼓为再严侍中版奏请中严有司陈卤簿前二刻击三/鼓为三严诸卫以次入立于殿庭群官立朝堂侍中中)
(书令已下奉迎于西阶侍中奉宝乘黄令进路于太极/殿西阶南向于牛将军执长刀立路前北向黄门侍郎)
(立侍臣之前□者二人既外办太仆卿摄衣而升正立/执辔乘舆出升路太后皇后亦有中严外办皆尚仪版)
(奏皇太子中严外办左庶子版奏皇帝冠通天冠则服/绛纱袍冬至受朝贺祭还燕群臣养老之服也太子冠)
(远游冠亦服绛纱袍谒庙还宫/元日朔日入朝释奠之服也)太子嫌与至尊同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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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易之左丞相裴耀卿奏停中严改外办曰外备改绛
纱袍为朱明服秋七月己巳上御宣政殿册太子(异考/ 曰)
(元载肃宗实录云二十七年七/月壬辰行典礼今从玄宗实录)故事太子乘辂至殿门
至是太子不就辂自其宫步入是日赦天下己卯册忠
王妃韦氏为太子妃　杜希望将鄯州之众夺吐蕃河
桥筑盐泉城于河左吐蕃发兵三万逆战希望众少不
敌(将即亮翻又音如字鄯音善又/时战翻吐从暾入声少始绍翻)将卒皆惧左威卫郎
将王忠嗣帅所部先犯其陈所向辟易杀数百人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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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将即亮翻嗣祥吏翻/帅读曰率陈读曰阵)希望纵兵乘之虏遂大败置镇
西军于盐泉(镇西军在河州/西百八十里)忠嗣以功迁左金吾将军
　八月辛巳勃海王武艺卒子钦茂立　九月丙申朔
日有食之　初仪凤中吐蕃陷安戎城而据之(初剑南/度茂州)
(之西筑安戎城戌之以迮吐蕃南鄙生羌导吐蕃/取之因守之遂并西洱河诸蛮东与松茂巂接)其地
险要唐屡攻之不克剑南节度使王昱筑两城于其侧
顿军蒲婆岭下(新旧作蓬婆岭其地在雪山外杜/甫诗所谓次取蓬婆雪外城是也)运资
粮以逼之吐蕃大发兵救安戎城昱众大败死者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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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考异曰旧传将士数万/ 皆没于贼今从实录)昱脱身走粮仗军资皆弃
之贬昱栝州刺史再贬高要尉而死　戊午册南诏蒙
归义为云南王(水经注云南郡本云山县地也蜀刘氏/建兴二年置郡自唐戎州开边县而南)
(七十里至曲州又二/千五百里至云南城)归义之先本哀牢夷地(哀牢夷汉/明帝之时)
(内/附)居姚州之西东南接交趾西北接吐蕃蛮语谓王曰
诏先有六诏曰蒙舍曰蒙越曰越析曰浪穹曰样备曰
越澹(邆考异曰新书六诏曰蒙巂越析浪穹/ 睒施浪蒙舍今从窦滂云南别录)兵刀相埒
莫能相壹(埒力/辍翻)历代因之以分其势蒙舍最在南故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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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高宗时蒙舍细奴逻初入朝细奴逻生逻盛逻盛
生盛逻皮盛逻皮生皮逻閤(朝直遥翻逻郎佐翻子考/异曰新传云蒙氏父 以)
(名相属细奴逻生逻盛炎逻盛炎生炎閤武后时逻盛/炎身入朝妻方娠生盛逻皮喜曰我又有子虽死唐地)
(足矣炎閤立死开元时弟盛逻皮立生皮逻閤授特进/台登郡王炎閤未有子时以閤罗凤为嗣及生子还其)
(宗而名承閤遂不改按逻盛炎之子盛逻皮岂得云以/名相属既有炎閤岂得云我又有子虽死唐地足矣今)
(从旧南诏传及杨国忠传云南别录/又旧南诏传閤皆作阁今从新传)皮逻閤浸彊大而
五诏微弱会有破渳河蛮之功(渳河即西洱河/洱音乃吏翻)乃赂王
昱求合六诏为一昱为之奏请(为于/伪翻)朝廷许之仍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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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于是以兵威胁服群蛮不从者灭之遂击破吐蕃
徙居大和城其后卒为边患(南诏事始此其先乌蛮别/种夷语山陂陀为和故谓)
(之大和城/卒子恤翻)　冬十月戊寅上幸骊山温泉　壬辰上还
宫　是岁于西京东都往来之路作行宫千馀间　分
左右羽林置龙武军以万骑营𨽻焉(骑奇/寄翻)　润州刺史
齐浣奏自瓜步济江迂六十里请自京口埭下直济江
穿伊娄河二十五里即达杨子县立伊娄埭从之(埭音/代按)
(旧书本纪齐浣开伊娄河于扬州南瓜州浦则今之瓜/州运河是也但杨子县今为真州治所安能二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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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达杨子县若自瓜洲达杨子桥则二十五里而近/今之杨子桥或者唐之杨子县治所桥以此得名也)
二十七年春正月壬寅命陇右节度大使荣王琬自至
本道巡按处置诸军(处昌/吕翻)选募关内河东壮士三五万
人诣陇右防遏至秋末无寇听还　群臣请加尊号曰
圣文二月己巳许之因赦天下免百姓今年田租　夏
四月癸酉敕诸阴阳术数自非昏丧卜择皆禁之　己
丑以牛仙客为兵部尚书兼侍中李林甫为吏部尚书
兼中书令总文武选事(盖令牛仙客总武选李林/甫总文选也选须绢翻)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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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癸酉以御史大夫李适之兼幽州节度使幽州将赵
堪白真陁罗矫节度使张守圭之命使平卢军使乌知
义击叛奚馀党于横水之北(横水当作潢水新书作湟/水旧书张守圭传作潢水)
(今从之潢水在辽国今临潢府界志云自营州度/松陉岭北行四百里至潢水使疏吏翻将即亮翻)知义
不从白真陁罗矫称制指以迫之知义不得已出师与
虏遇先胜后败守圭隐其败状以克获闻事颇泄上令
内谒者监牛仙童往察之(内谒者监唐正六品下掌内/宣传及诸亲命妇朝会所司)
(籍其人数/送内侍省)守圭重赂仙童归罪于白真陁罗逼令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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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缢于/计翻)仙童有宠于上众宦官疾之共发其事上怒甲
戌命杨思勖杖杀之思勖縳格杖之数百刳取其心割
其肉啖之(啖徒滥翻/又徒览翻)守圭坐贬括州刺史太子太师萧
嵩尝赂仙童以城南良田数顷李林甫发之嵩坐贬青
州刺史　秋八月乙亥碛西节度使盖嘉运擒突骑施
可汗吐火仙(碛七迹翻/盖古盍翻)嘉运攻碎叶城吐火仙出战败
走擒之于贺逻岭分遣疏勒镇守使夫蒙灵察与拔汗
那王阿悉烂达干潜引兵突入怛逻斯城擒黑姓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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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微遂入曳建城取交河公主(交河公主事始二百/一十二卷十一年)悉
收散发之民数万以与拔汗那王威震西陲　壬午吐
蕃寇白草安人等军(白草军在蔚茹水之西又鄯州星/宿州之西有安人军蔚茹水在原)
(州萧关县此时吐蕃兵不能/至疑白草军当作白水军)陇右节度使萧炅击破之
(炅火/回翻)　甲申追谥孔子为文宣王先是祀先圣先师周
公南向孔子东向坐制自今孔子南向坐被王者之服
释奠用宫悬(先悉荐翻被皮义翻周礼王宫悬诸侯轩/悬卿大夫判悬士特悬注云宫悬四面悬)
(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悬轩悬三面其/形曲判悬又去其一面特悬又去其一面)追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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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为公侯伯(颜渊兖公闵子骞费侯冉伯牛郓侯仲弓/薛侯冉有徐侯季路卫侯宰我齐侯子贡)
(黎侯子游吴侯子夏魏侯曾参成伯颛孙师陈伯澹台/减明江伯宓子贱单伯原宪原伯公冶长莒伯南宫适)
(郯伯公晢哀郳伯曾点宿伯颜路杞伯商瞿蒙伯高柴/其伯漆雕开滕伯公伯寮任伯司马牛向伯樊迟樊伯)
(有若卞伯公西赤邵伯巫马期鄫伯梁鳣梁伯颜柳萧/伯冉孺郜伯曹恤丰伯伯虔邹伯公孙龙黄伯冉季产)
(东平伯秦子南少梁伯漆雕敛武城伯颜子骄琅邪伯/漆雕徒父须句伯坏驷赤北徵伯商泽睢阳伯石作蜀)
(郈邑伯任不齐任城伯公夏首亢父伯公良孺东牟伯/后处营丘伯秦开彭衙伯奚容箴下邳伯公肩定新伯)
(颜襄临沂伯邬单铜鞮伯句井彊淇阳伯罕父黑乘丘/伯秦商上洛伯申党召陵伯公祖子之期思伯荣子期)
(雩娄伯县成渠野伯左人郢临淄伯燕伋渔阳伯郑子/徒荥阳伯秦非汧阳伯施常乘氏伯颜哙朱虚伯步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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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停干伯颜之仆东武伯原亢籍莱芜伯乐欬昌平伯/廉洁菖父伯颜何开阳伯叔孙会任丘伯狄黑临济伯)
(郝巽平陆伯孔患汶阳伯公西/与如重丘伯公西箴祝阿伯)　九月戊午处木昆鼠
尼施弓月等诸部先𨽻突骑施者皆帅众内附(帅读/曰率)仍
请徙居安西管内　太子更名绍(更工/衡翻)　冬十月辛巳
改修东都明堂(按旧书帝纪即东都/乾元殿改修明堂)　丙戌上幸骊山
温泉十一月辛丑还宫　甲辰明堂成　剑南节度使
张宥文吏不习军旅悉以军政委团练副使章仇兼琼
(据旧志上元后置团练使余考唐制凡有团结兵之地/则置团练使此时蜀有黎雅邛翼茂五州镇防团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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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有团练副使安史乱/后诸州皆置团练使矣)兼琼入奏事盛言安戎城可取
上悦之丁巳以宥为光禄卿十二月以兼琼为剑南节
度使　初睿宗丧既除祫于太庙自是三年一祫五年
一禘是岁夏既禘冬又当祫(祫疾/夹翻)太常议以为祭数则
渎(数所/角翻)请停今年祫祭自是通计五年一祫一禘从之
(史言如此乃合于/五年再殷祭之义)
二十八年春正月癸巳上幸骊山温泉庚子还宫　二
月荆州长史张九龄卒上虽以九龄忤旨逐之(卒子恤/翻忤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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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翻)然终爱重其人每宰相荐士辄问曰风度得如九龄
不(不读/曰否)　三月丁亥朔日有食之　章仇兼琼潜与安
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维州别驾董承晏结谋使局开
门引内唐兵尽杀吐蕃将卒使监察御史许远将兵守
之(将即亮翻/监古苋翻)远敬宗之曾孙也(永徽显庆之间许敬宗/以奸佞致位公辅安史)
(之乱远乃能效死节以报国/史故著其世以勉为臣者)　甲寅盖嘉运入献捷上
赦吐火仙罪以为左金吾大将军嘉运请立阿史那怀
道之子昕为十姓可汗从之(立考异曰旧传云嘉运请/ 怀道之子昕为可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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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之莫贺达干不肯曰讨平苏禄本是我之元谋若/立史昕为主则国家何以酬赏于我乃不立史昕便令)
(莫贺达干统众二十七年嘉运诣阙献俘仍令将吐火/仙献于太庙会要二十九年以解瑟罗之子昕为可汗)
(遣兵送之天宝元年昕至碎叶西南俱南城为莫贺咄/达干所杀三年安西节度使马灵察斩之更立其酋长)
(为在地米里骨咄禄毗伽可汗按实录开元二十八年/三月甲寅盖嘉运俘吐火仙来献四月辛未册十姓可)
(汗阿史那昕妻李氏为交河公主十二月乙卯突骑施/可汗莫贺达干率其妻子及纛官首领百馀帐内属初)
(莫贺达干与乌苏万洛扇诱诸蕃叛于我上命盖嘉运/宣恩招谕皆相率而降新传云达干不肯立昕即诱部)
(落叛诏嘉运招谕乃率妻子等降遂命统其众后数年/复以昕为可汗遣兵护送昕至俱阑城为莫贺咄所杀)
(莫贺咄自为可汗安西节度使天蒙灵察诛斩之若如/旧传所言嘉运便以莫贺达干为可汗统众则莫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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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复叛且立可汗当须朝廷册命嘉运岂得擅立于塞/外也若未以为可汗则实录十二月不应谓突骑施可)
(汗莫贺达干也若如会要所言二十九年始立昕为可/汗则实录二十八年四月不应已谓昕为十姓可汗也)
(盖嘉运既平突骑施即奏立昕为十姓可汗故莫贺达/干不服而叛明皇乃以莫贺达干为小可汗止统突骑)
(施之众使嘉运招谕之故来降然昕为十姓可汗兼统/诸部故明皇遣兵送之而为莫贺达干所杀事或然也)
(但实录脱略疑不敢质故略/采诸书所见存其梗槩书之)　夏四月辛未以昕妻李
氏为交河公主　六月吐蕃围安戎城　上嘉盖嘉运
之功以为河西陇右节度使使之经略吐蕃嘉运恃恩
流连不时发(盖嘉运恃其边功以自眤于人主是从流/于上也在京师以酒色自娱而不即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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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流于下也史以/流连二字言之旨哉)左丞相裴耀卿上疏(上时掌翻/疏所去翻)以
为臣近与嘉运同班观其举措诚勇烈有馀然言气矜
誇恐难成事昔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卒丧楚师(左传楚/莫敖屈)
(瑕既败郧师于蒲骚复伐罗斗伯比送之曰莫敖必败/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楚子入告夫人邓曼邓曼)
(曰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莫敖果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狃)
(女九翻陆德明曰骚音/萧又音縿卒子恤翻)今嘉运有骄敌之色臣窃忧之
况防秋非远未言发日若临事始去则士卒尚未相识
何以制敌且将军受命凿凶门而出今乃酣饮朝夕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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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忧国爱人之心若不可改易宜速遣进涂仍乞圣恩
严加训励上乃趣嘉运行(趣读/曰促)已而嘉运竟无功(盖嘉/运小)
(器易盈志气惰/矣安能有功)　秋八月甲戌幽州奏破奚契丹　冬
十月甲子上幸骊山温泉辛巳还宫　吐蕃寇安戎城
及维州发关中彊骑救之(骑奇/寄翻)吐蕃引去更命安戎城
曰平戎(更工/衡翻)　十一月罢牛仙客朔方河东节度使
突骑施莫贺达干闻阿史那昕为可汗怒曰首诛苏禄
我之谋也今立史昕何以赏我遂帅诸部叛上乃立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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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达干为可汗使统突骑施之众命盖嘉运招谕之十
二月乙卯莫贺达干降(帅读曰率/降户江翻)　金城公主薨(金城/公主)
(事始二百八卷/中宗景龙元年)吐蕃告丧且请和上不许　是岁天下
县千五百七十三户八百四十一万二千八百七十一
口四千八百一十四万三千六百九西京东都米斛直
钱不满二百绢匹亦如之海内富安行者虽万里不持
寸兵(以开元之承平而户口犹不及汉之/盛时唐兴以来治日少而乱日多也)
二十九年春正月癸巳上幸骊山温泉　丁酉制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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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州饥馑皆待奏报然始开仓赈给(承前犹今言从前/也然始犹今言然)
(后/也)道路悠远何救悬绝自今委州县长官与采访使量
事给讫奏闻(长知两翻使疏/吏翻量音良)　庚子上还宫　上梦玄
元皇帝告云吾有像在京城西南百馀里汝遣人求之
吾当与汝兴庆宫相见(有宋大中祥符之事/皆唐明皇教之也)上遣使求
得之于盩厔楼观山间(盩厔县汉属扶风后魏并入武/功寻复后周为周南郡隋废郡)
(以盩厔县为缺州唐属岐州苏轼曰楼观山今为崇圣/观乃尹洙旧宅山脚有授经台尚在使疏吏翻盩厔音)
(舟窒观古/玩翻下同)夏闰四月迎置兴庆宫五月命画玄元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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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置诸州开元观　六月吐蕃四十万众入寇至安仁
军(安仁军当/作安人军)浑崖峰骑将臧希液帅众五千击破之(骑/奇)
(寄翻将即亮翻帅读曰率唐考/异曰旧传作盛希液今从 历)　秋七月丙寅突厥遣
使来告登利可汗之丧初登利从叔二人分典兵马号
左右杀(从才/用翻)登利患两杀之专与其母谋诱右杀斩之
(诱音/酉)自将其众(将即/亮翻)左杀判阙特勒勒兵攻登利杀之
立毗伽可汗之子为可汗俄为骨咄叶护所杀更立其
弟(伽求迦翻咄当/没翻更工衡翻)寻又杀之骨咄叶护自立为可汗(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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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曰旧传云左杀自立为乌苏米施可汗唐历新传皆/云判阙特勒子为乌苏米施可汗天宝初立今从之)
上以突厥内乱癸酉命左羽林将军孙老奴招谕回纥
葛逻禄拔悉密等部落(讫下没翻/逻郎佐翻)　乙亥东都洛水溢
溺死者千馀人(溺奴/狄翻)　平卢兵马使安禄山倾巧善事
人人多誉之(誉音/余)上左右至平卢者禄山皆厚赂之由
是上益以为贤御史中丞张利贞为河北采访使至平
卢禄山曲事利贞乃至左右皆有赂利贞入奏盛称禄
山之美八月乙未以禄山为营州都督充平卢军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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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曰实录此年八月以幽州节度副大使安禄山为营/州刺史充平卢渤海黑水军使旧纪以幽州节度副使)
(安禄山为营州刺史平卢军节度副使会要二十八年/王斛斯为平卢节度使遂为定额按旧传禄山自平卢)
(兵马使为平卢军使盖以平卢兵马使带幽州节度副/使之名耳实录衍大字也天宝元年始以平卢为节度)
(会要/误也)两蕃渤海黑水四府经略使(唐谓奚契/丹为两蕃)　冬十月
丙申上幸骊山温泉　壬寅分北庭安西为二节度
十一月庚戌司空邠王守礼薨守礼庸鄙无才识每天
将雨及霁守礼必先言之已而皆验岐薛诸王言于上
曰邠兄有术上问其故对曰臣无术则天时以章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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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幽闭宫中十馀年(守礼幽闭事见二百/四卷武后天授元年)岁赐敕杖者
数四背瘢甚厚将雨则沈闷(瘢蒲官翻/沈持林翻)将霁则轻爽臣
以此知之耳因流涕沾襟上亦为之惨然(为于/伪翻)　辛酉
上还宫　辛未太尉宁王宪薨上哀惋特甚曰天下兄
之天下也兄固让于我(事见二百十卷睿宗/景云元年惋乌贯翻)为唐太伯
常名不足以处之(处昌/吕翻)乃谥曰让皇帝其子汝阳王琏
(琏资/辛翻)上表追述先志谦冲不敢当帝号上不许敛日(敛/力)
(赡/翻)内出服(天子之/服也)以手书致于灵座书称隆基白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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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基曰惠陵(惠陵在同州奉/先县西北十里)追谥其妃元氏曰恭皇后
祔葬焉　十二月乙巳吐蕃屠达化县(达化古浇河之/地后周置达化)
(郡及县隋废郡以县属廓州/县西百二十里有浇河城)陷石堡城盖嘉运不能禦
(果如裴耀/卿之言)
　
　
　
　资治通鉴卷二百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