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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二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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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二百四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唐纪二十(起彊圉大渊献尽/重光单阙凡五年)
　　则天顺圣皇后上之下
垂拱三年春闰正月丁卯封皇子成美为恒王(睿宗时/为帝故)
(成美等皆称皇子恒户登翻今考异曰/唐历旧本纪新传皆作成义 从实录)隆基为楚王隆
范为卫王隆业为赵王　二月丙辰突厥骨笃禄等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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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昌平后汉县属广阳国/隋属涿郡唐属幽州)命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
之帅诸军讨之(帅读/曰率)　三月乙丑纳言韦思谦以太中
大夫致仕　夏四月命苏良嗣留守西京(守式又翻录/考异曰实)
(新旧本纪统纪皆无良嗣/出守西京年月今据唐历)时尚方监裴匪躬检校京苑
(光宅改少府监为尚/方监京苑西京之苑)将鬻苑中蔬果以收其利良嗣曰
昔公仪休相鲁犹能拔葵去织妇(董仲舒曰公仪休相/鲁之其家见织帛怒)
(而出其妻食于舍而茹葵愠而拔其葵曰吾已/食禄又夺园夫红女利乎相息亮翻去𦍑吕翻)未闻万
乘之主鬻蔬果也(乘绳/證翻)乃止　壬戍裴居道为纳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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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丙寅夏官侍郎京兆张光辅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
　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刘祎之窃谓凤阁舍人
永年贾大隐曰(永年汉本曲梁县魏为广平郡治所隋/废郡为广平县后改为鸡泽仁寿元年)
(改曰永元避太子/广讳也唐带洺州)太后既废昏立明安用临朝称制(朝/直)
(遥/翻)不如返正以安天下之心大隐密奏之太后不悦谓
左右曰祎之我所引(刘祎之自北门学/士至为相故云然)乃复叛我或诬
祎之受归诚州都督孙万荣金(贞观二十一年以契丹/别部置归诚州属松漠)
(都督府复/扶又反)又与许敬宗妾有私太后命肃州刺史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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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推之本立宣敕示之祎之曰不经凤阁鸾台何名为
敕太后大怒以为拒捍制使(使疏/吏翻)庚午赐死于家祎之
初下狱睿宗为之上疏申理(下遐嫁翻为音于/伪翻上时掌翻)亲友皆
贺之祎之曰此乃所以速吾死也临刑沐浴神色自若
自草谢表立成数纸麟台郎郭翰(光宅改秘书/郎为麟台郎)太子文
学周思钧(太子宫司经局有太子文学/三人正六品掌侍奉文章)称叹其文太后
闻之左迁翰巫州司法思钧播州司仓(贞观八年以辰/州龙标县置巫)
(州九年以隋牂柯郡牂柯县置播州旧志巫州京师南/四千一百九十七里东都二千九百里播州京师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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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四百五十里东都/四千九百六十里)　秋七月壬辰魏玄同检校纳言
　岭南俚户旧输半课交趾都护刘延祐使之全输俚
户不从延祐诛其魁首其党李思慎等作乱攻破安南
府城(高宗调露元年改交州都督/府为安南都护府俚音里)杀延祐桂州司马曹
玄静将兵讨思慎等斩之(将即亮翻元考异曰旧书冯/元常传云 常自眉州刺史)
(转广州都督属安南首领李嗣仙杀都督刘延祐剽陷/州县敕元常诛之帅士卒济南海先驰檄示以威恩喻)
(以祸福嗣仙徒党多相帅归降因纵兵/诛其魁首安慰居人而旋今从实录)　突厥骨笃禄
元珍寇朔州遣燕然道大总管黑齿常之击之(燕因/肩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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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鹰扬大将军李多祚为之副大破突厥于黄花堆(意/即)
(黄瓜堆按朔州有/黄花堆在神武川)追奔四十馀里突厥皆散走碛北(走/音)
(奏碛七/迹翻)多祚世为靺鞨酋长(靺鞨音末曷酋慈/由翻长知两翻)以军功
得入宿卫黑齿常之每得赏赐皆分将士有善马为军
士所损官属请笞之常之曰奈何以私马笞官兵乎卒
不问(卒子/恤翻)　九月己卯虢州人杨初成诈称郎将(将即/亮翻)
(下/同)矫制于都市募人迎庐陵王于房州事觉伏诛　冬
十月庚子右监门卫中郎将㸑宝璧与突厥骨笃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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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战全军皆没宝璧轻骑遁归(监古衔翻/骑奇寄翻)宝璧见黑齿
常之有功表请穷追馀寇诏与常之计议遥为声援宝
璧欲专其功不待常之引精卒万三千人先行出塞二
千馀里掩击其部落既至又先遣人告之使得严备与
战遂败太后诛宝璧改骨笃禄曰不卒禄(卒子/恤翻)　命魏
玄同留守西京(守手/又翻)　武承嗣又使人诬李孝逸自云
名中有兔兔月中物当有天分(谓有分为天/子分扶问翻)太后以孝
逸有功十一月戊寅减死除名流儋州而卒(儋州旧儋/耳郡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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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置儋州旧志儋州至京师七千四百四十二里儋/徒甘翻卒子恤翻 考异曰新纪天授元年杀梁公李)
(孝逸孝逸初封梁郡公以平徐敬业功改封吴国公垂/拱三年减死除名配流儋州当削爵矣新传云流儋州)
(薨纪传自相违唐历云四月十一日诛益州长史李孝/逸亦旧任也统纪诛李孝逸并其党崔元昉裴安期唐)
(历并其党崔知贤董元昉裴/安期等今从实录及旧传)　太后欲遣韦待价将兵
击吐蕃(大考异曰实录十二月丙辰命待价为安息道/ 总管督二十六总管以讨吐蕃不言师出胜)
(败如何至永昌元年五月又云命待价击吐蕃七月/败于寅识迦河按本传不云两曾将兵今删此事)凤
阁侍郎韦方质奏请如旧制遣御史监军(监古/衔翻)太后曰
古者明君遣将阃外之事悉以委之比闻御史监军(比/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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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翻)军中事无大小皆须承禀以下制上非令典也且何
以责其有功遂罢之　是岁天下大饥山东关内尤甚
四年春正月甲子于神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庙四时
享祀如西庙之仪(西庙西京/宗庙也)又立崇先庙以享武氏祖
考太后命有司议崇先庙室数司礼博士周悰请为七
室(光宅改太常曰司礼史/言周悰之请希旨迎合)又减唐太庙为五室春官侍
郎贾大隐奏礼天子七庙诸侯五庙百王不易之义今
周悰别引浮议广述异闻直崇临朝权仪(朝直/遥翻)不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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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度皇太后亲承顾托光显大猷其崇先庙室应如
诸侯之数国家宗庙不应辄有变移太后乃止　太宗
高宗之世屡欲立明堂诸儒议其制度不决而止及太
后称制独与北门学士议其制不问诸儒诸儒以为明
堂当在国阳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太后以为
去宫太远二月庚午毁乾元殿于其地作明堂以僧怀
义为之使(使疏/吏翻)凡役数万人　夏四月戊戌杀太子通
事舍人郝象贤(唐制太子通事舍人正七品下/掌导引宫臣辞见及劳问之事)象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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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之孙也初太后有憾于处俊(上元二年/谏高宗)会奴诬告象
贤反太后命周兴鞫之致象贤族罪象贤家人诣朝堂
讼冤于监察御史乐安任玄殖(乐安郡棣州朝直/遥翻监古衔翻)玄殖
奏象贤无反状玄殖坐免官象贤临刑极口骂太后发
扬宫中隐慝夺市人柴以击刑者金吾兵共格杀之太
后命支解其尸发其父祖坟毁棺焚尸自是终太后之
世法官每刑人先以木丸塞其口(塞悉/则翻)　武承嗣使凿
白石为文曰圣母临人永昌帝业末紫石杂药物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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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使雍州人唐同泰奉表献之(隋京兆郡武德元年/改曰雍州雍于用翻)
称获之于洛水太后喜命其石曰宝图擢同泰为游击
将军五月戊辰诏当亲拜洛受宝图有事南郊告谢昊
天礼毕御明堂朝群臣(朝直/遥翻)命诸州都督刺史及宗室
外戚以拜洛前十日集神都乙亥太后加尊号为圣母
神皇　六月丁亥朔日有食之　壬寅作神皇三玺(玺/斯)
(氏/翻)　东阳大长公主削封邑并二子徙巫州(公主太宗/之女长知)
(两/翻)公主适高履行太后以高氏长孙无忌之舅族故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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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恶乌/路翻)　江南道巡抚大使冬官侍郎狄仁杰以吴楚
多淫祠奏焚其一千七百馀所独留夏禹吴太伯季札
伍员四祠(员音/云)　秋七月丁巳赦天下更命宝图为天
授圣图洛水为永昌洛水(更工/衡翻)封其神为显圣侯加特
进禁渔钓祭祀比四渎(唐制岳渎/为中祀)名图所出曰圣图泉
泉侧置永昌县又改嵩山为神岳封其神为天中王拜
太师使持节神岳大都督禁刍牧(使疏/吏翻)又以先于汜水
得瑞石改汜水为广武(汜水汉之成皋县属河南郡后/魏为成皋郡置东中府隋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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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改成皋为汜水属郑州县界有广武/楚汉对垒处后改县名以协其姓汜音祀)太后潜谋
革命稍除宗室绛州刺史韩王元嘉青州刺史霍王元
轨邢州刺史鲁王灵夔豫州刺史越王贞(豫州汉汝南/郡地后魏置)
(豫州唐因之然唐之豫州/非能尽得汉汝南郡之地)及元嘉子通州刺史黄公撰
(撰士免翻/又音铨)元轨子金州刺史江都王绪虢王凤子申州
刺史东莞公融灵夔子范阳王蔼贞子博州刺史琅邪
王冲在宗室中皆以才行有美名(行下/孟翻)太后尤忌之元
嘉等内不自安密有匡复之志(年考异曰旧传垂拱三/ 七月误也今从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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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谬为书与贞云内人病浸重当速疗之若至今冬恐
成痼疾太后召宗室朝明堂(朝直/遥翻)诸王因递相惊曰神
皇欲于大飨之际使人告密尽收宗室诛之无遗撰诈
为皇帝玺书与冲云朕遭幽絷诸王宜各发兵救我冲
又诈为皇帝玺书云神皇欲移李氏社稷以授武氏(玺/斯)
(氏/翻)八月壬寅冲召长史萧德琮等令募兵(录考异曰实/ 作丙午盖)
(据奏到之日也旧传本纪作壬寅按冲以戊申死而/实录又云冲起兵七日而败然则壬寅是也今从之)分
告韩霍鲁越及贝州刺史纪王慎令各起兵共趣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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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七/喻翻)太后闻之以左金吾将军丘神绩为清平道行军
大总管以讨之(博州有清平县汉/贝丘县也隋更名)冲募兵得五千馀人
欲度河取济州先击武水(武水汉东郡阳平县地隋改/为清邑又分清邑置武水县)
(唐属博州/济子礼翻)武水令郭务悌诣魏州求救莘令马玄素(莘/亦)
(汉阳平县地后齐改曰乐平隋开皇六年复曰阳平八/年改曰清邑十六年置莘州大业初州废为莘县唐属)
(魏/州)将兵千七百人中道邀冲恐力不敌入武水闭门拒
守冲推草车塞其南门(推吐雷翻/塞悉则翻)因风纵火焚之欲乘
火突入火作而风回冲军不得进由是气沮堂邑董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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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堂邑汉县后魏废隋分/清阳县复置属博州)为冲将兵击武水(为于/伪翻)谓人
曰琅邪王与国家交战此乃反也冲闻之斩玄寂以徇
众惧而散入草泽不可禁止惟家僮左右数十人在冲
还走博州(走音/奏)戊申至城门为守门者所杀(丘考异曰/ 神绩传)
(云为勋官吴希智白丁孟青/棒所杀今从实录及冲传)凡起兵七日而败丘神绩
至博州官吏素服出迎神绩尽杀之凡破千馀家越王
贞闻冲起亦举兵于豫州遣兵陷上蔡(上蔡县汉属汝/南郡后魏曰临)
(汝隋开皇初改曰武冿大业初曰上蔡/唐属豫州九域志在州北五十五里)九月丙辰命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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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韬大将军曲崇裕为中军大总管岑长倩为后军大
总管将兵十万以讨之(将即亮/翻下同)又命张光辅为诸军节
度削冲属籍更姓虺氏(更工衡翻/下更其同)贞闻冲败欲自锁诣
阙谢罪会所署新蔡令傅延庆(新蔡县自汉以来属汝/南郡唐属豫州九域志)
(在州东一/百六十里)募得勇士二千馀人贞乃宣言于众曰琅邪
已破魏相数州(相息/亮翻)有兵二十万朝夕至矣发属县兵
共得五千分为五营使汝南县丞裴守德等将之(汝南/县旧)
(曰上蔡隋大业初/改曰汝阳带豫州)署九品以上官五百馀人所署官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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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迫胁莫有斗志惟守德与之同谋贞以其女妻之(妻/七)
(细/翻)署大将军委以腹心贞使道士及僧诵经以求事成
左右及战士皆带辟兵符曲崇裕等军至豫州城东四
十里贞遣少子规及裴守德拒战兵溃而归(少诗/照翻)贞大
惧闭閤自守崇裕等至城下左右谓贞曰王岂可坐待
戮辱贞规守德及其妻皆自杀(举考异曰实录庚戌贞/ 兵九月丙寅豫州平)
(又云举兵二十日而败庚戍至丙/寅才十七日盖皆据奏到之日耳)与冲皆枭首东都阙
下初范阳王蔼遣使语贞及冲曰(枭监尧翻使疏吏翻/语牛倨翻下我语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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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四方诸王一时并起事无不济诸王往来相约结未
定而冲先发惟贞狼狈应之诸王皆不敢发故败贞之
将起兵也遣使告寿州刺史赵瑰瑰妻常乐长公主(常/乐)
(公主高祖女使疏吏翻/下同乐音洛长知两翻)谓使者曰为我语越王(为于伪/翻下似)
(为同语/牛倨翻)昔隋文帝将篡周室尉迟回周之甥也犹能举
兵匡救社稷(事见一百七十四卷陈宣/帝大建十四年尉纡勿翻)功虽不成威震
海内足为忠烈况汝诸王先帝之子岂得不以社稷为
心今李氏危若朝露汝诸王不舍生取义尚犹豫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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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何须耶(须待/也)祸且至矣大丈夫当为忠义鬼无为徒
死也及贞败太后欲悉诛韩鲁等诸王命监察御史蓝
田苏珦按其密状珦讯问皆无明验或告珦与韩鲁通
谋太后召珦诘之珦抗论不回(监古衔翻下同珦/式亮翻诘去吉翻)太后
曰卿大雅之士朕当别有任使此狱不必卿也乃命珦
于河西监军更使周兴等按之(更工衡/翻下同)于是收韩王元
嘉鲁王灵夔黄公撰常乐公主于东都迫胁皆自杀(考/)
(异曰旧传灵夔流振/州自缢死今从实录)更其姓曰虺亲党皆诛以文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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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狄仁杰为豫州刺史(光宅改尚书左/丞为文昌左丞)时治越王贞党
与(治直/之翻)当坐者六七百家藉没者五千口司刑趣使行
刑(司刑寺即大理/寺趣读曰促)仁杰密奏彼皆诖误(诖户/卦翻)臣欲显奏
似为逆人申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仁恤之旨太后特
原之皆流丰州道过宁州宁州父老迎劳之曰我狄使
君活汝耶(劳力到翻仁杰刺宁/州见上卷垂拱二年)相携哭于德政碑下设
斋三日而后行时张光辅尚在豫州将士恃功多所求
取仁杰不之应光辅怒曰州将轻元帅邪(将即亮翻/帅所类翻)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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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曰乱河南者一越王贞耳(河南当/作汝南)今一贞死万贞生
光辅诘其语仁杰曰明公总兵三十万所诛者止于越
王贞城中闻官军至踰城出降者四面成蹊(降户/江翻)明公
纵将士暴掠杀已降以为功流血丹野非万贞而何恨
不得尚方斩马剑加于明公之颈虽死如归耳光辅不
能诘归奏仁杰不逊左迁复州刺史(自𦂳州左迁上州/且自近州迁远州)
(也旧志豫州去京师一千五百四十里至东都六百七/十里复州京师东南一千八百里至东都一千五百一)
(十八/里)　丁卯左肃政大夫骞味道夏官侍郎王本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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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平章事　太后之召宗室朝明堂也东莞公融密遣
使问成均助教高子贡(朝直遥翻莞音官/使疏吏翻下同)子贡曰来必
死融乃称疾不赴越王贞起兵遣使约融融仓猝不能
应为官属所逼执使者以闻擢拜右赞善大夫(唐东宫/左右赞)
(善大夫正五品上掌传令讽过/失赞礼仪以经教授诸郡王)未几为支党所引(几居/岂翻)
冬十月己亥戮于市籍没其家高子贡亦坐诛济州刺
史薛顗顗弟绪绪弟驸马都尉绍皆与琅邪王冲通谋
(济子礼翻/顗鱼岂翻)顗闻冲起兵作兵器募人冲败杀录事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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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纂以灭口(唐武德初改州主簿为录/事参军掌正违失涖符印)十一月辛酉顗
绪伏诛绍以太平公主故杖一百饿死于狱(绍以主婿/免诛死)
十二月乙酉司徒青州刺史霍王元轨坐与越王连谋
废徙黔州(旧志黔州京师南三千一百九十三里/至东都三千二百七十七里黔音琴)载以
槛车行至陈仓而死江都王绪殿中监郕公裴承先皆
戮于市承先寂之孙也(裴寂武德/开国功臣)　命裴居道留守西
京(守式/又翻)　左肃政大夫同平章事骞味道素不礼于殿
中待御史周矩屡言其不能了事会有罗告味道者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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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按之矩谓味道曰公常责矩不了事今日为公了之
(为于/伪翻)乙亥味道及其子辞玉皆伏诛(记考异曰御史台/ 味道陷周兴狱)
(今从/实录)　己酉太后拜洛受图(受唐同泰所/献伪石也)皇帝皇太子
皆从(从才/用翻)内外文武百官蛮夷各依方叙立珍禽奇兽
杂宝列于坛前文物卤簿之盛唐兴以来未之有也
辛亥明堂成高二百九十四尺方三百尺凡三层下层
法四时各随方色中层法十二辰上为圆盖九龙捧之
上层法二十四气亦为圆盖上施铁凤高一丈(高居/滶翻)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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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黄金中有巨木十围上下通贯栭栌㮰藉以为本
(栭音而梁上柱说文曰屋枅上标栌音卢柱上柎曰樽/栌广韵枅也又曰柱也抽庚翻斜柱也㮰婢脂翻屋)
(梠/也)下施铁渠为辟雍之象(以铁为渠/以通水)号曰万象神宫宴
赐群臣赦天下纵民入观改河南为合宫县又于明堂
北起天堂五级以贮大像(怀义所作夹纻大/像也贮丁吕翻)至三级则
俯视明堂矣(层考异曰旧薛怀义传云明堂大屋凡三/ 计高三百尺又于明堂北起天堂广袤)
(亚明堂今从/小说及通典)僧怀义以功拜左威卫大将军梁国公(考/)
(异曰实录云怀义监造明堂以功擢授左武卫大将军/固辞不拜时有右玉钤卫将军王慈徵长上果毅元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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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请与怀义为儿既而阴有异图欲奉之为主怀义密/奏其状由是慈徵等坐斩进拜怀义辅国大将军封卢)
(国公赐物三千段又/表辞不受今从旧传)侍御史王求礼上书曰古之明堂
茅茨不剪采椽不斲今者饰以珠玉涂以丹青铁鷟入
云(上时掌翻鷟士角/翻鸑鷟者凤也)金龙隐雾昔殷辛琼台夏癸瑶室
无以加也(殷辛纣也/夏癸桀也)太后不报　太后欲发梁凤巴蜑
(蜑徒/旱翻)自雅州开山通道出击生羌因袭吐蕃(贞观五年/太宗置西)
(雅州以处生羌八年/去西字吐从𥋆入声)正字陈子昂上书(上时/掌翻)以为雅州
边羌自国初以来未尝为盗今一旦无罪戮之其怨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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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且惧诛灭必蜂起为盗西山盗起(西山在城都西松/茂二州都督府所)
(统诸州皆/西山羌也)则蜀之边邑不得不连兵备守兵久不解臣
愚以为西蜀之祸自此结矣臣闻吐蕃爱蜀富饶欲盗
之久矣徒以山川阻绝障隘不通势不能动今国家乃
乱边羌开隘道使其收奔亡之种为乡导以攻边是借
寇兵为贼除道举全蜀以遗之也(种章勇翻乡读曰向/为贼于伪翻遗于季)
(翻/)蜀者国家之宝库可以兼济中国今执事者乃图侥
幸之利以事西羌(侥工/尧翻)得其地不足以稼穑财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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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徒为糜费无益圣德况其成败未可知哉夫蜀之
所恃者险也(夫音/扶)人之所以安者无役也今国家乃开
其险役其人险开则便寇人役则伤财臣恐未见羌戎
已有奸盗在其中矣且蜀人尪劣(尪乌黄/翻弱也)不习兵战山
川阻旷去中夏远(夏户/雅翻)今无故生西羌吐蕃之患臣见
其不及百年蜀为戎矣国家近废安北拔单于弃龟兹
放疏勒(废安北拔单子以突厥畔援也弃龟兹放疏勒/以吐蕃侵逼也单音蝉龟兹音丘慈又音屈佳)
天下翕然谓之盛德者盖以陛下务在养人不在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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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今山东饥关陇弊而徇贪夫之议谋动甲兵兴大役
自古国亡家败未尝不由黩兵愿陛下熟计之既而役
不果兴
永昌元年春正月乙卯朔大飨万象神宫太后服兖冕
搢大圭执镇圭为初献(周礼注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镇圭尺有二寸天)
(子守之镇圭饰四镇山象其高圭中约以组防其/坠齐人谓槌为终葵圭首六寸为槌以下杀之)皇帝
为亚献太子为终献先诣昊天上帝座次高祖太宗高
宗次魏国先王(魏国先王/武士彟也)次五方帝座太后御则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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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天下改元丁巳太后御明堂受朝贺(朝直/遥翻)戊午布政
于明堂颁九条以训百官己未御明堂飨群臣　二月
丁酉尊魏忠孝王曰周忠孝太皇妣曰忠孝太后文水
陵曰章德陵咸阳陵曰明义陵(武氏之先葬文水士/彟及其妻葬咸阳)置
崇先府官戊戌尊鲁公曰太原靖王北平王曰赵肃恭
王金城王曰魏义康王太原王曰周安成王　三月甲
子张光辅守纳言　壬申太后问正字陈子昂当今为
政之要子昂退上疏(上时/掌翻)以为宜缓刑崇德息兵革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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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役抚慰宗室各使自安辞婉意切其论甚美凡三千
言　癸酉以天官尚书武承嗣为纳言张光辅守内史
　夏四月甲辰杀辰州别驾汝南王炜连州别驾鄱阳
公諲等宗室十二人徙其家于巂州炜恽之子諲元庆
之子也(蒋王恽太宗子道王元庆高祖子/也炜于鬼翻諲音因恽于粉翻)己酉杀天官
侍郎蓝田邓玄挺玄挺女为諲妻又与炜善諲谋迎中
宗于庐陵以问玄挺炜又尝谓玄挺曰欲为急计何如
玄挺皆不应故坐知反不告同诛　五月丙辰命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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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韦待价为安息道行军大总管击吐蕃　浪穹州
蛮酋傍时昔等二十五部先附吐蕃至是来降(酋慈由/翻降户)
(江/翻)以傍时昔为浪穹州刺史令统其众(南诏六部号为/六诏浪穹诏其)
(一/也)　己巳以僧怀义为新平军大总管(为考异曰旧传/ 清平道大总)
(管今从实录州余按新平/豳州军出𡺳 而北伐也)北讨突厥行至紫河(隋志定/襄郡大)
(利县有阴山有紫河即太宗遣思摩建牙之地杜佑曰/胜州榆林县有余河紫河自马邑郡善阳县界流入)
不见虏于单于台刻石纪功而还(还从宣翻/又如字)　诸王之
起兵也贝州刺史纪王慎独不预谋亦坐系狱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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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槛车徙巴州更姓虺氏行及蒲州而卒(纪王慎徙/巴州盖令)
(取道相卫自河北路西上不得至东都/历绛至蒲而卒更工衡翻卒子恤翻)八男徐州刺史
东平王续等相继被诛(被皮义翻刺考异曰旧传云慎/长子和州 史东平王续最知)
(名早卒今/从实录)家徙岭南女东光县主楚媛幼以孝谨称适
司议郎裴仲将相敬如宾姑有疾亲尝药膳接遇娣姒
皆得欢心(杜预曰兄弟之妻相谓曰姒盖妯娌相呼以/身年长少为名年长为姒少为娣不以夫之)
(长幼也俗以兄之妻为姒弟为娣非也尔雅曰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媛于眷翻)时宗
室诸女皆以骄奢相尚诮楚媛独俭素曰所贵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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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得适志也今独守勤苦将以何求楚媛曰幼而好礼
今而行之非适志欤观自古女子皆以恭俭为美纵侈
为恶辱亲是惧何所求乎富贵傥来之物何足骄人众
皆惭服及慎凶问至楚媛号恸呕血数升(好呼到翻/号户高翻)免
丧不御膏沐者垂二十年　韦待价军至寅识迦河(据/旧)
(书待价传寅识迦/河当在弓月西南)与吐蕃战大败待价既无将领之才
(将即/亮翻)狼狈失据士卒冻馁死亡甚众乃引军还太后大
怒丙子待价除名流绣州(绣州汉阿林县地至隋犹属/郁林郡唐武德四年分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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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六年改曰绣州去长安六千/九十里至东都五千五百里)斩副大总管安西大都
护阎温古安西副都护唐休璟收其馀众抚安西土(璟/俱)
(永/翻)太后以休璟为西州都督　戊寅以王本立同凤阁
鸾台三品　徐敬业之败也(事见上卷/光宅元年)弟敬真流绣州
逃归将奔突厥过洛阳(厥九/勿翻)洛州司马弓嗣业(孙愐曰/弓姓也)
洛阳令张嗣明资遣之至定州为吏所获嗣业缢死(缢/于)
(计/翻)嗣明敬真多引海内知识云有异图冀以免死于是
朝野之士为所连引坐死者甚众(朝直/遥翻)嗣明诬内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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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辅云征豫州日私论图谶天文阴怀两端(谓征越/王贞时)八
月甲申光辅与敬真嗣明等同诛籍没其家乙未秋官
尚书太原张楚金陜州刺史郭正一凤阁侍郎元万顷
洛阳令魏元忠并免死流岭南(陜失/冉翻)楚金等皆为敬真
所引云与敬业通谋临刑太后使凤阁舍人王隐客驰
骑传声赦之声达于市当刑者皆喜跃欢呼(骑奇寄翻/欢读如諠)
宛转不已元忠独安坐自如或使之起元忠曰虚实未
知隐客至又使起元忠曰俟宣敕已既宣敕乃徐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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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再拜竟无忧喜之色是日阴云四塞既释楚金等天
气晴霁(塞悉则翻月考异曰唐历七月二十四日张楚/金绞死八 二十一日郭正一绞死年代纪七)
(月甲戌楚金绞死新书纪八月辛丑杀郭正一今据实/录楚金等皆流配未死旧书楚金正一万顷传皆云流)
(岭南御史台纪云元忠将刑至于市神色自若则天以/杨楚功免死流放复叙授御史中丞复陷来俊臣狱复)
(至市将刑神色如初其傍诸王子戮者三十馀尸重叠/委积元忠顾视曰大丈夫少选居此积矣曾不介怀会)
(凤阁舍人王隐客驰骑传呼敕罢刑复放岭南又云前/后坐弃市流放者四旧传云前后三被流今从旧传)
　九月壬子以僧怀义为新平道行军大总管将兵二
十万讨突厥骨笃禄(将即/亮翻)　初高宗之世周兴以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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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召见(河阳县自汉以来属河内郡唐/属怀州又属孟州见贤遍翻)上欲加擢用或
奏以为非清流罢之(周兴发身于尚书/都事流外官也)兴不知数于朝
堂俟命(数所角翻/朝直遥翻)诸相皆无言(相息/亮翻)地官尚书检校纳
言魏玄同时同平章事(光宅改户/部为地官)谓之曰周明府可去
矣(唐人呼县/今为明府)兴以为玄同沮已衔之玄同素与裴炎善
时人以其终始不渝谓之耐久朋周兴奏诬玄同言太
后老矣不若奉嗣君为耐久(为于伪翻/下为长同)太后怒闰月甲
午赐死于家监刑御史房济谓玄同曰丈人何不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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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得召见可以自直(见贤/遍翻)玄同叹曰人杀鬼杀亦复何
殊(复扶/又翻)岂能作告密人邪乃就死又杀夏官侍郎崔察
于隐处(光宅改兵/部为夏官)自馀内外大臣坐死及流贬者甚众
彭州长史刘易从(彭州汉繁县之地宋置晋寿郡故城/在州北三里梁置东益州后魏置天)
(水郡仍改繁县为九陇县仍置濛州隋省唐武德初/复置寻省并益州垂拱二年复分置彭州易以䜴翻)亦
为徐敬真所引戊申就州诛之易从为人仁孝忠谨将
刑于市吏民怜其无辜远近奔赴竞解衣投地曰为长
史求冥福(为于/伪翻)有司平准直十馀万周兴等诬右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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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燕公黑齿常之谋反徵下狱(燕因肩翻/下遐嫁翻)冬十月
戊午常之缢死(缢于/计翻)己未杀宗室鄂州刺史嗣郑王璥
等六人(鄂州春秋夏汭之地江夏记云一名夏口一名/鲁口吴始筑郡城晋末始立郢州隋平陈改为)
(鄂州因鄂渚为名璥居影翻璥郑王元懿之子纪考/异曰唐历云抚州别驾旧传璥作敬今从新本)庚
申嗣滕王脩琦等六人免死流岭南(元考异曰统纪云/ 婴男脩瑶等五)
(人免死配流/今从旧传)　丁卯春官尚书范履冰凤阁侍郎邢文
伟并同平章事　己卯诏太穆神皇后文德圣皇后宜
配皇地祗忠孝太后从配(太后尊其母为忠/孝太后从才用翻)　右卫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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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军陈子昂(唐诸卫府皆有胄曹参军掌戎/仗器械及公廨兴造决罚之事)上疏以
为周颂成康汉称文景皆以能措刑故也(上时/掌翻)今陛下
之政虽尽善矣然太平之朝上下乐化不宜有乱臣贼
子日犯天诛比者大狱增多逆徒滋广(朝直遥翻乐音/洛比毗至翻)
愚臣顽昧初谓皆实乃去月十五日陛下特察系囚李
珍等无罪百僚庆悦皆贺圣明臣乃知亦有无罪之人
挂于疏网者陛下务在宽典狱官务在急刑以伤陛下
之仁以诬太平之政臣窃恨之又九月二十一日敕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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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金等死初有风雨变为景云臣闻阴惨者刑也阳舒
者德也圣人法天天亦助圣天意如此陛下岂可不承
顺之哉今又阴雨臣恐过在狱官凡系狱之囚多在极
法道路之议或是或非陛下何不悉召见之自诘其罪
(诘去/吉翻)罪有实者显示明刑滥者严惩狱吏使天下咸服
人知政刑岂非至德克明哉
天授元年(是年九月方/改元天授)十一月庚辰朔日南至太后享
万象神宫赦天下始用周正改永昌元年十一月为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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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年正月以十二月为腊月夏正月为一月以周汉
之后为二王后舜禹成汤之后为三恪(古者建国有宾/有恪二王之后)
(宾也待以客礼师古曰恪敬也待之加敬亦如宾也郑/玄以二王三恪通为五代后人多祖其说唐本以后周)
(及隋后为二/王后今改之)周隋之嗣同列国(此周谓/后周)　凤阁侍郎河
东宗秦客(河东/蒲州)改造天地等十二字以献(十二字照为/照天为西地)
(为地日为乚月为田星为○君为□臣为人为/载为□年为□正为击又有證为□为圣二字)丁
亥行之太后自名照改诏曰制(避后/名也)秦客太后从父姊
之子也(从才/用翻)　乙未司刑少卿周兴奏除唐亲属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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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辛未以僧怀义为右卫大将军赐爵鄂国公　春
一月戊子武承嗣迁文昌左相岑长倩迁文昌右相同
凤阁鸾台三品凤阁侍郎武攸宁为纳言邢文伟守内
史左肃政大夫同凤阁鸾台三品王本立罢为地官尚
书攸宁士彟之兄孙也(彟一/虢翻)时武承嗣三思用事宰相
皆下之(下遐/嫁翻)地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韦方质有疾
承嗣三思往问之方质据床不为礼或谏之方质曰死
生有命大丈夫安能曲事近戚以求苟免乎寻为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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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搆甲午流儋州籍没其家(儋都/甘翻)　二月辛酉太后
策贡士于洛城殿(六典洛城南门之西有丽景夹城自/此潜通上阳宫洛城南门之内有洛)
(城/殿)贡士殿试自此始　丁卯地官尚书王本立薨(异考/ 曰)
(新纪丁卯杀王本立御史台记/木立为周兴所诛今从实录)　三月丁亥特进同凤
阁鸾台三品苏良嗣薨　夏四月丁巳春官尚书同平
章事范履冰坐尝举犯逆者下狱死(月考异曰新纪五/ 戊子杀范履冰)
(今从实/录唐历)　醴泉人侯思止(醴泉汉池阳谷口之地后魏/置宁夷县隋开皇十八年改)
(曰醴泉/属雍州)始以卖饼为业后事游击将军高元礼为仆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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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无赖恒州刺史裴贞杖一判司(唐谓州曹诸司参/军为判司韩愈诗)
(所谓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箠楚尘埃间是也恒户登翻)判司使思止告贞与舒王
元名谋反秋七月辛巳元名坐废徙和州(旧志和州京/师东南二千)
(六百八十三里至东都/一千八百一十一里)壬午杀其子豫章王亶贞亦族
灭擢思止为游击将军时告密者往往得五品思止求
为御史太后曰卿不识字岂堪御史对曰獬豸何尝识
字但能触邪耳(异物志东北荒中有兽名獬豸一角性/忠直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
(不直者獬胡卖/翻豸宅卖翻)太后悦即以为朝散大夫侍御史(朝直/遥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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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悉/亶翻)它日太后以先所籍没宅赐之思止不受曰臣恶
反逆之人(恶乌/路翻)不愿居其宅太后益赏之衡水人王弘
义素无行(行下/孟翻)尝从邻舍乞瓜不与乃告县官瓜田中
有白兔县官使人搜捕蹂践瓜田立尽(蹂人九翻/践息浅翻)又游
赵贝见闾里耆老作邑斋遂告以谋反杀二百馀人擢
授游击将军俄迁殿中侍御史或告胜州都督王安仁
谋反敕弘义按之安仁不服弘义即于枷上刎其首又
捕其子适至亦刎其首函之以归道过汾州司马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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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对食须臾叱毛公下阶(下遐/嫁翻)斩之枪揭其首入洛
见者无不震栗(揭其/谒翻)时置制狱于丽景门内(唐六典曰/洛城南门)
(之西有丽景夹城自此潜通于上阳宫又曰/洛阳皇城西面二门南曰丽景北曰宣耀)入是狱者
非死不出弘义戏呼曰例竟门(竟尽也言入此门者例/尽其命也刘煦曰言入)
(此门者例/皆竟也)朝士人人自危相见莫敢交言道路以目或
因入朝密遭掩捕每朝辄与家人诀曰未知复相见否
(朝直遥翻/复扶又翻)时法官竞为深酷唯司刑丞徐有功杜景俭
(司刑丞即大理丞致考异曰实录及新纪表传皆作景/佺盖实录以草书 误新书因承之耳今从旧统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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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存平恕被告者皆曰遇来侯必死遇徐杜必生有功
文远之孙也(徐文远见一百八十/五卷高祖武德元年)名弘敏以字行初为蒲
州司法(唐制法曹司法参军掌鞫狱/丽法督盗贼知赃贿没入)以宽为治(治直/吏翻)不
施敲朴吏相约有犯徐司法杖者众共斥之迨官满不
杖一人职事亦修累迁司刑丞酷吏所诬搆者有功皆
为直之(为于伪翻/下右为同)前后所活数十百家尝廷争狱事太
后厉色诘之(结去/吉翻)左右为战栗有功神色不挠(挠奴/教翻)争
之弥切太后虽好杀(好呼/到翻)知有功正直甚敬惮之景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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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邑人也(武邑汉县属信都郡后汉晋属安/平郡后魏属武邑郡隋唐属冀州)司刑丞荥
阳李日知亦尚平恕少卿胡元礼欲杀一囚日知以为
不可往复数四元礼怒曰元礼不离刑曹此囚终无生
理日知曰日知不离刑曹此囚终无死法竟以两状列
上(离力知翻上/时掌翻下同)日知果直　东魏国寺僧法明等撰大
云经四卷表上之(撰士/免翻)言太后乃弥勒佛下生当代唐
为阎浮提主(释氏以人世/为阎浮提)制颁于天下　武丞嗣使周
兴罗告隋州刺史泽王上金(隋州春秋随子之国汉为/随县属南阳郡后魏置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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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旧志隋州京师东南一千三/百八十八里至东都一千八里)舒州刺史许王素节谋
反徵诣行在(旧志舒州京师东南二千六百二十/六里至东都一千八百九十三里)素节
发舒州闻遭丧哭者叹曰病死何可得乃更哭邪丁亥
至龙门(龙门山在洛/州河南县界)缢杀之(缢于/计翻)上金自杀悉诛其诸
子及支党　太后欲以太平公主妻其伯父士让之孙
攸暨(垂拱四年诛薛绍太平公/主寡居妻七细翻下同)攸暨时为右卫中郎将
(将即/亮翻)太后潜使人杀其妻而妻之公主方额广颐多权
略太后以为类已宠爱特厚常与密议天下事旧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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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诸王不过千户公主不过三百五十户太平食邑独
累加至三千户(此食实户也若唐制以品为差则累于/是刘煦曰唐制公主食封三百户长公)
(主加五百户有至六百户高宗以太平公主武后所生/逾于旧制垂拱中大平公主至一千二百户圣历初至)
(三千户景云初/增至五千户)　八月甲寅杀太子少保纳言裴居道
癸亥杀尚书左丞张行廉辛未杀南安王颍等宗室十
二人又鞭杀故太子贤二子唐之宗室于是殆尽矣其
幼弱存者亦流岭南又诛其亲党数百家(录考异曰实/ 作数千家)
(今从旧/本纪)惟千金长公主以巧媚得全自请为太后女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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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姓武氏太后爱之更号延安大长公主(长知两翻下/同更工衡翻)
　九月丙子侍御史汲人傅游艺(汲县汉属河内郡晋/以来带汲郡东魏置)
(义州隋废为汲县贞/观初移卫州治焉)帅关中百姓九百馀人诣阙上表
(帅读曰率上/时掌翻下同)请改国号曰周赐皇帝姓武氏太后不许
擢游艺为给事中于是百官及帝室宗戚远近百姓四
夷酋长沙门道士合六万馀人(酋慈/由翻)俱上表如游艺所
请皇帝亦上表自请赐姓武氏戊寅群臣上言有凤皇
自明堂飞入上阳宫还集左台梧桐之上(左台左肃/政台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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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飞东南去及赤雀数万集朝堂(朝直/遥翻)庚辰太后可皇
帝及群臣之请壬午御则天楼(则天门/楼也)赦天下以唐为
周改元(改元/天授)乙酉上尊号曰圣神皇帝以皇帝为皇嗣
赐姓武氏以皇太子为皇孙丙戌立武氏七庙于神都
追尊周文王曰始祖文皇帝妣姒氏曰文定皇后(姒太/姒也)
(姓谱姒受/姓自鲧)平王少子武曰睿神康皇帝妣姜氏曰康睿
皇后(后远祖姬周诬神甚矣文/王其肯飨非鬼之祭乎)太原靖王曰严祖成皇
帝妣曰成庄皇后赵肃恭王曰肃祖章敬皇帝魏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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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烈祖昭安皇帝周安成王曰显祖文穆皇帝忠孝
太皇曰太祖孝明高皇帝妣皆如考谥称皇后立武承
嗣为魏王三思为梁王攸宁为建昌王士彟兄孙攸归
重规载德攸暨懿宗嗣宗攸宜攸望攸绪攸止皆为郡
王诸姑姊皆为长公主(彟一虢翻/长知两翻)又以司宾卿溧阳史
务滋为纳言(光宅改鸿胪为司宾溧阳县汉属丹阳郡/江左因之隋平陈废丹阳郡以溧阳县属)
(宣州溧/音栗)凤阁侍郎宗秦客检校内史给事中傅游艺为
鸾台侍郎平章事游艺与岑长倩右玉钤卫大将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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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勖左金吾大将军丘神绩侍御史来子珣等并赐姓
武秦客潜劝太后革命故首为内史游艺期年之中历
衣青绿朱紫(一年之间自九品历/至三品衣于既翻)时人谓之四时仕宦
敕改州为郡或谓太后曰陛下始革命而废州不祥(以/州)
(周同/音也)太后遽追止之命史务滋等十人巡抚诸道太后
立兄孙延基等六人为郡王　冬十月甲子检校内史
宗秦客坐赃贬遵化尉(遵化县属钦州隋/开皇二十年置)弟楚客亦以
奸赃流岭外　丁卯杀流人韦方质(配考异曰旧传云/ 流儋州寻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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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统纪/新本纪)　辛未内史邢文伟坐附会宗秦客贬珍州刺
史(珍州汉夜郎郡地贞观十六年开山洞以旧播州城/置珍州及夜郎县以县界有隆珍山因名旧志珍州)
(至京师四千一百里/东都二千七百里)顷之有制使至州(以奉制出使故/谓之制使犹言)
(诏使也使/疏吏翻)文伟以为诛己遽自缢死(缢于/计翻)　壬申敕两
京诸州各置大云寺一区藏大云经使僧升高座讲解
其撰疏僧云宣等九人皆赐爵县公(撰士免翻/疏所去翻)仍赐紫
袈裟银龟袋(西域胡僧衣毛衣谓之袈裟流入中国以/缯帛为之常僧皆衣缁惟赐紫者乃得衣)
(紫袈音加裟音沙唐制给品官以随身鱼符以明贵贱/应徵召高宗给五品以上以随身银鱼袋以防召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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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出内必合之三品以上金饰袋垂拱中都督刺史始/赐鱼天授二年改佩鱼皆佩龟其后三品已上龟袋饰)
(以金四品以银五品以铜/中宗初罢龟袋复给以鱼)　制天下武氏咸蠲课役
西突厥十姓自垂拱以来为东突厥所侵掠(东突厥谓/骨笃禄等)
散亡略尽濛池都护继往绝可汗斛瑟罗收其馀众六
七万人入居内地拜右卫大将军改号竭忠事主可汗
(可从刋入/声汗音寒)　道州刺史李行褒兄弟为酷吏所陷当族
秋官郎中徐有功固争不能得秋官侍郎周兴奏有功
出反囚当斩(行考异曰新旧传有功争行褒皆在争裴/ 本下按行本得罪在长寿元年一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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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已贬死矣行褒坐谋复李/氏必在革命后今置此年之末)太后虽不许亦免有功
官然太后雅重有功久之复起为侍御史(复扶又翻/下掌复同)有
功伏地流涕固辞曰臣闻鹿走山林而命悬庖厨势使
之然也陛下以臣为法官臣不敢枉陛下法必死是官
矣太后固授之远近闻者相贺　是岁以右卫大将军
泉献诚为左卫大将军太后出金宝命选南北牙善射
者五人赌之献诚第一以让右玉钤卫大将军薛咄摩
咄摩复让献诚(咄当/没翻)献诚乃奏言陛下令选善射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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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非汉官窃恐四夷轻汉(泉献诚高丽泉勇生之子薛/咄摩薛延陁之种故云然)
请停此射太后善而从之
二年正月癸酉朔太后始受尊号于万象神宫(汉哀帝/自称陈)
(圣刘太平皇帝尊号盖昉于此太后以女主而受尊号/尤为非古是后玄宗自先天三年至天宝十三载五十)
(年间六受徽号人/主遂视为故常矣)旗帜尚赤(帜昌/志翻)甲戌改置社稷于神
都辛巳纳武氏神主子太庙唐太庙之在长安者更命
曰享德庙(更工衡翻为考异曰案实录此年三月己卯/改唐太庙 享德庙据此已祔武氏七庙主)
(不当至三月方改唐庙新本纪元年十月辛未改唐/大庙为享德庙以武氏七庙为太庙今从唐统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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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唯享高祖已下馀四室皆闭不享(四室宣帝元帝/光帝景帝也)又
改长安崇先庙为崇尊庙(垂拱四年/立崇先庙)乙酉日南至大享
明堂祀昊天上帝百神从祀(从才/用翻)武氏祖宗配飨唐三
帝亦同配　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真以酷吏纵横
(横户/孟翻)上疏以为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上时掌翻/少诗沼翻)恐有
凶慝阴谋离间陛下君臣(间古/苋翻)古者狱成公卿参听王
必三宥然后行刑(记王制成狱辞史以狱成告于正正/听之正以狱成告于大司寇大司寇)
(听之于棘木之下大司寇以狱之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告于王王三宥然后制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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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狱官单车奉使推鞫既定法家依断不令重推(比毗/至翻)
(断丁乱翻/重直龙翻)或临时专决不复闻奏如此则权由臣下非
审慎之法傥有冤滥何由可知况以九品之官专命推
覆操杀生之柄窃人主之威案覆既不在秋官省审复
不由门下(复扶又翻操七/刀翻省悉景翻)国之利器轻以假人恐为社
稷之祸太后不听　饶阳尉姚贞亮等数百人表请上
尊号曰上圣大神皇帝不许　侍御史来子珣诬尚衣
奉御刘行感兄弟谋反皆坐诛　春一月地官尚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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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及朝集使二千八百人表请封中岳(中岳嵩山/朝直遥翻)
己亥废唐兴宁永康隐陵署官(元帝陵曰兴宁景帝陵/曰永康兴宁陵在咸阳)
(水康陵在三原北十八里唐诸陵有署令一人从五品/上府二人史四人主衣四人主辇四人主药四人典事)
(三人掌固二人又有陵令一人掌/山陵率陵户守卫之丞为之贰)唯量置守户(量音/良)
左金吾大将军丘神绩以罪诛　纳言史务滋与来俊
臣同鞫刘行感狱俊臣奏务滋与行感亲密意欲寝其
反状太后命俊臣并推之务滋恐惧自杀　或告文昌
右丞周兴与丘神绩通谋太后命来俊臣鞫之俊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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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方推事对食谓兴曰囚多不承当为何法兴曰此甚
易耳(易以/䜴翻)取大瓮以炭四周炙之令囚入中何事不承
俊臣乃索大瓮火围如兴法(索山/客翻)因起谓兴曰有内状
推兄请兄入此瓮兴惶恐叩头伏罪法当死太后原之
二月流兴岭南在道为仇家所杀兴与索元礼来俊臣
竞为暴刻(索昔/各翻)兴元礼所杀各数千人俊臣所破千馀
家元礼残酷尤甚太后亦杀之以慰人望　徙左卫大
将军千乘王武攸暨为定王(乘绳/證翻)　立故太子贤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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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顺为义丰王(乐考异曰旧传为安/ 王今从唐历统纪)　甲子太后命始
祖墓曰德陵睿祖墓曰乔陵严祖墓曰节陵肃祖墓曰
简陵烈祖墓曰靖陵显祖墓曰永陵改章德陵为昊陵
显义陵为顺陵　追复李君羡官爵(君羡诛见一百九/十九卷太宗贞观)
(二十/二年)　夏四月壬寅朔日有食之　癸卯制以释教开
革命之阶(谓大云/经也)升于道教之上　命建安王攸宜留
守长安(守式/又翻)　丙辰铸大钟置北阙　五月以岑长倩
为武威道行军大总管击吐蕃中道召还军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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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以左肃政大夫格辅元为地官尚书(姓谱格姓允/格之后束观)
(汉纪有侍御史/东平相格班)与鸾台侍郎乐思晦凤阁侍郎任知古
并同平章事思晦彦炜之子也(乐彦炜见二百卷/高宗显庆元年)　秋
七月徙关内户数十万以实洛阳　八月戊申纳言武
攸宁罢为左羽林大将军夏官尚书欧阳通为司礼卿
(光宅改太/常为司礼)兼判纳言事　庚申杀玉钤卫大将军张虔
勖来俊臣鞫虔勖狱虔勖自讼于徐有功俊臣怒命卫
士以刀乱斫杀之枭首于市(钤其廉翻/枭坚尧翻)　义丰王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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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雍王守礼永安王守义长信县主等皆赐姓武氏(唐/制)
(嗣王郡王从一品光顺兄弟皆章怀/太子贤之子嗣祥吏翻雍于用翻)与睿宗诸子皆幽
闭宫中不出门庭者十馀年守礼守义光顺之弟也
或告地官尚书武思文初与徐敬业通谋甲子流思文
于岭南复姓徐氏(思文改姓见上/卷光宅元年)　九月乙亥杀岐州
刺史云弘嗣来俊臣鞫之不问一款(狱辞之出于囚口/者为款款诚也言)
(所吐者皆/诚实也)先断其首乃伪立案奏之(断尊管翻案考也/据也狱辞之成者)
(曰案言可考据也凡官/文书可考据者皆曰案)其杀张虔勖亦然敕旨皆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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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钳口(钳其/廉翻)　鸾台侍郎同平章事傅游艺梦登湛露
殿以语所亲(语牛/倨翻)所亲告之壬辰下狱自杀(下遐/嫁翻)　癸
巳以左羽林卫大将军建昌王武攸宁为纳言洛州司
马狄仁杰为地官侍郎与冬官侍郎裴行本并同平章
事太后谓仁杰曰卿在汝南甚有善政(谓垂拱四年/刺豫州时也)卿
欲知谮卿者名乎仁杰谢曰陛下以臣为过臣请改之
知臣无过臣之幸也不愿知谮者名太后深叹美之
先是凤阁舍人脩武张嘉福(先悉荐翻修武汉山阳县/地修武古地名也魏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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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县唐属怀州杜佑日怀州修武县本殷宁邑韩诗/外传曰武王伐纣勒兵于宁故曰修武汉山阳县故)
(城在县/西北)使洛阳人王庆之等数百人上表(上时掌翻史/考异曰御)
(台记作千馀/人今从旧传)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文昌右相同鸾台
凤阁三品岑长倩以皇嗣在东宫不宜有此议(嗣祥吏/翻相息)
(亮/翻)奏请切责上书者告示令散太后又问地官尚书同
平章事格辅元辅元固称不可由是大忤诸武意(令力/丁翻)
(忤五/故翻)故斥长倩令西征吐蕃未至徵还下制狱(下遐/嫁翻)承
嗣又谮辅元来俊臣又胁长倩子灵原令引司礼卿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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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纳言事欧阳通等数十人皆云同反通为俊臣所讯
五毒备至终无异词俊臣乃诈为通款冬十月己酉长
倩辅元通等皆坐诛王庆之见太后(见贤遍/翻下同)太后曰皇
嗣我子奈何废之庆之对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
(左传晋大夫/狐突之言)今谁有天下而以李氏为嗣乎太后谕遣
之庆之伏地以死泣请不去太后乃以印纸遗之曰(遗/唯)
(李/翻)欲见我以此示门者自是庆之屡求见(见贤/遍翻)太后颇
怒之命凤阁侍郎李昭德赐庆之杖昭德引出光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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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洛阳宫城南面三门中曰/应天左曰兴教右曰光政)以示朝士曰此贼欲废我
皇嗣立武承嗣命扑之(朝直遥翻/扑弼角翻)耳目皆血出然后杖
杀之(阳考异曰旧传云延载初凤阁舍人张嘉福令洛/ 人王庆之率轻薄恶少数百人诣阙上表请立)
(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不许唐历昭德永昌元年自御/史中丞贬振州凌水尉实录长寿元年始为相旧传杖)
(杀庆之在为相后按御史台记昭德自中丞转凤阁侍/郎盖暂贬凌水尉寻召还为凤阁侍郎也杖杀庆之据)
(御史台记乃是为凤阁侍郎时非为相后也旧传或以/载初为延载庆之上表或在载初年实录因岑长倩格)
(辅元之死说及耳今参取实/录御史台记及旧传之语)其党乃散昭德因言于太
后曰天皇陛下之夫皇嗣陛下之子陛下身有天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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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之子孙为万代业岂得以侄为嗣乎自古未闻侄为
天子而为姑立庙者也(而为于/伪翻)且陛下受天皇顾托若
以天下与承嗣则天皇不血食矣太后亦以为然昭德
乾祐之子也(李乾祐即贞观初/敕裴仁轨者也)　壬辰杀鸾台侍郎同
平章事乐思晦右卫将军李安静安静纲之孙也(李纲/以刚)
(直著节隋唐之间安/静可谓无忝厥祖矣)太后将革命王公百官皆上表劝
进安静独正色拒之及下制狱来俊臣诘其反状(上时/掌翻)
(下遐嫁翻/诘去吉翻)安静曰以我唐家老臣须杀即杀若问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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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无可对俊臣竟杀之　太学生王循之上表乞假还
乡(假古讶翻休假也唐国子学/生三百人太学生五百人)太后许之狄仁杰曰臣
闻君人者唯杀生之柄不假人自馀皆归之有司故左
右丞徒以下不句(句音/钩)左右相流以上乃判为其渐贵
故也(相息亮翻为于伪/翻下为之普为同)彼学生求假丞簿事耳(唐国子/监丞六)
(品下掌判监事/主簿从七品下)若天子为之发敕则天下之事几敕可
尽乎必欲不违其愿请普为立制而已太后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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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治通鉴卷二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