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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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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八十四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晋纪六(起重光作噩尽玄/黓阉茂凡二年)
　　孝惠皇帝中之上
永宁元年(此犹是永康二年正月乙丑赵王伦/改元建始四月帝反正始改元永宁)春正月
以散骑常侍安定张轨为凉州刺史(散悉置翻/骑奇寄翻)轨以时
方多难阴有保据河西之志故求为凉州时州境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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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难乃旦翻/纵子容翻)鲜卑为寇轨至以宋配汜瑗为谋主(杨/正)
(衡曰汜音凡姓/也瑗于眷翻)悉讨破之威著西土(张氏保据凉土始/此呜呼世乱则人)
(思自全然求全而不能自全者亦多矣窦融张轨之求/出河西此求全而得全者也谢晦袁顗之求镇荆襄此)
(求全而不能自全者也盖窦融张轨始终一心以奉汉/晋此固宜永终福禄诒及子孙者也谢晦袁顗志在据)
(地险以全身其用心非矣天所不与也然刘焉求牧益/州袁绍志图冀部石敬塘心欲河东皆以之潜规非望)
(至其成败久速则/有非智虑所及者)　相国伦与孙秀使牙门赵奉诈传
宣帝神语云伦宜早入西宫(司马懿追谥宣皇帝时伦/以东宫为相国府谓禁中)
(为西/宫)散骑常侍义阳王威望之孙也素谄事伦伦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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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侍中使威逼夺帝玺绶作禅诏又使尚书令满奋持
节奉玺绶(玺斯氏翻/绶音受)禅位于伦左卫将军王舆前军将
军司马雅等帅甲士入殿(帅读/曰率)晓谕三部司马示以威
赏无敢违者张林等屯守诸门(屯守宫城/诸门也)乙丑伦备法
驾入宫即帝位(阳考异曰三十国春秋云伦将篡位义/ 王威执诏示嵇绍曰圣上法尧舜之)
(举卿其然乎绍厉声曰有死而已终不有二威怒拔剑/而出及惠帝迁于金墉城唯绍固志不从直于金墉绝)
(不通伦时人皆为之惧晋书忠义传云伦篡位绍为侍/中惠帝复祚遂居其职二说不同今皆不取 复祚之)
(祚当/作阼)赦天下改元建始帝自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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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华林/园西门也)伦使张衡将兵守之(将即/亮翻)丙寅尊帝为太上
皇改金墉曰永昌宫废皇太孙为濮阳王(濮博/木翻)立世子
荂为太子(荂枯花翻杨/正衡音孚)封子馥为京兆王　虔为广平
王诩为霸城王皆侍中将兵以梁王肜为宰衡(肜余/中翻)何
劭为太宰孙秀为侍中中书监票骑将军仪同三司(票/匹)
(妙/翻)义阳王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馀党与皆为
卿将(卿将列卿及诸中/郎将也将即亮翻)超阶越次不可胜纪(胜音/升)下至
奴卒亦加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座(武冠一曰武弁诸武/官冠之侍中中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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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黄金珰附蝉为文貂尾为饰谓之赵惠文冠胡广说/曰赵武灵王效胡服以金珰饰首前插貂尾为贵职秦)
(灭赵以其冠赐近臣应劭汉官曰说者以金取坚刚百/鍊不耗蝉居高饮洁口在腋下貂内劲悍而外温润此)
(因物生义也徐广曰赵武灵王胡服有此秦汉即而用/之说者蝉取其清高饮露而不食貂紫蔚采润而毛采)
(不彰故于义亦取胡广又曰意谓北方寒凉本以貂皮/暖额附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沈约曰貂蝉之说因物)
(生义非其实也其实赵武灵王变胡服秦灭赵以其/君冠赐侍臣故秦汉以来侍臣有貂蝉也朝直遥翻)时
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史记曰狐裘虽敝不可/补以黄狗之皮亦此意)是
岁天下所举贤良秀才孝廉皆不试(旧制贤良秀孝皆/策试而后补官)
郡国计吏及太学生年十六以上皆署吏守令赦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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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者皆封侯(守式/又翻)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并为廉吏
(郡纲纪功曹之属县纲纪主簿录事史之属廉/吏亦选举之一科史言伦秀欲以滥恩收众心)府库之
储不足以供赐与应侯者多铸印不给或以白板封之
初平南将军孙旂之子弼弟子髦辅琰皆附会孙秀与
之合族旬月间致位通显及伦称帝四子皆为将军封
郡侯以旂为车骑将军开府旂以弼等受伦官爵过差
必为家祸遣幼子回责之弼等不从旂不能制恸哭而
已(据晋书孙旂四子并以吏才称于当世附丽非人至/于灭族择交之难也然孙旂先与孙秀亲善故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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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附会之择交之不审何以诏其子/哉虽恸哭无益也孙族之赤旂实为之)　癸酉杀濮阳
哀王臧孙秀专执朝政伦所出诏令秀辄改更与夺(朝/直)
(遥翻更/工衡翻)自书青纸为诏或朝行夕改百官转易如流张
林素与秀不相能且怨不得开府潜与太子荂笺言秀
专权不合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挠乱朝廷(挠火高翻/又奴巧翻)可
悉诛之荂以书白伦伦以示秀秀劝伦收林杀之夷其
三族秀以齐王囧成都王颖河间王颙各拥彊兵据方
面恶之(囧镇许昌颖镇邺颙镇关/中恶乌路翻颙鱼容翻)乃尽用其亲党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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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参佐加囧镇东大将军颖征北大将军皆开府仪同
三司以宠安之　李庠骁勇得众心赵廞浸忌之而未
言(骁坚尧翻/廞许今翻)长史蜀郡杜淑张粲说廞曰将军起兵始
尔而遽遣李庠握彊兵于外(谓廞使庠招合壮勇以/断北道也说输芮翻)非
我族类其心必异此倒戈授人也宜早图之会庠劝廞
称尊号淑粲因白廞以庠大逆不道引斩之并其子侄
十馀人(从考异曰载记曰及其子侄宗族三十馀人今/ 华阳国志又国志庠死在本年冬晋春秋在)
(今年春/今从之)时李特李流皆将兵在外廞遣人慰抚之曰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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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所宜言罪应死兄弟罪不相及复以特流为督将(将/即)
(亮/翻)特流怨廞引兵归绵竹廞牙门将涪陵许弇求为巴
东监军(涪陵县汉属巴郡蜀分为涪/陵郡涪音浮监音工衔翻)杜淑张粲固执不
许弇怒手杀淑粲于廞閤下淑粲左右复杀弇(复扶/又翻)三
人皆廞之腹心也廞由是遂衰(腹心既死廞无/所倚故其势衰)廞遣长
史犍为费远(犍居言翻/费扶沸翻)蜀郡太守李苾督护常俊督万
馀人断北道屯绵竹之石亭(苾毗必翻绵竹县汉属广/汉郡晋属新都郡唐属汉)
(州断丁/管翻)李特密收兵得七千馀人夜袭远等军烧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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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十八九遂进攻成都费远李苾及军祭酒张微夜斩
关走文武尽散廞独与妻乘小船走至广都为从者所
杀(从才/用翻)特入成都纵兵大掠遣使诣洛阳陈廞罪状初
梁州刺史罗尚闻赵廞反表廞非雄才蜀人不附败亡
可计日而待诏拜尚平西将军益州刺史督牙门将王
敦(此别一/王敦)蜀郡太守徐俭广汉太守辛冉等七千馀人
入蜀特等闻尚来甚惧使其弟骧于道奉迎并献珍玩
尚悦以骧为骑督(骧斯将翻骑奇寄/翻骑督督骑兵)特流复以牛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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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于绵竹王敦辛冉说尚曰(复扶又翻劳力/到翻说输芮翻)特等专为
盗贼宜因会斩之不然必为后患尚不从冉与特有旧
谓特曰故人相逢不吉当凶矣特深自猜惧三月尚至
成都汶山𦍑反尚遣王敦讨之为𦍑所杀(汶音岷纪考/异曰帝 在)
(八月疑是洛阳始/知今从华阳国志)　齐王囧谋讨赵王伦未发会离狐
王盛(离狐县前汉属东郡后汉晋属济阴/郡唐天宝元年改为南华县属郓州)颖川处穆(晋/书)
(作王/处穆)聚众于浊泽(浊泽在颖/川长社县)百姓从之日以万数伦以
其将管袭为齐王军司讨盛穆斩之囧因收袭杀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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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曰齐王囧传曰囧潜与盛穆谋起兵诛伦未发恐事/泄乃与袭杀穆送首于伦以安其意今从三十国春秋)
　与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等起兵遣使告成
都王颖河间王颙常山王乂及南中郎将新野公歆(晋/志)
(曰四中郎将并后汉置武帝以来四中郎将/或领刺史或持节为之歆扶风王骏之子也)移檄征镇
州郡县国(征镇四征四/镇居方面者)称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
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使者至邺成都王颖召邺令
卢志谋之志曰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收英俊以从
人望杖大顺以讨之百姓必不召自至攘臂争进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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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矣(蔑无/也)颖从之以志为咨议参军(咨议参军晋公府/皆置之盖取咨询)
(谋议军事也其位/在诸参军之上)仍补左长史志毓之孙也(卢毓见七/十三卷魏)
(明帝景/初元年)颖以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
石超等为前锋远近响应至朝歌(朝歌县前汉属河内/郡晋分属汲郡隋大)
(业二年改朝歌县为卫县属卫/州有纣所都朝歌城在县西)众二十馀万超苞之孙
也(石苞事文帝武/帝功参佐命)常山王乂在其国与太原内史刘暾
各帅众为颖后继(暾他昆翻/帅读曰率)新野公歆得囧檄未知所
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彊齐疏而弱(歆父扶风王骏与/赵王伦皆宣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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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于伦为叔侄其属亲囧于歆为从子/其属视伦为疏嬖卑义翻又博计翻)公宜从赵参军
孙询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诛之何亲疏彊
弱之有歆乃从囧前安西参军夏侯奭在始平合众数
千人以应囧遣使邀河间王颙颙用长史李含谋遣振
武将军河间张方讨擒奭及其党腰斩之(沈约志振武/将军始于西)
(汉之末王莽/以命王况)囧檄至颙执囧使送于伦(使疏/吏翻)遣张方将
兵助伦方至华阴(华户/化翻)颙闻二王兵盛复召方还更附
二王(二王谓齐王/囧成都王颖)囧檄至扬州州人皆欲应囧刺史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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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虑之玄孙也(郗丑之翻郗虑汉献/帝时为御史大夫)以兄子鉴及诸子
悉在洛阳疑未决悉召僚吏谋之主簿淮南赵诱前秀
才虞潭皆曰赵王篡逆海内所疾今义兵四起其败必
矣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精兵径赴许昌上策也(齐主/囧时)
(镇许/昌)遣将将兵会之中策也量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
也(将息亮翻/量音良)隆退密与别驾顾彦谋之彦曰诱等下策
乃上计也治中留宝主簿张褒西曹留承闻之请见曰
不审明使君今当何施隆曰我俱受二帝恩(二帝谓宣/帝武帝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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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二帝谓惠帝/及赵王伦非也)无所偏助欲守州而已承曰天下世祖
之天下也(文帝庙号世祖文帝平/诸葛诞灭蜀始宏晋业)太上承代已久(太上/谓惠)
(帝时号/太上皇)今上取之不平(今上谓/赵王伦)齐王顺时举事成败可
见(言齐王囧举事必/成赵王伦必败也)使君不早发兵应之狐疑迁延变
难将生(难乃/旦翻)此州岂可保也隆不应潭翻之孙也(虞翻/事吴)
(主权以/直闻)隆停檄六日不下(停囧檄不下/曹下遐嫁翻)将士愤怨参军
王邃镇石头将士争往归之隆遣从事于牛渚禁之不
能止(平吴之后扬州移镇秣陵今于牛渚禁将/士往石头疑此时扬州又还治淮南也)将士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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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邃攻隆隆父子及顾彦皆死传首于囧安南将军监
沔北诸军事孟观以为紫宫帝座无他变(晋志北极五/星钩陈六星)
(皆在紫宫中钩陈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大帝上九星曰/华盖所以覆蔽大帝之座也观徒占天象而不察诸人)
(事此其所以死也监/古衔翻沔□兖翻)伦必不败乃为之固守(为于/伪翻)伦秀
闻三王兵起大惧(三王谓齐王囧成都/王颖河间王颙也)诈为囧表曰不
知何贼猝见攻围臣懦弱不能自固乞中军见救(魏晋/以禁)
(兵为/中军)庶得归死以其表宣示内外遣上军将军孙辅折
冲将军李严(上军将军盖当时所置沈约志折冲/将军始于建安中曹公以乐进为之)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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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自延寿关出(晋志河南侯氏县有延/寿城帅读曰率下同)征虏将军张
泓左军将军蔡璜前军将军闾和帅兵九千自崿阪关
出(晋志河南阳城县有崿阪关杜佑曰崿岭在河/南登封县登封故嵩阳也崿五各翻阪音反)镇军
将军司马雅扬威将军莫原(沈约志扬威将军魏置/姓谱莫姓楚莫敖之后)帅
兵八千自成皋关出(晋志河南成皋/县有成皋关)以拒囧(三路出兵/以拒囧)
遣孙秀子会督将军士猗许超帅宿卫兵三万以拒颖
召东平王楙为卫将军都督诸军又遣京兆王馥广平
王虔帅兵八千为三军继援(孙会士猗许超三人/所将之军为三军)伦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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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祷祈厌胜以求福(厌益/叶翻)使巫觋选战日(觋他/狄翻)又使
人于嵩山著羽衣诈称仙人王乔作书述伦祚长久欲
以惑众(嵩山中岳在颖川阳城县汉武帝分置崇高县/以奉中岳东汉省并入阳城县晋阳城县属河)
(南郡著陟略翻刘向列仙传曰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道士浮邱公接上嵩山三)
(十馀年后来于山上告桓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头果乘白鹤驻山岭望之不得到举手谢时)
(人而去故伦秀诈/以惑众著陟略翻)　闰月丙戍朔日有食之自正月至
于是月五星互经天纵横无常(志曰传曰日阳君道也/星阴臣道也日出则星)
(亡臣不得专也昼而星见午上为经天其占为不臣/为更王今五星悉经天天变所未有也纵子容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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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等进据阳翟(阳翟县汉属颖川/郡晋属河南郡)与齐王囧战屡破之
囧军颖阴(颖阴县在颖川郡颖/阴去阳翟四十里)夏四月泓乘胜逼之囧
遣兵逆战诸军不动而孙辅徐建军夜乱径归洛自首
曰(首式/救翻)齐王兵盛不可当泓等已没矣赵王伦大恐秘
之而召其子虔及许超还(欲召河北之/军还以自卫)会泓破囧露布
至伦乃复遣之(复扶/又翻)泓等悉帅诸军济颖攻囧营(颍水/出颖)
(川阳城县少室东南流过阳/翟县之北帅读曰率下同)囧出兵击其别将孙髦司
马谭等破之泓等乃退孙秀诈称已破囧营擒得囧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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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皆贺成都王颖前锋至黄桥(朝歌西有黄泽泽水/右入荡水谓之黄雀)
(沟桥当/在沟上)为孙会士猗许超所败(败补/迈翻)杀伤万馀人士众
震骇颖欲退保朝歌卢志王彦曰今我军失利敌新得
志有轻我之心我若退缩士气沮䘐不可复用(沮在吕/翻䘐女)
(六翻复/扶又翻)且战何能无胜负不若更选精兵星行倍道出
敌不意此用兵之奇也(星行者夜行/戴星而行也)颖从之伦赏黄桥
之功士猗许超与孙会皆持节由是各不相从军政不
一且恃胜轻颖而不设备颖帅诸军击之大战于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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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湨水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溴古阒/翻 考异曰赵王伦传作激水今从帝纪)会等大败弃
军南走颖乘胜长驱济河自囧等起兵百官将士皆欲
诛伦秀秀惧不敢出中书省及闻河北军败忧懑不知
所为(懑母木翻/又莫困翻)孙会许超士猗等至与秀谋或欲收馀
卒出战或欲焚宫室诛不附己者挟伦南就孙旂孟观
(孙旂在荆州/孟观在宛)或欲乘船东走入海计未决辛酉左卫将
军王舆与尚书广陵公漼(漼取/猥翻)帅营兵七百馀人自南
掖门入宫三部司马为应于内攻孙秀许超士猗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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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省皆斩之遂杀孙奇孙弼及前将军谢惔等(惔徒/甘翻)漼
胄之子也(胄音/胄)王舆屯云龙门召八坐皆入殿中(坐徂/卧翻)
使伦为诏曰吾为孙秀所误以怒三王今已诛秀其迎
太上皇复位吾归老于农亩传诏以驺虞幡敕将士解
兵(传诏者使之宣传/诏命因以为官名)黄门将伦自华林东门出及太子
荂皆还汶阳里第(将如字引也荂枯花翻杨士衡音孚/洛阳城中有汶阳里伦私第在焉杨)
(正衡曰/汶音问)遣甲士数千迎帝于金墉城百姓咸称万岁帝
自端门入升殿群臣顿首谢罪诏送伦荂等赴金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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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王虔自河北还至九曲(水经注九曲渎/在河南巩县西)闻变弃军
将数十人归里第癸亥赦天下改元(改元/永宁)大酺五日(酺/薄)
(乎/翻)分遣使者慰劳三王(劳力/到翻)梁王肜等表赵王伦父子
凶逆宜伏诛丁卯遣尚书袁敞持节赐伦死收其子荂
馥虔诩皆诛之凡百官为伦所用者皆斥免台省府卫
仅有存者(尚书御史谒者台门下中书秘书/省府诸公府也卫二卫及六军也)是日成都
王颖至己巳河间王颙至颖使赵骧石超助齐王囧讨
张泓等于阳翟泓等皆降(降户/江翻)自兵兴六十馀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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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近十万人(近其/靳翻)斩张衡闾和孙髦于东市蔡璜自
杀五月诛义阳王威襄阳太守宗岱承囧檄斩孙旂(沈/约)
(曰魏武帝分南郡编县以北及南阳/之山都立襄阳郡鱼豢曰魏文帝立)永饶冶令空桐机
斩孟观(永饶冶当在南阳宛县空桐姓机名姓谱曰汉/覆姓有空桐空相二氏世本云空同子姓盖因)
(崆峒/山也)皆传首洛阳夷三族　立襄阳王尚为皇太孙
六月乙卯齐王囧帅众入洛阳(帅读/曰率)顿军通章署甲士
数十万威震京都(晋避景帝讳谓/京师曰京都)　戊辰赦天下　复
封宾徒王晏为吴王(晏贬见上卷永康元年伦考异曰/晏传自宾徒徙封代王 诛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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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今从/帝纪)　甲戍诏以齐王囧为大司马加九锡备物典
策如宣景文武辅魏故事成都王颖为大将军都督中
外诸军事假黄钺录尚书事加九锡入朝不趋剑履上
殿(都考异曰颖传曰至邺诏王粹加九锡进位大将军/ 督中外颖拜受徽号让殊礼按颖在洛卢志已谓)
(颖曰今当与齐王共辅朝政明已有录尚书之命但颖/不受归邺故朝廷使粹追命之耳且颖功大于囧不应)
(独赏囧而颖未/赏也今从帝纪)河间王颙为侍中太尉加三赐之礼(记/王)
(制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鈇/钺然后杀赐圭瓒然后为鬯)常山王乂为抚军大将军
领左军(左军即左军/将军所统)进广陵公漼爵为王领尚书加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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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进新野公歆爵为王都督荆州诸军事加镇南大将
军(歆自南中郎/将加镇南)齐成都河间三府各置掾属四十人武
号森列(自东汉以来公府皆有掾有/属但不带武号耳掾以绢翻)文官备员而已识
者知兵之未戢也己卯以梁王肜为太宰领司徒(肜以/太师)
(领丞相/之职)光禄大夫刘蕃女为赵世子荂妻故蕃及二子
散骑侍郎舆冠军将军琨皆为赵王伦所委任(冠古/玩翻)大
司马囧以琨父子有才望特宥之以舆为中书郎(中书/郎即)
(中书/侍郎)琨为尚书左丞又以前司徒王戎为尚书令刘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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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御史中丞(暾他/昆翻)王衍为河南尹新野王歆将之镇(将/出)
(镇荆/州也)与囧同乘谒陵(乘绳/正翻)因说囧曰成都王至亲(帝弟/之亲)
(故曰至亲/说输芮翻)同建大勋今宜留之与辅政若不能尔当夺
其兵权常山王乂与成都王颖俱拜陵乂谓颖曰天下
者先帝之业王宜维正之闻其言者莫不忧惧(忧惧者/以囧与)
(乂颖必阻兵相/图将罹其祸也)卢志谓颖曰齐王众号百万与张泓等
相持不能决大王径前济河功无与贰今齐王欲与大
王共辅朝政志闻两雄不俱立宜因太妃微疾求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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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颖母程才人册为成都太妃记曲礼凡为人/子者冬温而夏凊昏定而晨省省悉景翻)委重齐
王以收四海之心(委朝政之重于齐王则四海之/人谓颖功大不居将归心于颖)此计
之上也颖从之帝见颖于东堂慰劳之(劳力/到翻)颖拜谢曰
此大司马囧之勋臣无豫焉因表称囧功德宜委以万
机自陈母疾请归藩即辞出不复还营便谒太庙出自
东阳城门(洛阳城东面北头/第二门曰东阳门)遂归邺遣信与囧别囧大
惊驰出送颖至七里涧及之(水经注鸿台陂在洛阳东/北二十里其水东流左合)
(七里涧武帝泰始十年/立城东七里涧石桥)颖住车言别流涕滂沱(滂沱泪/下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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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惟以太妃疾苦为忧不及时事由是士民之誉皆归
颖囧辟新兴刘殷为军咨祭酒洛阳令曹摅为记室督
(汉建安三年曹公置军谋祭酒晋制文武官公及诸方/面征镇府皆置军咨祭酒汉三公及大将军府皆有记)
(室令史主上章表奏报书记曹公辅汉以陈琳/阮瑀管记室晋诸公府皆有记室督摅抽居翻)尚书郎
江统阳平太守河内苟晞参军事(晋诸公诸从公为持/节都督增参军为六)
(员/)吴国张翰为东曹掾孙惠为户曹掾前廷尉正顾荣
及顺阳王豹为主簿(晋制东曹在仓曹之上户曹在仓/曹之下廷尉属官有正监平魏分)
(南阳立南乡郡武帝太康中更/名顺阳郡掾俞绢翻豹补教翻)惠贲之曾孙(孙贲吴主/权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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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雍之孙也(顾雍吴/相也)殷幼孤贫养曾祖母以孝闻(养羊/亮翻)
人以榖帛遗之(遗于/季翻)殷受而不谢直云待后贵当相酬
耳及长博通经史性倜傥有大志(长知两翻倜他历翻/倜傥卓异也刘殷后)
(事刘聪贵显女充/聪后宫何足尚也)俭而不陋清而不介望之颓然而不
可侵也囧以何勖为中领军董艾典枢机又封其将佐
有功者葛旟路秀卫毅刘真韩泰皆为县公委以心膂
号曰五公(葛旟牟平公路秀小黄公卫毅阴平公刘真/安乡公韩泰封邱公旟音舆 考异曰路秀)
(帝纪作路季今/从齐王囧传)成都王颖至邺诏遣使者就申前命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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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大将军让九锡殊礼表论兴义功臣皆封公侯(颖亦/表封)
(卢志和演董洪/王彦赵骧等)又表称大司马前在阳翟与贼相持既
久百姓困敝乞运河北邸阁米十五万斛以赈阳翟饥
民造棺八千馀枚以成都国秩为衣服敛祭黄桥战士
(敛力/赡翻)旌显其家加常战亡二等又命温县瘗赵王伦战
士万四千馀人(此溴水之战也温县属河内郡周/司寇苏忿生之国也瘗于计翻)皆卢
志之谋也颖貌美而神昏不知书然气性敦厚委事于
志故得成其美焉诏复遣使谕颖入辅并使受九锡(复/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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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颖嬖人孟玖不欲还洛(嬖卑义翻/又博计翻)又程太妃爱恋邺
都故颖终辞不拜初大司马囧疑中书郎陆机为赵王
伦撰禅诏收欲杀之大将军颖为之辩理得免死(为于/伪翻)
因表为平原内史以其弟云为清河内史机友人顾荣
及广陵戴渊以中国多难(难乃/旦翻)劝机还吴机以受颖全
济之恩且谓颖有时望可与立功遂留不去(为陆机陆/云为颖所)
(杀张/本)　秋七月复封常山王乂为长沙王(武帝太康十/年封乂为长)
(沙王楚王玮之诛乂以同/母贬为常山王今复旧封)迁开府骠骑将军　东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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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凶暴使酒数陵侮大司马囧(数所/角翻)又从囧求开府不
得而怨之密表囧专权与左卫将军王舆谋废囧事觉
八月诏废蕤为庶人诛舆三族徙蕤于上庸上庸内史
陈钟承囧旨潜杀之(舆考异曰帝纪六月庚午蕤与王/ 谋废囧事觉得罪甲戌囧为大)
(司马按诛舆诏已称囧为大司马则舆事觉不/应在囧为大司马前今从三十国春秋在八月)　赦天
下　东武公澹坐不孝徙辽东九月徵其弟东安王繇
复旧爵(繇废徙见八十/二卷元康元年)拜尚书左仆射繇举东平王楙
为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下邳(州考异曰楙为平东督徐/ 九月繇复爵按楙传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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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仆射举楙为平/东故移在繇还后)　初朝廷符下秦雍州使召还流民
入蜀者(下遐嫁翻/雍于用翻)又遣御史冯该张昌督之李特兄辅
自略阳至蜀言中国方乱不足复还特然之累遣天水
阎式诣罗尚求权停至秋又纳赂于尚及冯该尚该许
之朝廷论讨赵廞功拜特宣威将军弟流奋武将军皆
封侯玺书下益州条列六郡流民与特同讨廞者将加
封赏广汉太守辛冉欲以灭廞为己功寝朝命(寝封拜/特流之)
(命也下遐嫁/翻朝直遥翻)不以实上(所谓条列者不以实/上上时掌翻下同)众咸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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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郡之/众也)罗尚遣从事督遣流民限七月上道(上时/掌翻)时流
民布在梁益为人佣力闻州郡逼遣人人愁怨不知所
为且水潦方盛年榖未登无以为行资特复遣阎式诣
尚求停至冬(复扶又翻下/日复复值同)辛冉及犍为太守李苾以为
不可(犍居言翻/苾毗必翻)尚举别驾杜韬秀才式为韬说逼移利
害韬亦欲宽流民一年(韬他刀翻为于/伪翻下数为同)尚用冉苾之谋
不从韬乃致秀才板出还家(送至/为致)冉性贪暴欲杀流民
首领取其资货乃与苾白尚言流民前因赵廞之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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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剽掠宜因移设关以夺取之(剽匹妙翻移即移书也/流民安于蜀土虽以朝)
(命驱使还本犹恐其不去况欲设/关以夺取其资财是速之为乱也)尚移书梓潼太守张
演于诸要施关搜索宝货(蜀刘民分广汉立梓潼郡诸/要者凡路所通其地当往来)
(之津要者施关者先/未尝立关今特设之)特数为流民请留(数所/角翻)流民皆感
而恃之多相帅归特特乃结大营于绵竹以处流民(帅/读)
(曰率处/昌吕翻)移辛冉求自宽冉大怒遣人分榜通衢购募特
兄弟许以重赏特见之悉取以归与弟骧改其购云能
送六郡酋豪李任阎赵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赏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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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叟自是一种酋/慈由翻任音壬)于是流民大惧归特者愈众旬月间
过二万人流亦聚众数千人特又遣阎式诣罗尚求申
期(申重也求重为期限/使流民得自宽也)式见营栅冲要谋掩流民叹曰
民心方危今而速之乱将作矣又知辛冉李苾意不可
回乃辞尚还绵竹尚谓式曰子且以吾意告诸流民今
听宽矣式曰明公惑于奸说恐无宽理弱而不可轻者
民也今趣之不以理(趣读/曰促)众怒难犯(左传郑子/产之言)恐为祸
不浅尚曰然吾不欺子子其行矣式至绵竹言于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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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虽云尔然未可信也何者尚威刑不立冉等各拥彊
兵一旦为变亦非尚所能制深宜为备特从之(阎式已/觇知冉)
(等之/情)冬十月特分为二营特居北营流居东营缮甲厉
兵戒严以待之冉苾相与谋曰罗侯贪而无断(断丁/乱翻)日
复一日令流民得展奸计李特兄弟并有雄才吾属将
为所虏矣宜为决计(欲一战以/决之也)罗侯不足复问也(复扶/又翻)
乃遣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刘并等潜帅步骑三万
袭特营(帅读/曰率)罗尚闻之亦遣督护田佐助元元等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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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卧不动待其众半入发伏击之死者甚众杀田佐曾
元张显传首以示尚冉尚谓将佐曰此虏成去矣(谓特/虽求)
(申行期而去/计已成也)而广汉不用吾言以张贼势(辛冉为广汉/太守故称之)
(尚言冉轻用兵为特所败/使其势愈张也张知亮翻)今若之何于是六郡流民共
推特行镇北大将军承制封拜以其弟流行镇东大将
军号东督护以相镇统又以兄辅为骠骑将军弟骧为
骁骑将军(骠匹妙翻/骁坚尧翻)进兵攻冉于广汉(广汉郡治广汉/县后宋置遂宁)
(郡齐梁加东字后魏改广汉县为方义县/后周改东遂宁为遂州方义为遂州治所)尚遣李苾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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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帅众救冉(费扶/沸翻)畏特不敢进冉出战屡败溃围奔德
阳(德阳县后汉置属广/汉郡至唐属剑州)特入据广汉以李超为太守进
兵攻尚于成都尚以书谕阎式式复书曰辛冉倾巧曾
元小竖李叔平非将帅之才(李苾字叔平将即/亮翻帅所类翻)式前为
节下及杜景文论留徙之宜(晋人称方面专征之将率/曰节下杜韬字景文为于)
(伪/翻)人怀桑梓(桑梓祖父之所树以遗子孙/者故谓怀故乡者为怀桑梓)孰不愿之但
往日初至随榖庸赁(谓往日流民初至蜀之时无以自/给随所往逐粮出力为人佣作赁)
(女禁翻/亦佣也)一室五分复值秋潦(潦鲁皓翻雨水/大貌复扶又翻)乞须冬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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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终不见听绳之太过穷鹿抵虎流民不肯延颈受刀
以致为变即听式言宽使治严(即就也治严犹云/治装也冶直之翻)不过
去九月尽集(日月已过/者为去)十月进道令达乡里何有如此
也特以兄辅弟骧子始荡雄及李含含子国离任回李
攀攀弟恭上官晶任臧杨褒上官惇等为将帅阎式李
远等为僚佐罗尚素贪残为百姓患特与蜀民约法三
章施舍赈贷(杜预曰施恩/惠舍劳役)礼贤拔滞军政肃然蜀民大
悦尚频为特所败(败隋/迈翻)乃阻长围缘郫水作营连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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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水经注绵水西出绵竹县又与湔水合亦谓之郫/江载记曰尚缘水作营自都安至犍为七百里师)
(古曰郫/音疲)与特相拒求救于梁州及南夷校尉(南夷校尉/统南中都)
(郡/)　十二月颖昌康公何邵薨　封大司马囧子冰为
乐安王英为济阳王超为淮南王
太安元年(是年十二月齐王囧死方改/元太安此犹是永宁二年)春三月冲太孙
尚薨(冲谥/也)　夏五月己酉梁孝王肜薨　以右光禄大
夫刘寔为太傅寻以老病罢　河间王颙遣督护衙博
讨李特(姓谱秦穆公子食采于衙/因氏焉衙县汉属冯翊)军于梓潼(梓潼县汉/属广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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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蜀分广汉置梓潼郡唐剑州之梓潼普安黄/安求归武连临津剑门皆汉梓潼县地潼音同)朝廷复
以张微为广汉太守军于德阳(复扶又/翻下同)罗尚遣督护张
龟军于繁城(繁县属蜀郡刘煦曰唐彭州九陇县汉/繁县地宋白曰益州新繁县本汉繁县)特
使其子镇军将军荡等袭博而自将击龟破之荡败博
兵于阳沔(败补迈翻/下所败同)梓潼太守张演委城走巴西丞毛
植以郡降荡进攻博于葭萌(巴西郡唐为阆果二州之/地刘蜀改汉葭萌县为汉)
(寿县晋又改为晋寿此本之汉旧县名/而书之唐为利州之绵谷葭萌二县地)博走其众尽降
(降户/江翻)河间王颙更以许雄为梁州刺史特自称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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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　大司马囧欲久专大
政以帝子孙俱尽(太子遹死帝无子矣/虨臧尚死帝无孙矣)大将军颖有次
立之势(颖于帝诸弟/之次当及)清河王覃遐之子也方八岁乃上
表请立之癸卯立覃为皇太子以囧为太子太师东海
王越为司空领中书监　秋八月李特攻张微微击破
之遂进攻特营李荡引兵救之山道险狭(狭与/狭同)荡力战
而前遂破微兵特欲还涪荡及司马王幸谏曰微军已
败智勇俱竭宜乘锐气遂禽之特复进攻微杀之生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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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子存以微丧还之特以其将寋硕守德阳(寋九件/翻姓也)李
骧军毗桥(今怀安军西北有中江源从汉州弥牟雒水/毗桥水三水会为一江怀安军汉广汉新都)
(县之/地)罗尚遣军击之屡为骧所败骧遂进攻成都烧其
门李流军成都之北尚遣精勇万人攻骧骧与流合击
大破之还者什一二许雄数遣军攻特不胜(数所/角翻)特势
益盛建宁大姓李睿毛诜逐太守许俊(建宁古滇王国/之地汉开置益)
(州郡刘蜀更名建宁/郡唐为昆州之地)朱提大姓李猛逐太守雍约以应
特(朱提县前汉属犍为郡后汉属犍为属国都尉刘蜀/分置朱提郡唐为曲州之地朱提苏林音铢时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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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翻)众各数万南夷校尉李毅讨破之斩诜李猛奉笺降
而辞意不逊毅诱而杀之冬十一月丙戍复置宁州(罢/宁)
(州见八十一卷/武帝太康五年)以毅为刺史　齐武闵王囧既得志颇
骄奢擅权大起府第坏公私庐舍以百数(坏音/怪)制与西
宫等中外失望侍中嵇绍上疏曰存不忘亡易之善戒
也(易大传子曰危者有其安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
(不忘乱然后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臣愿陛下无忘金墉大
司马无忘颖上大将军无忘黄桥则祸乱之萌无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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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矣(齐桓公与鲍叔牙管夷吾宁戚饮酒酣叔牙为寿/曰愿君无忘在莒时愿管子无忘束缚于鲁时宁)
(子无忘饭牛车下时/嵇绍之言祖其意)　又与囧书以为唐虞茅茨夏禹
卑宫(唐虞采椽不斲茅/茨不剪禹卑宫室)今大兴第舍及为三王立宅(为/于)
(伪/翻)岂今日之急邪囧逊辞谢之然不能从囧耽于宴乐
不入朝见(乐音洛朝直遥/翻见贤遍翻)坐拜百官(坐受百官之拜也/一说天子用三公)
(九卿诸将军犹引而拜之今/囧安坐府第拜受百官也)符敕三台选用不均(以私/意选)
(用符敕三台使奉/行不均之大者也)嬖宠用事(凡史书其人将败必先叙/其致败之由此左氏传例)
殿中御史桓豹奏事不先经囧府即加考竟(魏制兰台/遣二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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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殿中伺察非法及晋置四人史言囧但欲/专权考竟殿中御史不知无君之迹愈著)南阳处士
郑方(处昌/吕翻)上书谏囧曰今大王安不虑危宴乐过度一
失也(乐音/洛)宗室骨肉当无纤介今则不然二失也蛮夷
不静大王谓功业已隆不以为念三失也(蛮夷不静谓/李特等寇乱)
(梁益/也)兵革之后百姓穷困不闻赈救四失也(此一失盖/指成都王)
(颖运米以收河南人心/而不敢察察言之耳)大王与义兵盟约事定之后赏
不踰时而今犹有功未论者五失也(兵法曰赏不踰时/欲民速得为善之)
(利也此言颖上之/功犹有未叙者)囧谢曰非子孤不闻过孙惠上书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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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五难四不可而明公皆居之冒犯锋刃一难也
(冒莫/北翻)聚致英豪二难也与将士均劳苦三难也(将即/亮翻)以
弱胜彊四难也兴复皇业五难也大名不可久荷(荷下/可翻)
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大王行
其难而不以为难(谓在颖/上时也)处其不可而谓之可(惠之此/言婉而)
(切处昌/吕翻)惠切所不安也明公宜思功成身退之道(老子/曰功)
(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崇亲推近委重长沙成都二王长揖归藩则
太伯子臧不专美于前矣(吴太伯以天下让/曹子臧以国让)今乃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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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之可危(亢口浪翻/高极为亢)贪权埶以受疑虽遨游高台之上
逍遥重墉之内(重直/龙翻)愚窃谓危亡之忧过于在颖翟之
时也(颖翟谓颖/川阳翟也)囧不能用惠辞疾去囧谓曹摅曰或劝
吾委权还国何如摅曰物禁太盛大王诚能居高虑危
褰裳去之斯善之善者也囧不听张翰顾荣皆虑及祸
翰因秋风起思菰菜莼羹鲈鱼鲙(菰一名蒋本草曰菰/又谓之茭岁久中心)
(生白台谓之菰米其台中有黑者谓之茭至后结实乃/雕胡黑米也莼生水中叶似凫茨春夏细长肥滑三月)
(至八月为丝莼九月至十一月为猪莼鲈鱼/出吴松江者佳吴人以为鲙甚美莼殊伦翻)叹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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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适志耳富贵何为即引去荣故酣饮不省府事(省悉/景翻)
长史葛旟以其废职白囧徙荣为中书侍郎颖川处士
庾衮(姓谱庾姓尧时为掌庾大夫/因氏焉处昌吕翻下处要同)闻囧期年不朝叹曰
晋室卑矣祸乱将兴帅妻子逃于林虑山中(帅读曰率/虑音庐)
王豹致笺于囧曰伏思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有一人
获终者(元康元年杨骏诛继而汝南王/亮死永康元年张华裴頠死)乃事埶使然非
皆为不善也今公克平祸乱安国定家乃复寻覆车之
轨(复扶/又翻)欲冀长存不亦难乎今河间树根于关右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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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桓于旧魏(曹魏以邺都基王/业故谓之旧魏)新野大封于江汉三王
方以方刚强盛之年并典戎马处要害之地而明公以
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
有悔(易乾上九爻辞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退则据于蒺藜(易困六三/爻辞陶宏)
(景曰蒺藜多生道上而叶布地子有刺状若菱而小有/三角长安最饶人以故多著木屐今军家乃铸铁作之)
(以布敌路亦呼为蒺藜易云据于蒺藜言其凶伤也尔/雅翼茨蒺藜诗曰墙有茨蒺昨失翻藜力脂翻又力兮)
(翻/)冀此求安未见其福也因请悉遣王侯之国(豹因此/语掇长)
(沙王乂之怒/以杀其身)依周召之法(召读/曰邵)以成都王为北州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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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囧自为南州伯治宛分河为界各统王侯以夹辅天
子(周之时周召分陜而治为二伯以夹辅/王室故王豹欲依以为法宛于元翻)囧优令答之
长沙王乂见豹笺谓囧曰小子离间骨肉何不铜驼下
打杀囧乃奏豹谗内间外(间右/苋翻)坐生猜嫌不忠不义鞭
杀之豹将死曰县吾头大司马门见兵之攻齐也(县读/曰悬)
(昔伍子胥为吴王夫差所杀将死曰县吾/目于吴东门见越之入吴也豹仿此语)囧以河间王
颙本附赵王伦心常恨之梁州刺史安定皇甫商与颙
长史李含不平含被徵为翊军校尉时商参囧军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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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奭兄亦在囧府含心不自安(颙附赵王伦奭为颙所/杀事并见上永宁元年)
又与囧右司马赵骧有隙遂单马奔颙诈称受密诏使
颙诛囧因说颙曰(说输/芮翻)成都王至亲有大功推让还藩
甚得众心(推吐/雷翻)齐王越亲而专政朝廷侧目今檄长沙
王使讨齐齐王必诛长沙吾因以为齐罪而讨之必可
禽也去齐立成都(去羌/吕翻)除逼建亲以安社稷大勋也颙
从之是时武帝族弟范阳王虓都督豫州诸军事(虓宣/帝弟)
(东武城侯馗之/少子虓虚交翻)颙上表陈囧罪状且言勒兵十万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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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王颖新野王歆范阳王虓共会洛阳请长沙王乂
废囧还第以颖代囧辅政颙遂举兵以李含为都督帅
张方等趋洛阳复遣使邀颖(帅读曰率趋七/喻翻复扶又翻)颖将应之
卢志谏不听十二月丁卯颙表至囧大惧会百官议之
曰孤首唱义兵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今二王信谗作难
将若之何(二王谓河间王颙成/都王颖难乃旦翻)尚书令王戎曰公勋业
诚大然赏不及劳故人怀贰心今二王兵盛不可当也
若以王就第委权崇让庶可求安囧从事中郎葛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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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三台纳言不恤王事(谓尚/书也)赏报稽缓(赏以报功故曰/赏报稽留也缓)
(迟/也)责不在府(自谓过不/在齐府也)谗言逆乱当共诛讨奈何虚承
伪书遽令公就第乎汉魏以来王侯就第宁有得保妻
子者邪议者可斩百官震悚失色戎伪药发堕厕得免
李含屯阴盘(魏收地形志阴盘县汉属安定郡晋属京/兆郡鸿门戏水皆在县界余按汉京兆与)
(冯翊以渭水为界安定在冯翊之北晋安得割安定之/阴盘以属京兆邪此魏收之误也水经注冷水径阴盘)
(新丰两原之间北流注于渭汉灵帝建宁三年改新丰/为都乡封段颖为侯国后立阴槃城其水际城北出谓)
(是水为阴槃水又北绝漕槃沟注于渭是则李含所屯/之阴盘也五代史志隋废后魏平凉郡入阴盘县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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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泾州有平原郡治阴盘县一志之间两阴盘并载而/不觉其误以是见史学之难精也刘煦曰唐泾州良原)
(县隋阴盘县是即汉安定之阴盘县宋白曰京兆昭应/县东十三里有汉新丰县故城亦谓之阴盘城后汉灵)
(帝未移安定阴盘县寄理/于此是即京兆之阴盘也)张方帅兵二万军新安(新安/县汉)
(属宏农郡晋属河/南郡帅读曰率)檄长沙王乂使讨囧囧遣董艾袭乂
乂将左右百馀人驰入宫闭诸门奉天子攻大司马府
董艾陈兵宫西纵火烧千秋神武门(千秋神武门宫西/门也东汉曰神虎)
(晋及南北诸史皆唐群臣所/定唐太祖讳虎置之改为武)囧使人执驺虞幡唱云长
沙王乂矫诏乂又称大司马谋反是夕城内大战飞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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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集火光属天(属之/欲翻)帝幸上东门(此上东门非洛城之/上东门宫城之上东)
(门/也)矢集御前群臣死者相枕(枕职/鸩翻)连战三日囧众大败
大司马长史赵渊杀何勖因执囧以降(何勖与囧同起/兵时为中领军)
(降户/江翻)囧至殿前帝恻然欲活之乂叱左右趣牵出(趣读/曰促)
斩于阊阖门外(水经注曰按礼王有五门谓皋门库门/雉门惠门路门魏明帝上法太极于洛)
(阳南宫起太极殿于汉崇德殿之故处改雉门曰闾阖/门余按天门曰阊阖法以名门又按晋志洛阳城西有)
(广阳西明阊阖三门未知孰是此时匆匆奚暇/牵囧出都城西门乎此必宫城之阊阖门也)徇首六
军同党皆夷三族死者二千馀人囚囧子超冰英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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墉城废囧弟北海王寔赦天下改元(改元/太安)李含等闻囧
死引兵还长安长沙王乂虽在朝廷事无巨细皆就邺
咨大将军颖颖以孙惠为参军陆云为右司马　是岁
陈留王薨谥曰魏元皇帝(晋受魏禅奉魏/帝为陈留王)　鲜卑宇文
单于莫圭部众彊盛遣其弟屈云攻慕容廆廆击其别
帅素怒延破之(单音蝉帅/所类翻)素怒延耻之复发兵十万围
廆于棘城(复扶/又翻)廆众皆惧廆曰素怒延兵虽多而无法
制已在吾算中矣诸君但为力战(为于/伪翻)无所忧也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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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大破之追奔百里俘斩万计(下考异曰载记作素延/ 云素延怒率众围棘)
(城按燕书纪传皆谓之素/怒延然则怒延是其名也)辽东孟晖先没于宇文部帅
其众数千家降于廆(帅读曰率/降户江翻)廆以为建威将军廆以
其臣慕舆句勤恪廉靖使掌府库句心计默识(识音志/记也)
不按簿书始终无漏以慕舆河明敏精审使典狱讼覆
讯清允(慕舆盖亦鲜卑之种别为/一姓史言慕容廆善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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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治通鉴卷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