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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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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五十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汉纪四十二(起柔兆执徐尽阏/逢困敦凡九年)
　　孝安皇帝中
元初三年春正月苍梧郁林合浦蛮夷反(三郡皆/属交州)二月
遣侍御史任逴督州郡兵讨之(任音壬贤曰逴音/丁角翻又音卓)　郡
国十地震　三月辛亥日有食之　夏四月京师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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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武陵蛮反州郡讨破之　癸酉度辽将军邓遵率
南单于击零昌于灵州(范书匈奴传曰自置度辽将军/以来皆权行其事独遵以皇太)
(后从弟为真将军此后更无行将军者志云度辽将军银/印青绶秩二千石灵州县属北地郡贤曰在今庆州马)
(岭县西北/零音怜)斩首八百馀级　越巂徼外夷举种内属(巂/音)
(髓徼吉吊翻/种章勇翻)　六月中郎将任尚(任音/壬)遣兵击破先零
羌于丁奚城(零音/怜)　秋七月武陵蛮复反(复扶/又翻)州郡讨
平之　九月筑冯翊北界候坞五百所以备羌(冯翊北/界接安)
(定北/地)　冬十一月苍梧郁林合浦蛮夷降(降户/江翻)　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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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二千石刺史俱不行三年丧司徒刘恺以为非所
以师表百姓宣美风俗丙戌初听大臣行三年丧(贤曰/文帝)
(遗诏以日易月于后大臣/遂以为常至此复遵古制)　癸卯郡国九地震　十二
月丁己任尚遣兵击零昌于北地杀其妻子烧其庐舍
斩首七百馀级(羌势自/此衰矣)
四年春二月乙己朔日有食之　乙卯赦天下　壬戌
武库灾　任尚遣当阗种羌榆鬼等刺杀杜季贡(阗徒/贤翻)
(种章勇翻刺/七亦翻下同)封榆鬼为破羌侯　司空袁敞廉劲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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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失邓氏旨尚书郎张俊有私书与敞子俊怨家封
上之(怨于元翻/上时掌翻)夏四月戊申敞坐策免自杀俊等下狱
当死(下遐/稼翻)俊上书自讼临刑太后诏以减死论　己巳
辽西鲜卑连休等入寇(休考异曰范书鲜卑传上作连/ 下作休连今从上文按辽西)
(郡在雒阳东北三千三百里贤曰辽/西郡故城在今平州东阳乐城是)郡兵与乌桓大人
于秩居等共击大破之斩首千三百级　六月戊辰三
郡雨雹(雨于/具翻)　尹就坐不能定益州徵扺罪以益州刺
史张乔领其军屯招诱叛羌稍稍降散(诱音酉降/户江翻)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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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京师及郡国十雨水　九月护羌校尉任尚复募
效功种羌号封刺杀零昌(复扶/又翻)封号封为羌王　冬十
一月己卯彭城靖王恭薨　越巂人以郡县赋敛烦数
(巂音髓敛力瞻/翻数所角翻)十二月大牛种封离等反杀遂久令(遂/久)
(县属越巂郡贤曰遂久故县在今靡州界/ 考异曰西南夷傅云五年叛今从帝纪)　　甲子任尚
与骑都尉马贤共击先零羌狼莫追至北地相持六
十馀日战于富平河上大破之(范书帝纪作富平上河/西羌傅作河上贤曰富)
(平县属北地郡故城在今灵州回乐县西南余按水经/河水东北径安定郡眴卷县故城西注曰地理志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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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出为河沟东至富平北入河河水于此有上河之名/前汉冯参为上河典农都尉则上河为是宋白曰唐灵)
(州即汉富平县之地杜佑曰汉富平今灵州回/乐县应劭曰眗音旬日之旬卷音箘簬之箘)斩首五
千级狼莫逃去于是西河虔人种羌万人诣邓遵降陇
右平(狼莫者零昌之谋主零昌既死而狼莫败/逃虔人羌失援而降故陇右平降户江翻)是岁郡
国十三地震
五年春三月京师及郡国五旱　夏六月高句骊与濊
貊寇玄菟(句如字又音驹骊力知翻濊/音秽貊莫百翻菟同都翻)　永昌益州蜀
郡夷皆叛应封离众至十馀万破坏二十馀县(坏音/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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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吏焚掠百姓骸骨委积千里无人　秋八月丙申朔
日有食之　代郡鲜卑入寇杀长吏(云考异曰独行傅/ 元初中鲜卑数)
(百馀骑寇渔阳太守张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趣之兵马掾严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䠞令)
(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没于陈显拔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趣之)
(显遂堕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悯授等节诏书/褒叹厚加赏赐按元初凡六年鲜卑不曾犯渔阳杀长)
(吏惟是入代郡曾杀长吏今疑渔阳本是代郡史之误/也 余按张显事通鉴已书于上卷殇帝延平元年从)
(范书帝/纪也)发缘边甲卒黎阳营兵屯上谷以备之冬十月
鲜卑寇上谷攻居庸关(郡国志居庸县属上谷郡新唐/志幽州昌平县西北三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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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纳款关即/居庸故关)复发缘边诸郡黎阳营兵积射士步骑二
万人(复扶/又翻)屯列冲要　邓遵募上郡全无种羌雕何刺
杀狼莫(刺七/亦翻)封雕何为羌侯自羌叛十馀年间(永初元/年羌叛)
(至是年凡/十二年)军旅之费凡用二百四十馀亿府帑空竭边
民及内郡死者不可胜数(帑它朗翻/胜音升)并凉二州遂至虚
耗及零昌狼莫死(零音/怜)诸羌瓦解三辅益州无复寇警
诏封邓遵为武阳侯邑三千户(东郡有东武阳泰山郡/有南武阳邓骘傅又作)
(舞/阳)遵以太后从弟故爵封优大任尚与遵争功又坐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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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首级受赇枉法赃千万已上十二月槛车徵尚弃市
没入财物邓骘子侍中凤尝受尚马骘髡妻及凤以谢
罪(骘职/日翻)　是岁郡国十四地震　太后弟悝阊皆卒封
悝子广宗为叶侯阊子忠为西华侯(叶县属南阳郡西华/县属汝南郡悝苦回)
(翻阊音昌/叶式涉翻)
六年春二月乙巳京师及郡国四十二地震　夏四月
沛国勃海大风雨雹(雨于/具翻)　五月京师旱　六月丙戌
平原哀王得薨无子　秋七月鲜卑寇马城塞杀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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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城县属代郡贤曰搜神记昔秦人筑城于武周塞以/备胡将成而崩者数矣有马驰走周旋反覆父老异之)
(因依以筑城城乃不崩遂以名焉其故城则今之朔州/也余按续汉志搜神记所云乃雁门郡之马邑此乃代)
(郡之马/城贤误)度辽将军邓遵及中郎将马续率南单于追击
大破之　九月癸巳陈怀王竦薨无子国除(竦陈王/羡之孙)
冬十二月戊午朔日有食之既　郡国八地震　是岁
太后徵和帝弟济北王寿河间王开子男女年五岁以
上四十馀人(济子/礼翻)及邓氏近亲子孙三十馀人并为开
邸第(贤曰苍颉篇曰邸/舍也为于伪翻)教学经书躬自监试(监工/衔翻)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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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河南尹豹越骑校尉康等曰末世贵戚食禄之家温
衣羡饭乘坚驱良(贤曰坚谓好车良谓善马余按/此语出史记范蠡傅从才用翻)而面
墙弗学不识臧否(尚书曰不学墙面言正墙/面而立无所见也否音鄙)斯故祸败
之所从来也　豫章有芝草生太守刘祗欲上之(上时/掌翻)
以问郡人唐檀檀曰方今外戚豪盛君道微弱斯岂嘉
瑞乎祇乃止　益州刺史张乔遣从事杨竦将兵至楪
榆(楪榆县武帝开置属益州郡有叶榆泽正/县东因名明帝分属永昌郡楪与叶同)击封离等
大破之斩首三万馀级获生口千五百人封离等惶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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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其同谋渠帅诣竦乞降(怖普布翻帅所类/翻降户江翻下同)竦厚加慰
纳其馀三十六种皆来降附(种章/勇翻)竦因奏长吏奸猾侵
犯蛮夷者九十人皆减死论　初西域诸国既绝于汉
(事见上卷/永初元年)北匈奴复以兵威役属之(役使而臣属之/复扶又翻下同)与
共为边寇敦煌太守曹宗患之(敦徒/门翻)乃上遣行长史索
班将千馀人屯伊吾以招抚之(索姓出敦煌又左傅啇/人七族有索氏上时掌)
(翻索昔各翻上遣索班奏而遣之/也行长史者行长史事未为真也)于是车师前王及鄯
善王复来降(鄯正/扇翻)　初疏勒王安国死无子国人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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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子遗腹为王遗腹叔父臣磐在月氏月氏纳而立之
(西域傅曰元初中安国以舅臣磐冇罪徙于月氏月氏/王亲爱之遗腹既立月氏遣兵送臣磐还疏勒国人素)
(敬爱臣盘又畏惮月氏即共夺遗/腹印绶迎臣磐立以为王氏音支)后莎车畔于窴属疏
勒(自明帝永平四/年莎车属于窴)疏勒遂彊与龟兹于窴为敌国焉
永宁元年(是年夏四/月改元)春三月丁酉济北惠王寿薨(济子/礼翻)
　北匈奴率车师后王军就共杀后部司马及敦煌长
史索班等(贤曰司马即属戊巳校尉所统也和帝时置/戊巳校尉镇车师后部 考异曰班勇傅元)
(初六年曹宗遣索班屯伊吾后数月北单于与车师后/部共攻没索班按本纪永宁元年车师后王叛杀部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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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师傅亦曰永宁元年后王军就及母沙麻反畔杀/部司马及敦煌行事盖班以去年末屯伊吾今春见杀)
(或今春奏/事方到也)　遂击走其前王略有北道鄯善逼急求救
于曹宗(鄯上/扇翻)宗因此请出兵五千人击匈奴以报索班
之耻因复取西域公卿多以为宜闭玉门关绝西域太
后闻军司马班勇有父风召诣朝堂问之(班固西都赋/曰左右廷中)
(朝堂百僚之位朝堂盖/在殿庭左右朝直遥翻)勇上议曰昔孝武皇帝患匈奴
彊盛于是开通西域论者以为夺匈奴府藏(上时掌翻/藏徂浪翻)
断其右臂(断丁/乱翻)光武中兴未遑外事故匈奴负彊驱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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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及至永平再攻敦煌(敦徒/门翻)河西诸郡城门昼闭孝
明皇帝深惟庙策(惟思也贤曰古者谋事必就祖故言/庙策也余谓古者遣将必于庙先定)
(制胜之策故/谓之庙策)乃命虎臣出征西域(虎臣谓其/父超也)故匈奴远
遁边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内属会閒者羌乱西域复
绝(复扶/又翻)北虏遂遣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价直严以期
会(备偿也西域属汉之后不复以马畜旃罽输匈奴/及与汉绝匈奴复遣使责其积年所逋逋欠也)鄯
善车师皆怀愤怨思乐事汉(乐音/洛)其路无从前所以时
有叛者皆由牧养失宜还为其害故也今曹宗徒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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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负欲报雪匈奴(负败也报雪谓报伊吾/之役雪索班之耻也)而不寻出兵
故事未度当时之宜也(度徒/洛翻)夫要功荒外万无一成(要/一)
(遥翻荒外谓/在荒服之外)若兵连祸结悔无所及况今府藏未充(藏/徂)
(浪/翻)师无后继是示弱于远夷暴短于海内臣愚以为不
可许也旧敦煌郡有营兵三百人今宜复之复置护西
域副校尉居于敦煌如永元故事(校户/教翻)又宜遣西域长
史将五百人屯楼兰西(楼兰即/鄯善)当焉耆龟兹径路南彊
鄯善于窴心胆北捍匈奴东近敦煌如此诚便(龟兹音/丘慈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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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贤/翻)尚书复问勇利害云何(勇既上议尚书复问使/悉陈其利害复扶又翻)勇
对曰昔永平之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将居敦煌(谓郑/众也)
后置副校尉于车师(谓耿恭/关宠也)既为胡虏节度又禁汉人
不得有所侵扰故外夷归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还
汉人外孙若匈奴得志则尤还必死(贤曰尤还/鄯善王名)此等虽
同鸟兽亦知避害若出屯楼兰足以招附其心愚以为
便(此勇所/谓利也)长乐卫尉镡显(类篇镡如心翻姓也贤曰/镡音徒南翻唐韵又音寻)廷
尉綦母参(綦母姓也左傅/晋有綦母张)司𨽻校尉崔据难曰(难乃旦/翻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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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前所以弃西域者以其无益于中国而费难供也
今车师已属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将能保
北虏不为边害乎(贤曰以勇为军司马故/以将言之将音即亮翻)勇对曰今中
国置州牧者以禁郡县奸猾盗贼也若州牧能保盗贼
不起者臣亦愿以要斩保匈奴之不为边害也(要读/曰腰)令
通西域则虏埶必弱虏埶弱则为患微矣孰与归其府
藏续其断臂哉今置校尉以捍抚西域设长史以招怀
诸国若弃而不立则西域望绝望绝之后屈就北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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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之郡将受困害恐河西城门必将复有昼闭之儆矣
(明帝永平中北匈奴胁诸国共寇河/西郡县城门昼闭复扶又翻下同)今不廓开朝廷之
德而拘屯戍之费若此北虏遂炽岂安边久长之策哉
(此勇所谓害/也炽尺志翻)太尉属毛轸难曰今若置校尉则西域络
绎遣使求索无厌(索山客翻厌于盐翻百官志太尉掾/属二十四人东西曹掾比四百石馀)
(掾比三百石/属比二百石)与之则费难供不与则失其心一旦为匈
奴所迫当复求救则为役大矣勇对曰今设以西域归
匈奴而使其恩德大汉不为钞盗则可矣(钞楚/交翻)如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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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因西域租入之饶兵马之众以扰动缘边是为富
仇雠之财增暴夷之埶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击诸
国内向之心而疑匈奴觊觎之情(觊音冀/觎音俞)而无费财耗
国之虑也且西域之人无他求索其来入者不过禀食
而已(禀笔锦翻给/也食读曰饲)今若拒绝埶归北属夷虏(言其事埶/所归必至)
(北属/匈奴)并力以寇并凉则中国之费不止十亿置之诚便
于是从勇议复敦煌郡营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居
敦煌虽复羁縻西域然亦未能出屯(谓未能如勇计出/屯楼兰西也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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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行勇之计亦未必能羁制西域何者武帝通西域未/能尽臣属西域也及宣帝时日逐降呼韩邪内附始尽)
(得西域明帝使班超通西域未能尽臣属西域也及窦/宪破北匈奴超始尽得西域今汉内困于诸羌而北匈)
(奴游魂蒲类安能/以五百人成功哉)其后匈奴果数与车师共入寇钞河
西大被其害(数所角翻钞楚/交翻被皮义翻)　沈氐羌寇张掖(贤曰沈/氏羌号)
(也续汉书曰羌在上/郡西河者号沈氐)　夏四月丙寅立皇子保为太子
改元赦天下　己巳绍封陈敬王子崇为陈王济北惠
王子苌为乐成王(济子/礼翻)河间孝王子翼为平原王　六
月护羌校尉马贤将万人讨沈氐羌于张掖破之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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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八百级获生口千馀人馀虏悉降(降户/江翻)时当煎等大
豪饥五等以贤兵在张掖乃乘虚寇金城贤还军出塞
斩首数千级而还烧当烧何种闻贤军还复寇张掖杀
长吏(马贤于时为健斗然观其往来奔命羌人辄议其/后贤不思所以制之之术重以不恤军事宜其冇)
(射姑山之败也还从宣翻又如字/种章勇翻复扶又翻长知两翻)　秋七月乙酉朔日
有食之　冬十月己巳司空李合免(合古合翻/又閤翻)癸酉以
卫尉庐江陈褒为司空　京师及郡国三十三大水
十二月永昌徼外掸国王雍曲调遣使者献乐及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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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傅幻人能变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自言我/海西人海西即大秦也今按大秦即武帝时犁靬国今)
(谓之拂菻掸音檀范书雍/曲调作雍由调徼吉吊翻)　戊辰司徒刘恺请致仕许
之以千石禄归养　辽西鲜卑大人乌伦其至鞬各以
其众诣度辽将军邓遵降(乌伦其至鞬二/人也鞬居言翻)　癸酉以太
常杨震为司徒　是岁郡国二十三地震　太后从弟
越骑校尉康以太后久临朝政宗门盛满数上书太后
(从才用翻上元初六年书从兄康此书从弟/徵诸范史当从兄字数所角翻上时掌翻)以为宜崇
公室自损私权言甚切至太后不从康谢病不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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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内侍者问之所使者乃康家先婢(先本康家婢后入/宫在大后左右)
自通中大人(时宫中耆宿/皆称中大人)康闻而诟之(贤曰诟骂也音/许遘翻又古候)
(翻/)婢怨恚(恚于/避翻)还白康诈疾而言不逊太后不怒免康
官遣归国(康永初中绍/封夷安侯)绝属籍　初当煎种饥五同种
大豪卢匆忍良等千馀户(种章勇/翻下同)别留允街而首施两
端(贤曰首施犹首/鼠也允音铅)
建光元年(是年七月改元辽考异曰陈禅傅曰北匈奴/入辽东追拜禅 东大守胡惮其威彊退还)
(数百里禅不加兵但遣吏卒往晓慰之单于随使还郡/禅于学行礼为说道义以感化之单于怀服遗以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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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货而去当在此年矣又按北单于汉朝所不能臣未/尝入朝天子安肯见辽东太守此事可疑今不取 余)
(按和帝以来北匈奴益西徙自代郡以东至辽东塞外/之地皆鲜卑乌桓居之北单于安能至辽东邪不取当)
(也/)春护羌校尉马贤召卢匆斩之因放兵击其种人获
首虏二千馀忍良等皆亡出塞　幽州刺史巴郡冯焕
玄菟太守姚光辽东太守蔡讽等将兵击高句骊高句
丽王宫遣子遂成诈降而袭玄菟辽东杀伤二千馀人
(菟同都翻句如字又音驹丽/读曰骊力知翻降户江翻)　二月皇太后寝疾癸亥
赦天下三月癸巳皇太后邓氏崩未及大敛帝复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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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敛力赡翻复/扶又翻下同)封邓骘为上蔡侯位特进(封骘事见上/卷永初元年)
丙午葬和熹皇后(范晔曰汉世皇后无谥皆因帝谥以/为称虽吕氏专政上官临制亦无)
(殊号中兴明帝始建光烈之称其后并以德为配至于/贤愚优劣混同一贯故马窦二后俱称德焉其馀皇帝)
(之庶母及蕃王承统以追尊之重特为其号恭怀孝崇/之比是也初平中蔡邕始追正和熹之谥其安思顺烈)
(以下皆依而加焉贤注云蔡邕集谥议曰汉世母后无/谥明帝始建光烈之称是后转因帝号加之以德上下)
(优劣混而为一违礼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之制谥/法冇功安民曰熹帝后一体礼亦宜同大行皇大后宜)
(为和/熹)太后自临朝以来水旱十载(载子/亥翻)四夷外侵盗贼
内起每闻民饥或达旦不寐躬自减彻(谓减膳彻/乐之类)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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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故天下复平岁还丰穰(和熹临朝之政可谓牝/鸡之晨唯家之索矣)上
始亲政事尚书陈忠荐隐逸及直道之士颍川杜根平
原成翊世之徒上皆纳用之忠宠之子也初邓太后临
朝根为郎中与同时郎上书言帝年长宜亲政事(长知/两翻)
太后大怒皆令盛以缣囊于殿上扑杀之(盛时征翻扑/普卜翻蜀本)
(弼角/翻)既而载出城外根得苏太后使人检视根遂诈死
三日目中生蛆(蛆子余翻凡蝇所集/其遗子之处生为蛆)因得逃窜为宜城
山中酒家保积十五年(宜城县属南郡贤曰宜城故城/在今襄州率道县南其地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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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广雅云保使也言为/人佣力保任而使也)成翊世以郡吏亦坐諌太后不
归政抵罪帝皆徵诣公车拜根侍御史翊世尚书郎(为/诸)
(邓得罪/张本)或问根曰往者遇祸天下同义(天下之士以根/直谏遇祸同义)
(之/也)知故不少(少诗/沼翻)何至自苦如此根曰周旋民间非绝
迹之处邂逅发露(邂逅不期而会谓/出于意料之外也)祸及亲知故不为
也(申屠蟠绝迹梁砀/祖根之故智也)　戊申追尊清河孝王曰孝德皇
皇妣左氏曰孝德后祖妣宋贵人曰敬隐后(尊其所自/出也谥法)
(执义行善曰德绥柔士民曰德/不显尸国曰隐见美坚长曰隐)初长乐太仆蔡伦受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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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讽旨诬陷宋贵人(事见四十六卷章帝/建初七年乐音洛)帝敇使自致
廷尉伦饮药死(自致廷尉者/使其自诣狱)　夏四月高句丽复与鲜
卑入寇辽东蔡讽追击于新昌战殁(新昌县属/辽东郡)功曹掾
龙瑞兵马掾公孙酺以身捍讽俱殁于陈(范书东夷傅/作功曹耿耗)
(兵马掾龙端酺/音蒲陈读曰阵)　丁巳尊帝嫡母耿姬为甘陵大贵人
(郡国志清河郡厝县帝改名甘陵贤曰甘陵孝德皇之/陵也因以为县在今贝州清河县东宋白曰贝州清河)
(县本周甘泉氏之地秦汉为信城县后汉为厝县桓帝/改为甘陵故城在今县西北清河王庆陵在今清河郡)
(东南三十/里故厝城)　甲子乐成王苌坐骄淫不法贬为芜湖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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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纪傅皆作临湖侯/贤曰临湖县属庐江郡)　己巳令公卿下至郡国守相
各举有道之士一人尚书陈忠以诏书既开諌争(争读/曰诤)
虑言事者必多激切或致不能容乃上疏豫通广帝意
曰臣闻仁君广山薮之大(贤曰左氏傅曰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
(天之/道也)纳切直之谋忠臣尽謇谔之节不畏逆耳之害(易/曰)
(王臣蹇蹇晋王豹傅作謇史记赵简子曰众人之唯唯/不如周舍之谔谔家语孔子曰忠言逆耳而利于行也)
是以高祖舍周昌桀纣之譬(周昌尝燕入奏事高祖方/拥戚姬昌还走帝逐得骑)
(昌项问曰我何如主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主上笑自是心惮昌舍读曰舍)孝文喜袁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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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之讥(事见十三卷/文帝二年)武帝纳东方朔宣室之正(事见十/八卷武)
(帝元光/五年)元帝容薛广德自刎之切(事见二十八卷元帝/永光元年刎武粉翻)
今明诏崇高宗之德推宋景之诚引咎克躬咨访群吏
(时诏公卿百/僚各上封事)言事者见杜根成翊世等新蒙表录显列
二台(贤曰谓根为侍御史翊世为尚书/郎也余按汉制尚书御史皆曰台)必承风响应争
为切直若嘉谋异策宜辄纳用如其管穴妄有讥刺(贤/曰)
(管穴言小也史记扁鹊曰若以/管窥天以隙视文隙即穴也)虽苦口逆耳不得事实
且优游宽容以示圣朝无讳之美若有道之士对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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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宜垂省览(省悉/景翻)特迁一等以广直言之路书御(御进/也书)
(御书进而/经览也)有诏拜有道高第士沛国施延为侍中(冇道/高第)
(举有道对问为上第也姓谱鲁大夫/施伯出于鲁惠公之子子尾字施父)初汝南薛包少有
至行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少/诗)
(照翻行下孟/翻号户刀翻)至被驱扑(以敲扑驱之/也扑普卜翻)不得已庐于舍外
旦入洒扫(洒所卖翻扫素/报翻又并如字)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晨
昏不废(不废定省/之礼也)积岁馀父母惭而还之及父母亡弟
子求分财异居包不能止乃巾分其财奴婢引其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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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与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若汝/也)田庐取其荒顿者(贤/曰)
(顿犹/废也)曰吾少时所治意所恋也(治直/之翻)器物取朽败者曰
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弟子数破其产辄复赈给(数/所)
(角翻复/扶又翻)帝闻其名令公车特徵(特独也独徵之/当时无与并者)至拜侍
中包以死自乞有诏赐告归加礼如毛义(毛义事见四/十六卷章帝)
(元和/元年)　帝少号聪明故邓太后立之及长多不德(少诗/沼翻)
(长知/两翻)稍不可太后意(言意不以/为可也)帝乳母王圣知之太后
徵济北河间王子诣京师(济子/礼翻)河间王子翼美容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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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奇之以为平原怀王后留京师王圣见太后久不归
政虑有废置常与中黄门李闰江京候伺左右共毁短
太后于帝帝每怀忿惧(伺相/吏翻)及太后崩宫人先有受罚
者怀怨恚(恚于/避翻)因诬告太后兄弟悝宏阊先从尚书邓
访取废帝故事谋立平原王帝闻追怒令有司奏悝等
大逆无道遂废西平侯广宗叶侯广德西华侯忠阳安
侯珍都乡侯甫德皆为庶人(忠阊之子珍悝兄京之子/西华阳安二县皆属汝南)
(郡悝苦回翻阊/音昌叶式涉翻)邓骘以不与谋但免特进遣就国(与读/曰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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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免官归故郡(邓氏故/南阳人)没入骘等赀财田宅徙邓访
及家属于远郡郡县迫逼广宗及忠皆自杀又徙封骘
为罗侯(罗县属/长沙郡)五月庚辰骘与子凤并不食而死骘从
弟河南尹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遵将作大匠畅皆自杀
(从才/用翻)唯广德兄弟以母与阎后同产得留京师复以耿
夔为度辽将军徵乐安侯邓康为太仆(按范书邓禹傅/明帝分禹国为)
(三封其三子季子珍为夷安侯康以珍之子绍封乐安/当在夷安郡国志夷安高密二县皆属北海国贤曰夷)
(安故城今高/密县外城)丙申贬平原王翼为都乡侯遣归河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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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宾客闭门自守由是得免　初邓后之立也(见四/十八)
(卷和帝永/元十四年)太尉张禹司徒徐防欲与司空陈宠共奏追
封后父训宠以先世无奏请故事争之连日不能夺及
训追加封谥禹防复约宠俱遣子奉礼于虎贲中郎将
骘宠不从故宠子忠不得志于邓氏骘等败忠为尚书
数上疏陷成其恶(宠之所守是也忠之所为/非也复扶又翻数所角翻)大司农京
兆朱宠痛骘无罪遇祸乃肉袒舆榇(榇初觐翻贤/曰衬亲身棺)上疏
曰伏惟和熹皇后圣善之德为汉文母(贤曰诗凯风曰/母氏圣善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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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之母太任也宠言太后/有圣善之德比于文母也)兄弟忠孝同心忧国社稷
是赖(贤曰殇帝崩大后与骘/定立安帝故曰是赖)功成身退让国逊位历世
贵戚无与为比当享积善履谦之祐(贤曰易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又曰)
(鬼神害盈/而福谦)而横为宫人单辞所陷(两造不备又无徵左/者为单辞横户孟翻)
利口倾险反乱国家(论语曰恶利口/之覆邦家者)罪无申證狱不讯
鞠(贤曰申明白也/讯问也鞠穷也)遂令骘等罹此酷陷一门七人并不
以命(贤曰七人谓骘从弟豹遵畅/骘子凤凤从弟广宗忠也)尸骸流离冤魂不反
逆天感人率土丧气(丧息/浪翻)宜收还冢次宠树遗孤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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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祀以谢亡灵(贤曰血祀谓祭庙杀/牲取血以降神也)宠知其言切自致
廷尉陈忠复劾奏宠诏免官归田里(劾户概翻/又户得翻)众庶多
为骘称枉者(复扶又翻/为于伪翻)帝意颇悟乃谴让州郡(贤曰以/逼迫广)
(宗等/故也)还葬骘等于北芒(贤曰北芒山/在雒阳城北)诸从兄弟皆得归
京师(从才/用翻)　帝以耿贵人兄牟平侯宝监羽林左军车骑
(羽林分左右监各主/左右骑宝监古衔翻)封宋杨四子皆为列侯宋氏为卿
校侍中大夫谒者郎吏十馀人(校户/教翻)阎皇后兄弟显景
耀并为卿校典禁兵(卿校九卿及/诸校尉也)于是内宠始盛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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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尝迎帝于邸(谓延平元年迎/帝于清河邸也)以为京功封都乡侯
封李闰为雍乡侯闰京并迁中常侍京兼大长秋与中
常侍樊丰黄门令刘安钩盾令陈达(百官志黄门令主/省中诸宦者钩盾)
(令典诸近地苑囿游观之/处皆宦者为之盾食尹翻)及王圣圣女伯荣扇动内外
竞为侈虐伯荣出入宫掖傅通奸赂司徒杨震上疏曰
臣闻政以得贤为本治以去秽为务(治直吏翻/去羌吕翻)是以唐
虞俊乂在官四凶流放(见尚书孔安国曰俊乂俊德能/治之士马融曰千人曰俊百人)
(曰/乂)天下咸服以致雍熙(雍和也熙/亦和也)方今九德未事(贤曰/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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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陶谟曰亦行有九德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彊而义又曰九德咸事)
(俊乂在官孔安国曰/使九德之人皆用事)嬖倖充庭(谥曰贱而/得爱曰嬖)阿母王圣出
自贱微得遭千载(载子/亥翻)奉养圣躬虽有推燥居湿之勤
(孝经援神契曰母之于子也鞠养殷/勤推燥居湿绝少分甘也推吐雷翻)前后赏惠过报劳
苦而无厌之心不知纪极外交属托(厌于盐翻/属之欲翻)扰乱天
下损辱清朝尘点日月(朝直/遥翻)夫女子小人近之喜远之
怨实为难养(论语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近其靳翻远于愿翻)宜
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断绝伯荣莫使往来(断丁/管翻)令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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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隆上下俱美奏御帝以示阿母等内倖皆怀忿恚(恚/于)
(避/翻)而伯荣骄淫尤甚通于故朝阳侯刘护从兄瑰遂
以为妻官至侍中得袭护爵(贤曰护泗水王歙之从曾/孙朝阳县属南郡故城在)
(今邓州穰县南今谓之朝/城从才用翻古回翻)震上疏曰经制父死子继兄
亡弟及以防篡也(贤曰公羊傅曰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者何西周也其言入何篡乱)
(也冬十月王子猛卒此未踰年之君其称王子猛卒何/不予当也不予当者不予当父死子继兄亡弟及也)
伏见诏书封故朝阳侯刘护再从兄瑰袭护爵为侯(从/才)
(用/翻)护同产弟威今犹见在(见贤/遍翻)臣闻天子专封封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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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专爵爵有德今无它功行(行下/孟翻)但以配阿母女
一时之间既位侍中又制封侯不稽旧制不合经义行
人喧哗百姓不安陛下宜鉴镜既往顺帝之则尚书广
陵翟酺(范书列傅酺广汉雒人陵当作汉/广汉郡属益州翟直格翻酺音蒲)上疏曰昔窦
邓之宠倾动四方兼官重绂(重直/龙翻)盈金积货至使议弄
神器(贤曰神器谓天位也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余谓威福人主之神器此言弄威福耳)改更
社稷(更工/衡翻)岂不以埶尊威广以致斯患乎及其破坏头
颡堕地愿为孤豚岂可得哉夫致贵无渐失必暴受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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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道殃必疾今外戚宠幸功钧造化汉元以来未有等
比(汉元汉初也/比频寐翻)陛下诚仁恩周洽以亲九族然禄去公
室政移私门覆车重寻宁无摧折(重直龙翻/折而设翻)此最安危
之极戒社稷之深计也昔文帝爱百金于露台饰帷帐
于皂囊(文帝集上书皂/囊以为殿帷)或有讥其俭者上曰朕为天下
守财耳(为于/伪翻)岂得妄用之哉今自初政以来日月未久
费用赏赐已不可算敛天下之财积无功之家帑藏单
尽(帑它朗翻藏徂/浪翻单与殚同)民物彫伤卒有不虞(卒读曰猝虞度/也不虞谓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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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虞度/之外者也)复当重赋(复扶/又翻)百姓怨叛既生危乱可待也
愿陛下勉求忠贞之臣诛远佞谄之党割情欲之欢罢
宴私之好(远于愿翻/好呼到翻)心存亡国所以失之鉴观兴王所
以得之庶灾害可息丰年可招矣书奏皆不省(省悉/景翻)
秋七月己卯改元赦天下　壬寅太尉马英薨(曰考异/ 傅作)
(策罢误/今从纪)　烧当羌忍良等以麻奴兄弟本烧当世嫡(烧/当)
(豪帅东号和帝永元元年降/其子麻奴永初元年叛出塞)而校尉马贤抚恤不至常
有怨心遂相结共胁将诸种寇湟中攻金城诸县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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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将先零种击之战于牧苑不利(汉边郡皆冇牧苑以/养马此牧苑在金城)
(界将即亮翻零/音怜种章勇翻)麻奴等又败武威张掖郡兵于令居(败/补)
(迈翻令孟康音/连师古音零)因胁将先零沈氐诸种四千馀户缘山
西走寇武威贤追到鸾鸟(鸾鸟县属武威郡鸟音雀贤/曰鸾鸟故城在今凉州昌松)
(县北鸾音雚沽丸翻刘煦曰凉州神鸟/县汉鸾鸟县地嘉麟县则鸾鸟古城也)招引之诸种降
者数千(降户/江翻)麻奴南还湟中　甲子以前司徒刘恺为
太尉初清河相叔孙光坐臧抵罪遂增禁锢二世(臧古/赃字)
(通贤曰二世谓/父子俱禁锢)至是居延都尉范邠复犯臧罪朝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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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光比(帝置居延属国都尉别领居延一城属凉州复/扶又翻贤曰比类也以邠类光亦锢及其子也)
(比音/庇)刘恺独以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所
以进人于善也(公羊傅曰曹公孙会自鄸出奔宋畔也/曷为不言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
(秋为贤者讳也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
(君子为/其讳也)如今使臧吏禁锢子孙以轻从重惧及善人非
先王详刑之意也(左传曰刑滥则惧及善/人郑玄曰详审察也)陈忠亦以为
然有诏太尉议是　鲜卑其至护寇居庸关九月云中
太守成严击之兵败(居庸关在上谷界盖鲜卑先/寇居庸关遂入云中界也)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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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穆以身捍严与之俱殁鲜卑于是围乌桓校尉徐常
于马城度辽将军耿夔与幽州刺史庞参发广阳渔阳
涿郡甲卒救之(三郡皆/属幽州)鲜卑解去　戊子帝幸卫尉冯
石府留饮十馀日(丙考异曰袁纪曰十二月/ 申乃还宫今从石傅)赏赐甚厚
拜其子世为黄门侍郎世弟二人皆为郎中石阳邑侯
鲂之孙也(按范书冯鲂封阳/邑乡侯鲂音房)父柱尚显宗女获嘉公主
石袭公主爵为获嘉侯(获嘉县属河内郡本汲之新中/乡也武帝行幸过此闻获吕嘉)
(因以/名县)能取悦当世故为帝所宠　京师及郡国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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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范书帝纪/作二十九)　冬十一月己丑郡国三十五地震
鲜卑寇玄菟(菟同/都翻)　尚书令祋讽等奏以为孝文定约
礼之制光武皇帝绝告宁之典(祋丁外翻又丁活翻姓/也约礼谓以日易月也)
(前书音义曰告宁休谒/之名吉曰告凶曰宁)贻则万世诚不可改宜复断大
臣行三年丧(断丁管/翻下同)尚书陈忠上疏曰高祖受命萧何
创制大臣有宁告之科合于致忧之义(论语曰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
(亲丧/乎)建武之初新承大乱凡诸国政多趣简易(趣七喻/翻易以)
(䜴/翻)大臣既不得告宁而群司营禄念私鲜循三年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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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息/浅翻)以报顾复之恩者(诗蓼莪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礼义
之方实为彫损陛下听大臣终丧圣功美业靡以尚兹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
可运于掌(贤曰言敬吾老亦敬人之老爱吾幼亦爱人/之幼有敬爱之心则天下归顺之也运掌言)
(易也范氏曰老吾老以老者之礼养吾之老则谓事亲/也使天下之老者皆得其养故曰以及人之老幼吾幼)
(以幼者之礼待吾之幼谓爱其子也使天下之幼者皆/得其长故曰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言其易也)
臣愿陛下登高北望以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则海
内咸得其所(贤曰甘陵帝父母陵陵在/清河故北望也度徒洛翻)时宦官不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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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寝忠奏庚子复断二千石以上行三年丧(元初三年/听大臣行)
(三年丧今复/断之断音短)
　袁宏论曰古之帝王所以笃化美俗率民为善因其
　自然而不夺其情民犹有不及者而况毁礼止哀灭
　其天性乎
十二月高句骊王宫率马韩濊貊数千骑围玄菟(韩有/三种)
(一曰马韩二曰辰韩三曰弁辰马韩在西有五十/四国句如字又音驹骊力知翻濊音秽貊莫百翻)夫馀
王遣子尉仇台将二万馀人与州郡并力讨破之(夫音/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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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宫死子遂成立玄菟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丧发
兵击之议者皆以为可许陈忠曰宫前桀黠(黠下/八翻)光不
能讨死而击之非义也宜遣使吊问因责让前罪赦不
加诛取其后善帝从之
延光元年春三月丙午改元赦天下　护羌校尉马贤
追击麻奴到湟中破之种众散遁(种章/勇翻)　夏四月京师
郡国四十一雨雹(雨于/具翻)河西雹大者如斗　幽州刺史
冯焕玄菟太守姚光数纠发奸恶(数所/角翻)怨者诈作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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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责焕光赐以欧刀(贤曰欧刀刑人之刀也欧音一口/翻余谓古欧冶子善作剑故谓剑)
(为欧刀当/音乌侯翻)又下辽东都尉庞奋使速行刑(下遐/稼翻)奋即斩
光收焕(玺考异曰帝纪建光元年四月甲戊庞奋承伪/ 书杀姚光冯绲传亦云建光元年按帝纪去)
(年十二月高骊围玄菟而高骊傅有姚光上言盖光实/以延光元年被杀纪傅误以延为建又今年四月无甲)
(戌/)焕欲自杀其子绲疑诏文有异(绲古/本翻)止焕曰大人在
州志欲去恶实无他故必是凶人妄诈规肆奸毒愿以
事自上(去𦍑吕翻/上时掌翻)甘罪无晚焕从其言上书自讼果诈
者所为徵奋抵罪　癸巳司空陈褒免五月庚戌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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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刘授为司空　己巳封河间孝王子德为安平王
嗣乐成靖王后(自是乐成国改曰安平去年乐成王苌/以罪废今以德绍靖王后谥法柔德安)
(众曰靖恭已鲜言曰/靖宽乐令终曰靖)　六月郡国蝗　秋七月癸卯京
师及郡国十三地震　高句骊王遂成还汉生口诣玄
菟降(降户江/翻下同)其后濊貊率服东垂少事(濊音秽少/诗沼翻)　虔
人羌与上郡胡反度辽将军耿夔击破之　八月杨陵
园寝火(景帝陵/园寝也)　九月甲戌郡国二十七地震　鲜卑
既累杀郡守胆气转盛控弦数万骑冬十月复寇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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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复扶/又翻)十一月寇太原　烧当羌麻奴饥困将种众
诣汉阳太守耿种降(种章勇翻/种音冲)　是岁京师及郡国二
十七雨水　帝数遣黄门常侍及中使伯荣往来甘陵
(数所角翻/使疏吏翻)尚书仆射陈忠上疏曰今天心未得隔并屡
臻(贤曰隔并谓水旱不节也尚书曰/一极备凶一极无凶并音必姓翻)青冀之域淫雨漏
河(贤曰漏溢也余谓雨久/不止河堤为之决漏也)徐岱之滨海水盆溢(禹贡海/岱及淮)
(为徐州故曰徐岱盆/读与湓同音蒲闷翻)兖豫蝗蝝滋生(贤曰蝝螽子也音/余专翻余按蝝蝗)
(子也董仲舒云然左传宣十五年冬蝝生刘歆曰蚍蜉/子杜预曰螽子以冬生遇寒而死故不成螽尔雅曰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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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蜪蝗也陆机草木疏云螽幽州人谓/之舂箕蝗类也曰螽子者犹蝗子也)荆杨稻收俭簿
并凉二州羌戎叛戾加以百姓不足府帑虚匮(帑它/朗翻)陛
下以不得亲奉孝德皇园庙比遣中使致敬甘陵(比毗/至翻)
朱轩骈马相望道路(贤曰朱轩车使者/所乘也骈并也)可谓孝至矣然
臣窃闻使者所过威权翕赫震动郡县王侯二千石至
为伯荣独拜车下(为于伪翻下/猥为误为同)发民修道缮理亭傅(傅/株)
(恋/翻)多设储偫(偫大理/翻具也)徵役无度老弱相随动有万计赂
遗仆从人数百匹(谓缣帛也遗于/季翻从才用翻)顿踣呼嗟(踣蒲墨翻/僵也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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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叩心河间托叔父之属清河有陵庙之尊(贤曰河/间王开)
(安帝叔也清河王延平/也陵庙所在故曰尊)及剖符大臣皆猥为伯荣屈节
车下陛下不问必以为陛下欲其然也伯荣之威重于
陛下陛下之柄在于臣妾水灾之发必起于此昔韩嫣
托副车之乘受驰视之使江都误为一拜而嫣受欧刀
之诛(韩嫣有宠于武帝常与帝共卧起江都王入朝从/上猎上林中天子车驾䟆通未行先使嫣乘副车)
(从数十百骑驰视兽江都王望见以为天子辟从者伏/谒道旁嫣驱不见既过江都王怒为太后泣请得归国)
(入宿卫比韩嫣太后由/此衔嫣遂诛嫣嫣音偃)臣愿明主严天元之尊正乾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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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贤曰天元/犹乾元也)不宜复令女使干错万机(复扶又翻/使如字)重
察左右得无石显漏泄之奸(石显事见二十九卷元/帝建昭二年重直用翻)尚
书纳言得无赵昌谮崇之诈(赵昌事见三十四/卷哀帝建平四年)公卿大
臣得无朱博阿傅之援(朱博事见三十/四卷建平二年)外属近戚得无
王凤害商之谋(王凤事见三十卷/成帝河平四年)若国政一由帝命王
事每决于已则下不得偪上臣不得干君常雨大水必
当霁止四方众异不能为害书奏不省(省悉/景翻)时三府任
轻机事专委尚书而灾𤯝变咎辄切免三公(贤曰切/责也)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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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上疏曰汉兴旧事丞相所请靡有不听今之三公虽
当其名而无其实选举诛赏一由尚书尚书见任重于
三公陵迟以来其渐久矣臣忠心常独不安近以地震
策免司空陈褒今者灾异复欲切让三公(复扶/又翻)昔孝成
皇帝以妖星守心移咎丞相(事见三十三/卷绥和二年)卒不蒙上天
之福(卒子/恤翻)徒乖宋景之诚故知是非之分较然有归矣
(分扶/问翻)又尚书决事多违故典罪法无例诋欺为先文惨
言丑有乖章宪宜责求其意割而勿听上顺国典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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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福置方员于规矩审轻重于衡石(此言决事当依典/法也贤曰衡秤衡)
(也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诚国家之典万世之法也　汝南太守山
阳王龚政崇宽和好才爱士以袁阆为功曹(好呼到翻/阆音浪)
引进郡人黄宪陈蕃等宪虽不屈蕃遂就吏(就辟而/为吏也)阆
不修异操而致名当时蕃性气高明龚皆礼之由是群
士莫不归心宪世贫贱父为牛医颖川荀淑至慎阳(慎/阳)
(县属汝南郡宪县人也贤曰在慎水之南因以名县应/劭曰慎水出东北入淮师古曰慎字本作滇音真后误)
(为慎耳今犹有真邱真阳县知音不改也阚骃曰永平/五年失印更刻遂误以水为心余按水北为阳贤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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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在水南而/名慎阳何也)遇宪于逆旅(逆迎也设馆舍以迎客故/曰逆旅贤曰逆旅客舍)时
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移日言日/移晷也)谓
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阆所未及劳问(劳力/到翻)
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贤曰颜子颜回也/阆汝南汝阳人)阆曰见
吾叔度耶(黄宪字/叔度)是时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
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
儿来耶(复扶又/翻下同)对曰良不见叔度自以为无不及既睹
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然在后(论语颜回慕/孔子之言)固难得而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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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陈蕃及同郡周举尝相谓曰时月之间不见黄生则
鄙吝之萌复存乎心矣(自朔至晦为一月三月为一时/贤曰吝贪也余谓作事可卑贱)
(者谓之鄙作事可/羞恨者谓之吝)太原郭泰少游汝南(少诗/照翻)先过袁阆
不宿而退进往从宪累日方还或以问泰曰奉高之器
譬诸氿滥虽清而易挹(贤曰奉高阆字也尔雅侧出氿/泉正出滥泉氿音轨滥音槛易)
(以䜴/翻)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
也(贤曰淆混/也量音良)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劝其仕宪亦
不拒之暂到京师即还竟无所就年四十八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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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晔论曰黄宪言论风旨无所傅闻然士君子见之
　者靡不服深远去玼吝(远于愿翻贤曰玼音此说文/曰鲜色也据此文当为疵作)
　(玼者古/字通也)将以道周性全无德而称乎(贤曰道周备性/全一无德而称)
　(言其德大/无能名焉)余曾祖穆侯(贤曰晋书曰范汪字玄平安/北将军汪生宁宁生泰泰生)
　(/)以为宪隤然其处顺(贤曰易系辞曰夫坤隤然示/人简矣隤柔顺猊音大回翻)
　(处昌/吕翻)渊乎其似道(贤曰老子曰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乎似万物之宗言深而不可测)
　(也/)浅深莫臻其分(分扶/问翻)清浊未议其方(贤曰方/所也)若及
　门于孔氏其殆庶乎(贤曰易系辞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殆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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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旄牛夷反(前汉旄牛县属蜀郡后汉属华/阳国志旄牛县在卬莱山表)
益州刺史张乔击破之　夏四月戊子爵乳母王圣为
野王君　北匈奴连与车师入寇河西议者欲复闭玉
门阳关以绝其患(贤曰玉门阳关二关名也在敦煌西/界皆在敦煌龙韧界复扶又翻下同)
敦煌太守张珰上书曰(敦徒/门翻)臣在京师亦以为西域宜
弃今亲践其土地乃知弃西域则河西不能自存谨陈
西域三策北虏呼衍王常展转蒲类秦海之间(贤曰大/秦国在)
(西海西故曰秦海余按蒲类海在唐庭州界盖此时北/匈奴虽微弱然东畏鲜卑不敢还故地但结连车师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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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以扰河西故呼衍一部常为河西患若贤注以大秦/海西之国为秦海则约言之耳西海广远甘英之不能)
(越北匈奴兵威所未尝役属言展转/二海閒特当时上书者张言之耳)专制西域共为寇
钞今以酒泉属国吏士二千馀人集昆仑塞(贤曰前书/敦煌郡广)
(至县有昆仑障宜禾都尉居也广至故城在今瓜州常/乐县东注又见四十五卷明帝永平十七年与此稍异)
先击呼衍王绝其根本因发鄯善兵五千人胁车师后
部此上计也若不能出兵可置军司马将士五百人四
郡供其犁牛榖食出据柳中此中计也(四郡武威酒泉/张掖敦煌贤曰)
(柳中今西州县余按西域傅柳中在后部金蒲城之北/去交河城八十里杜佑曰唐平高昌以田地城为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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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鄯上/扇翻)如又不能则宜弃交河城收鄯善等悉使入塞
此下计也朝廷下其议(鄯上扇翻/下遐稼翻)陈忠上疏曰西域内
附日久区区东望扣关者数矣此其不乐匈奴慕汉之
效也(数所角翻/乐音洛)今北虏已破车师埶必南攻鄯善弃而
不救则诸国从矣(言从北/匈奴也)若然则虏财贿益增胆埶益
殖(贤曰殖/生也)威临南羌(即湟中及/南山诸羌)与之交通如此河西四
郡危矣河西既危不可不救则百倍之役兴不訾之费
发矣(毛晃曰訾之为言量也不訾/谓无量可比也訾子斯翻)议者但念西域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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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之烦费不见孝武苦心勤劳之意也方今敦煌孤危
远来告急复不辅助内无以慰劳吏民(劳力/到翻)外无以威
示百蛮蹙国减土非良计也臣以为敦煌宜置校尉按
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诸国帝纳之如是复以班勇为
西域长史(贤曰西域都护之长史也余按班超未为都/护亦为将兵长史敦徒门翻复扶又翻下同)
将兵五百人出屯柳中　秋七月丹阳山崩(丹阳郡/属扬州)
九月郡国五雨水　冬十月辛未太尉刘恺罢甲戌以
司徒杨震为太尉光禄勋东莱刘熹为司徒大鸿胪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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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自候震(候见/也)荐中常侍李闰兄于震曰李常侍国家
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宝唯傅上意耳(贤曰言非己本/心傅在上之意)震
曰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故宜有尚书敇宝大恨而去
执金吾阎显亦荐所亲于震震又不从司空刘授闻之
即辟此二人由是震益见怨时诏遣使者大为王圣修
第中常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恽等更相扇动倾摇朝
廷(为于伪翻恽于/粉翻更工衡翻)震上疏曰臣伏念方今灾害滋甚百
姓空虚三边震扰(三边东/西北也)帑藏匮乏(帑它朗翻/臧狙浪翻)殆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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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安宁之时诏书为阿母兴起第舍合两为一连里竟
街(贤曰合两坊而为/一宅里即坊也)雕修缮饰穷极巧伎(伎渠/绮翻)攻山采
石转相迫促为费巨亿周广谢恽兄弟与国无肺府枝
叶之属(府与/腑同)依倚近倖奸佞之人与之分威共权属托
州郡(属之/欲翻)倾动大臣宰司辟召承望旨意招来海内贪
污之人受其货赂至有臧锢弃世之徒(贤曰有赃贿禁/锢之人余谓弃)
(世者见弃/于世也)复得显用白黑浑淆清浊同源天下欢哗为
朝结讥(浑户本翻欢许元翻/为于伪翻朝直遥翻)臣闻师言上之所取(师言/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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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财尽则怨力尽则叛怨叛之人不可复使惟陛下度
之(复扶又翻/度徒洛翻)上不听　鲜卑其至鞬自将万馀骑攻南
匈奴于曼柏薁鞬日逐王战死杀千馀人(鞬居言翻/薁于六翻)
十二月戊辰京师及郡国三地震　陈忠荐汝南周燮
南阳冯良学行深纯(行下/孟翻)隐居不仕名重于世帝以玄
纁羔币聘之(玄黑色纁浅绛色周官考工记曰三入为/纁尔雅三染谓之纁孔颖达曰束帛十端)
(也端则二丈十端六玄四纁五两三玄二纁纁是地色/玄是天色贤曰礼卿执羔董仲舒春秋繁露曰凡贽卿)
(用羔羔有角而不用执之不鸣杀之不嗥类死义/者羔饮其母必跪类知礼者故以为贽纁许云翻)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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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更劝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为国(更工衡翻行下/孟翻为于伪翻)君
独何为守东冈之陂乎(燮居汝南安城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
(给/)燮曰夫修道者度其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亨乎(贤/曰)
(亨通也书曰虑善而动动惟/厥时度徒洛翻焉于虔翻)与良皆自载至近县称病
而还
三年春正月班勇至楼兰以鄯善归附特加三绶(三绶/疑当)
(作王绶/绶音受)而龟兹王白英犹自疑未下(龟兹音/邱慈)勇开以恩
信白英乃率姑墨温宿自缚诣勇因发其兵步骑万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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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车师前王庭击走匈奴伊蠡王于伊和谷(蠡音/黎)收
得前部五千馀人于是前部始复开通(复扶/又翻)还屯田柳
中　二月丙子车驾东巡辛卯幸泰山三月戊戌幸鲁
还幸东平至东郡历魏郡河内而还(还从宣翻/又如字)　初樊
丰周广谢恽等见杨震连諌不从无所顾忌遂诈作诏
书调发司农钱榖大匠见徒材木(调徒吊翻/见贤遍翻)各起冢舍
园池庐观役费无数(观古/玩翻)震复上疏曰臣备台辅不能
调和阴阳去年十二月四日京师地动其日戊辰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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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土位在中官(贤曰戊干辰支皆土也并地动故言三/者 考异曰震傅作十一月四日按下)
(文其日戊辰十一月丙申/朔戊辰乃十二月四日也)此中臣近官持权用事之象
也臣伏惟陛下以边境未宁躬自菲薄宫殿垣屋倾倚
枝拄而已(贤曰倚邪也/拄音竹柱翻)而亲近倖臣未崇断金(贤曰易/系辞曰)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言邪佞之人不与上/同心近其靳翻断丁乱翻王肃丁管翻)骄溢踰法多
请徒士盛修第舍卖弄威福道路欢哗地动之变殆为
此发(欢许元翻为/于伪翻下同)又冬无宿雪春节未雨百僚焦心而
缮修不止诚致旱之徵也惟陛下奋乾刚之德弃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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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臣以承皇天之戒震前后所言转切帝既不平之而
樊丰等皆侧目愤怨以其名儒未敢加害会河间男子
赵腾上书指陈得失帝发怒遂收考诏狱结以罔上不
道(结者结/定其罪)震上疏救之曰臣闻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则
还自敬德(贤曰尚书无逸之辞还反也/敬德加谨以增修其德也)今赵腾所坐激
讦谤语为罪与手刃犯法有差乞为亏除全腾之命(亏/减)
(也讦居/楬翻)以诱刍荛舆人之言(贤曰舆众也诗曰询于刍/荛左氏傅曰听舆人之谋)
(也诱/音酉)帝不听腾竟伏尸都市及帝东巡樊丰等因乘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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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竞修第宅(乘绳/證翻)太尉部掾高舒召大匠令史考校
之(汉公府诸曹掾各有分部贤曰史谓/府史也余按汉诸官府各有令史)得丰等所诈下
诏书具奏须行还上之(须待也待车驾行还上言/其事下遐稼翻上时掌翻)丰等
惶怖(怖普/布翻)会太史言星变逆行遂共谮震云自赵腾死
后深用怨怼(贤曰怼怨怒/也音直类翻)且邓氏故吏有恚恨之心(贤/曰)
(震初邓骘辟之故曰/故吏恚于避翻下同)壬戌车驾还京师便时太学(贤曰/且于)
(太学待吉时而后入也故曰便时前书便/时上林延寿门杜佑曰便时取日时之便)夜遣使者策
收震太尉印绶震于是柴门绝宾客(柴塞其/门也)丰等复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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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复扶又翻恶/乌路翻下同)令大鸿胪耿宝奏震大臣不服罪怀恚
望有诏遣归本郡(震弘农/华阴人)震行至城西几阳亭(雒阳城/西也)
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贤曰慷慨悲叹余谓慷慨/不得意而见于辞色也)死
者士之常分(分扶/问翻)吾蒙恩居上司疾奸臣狡猾而不能
诛恶嬖女倾乱而不能禁(嬖卑义翻/又必计翻)何面目复见日月
(复扶又/翻下同)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捾布单被裁足盖形勿归
冢次勿设祭祀因饮酖而卒弘农太守移良(风俗通曰/齐公子雍)
(食邑于移/其后氏焉)承樊丰等旨遣吏于陜县留停震丧露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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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谪震诸子代邮行书(说文曰邮境上行书舍也广雅/曰邮驿也此言使震诸子代驿)
(吏傅行文书/也陜失冉翻)道路皆为陨涕(为于/伪翻)太仆征羌侯来历曰
(征羌侯国属汝南郡光武以历曾祖歙有平羌陇之功/改汝南当乡县为征羌国以封之贤曰征羌故城在今)
(豫州郾城/县东南)耿宝托元舅之亲荣宠过厚不念报国恩而
倾侧奸臣伤害忠良其天祸亦将至矣历歙之曾孙也
(歙许/及翻)　夏四月乙丑车驾入宫　戊辰以光禄勋冯石
为太尉　南单于檀死弟拔立为乌稽侯尸逐鞮单于
(鞮于/奚翻)时鲜卑数寇边(数所角/翻下同)度辽将军耿夔与温禹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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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呼尤徽将新降者连年出塞击之还使屯列冲要(冲/要)
(者当敌之冲边之要地也贤曰还/令新降者屯列冲要降户江翻)耿夔徵发烦剧新降
者皆怨恨大人阿族等遂反(阿族者新降一/部之大人也)胁呼尤徽
欲与俱去呼尤徽曰我老矣受汉家恩宁死不能相随
众欲杀之有救者得免阿族等遂将其众亡去中郎将
马翼与胡骑追击破之斩获殆尽(贤曰殆近也欲/死尽所馀无几)　日
南徼外蛮夷内属(徼吉/吊翻)　六月鲜卑寇玄菟　庚午阆
中山崩(阆中县属巴郡贤曰临阆中水因以为名今隆/州县宋白曰阆水纡曲经其三面县居其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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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名/之)　秋七月辛巳以大鸿胪耿宝为大将军　王圣
江京樊丰等谮太子乳母王男厨监邴吉等杀之(厨监/主饮)
(食/)家属徙比景太子思男吉数为叹息(为于/伪翻)京丰惧有
后害乃与阎后妄造虚无搆谗太子及东宫官属帝怒
召公卿以下议废太子耿宝等承旨皆以为当废太仆
来历与太常桓焉廷尉犍为张皓议曰(犍居/言翻)经说年未
满十五过恶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谋太子容有不知宜
选忠良保傅辅以礼义废置事重此诚圣恩所宜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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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曰宿留犹停/留也音秀溜)帝不从焉郁之子也(郁桓荣/之子)张皓退复
上书曰昔贼臣江充造构谗逆倾覆戾园孝武久乃觉
寤虽追前失悔之何及(事见二十三卷武/帝征和二年三年)今皇太子方
十岁未习保傅之教可遽责乎书奏不省(省悉/景翻)九月丁
酉废皇太子保为济阴王居于德阳殿西钟下(汉官仪/曰崇玄)
(门德阳殿也按帝纪德阳殿在北宫掖庭中蔡质汉仪/曰正月旦天子幸德阳殿临轩公卿将大夫百官各陪)
(朝贺蛮貊胡羌朝贡毕见属郡计吏皆觐宗室诸刘杂/会又曰德阳殿周旋容万人陛高二丈皆文石作坛激)
(沼水于殿下天子正旦节会/朝百僚于此殿济子礼翻)来历乃要结光禄勋祋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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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刘玮将作大匠薛皓侍中闾邱宏(闾邱姓左傅/齐有闾邱婴)
陈光赵代施延太中大夫九江朱伥等十馀人(要一遥/翻祋丁)
(外翻又丁活/翻伥丑羊翻)俱诣鸿都门證太子无过帝与左右患之
(左石近/习也)乃使中常侍奉诏胁群臣曰父子一体天性自
然(孟子曰父子/之道天性也)以义割恩为天下也(为于/伪翻)历讽等不识
大典而与群小共为欢哗外见忠直(见贤/遍翻)而内希后福
饰邪违义岂事君之礼朝廷广开言路故且一切假贷
若怀迷不反当显明刑书谏者莫不失色薛皓先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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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固宜如明诏历怫然(贤曰字林怫郁也音扶勿翻/余谓怫然愤郁之见于色者)廷
诘皓曰属通谏何言而今复背之(贤曰属近也通犹共/也近者共谏何乃相)
(背也属之欲翻复/扶又翻背蒲妹翻)大臣乘朝车处国事固得辗转若此
乎(贤曰辗转不定也诗曰辗/转反侧处昌吕翻辗音展)乃各稍自引起历独守阙
连日不肯去帝大怒尚书令陈忠与诸尚书遂共劾奏
历等帝乃免历兄弟官削国租(削其征羌国租也劾/户槩翻又户得翻)黜
历母武安公主不得会见(武安公主显宗女也武/安县属魏郡见贤遍翻)　陇
西郡始还狄道(永初五年陇/西徙襄武)　烧当羌豪麻奴死弟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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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立　庚申晦日有食之　冬十月上行幸长安十一
月乙丑还雒阳　是岁京师及诸郡国二十三地震三
十六大水雨雹(雨于/具翻)
　
　
　
　
　资治通鉴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