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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缉卷二十九
宋 严粲 撰
荡之什 大雅
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厉王无道天下荡荡无
纲纪文章故作是诗也
伤者伤悼其将亡甚于刺也臣子作诗皆𤼵于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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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忠欲以感悟其君虽弊坏已极犹庶几其改图君
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此诗托言文王叹商特
借秦为喻耳或谓伤者伤嗟而已非諌刺之比如此
殆类后世词人吊古之作非当时臣子惓惓之义也
大序言伤人伦之废吟咏情性以风其上伤何妨于
风刺乎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
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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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周人遭厉王之暴虐呼天而告之曰荡荡广大乎上
帝此下民之君也谓天子也今暴虐之上帝何其命
之多僻也谓命僻王以为君也疾威者厉王所为而
天实命之是天为此疾威也天实为之则无所归咎
矣然天亦岂欲令厉王为恶乎天生众民其命有不
可信者其初皆善而其终鲜善是人自暴自弃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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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之然也王自不为善岂天赋予以恶哉首章说得
含蓄至五章七章乃𤼵之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
曾是彊禦
曾是掊克
曾是在位曾是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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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淊德女兴是力
三章以下设为文王叹商之辞盖陈厉王之失而托
之商也文王曰嗟乎嗟汝殷商之君则是彊梁禦善
之人则是掊敛好胜之人乃任用之使之居位使之
任事天降是淊慢凶德之人以妖孽天下汝又兴起
崇任之甚力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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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曰咨咨女殷商而秉义类彊禦多
怼流言以对寇攘式内侯作侯祝
靡届靡究
汝当秉持善道乃用彊禦作怨之人非善类也此人
问之则以流言对非忠言也道途之言岂足信哉小
人为盗贼之行是寇攘不在外而在内也人心相疑
则诅祝相要无有届极穷究之时忠信之衰也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女炰炰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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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怨以为德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尔德
不明以无陪无卿
女炰炰自矜气健于中国敛民之怨乃自以为德汝
所以是非颠倒邪正错乱不能明尔之德者由汝背
后傍侧皆无贤人以引翼之也尔之德所以不明者
由汝无陪贰之大臣又无贤六卿也背侧言前后左
右也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天不湎尔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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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义从式既衍尔止靡
明靡晦式号式呼俾昼作夜
天不使尔沈湎于酒而惟不义之事则从而法之也
非天使之是汝自为恶也言此者𤼵首章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之意也尔之容止既自取愆过又无明无
晦而饮酒不息叫号欢呼使昼日作夜荒乱甚矣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
如沸如羹小大近丧人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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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行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饮酒号呼之声如蜩蝉螗蝘之鸣其笑语沓沓又如
汤之沸如羹之熟无小无大皆近丧亡矣而汝等人
尚由而行之不改过乎昏乱如此故内致怨怒于中
国延及鬼方远夷亦怒之也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匪上帝不时殷不用
旧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曾是莫听大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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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
不时者犹言厄运非上天为此厄运乃殷自不用其
先王之旧法耳亦以𤼵首章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之
意也纵无老成旧臣尚有先王法度可以遵守汝曾
莫能听用遂自倾覆其大命而归咎于天可乎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人亦有言颠沛之揭
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殷
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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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贤人有言植木将欲颠仆沛拔揭然而蹶其枝
叶未有折伤而本根实先断绝王者天下之本也天
下未有祸败而王身无道本先拨矣枝叶将从之也
殷之鉴戒甚不远惟在夏后之世谓殷当鉴夏今又
当以殷为鉴意在言外也
荡八章章八句
抑卫武公刺厉王亦以自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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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之世武公为诸侯庶子作此诗刺厉王因以自
警至老常诵之也诗补传得之孔氏谓武公追刺厉
王诗记非之以为其在于今兴迷乱于政岂追刺之
语乎今考年表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即位诗记以为
其齿四十馀是也疏以为武公宣王三十六年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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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误矣
抑抑威仪维德之隅
人亦有言
靡哲不愚庶人之愚亦职维疾哲人之
愚亦维斯戾
廉隅者屋之外角喻人之外有威仪也凡宫室观其
外有廉隅则知其在内之制必方正也如人外有抑
抑然谨密之威仪则知其在内之德必严正也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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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无有哲而不愚者哲而自隳其所守则为愚矣
惟圣罔念作狂岂可不自谨其威仪哉彼庶人之愚
是其禀赋之偏如生而有疾非其罪也主于疾而已
唯哲人自废纵而为愚是则可罪也罪之者以其自
取也武公所以自警者切矣○抑诗多自警之意所
言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与中庸大学相表里首章
第一义言威仪之当谨威仪云者声音笑猊云乎哉
容猊颜色曾子所谓道动容周旋中礼孟子所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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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盖有诸中形诸外也
无竞维人
四方其训之有觉德行
四国顺之吁谟定命
远犹辰告敬慎威仪维民
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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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彊者人也能得人则四方皆效之以为训矣形势
非彊而得人为彊也有觉悟者德行也有德行则四
国服从之矣欲明明德者先致其知也用贤修已治
道之大端举矣犹不敢轻出之也其于政事必有吁
大之谟以坚定其命令谓先定大讨也建谋立画不
贵自用必使深远之图得以时时入告谓广览兼听
也如是而益谨其威仪以仪形天下则治道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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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在于今兴
迷乱于政颠覆厥德荒湛于酒
女虽湛乐从弗念厥绍罔敷求先王
克共明刑
今厉王之兴即迷乱于政倾败其德政荒则国不治
德丧则身不修皆由荒湛于酒也汝虽湛乐是从独
不思念继绍之事乎汝不以继绍为念故不复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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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之道而执守明法也
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夙
兴夜寐洒埽廷内
维民之章
修尔车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逖蛮方
王湛乐如此故今皇天不尚其所为君臣皆将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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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众泉之流更相灌注一处决溃则众流俱竭是沦
率相与以亡也今宜改过早起夜寐洒埽宫室之内
言闺门之间当修絜而自新也如此则可以表示于
民矣又不可忘意外之变故修治其车马及弓矢戎
兵之器用此以戒备兵事之起用此以逖远蛮方使
之不敢来侵庶几未至于亡耳
质尔人民谨尔侯度
用戒不虞慎尔出话敬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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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仪无不柔嘉白圭之玷
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王又当质尔人民毋导之以浮靡又当谨其所以御
诸侯之法度必如是而后可以戒备不虞之变也其
本则在修身故当谨尔之出言敬尔之威仪无不柔
顺嘉善白玉为圭其有玷缺尚可磨铝而平言
语一有缺失不可复改矣故言不可不谨也
无易由言无曰苟矣莫扪朕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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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可逝矣无言不雠
无德不报惠于朋友庶民小子
子孙绳绳
万民靡不承
由言者自由之言所谓唯其言而莫予违也王无得
轻易自由以言无得言曰我出言苟且如是今虽无
人执持我舌然言出则往而不可追矣王无有出言
而人不雠答之者无有施德而人不报复之者言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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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也王苟能惠顺于群臣朋友下及庶民与其小子
则子孙绳绳然相继不绝而万民亦莫不承顺之矣
宜民宜人则福祚无穷也
视尔友君子辑柔尔颜不遐有愆
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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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曰不显
莫予云觏神之格思不
可度思矧可射思
视尔亲友君子之时和柔其颜色以接之庶几不远
有过此显明之地人皆知修饬也视尔独居于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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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当庶几无愧于西北隅隐漏之处无曰此非显
明之处而莫予见也当知神之至也不可得而测度
岂可厌倦而不敬乎此𤼵心学之奥而以鬼神言之
犹中庸言微之显诚之不可掩也不度不射乃无思
无为寂然不动之时程子所谓主一无适尹氏所谓
其心收敛不容一物慈湖所谓澄然湛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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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尔为德俾臧俾嘉淑慎尔止不愆于仪
不僣不贼鲜不为则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彼童而角实虹小
子
此章言上行下效天下皆法尔之德视效于尔尔当
使之为臧善使之为嘉美毋导之以恶也故必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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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谨尔之容止不过愆于威仪不僣差不贼害则少
不为人所法则者如人掷我以桃我必报之以李尔
为善而民以善应之必然之理也若身不善而责民
之善犹索童羊之有角实惑我耳不可信也○旧说
武公以小子称厉王如周公称成王为孺子非也今
考楚语云卫武公年九十有五矣犹箴儆于国此言
其末年也年表武公终于平王之十三年诗记推武
公即位年四十馀其为世子作此诗之时年二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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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不应斥时王为小子也若以为追刺则前王已往
当代臣子尤不得斥为小子矣
荏染柔木言缗之丝
温温恭人维德之基其维哲人告
之话言顺德之行其维愚人覆谓我僣
民各有心
厉王刚愎拒諌观其监谤气象可见故告以有荏染
然柔忍之木乃缗被之以丝弦而为弓亦犹温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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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柔之恭人乃为德之基本盖人主必宽柔然后能
容受直言而德日进也其维贤哲之人告之以善言
则顺其德而行之其维愚蔽之人反谓我言为僣躐
人各有意见何得以汝所见为是而彊王之从也武
公以诸侯庶子而论国家之理乱𤼵义理之精微故
愚人以为后生僣躐也
于乎小子未知臧否匪手
携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借曰未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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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抱子民之靡盈谁夙知而莫成
此章武公自警之辞因上章人谓已为僣而内自省
也叹言我小子涉历尚浅诚未知事之善恶然尝亲
炙于长者矣长者非但携我之手且示我以已验之
事非但面命我且提我之耳而告之谓亲承其教诲
而非剽闻于人也借曰我未有所知亦已抱子为人
父矣年齿浸加日月逝矣岂可不汲汲自励以力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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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闻而侵寻虚老一生邪学问之道患在自满则不
复有进人若能不自盈满岂有早闻道而晚乃成者
乎谓已早闻先生长者之教今当去个矜字庶能佩
服而勿失之此见武公切问近思工夫也○旧说以
小子为斥王左传襄公四年鲁人之歌云我君小子
是古人称幼君为小子武公时为世子则不可斥王
为小子也至若携手提耳岂君臣之辞哉或又以为
武公老作此诗故呼其同僚为小子武公学问深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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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抑自处年九十有五犹求益于其国之臣若哆然
以老成自处而呼王朝同寮为小子不似武公之气
象也曲礼云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
负剑辟咡诏之注云倾头与语又云口耳
之间曰咡是携手提耳皆长者教诰小子之常此诗
所言形容亲承之意耳正淇奥所美切磋琢磨也
昊天孔昭我生靡乐视尔梦梦
我心惨惨诲尔谆谆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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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藐匪用为教覆用为
虐借曰未知亦聿既耄
昊天甚明照察于我我不乐其生也盖视王之意梦
梦然昏乱我心之忧惨惨然憔悴我诲尔谆谆然详
熟汝听我藐藐然不入不以我言为教乃反以我为
虐借曰我未有所知然亦从此将老矣岂可以吾言
为不足听乎时武公未老故言亦聿既耄犹九月蟋
蟀在堂岁实未莫而言岁聿其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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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乎小子告尔旧止听用我谋庶无大悔天方
艰难曰丧厥国取譬不远昊天不忒回遹
其德俾民大棘
又叹言我小子非敢臆说所告尔者皆先世旧章王
能听用我谋庶几不至于大悔天方艰难将丧灭其
国譬如夏商其类不远天之福善祸淫岂有差忒哉
皆王为邪僻之行使民至于大急自取之也
抑十二章三章章八句九章章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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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芮伯刺厉王也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捋采
其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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瘼此下民不殄心忧仓兄填
兮
倬彼昊天宁不我矜
兴也菀然茂盛之桑其叶稚而柔濡其下阴均人息
其下者得其芘荫也及蚕者捋采一朝残尽之则其
树下之民病于日所暴矣亦犹王剥丧其德则民不
得其芘荫也君子忧之不绝于心悲怆滋久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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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呼倬然明大之昊天而诉之曰宁不哀矜我乎
四牡骙骙旟旐有翩
乱生不夷靡国不泯
民靡有黎
具祸以烬
于乎有哀国步斯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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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不纲诸侯相攻故兵车驾其四牡骙骙然不息
所建旟旐翩翩然飞扬祸乱日生而不平夷无国不
见残灭也民无群众之聚甚稀疏矣俱遇此祸将为
灰烬而无馀矣呜呼可哀乎国运如此之频急也○
四牡骙骙旟旐有翩或考厉王无征伐之事遂以为
使臣奔走于道路然味诗之意政是厌苦兵革如杜
甫所谓车辚辚马萧萧下言靡国不泯知为诸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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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矣
国步蔑资天不我将靡所止疑
云徂何往君子实
维秉心无竞谁生厉阶
至今为梗
国运困穷无所资赖天不我养无所止定内不得安
也云欲往而果何所往外无可向也厉王不自彊以
为善复是何人生此祸乱之阶至今为梗病乎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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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也
忧心慇慇念我土宇我生不辰逢天僤怒
自西徂东靡所定处多我觏痻
孔棘我圉
周家土宇昄章今日以侵削矣故我忧心慇慇然念
之也我生不得时正逢天之厚怒自恨生于乱世也
是时镐京在西中原在东自西至东无有宁居者言
京师及中原皆乱也京师及中国既乱我见其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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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矣而我边垂又甚急是内外皆不得其安也
为谋为毖乱况斯削告尔忧恤诲尔
序爵
谁能执热逝不以濯
其何能淑载胥及溺
此教王以用贤言王非不为计谋非不为谨毖然而
祸乱滋甚益以侵削是谋之不得其道而所与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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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也故我今告尔以当忧恤之事诲尔以次序官
爵辨别贤否之道谁能手执热物而不以水濯之乎
以水濯手所以杀其热欲止乱而不用贤犹欲止热
而不以濯也今王之所任者其何能善乎则相与陷
溺于祸难而已
如彼溯风亦孔之僾
民有肃心荓云不
逮好是稼穑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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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食稼穑维宝
代食维好
君子视厉王之乱如溯向于疾风亦甚僾唈使人短
气而不能喘息也民本有恭肃之心而王乃使之怠
慢不及事谓夺其农时使不得耕耨也今当好是稼
穑言重农也其有功力于民者则使之代耕而食言
任贤也盖稼穑当以为宝而不可轻食禄以代耕者
当择其人之好而不可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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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丧乱灭我立王降此蟊贼稼穑卒
痒哀恫中国具赘卒荒
靡有旅力
以念穹苍
天今降此丧乱将灭亡我所立之王谓王室也是以
降此蟊贼之虫使稼穑尽病可哀痛乎中国之人皆
赘属而危矣尽荒虚而空矣群臣无有尽众力以念
及天意者是代食者其人非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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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此惠君民人所瞻秉心宣犹
考慎其相维彼不顺自独俾臧
自有肺肠俾民卒狂
维此顺道之君为百姓所瞻仰内则能秉持其心而
有常德外则宣布其谋而不自用又考察谨择其辅
相维彼不顺道之君乃欲用独自之见而使之善何
由得善乎以已自有肺肠行心所欲不谋于众故使
民尽迷惑如狂也自有肺肠即抑诗民各有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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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彼中林甡甡其鹿朋友已谮
不胥以榖人亦有言进退维谷
视彼林中其鹿群辈同行甡甡然众多今群臣相谗
不能有善禽兽之不如也人亦有言无道之世进退
皆穷如陷山谷然
维此圣人瞻言百里维彼愚人覆狂以
喜匪言不能胡斯畏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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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于人之言能瞻之于百里之外谓望之而喻其
意也若彼愚人祸败已迫而不自知方且狂迷而喜
乐不以为忧如此则虽谆谆然诲之亦不悟矣我非
不能言如此畏忌何言王监谤将得罪也
维此良人弗求弗迪
维彼忍心是顾是复民
之贪乱宁为荼毒
维此善人王不求索之不进迪之维彼有残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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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王乃顾视而眷念之重复而绸缪之天下之民苦
王之政欲其乱亡故宁为荼苦毒螫之行以相侵暴
而不之恤也
大风有隧有空大谷维此良人作
为式榖维彼不顺征以中垢
大风损物喻小人也其来有隧道必从空大谷中喻
小人乘虚而至也若主德刚明君子道长则国有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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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之象小人无由至矣善人所作为之事皆合于法
皆本于善无可指摘彼不顺之小人乃攻以内污之
事盖其立朝行已无间可乘唯以暧昧之言诬之使
之无由自明耳此小人陷君子之常也
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听言则对诵
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
大风有隧道而至如贪人有缘由而至也贪人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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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类败矣小人好人从已唯听彼之言则喜而对答
之诵古人之言以告之则不悦而如醉不对之矣彼
既不用善言而欲使人从已是反使我悖乱于道也
嗟尔朋友予岂不知而作如彼
飞虫时亦弋获既之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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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予来赫
嗟尔寮友汝踪迹诡秘我岂不知实事而妄作此诗
乎如彼虫鸟之飞时亦为弋者所得吾之言亦有时
而中也予既覆盖于汝不暴扬汝之事汝反谓予不
知而来欺赫予也
民之罔极职凉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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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不利如云不克民之回遹职竞用力
凉言刻薄竞言彊禦盗言贪黩三者皆谓小人当时
必有所指由此三小人致乱故皆以职言之民之乱
无穷极者主由此刻薄之人善为欺背之事也彼为
民所不利之事如恐不胜也民之所以邪僻者主由
此彊禦之人用力为虐也
民之未戾职盗为寇凉曰不可覆背善詈虽
曰匪予既作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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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所以未定者主由此盗臣为寇攘之行也群小
不和自相毁訾其凉者见盗者贪黩已甚亦言其不
可而覆背以詈之矣谓其党亦自知其非也凉背盗
而詈之故上章言职凉善背也善詈工于骂也凉者
虽归咎于盗欲自文饰言此乱非我所致然我已作
尔歌不可隐讳矣承上章予岂不知而作之意
桑柔十六章八章章八句八章章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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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缉卷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