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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缉卷二十八
宋 严粲 撰
公刘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将涖政戒以民事美
公刘之厚于民而献是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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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公刘
匪居匪康
乃埸乃疆
乃积乃仓乃裹糇
粮于橐于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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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辑用光
弓矢斯张干戈戚扬
爰方启行
首章述公刘在西戎谋迁于豳也自后稷封于邰传
子不窋夏后氏政衰去稷不务不窋失其官窜于西
戎不窋之孙公刘自西戎而迁于豳迁国安民非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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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者不能故言笃厚乎公刘也以下乃述厚民之事
唯笃厚故能厚民也公刘之在西戎不敢居处不敢
安宁谓不安于夷狄之陋谋为迁豳之计也将欲迁
国必先聚粮治兵故乃埸以治其田之小塍乃疆以
治其田之大界乃蓄其露积乃实其仓廪既已富彊
乃盛其乾糇于小橐盛其粮米于大囊思以敛集其
民而光显其国迁国则民易离散故必有恩意敛集
之也于是弓矢则张之又有干盾戈戟戚斧扬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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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开路而行以迁于豳焉
笃公刘于胥斯原既庶既繁
既顺乃宣而无永叹陟则在
巘
复降在原何以舟之维玉及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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鞞琫容刀
次章述至豳相宅也笃厚乎公刘也往相广平之原
地以居其民其民既庶而众矣既繁而多矣庶即繁
也言庶而又言繁见归者愈多也众多则宜意向难
齐今皆顺从而乐迁矣公刘又恐民之初迁有怀不
能以自达乃复宣导在下之情欲人人皆得其所也盘
庚之民必再三宣导而后顺从今既顺乃宣则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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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格而上犹虑其壅蔽也故欢欣交通无有永叹而
不满者非民咨胥怨之比也民见公刘升则在巘山
之上以观其形势复下而在原以察其处所反覆相
视以民居为重遂言公刘登陟之际何所佩带乎惟
玉及美玉之瑶又有鞞鞘其上饰有琫以容其刀也
称公刘佩服之美者承上文而无永叹述斯民喜之
之情也
○绵乃宣兼乃亩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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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宣导沟洫此乃宣承既顺言之下云而无永叹
则为宣导下情
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
原乃陟高冈乃觏于京
京师之野
于时处处于时庐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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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言
言于时语语
三章述营度邑居也笃厚乎公刘也其营京邑也自
下观之则往彼众水所聚之处又望彼漙广之原自
上观之则升彼南山之冈脊乃见高大之京丘可居
也此京地乃众民所宜居之野于是经画以定之于
此作民居以处其处者于此作客舍以庐其旅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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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施教令于此议政事各有其所见规模整整也处
谓居民旅谓宾旅也○百泉众水也令地理家言众
水所聚为得水也曹氏据杜佑云百泉在汉为朝那
县属安定郡在唐为百泉县属平凉郡魏于其地置
原州唐因之当是其地因诗百泉而得名犹因杜诗
不夜月临关后人遂置不夜关耳
笃公刘于京斯依跄跄济济俾筵俾几既
登乃依乃造其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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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豕于牢
酌之用匏
食之饮之君之
宗之
四章述宫室既成而落之也笃厚乎公刘也于此高
丘之京依而居之谓宫室既成而安其居也于是与
群臣饮酒以落之其礼容之盛跄跄济济然公刘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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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之设筵使人为之设几宾已登席坐矣乃依几
矣前乎此公刘使人造适其牧豕之群执豕于牢中
以为饮酒之殽其酌此酒用匏为爵公刘之于群臣
既设馔以食之设酒以饮之礼虽简俭群臣君之尊
之不失敬也
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
相其阴阳
观其流泉其军三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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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其隰原彻田为粮
度其夕阳
豳居允荒
五章述辨土宜制军赋也笃厚乎公刘也所迁之地
既广矣既长矣既揆之日景以定其东西于是升高
冈以相其阴阳寒煖之宜观其水泉灌溉之利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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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田畴也后稷上公之封大国三军以其馀卒为羡
今丁夫适满三军之数唯单而已无羡卒也又于是
度其隰田原田之多少以什一之彻法取于民以为
粮食地利肥硗不同故必度之而后可以制赋三军
唯单赋法以彻兵食皆不病民厚之至也豳国在梁
山之西故言自公刘相此夕阳之地以建豳居信乎
其荒大也美其迁国之善也
笃公刘于豳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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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渭为乱取厉取锻
止基乃理爰众爰
有夹其皇涧溯其过涧止旅
乃密芮鞫之即
末章述处新氓也新氓之至者公刘为作馆以居之
将作此馆舍先使人涉渡渭水乘舟横渡为乱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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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厉刀之石又取所锻之铁以治其器用既定居止
之基乃疆理其田亩其相续而来者愈多愈有于是
或有夹皇涧而在涧两边以居者或有溯过涧而开
门向水以居者既而来止之旅日以益密皇涧过涧
之旁不足以容之于是又就芮水之外而居之
○锻毛氏以为
石朱氏以为铁今考锻打铁也其字从金碬者砺也
其字从石此锻从金则当为铁嵇康好锻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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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六章章十句
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
泂酌彼行潦
挹彼注兹可以餴饎
岂弟
君子民之父母
言使人远往酌取流行之雨潦置之大器待其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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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挹取之于彼大器之中注之于此小器之中犹可
灌沃餴米以为酒食此薄陋之物而可以祭祀使天
飨之者由设祭者是岂弟乐易之君子而为民之父
母也祭不必用行潦甚言不在物也
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罍
岂弟君子民之攸归
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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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弟君子民之攸塈
泂酌三章章五句
卷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
经言君子又言吉士君子者尊贵之称士者众多之
目其曰蔼蔼吉士维君子使是吉士者君子所引善
类而君子者吉士之宗主也故经以凤凰之希有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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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以羽声之众多喻吉士也序言求贤用吉士贤
指经中之岂弟居子吉士指经中之蔼蔼吉士也谓
求岂弟君子以任用吉士也成周之朝吉士虽众多
不可无大贤以为之统盟公刘泂酌卷阿三诗皆成
王涖政康公作之以戒王也周公有明农之请将释
天下之重负以听王之所自为康公虑周公归政之
后成王涉历尚浅任用非人故作卷阿之诗反覆歌
咏有言之不尽之意欲以动悟成王若曰周公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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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矣王所倚仗者谁欤以壮锐之气享盛大之业若
任用非人将伤大体王当虚心屈己以求岂弟之贤
而任之岂弟君子云者乃笃厚纯固盛德之人可以
弥性而辅君德可以为则而仪百辟可以为纲而总
众职可以任使吉士而司进退人物之权此其责任
至重前乎此者周公实任之王盍求其可以任周公
之事者而继之乎苟求其人而未得则周公其可以
遂明农之请乎康公所以动悟成王者其辞婉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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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同心如此乃知周公居东之初成王未悟之日伐
柯九罭等诗人心颙颙谓朝廷一日不可无周公在
召公必不但默也史传略耳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
岂弟君子来游
来歌以矢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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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也阿不曲则风无自而入故必有卷然之阿而后
自南长养之风飘回而入喻人君能虚心屈己而后
足致岂弟之大贤也诚使岂弟君子来而与王游来
而就王歌以直陈其声音使之尽吐其所欲言而无
所顾虑则薰陶渐染所以养成君德者亦如南风之
养物矣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
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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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先公酋矣
承上章言贤者既来游矣尔成王当与之安肆而游
处间暇而休息从容款密与之浃洽则此岂弟之贤
必有薰陶渐染之功而使尔弥益其德性以继嗣先
公之业而克终矣弥性非矫揉彊勉之所及唯有德
之贤朝夕与之游处久而与之俱化耳不言先王而
言先公不忘所起之艰难也
尔土宇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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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成王承文武之绪其土宇昄大而章著大则疆理混
一章则法度修明亦甚厚而不可加矣岂可任非其
人而败坏之乎惟得岂弟之贤而用之以弥益其德
性则百神歆飨之皆以汝为主矣有天下者祭百神
社稷宗庙之主也
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岂弟
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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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受天命其传已久福禄已安矣周以积累之久而
后兴故享之而安也然岂可任非其人而斲丧之乎
惟得岂弟之贤而用之以弥益其德性则大福尔可
常享矣二章三章四章皆言弥性者谓此岂弟之贤
关君德之涵养成就而非小有材者所能与也
有冯有翼有孝有
德以引以翼
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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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翼孝德之人即蔼蔼吉士也成王左右前后有可
为冯依者有可为辅翼者有孝行者有贤德者凡此
诸贤王能有之以引导辅翼其身矣然必得岂弟之
大贤以为四方之法而仪刑百辟也○说者多以四
方为则非人臣之事遂以岂弟君子为斥成王然首
章来游来歌便说不行吉甫万邦为宪申伯文武是
宪山甫式是百辟嘉宾是则是效皆人臣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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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颙卬卬如圭如璋
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
为纲
外之体猊颙颙然敬顺内之志气卬卬然高明其德
如玉之圭璋表里纯一也人闻之有善声誉人望之
有善威仪此岂弟之君子可以为四方之纲也纲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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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目张谓总提纲维也○说者以颙颙卬卬而下为
成王非也假乐嘉成王故称穆穆皇皇此诗以成王
初涖政而戒之则不当过为称誉之辞也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
亦集爰止
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
媚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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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时凤至故以喻贤者凤飞鸟之出乎其类者众鸟
所慕也凤皇于飞而翙翙然众羽之声亦集于所止
之地犹大贤用而善类乐附之从其类也今王朝之
上吉士蔼蔼众多矣然必得大贤君子为之宗主而
器使之则声应气求各尽其心以媚爱于天子矣言
王多吉士是王已有之吉士见于已用者成周人材
最盛而可以当凤皇之喻为人材之统盟者舍周公
其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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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
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皇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
于彼朝阳
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言今凤皇已鸣矣其鸣在于高冈之上众所闻见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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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处高显之地非潜伏侧陋也此大贤非有道不
见如凤皇非梧桐不栖今梧桐已生矣其生在于朝
阳之地向阳则易茂喻今太平之时也有其人又有
其时如梧桐菶菶萋萋而茂盛凤皇雍雍喈喈而和
鸣君臣遇合之盛如此也康公所指岂难知哉成王
可以默会矣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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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君子其车已众而多矣其马既闲习而能驰矣言
其爵位尊显锡赉已厚所谓大贤可为多士之宗主
者此其人也我陈诗之意初无多说只为此一事耳
维王歌咏之深味乎吾言可也康公三诗皆作于成
王将涖政之初公刘泂酌皆直述之辞唯卷阿宛转
反覆使人再三歌咏而后悟盖其深意所寓实在此
篇也
卷阿十章六章章五句四章章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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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
朱氏以此诗乃同列相戒之辞未必专为刺王而𤼵
然其忧时感事之意亦可见矣其说是也诗言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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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又言以为王休又言戎虽小子皆语同列之辞
以诗之辞戒同列所以刺王也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惠此中国
以绥四方无纵诡随
以谨无良式遏寇虐
憯
不畏明柔远能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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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定我王
穆公戒同列之用事者言国以民为本民劳则国危
今周民亦疲劳矣庶几可以小安之乎京师诸夏之
根本爱此京师则可以安天下也对夷狄言之则总
诸夏为中国对四方言之则指京师为中国也诡随
者心知其非而诈顺从之此奸人也书所谓面从孟
子所谓面谀也人见诡随者无所伤拂则目为善良
不知其容悦取宠皆为自利之计而非忠于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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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善良之士也苟喜其甘言而信用之足以召祸乱
致寇虐但权位尊重者往往乐软熟而惮正直故诡
随之人得肆其志是居上位者纵之为患也今戒用
事者无纵此诡随则可以谨防无良之人用遏止其
寇虐此理明甚可痛其不畏明也远谓夷狄迩谓中
国治道略外而详内夷狄则抚柔之而已中国则礼
乐之治甚详故必能其事也惟柔远能迩者可以安
吾君而何取于诡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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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
无纵诡随以谨惛怓
式遏寇虐无俾民忧无弃尔劳
以为王休
无纵诡随之人以防其惛怓惑乱主听也尔前有功
于国今勿弃其前功则为吾君之美谓使其君安富
尊荣也不然败君之事矣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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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寇虐无俾
作慝敬慎威仪以近有德
诡随之人无所不至所谓罔极也无纵诡随而必近
有德谓远佞而亲贤然非修身则贤不可得而亲故
必敬谨威仪而后可以近有德
民亦劳止汔可小愒惠此中国俾民忧
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
式遏寇虐无俾正败戎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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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式弘大
诡随之人终必召乱是为丑厉也又戒其同列之用
事者云汝虽小子而所用事甚大关于邦之兴丧不
可不谨也岂可乐佞䛕而纵诡随乎○旧说以此诗
戎虽小子及板诗小子蹻蹻皆指王小子非君臣之
辞今不从二诗皆戒责同寮故称小子耳
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
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式遏寇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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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俾正反
王欲玉女是用大谏
此诗五章言无良惛怓罔极丑厉缱绻皆极小人之
情状而总之以诡随盖小人之媚君子其始皆以诡
随入之其终无所不至孔子所谓佞人殆也召公称
厉王而告之言我欲使尔如玉无瑕可指故用此大
諌于王也谓其戒同列者即所以諌王上行而下效
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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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劳五章章十句
板凡伯刺厉王也
朱氏以此诗为切责其寮友用事之人而义归于刺
王与上篇同味诗意信然
上帝板板下民卒瘅
出话不然为犹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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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圣管管
不
实于亶犹之未远是用大諌
一章至五章皆切责寮友之辞厉王邪僻凡伯不欲
斥王而归之于天曰上帝板板然反其常道使下民
尽病矣今尔群臣当有嘉谋嘉猷以扶持之今乃出
言不合于理为君谋事又不能远其心以为无圣人
管管然以浅见自用故矫诬诈伪不实于为诚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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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为诚信惟汝之谋犹不远我是用作此诗以大陈
正于汝也
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无
然泄泄
辞之辑矣民之洽矣
辞之怿矣民之莫矣
天方艰难祸乱将作汝众人无为是宪宪然欣喜而
不知忧惧也天方震动民将不安汝众人无为是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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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然怠缓而不思勉励也汝惟不知忧患故各逞私
意议论矛盾耳于是又戒之言尔寮友之相与若言
辞辑睦而相孚则下民洽比矣若言辞悦怿而相得
则下民安定矣谓方时多艰惟同心谋国议论和协
则庶几民可安耳○旧说辞为王者出令然寻绎经
意上承宪宪泄泄之文下接我虽异事之章皆切责
寮友之言中间搀入王者出令之事则上下辞意皆
无伦序矣此诗首章责同寮出话不然为犹不远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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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因戒之以言论之间宜相和协谓尔之出话为
犹徒执一己之见者未必有深长之虑而惟寮友之
间和同商议庶几合谋并智可以措民于安耳然愚
而自用者终不能舍己而从人故三章言我即尔谋
听我嚣嚣四章言匪我言耄尔用忧谑谓己以善言
告之而不见听也善言既不见听乃大言虚诞䛕言
阿附善人见其如此不肯复言矣故五章言无为夸
毗善人载尸也前五章皆说寮友议论不相恊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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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诗六章其前五章皆说谋犹之不臧也达观上下
章旨知辞之辑怿非谓王者出令矣
我虽异事及尔同寮我即尔谋听我嚣嚣
我言维服
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
我虽与汝所职之事各异乃与汝同官俱为卿士我
就汝谋忠告而善道之汝听我言乃嚣嚣然傲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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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我所言乃可服行汝无笑之古之贤者有言云
有事当谋之刍荛之人刍荛之贱尚当谋之况我与
汝同寮乎此章言寮友之间议论不合其辞之不辑
怿可想见矣
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老夫灌灌
小子蹻蹻
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多将熇熇
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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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今方将为虐有丧亡之祸汝无如是谑谑然戏侮
而不知忧惧也我老夫涉历已多知乱亡之将至则
灌灌然款诚以告汝汝后生小子乃蹻蹻然骄慢安
其危而利其菑以我之言为老耄而昏缪也然我所
言实非老缪乃女以可忧之事为戏谑耳积恶愈多
将熇熇然如火之炽盛不可救止而药治之也此章
又见其议论之不相合矣○旧说以小子指王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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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天之方懠无为夸毗
威仪卒迷善人载尸
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
丧乱蔑资曾
莫惠我师
夸谓大言虚诞毗谓䛕言阿附天今方降威怒汝众
人无为夸大毗附也今众人之威仪尽迷乱其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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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善人者亦如祭祀之尸不言不为矣天下之民方
殿屎呻吟莫有敢揆度其事者民遭丧乱无以为资
曾莫有施惠我众民者皆责之辞也
天之牖民如埙如篪
如璋如圭
如取如携携无曰
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六章泛言治民之道也言人心本虚明以物欲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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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如墙然冥昧罔觉苟能顺天之理以开明人心如
开牖于墙复其本然之明也如埙篪之相和埙唱而
篪和言必应也如璋圭之相合合二璋而成圭言必
同也如往取物之必得如手携物之必从也携而必
从非别立一道以增益之也因其所固有耳牖民之
道甚易也今民虽多邪辟而本然之天自若亦唯因
其固有而开明之耳勿自立法以彊之自立法则是
益也非天也六章至八章皆责寮友而因以诲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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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人维藩大师维垣
大邦维屏大宗
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
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七章泛言用人之效也言善人所以为藩篱大众所
以为垣墙大邦所以为屏蔽巨室所以为翰干国家
所恃在此数者苟能使怀我之德则无有不宁矣又
同姓之宗子所以为城之固亦当保安之勿使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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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坏无至于独居而可畏惧也
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
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
及尔游衍
八章泛言敬天之诚也言当敬天之威怒无敢戏谑
逸豫又当敬天之灾变无敢驰驱自恣戏豫即无逸
所谓耽乐驰驱即无逸所谓游田也昊天在上人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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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皆谓之明皆谓之旦常与汝出入往来游溢相从
视人善恶可不谨乎
板八章章八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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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缉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