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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缉卷十一
宋 严粲 撰
唐 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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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都有四地理志太原晋阳注云故诗唐国
晋水所出一也河东平阳注云尧都也在平
河之阳二也中山唐县张晏注云尧为唐侯国
于此三也河东彘县顺帝改曰永安臣瓒于晋阳下
注云所谓唐今河东永安是也去晋四百里师古云
瓒说是也四也诗之唐国其说有三诗谱以为尧始
居晋阳后乃迁平阳于诗唐国为晋阳皇甫谧以为
尧始封于中山唐县后徙晋阳及为天子都平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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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唐国为平阳臣瓒又以唐国为永安今考尧都虽
有四而诗之唐国当从诗谱为晋阳何以明之盖成
王封弟叔虞于尧之故墟曰唐侯其子燮以晋水所
出改为晋侯晋阳实晋水所出则唐叔虞之始封在
晋阳矣唐以尧得名晋以水得名其地一也晋之迁
徙不一历历可考自叔虞始封于晋阳其后三世至
成侯自晋阳徙曲沃蟋蟀刺成侯之曾
孙僖公则都曲沃时诗也八世至穆侯自曲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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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绛前都绛时无诗十世至昭侯自绛
徙翼山有枢杨之水椒聊绸缪杕杜羔裘
刺昭公鸨羽刺大乱五世皆都翼时诗也自昭公以
曲沃封桓叔至其孙武公并晋又自曲沃徙绛无衣
美武公有杕之杜刺之葛生采苓刺献公则皆后都
绛时诗也
蟋蟀刺晋僖公也俭不中礼
故作是诗以闵之欲其及时以礼自虞乐也此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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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谓之唐本其风俗忧深思远俭而用礼乃有
尧之遗风焉
僖公之病在于鄙陋局促而无深远之虑此诗欲开
广其志意提策其精神以为图回国事之地非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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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虞乐而已也
蟋蟀在堂
岁聿其莫
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
康职思其居
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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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欲僖公意气舒泰然后思虑开阔故先言九月
蟋蟀入在于堂以附近于人则寒气渐至而岁遂将
莫矣今我僖公若不自乐则日月遂去矣所谓乐者
非甚太乐当主思其所居之位居国君之位则一国
之事皆吾精神念虑之所当及好乐而无至于荒废
当如彼良士瞿瞿然长虑却顾也职思其居启其忧
也好乐无荒作其勤也良士瞿瞿儆其惧也三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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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国之道尽矣诗人之言及此岂非尧之遗风乎○
十月以后至十二月皆可称岁莫采薇言岁亦莫止
又言岁亦阳止十月为阳是以十月为岁莫也此蟋
蟀在堂之户止是九月过此方是十月故云聿其莫
或曰周建子故以十月为岁莫也
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
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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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思所居之位则在内之事皆入于念虑矣至于
在外之事亦不可不虑也后来如昭公不能思其外
则四邻谋取其国家而不知矣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
今我不乐日月其慆无已大康职思其忧
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农事毕而役车休民犹休息人君可以娱乐之时也
既思内事又思外事内外无遗虑矣然忧患之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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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于非常者亦不可不思虑也惟瞿瞿然惊惧故
能蹶蹶然勤敏既警惧而勤敏则事事有备可以从
容应之故休休然安閒也
蟋蟀三章章八句
山有枢刺晋昭公也
不能修道以正其国有财不能用有钟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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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以自乐有朝廷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将
以危亡四邻谋取其国家而不知国人作诗以刺之也
周以岐丰赐襄公秦崛兴而周遂微晋以曲沃封桓
叔曲沃强而晋不支矣唐风自山有枢至鸨羽皆都
翼时诗也僖公病在鄙陋故蟋蟀欲开广之昭公死
亡已迫此诗言与其坐待死亡不若为乐欲激发之
使知戒惧二诗之意所主不同皆非劝其君以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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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后序所谓有财不能用有钟鼓不能自乐其辞衍
矣
山有枢
隰有榆
子有衣裳弗曳弗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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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车马弗驰弗驱
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兴也桓叔有伐晋之谋昭公祸在朝夕而不悟国人
难察察言之故但言山则有枢隰则有榆不待外求
犹国之有衣裳车马也今昭公有衣裳而不曳娄之
以优游娱适有车马而不驰驱之以快意肆志宛然
坐见其死则他人取之以为愉乐矣此非劝昭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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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也谓可惜此衣裳车马之物将为他人所有将以
唤醒昭公使之觉悟托言何不曳娄驰驱耳昭公若
会其言外之意必矍然知惧汲汲然思所以为防患
之计何暇曳衣裳驱车马事钟鼓瑟琴以为乐乎
山有栲
隰有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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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廷内弗洒弗埽
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
其死矣他人是保
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
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言死亡迫矣不及为乐则有仓卒之恨是来日已短
宜及今为乐以延引此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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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说人多忧则日短饮食作乐可以引长此日然愁
当觉日长作乐当觉日短不应反言之
山有枢三章章八句
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
盛彊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
将叛者潘父之徒而已国人拳拳于昭公无叛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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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序言过矣异时潘父弑昭公迎桓叔晋人发兵攻
桓叔桓叔败还归曲沃皆可以见国人之心矣亦唐
风之厚也
扬之水白石凿凿
素衣朱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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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子于沃
既见君子
云何不乐
兴也水喻昭公石喻桓叔悠扬之水浅弱岂能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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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之石徒见其石在水中凿凿然鲜明耳喻昭公
微弱不能去桓叔之彊也又设为国人相语之辞言
以素丝为中衣以丹朱为缘以绣黼为领此诸侯之
服也今子欲奉此服于桓叔我将从子往沃以见此
桓叔则如何不乐乎谓从之则可免祸而无忧也子
指叛者设言其人其意谓国中有相与为叛以应曲
沃者矣此微辞以泄其谋欲昭公闻之而戒惧早为
之备也○时沃有篡宗国之谋而潘父阴主之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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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应而昭公不知故此诗深警之谓昭公勿以沃为
患之在外而犹缓也今国内有谋应之者欲奉沃以
为君而篡汝之位腹心作难而外患乘之祸已迫矣
此正发潘父之谋其忠告于昭公者可谓切至若真
欲从沃则是潘父之党必不作此诗以泄漏其事且
自取败也
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
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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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白石粼粼
我闻有命不敢以
告人
命谓桓叔篡晋之谋已定命其徒以举事祸将作矣
我闻其事而不敢以告人也言有命者迫切之辞言
不敢告人乃所以深告昭公也○昭公诸诗皆以沃
彊为忧山有枢言死亡之迫最激切而微辞深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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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诗末章之云盖反辞以见意故泄其谋欲昭公
知之忠之至也诸家皆谓国人助之而匿其情且引
阳生夜至于齐国人知之而不言为比晋人之心异
于齐也自桓叔至武公屡得志矣而晋人终不服相
与攻而去之其后更六世逾六七十载迫于王命而
后不敢不听在昭公之初晋人之心岂从沃哉若助
桓叔而匿其情则此诗不作可也亦既声之于诗使
采诗者飏之以讽其君矣安在其为匿之也故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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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告人者乃所以告昭公言我闻有命者又以见其
事已成祸至甚迫所以激发昭公者至切切也执诗
之辞而不能以意逆志固哉说诗风人之旨远矣
扬之水三章二章章六句一章四句
椒聊刺晋昭公也君子见沃之盛彊能修其政知其蕃
衍盛大子孙将有晋国焉
此诗言桓叔之彊而不及昭公其意则忧昭公之弱
而非主桓叔言在此而意在彼也说诗不用首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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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诗为美桓叔亦可矣
椒聊之实
蕃衍盈升
彼其之子硕
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
兴也椒实蕃衍采之盈升喻桓叔子孙众多也彼桓
叔以子孙众多之故其硕大盛彊无与伦比矣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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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未艾将不止于今日之所观故复叹是椒也其新
长之条日益远矣条益远则实益蕃喻桓叔他日之
子孙将日益众多也桓叔日彊昭公其危哉为告昭
公故称桓叔为彼也○旧说蕃衍硕大远条之意重
复今分别之以见诗人纡馀之旨
椒聊之实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硕大且笃
椒聊且远条且
椒聊二章章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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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缪刺晋乱也国乱则昏姻不得其时焉
此诗言刺晋乱亦犹郑丰东门之墠溱洧言刺乱也
然郑因乱而淫晋虽乱而否可以见其笃厚纯固之
俗而圣人风教犹存矣
绸缪束薪
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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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
人何
兴也伤女子之失时言薪析而散于地必用物以绸
缪之乃得合而成束男女异姓不相知亦必用礼以
绸缪之乃得合而成昏昏礼自纳采问名礼节不一
是绸缪缠绵之意也二十八宿半隐半见故以始见
东方为在天参之三星昏见东方已在天矣今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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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之夕乎是十月嫁娶之时也尔女子可以嫁而
见此良人矣然国乱民散不能备礼犹未得嫁故又
叹此女子汝当如此良人何言欲从良人而未遂无
可奈何也处乱世而必待礼之绸缪不肯苟合斯其
谓之唐风也○毛以秋冬为昏时则以三星为参十
月参星始见东方于礼可以昏矣郑以嫁娶用仲春
则以三星为心三月心星见则时已晚矣今从毛义
一章言见此良人则子兮子兮指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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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
兮如此邂逅何
参星在天之东南隅是十一月十二月昏姻之时已
晚矣邂逅谓欲其议速成迨其今兮之意非欲不期
而会也二章言见此邂逅则子兮子兮指男子及女
子也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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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三章言见此粲者则子兮子兮指男子也
绸缪三章章六句
杕杜刺时也君不能亲其宗族骨肉离散独居而
无兄弟将为沃所并尔
唐风刺时者三皆为昭公以时事可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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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杕之杜
其叶湑湑
独行踽踽
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
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
兴也木无枝叶则日燥其根上之土而其木易枯有
杕然特生之杜其叶湑湑然润泽虽无旁木之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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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独足以芘其本根昭公不亲其兄弟则如道路独
行之人踽踽然无所亲曾杕杜之不如也岂无他人
乎不如我同父之人言他人不足恃也昭公既如道
路独行之人遂以同路之行人晓谕之嗟彼行路之
人何不相亲比乎必不相亲也人之无兄弟者何不
外求佽助乎必不相助也信他人不如同父也
有杕之杜其叶菁菁独行睘睘
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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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
不佽焉
同姓亦谓兄弟变文成章耳
杕杜二章章九句
羔裘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
昭公有曲沃之偪孤危将亡而其臣又不为保障之
谋时事大可忧也故曰刺时
羔裘豹袪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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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居
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上下通服君纯羔大夫间之以羔皮为裘以豹
皮饰袖口也在位者不恤其民故民呼服是羔裘豹
袪之人谓之曰尔但从我众人处居居然傲狠而无
相亲之意无奈他人何也意谓在位不能禦曲沃但
能虐我民耳尔既不恤我我非无他人可以往归也
以子之故旧而不忍去耳唐风之厚可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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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裘豹袖自我人究究
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尔但从我众人处究究然苛察他人有逆乱之谋则
不能察也
羔裘二章章四句
鸨羽刺时也昭公之后大乱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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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下从征役不得养其父母而作
是诗也
古者亲老而无兄弟当免征役况其君子乎晋乱而
不暇恤故刺之
肃肃鸨羽
集于苞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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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事靡盬
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
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兴也鸨连蹄不树止今鸨羽之声肃肃然急疾其飞
既劳又集止于丛生之栩木失其所矣如君子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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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从征役也君子以王事不可不坚固不遗馀力遂
不能种蓺稷黍父母将何所怙恃乎乃呼天而诉之
叹其悠悠远而不闻曰何时使我得其所乎
诸侯为天子牧民公家之事皆王事
也或谓哀侯与缗之立皆有王命故称王事狭矣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
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肃肃鸨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蓺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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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
父母何
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鸨羽三章章七句
无衣美晋武公也武
公始并晋国其大夫为之请命乎天子之使
而作是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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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之事国人所不与序言美之者特武公大夫之
意耳山有枢扬之水椒聊杕杜诸诗国人每以沃彊
为忧而拳拳愿忠于昭公以晋世家考之初潘父弑
昭侯而迎桓叔欲入晋晋人发兵攻桓叔桓叔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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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曲沃晋人共立昭侯子平是为孝侯此桓叔初举
而国人不与也其后曲沃庄伯弑孝侯于翼晋人又
攻庄伯庄伯复入曲沃晋人复立孝侯子郤是为
鄂侯此庄伯再举而国人又不与也及鄂侯卒庄伯
伐晋晋人共立鄂侯子光是为哀侯此庄伯三举而
国人又不与也至武公虏哀侯晋人复立哀侯子小
子是为小子侯此武公四举而国人又不与也及武
公诱小子侯杀之晋复立哀侯弟缗此武公五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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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终不与也最后武公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
器赂周僖王王命武公为诸侯然后晋人力不能讨
无如之何然则武公之得国晋人特迫于王命不得
已而从之耳岂以武公为可美哉且武公有无王之
心而后动于恶篡弑大恶也王法之所不容诛也彼
其请命于天子之使岂真知有王哉正以人心所不
与非假王灵则终不能定晋也夫王不命焉而请之
非礼也不闻朝王而请命于其使尤非礼也此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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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藩镇戕其主帅而代之以坐邀旌节者无以异又
以赂王而得之乌取其美也圣人致严于名分之际
征伐不出天子政逮于大夫盖屡叹之陈成子之事
至沐浴而请讨盖以人伦之大变天理之所不容人
人得而诛之其亦必不与武公也已无衣之诗不删
者所以著世变之穷而伤周之衰也武公之初弑小
子侯也桓王犹能命虢仲立缗于晋又命虢仲芮伯
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是则周虽微而名分犹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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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僖王受武公之赂而命之为诸侯则纪纲荡然矣
他日三家分晋周王又移其命武公者命三家矣呜
呼王者代天爵人而贿以行之君子是以知周之不
复振也司马温公论三家之事以为晋大夫㬥蔑其
君剖分其地天子既不能讨又宠秩之是区区之名
分复不能守而并弃之也君臣之礼既坏将使生民
之类糜灭几尽遂特著以为通鉴之首愚于武公亦
云故曰无衣美武公者特其大夫之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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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七兮
不如子之衣
安且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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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述请命之辞侯伯七命其车旗衣服皆以七为节
言我非不能造此衣之七章然不如子之赐我者为
安且吉也就天子之使请衣故云子之衣诸侯非有
天子之命则人得而讨之曲沃自桓叔以来屡得志
矣晋人不服每攻而去之故以请于天子者为安吉
然曰我非无之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刘仁恭谓
使者曰旌节吾自有之但要长安本色耳与岂曰无
衣之言一也武公之请命特迫于利害之计耳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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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武公天理未尽灭非也曲沃自桓叔以来弑逆
屡矣武公踵父祖之恶卒灭其宗国而自立岂复顾
天理耶
岂曰无衣六兮
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言六者变文成章耳燠煖亦谓安也
无衣二章章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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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杕之杜刺晋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贤
以自辅焉
有杕之杜生于道左彼
君子兮噬肯适我中心好之曷
饮食之
兴也有杕然特生之杜生于道东犹武公之寡特而
无辅也贤者隐伏山林武公不能招徕之国人于是
自致其爱慕之意曰彼贤者其肯暂过我乎若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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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中心爱之将何以饮食之乎犹丘中有麻将其
来食白驹絷之维之于焉逍遥之意也国人自欲饮
食之见君不能养贤矣○旧说特生之杜其阴至寡
不足为往来之芘故贤者去之于义为赘但说孤然
之杜便见得是不能求贤以自辅矣
有杕之杜生于道周彼君子兮噬肯来游中心
好之曷饮食之
有杕之杜二章章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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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刺晋献公也好攻战则国人多丧矣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
谁与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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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也妇人指其夫征役所死之地言葛生而蒙覆于
楚木蔹生而蔓延于野犹妇人依托于夫之义也今
我所美之人死于此地不得卒于牖下我其谁与乎
独处而已茕然无所依矣○下章变野言域域茔域
也谓墓域也知为征夫所死之地陈防有鹊巢云谁
侜予美国人指贤者此诗予美亡此妇人指其夫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
谁与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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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
与独旦
枕华衾鲜思始嫁之具而叹今之独宿也独旦独宿
至旦也犹王仲宣诗言独夜也思者苦夜长而难旦
长夜漫漫何时旦与秋天不肯明之意也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
于其居
昼夜长时忧思者难度百岁之后死乃同归于丘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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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所谓百年何当穷也亦誓死无他志见唐风之
厚矣○旧说以为思存者味百岁之后归于其居之
辞及上章言茔墓知为悼亡矣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葛生五章章四句
采苓刺晋献公也献公好听谗焉
采苓采苓首阳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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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苟
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兴也雷首山在晋境兴所见也其山有苓见采苓者
问其何从得之必得于首阳之上喻听言者必问其
所自来也凡人之言语且未可信将舍之而不听乎
亦且不可如此但当考其言何从而得之推其所自
来则虚实尽见矣谗言之得行由不问其所由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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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信之耳汉昭帝悟燕王上书之诈盖察其书所由
来也
采苦采苦首阳之下人之为言苟亦无与
舍旃舍旃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采葑采葑首阳之东人之为言苟亦无
从舍旃舍旃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采苓三章章八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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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缉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