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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柳河东集卷二
唐 柳宗元 撰
古赋
佩韦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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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读古书睹直道守节者即壮之盖有激也恒惧过
而失中庸之义慕西门氏佩韦以戒故作是赋其辞曰
邈予生此下都兮块天质之悫醇日月迭而
化升兮寖遁初而枉神雕大素而生华兮汩
末流以丧真睎往躅而周章兮懵倚伏其无垠
世既夺予之大和兮眷授予以经常循圣人之
通途兮郁纵臾而不扬犹悉力而
究陈兮获贞则于典章嫉时以奋节兮悯巳以抑志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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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丘以垂目兮瞰中区之疆理横
万里而极海兮颓风浩其四起恟惊怛而踯躅兮
恶浮诈之相诡思贡忠于明后
兮振教导乎遐轨纷吾守此狂狷兮惧执竞而不柔探
先哲之奥谟兮攀往烈之洪休曰沈潜而刚克兮
固谠人之嘉猷嗟行行而踬踣兮
信往古之所仇彼穹壤之廓殊兮寒与暑而
交修执中而俟命兮固仁圣之善谋吾祖士师之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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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亦湫然于伐国
尼父戮齐而诛卯兮本柔仁以作极
蔺竦颜以诮秦
兮入降廉犹臣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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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优繇而布和兮残雚符以屏匿
刿拔刃于霸侯兮退匑匑而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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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与猛其相济兮孰不颂兹之盛德克明哲而保
躬兮恢大雅之所勖阳宅身以执
刚兮率易帅而蒙辜
羽愎心以盭志兮首身离而不
惩
云岳岳而专强兮果黜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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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图
咸触屏以拒训兮肆殒越而
就陵
冶讦谏于昏朝兮名崩弛而陷
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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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纵直而不
羁兮乃变罹而祸仍历九折而直奔兮固摧辕而失途
遵大
路而曲辙兮又求达而不能广守柔而允塞兮抵暴梁
而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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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撝谦而温美兮胁子
公而丧哲
义师仁而恶很兮遂溃腾而灭
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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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委懦以从邪兮悼上蔡其何
补
徐偃柔以屏义兮倏邦离而身虏
桑弘和而却武兮涣宗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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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举设任柔而自处兮蒙大戮
而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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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纯柔纯弱兮必削必薄纯刚纯强兮必丧必亡
韬义于中服和于躬和以义宣刚以柔通守而不迁
兮变而无穷交得其宜兮乃获其终姑佩兹韦兮考古
齐同乱曰韦之申申佩于躬兮本正生和探厥中兮哲
人交修乐有终兮庶寡其过追古风兮
瓶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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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智人善学鸱夷鸱夷蒙鸿罍罃相追
谄谄吉士喜悦依随开喙倒腹
斟酌更持味不苦口昏至莫知颓然纵傲与乱为期视
白成黑颠倒妍𡟎已虽自
人或以危败
众亡国流连不归谁主斯罪鸱夷之为不如为瓶居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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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湄钩深挹洁淡泊是师和齐五味宁除渴饥不
甘不坏久而莫遗清白可鉴终不媚私利泽广大孰能
去之绠绝身破何足怨咨功成事遂复于土
泥归根反初无虑无思何必巧曲徼觊一时
子无我愚我智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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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赋
若知牛乎牛之为物魁形巨首垂耳抱角毛革疏厚牟
然而鸣黄钟满脰抵触隆
曦日耕百亩往来修直植乃禾黍自种自敛服箱以走
输入官仓巳不适口富穷饱饥功用不有
陷泥蹶块常在草野人不惭愧利满天下皮角见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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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保或穿缄縢或实俎豆由是
观之物无踰者不如羸驴服逐驽马曲意堕势不
择处所不耕不驾藿菽自与腾踏康庄
出入轻举喜则齐鼻怒则奋踯当道长鸣闻
者惊辟善识门户终身不惕牛虽有功于已何
益命有好丑非若能力慎勿怨尤以受多福
解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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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既谪犹惧不胜其口筮以玄遇干之八其赞曰赤
舌烧城吐水于瓶其测曰君子解祟也喜而为之赋
胡赫炎重熇之烈火兮而生夫人之齿牙
上弹飞而莫遁旁穷走而逾加九泉焦枯
而四海渗涸兮纷挥霍而要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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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唬唬以为橐籥兮回禄煽怒而
喊呀
炖堪舆为甗𨫼兮爇云汉而成霞
邓林大椿不足以充于
燎兮倒扶桑落棠胶轕而相叉
膏摇唇而增炽兮焰掉舌而弥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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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无瓶兮扑无彗金流玉铄兮
曾不自比于尘沙独凄巳而燠
物愈腾沸而骸䶗吾惧夫灼烂灰灭之为祸往
搜乎太玄之奥讼众正诉群邪曰去尔中躁与外挠姑
务清为室而静为家苟能是则始也汝迩今也汝遐凉
汝者进烈汝者赊譬之犹豁天渊而覆原燎
夫何长喙之纷拿今汝不知清已之
虑而恶人之哗不知静之为胜而动焉是嘉徒遑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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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而西傃盛气而长嗟不亦辽乎于是释然自
得以冷风濯热以清源涤瑕履仁之实去盗之夸冠太
清之玄冕佩至道之瑶华铺冲虚以为席驾恬泊以为
车浏乎以游于万物者始彼狙雌倏施而
以出祟为利者夫何为耶
惩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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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咎愆以本始兮孰非余心之所求处卑污以闵世兮
固前志之为尤始余学而观古兮怪今昔之异谋惟聪
明为可考兮追骏步而遐游洁诚之既信直兮仁友蔼
而萃之日施陈以系縻兮邀尧舜与
之为师上睢盱而混茫兮
下驳诡而怀私旁罗列以交贯兮求大中之
所宜曰道有象兮而无其形推变乘时兮与志相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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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则殆兮过则失贞谨守而中兮与时偕行万类芸芸
兮率由以宁刚柔弛张兮出入纶经登能抑枉兮白黑
浊清蹈乎大方兮物莫能婴奉吁谟以植内兮
欣余志之有获再徵信乎策书兮谓耿然而
不惑愚者果于自用兮惟惧夫诚之不一不顾虑以周
图兮专兹道以为服谗妒构而不戒兮犹断断于所执
哀吾党之不淑兮遭任遇之卒迫势危疑而多诈
兮逢天地之否隔欲图退而保巳兮悼乖期乎曩昔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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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术以致忠兮众呀然而互吓
进与退吾无归兮甘脂润乎鼎镬
幸皇鉴之明宥兮累郡印而南适惟罪大而宠
厚兮宜夫重仍乎祸谪既明惧乎天讨兮又幽慄乎鬼
责惶惶乎夜寤而书骇兮类麇麚之不息
凌洞庭之洋洋兮溯湘流之沄沄飘风击
以扬波兮舟摧抑而回邅日霾曀以昧幽兮
黝云涌而上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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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屑窣以淫雨兮听嗷嗷之哀猿众鸟萃
而啾号兮沸洲渚以连山漂遥逐其讵止兮逝莫属余
之形魂攒峦奔以纡委兮束汹涌之
崩湍畔尺进而寻退兮荡洄汩乎沦涟
际穷冬而止居兮羁累棼以萦缠
哀吾生之孔艰兮循凯风之悲诗罪通天而
降酷兮不亟死而生为逾再岁之寒暑兮犹贸贸而自
持将沉渊而陨命兮讵蔽罪以塞祸惟灭身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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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兮顾前志犹未可进路呀以划绝兮退伏匿又
不果为孤囚以终世兮长拘挛而轗轲曩余志
之脩骞兮
今何为此戾也夫岂贪食而盗名兮不混同于世
也将显身以直遂兮众人之所宜蔽也不择言以危肆
兮固群祸之际也御长辕之无桡兮行九折之峨峨却
惊棹以横江兮溯凌天之腾波幸余死之巳缓兮完形
躯之既多苟余齿之有惩兮蹈前列而不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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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蛮夷固吾所兮虽显宠其焉加配大中以为偶兮
谅天命之谓何
闵生赋
闵吾生之险阨兮纷丧志以逢尤气沈郁以
杳眇兮涕浪浪而常流膏液竭
而枯居兮魄离散而远游言不信而莫余白兮虽遑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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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焉求合喙而隐志兮幽默以待尽为与世而斥谬兮
固离披以颠陨骐骥之弃辱兮驽骀以为骋玄虬蹶泥
兮畏避蛙蜃行不容之
峥嵘兮质魁垒而无所隐鳞介
槁以横陆兮鸱啸群而厉吻心沈抑以不舒兮形低摧
而自悯肆余目于湘流兮望九疑之垠垠
波淫溢以不返兮苍梧
郁其蜚云重华幽而野死兮世莫得其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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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子之悁微兮
抗危辞以赴渊
古固有此极愤兮矧吾生之藐艰列往则以考
巳兮指斗极以自陈登高岩而企踵兮瞻故邦之殷辚
山水浩以蔽亏兮路蓊勃以扬氛空庐颓
而不理兮翳丘木之榛榛块穷老以沦放兮匪魑魅吾
谁邻仲尼之不惑兮有垂
训之谟言孟轲四十乃始持心兮犹希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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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黝贲
顾余质愚而齿减兮宜触祸以阽身
知徙善而革非兮又何惧乎今之人噫禹绩
之勤备兮曾莫理夫兹川
殷周之廓大兮南不尽夫衡山
余囚楚越
之交极兮邈离绝乎中原壤污潦以坟洳兮
蒸沸热而恒昏戏凫鹳乎中庭兮蒹葭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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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筵雄虺蓄形于木杪兮短狐伺景于深渊
仰矜危
而俯慄兮弭日夜之拳挛虑吾生之莫保兮忝代德之
元醇孰眇躯之敢爱兮窃有继乎古先明神之不欺余
兮庶激烈而有闻冀后害之无辱兮匪徒盖乎曩愆
梦归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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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摈斥以窘束兮余惟梦之为归精气注以凝冱兮
循旧乡而顾怀夕余寐于荒陬兮心
慊慊而莫违质舒解以自恣兮息愔翳而愈微
歘腾踊而上浮兮
俄滉瀁之无依
圆方混而不形兮颢醇白之霏霏
上茫茫而无星辰兮下不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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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若有鉥余以往路兮驭儗儗以
回复浮云纵以直度兮云济余乎西北风纚纚
以经耳兮类行舟迅而不息洞然
于于㳽漫兮虹蜺罗列而倾侧横冲
飙以荡击兮忽中断而迷惑灵幽漠以瀄汩兮
进怊怅而不得白日邈其中兮阴霾披
离以泮释施岳渎以定位兮牙参差之白黑
忽崩骞上下兮聊案行而自抑指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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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委坠兮瞰乡闾之脩直原田芜秽兮峥嵘榛棘乔木
摧解兮垣庐不饰山嵎嵎以岩立兮水汩汩以漂
激魂恍惘若有亡兮涕汪浪以陨
轼类曛黄之黭漠兮欲周流
而无所极纷若喜而佁儗兮心回
以
壅塞钟鼓喤以戒旦兮陶去幽而开寤罾罻
蒙其后体兮孰云桎梏之不固
精诚之不可再兮余无蹈夫归路伟仲尼之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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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谓九夷之可居惟道大而
无所入兮犹流游乎旷野老𥅆遁而适戎兮指淳茫以
纵步
蒙庄之恢怪兮寓大鹏而远去
苟远适之若兹兮胡为故国之
为慕首丘之仁类兮斯君子之所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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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兽之鸣号兮有动心而曲顾胶余衷之莫能舍兮
虽判析而不悟列兹梦以三复兮极明昏而告愬
囚山赋
楚越之郊环万山兮势腾踊夫波涛纷对回合仰
伏以离迾兮若重墉之相褒争生角逐上轶旁
出兮其下坼裂而为壕欣下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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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就顺兮曾不亩平而又高沓云而渍厚土兮
蒸郁勃其腥臊阳不舒以拥隔兮
群阴讶而为曹侧耕危穫苟
以食兮哀斯民之增劳攒林麓以为丛棘兮
虎豹咆[口*阚]代
狴牢之吠嗥胡
井眢以管视兮
穷坎险其焉逃顾幽昧之罪加兮虽圣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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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嗷嗷匪兕吾为柙兮匪
豕吾为牢积十年莫吾省者兮增蔽吾以蓬蒿圣日以
理兮贤日以进谁使吾山之囚吾兮滔滔
愈膏肓疾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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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梦疾膏肓尚谓虚假命秦缓以候问
遂俯伏于堂下公曰吾今形体不衰筋力未寡子
言其有疾者何也秦缓乃穷神极思曰夫上医疗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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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兆中医攻有兆之者目定死生心存取舍亦犹卞和
献含璞之璧伯乐相有孕之马然臣之遇疾如泥之处
埏疾之遇臣如金之在冶虽九窍未拥四支且
安肤腠营胃外强中乾精气内伤神沮脉殚以
热益热以寒益寒针灸不达诚死之端巫新麦以为谶
果不得其所餐公曰固知天赋性命如彼煊寒
短不足悲脩不足欢哂彼医兮徒精厥术如何为之可
观医乃勃然变色攘袂而起子无让我我谓于子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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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也如石投水如弦激矢视生则生视死则死膏肓之
疾不救衰亡之国不理巨川将溃非捧土之能塞大厦
将崩非一木之能止斯言足以喻大子今察乎孰是爰
有忠臣闻之愤怨忘废寝食擗摽感叹
生死浩浩天地漫漫绥之则寿挠之则散善
养命者鲐背鹤发成童儿善辅弼者殷辛夏桀为
周汉非药曷以愈疾非兵胡以定乱丧亡之国在贤哲
之所扶匡而忠义之心岂膏肓之所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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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能理亡国之刓弊愈膏肓之患难君谓
之何以医曰夫八纮之外六合之中始自生灵及乎昆
虫神安则存神丧则终亦由道之紊也患出于邪佞身
之惫也疾生于火风彼膏肓之与颠覆匪药石而
能攻者哉因此而言曰余令变祸为福易曲成直宁关
天命在我人力以忠孝为干橹以信义为封殖拯厥
兆庶绥乎社稷一言而荧惑退舍一挥而羲和匪𣅳
桑谷生庭而自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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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雊鼎而自息诚天地之无亲曷
膏肓之能极医者遂口噤心醉跼敛茫然投弃针石匍
匐而前吾谓治国在天子谓治国在贤吾谓命不可续
子谓命将可延讵知国不足理疾不足痊佐荒淫为圣
主保夭寿为长年皆正直之是与庶将来之勉旃
柳河东集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