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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注疏卷七
魏何晏集解 唐陆德明音义 宋邢炳疏
述而第七音义(旧三十九章今三十八章)疏(正义曰此篇皆明孔子之志行也以前篇
论贤人君子及仁者之德行成德有渐故以圣人次之)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注包曰老彭
殷贤大夫好述古事我若老彭但述之耳音义(好呼报反注同
老彭包云殷贤大夫也案大戴礼云商老彭是也郑云老老聃彭彭祖)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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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老彭殷贤大夫也老彭于时但述修先王之道而不自制作笃信而好古事孔子
言今我亦尔故云比老彭犹不敢显言故云窃注包曰至之耳○正义曰云老彭殷贤大夫者老彭即庄子所
谓彭祖也李云名铿尧臣封于彭城历虞夏至商年七百岁故以久寿见闻世本云姓篯名铿在商为守藏史
在周为柱下史年八百岁篯音剪一云即老子也崔云尧臣仕殷世其人甫寿七百年王弼云老是老聃彭是
彭祖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聃周守藏室之史也云好述古事我若老彭
但述之耳者言老彭不自制作好述古事仲尼言我亦若老彭但述之耳)
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注郑
曰人无是行于我我独有之音义(默俗作嘿亡北反厌于艳反倦其卷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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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孟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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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夭夭和舒之猊如者如此义也谓体猊和舒如似申申夭夭也故玉藻云受一爵而色洒如也及乡党每云
如也者皆谓容色如此)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注孔曰孔子
衰老不复梦见周公明盛时梦见周公欲行其道也音
义(复扶又反注同本或无复字非)疏(正义曰此章孔子叹其衰老言我盛时尝梦见周公欲行其道今则
久多时矣吾更不复梦见周公知是吾衰老甚矣)
子曰志于道注志慕也道不可体故志之而已据于德
注据杖也德有成形故可据依于仁注依倚也仁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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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于仁故可倚游于艺注艺六艺也不足据依故曰游
音义(杖直亮反倚于绮反)疏(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己志慕据杖依倚游习者道德仁艺也注志慕也道
不可体故志之而已○正义曰道者虚通无拥自然之谓也王弼曰道者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况之
曰道寂然无体不可为象是道不可体故但志慕而已注据杖也德有成形故可据○正义曰德者得也物得
其所谓之德寂然至无则谓之道离无入有而成形器是谓德业少仪云士依于德游于艺文与此类郑注云
德三德也一曰至德二曰敏德三曰孝德周礼师氏掌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
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注云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至德中和之德覆帱持载含容者也孔子曰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敏德仁义顺时者也说命曰敬孙务时敏厥修乃来孝德尊祖爱亲守其所以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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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孔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是德有成形者也夫立身行道唯杖
于德故可据也注依倚也仁者功施于人故可倚○正义曰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乃谓之仁恩被于物物亦应
之故可倚赖注艺六艺也不足据依故曰游○正义曰六艺谓礼乐射御书数也周礼保氏云掌养国子教之
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注云五礼吉凶军宾嘉也六乐云门大咸
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也六书
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也九数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羸不足旁要也此六者所以饰身
耳劣于道德与仁故不足依据故但日游)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注孔曰言人能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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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自行束脩以上则皆教诲之音义(上时掌反注同诲鲁读为悔字今从
古)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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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不思其类则不复重教之音义(愤房粉反悱芳匪反为于伪反语鱼
据反重直用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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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于是日哭则不歌注一日之中或哭或歌是亵于礼
容疏(正义曰此章言孔子于是日闻丧或吊人而哭则终是日不歌也若一日之中或哭或歌是亵渎于
礼容故不为也檀弓曰吊于人是日不乐注引此文是也)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注
孔子言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唯我与颜渊同子路曰子
行三军则谁与注孔曰大国三军子路见孔子独美颜
渊以为己勇至于夫子为三军将亦当谁与己同故发
此问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注孔曰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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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徒搏冯河徒涉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音义
(舍音赦止也一音舍放也与及也或云与谋也是夫之夫音符谁与之与如字皇音馀将子匠反冯字亦作凭
皮冰反搏音博好呼报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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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勇也注孔曰大国三军○正义曰此司马序官文也注孔曰暴虎徒搏冯河徒涉○正义曰释训文也舍人
曰无兵空手搏之郭璞曰空手执也李巡曰无舟而渡水曰徒涉郭璞曰无舟楫诗传云冯陵也然则空涉水
陵波而渡故训冯为陵也)
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注郑曰富贵
不可求而得之当脩德以得之若于道可求者虽执鞭
之贱职我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注孔曰所好者
古人之道音义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己脩德好道不谄求富贵也言富贵不可求而得之当脩德以得之若富贵而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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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求者虽执鞭贱职我亦为之如不可求则当从吾所好者古人之道也注虽执鞭贱职○正义曰案周礼秋
官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注云趋辟趋而辟行人若
今卒辟车之为也序官云条狼氏下士故云执鞭贱职也)
子之所慎齐战疾注孔曰此三者人所不能慎而夫子
独能慎之音义(齐侧皆反本或作斋同战之彦反)疏(正义曰此章记孔子所慎之行也将
祭散齐七日致齐三日齐之为言齐也所以齐不齐也故戒慎之左传曰皆陈曰战夫兵凶战危不必其胜重
其民命固当慎之君子敬身安体若偶婴疾病则慎其药剂以治之此三者凡人所不能慎而夫子能慎之也)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注周曰孔子在齐闻习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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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盛美故忽忘于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注
王曰为作也不图作韶乐至于此此齐音义(韶士昭反注同为乐
并如字王云为作也本或作妫音居危反非)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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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注郑曰为犹助也卫君者谓辄
也卫灵公逐大子蒯聩公薨而立孙辄后晋赵鞅纳蒯
聩于戚城卫石曼姑帅师围之故问其意助辄不乎子
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
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注孔曰夷齐让国远
去终于饿死故问怨邪以让为仁岂有怨乎出曰夫子
不为也注郑曰父子争国恶行孔子以伯夷叔齐为贤
且仁故知不助卫君明矣音义(为卫之为于伪反注及下同大音泰蒯苦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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聩五怪反鞅于丈反戚千历反曼音万吾将问之一本无将字行下孟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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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不助卫君应言不怨若助卫君则应言有怨也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者此孔子答言不怨也初心让国
求为仁也君子杀身以成仁夷齐虽终于饿死得成于仁岂有怨乎故曰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者子贡既
问而出见冉有而告之曰夫子不助卫君也知其父子争国恶行也孔子以伯夷叔齐为贤且仁故知不助卫
君明矣注郑曰至围之○正义曰云卫灵公逐太子蒯聩者案左传定十四年蒯聩谋杀灵公夫人南子不能
而出奔宋是也云公薨而立孙辄者哀二年左传曰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
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是也云后晋赵鞅纳蒯聩于戚城者亦哀
二年春秋文也云卫石曼姑帅师围之者春秋哀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是也)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注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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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食菜食肱臂也孔子以此为乐不义而富且贵于我
如浮云注郑曰富贵而不以义者于我如浮云非己之
有音义(饭符晚反疏本或作蔬所居反食如字谓菜食也一音嗣饭也肱国弘反臂也枕之鸩反乐音
洛注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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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书故可以无大过音义疏
(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其学易年也加我数年方至五十谓四十七时也易之为书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吉凶悔
吝豫以告人使人从吉不从凶故孔子言己四十七学易可以无过咎矣注易穷至大过○正义曰云穷理尽
性以至于命者说卦文也命者生之极穷理则尽其极也云五十而知天命者为政篇文云以知命之年读至
命之书故可以无大过矣者汉书儒林传云孔子盖晚而好易读之韦编三绝而为之传是孔子读易之事也
言孔子以知天命终始之年读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之书则能避凶之吉而无过咎谦不敢自言尽无其过故
但言可以无大过矣)
子所雅言注孔曰雅言正言也诗书执礼皆雅言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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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曰读先王典法必正言其音然后义全故不可有所
讳礼不诵故言执疏(正义曰此章记孔子正言其音无所讳避之事雅正也子所正言者
诗书礼也此三者先王典法临文教学读之必正言其音然后义全故不可有所讳礼不背文诵但记其揖让
周旋执而行之故言执也举此三者则六艺可知)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注孔曰叶公名诸梁楚
大夫食采于叶僭称公不对者未知所以答子曰女奚
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
尔音义(叶舒涉反注同叶地名楚县尹僭称公愤符粉反乐音洛)疏(正义曰此章记孔子之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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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者叶公名诸梁楚大夫食采于叶僭称公问孔子为人志行于子路子路未知
所以答故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者孔子闻子路不能答故
教之奚何也言女何不曰其孔子之为人也发愤嗜学而忘食乐道以忘忧不觉老之将至云尔乎注孔曰至
称公○正义曰云叶公名诸梁楚大夫食采于叶僭称公者据左传世本文也名诸梁自子高为叶县尹楚子
僭称王故县尹皆僭称公也)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注郑曰言
此者劝人学音义(好呼报反)疏(正义曰此章劝人学也恐人以己为生知而不可学故告
之曰我非生而知之者但爱好古道敏疾求学而知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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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怪力乱神注王曰怪怪异也力谓若奡荡舟乌
获举千钧之属乱谓臣弑君子弑父神谓鬼神之事或
无益于教化或所不忍言音义(奡五报反荡吐浪反弑音试下同)疏(正义
曰此章记夫子为教不道无益之事怪怪异也力谓若奡荡舟乌获举千钧之属也乱谓臣弑君子弑父也神
谓鬼神之事或无益于教化或所不忍言也李充曰力不由理斯怪力也神不由正斯乱神也怪力乱神有与
于邪无益于教故不言也注乌获举千钧○正义曰乌获古之有力人三十斤为钧言能举三万斤之重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
而改之注言我三人行本无贤愚择善从之不善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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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无常师疏(正义曰此章言学无常师也言我三人行本无贤愚相悬但敌体耳然彼二人言行
必有一人善一人不善我则择其善者而从之不善者而改之有善可从是为师矣故无常师也)
子曰天生德于子桓魋其如予何注包曰桓魋宋司马
天生德者谓授我以圣性德合天地吉无不利故曰其
如予何音义(魋徒雷反)疏(正义曰此章言孔子无忧惧也案世家孔子适宋与弟子习礼大树
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速矣故孔子发此语言天生德于予者谓天授我以圣性
德合天地吉无不利桓魋必不能害我故曰其如予何)
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注包曰二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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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诸弟子圣人知广道深弟子学之不能及以为有所
隐匿故解之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注包曰
我所为无不与尔共之者是丘之心音义(知音智匿女力反后章注
同)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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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谓德行在心为德施之为行中心无隐谓之忠人言不欺谓之信此四者有形质故可举以教也)
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注疾
世无明君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
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注孔
曰难可名之为有常音义(亡如字一音无比旧为别章今宜与前章合)疏(正义
曰此章疾世无明君也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者圣人谓上圣之人若尧舜禹汤也
君子谓行善无怠之君也言当时非但无圣人亦无君子也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
者善人即君子也恒常也又言善人之君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常德之君斯亦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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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者此明时无常德也亡无也时既浇薄率皆虚矫以无为有将虚作盈内实穷约而外
为奢泰行既如此难可名之为有常也)
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注孔曰钓者一竿钓纲者为大
网以横绝流以缴系钓罗属著纲弋缴射也宿宿鸟音
义(钓音吊纲音刚郑本同弋羊职反射食亦反宿息六反谓宿鸟也竿音干缴章略反下同一本作纶属音
烛著直略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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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绝流以缴系钓罗属著纲者此注文句交互故少难解耳若其次序应云钓者一竿钓以缴系钓纲者为大
网以横绝流罗属著纲也缴即线也钓谓钩也谓以一竹竿用线系钩而取鱼也罗细网也谓以绳为大纲用
网以属著此纲施之水中横绝流以取鱼举网则提其网也云弋缴射也者夏官司弓矢云矰矢茀矢用诸弋
射注云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茀矢象焉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以弋飞鸟刜罗之也然则缴射谓以绳系
矢而射也说文云缴谓生丝为绳也)
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注包曰时人有穿
凿妄作篇籍者故云然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
识之知之次也注孔曰如此者次于天生知之疏(正义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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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无穿凿也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者言时人盖有不知理道穿凿妄作篇籍者我即无此事
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者言人若多闻择善而从之多见择善而识之能如此者比
天生知之可以为次也言此者所以戒人不为穿凿)
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注郑曰互乡乡名也其乡
人言语自专不达时宜而有童子来见孔子门人怪孔
子见之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注孔曰教
诲之道与其进不与其退怪我见此童子恶恶一何甚
人洁已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注郑曰往犹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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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虚己自洁而来当与之进亦何能保其去后之行音
义(互户故反乡名难与言绝句见贤遍反注同恶恶上乌路反下如字行下孟反)疏(正义曰此章言教诲
之道也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者互乡乡名也其乡人言语自专不达时宜而有童子来见孔子门人怪
孔子见之琳公云此互乡难与言童子见八字通为一句言此乡有一童子难与言非是一乡皆难与言也子
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者孔子以门人怪己故以言语之言教诲之道与其进不与其退也怪我见
此童子恶恶一何甚乎人洁已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者往犹去也言人若虚己自洁而来当与之进亦
何能保其去后之行去后之行者谓往前之行今已过去顾叹云往谓前日之行夫人之为行未必可一或有
始无终先迷后得教诲之道洁则与之往日之行非我所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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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注包曰仁道不远行
之即是疏(正义曰此章言仁道不远行之即是故曰仁道岂远乎哉我欲行仁即斯仁至矣是不远
也)
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注孔曰司败官名陈大夫昭公
鲁昭公孔子曰知礼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
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
君而知礼孰不知礼注孔曰巫马期弟子名施相助匿
非曰党鲁吴俱姬姓礼同姓不昏而君取之当称吴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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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曰孟子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注孔曰以司败之言告也讳国恶礼也圣人道弘故受
以为过音义(败如字孔云司败官名陈大夫也郑以司败为人名齐大夫揖伊入反说文云攘也
一云手著胸曰揖巫音无为同之为于伪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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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子若以鲁君昭公而为知礼又谁不知礼也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者巫马期以司
败之言告孔子也孔子初言昭公知礼是讳国恶也讳国恶礼也但圣人道弘故受以为过言丘也幸苟有过
人必知之也注司败官名陈大夫○正义曰文十一年左传云楚子西曰臣归死于司败也杜注云陈楚名司
寇为司败也传言归死于司败知司败主刑之官司寇是也此云陈司败楚子西亦云司败知陈楚同此名也
注孔曰至孟子○正义曰云巫马期弟子名施者史记弟子传云巫马施字子旗少孔子三十岁郑玄云鲁人
也云鲁吴俱姬姓者鲁周公之后吴泰伯之后故云俱姬姓也云礼同姓不昏者曲礼云取妻不取同姓故买
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又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云而君
取之当称吴姬而讳曰孟子者案春秋哀十二年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左氏传曰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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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是鲁人常言称孟子也坊记云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是旧
史书为孟子卒及仲尼脩春秋以鲁人已知其非讳而不称姬氏讳国恶礼也因而不改所以顺时世也鲁春
秋去夫人之姓曰吴春秋无此文坊记云然者礼夫人初至必书于册若娶齐女则云夫人姜氏至自齐此孟
子初至之时亦当书曰夫人姬氏至自吴同姓不得称姬旧史所书盖直云夫人至自吴是去夫人之姓直书
曰吴而已仲尼脩春秋以犯礼明著全去其文故经无其事也注讳国至为过○正义曰云讳国恶礼也者僖
元年左传文也案坊记云善则称君过则称已则民作忠善则称亲过则称已则民作孝是君亲之恶务欲掩
之是故圣贤作法通有讳例杜预曰有时而听之则可也正以为后法则不经故不夺其所讳亦不为之定制
言若正为后法每事皆讳则为恶者无复忌惮居上者不知所惩不可尽令讳也人之所极唯君与亲才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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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即发其短非复臣子之心全无爱敬之义是故不抑不劝有时听之以为讳恶者礼也无隐者直也二者俱
通以为世教也云圣人道弘故受以为过者孔子所言虽是讳国恶之礼圣人之道弘大故受以为过也皇侃
云孔子得巫马期之言称己名云是已幸受以为过故云苟有过人必知之所以然者昭公不知礼我答云知
礼若使司败不识我则千载之后遂永信我言用昭公所行为知礼则乱礼之事从我而始今得司败见非而
受以为过则后人不谬故我所以为幸也缪协云讳则非讳若受以为过则所讳者又以明矣亦非讳也向司
败之问则诡言以为讳今苟将明其义故向之言为合礼也苟曰合礼则不为党矣若不受过则何礼之有乎)
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注乐其善故使重
歌而自和之音义(和户卧反注同重直用反)疏(正义曰此章明孔子重于正音也反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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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孔子共人歌彼人歌善合于雅颂者乐其善故使重歌之审其歌意然后自和而答之)
子曰文莫吾犹人也注莫无也文无者犹俗言文不也
文不吾犹人者凡言文皆不胜于人躬行君子则吾未
之有得注孔曰身为君子己未能也疏(正义曰此章记夫子之谦德也
莫无也文无者犹俗言文不也文不吾犹人者言凡文皆不胜于人但犹如常人也躬身也言身为君子己未
能也)
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注孔曰孔子谦不敢自名仁
圣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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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唯弟子不能学也注马曰正如所言弟子犹不能学
况仁圣乎音义(抑于力反厌于艳反正鲁读正为诚今从古)疏(正义曰此章亦记孔子之
谦德也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者唯圣与仁人行之大者也孔子谦不敢自居仁圣也抑为之不厌诲人不
倦则可谓云尔已矣者抑语辞为犹学也孔子言己学先王之道不厌教诲于人不倦但可谓如此而已矣公
西华曰正唯弟子不能学也者公西华闻孔子云学之不厌诲人不倦故咨于孔子曰正如所言不厌不倦之
二事弟子犹不能学况仁圣乎)
子疾病子路请祷注包曰祷祷请于鬼神子曰有诸注
周曰言有此祷请于鬼神之事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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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于上下神祇注孔曰子路失指诔祷篇名子曰丘之
祷久矣注孔曰孔子素行合于神明故曰丘之祷久矣
音义(诔力轨反说文作讄或云作噪祷累功德以求福也以誺为谥也祇祈之反行下孟反)疏(正义
曰此章记孔子不謟求于鬼神也子疾病子路请祷者孔子疾病子路告请祷求鬼神冀其疾愈也子曰有诸
者诸之也孔子以死生有命不欲祷祈故反问子路曰有此祷请于鬼神之事乎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
上下神祇者诔诪篇名诔累也累功德以求福子路失孔子之指故曰有之又引祷篇之文以对也子曰丘之
祷久矣者孔子不许子路故以此言拒之若人之履行违忤神明罹其咎殃则可祷请孔子素行合于神明故
曰丘之祷久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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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注孔曰俱失
之奢不如俭奢则僭上俭不及礼固陋也音义(孙音逊僭子念
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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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音义(子温而厉一本作子曰厉作例皇本作君
子案此章说孔子德行依此文为是也)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