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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明文衡卷八十五
明 程敏政 编
墓志铭
国子祭
酒宋公墓志 刘三吾
国子祭酒宋先生卒既往哭吊居数日博士吴守德持
学正朱惟嘉所状先生行实来曰先生嗣子麟疚在苫
次不得跣以请兹将归窆滑之永宁阡惟翰林兄长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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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为同舍故恳铭焉尚忆走始来时会先生于春
坊先生曰得毋与镏长吾为昆弟耶不然何面貌之相
似也相与感叹久之呜呼先兄以后至元丙子入监周
旋十有五年中间才两归江南尔在监舍法以同时为
昆弟以昆弟相知为世契则走于先生忍铭不忍铭按
状先生姓宋氏讳讷字仲敏世本卫之山阳人后徙滑
家焉两世繇貤恩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
车都尉
追封京兆郡侯讳德仁其曾祖赠中奉大夫河北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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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京兆郡公讳宣其
祖官中奉大夫陜西诸道行御史台侍御史赠推诚秉
义守正功臣通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
护军追封魏郡公谥忠肃讳崇禄其父忠肃在元时敡
历中外四十馀年五持宪节逮事七朝丰功盛德所以
焘后衍庆神道碑纪之悉矣先生濡染家教动以矩矱
雅性迟重不妄言笑齿贵胄馆以来所师宗工硕儒月
开日益卓然有成擢科登仕为时闻人中经绎骚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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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怀宝以自韬晦皇明受祚徵诣公车召见次有言动
听洪武之十三年也是冬除国子助教横经发难击蔀
廓塞学者如客得归尝同诸儒应制撰敇文畀僧道录
司领教事者十有六通操笔立
成雅称上意超授翰林学
士奉议大夫俄升文渊阁大学士日见亲信有所补拾
曾见太学成中外岁贡学徒日夥而职大司成者往往
巽愞师生相讦教尼不行宸衷简注擢为祭酒升朝列
大夫以釐正前弊上自制诰词至以尚父兴周八百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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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感惟眷遇所以提挈铲磢不遗馀力师道既立皇心
载宁乙丑戊辰两科得士大率三天下之二而龙头魁
选恒在太学大被赏遇一日有疾上遣中使致谕其略
曰卿禀天命之性发仲尼之诚施已之幽德修道教人
所以病不病而速差以其有神也天章下贲光辉儒绅
恒谓祭酒骨格必寿适有画工至
命绘其像肖焉喜溢
天表然终老之以其子麟主望江簿特敕召之还俾便
侍养其被遇优渥类此方倚之以栋梁我道楷式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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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谓得疾旬日遽不可起病也尚医来治卒也遣官
致祭其文悉上所自制故事文臣四品无给丧费者旷
典之举昉自先生斯皆异数也居尝寝食恒在厢房未
始一宿于家及是疾革麟等托诸监官恳请其还厉声
曰是何风云气少儿女情多况在丁社两祭斋戒中耶
至是祭毕乃就舁归一不口及家事及家气绝焉二月
之三日昏暮时也呜呼先生以八帙之年当易箦之际
而风云为气不少衰丁社两祀始终斋戒是持非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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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操存有素讵能方寸不乱若此哉可谓真大丈
夫矣
最其平生所裒集先世碑铭传纪曰纪德录一集所自
著述曰西隐文集十七卷既号西隐复别所居别业曰
白云茅屋自法书名画外他无所嗜好中朝名钜诗若
文读一二过辄能记忆不减少时今皆已矣生以元至
大辛亥十二月四日卒以今洪武二十三年春寿八十
配康氏先卒子三人长衎祖即麟擢进士第拜监察御
史出主望江薄次复祖乡邑训导次安祖女一人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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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男三恕慧懋女孙四所适其人长郭谨次陈惟新次
李均一在室曾孙男女各二皆幼临发柩时上再遣祭
舟车之费一出于官可谓生荣死哀也已铭曰
铜台世家忠肃公挺生贤嗣遭时雍身逢尧舜接夔龙
代言文渊掌辟廱感惟
皇上倚注隆率先条约自其躬
风云气槩冰霜容教行六馆诸生从金石文章锦绣胸
蔚为海内诸儒宗誉髦多士振文风栋梁我道伊谁功
夫何一疾遽告终至尊为之恻渊衷命医与祭恩礼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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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登八帙数始穷归竁祖茔得幽宫铭阡者谁青藜翁
子孙世世其吉逢
王绍汶墓志铭 刘 夏
洪武二年七月余受命尚书来河南陜西两省访求前
元庚申皇帝天下州县三十六年入史事迹其在河南
置局武成庙之侧浙东士大夫王应璧见访为言其先
祖绍汶字思齐生当宋末元初之际貌奇古美髭髯声
音琅然闻于堂室家小屿溪水环其屋壁门前松枝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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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梅竹缘坡又杂莳兰鞠风至则左右纷披有名帖千
卷书万卷峨冠大袖日课倍
诵五经又旁通百氏之书
下笔千馀言立就及闻里中有大役则奋袂而兴或造
公府不避是非利害必俟众议归于公正乃已临终力
疾书曰利人之事可周旋处虽独力亦当自为害人之
事于戏谑中虽一念不可妄发又书曰晓夜读书閒暇
治家皆令刻板以垂示子孙娶陈氏子师古与泰女三
皆嫁士人孙三公培应璧公恕享年八十有六余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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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之言矍然而叹曰斯人也是乃蓄德君子宜有后者
也富贵功名既不在其人之身则在其子与孙矣徐考
之应璧其子名师古者有猷为有执守文学议论几冠
儒林然不肯仕其孙名应璧者十八岁游幽京历仕至
广州总管推恩封赠绍汶中顺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
省理问官上骑都尉追封天台郡伯呜呼为善无不报
要于久而后信观王氏祖子孙三代
岂不固然与铭曰
炎炎者势翕翕者利闾阎崛起朝跻夕替所以古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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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大夫必尚论其世也
许士修墓铭 方希古
天台方孝孺有笃志尚德之友曰许君继字士修言必
出乎正动必由乎礼趋舍取予咸则乎古之君子而无
所苟其精思力学以求道德性命之蕴汲汲若或失之
而有得乎心沛然以乐不以贫贱患难惑其志余取友
二十年所交海内知名之士甚众考其所存莫有类吾
士修者盖其操志勇自守介所期者远而务践乎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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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者深而其心欿焉如未有得使假以寿年其所志当
卓绝过人而年仅三十有七而卒呜呼此岂特斯人之不
幸耶士修之先汴人其六世祖景元宋
高宗时为某州
教授遂家焉后徙宁海为宁海人高祖文正曾祖彬祖
某父琳皆业儒而不仕士修质高明自为儿童已有成
人之志以学贤哲自勉喜为诗其高妙处有魏晋人格
韵别自号观乐生其诗多道其所乐言畅而旨深非近
世人之所及也或传其观乐九诗至京师翰林学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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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宋公见而叹赏之以为不愧古人凡一时名能诗者
皆自谓弗及而士修不自足益刻意经学玩心天人究
赜探微将大索六艺之绪反之于约以成身致用而病
作矣既病咯咯然呕血而学不止病凡三年每见心觉
其进濒死精神不乱与人言死生昼夜耳奚足怪谈笑
而逝呜呼士修之于斯道非笃信不惑其能然耶初士
修学于乡先生王君蕴德王君奇之妻以女弟生一子
曰籀二女曰忠曰惠王君固名士其弟琦尤与
士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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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士修以洪武十七年正月二十六日卒琦述其行为
书托予铭予谢曰子兄弟与士修善铭莫宜焉奚予之
求后五年王君仕藩邸死琦亦谪去士修弟显将以某
年月日葬某山来速铭于是士修之亲友尽矣予尚谁
辞铭曰
学失其统骛于空言饰外以欺几忘本源呜呼士修志
笃行邵惟正之趋非义弗蹈暨暨其守汲汲其求弃遗
芬华独与道谋业虽不终世罕厥似我庸阐微以勖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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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
皇明故通奉大夫晋相府右傅桂公墓志铭
王 景
洪武二十年十二月某甲子晋相府右傅桂公卒享年
六十又七明年正月某甲子葬于董奥之原循先志也
又明年其子慎奉其友韩宜可状来请铭不获辞公讳
德称字彦良以
字行从幼不群闻长老道经训则嗜若
醇酎既冠通经史百家言鏖秋闱中之不得志于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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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长包山再长高节皆有文名除平江路文学掾不就
威弧不弦蛙俚荒蠹公以六籍横骛大肆伸儒遏暴方
氏连瓯越来辟立谢之聚徒山中嚅哜道真隽永圣涯
曰吾以待天下之定也皇明天造反刓刬伪一归于正
洪武纪元观风者以名上省宪交辟不起六年大徵天
下士行省复以名闻持诏公车厕于数千之列唯公得
以白衣锡宴除皇太子正字授承事郎侍讲六年显仁
阐义出周入孔兴衰治忽敷启剀切东宫深器之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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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堂给事不饬敕公启迪曰昔许鲁斋诸生多为宰辅
卿其勉之及侍宴以
御制敕订正以闻咨以治道公曰
道在心心不正则好恶颇好恶颇则赏罚差赏罚差则
太平未有期也是以君人将忿欲是务去明年日南至
有事于圆丘以祝文谴主者公曰予小子履汤用于郊
我将我享武歌于庙以古率今未足深谴上笑曰卿动
援经史屡闻献替称善久之尝有以墨败官者赐死公
力谏如律不听公但曰三尺法当与天下守之上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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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欲试以事以三府疑狱命之谳以情原者若干人翰
林以失议见呵公奏当取长略短上曰不然吾因其长
而拔其短以造其全时以法绳下访曰法数行而数犯
奈何对曰用德则佚用法则劳劳以靖民则民劳而弗
靖德以靖民则民靖于德矣他日与林温同侍上曰卿
何官曰正字
上曰卿帝者师也其为上所属类如此十
一年除晋相府右傅授通奉大夫内出敕文以孔孟期
之在官责重望尊治出声生府告无事王益重之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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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焉公谓王者一正心而国定因进心图以明之十三
年革相府改长史授奉政大夫以疾谢诏许之十五年
朝京师上太平十二策奏报十八年敕归乡里五世祖
万荣宋宝章阁学士知常德府高祖某宋宣议郎曾祖
康老宋富阳知县祖俊卿赠嘉议大夫浙江盐运使父
与绍赠中奉大夫浙江参政初公元中书右丞叶文简
公之孙判庆元府同之子也生而室有火光耀如流星
以为不祥出之参政公子之娶岑氏早世二男子曰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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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智皆夭再娶于陈封夫人至孝持身治家内外井井
不以贫疚不以贵骄先
公卒享寿五十又七与公同坟
异藏生慎及全慎仕为中书舍人公平生纯一见道处
官若家尤不以贫富动心仕止进退不亟不纡坦坦施
施及与人交命觞咏诗踔厉风出穷日夕不厌人以春
风和气目之其著作有和陶集春和集清溪集知足集
凡若干卷呜呼甚矣儒道之有裨于世也身用之则荣
家国用则宁天下用以平公自结发战艺以功名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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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修而致是哉亦惟道而已矣嗟乎道之为用闳矣铭
曰
不屈而伸其道允臧不朴而文其德不爽天球在序金
奏在宫聿谐其施以襮匪躬既灿其英亦硕其声有閟
其藏繄后之成
户部尚书郁公墓志铭 解 缙
永乐三年八月五日户部尚书郁公薨于位
上遣官祭
以文命工曹具衬辍朝一日顾翰林学士臣缙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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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其才呜呼公之哀荣始终固可美国家所以待臣庶
恩礼之厚尤足以激劝于当世公之子孙岂不永有庇
赖欤于是其子彬衰麻踵门泣而致公之治命请予铭
其墓噫公与予交二十年未尝尔汝亵狎亦未尝挟长杀
敬礼予二人者亦自信为诚实洪武二十二年予侍讲
华盖殿中公始受命为户部度支主事赐名新明年改
户部司属二十三年升北平部郎中二十四年六月超
授嘉议大夫户部右侍郎考满上于庭中称誉擢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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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资善大夫十三年于兹矣非才而能之乎抑公之盛
福其祖考以来积累之庆非偶然而致也公家素饶财
慷慨豪举不为龌龊喜宾客乐于赈穷乏不为
德色洪
武中奏事庭中被顾问天下户口漕运地里险易计数
时日应机响答无遗谬自谓刘晏以下不论也晚岁多
疾乃时在告上甚怜之公亦时自语予吾觉衰老恐旦
夕先朝露不能报国恩吾平生无卓异惟君知也幸与
之铭其墓纪其荣遇而已呜呼公非可谓达欤公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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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祖仲和祖瑜父德字铭本公以至正丙戌正月十
四生于吴县洪武元年祖父迁居凤阳临淮县公随而
家焉公娶严氏综理家政严而有绪彬字孟父亦克孝
敬公尝属之予曰他日视之曰余故人之子即此子之
荣也公墓在临淮古城之原铭曰
古大司徒职惇典礼驯扰兆民岂惟会计惟公奋身亦
以岂弟恂恂怵怵爵禄之器历官十年光荣后先岂曰
其才有德
于天岂无人谋不如盛福崇崇其阡临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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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
故元同知邵武路萧公墓志铭
元之季世天下四分五裂其间盗名字者无虑千百计
独闽之陈友定起徒步至列将相百战守死为元东南
烈士未能或之先也当是时吾乡豪杰之士多从之崎
岖岭海至死不怨而朝廷音问实藉以通先祖太史公
贞烈死节事闻赠官先君子亦宣授资德大夫参知政
事诏使来自海上友定遣江君伯昂与俱来且说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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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于赣伯昂与先公少相善也为其言友定意先公感
激因邀里中士萧君克钦辈数人俱至赣说天瑞犹豫
先公以太夫人老病不得行伯昂去报命克钦南逾岭
表间入闽微观之崎岖两浙出金陵转入巴蜀还寓长
沙历湘潭以归与先公谋曰吾观群豪智略皆下独友
定
忠义殆可倚也乃复之闽友定承制授克钦奉议大夫
同知邵武路参其军事友定用法严往往致滥辄为营
解全活甚众当行兵击贼入建阳山谷间卒遇千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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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之数重执长刀跃马奋击贼首两人直前来刺将及
忽大呼辟易其众曰且止且止此吾父萧公也使语之
二人跪曰我尝见获于君赖公救之得生今虽众寡不
敌我终不敢背德布阵稍却罗拜云集行建宁光泽道
中有七人者执兵而前跪曰生我者公也每思无以为
报今幸道经我里敢以白金百两为从者献萧君不识
也其人各言姓名及所以营解其生之状君慰喻却其
献而去洪武元年戊申随友定至京友定死君以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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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不仕归田里年才四十二事亲以孝闻读书教子自
娱祁寒威暑手不释卷亲戚子弟从学多所造就洪武
戊
寅六月二日终于家享年七十二于戏可谓全名福
矣君生元泰定丁卯岁馀亲母王氏卒继母王氏鞠之
爱之逾已出岐嶷不凡几冠从受书于安成罗先生学
成教授其乡卓然以不坠其家为念而所以去就卒如
此可谓难也矣余闻之先公常欲为之传其事今子翰
林检讨引高与余同修太祖高皇帝实录见友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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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叹萧君之不可作也引高亦感风木奉状请铭余不
敢辞也按状君讳寅克钦其字所为文章曰舫中集晚
自谓舫中叟学者称秋舫先生系出斋鄱阳庆居山
东济宁有讳忠国者事宋高宗为吉州路防禦使子文
婿吉水城西章氏子孙遂为吉水人高祖典簿公文布
曾祖信可祖德永父云心世积忠厚连姻士族娶艾氏
先卒继王氏徐氏子男五人长仲高其季金高皆先卒
次即引
高次持高皆能世其家女子三人适士族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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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十四人庆荣回艾明会宏卒仪益本遵系全曾经曾
孝蒙睹以寿终之岁葬君于邑之仁寿乡荷塘山之原
铭曰
有伟萧君世之通儒纵观四方议其贤愚得所宜归之
死不回从容进退钟鼎若违蔬食之甘韦布之温天锡
寿祉有贤子孙得誉之真身后乃定盍视厥铭惟善无
竞
故奉政大夫太医院使戴公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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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汝玉
永乐乙酉冬十一月二十一日奉政大夫太医院使戴
公卒于浦江故第其孙绍以丙戌年十二月十七日卜
其乡独秀山之冈奉襄事焉持前春官大宗伯郑公沂
状不远千里来京师谒余请曰近代以来大夫之没咸
得乞铭于文章君子述其潜德善行镌之贞石或揭诸
墓阡或瘗诸幽宅以贻永
久先祖考不幸大故而封茔
之石未有其辞不肖之愆何以自逭愿先生哀而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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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辞不容乃按状叙次为铭公讳思恭出唐平南节度
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尚书令讳昭后至公历廿
有一世曾祖讳涛祖讳暄父讳尧皆隐居不仕素以诗
礼相承称浦江望族公资笃敏读书必求圣贤微言奥
义为文若诗不尚浮藻务底有用于时暇日于星象堪
舆风鉴之术靡不旁推曲究尤精心轩岐书乌伤之丹
溪朱彦修氏得许文懿公道学正传学医于武林罗太
无尽得其秘公先府君蚤从之游继遣公往执弟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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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业其门丹溪一见辄奇之悉语公濂洛授受之懿及
医学诸家要故以医道鸣浙东西洪武丙寅三月皇上
龙潜北京尝患瘕聚遣使召公治疗刻日奏功
晋府亲
王遘末疾亦迎致公随获异验厥后晋府讣闻高皇帝
冯怒王国臣僚悉逮赴京时公侍左右从容进曰昔者
臣尝受知于王饮臣之药数矣然窃虑其膏粱之毒复
作也今乃果然上于是释然改容诸臣咸得不坐壬申
七月太祖高皇帝徵公入朝将属领太医院事公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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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辞授阶迪功郎职御医值风雨免朝戊寅夏五月高
皇帝大渐公同列进药不称者皆丽于辟独指公谓侍
臣曰戴元礼仁义人也慎毋恐近臣闻于辽府亲王为
书二大字赐公肃庆二府咸为赞咏朝野名卿钜儒播
之篇翰充牣卷帙也
皇上正天位超升今官既就职后
以耄不任事为请弗从至数四乃许之仍赐诰命金帛
致仕归田里甲申冬十月复命使者乘轺召公伏枕不
起乙酉夏四月以安车入因公衰病免行拜礼优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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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惟特召乃进见是冬十月复请乞骸骨敕十五日吉
治行俾礼部选官护送濒行谕公曰朕复召汝汝其来
也公既抵家出赐金修祀事遍召亲故宴饮为乐置殽
羞拜丹溪墓载酒造邑中从所知叙平生欢用昭恩贶
之隆甫旬馀疾作公自知不治将易箦召诸子姓训之
积善守法具告以不能补报圣恩为身后愧言已而逝
享年八十有二卒之明年春二月敕命行人翁绶谕祭
于家御制祭文褒奖至备具载国史公历事
两朝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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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施奇效不可殚述金缯楮币上尊珍馔骈蕃之赐殆
无虚月公平生亦诚慎寅畏未尝少有过差是以遭逢
眷知终始一致自古迨今士之荣幸蔑以加焉盖公之
学出于丹溪丹溪之学源深而本固非近世医家者流
所可比余曩得其书读之爰自易水张氏河间刘氏东
垣李氏旷百载溯而上焉极于素问灵枢宗旨推天人
交合之理辩阴阳偏胜之气其识卓以明其说详以密
以故见之于用能起死回生动若神助一洗拘方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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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陋诚儒者格物致知之急务也公以所得于丹溪者触
而伸之类而比之研精覃思明体适用宜其遇病施治
若矢发机必中正鹄彼不善为射徒袖手操弓莫知攸
措焉公今已矣后之人能知丹溪之学者皆公有以倡
启之也公娶诸暨杨氏生子男二曰儒曰俨皆先
公卒
孙男四孙女四其请铭者长孙也铭曰
二气流斡天清地宁人于其间禀兹粹精苟或滞焉灾
疢以成学丧千载彼昏孰醒匪有先觉畴探其情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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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群贤迭兴贯通三才穷元洞冥后丹溪氏遗绪是
承载阐微言大宏厥声公游其门撷华搴英皇皇圣世
以医自鸣际遇两朝丕膺宠荣公虽已矣不死犹生垂
范后学识是夷行济危扶殆有则有程独山之原閟是
泉扄过者必式视此刻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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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文衡卷八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