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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四库全书
秋涧集卷六十一
元 王恽 撰
碣铭
故善士张君墓碣铭
善士张君讳从礼字仲和顺州龙山人大父德仁有耆
行乡人尊敬之襧义尝任燕工技府总管既老君当袭
职请于府曰亲老需倚余志已定弟从顺贤而克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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畀之竟以从顺嗣仲和姿清介不随俗上下尝从澹泊
先生学诗甚自憙也事母教弟以孝友闻承颜读书外
室屡空宴如也君既不乐仕进尝曰菽水䀆欢不害养
志三釜五鼎非所愿也至佣笔以供朝夕平生友非逾
已而不交曰吾将安仿施非当受而取曰畏将曷胜弟
从顺洎妇并殁孤侄敏方三岁
为鞠育成人过于已出
至赘子智于友生羊舌氏家仍为敏纳室是亦人难能
也詹事张侯高其孝义怜其穷独出楮币数千缗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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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得子钱悉助亲养君以义重德薄谢弗敢当郡国知
其贤以孝廉累辟亦不就台宪廉得其实旌焉复之终
身君悚然叹曰人子奉亲理固当然因而有加邦之教
也顾从礼何足以为劝其自处明分有如是者所居曲
水里有事告值花 挺若俨侍温凊假日我其
间有问者 事子姑去自号柏溪主人左
山商公 得赞之 京师之明年君
来谒 见眉间今虽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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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 以孝止善者也至元癸已
春母氏弃养以哀毁致疾是年冬十月三日考终牖下
得年五十有六配刘氏亦能安君贫窭早世生子智及
二女适裴氏王氏再娶董亦前君殁生子曾葬檀州密
云乡之王冢原友人刘某重契义介嗣子智请表其墓
以君笃行有类古人者为之铭铭曰
堪舆两间子职不易孝为化原融而友悌君于二者行
不少匮济以廉贞大锡厥类目为善士吾言匪比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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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何可欲之谓况乎质美而学行方而义繄匹夫而化
乡人曾克施之弗异五十六年为乐也泄泄去水来山
密云之隰隐然斧封山冢屹立是惟吾曾张仲之室过
者必式
故云中高君墓碣铭
君讳祐字仲和其先云中人高祖已来远昭穆无可详
者伯父与考金季家抚州以财雄边伯父德真字伯谅
潜德不仕考讳德荣伯宽其字也姿醇厚乡党以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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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尝以劳榷丰利酒伯母暨君之妣皆张氏女以姒娣
而列妯娌伯生子曰信字仲礼曰义字仲仁信美丰仪
虎睛丰颐载珠赴海以乐终君实仲之嗣貌敦庞性孝
悌及长虽混迹阛阓众不敢以寻常期初燕云失守丰
利府君避地南还汴梁壬辰岁例北徙以实卫墟君与
兄信素负心计相与谋曰卫居天中寔通都剧邑百物
夥繁合散于此若以什一与时驰逐可致屋润遂主货
殖为业君为人笃信明敏不底蕴留既易彼取此收息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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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故声实四出商贩舆
集其门赀既饶足不忍颛利自
濡以东多盐寡为得每每贷子钱有不克偿及群居邸
舍积僦直而负者审其窘悉折券无难色由是三郎以
长者称于中外至元十九年五月四日以疾终于家寿
六十有五三日葬汲县汲城乡南王里之原从新阡也
配张氏与君德良称生四子长曰明福以通干由泰盐
管勾任河南府交钞库使次世英世显世昌孙二人曰
蔓曰莘侄三人曰梦得乡贡儒士前君卒曰世杰世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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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孙二曰革曰华重孙一曰复亨明年明福以墓碣来
请铭余以同里巷者五十年知高氏为最详即其富润
齿息而论盖自高曾而降凡六世虽荐更世故以孝义
勤俭同居不析故也至君承父兄馀业益光大
于后内
则齐理严肃以身率先族属家僮千有馀指无间言日
趋事惟谨屋庐被服务从朴素常以骄靡为戒外则持
心近厚与物无滞敬畏官府奔走输辨未尝少厌所患
谋生之不勤胡恤王事之时亟也自壬子通阅后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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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河朔名族之冠岂偶然哉故远服贾者虽千万
里外念宽厚饶裕独以高氏为让矧高氏以义致利义
重于生因赀致富富而不骄为子孙又能求铭以昭世
德是又好礼而知本者也焉得辞铭曰
惟富寿五福先匪欲厚能畀全有高氏起云燕凡六世
财雄边至丰利始南迁编卫氓迹市𨞬
居家里无间言
我屋丰利匪颛益寡乏贯子钱长者称动河堧供厥赋
日翩翩曾不惮生勉旃业攸久族蝉嫣服而食耻华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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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与义为周旋勤不匮理固然继之者当鉴焉行山秀
淇水渊高氏裔与并传
新乡县尹刘君去思碣铭
卫之属邑曰新乡者其地距太行东麓桑土衍沃浸以
清泉之润民俗敷阜自昔号河朔望县惟其物广而讼
嚚路冲而务剧故治称为难然渴馁而易饮食者民之
心也得其人苟有以拊而安之将见民戴之
如父母仰
之如神明惟恐来之暮而去之遽也维至元之六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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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刘君理由江淮漕幕来主县治君姿干敏有机警相
时处宜果于裁断既视事思有以事集于上民便于下
于是举条章明约东均赋役却造请凡辔驭之急遽者
驯而致之不务高远率先以身为度县当关陜驿程使
驿转致日相望于道吏民疲于供顿君量其轻重处之
有方无名而求索者皆以理谢之故乘间侵牟之弊日
就敛息廨舍一县具瞻陋不克治事非所以整暇也计
材庀工易故而新增葺者十馀楹复起萧相祠俾吏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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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鄙薄以信景慕邵公桥跨清水上岁久垫齧兢于
履危乘隙大揵硔锸斧官柳为梁方之旧缔既高而固
役不知劳而
民免病涉至治道涂取通快堙污夷峻徒
行辇致坦不少阻岁时劭农裹粮自随周行田里未尝
追呼俾妨时作耕稼蚕绩检括课视切于已私复谕之
以勤俭申之以孝悌使迁善而远罪由是邑里感念勤
于作劳生理且滋殖矣下迨鳏寡颠连亦行得所流逋
闻之稍稍复业故赋税输纳不及期而辨词讼繁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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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约而简君以令行民信教乌可后乃出己稍崇饰庙
学如盖瓦级塼之破坏者丹垩漶漫之不鲜者一完而
奂之复葺黼座陶祭器周缭崇垣外障仪闬春秋释菜
礼容为增肃暇则礼师儒率僚吏暨邑之子弟听其讲
说使知所务故三载间庭无留讼牢户为屡空至邻有
疑谳滞而未决者上官倚之丕蔽而
县之治否为可知
已君既更耆旧苗仲牛古麟慕宾罗从玉郭昌祚席安
等怀其夙爱有思罔置者来谒文以垂示于后辞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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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仍览观件状而次第之且寓夫余之所感焉尝观
两汉循吏政颛风化子视生民训牖惠养如恐不及凛
然有三代遗风惟其浃洽于民者深至故所居即化所
去见思有起祠树碑以表夫永贤载道之意非幸也宜
也迨叔世司牧者昧于治体苟简贪墨习为当然其可
见者不过晓簿书以为能饰矫伪以干誉其于民之休
戚漠然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甚者因之以急张临之
以形势剥民之肌以膏其身倾民之产以肥其室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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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之甚豺虎恶之剧寇雠告讦谤讟无所不至以理势
论之
亦宜也今刘君以勤强干敏力矫时弊致绩用章
著吏民称道如是可谓能也已是宜铭铭曰
天下之事孰覈孰综政发于上相臣是控事终于下畴
致厥用相须成务匪令奚共虽百里间务实烦閧有社
有民有赋有贡兵之贫难民之疾痛期会簿书风俗狱
讼我剖我决我承我奉粤惟良能治之有统千室鸣弦
五裤流颂以致朝堂令无太偬庶事日康四方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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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秩赐金玺书褒讽繄尔责望得人为重暨暨刘尹事
功自憙挺身颓流卓尔为治不务高远不涉苛细相时
致宜因利而利瘼自我蠲声由实致所以怀思去而罔
替截镫愿留非愚敢觊胡若称述垂声来世刻石县门
永照
卫
故太一二代度师先考韩君墓碣铭
君讳矩字某其先为大梁望族曾祖璹五季时官司谏
以银青荣禄大夫致仕避地北渡遂占籍为卫人祖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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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末举茂才数为县有声父渤金初登进士第有文
采终获嘉令君自少以疾不仕资慈祥家故饶财心乐
施与凡亲旧贫窭里丧有不克襄事者至倾刮橐箧以
赒其急或者来谢曰非初心也乡党以长者称天眷间
太一始祖真人以神道设教远迩向风受箓为门徒者
岁无虑千数君举族清修信礼为尤至香火之奉虽寒
暑风雨不爽厥德已而君内子阎以嗣事为祷真人篆
丹符令吞之且曰汝家积善久当产异人既诞师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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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表真人目之曰他日辅
兴吾教者此儿也甫免抱即
留养道宫三岁识字七岁善书既长仪观秀伟慧悟绝
人批答辞章捷若影响由清虚师主盟法席二十馀年
辅兴之言有充而至于极者今追定仙号曰太一二代
嗣教重明真人由是而观韩氏一门之积其来固远以
有是子而论之君之德槩可见矣虽年甫中寿师易韩
为萧至于克荷玄纲光隆教本在韩宗亦为不朽君既
殁重明躬葬君于四门里祖茔之次母阎氏祔焉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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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代度师全祐顾惟传嗣之重猥及微末将何以图报
维是师真所从出者其潜德幽光表而铭之中心庶获
少安乃以刻文来请师于某祖妣妙清君列叔父行义
不可辞遂叙其世次而系之以铭铭曰
作善降祥长恶得厉在理必然随感而至赫赫韩宗德
显河卫衍庆及君滀而奫沦俟著而发乃生异人异人
伊何太一次祖提挈玄纲鹏骞凤翥庇及本宗光隆丘
土松柏萧园连冈接武神格仙游有来容与风驾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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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翻共驭纯化追远归厚来昆溯流寻源以表道根勒
铭墓石永贲四门
太一三代度师先考王君墓表
君姓王氏讳守谦字受益博之堂邑人世以播种为业
致资产丰阜田以井而计者九桑以株而会者盖万数
焉遂为里中钜家然阖门善良薄于世味奉道之心亟
若饥渴闻太一教以符箓济度世厄所在奔走惟恐其
后君乃与其配李氏钦挹真风不远千里
求为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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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家岁费外悉以赢馀为本宫香火供有子曰志冲即
今太一三代度师也师生而岐嶷七岁出就外傅应对
进退皆中礼度及毁齿善记诵喜读老庄等书初君董
田务于野午憩荫下寤寐间若闻呵喝声见数青衣人
导一童子前来且曰天仙过此可少避恍视之无有适
师持壶
来馌君异而不出口自度是儿恐终非田舍
中物也及长父兄与议婚不许曰去家入道乃所愿也
遂礼二代师为黄冠以经明行修得度入道士列既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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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席遭遇道陵特赐号玄通大师君闻而喜曰天仙之
异诚有验矣且曰平生奉道获此实报王氏为有后矣
享年七十有六考终牖下师以礼葬本县王庄里祖茔
之右母李
氏祔焉今度师敕定仙号曰体道虚寂真人
其师真之德灵应之迹详见墓碑兹不复云六代度师
全祐嗣教之七年自燕命提点张居礼等以礼币来谒
且致其意曰道家者流虽崇尚玄默而太一教法专以
笃人伦翊世教为本至于聚庐托处似疏而亲师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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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间传度授受实有父子之义焉今三代师真其在
宗门表墓有碑嗣法有传可谓光且显矣然物之在天
壤间未有无本而出者今末有馀荣而本为寂然岂厚
人伦辅世教之理哉敢百拜以表辞为属幸宪使无拒
予以师之言诚为知所本矣遂诺而作之表
故真靖大师卫辉路道教提点张公墓碣
铭
道有纲纪需人而后弘如上承师真下综法务以公材
吏用而开玄佐之功者其鍊师张公乎公讳善渊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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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赵郡平棘人生有异相比长言洒洒有序父溥尝任
卫真县酒坊使时太一四代祖中和真人提点亳之太
清宫溥素挹真风日侍师于几席间沾沾然而喜曰吾
见师听以说遂
礼为门弟子中和人品高迈道价重
一世与游者公卿贤士夫一动静语默皆中伦虑公亲
炙既久日有所得与之俱化若时雨然岁壬辰河南大
兵公与中和隔离者久之既而闻师北渡税驾于赵回
奔奉焉师忻甚曰奔走疏附吾宗门有人矣即令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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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观事丙午夏四月侍中
和赴太后幄殿及见亦沾宠
眷奏受真定路教门提点仍赐白锦法服命侍中和颁
锦幡宝香于崧高太华二岳以祈福祐时卫之祖观兵
烬后鞠为草棘中和畀之经理不三数年神庭燕处顿
还旧观壬子夏六月复从中和北觐岭邸加号真靖大
师改提点卫辉路道教事甲寅岁复奉旨致礼岳渎
癸丑冬诏天下名师赴燕长春宫修罗天清醮公奏五
代贞常真人与会其所以致显宗教推毂嗣师高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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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俾道流光阐公力居多已未春上南巡临幸寿宫时
公以疾不克朝谒上言念旧眷命近侍存问仍赐御药
葡萄酒服之病良已故中
统二年换受宣词有云操持
坚正祭醮精严随师远觐于阙庭奉命敬祠于岳渎已
加玄号宜焕新章之旨道论为荣焉公资清峭贞干临
事敏而善断驭众肃而有方虽一言话出人意表不肯
碌碌混常流中生平憙读书于老子最有得故行已接
物多掇其微妙至于祷禳醮祭内严外辨绰有馀裕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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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和北上沈几先物往返万里无不如志尝奉旨给
诸道度牒鹤驭所经例有赆公略无私焉其清介远大
又如此寿七十委蜕于太一顺事斋室实至元乙亥正
月廿五日也越三日陪葬祖茔之次后八年六代祖纯
一真人念公有力宗门在玄士为杰出有不当泯于后
者丐予铭之以识墓竁因摭其行实而系之以
辞铭曰
真靖受业始于中和荆璞虽美器成琢磨东瀛北渡载
造玄科用匪其人道将若何公综玄务办于益多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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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召万里周旋竹宫咸秩羽服云阗尊师显教我力孔
宣玄纲张弛委曲而全道价轩轾济之以权千尘而下
叹其才贤仙游有限道馆惊捐斲石纪行以大斯传虽
高深兮易位尚知为玄门之玄
提点彰德路道教事寂然子霍君道行碣
铭
国朝甲辰乙已间鹿庵先生教授共城不肖亦忝侍几
杖时有为全真学者重玄李鍊师自相下来买田于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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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立栖真别馆既而重玄北归委纪纲士霍君明道为
之营建不数年创堂殿廊庑焕然一新际泉两涘尽植
巨竹阴翳数百亩中构筠溪亭招致吾徒徜徉笑傲其
上由是卓泉道院闻于远迩簉名洞天福地之末维重
玄则始之勤而霍君明道实有力焉师讳志真号寂然
子明道其字也系出安阳县秋口农里大家父讳泽尝
梦一麻衣道士云自天坛来求托宿许焉寤而诞师幼
不好弄寡言笑既长性淡泊不乐荣利弱冠辞亲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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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忆夙徵即允其请乃诣
相之天庆宫礼重玄子为门
人全真家禁睡眠谓之消阴魔服勤苦而曰打尘劳以
折其强梗骄吝之气师从事于此者阅三十寒暑略无
惮色重玄验其为受道器命主治玄门事挺志诚确措
画井井有法及卜筑苏门委之辅敦教基弘演宗绪俾
特达而有所树立焉师披荆榛掇瓦砾攻苦食淡扩充
师志复辟农亩创水硙广资生理培植教本致远迩尊
礼乐者日众至于斋庐深静井灶修洁游人过客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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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仰给焉道俗推举任辉之威仪师涤除玄览痛自澄
治务正已以格物有辨讼者率用理遣不知官府为何
事羽流敬安一方凝重至二十载之久年踰耳顺相之
民宿仰道价请主天庆宫既至受提点彰德路
道教事
凡十有三祀年尊德重不俟言论而众自化服以某年
月日沐浴易衣冠无疾而逝寿八十有一葬安阳县王
裕里重玄仙冢之侧师丰度清逸若山泽之臞外朴而
内敏质直而尚义简重自居处事得时措之宜和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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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接物无徇俗之弊其训导徒辈言约理到以身为律
度可谓纯乎其纯玄之又玄者也门人杜志用夙承提
诲图报无方琢石纪铭期传不朽乃介太一纯一真人
李公来属笔予既重李请又与师有夙昔之雅既叙其
行已而系之以辞铭曰
道之大原玄文五千诞誇索隐匪其正传质禀贞素心地
善渊惟畀也全内思静专耕田凿井顺乎世缘修已求志
缮吾性天无欲观妙是为道之自然尚无
往而不可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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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市之与林泉若人者虽乘化而委蜕安知其精纯之气不
乘泠风而仙耶门人攀慕向云蹁跹勒铭松台何千百年
凝寂大师卫辉路道教都提点张公墓碣铭
师讳居祐字天锡世为汲郡人父道用居乐善东北坊
以茗饮为业师早失怙恃兄居仁训育有方甫长愿立
如成人然向慕玄风亟若饥渴思得大宗师依归以果
其腹岁壬辰天兵下河南时太一四代度师自柘城北
渡应大将萨济苏请主新卫昭顺圣后祠居仁举家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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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遂命师为门弟子居无几何度师北迁住赵之太清
宫以师童侍有年谨敬不怠念焉遂
度为道士俄命掌
观之廪料出纳详明俭而中礼曾无撮龠之误度师称
其能时卫之祖观兵后燬废扫地度师遣提点张善渊
诣卫兴复且请师以佐葺理允焉师为戮力从事小大
之役率以身先之既而张侍鹤驭北觐营建事师独任
之不十稔坛殿斋室下暨庖湢库厩井井一新已酉春
中和真人还卫顾视喜其得人已酉冬中和升寂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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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葬事焦劳为多丁已冬以事召赴行殿劳归沾衣币
有加还贞常真人以师贞干有节命知宫事继升充提
举中统三年上遣使植碑寿宫师复趣办不踰其素于
国事有光至元十九年六代纯一真人嗣主法席以师
道行纯粹勤恪有功言于朝宣授凝寂大师卫辉路道
教都
提点七年间道流推服教门增重焉廿六年二月
五日得寒疾再宿谈笑而逝及敛予临视面如生吁亦
异哉享年七十有二越七日提点范全定等葬师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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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祖茔之侧礼也师为人乐易无机械苟有过须问
之人而无惮于改不然咽若有物所梗其历事三师前
后五十馀载护道服勤始卒德不爽纯一真人以予乡
曲故持状来谒铭因忆十九年冬予寓大都道宫适师
与会宵永无寐龛灯炉火尊俎谈旧尝及万灵坑事悲
世故之无常悼逝者之如是凄然动华表归语之感故
师每岁例清明后一日丐敛酒肴楮币等物斗量车载
展祭冢次以慰乡梓冥漠之魂惟恐其心之不尽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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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存殁两间亦追远归厚之
意也欤是可铭铭曰
太一设教幽显两通凡曰云为须人乃崇猗欤张公德
度冲融致身福地逢教之隆敦兮若朴发之天衷寂不
俗绝劳而有功师事三叶罔异初终一朝委蜕为报何
丰祖垠之东万柏葱茏陪葬其侧若堂有封镵铭表石
永示无穷
故卓行刘先生墓表
先生讳德渊字道济襄国中丘人性癖直有操守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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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刻厉及游滹南王先生门思索辨惑等说自
是餍
饫史学为专门之业古心古貌非礼义不妄言动一介
不取于人朋友死虽千里远徒步必至睹前贤奇迹伟
行击节叹赏而不能自已至椎耕牛以飨窦王杀乘马
而祭昭烈其或悯时之艰急人之难切于已私而不置
也始则人大以为异既而疑焉终乃叹服曰先生笃行
直躬守死善道者也北渡后赴戊戌试魁河北西路逮
中统建元三府辟其行能授翰林待制晚节知圆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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枘不能与时阿匼乃以所得成就学者立言传后著三
为书数万言其说为天地立极为生民立本为圣贤立
法敷析温公通鉴数百条枝翊章武俾承正统及见考
亭纲目书多所吻合沾沾而喜曰吾天地间可谓不孤
矣又通古文奇字
士多传习之凡经指授者类节目磥
砢表表有所立或惜其独善不显诸用然振衰善俗激
厉后人多矣太保刘公左辖张公以乡曲义来周恤皆
却之曰吾非踽踽凉凉阉然媚于世者也至有以礼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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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而弗之允者许鲁斋每道邢必式闾致恭而去壬子
秋不肖始觌先生于胙对榻学馆夜参半歘起撼予曰
吾于汉丞相亮论议际有所得惜不并时当有说云云
至元壬午予按部夷仪谒先生于天贶斋栖迟蓬荜心
融一天自乐其乐英发之气至老不衰问先生近何述曰
适作四凶辨天府七星挽章于以张皇幽渺振濯精灵
一何壮也临诀握予手曰吾耄矣斯文未丧子其自勖
行有以畀之既而闻卧疾虑乏调养询诸友
生始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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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子朴早世女孙一适康氏子新妇女孙皆不听侍
疾卒年七秩有八时至元丙戌九月廿二日也葬蓬山
之西丘后十五年晚进王宁合乡国议来请曰先生学
贯三才养素丘园行媲于古人望高乎一世没当易名
用垂先范予谓宁曰士风之不振也久矣道义之斲丧
也微矣安得高风苦节如先生者哉昔孟东野以诗鸣
唐张籍私谥曰贞曜程伯淳以道自任潞公揭之曰明
道今扳二例如以卓行加之则名与行为显允矣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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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部尚书戎益将砻石表墓以图不朽大德三年龙集
已亥仲冬吉日翰林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
秋涧王恽为之表
秋涧集卷六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