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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谷别集卷十三
宋 黄庭坚 撰
书简
谢张宣徽书
某顿首冉拜致政宣徽少师阁下某不肖惧不给使令
岂敢望教伏蒙开纳衣被以道至极温厚瞻拜孔德之
容慰适小人之愿幸甚蒙慰诲劳苦非晚学孤生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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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蒙惟閟盛德之声色于不有倚富贵于几杖之外而
岂流俗之情哉顾气浅能薄夙
之意暑气烦溽不敢冉造斋馆
生之经河润九里不但小人蒙福也谨上状皇恐皇恐
答李材书
某顿首启顷辱惠书勤恳閒居多病人事废绝遇风日
晴暖从门生儿侄扶杖逍遥林麓水泉之间忽不知日
月之成岁以是久不报书专人来又蒙笺记累纸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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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勤伏承偃息田里侍奉吉庆乡邻父兄鸡酒日至何
慰如之今岁黔中霜雪早寒数日来雪欲及摩围之麓
不肖到黔中三年所未有也不审南充冬候何如此方
旧同僚惟吕东玉在亦逼代矣守倅见不数然意乃郑
重皆清慎不扰不易得也某杜门终岁益觉清净时苦
门生抱经来咨问尚俗气未除耳范公去巳十月不得
音问比闻为凌云疏请或被逼往往复来此也窜逐之
馀枯木寒灰未委沟壑无阶会集惟有驰情千万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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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德以须升用使二亲身见之
答从圣书
某再拜比蒙赐教勤恳审治郡威严内外斩斩斋阁安
閒颇与僚佐尊酒谢江山之胜何慰如之某自放林壑
之间閒居益有味弟侄到眼前远者常得安问颇以自
惬恨数舍无缘参候尔于不肖有所闻教之笃之乃所
望于左右谨勒手状
与邢和叔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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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顿首至亲中失公择莘老二德人哀念不可忘顷来
意绪尝愦愦饥饱或不省识也方今人物𦕈然而朝廷
屡失长者可胜叹耶今年来百事慵懒惟思江湖深渺
可以藏拙养愚但事势有未得者耳公相知察故及此
又
伯氏梁县颇安职每得安问也令嗣安胜诗人得在江
山胜处沉痾当脱然去体有新诗数见寄为佳因来乞
韦苏州集得差厚纸印之幸甚烛下眼涩十字九乖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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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察
与通判通直书二
某启雅闻豪士之风恨未接款曲今者放逐颠沛不意
乃有参对之幸寒暄未节不审即日尊候何如伏惟监
理镇静蛮夏肃然宴居閒安百福所集某行李中有贵
州盐铺兵十馀及建始借白直数人势须以烦使部不
审可得否到城参候更当咨禀
某窜逐孤危之迹情实可知邂逅长者监郡幸获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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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高明特达以场屋一日之分顾盼存恤恩意甚备使
旅况无琐琐之态感服之情未易言也寒暖不常不审
尊候何如伏惟监理豫暇时能樽酒以对江山代者不
有车音否某蒙资致行李之力巳及贬所人事方匆匆
奉状不能万一愿珍护眠食以须宠禄
与幕府书二
某窜逐穷乡惟恐荟蔚之不深不复与人事乃辱赐教
累幅存问勤恳叙示先君畴昔举送之旧岂胜感念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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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霜寒不审尊候何如幕府省文书当有樽俎之乐末
缘会集千万珍重
某顿首方欲遣记问秦瑜所附书信忽奉来诲喜承即
日霜寒王事不至劳勤体力轻安寄惠家庖所作酱极
济所乏仍承诲谕奉烦鄙事巳措置有绪感刻感刻所
云连蹇仕途实深叹息当路诸公颇求真材实廉之意
计不相遗但弃捐漂没不能致人轻重亦不能率尔作
书达人惟因行李相见或及人物乃敢开道之耳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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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所了了也然成就自有时马鸣而马应之非智也旦
夕遣回黄甘者别上状千万珍重
回张益老求琴铭书
某顿首再拜少同里闬又接懿亲科埸中略同绪言而
从食南北缺然音问不通者十有馀年矣忽奉来教犹
荷存问慰此瞻思承谕游意于尘埃之外得妙手于子
磬之斧斤又辱推许以学古之意欲遍为诸琴品藻诚
愿附名于不朽然法不孤起仗景方生此公之所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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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须俟他日得一披拂乃可下笔人还匆匆上状
与张道济帖二
某顿首榖旦辱惠顾适有他客不能延款甚愧天气和
暖伏想体力胜健龙尾研自作墨各一宣笔四漫助文
房之用轻浼轻浼来早令三子就学惟烦训励之以严
久之乃不费力古者易子而教之盖欲用威也
今日幸阴凉诸生事业皆办谩携琴至草堂亦佳亦息
焉游焉之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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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逸老书九
某叩头顷辱报书甚勤恳来人不取答遂行目前多故
因循至今秋气差冷不审体力何似雅闻公有山水清
尚独能寻寂寞文字之乐徒恨忧居日从事于窀穸未
能奉款语以观所闻惟有驰情伏冀强学自重谨勒参
候
某伏奉手诲审宴居不爽卫生之理体力甚健良慰怀
想今岁秋暑常多病老态百出殊觉不甚耐也广夏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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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想不知蓬荜烦溽之味比来何似终日颇复拨弃俗
缘近书册否东坡集偶有两部辄分其一助藏书承许
中秋后见过拂榻锄径奉迟足音也
某顷辱车马来助给事叔父葬事事绪丛脞不能款曲
淹留贤者于今以为愧霜寒天气晴明伏想日用安和
比何以为乐颇得新书画否所留卷轴偶夜宿山堂松
风泉溜击触笔意挥写略遍今遣上二短轴欲写鄙诗
草尽在怡偲閤夜中不能取可候他日也此绢轴用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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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极中节颇令人喜书如所背高轴幸惠一轴欲写一
文字与罗汉南老早得来免没纳短卷耳晨起手倦奉
状草率不宣
所问田宗印盖出于史记齐世家子行曰需事之贼也
谁非田宗所不杀子者有如田宗又曰子我盟诸田于陈
宗陈宗犹田宗也胡氏出于舜后胡公满有陈国者也
用田宗字印义亦叶矣戏虎屏漫作赞如此不知可否
某顿首惠及刘氏乐府亦好书颇助寡闻也建盏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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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还云岩理法帖所领老杜诗且留不妨旧日所闻虚
浅比来读之多解其趣然常以懒倦不能随手抄记若
他日得暇当以苏州本随处志记也前欲作黄庭草因
查田吕三十六有一轴绢在案上因一夜草得黄庭殊
有意思近为王良翰携去恨公不一见也良翰又为摹
得韩干二十馀马及阎立本十二国图皆比佳物何时
复能强行来一观耶公来但同益老诸人吃饭荤素皆
无所费不必以为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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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顿首前辱车马甚勤而宾客冷落馔具单薄政以不
欲作俗礼使宾不暖席耳虽然得君子淹留意亦不甚
满重烦称谢何愧如之痈方溃臂作劳辄痛极草草
某顿首仆夫回辱手诲审宴居体力胜健良慰怀想元
明十四日遂行但恐公未即来然巳拂榻奉候矣所喻
写周兴嗣千字于公何所不可然常嫌千字太鄙俚若
欲刻石用高尺许卷轴草黄庭亦可耳草书大字古无
此法近世惟张长史僧怀素时时作数字耳其馀皆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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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也公好书如嗜欲要须蝉蜕尘埃之间玩思高古乃
可以垂世传后耳方治元明行橐奉状草草
某顿首寒燠不节比来体力何似益老得从容斋馆想
少慰大草殊非古古人但作小草尔故有意学草当学
草小字今法帖中有张芝书状二十许行索靖急就草
数行清绝瘦劲虽王家父子当敛手者也公必欲求善
工刻字当奉为书小草黄庭须得意辄作数行耳今日
欲学草书当求智永千字文五百许字其半王著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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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此小草乃无俗气尔馀不足学也
某顿首比辱车马肯淹留良以为慰共饭蓬藋之间藜
藿满箸又以为愧早来冲冒风寒体力佳否承手诲勤
恳感慰所须诸字若得暇一日之功或无思则数月要
须获麟于未发前耳天气昏浊亦增老倦奉答草草
某顿首承遂归心于蝉蜕何慰如之可试看楞严圆觉
经反观自足是何道理既为大丈夫须有大丈夫事有
么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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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晦叔书二
某顿首再拜晦叔发运吏部九兄阁下黄州一面而别
情深耿耿鄂渚汉阳乃得相从甚慰十年之意行日驰
至江浒承巳涉大江但望风驰情耳江夏送到所惠教
并得紫莼糟姜敬佩不忘之意别来未承近问怀仰曷
巳谨附承动静愿加珍啬谨勒手状
黄州幸得一面谓可追舟尾得款语至武口承大旆已
解岂胜怅仰霜冷不审尊候何如过湖不惊恐否子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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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皆胜健学问皆有日新之功潭府从来号为少事兄
老于世故文法当迎刃理解但以诗酒谢江山耳某至
鄂州遂僦屋寓舍诸亦粗遣去双井才七程耳方阻瞻
承临书耿耿谨勒手状伏祈为国自重
与李端叔二
别来两辱书荷恩恤终始不渝方其与魑魅为群窃伏
草间不忘叹息所以不作书者往时奉九书而不报公
犹不愠在弃捐中宜相贷也奉十二月二十四日手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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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怒而加勤乃知德人之度久而愈深也又知不恤乖
迕在官事事此雅所期左右者更愿守心如珠守口如
瓶尔某多病早衰百事不堪向蒙恩遂便郡之请冬后
乃差健遂不敢再请宫祠三两日暂到双井二月末后
复至荆州乃趋太平前此计尚得脩问得书数幅开阖
累日想见傲睨万物之容承官暇每从苏黄门引领钦
叹何时预此清集不肖须鬓已白十八九短发几不可
会聚求田问舍颇有之亦未如意耳小儿娶妇尚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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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子今巳三生矣知命二男三女似有可望者三女
一巳嫁其仲亦咄咄逼人矣元明在萍乡甚安亦有吏
能声后作虔州狱官监司亦知渠恪而解事然非在黔
戎时语也老来懒作文但传得东坡及少游岭外文时
一微吟清风飒然顾同味者难得耳
数日来骤暖瑞香水仙红梅盛开明匆净室花气撩人
似少年时都下梦也但多病之馀懒作诗耳公此来亦
游戏翰墨间耶或传陈履常病且死岂有是乎比得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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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一诗人高荷极有笔力使之陵厉中州恐不减眺张
但公不识耳方叔安否
答俞卞洪范帖
所论上党风俗可病何时不然八风与四威仪动静未
尝相离也虽古之元圣大智有能立于八风之外者乎
欲断此事当付之党彦进党在许昌有说话客请见问
说何事曰说韩信即杖之左右问其故党曰对我说韩
信对韩信亦说我矣即公不闻洗耳而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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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黎暹晦叔书
精一之说笔下未能尽试熟思之日用应世务者是精
是粗为一为二便可得之若要作记俟他日从容适有
少人事窘迫又作南方数处书故未暇耳
与吕晋父帖三
别后忽复春夏哀苦穷窘多病婴缠日力不自给久矣
修问即日初暑不审何如伏惟平易之政民有畏罪怀
仁之心讼庭寂然县斋燕处有以自娱闻代者巳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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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解印想必有期遂有相远之叹临书增怀
比辱车骑临顾恩意良厚适到家日苦宾客肴具菲薄
不足淹留君子于今愧悚比方扫除岩下草堂日亲锄
灌林影水声可以永日恨公不能来尔双井四瓶皆今
年极嫩者又玉沙芽一斤以调护白芽然此品自佳气
味但未得过梅香色味皆全尔公著意兹想不可欺也
冬颇暖而雨天气未佳不审比来何似伏奉笺记累幅
礼数过当虽怀戢勤重然甚悚仄不敢承也比以舟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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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治淹留意绪殊不佳远承津遣开济行李非仁哀孤
苦安能如是钦服高谊大不可言不肖于公家伯仲有
一日之雅又德占家复联瓜葛徒以未尝得望履舄故
不能一通记问今者遭罹大故护丧葬田舍道出贵部
薾然凶粗无缘参候伏惟岂弟之政田里所安县斋虚
閒寝膳宜适哀苦癯瘠雪寒手冻上状不如礼伏幸痛
察
与郑彦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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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闻苦下痢甚忧甚忧昨日见颜色知向安矣但少
服攻击之剂调饮食之味日向痊矣赤石脂末二钱半
白面二两半切三刀子软煮调和去清汁食之胡给事
云虚劳人不过两服即成藏府矣河鱼丸用大芎二两
神曲二两炒为末汤浸蒸饼为丸梧桐子大每服二十
丸姜汤下桃红丸赤石脂二两细研炮制乾姜末二钱
和匀汤浸蒸饼丸如梧桐子大每服百粒浓粥饮下日
三服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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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崧老书
某再拜奉别忽复八年虽于亲旧间时闻动静而奔走
南北无缘作记以脩向往惟攀仰不忘尔昨兄弟往来
贵部皆蒙劳来甚勤久欲通书道谢而冥顽困于簿领
匆匆至今即日不审何如伏惟邑里安于岂弟犴狱肃
清斋閤时有文酒之乐某窃食于此无以庇民襆被待
蒐除耳未缘参对惟冀自重以须百禄谨奉状
与王及之贤良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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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顿首前辱车骑屈临匆匆未能参候重承书词称述
如后进见先进之礼不肖自视歉然实不敢当但愧恐
耳高文三编蒙不以交浅倾囷赐之恩意甚厚烂然盈
目未能得其味但钦仰尔绣川集计多有本辄乞取藏
之春秋论策借留熟观对客上答不如礼
与郭明叔提举书
某再拜顷者使节入城数屈车骑不肖屡造馆舍终不
得面如相避然尔后日欲通音记属亲老比来多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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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人间书尺十常九废也伏蒙赐教不忘感激感激长
者淹留在外岂独故人所叹克勤小物以道为准以听
浮云之去来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夫忠信孝友之实孰
能掩之
与元陟赞府书三
某顿首顷者与圜明款曲极道足下词学之美潮音来
详悉动静殊恨未相识也专人辱书勤恳审王事不至
劳勤左右经史何慰如之某蒙恩东归方尔暌远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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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仰千万珍重十二月十三日
彭山风物亦佳否子思在永丰数得相见否其文章学
问意气骨肉皆当即在台阁此青云之士可以附千里
者也仕宦尝患无师友如此士在旁近殊不易得也
圜明塔铭出于迫猝不能尽其美质顾其大槩不愆其
平生所存耳祭文中具之者铭中更不复出也当路诸
公亦有相知能为引重者乎
与李承之主簿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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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顿首自荆州来省伯氏于仁里闻足下乡党之誉甚
美恨未相识也乃辱专使惠书至意倾写不见鄙外幸
甚幸甚告以从来问学之意知足下不汩于流俗求配
于古人士之不自重久矣观足下所见教者能充其言
岂易得也至于推与不肖在先达君子之列则不敢当
见弹而求鸮炙似足下之过也夏气暄浊比来日用何
如闻醴陵岩邑民颇嚣讼佐邑想亦少暇日同僚为谁
臭味相投否一舍相望无阶脩敬谨奉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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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顿首惠赐新作一编拨忙三四读之务当求是论议
有馀佳作也与足下无一日之雅而辱不爱珠玉倾囷
倒廪以畀之知足下好学绝人远甚矣士尝苦贫故从
仕之日早又不得明师畏友琢磨成就之故暖姝以一
得为足而不免于宋荣子之笑也观足下学问之气不
倦也故相为言之耳舍弟仲堪尉衡山辄有一书幸指
挥寓递达之
与李少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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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辱书勤重知六县君及诸妹安胜为慰四哥往亲迎
必每得安书也吾侄性资开爽他日必不居人后惟强
学自重读论语孟子取其切于人事者求诸已躬改过
迁善勿令小过在已则善矣适得报当除名窜宜州故
急作书遣此仆还极草草千万自珍自爱
与赵都监帖二
示喻粪除四衢甚蠲洁料才者必尔漫及之尔想比来
亦严火禁处处潴水以应星变示脩人事敬畏之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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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作界方亦不必桄榔但得梼木之类亦可有木工所
用桄榔曲尺求一枚此裁纸之佳器也
伏暑稍易堪夜中清冷美睡想殊得所但当深思宝护
玉体立功名尔所寄尺六观音纸欲书乐府似大不韵
如此乐府卷子须镇殿将军与大夫娘对引角盆高揭
万年欢乃相当也一噱漫书一卷大字去来阳茶硙穷
日可得二两许未能足得瓶子且寄两小囊可碾罗毕
更熟碾数百点自浮花泛乳可喜也须佳纸当奉寄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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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纸只是包裹材器耳彼易得藿香草豆蔻否所须通
俗乐府得暇当用小笺作一卷子去
与分宁萧宰书五
某再拜前日得以挹子瞻拜下风所得过于所闻实自
开慰时往来屈旌旆宾饯实自不遑春气暄暖不审尊
候何如细民不能不辨争伏惟刃迎缕解终日无事欲
作城中二三书辄烦借一小吏能写笺启者一日即遣
回矣鄙事溷高明悚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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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想政成民信邑廷事益清简时有文酒之乐以谢江
山清公弃黄龙而去事势当尔盖妙道非悠悠者所知
而病废之声巳满江西黄龙甘饵欲者甚众耳新公复
还云岩道众当雍雍肃肃亦助道化不浅也非高明忠
信不能成此法缘钦叹钦叹双井弟侄虽每丁宁不知
能不以事溷庭下否每深悚惕也张损郭西水硙闻得
颐指减柴箄之害感悚感悚
自顷闻盛德之声而愿见既获承绪馀淹观风度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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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抱义之实恨参对之晚也薄于事绪草草上道又
承营从渡江将之顾鄙薄何以承此勤重实深悚惕至
龙潭遇大雨遂宿法昌山未能作笺记乃奉手诲存问
恩意甚厚感感激激雨意未解不审尊候何如谨奉手
状
今旦重屈轩盖未获造馆下悚惕悚惕即辰伏惟起居
万福茶一缶才可饮五七客乃今年双井蒸芽第一其
为物薄可比沼沚之毛蕴藻之菜当不以邑子有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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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也
昨承再请新公住云岩复留清公西堂坐夏此二公衲
僧之命脉今江湖淮浙莫居二禅之右者公开此法缘
所谓不烦绳削而自合者也现前无量皆宗于此彻底
惟空虽复彻底惟空大用繁兴无不重规叠矩此是本
有不从人得虽待心华发明又须得明眼人为證所谓
不得春风花不开者也不审颇延二道人钻研此事否
古人所谓惟此一事实其馀可不学而能之也兜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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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诚如所谕形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者也
荅王子厚书四
某再拜前辱书勤恳衰病老懒久不脩问惟是怀仰何
日不勤闰馀涉冬天气小冷比来日用何如亦得世外
萧洒人与之发明此道否古之人不从流俗之波自放
于深山穷谷非为山川之美与不交世事无忧患而巳
盖欲深明已事关百圣而不愧质鬼神而无疑故于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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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愿耳承山斋颇有书籍时亦挹其义味耶石恪
画妙绝亦不敢取但欲遍观公家所藏耳须至乐豹隐
二榜匆匆书不能工谩往石洞忽告行奉书草草千万
珍重
辱书勤恳审秋来益得意于江山日用清胜何慰如之
寄惠峨嵋笋及梅枣等荷不倦之意然笋以密封皆败
可惜也借示石恪画一轴此天下妙笔也熟观之动人
神爽也宋纯时果染色极似赵昌枝叶乃似过之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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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虽到脱洒处盖不及也然花木之类直得真赵昌
亦不必收本来格不高耳不审有孙大古佛像鬼神及
湖滩鹭鸶辈否有之俱欲借观也所寄欧阳文忠双井
诗词意未当双井之价或恐非文忠所作今分上去年
双井可精洗石硙晒乾频转少下茶臼如飞罗面乃善
煮汤烹试之然后知此诗未称双井风味耳未卜面会
惟希珍重谨勒手状
所寄卷轴老人下笔不喜循界道卷终又写不尽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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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续之但如此亦自不凡耳二颂语拙意陋谩枉仰
高之意双井法当以芦布作巾裹厚垍盏一只置茶其
中每用手顿之尽筛去白毛并简去茶子乃硙之则茶
色味皆胜也点时净濯瓶注甘冷泉熟火煮盘㶸盏令
热汤才沸即点草茶劣不比建溪须用熟沸汤也往尝
作建溪茶曲不审见之否或未见后当寄也
伏承易名以避处冲甚善然宽字亦未甚好辄欲易贵
名为朴可否既与子厚字合又王朴周世宗朝名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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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术治行超然出一时人中心常窃慕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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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别集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