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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施注苏诗卷三十七
宋 苏 轼 撰
施元之 原注
武进邵长蘅 删补
诗五十一首
食荔枝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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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太守东堂祠故相陈文惠公堂下有公手植
荔枝一株郡人谓之将军树今岁大熟赏啖之馀
下逮吏卒其高不可致者纵猿取之
丞相祠堂下将军大树旁炎云骈火实瑞露酌天浆烂
紫垂先熟高红挂远扬分甘遍铃下也到黑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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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
不辞长作岭南人
和子由盆中石菖蒲忽生九花
春荑秋荚两须臾神药人间果有无无鼻何由识薝卜
有花今始信菖蒲芳心未饱两蛱蝶寒意知鸣几蟪蛄
记取明年十二节小儿休更籋霜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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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居
吾绍圣元年十月十二日至惠州寓合江楼是月
十八日迁于嘉祐寺二年三月十九日复迁于合
江楼三年四月二十日复归于嘉祐寺时方卜筑
白鹤峰之上新居成庶几其少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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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家水东回首夕阳丽去年家水西湿面春雨细
东西两无择缘尽我辄逝今年复东徙旧馆聊一憩
已买白鹤峰规作终老计长江在北户雪浪舞吾砌
青山满墙头䰀鬌几云髻虽惭抱朴子金鼎陋
蝉蜕犹贤柳柳州庙俎荐丹荔吾生本无待俯仰了
此世念念自成劫尘尘各有际下观生物息相吹等
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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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桥诗
惠州之东江溪合流有桥多废坏以小舟渡罗浮
道士邓守安始作浮桥以四十舟为二十舫铁锁
石碇随水涨落榜曰东新桥州西丰湖上有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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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作屡坏栖禅院僧希固筑进两岸为飞楼
九间尽用石盐木坚若铁石榜曰西新桥皆以绍
圣三年六月毕工作二诗落之
东新桥
群鲸贯铁索背负横空霓首摇翻雪江尾插崩云溪机
牙任信缩涨落随高低辘轳卷巨索青蛟挂长堤奔舟
免狂触脱筏防撞挤一桥何足云欢传广东西父老有
不识喜笑争攀跻鱼龙亦惊逃雷雹生马蹄嗟此病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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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公私困留稽奸民食此险出没如凫鹥似卖失船壶
如去登楼梯不知百年来几人陨沙泥岂知涛澜上安
若堂与闺往来无晨夜醉病休扶携使君饮我言妙割
无牛鸡不云二子劳叹我捐腰犀我
亦寿使君一言听扶藜常当修未坏勿使后噬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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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新桥
昔桥木千柱挂湖如断霓浮梁陷积淖破板随奔溪笑
看远岸没坐觉孤城低聊因三农隙稍进百步堤炎州
无坚植潦水轻推挤千年谁在者铁柱罗浮西独有石
盐木白蚁不敢跻似开铜驼峰如凿铁马蹄岌岌类鞭
石山川非会稽嗟我久阁笔不书纸尾鹥萧然无尺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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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构飞空梯百夫下一杙椓此百尺泥
探囊赖故侯宝钱出金闺
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
杀尽西村鸡似闻百岁前海近湖有犀
那知陵谷变枯渎生茭藜后来勿忘今冬涉水过
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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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朝云
绍圣元年十一月戏作朝云诗三年七月五日朝
云病亡于惠州葬之栖禅寺松林中东南直大圣
塔予既铭其墓且和前诗以自解朝云始不识字
晚忽学书粗有楷法盖尝从泗上比丘尼义冲学
佛亦略闻大义且死诵金刚经四句偈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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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驻景恨无千岁药
赠行惟有小乘禅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
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
丙子重九二首
三年瘴海上越峤真我家登山作重九蛮菊秋未花惟
有黄茅浪堆垄生坳窊蜑酒糵众毒酸甜如梨楂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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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一樽邻翁馈蛙蛇亦复强取醉欢谣杂悲嗟今年吁
恶岁僵仆如乱麻此会我虽健狂风卷朝霞使我如霜
月孤光挂天涯西湖不欲住暮树号寒鸦
穷途不择友过眼如乱云馀子谁复数坐阅两使君共
饮去年堂俯看秋水纹此水与此人相追两沄沄老去
各休息造物嗟长勤佳哉此令节不惜与子分何以娱
我客游鱼在清濆水师三百指铁网欲掩群获多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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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买放尤可欣此乐真不朽明年我归耘
白鹤峰新居欲成夜过西邻翟秀才二首
林行婆家初闭户翟夫子舍尚留关连娟缺月黄昏后
缥缈新居紫翠间系闷岂无罗带水割愁还有剑铓山
中
原北望无归日邻火村舂自往还
瓮间毕卓防偷酒壁后匡衡不点灯待凿平江百尺井
要分清署一壶冰佐卿恐是归来鹤次律宁非过去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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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莫寻王粲宅梦中来往本何曾
次韵子由所居六咏
堂前种山丹错落马脑盘堂后种秋菊碎金收辟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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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如有情慰此芳岁阑幽人正独乐不知行路难
诗人故多感花发忆两京石榴有正色玉树真虚名粲
粲秋菊花卓为霜中英萸槃照重九缬蕊两鲜明
幽居有古意义井分西墙谁言三伏热止须一杯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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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坐忍渴群嚣自披猖众散徐酌饮逡巡味尤长
先生饭土塯无物与刘叉何以娱醉客时嗅砌下花井
水分西邻竹阴借东家萧然行脚僧一身寄天涯
东斋手种柏今复几尺长知有桓司马榛茅为遮藏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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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南台松新枝出馀僵年来此怀抱岂复惊凡亡
新居巳覆瓦无复风雨忧桤栽与笼竹小诗亦可求尚
欲烦贰师刺山出飞流应须凿百尺两绠载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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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野绝粒不睡过作诗戏之芝上人陆道士
皆和予亦次其韵
聊为不死五通仙终了无生一大缘独鹤有声知半夜
老蚕不食巳三眠怜君解比人间梦许
我时逃醉后禅会与江山成故事不妨诗酒乐新年
次韵惠循二守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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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惜相从一寸阴酒杯虽浅意殊深且同月下三人影
莫作天涯万里心东岭近开松菊径南堂初绝斧斤音
知君善颂如张老犹望携壶更一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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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次韵二守许过新居
数亩蓬蒿古县阴晓窗明快夜堂深也知卜筑非
真宅聊欲跏趺看此心闻道携壶问奇字更因登木助
微音相娱北户江千顷直下都无地可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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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次韵二守同访新居
此生真欲老墙阴郤扫都忘岁月深拔薤巳观贤守政
折蔬聊慰故人心风流贺监常吴语憔悴钟仪独楚音
治状两邦俱第一颍川归去肯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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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守临行出小鬟复用前韵
学语雏莺在柳阴临行呼出翠帷深通家不隔同年面
得路方知异日心趁著春衫游上苑要
求国手教新音岭梅不用催归骑截镫须防旧所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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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茶
松閒旅生茶巳与松俱瘦茨棘尚未容蒙翳争交构天
公所遗弃百岁仍稚幼紫笋虽不长孤根乃独寿移栽
白鹤岭土软春雨后弥旬得连阴似许晚遂茂能忘流
转苦戢戢出鸟咮未任供臼磨且可资摘嗅千团输大
官百饼衒私斗何如此一啜有味出吾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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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山新居凿井四十尺遇磐石石尽乃得泉
海国困蒸溽新居利高寒以彼陟降劳易此寝处乾但
苦江路峻常惭汲腰酸矻矻烦四夫硗硗斲层峦弥旬
得寻丈下有青石磐终日但迸火何时见飞澜丰我粲
与醪利汝椎与钻山石有时尽我意殊未阑今朝僮仆
喜黄土复可抟晨瓶得雪乳莫瓮停冰湍我生类如此
何适不艰难一勺亦天赐曲肱有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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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二首
南岭过云开紫翠北江飞雨送凄凉酒醒梦回春尽日
闭门隐几坐烧香
门外橘花犹的皪墙头荔子巳斓斑树暗草深人静处
捲帘欹枕卧看山
吾谪海南子由雷州被命即行了不相知至梧
乃闻尚在藤也旦夕当追及作此诗示之
九疑联绵属衡湘苍梧独在天一方孤城吹角烟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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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未落江苍茫幽人拊枕坐叹息我行忽至舜所藏
江边父老能说子白须红颊如君长莫嫌琼雷隔云海
圣恩尚许遥相望平生学道真实意岂与穷达俱存亡
天其以我为箕子要使此意留要荒他年谁作地舆志
海南万古真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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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琼儋閒肩舆坐睡梦中得句云千山动鳞甲
万谷酣笙钟觉而遇清风急雨戏作此数句
四州环一岛百洞蟠其中我行西北隅如渡月半弓登
高望中原但见积水空此生当安归四顾真途穷眇观
大瀛海坐咏谈天翁茫茫太仓中一米谁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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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幽怀忽破散永啸来天风千山动鳞甲万谷酣笙钟
安知非群仙钧天宴未终喜我归有期举酒属青童急
雨岂无意催诗走群龙梦云忽变色笑电亦改容应怪
东坡老颜衰语徒工久矣此妙声不闻蓬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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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前韵寄子由
我少即多难邅回一生中百年不易满寸寸弯强弓老
矣复何言荣辱今两空泥洹尚一路
所向馀皆穷似闻崆峒西仇池迎此翁胡
为适南海复驾垂天雄下视九万里浩浩皆积风回望
古合州属此琉璃钟离别何足道我生岂有终渡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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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归方镜照两童还乡亦何有暂假壶公龙峨眉向我
笑锦水为君容天人巧相胜不独数子工指点昔游处
蓬莱生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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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期生
安期生世知其为仙者也然太史公曰蒯通善齐
人安期生生尝以策干项羽羽不能用羽欲封此
两人两人终不肯受亡去予每读此未尝
不废书而叹嗟乎仙者非斯人而谁为之故意战
国之士如鲁连虞卿皆得道者欤
安期本策士平日交蒯通尝干重瞳子不见隆准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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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鲁仲连抵掌吐长虹难堪踞床洗宁挹扛鼎雄事既
两大缪漂然籋遗风乃知经世士出世或乘龙岂比山
泽臞忍饥啖柏松纵使偶不死正堪为仆僮茂陵秋风
客望祀犹蚁蜂海上如瓜枣可闻不可逄
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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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日至儋州十馀日矣澹然无一事学道
未至静极生愁夜梦如此不免以书自怡
夜梦嬉游童子如父师检责惊走书计功当毕春秋
馀今乃始及桓庄初怛然悸寤心不舒起坐有如挂钩
鱼我生纷纷婴百缘气固多习独此偏弃书事君四十
年仕不顾留书绕缠自视汝与丘孰贤易韦三绝
丘犹然如我当以犀革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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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居之夕闻邻舍儿诵书欣然而作
幽居乱蛙黾生理半人禽跫然巳可喜况闻弦诵音儿
声自圆美谁家两青衿且欣集齐咻未敢笑越吟九龄
起韶石姜子家日南吾道无南北安知不生今海阔尚
挂斗天高欲横参荆榛短墙缺灯火破屋深引书与相
和置酒仍独斟可以侑我醉琅然如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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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子由瘦
五日一见花猪肉十日一遇黄鸡粥土人顿顿食藷芋
荐以薰鼠烧蝙蝠旧闻蜜唧尝呕吐稍近虾蟆缘习俗
十年京国厌肥羜日日烝花压红玉从来此腹负将军
今者固宜安脱粟人言天下无正味蝍蛆未遽贤麋鹿
海康别驾复何为帽宽带落惊僮仆相看会作两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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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乡定可骑黄鹄
客俎经旬无肉又子由劝不读书萧然清坐乃
无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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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怯腥咸不买鱼尔来心腹一时虚使君不复怜乌攫
属国方将掘鼠馀老去独收人所弃游哉时到物之初
从今免被孙郎笑绛帕蒙头读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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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老楮
我墙东北隅张王维老谷树先樗栎大叶等桑
柘沃流膏马乳涨堕子杨梅熟胡为寻丈地养此不材
木蹶之得舆薪规以种松菊静言求其用略数得五六
肤为蔡侯纸子入桐君录黄缯练成素黝面颒作玉
灌洒烝生菌腐馀光吐烛虽无傲霜节幸免狂酲毒孤
根信微陋生理有倚伏投斧为赋诗德怨聊相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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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
予素不解棋尝独游庐山白鹤观观中人皆阖户
昼寝独闻棋声于古松流水之间意欣然喜之自
尔欲学然终不解也儿子过乃粗能者儋守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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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从之戏予亦隅坐竟日不以为厌也
五老峰前白鹤遗趾长松荫庭风日清美我时独游不
逄一士谁欤棋者户外屦二不闻人声时闻落子纹枰
坐对谁究此味空钩意钓岂在鲂鲤小儿近道剥啄信
指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
籴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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籴米买束薪百物资之市不缘耕樵得饱食殊少味再
拜请邦君愿受一廛地知非笑昨梦食力免内愧春秧
几时花夏稗忽巳穟怅焉抚耒耜谁复识此意
入寺
曳杖入寺门辑杖挹世尊我是玉堂仙谪来海南村多
生宿业尽一气中夜存旦随老鸦起饥食扶桑暾光圆
摩尼珠照耀玻瓈盆来从佛印可稍觉魔忙奔闲看树
转午坐到钟鸣昏敛收平生心耿耿聊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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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子由三首
东亭
仙山佛国本同归世路玄关两背驰到处不妨闲卜筑
流年自可数期颐遥知小槛临廛市定有新松长棘茨
谁道茅檐劣容膝海天风雨看纷披
东楼
白发苍头自照盆董生端合是前身独栖高閤多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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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著新书未绝麟小醉易醒风力软安眠无梦雨声新
长歌自誷真堪笑底处人间是所欣
椰子冠
天教日饮欲全丝美酒生林不待仪自漉疏巾邀醉客
更将空壳付冠师规摹简古人争看
簪导轻安发不知更著短檐高屋帽东坡何事不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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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子由月季花再生
幽芳本长春暂瘁如蚀月且当付造物未易料枯蘖也
知宿根深便作紫笋茁乘时出婉娩为我暖栗烈先生
蚤贵重庙论推英拔而今城东瓜不记召南茇陋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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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寄小圃无阔蹑还为久处计坐待行年匝
腊果缀梅枝春杯浮竹叶谁言一萌动巳觉万木活
聊将玉蕊新插向纶巾折
次韵子由浴罢
理发千梳净风晞胜汤沐闭息万窍通雾散名乾浴颓
然语默丧静见天地复时令具薪水漫欲濯腰腹陶匠
不可求盆斛何由足老鸡卧粪土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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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双瞑目倦马𩥇风沙奋鬣一喷玉垢净各殊性
快惬聊自沃云母透蜀纱琉璃莹蕲竹稍能梦中觉渐
使生处熟楞严在床头妙偈时仰读反流归照性独立
遗所瞩未知仰山禅巳就季主卜安心会自得助长母
相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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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前韵贺子由生第四孙斗老
今日散幽忧弹冠及新沐况闻万里孙巳报三日浴朋
来四男子大壮泰临复开书喜见面未饮春生腹无官
一身轻有子万事足举家传吉梦殊相惊凡目烂烂开
眼电硗硗峙头玉但令强
筋骨可以耕衍沃不须富文章端解耗纸竹君归定何
日我计久巳熟长留五车书要使九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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箪瓢有内乐轩冕无流瞩人言适似我穷达巳可卜
蚤谋二顷田莫待八州督
独觉
瘴雾三年恬不怪反畏北风生体疥朝来缩颈似寒鸦
焰火生薪聊一快红波翻屋春风起先生默坐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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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眼缬散云霞无数心花发桃李翛然独觉午窗明
欲觉犹闻醉鼾声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十二月十七日夜坐达晓寄子由
灯烬不挑垂暗蕊炉灰重拨尚馀薰清风欲发鸦翻树
缺月初升犬吠云闭眼此心新活计随身孤影旧知闻
雷州别乘应危坐跨海幽光与子分
谪居三适
旦起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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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海自运浩浩朝黄宫日出露未晞郁郁濛霜松老
栉从我久齿疏含清风一洗耳目明习习万窍通少年
苦嗜睡朝谒常悤悤爬搔未云足巳困冠巾重何异服
辕马沙尘满风騣雕鞍响珂月实与杻械同解放不可
期枯柳岂易逄谁能书此乐献与腰金翁
午窗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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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团蟠两膝竹几阁双肘此间道路熟径到无何有身
心两不见息息安且久睡蛇本亦无何用钩与手神凝
疑夜禅体适剧卯酒我生有定数禄尽空馀寿枯杨不
飞花膏泽回衰朽谓我此为觉物至了不受谓我今方
梦此心初不垢非梦亦非觉敢问希夷叟
夜卧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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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雪年束薪抱衾裯云安市无井斗水宽百忧今
我逃空谷孤城啸鸺鹠得米如得珠食菜不敢留况有
松风声釜鬲鸣飕飕瓦盎深及膝时复冷暖投明灯一
爪剪快若鹰辞韝天低瘴云重地薄海气浮土无重膇
药独以薪水瘳谁能更包裹冠履装沐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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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由生日
上天不难知好恶与我一方其未定间人力破阴骘小
忍待其定报应真可必季氏生而仁观过见其实端如
柳下惠焉往不三黜天有时而定寿考未易毕儿孙七
男子次第皆逄吉遥知设罗门独掩悬磬
室回思十年事无愧箧中笔但愿白发兄年年作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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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黄子木拄杖为子由生日之寿
灵寿扶孔光菊潭饮伯始虽云闲草木岂乐蒙此耻一
时偶收用千载相瘢疻海南无嘉植野果名黄子坚瘦
多节目天材任操倚嗟我始剪裁世用或缘此贵从老
夫手往配先生几相从归故山不愧仙人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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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注苏诗卷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