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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十六国春秋卷九十一
西凉录一
李皓
李皓字玄盛小字长生陇西成纪人也汉前将军广十六
世孙广子侍中敢之后曾孙仲翔后汉初为将军讨叛羌
于素昌素昌乃狄道也众寡不敌死之仲翔子伯考奔丧
因葬于狄道之东川因以家焉遂世为西州著姓高祖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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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柔仕晋并历显位雍至东莞太守柔至相国从事中郎北
地太守祖弇仕前凉张轨为武卫将军天水太守封安世
亭侯父昶字中坚幼有令誉为世子侍讲年十八卒皓昶之
遗腹子也少而好学性沈敏宽和美器度通涉经史尤善天
文及长颇有声称兼习武艺诵孙吴兵法尝与吕光太史令
郭黁及同母弟宋繇同宿黁起谓繇曰君当位极人臣如李
君者终当有国土之分家有騧草马生白额驹此其时也光
龙飞二年建康太守京兆段业叛光自称凉州牧以燉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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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赵郡孟敏为沙州刺史署皓为效榖令宋繇亦仕于
业为中散常侍孟敏卒燉煌护军冯翊郭谦沙州治中
燉煌索仙等以皓温毅有惠政推为宁朔将军燉煌太
守皓初难之会宋繇自张掖告归燉煌言于皓曰段业
无经济远略终必无成兄忘郭黁之言耶白额驹今已
生矣皓乃从之遣使请命于业业因以皓为安西将军
燉煌太守领护西胡校尉及业僭号凉王其右卫将军
燉煌索嗣言于业曰李皓不可使㨿燉煌恐此地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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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之有业乃以嗣代皓为燉煌太守嗣率骑五百而
西未至二十里移檄使皓迎已皓惊疑将出迎之效榖
令张邈及宋繇止之曰吕氏政衰段氏闇弱正是英豪
有为之日将军㨿有一国之成资奈何束手授人索嗣
自恃本郡谓人情附已不虞将军猝能拒之可一战而
擒也宋繇亦曰大丈夫已为世所推今日便授首于嗣
岂不为天下笑乎大兄英姿挺特有雄伯之风张王之
业不足继也皓曰吾少无风云之志因宦至此不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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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士人忽尔见推向言出迎者未知士大夫之意故也
因遣繇觇嗣嗣见繇言所以代皓之意繇啖以甘言及
还谓皓曰嗣志骄兵弱此成擒耳于是皓遣二子歆让
与邈繇及司马尹建兴等逆击破之嗣奔还张掖初皓
素与嗣善结为刎颈之交嗣常以宗族托皓曰我身犹
子身勿为疑也及是皓反为嗣所搆故深恨之乃罪状
嗣于段业自表尽忠不贰横为嗣所谗请业杀嗣皓当
自归司败业辅国将军沮渠男成亦恶嗣因劝除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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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杀嗣遣使谢皓分燉煌之凉兴乌泽晋昌之宜禾三
县为凉兴郡进皓为使持节都督凉兴已西诸军事镇
西将军领护西夷校尉
庚子元年冬十一月皓所居后园有赤气起龙迹见于小城
于是晋昌太守唐瑶叛业乃移檄六郡推皓为大都督冠军
大将军沙州刺史领护羌校尉燉煌太守领秦凉二州牧凉
公大赦境内殊死已下建元庚子时晋隆安四年也追尊祖
弇为凉景公父昶为凉简公子谭为世子署唐瑶为征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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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郭谦为军咨祭酒索仙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
为左司马张体顺为右司马张条为牧府左长史令狐
溢为牧府右长史张綝为太府主簿宋繇张谡为从事
中郎寻加繇为折冲将军谡为扬武将军索承明为牧
府右司马令狐迁为武卫将军晋兴太守汜德瑜为宁
远将军西郡太守张靖为折冲将军河湟太守索训为
威远将军西平太守赵开为骍马护军大夏太守索慈
为广武太守阴亮为西安太守令狐赫为武威太守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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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为武兴太守招怀夷夏人情悦服遣折冲将军宋繇
东伐凉兴并击玉门已西诸城皆下之遂屯玉门阳关
广田积谷为东伐持久之计时北凉酒泉太守王德亦
叛业自称河州刺史业遣将讨之德将部曲奔附唐瑶
辛丑二年夏四月初吕光之称王也遣使市六玺玉于
于阗至是玉至燉煌纳之郡府
壬寅三年春正月皓于南门外临水起堂名曰靖恭之
堂以议朝政阅武事图赞自古圣帝明王忠臣孝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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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贞女皓亲为序颂以明鉴戒之义当时文武群僚亦
皆图焉有白雀翔于靖恭堂皓观之大悦冬十二月沮
渠蒙逊所署西郡太守梁中庸来奔皓署为牧府主簿
是岁秦姚兴遣使拜皓为安西将军高昌侯
癸卯四年春正月命立泮宫增高门学生五百人起嘉
纳堂于后园以图赞所志
甲辰五年夏四月有葛缘木而生作黄鸟之形秋八月
世子谭卒九月立第二子歆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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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初元年春正月皓自称大都督大将军领秦凉二州
牧改元建初大赦境内殊死已下时晋义熙元年也遣
舍人黄始梁兴间行奉表诣京师曰昔汉运将终三国
鼎峙钧天之历数钟皇晋高祖阐鸿基景文弘帝业嗣
武受终要荒率服六合同风宇宙齐贯而惠皇失御权
臣乱纪怀悯迍邅蒙尘塞外悬象上分九服下列眷言
顾之普天同憾伏惟中宗元皇帝基天绍命迁幸江表
荆扬蒙弘覆之矜五都为荒榛之薮故太尉西平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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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当元康之初属扰攘之际受命典方出抚此州威略
所振声盖海内明盛继统不陨前志长旌所指仍辟三
秦义立兵强拓境万里桓文嗣位奕叶载德囊括关西
化被昆裔遐迩款藩世修职贡晋德之远扬繄此州是
赖大都督大将军天锡以英挺之姿承七世之业志匡
时难克隆先勋而中年降灾兵寇侵境皇威遐邈同奖
弗及以一方之师抗七州之众兵孤力屈社稷为墟
臣闻历数相推归馀于终帝王之兴必有闰位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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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乱象于黄农之间秦项篡窃于周汉之际皆机不
旋踵覆餗成凶自寇盗凭陵已涉百龄奸人僭窃
期运将杪四海颙颙悬心象魏故师次东关赵魏莫不
企踵淮南大捷三方欣然引领伏惟陛下道协少康德
侔光武继天统位志清函夏至如此州世笃忠义臣之
群僚以臣高祖东莞太守雍曾祖北地太守柔荷宠前
朝参忝时务伯祖龙骧将军广晋太守长宁侯卓亡祖
武卫将军天水太守安世亭侯弇毗佐凉州著功秦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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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宠之隆勒于天府妄臣无庸辄依窦融故事迫臣以
义上臣大都督大将军领护羌校尉秦凉二州牧凉公
臣以为荆楚替贡齐桓兴召陵之师诸侯不恭晋文起
城濮之役用能勋光践土业隆一匡九域赖其弘猷春
秋恕其专命功冠当时美垂千祀况今帝居未复诸夏
昏垫大禹所经奄为丘墟五岳神山已污其三九州神
都又秽其七辛有所言于兹而验微臣所以叩心绝气
忘寝与食彫肝焦虑不遑宁息者也江凉虽辽义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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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风云苟通实如唇齿臣虽名未结于天台量未著于
海内然凭赖累祖宠光馀烈义不细辞以稽大务辄顺
群议亡身即事辕弱任重惧忝威命昔在春秋诸侯宗
周国皆称元以布时令今天台邈远正朔未加发号施
令无以纪数辄年冠建初以崇国宪冀杖宠灵全制一
方使义诚著于所天玄风扇于九壤殉命灰身陨越慷
慨冬十月皓宴群僚于嘉纳堂因谓之曰昔河右分崩
群豪竞起吾以寡德为众贤所推何尝不忘寝与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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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黎兆故前遣母弟繇董率云骑东殄不庭军之所至
莫不宾下今惟蒙逊鸮峙一城自张掖已东晋之遗黎
虽为戎虏所制至于向义思风过于殷人之望西伯大
业须定不可安寝吾将迁都酒泉渐逼寇穴诸君以为
何如右长史张邈曰殿下此议实社稷之利也乃力赞
成之皓大悦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张长史与孤同矣
夫复何疑遂以右司马张体顺为宁远将军建康太守
镇乐涫徵折冲将军宋繇为右将军领燉煌护军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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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煌太守让镇燉煌遂迁居于酒泉
建初二年春正月皓手令诫诸子曰吾自立身不营世
利经涉累朝通否任时初不役智有所要求今日之举
非本愿也然事会相驱遂荷州土忧责不轻门户事重
虽详人事未知天心登车理辔百虑填胸后事付汝等
粗举旦夕近事数条遭意便言不能次比至于杜渐防
微深识情变此当任汝所见深浅非吾敕戒所益也汝
等虽年未至大若能克己纂脩比之古人亦可以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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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矣苟其不然虽至白首亦复何成汝等其戒之慎之
节酒慎言喜怒必思爱而知恶憎而知善动念宽恕审
而后与众之所恶勿轻承信详审人核真伪远佞䛕近
忠正蠲刑狱忍烦扰存高年恤丧病勤省按听讼诉刑
法所应和颜任理慎勿以情轻加声色赏勿漏疏罚勿
容亲耳目人间知外患苦禁禦左右勿作威福勿伐善
施劳逆诈意必以示已明广加咨询无自专用从善如
顺流去恶如探汤富贵而不骄者至难也念此贯心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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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须臾寮佐邑宿尽礼承敬宴飨馔食事事留怀古今
成败不可不知退朝之暇念观典籍面墙而立不成人
也此郡世笃忠厚人物敦雅天下全盛时海内犹称之
况复今日实是名邦正为五百年乡党姻亲相连至于
公理时有小小颇回为当随宜斟酌吾临莅五年
兵难骚动未得休众息役惠康士庶至于掩瑕藏疾涤
疵除垢朝为寇雠夕委心膂虽未足希准古人粗亦无
负于新哲事任公平坦然无𩔖初不容怀有所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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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计近则如不足经远乃为有馀庶亦无愧前人也秋
八月南凉秃发傉檀送皓女敬爱于酒泉并通和好初
皓之立也留女敬爱养于外祖尹文家文既东迁皓从
姑梁裒之母养之至是傉檀假道于北山鲜卑使裒送
敬爱于酒泉并通和好皓大悦遣使报聘傉檀赠以方
物九月皓亲率骑二万略地至于建康东鄯善前部王
遣使贡其方物冬十月北凉沮渠蒙逊来侵至于建康
掠三千馀户而去皓大怒率骑追之及于弥安大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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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收所掠之户初秦建元之末徙江汉一万馀户于燉
煌中州之人有田畴不辟者亦徙七千馀户郭黁之寇
武威武威张掖已东人西奔燉煌晋昌者数千户及皓
东迁皆徙之酒泉分南人五千户置会稽郡中州人五
千户置广夏郡馀万三千户分置武威武兴张掖三郡
筑城于燉煌南子亭以威南虏是年皓造珠碧刀二口
铭其背曰百胜𨽻书
建初三年冬十二月皓以前表未报复遣沙门法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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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奉表于晋曰江山悠隔朝宗无阶延首云极翘企遐
方伏惟陛下应期践位景福自天臣去乙巳岁顺从群
议假统方城时遣舍人黄始奉表通诚遥途崄旷未知
达否吴凉悬邈蜂虿冲衢方珍贡使无由展御谨副写
前章或希简达臣以其岁进师酒泉戒戎广平庶攘茨
秽而黠虏恣睢未率威教凭守巢穴阻臣前路窃以诸
事草创仓帑未盈故息兵按甲务农养士时移日迈荏
苒三年抚剑叹愤以日成岁今资储已足器械已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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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城郭之兵北引丁零之众冀凭国威席捲河陇扬旌
秦川承望诏旨尽节竭诚陨越为效又臣州界迥远勍
寇未除当须镇副为行留部分辄假臣世子歆监前锋
诸军事抚军将军护羌校尉督摄前军为臣先驱又燉
煌郡大众殷繁制御西域管辖万里为军国之本辄以
次子让为宁朔将军西夷校尉燉煌太守统摄昆裔辑
宁殊方自馀诸子皆在戎间率先士伍臣总摄大纲毕
在输力临机制命动静续闻皓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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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僚以年榖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于酒泉乃许之于
是使儒林祭酒刘炳为文刻石颂德
建初四年时有白狼白兔白雀白雉白鸠皆栖其园囿
群僚以为白祥金精所诞皆应时雍而至又有神光甘
露连理嘉禾众瑞请史官纪其事皓从之初河右不生
楸槐柏漆张骏之世取于秦陇而植之终于皆死至是
而酒泉宫之西北隅有槐树生焉乃著槐树赋以寄情
盖叹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遂命主簿梁中庸及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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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刘炳等并作
建初五年
建初六年春三月魏安焦朗㨿姑臧自号龙骧大将军
遣使称臣皓因其所称而授之秋七月沮渠蒙逊率骑
来攻皓遣世子歆及别将朱元虎禦之战于马庙歆败
元虎被禽皓以银二千斤金二千两赎元虎蒙逊归之
皓遂与蒙逊结盟而还
建初七年秋八月蒙逊复背前盟率轻骑来袭皓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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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战而败敌者挫其锐也蒙逊新与吾盟而遽来袭
我我闭门不与战待其锐气已竭徐而击之蔑不克矣
顷之蒙逊粮尽引去皓遣世子歆帅骑五千邀击败之
获其将沮渠百年
建初八年
建初九年春三月上已皓宴于曲水命群僚赋诗而亲
为之序冬十月皓写诸葛亮训诫以勖诸子曰吾负荷
艰难宁济之勋未建虽外总良能凭股肱之力而戎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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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殷坐而待旦以维城之固宜兼亲贤故使汝等未及
师保之训皆弱冠受任常惧弗克以贻咎悔古今之事
不可不知苟近而可师何必远也览诸葛亮训励应璩
奏谏寻其始终周孔之教尽在中矣为国足以致安立
身足以成名质略易通寓目则了虽言发往人道师于
此且经史道德如采菽中原勤之者则功多汝等可不
勉战皓乃修燉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燉
煌旧塞西南二围以威南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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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初十年皓以伟世之量当吕氏之末为群雄所奉遂
起伯图兵无血刃坐定千里谓张氏之业指日而成河
西十郡岁月而一既而秃发傉檀入据姑臧沮渠蒙逊
基宇稍广于是慨然著述志赋焉其辞曰涉至虚以诞
驾乘有舆于本无禀玄元而陶衍承景灵之冥符荫朝
云之庵霭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载以育以成幼希颜
子曲肱之荣游心上典玩礼敦经蔑玄冕于朱门羡漆
园之傲生尚渔父于沧浪善沮溺之耦耕秽鸱鸢之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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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钦飞凤于太清杜世竞于方寸绝时誉之嘉声超霄
吟于崇领奇秀木之凌霜挺脩干之青葱经岁寒而弥
芳情遥遥以远寄想四老之晖光将戢繁荣于常衢控
云辔而高骧攀琼芝于玄圃漱华泉之渌浆和吟凤之
逸响应鸣鸾于南岗时弗获𩇕心往形留眷驾阳林宛
首一丘冲风沐雨载沈载浮利害缤纷以交错欢感循
环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闭天池绝津而无舟悼贞信
之道薄谢惭德于圜流遂乃去玄览应世宾肇弱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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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并羽仪于英伦践宣德之秘庭翼明后于紫宸赫
赫谦光奕奕崇明岌岌王居诜诜百辟君希虞夏臣庶
夔益张王颓岩梁后坠壑淳风杪莽以永丧搢绅沦胥
而覆溺吕发衅于闺墙厥构摧以倾颠疾风飘于高木
回汤沸于重泉飞尘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
然影绝千邑阒而无烟斯乃百六之恒数起灭相因而
迭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闇王命而不
寻邀非分于无象故覆车接路而继轨膏生灵于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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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馀𩔖之忪幪邈靡依而靡仰求欲专而失逾远寄玄
珠于象罔悠悠凉道鞠焉荒凶杪杪余躬迢迢西邦非
相期之所会谅冥契而来同跨弱水以建基蹑昆岖以
为墉总奔驷之骇辔接摧辕于峻峰崇崖崨嶪重崄万
寻玄邃窈窕磐纡嵚岑榛棘交横河广水深狐狸夹路
鸮鸱群吟挺非我以为用任至当如影响执同心以御
物怀自彼于握掌匪矫情而任荒乃冥合而一往华德
是用来庭野逸所以就鞅休矣时英茂哉隽哲庶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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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远笼岂徒射钩与斩袂或脱梏而缨蕤或后至而先
列采殊才于岩陆拔翘彦于无际思留侯之神遇振高
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滞洪操槃而慷
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之骁杰誓报
曹而归刘何义勇之超出㨿断桥而横矛亦雄姿之壮
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
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樊韩之远
踪侔徽猷于召武非刘孙之鸿度孰能臻兹大祜信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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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岷益既荡三江已清穆穆
盛勋济济隆平御群龙而奋策弥万载以飞荣仰遗尘
于绝代企高山而景行将建朱旗以启路驱长毂而迅
征靡商风以抗旆拂招摇之华旌资神兆于皇极协五
纬之所宁赳赳平城翼翼上弼志馘奔鲸截彼丑𩔖且
洒游尘于当阳拯凉德于已坠间昌宇之骖乘暨襄城
而按辔知去害之在兹体牧童之所述审机动之至微
思遗餐而忘寐表略韵于纨素托精诚于白日又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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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繁兴时俗諠竞乃著大酒容赋以表恬豁之怀初皓与
辛景辛恭靖同志友善景等归晋遇害江南皓闻而吊
之皓前妻同郡辛纳女贞顺有妇仪先卒乃亲为之诔
自馀诗赋数十篇
建初十一年
建初十二年夏六月北凉沮渠蒙逊每年侵寇皓志在以
德抚其境内但与通和立盟弗之与校司马索承明上书
劝伐蒙逊皓引见谓之曰蒙逊为百姓患孤岂忘之顾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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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未能除耳卿有必禽之策当为孤陈之直唱大言使孤东
讨此与言石虎小竖宜肆诸市朝者何异承明惭惧而退
建初十三年春正月皓寝疾顾命长史宋繇曰吾少罹
荼毒百艰备尝乃于丧乱之际遂为此方所推才弱智
浅不能一同河右今气力惙然当不复起矣死者大理
吾不悲之所恨志不伸耳居元首之位者宜深戒危殆
之机吾死之后世子犹卿子也善相辅导述吾平生勿
令居人之上专骄自任军国之宜委之于卿无使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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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衷失成败之要遂以晋义熙十三年二月薨于光德
殿时年六十七在位十八年葬建世陵谥武昭王庙号
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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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春秋卷九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