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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十六国春秋卷五十五
后秦录三
姚苌
姚苌字景茂弋仲有子四十二人苌第二十四子也少
聪敏多权略廓落任率不修行业诸兄皆奇之随
襄征伐每参大谋初襄寇洛阳梦苌服衮衣升御座诸
酋长皆侍立因谓诸将佐曰吾梦如此此儿志度不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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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能大起吾族甚器异之襄死苌帅诸弟奔降于苻生
苻坚嗣立以苌为扬武将军转左卫将军陇东汲郡河
东武都武威巴西扶风七郡太守宁幽兖三州刺史复
为扬武将军步兵校尉潞川之战累有殊功封益都侯
邑三百户苻坚寇晋以苌为龙骧将军都督益梁二州
诸军事坚谓苌曰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未尝假
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卿其勉之坚左将
军窦冲曰王者无戏言此将不祥之徵也惟陛下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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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默然淮南之败苌奔归长安慕容泓起兵叛坚坚遣
子卫大将军苻睿讨之署苌为司马睿既败死苌遣龙
骧长史赵都参军姜协诣坚谢罪坚怒杀之苌惧奔于
渭北遂如马牧于是西州豪杰尹详赵曜王钦卢牛双
狄广张乾庞演等紏扇羌豪帅其户口归苌者五万馀
家咸推苌为盟主苌将拒之校尉尹纬说曰今百六之
数既臻秦亡之兆已见以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
艰故豪杰驱驰咸同推仰明公宜降心从议以副群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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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坐观沈溺而不拯救之苌从之遂自称大将军大
单于万年秦王大赦境内殊死已下建元白雀称制行
事以尹详庞演为左右长史南安姚晃及尹纬为左右
司马天水狄伯支焦虔梁希庞魏任谦为从事中郎姜
训阎遵为掾属王据焦世蒋秀尹延年牛双张乾为参
军王钦卢姚方成王破虏杨难尹嵩裴骑赵曜狄广党
删等为将帅夏四月慕容冲与苻坚相攻冲众甚盛苌
将西上恐冲遏之遣使通和以子崇为质于冲五月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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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屯北地厉兵积粟以观时变先是苻坚徙晋人李详
等数千户于敷陆至是来降华阴北地新平安定羌胡
降者十馀万户六月坚自帅步骑二万击苌军于赵氏
坞使护军将军杨璧等分道来攻苌兵屡败斩苌弟镇
军将军尹买军中无井士卒有渴死者会天大雨营中
水深三尺绕营百步之外寸馀而已苌军复振帅众七
万击秦坚复遣杨璧等来拒为苌所败获璧及左将军
徐成镇军将军毛盛等将吏数十人皆礼而遣之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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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苌闻慕容冲攻长安会群僚议进趋之计皆曰大王
宜先取长安建立根本然后经营四方以制天下苌曰
不然燕因怀旧之士以起兵若功成事捷咸有东归之
思安能久固秦川吾当移屯岭北广收资实须秦敝燕
回然后垂拱取之兵不血刃坐定天下此卞庄得二之
义也乃留长子兴守北地使宁北将军姚穆守同官川
自将其众攻新平新平太守苟辅欲降之辽西太守冯
杰等谏曰昔田单以一城全齐今秦之州镇犹连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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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奈何遽为叛臣乎辅喜曰此吾志也但恐久而无救
郡人横被无辜诸君能尔吾岂顾生哉于是凭城固守
苌为土山地道辅亦于内为之或战地下或战山上苌
众死者万馀人辅乃诈降开门诱苌苌将入城觉之而
返辅伏兵邀击几为所获死者复万馀人坚宁朔将军
宋方帅骑三千从云中将赴长安苌自二县邀击破之
方单骑奔免司马田晃帅其馀众来降
白雀二年春正月苌留诸将攻新平克之因引兵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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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擒秦安西将军苻珍岭北诸城悉来降附夏四月苟
辅帅民五千口出城苌围而坑之男女无遗六月苻坚
为慕容冲所逼走入五将山冲入长安司隶校尉权翼
尚书赵迁大鸿胪皇甫覆光禄大夫薛赞扶风太守段
铿等文武数百人来奔秋七月苌自故县如新平闻坚
在五将山遣骁骑将军吴忠率骑围之坚兵皆散走忠
遂执之送诣新平幽于别室苌使求傅国玺坚瞋目叱
之复遣右司马尹纬说坚求禅代坚不许乃遣人缢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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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平佛寺冬十月慕容冲遣尚书令车骑大将军高
盖帅众五万来侵战于新平南大破之盖帅麾下数千
来降拜散骑常侍
建初元年春正月苌如安定三月慕容冲帅众东下长
安空虚前荥阳太守高陵赵谷等招杏城卢水胡郝奴
帅户四千入于长安郝奴称帝以谷为丞相渭北皆应
之扶风王麟有众数千堡据马嵬奴遣弟多攻之夏四
月苌自安定伐麟破之麟奔汉中苌执多而进攻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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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请降拜镇北将军六谷大都督五月苌僭即皇帝位
于长安大赦境内殊死已下改元建初国号大秦改长
安为常安时晋太元十一年也追尊父弋仲为景元皇
帝母曰德皇后谥兄襄为魏武王立妻蛇氏为皇后子
兴为皇太子署寘百官苌自谓以火德承苻氏木行服
色如汉氏承周故事徙安定五千馀户于长安起殿于
祋祤故城西北七十五里凤游乡上又有御泉池水遂
宴群臣于殿内秋七月苻丕遣平凉太守金熙安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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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没奕干与苌左将军姚方成战于孙丘谷方成兵败
苌以弟征虏将军绪为司隶校尉镇长安自将至安定
击熙等大破之八月苌弟硕德统所部羌居陇上闻苌
起兵自称征西将军聚众于冀城以应之以兄孙详为
安远将军据陇城从孙训为安西将军据南安之赤亭
与秦秦州刺史王统相持苌自安定引兵会硕德攻统
天水屠各略阳羌胡应之者二万馀家秦略阳太守王
皮来降九月王统以秦州来降因享将士于上邽拜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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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征西将军秦州刺史领
护东羌校尉镇上邽南安人吉成诜说苌散金
帛招贤士苌说之拜尚书郎冬十月苌还安定修德政
布惠化省非急之费以救时敝闾阎之士有毫介之善
者皆显异之十一月苌复如秦州为苻登所败语在登
傅是年造二刀长七尺一铭曰雌一铭曰雄隶书有寇
即鸣又造一刀铭曰中山长三尺七寸𨽻书
建初二年春正月徙秦州豪杰三万户于安定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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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将军硕德为杨定所逼退屯泾阳定与苻纂共攻
之战于泾阳硕德大败苌自阴密救之纂退保敷陆秋
七月苻登军于瓦亭苌攻拔彭沛谷堡谷奔杏城苌还
阴密以太子兴镇长安遂与登相拒八月登冯翊太守
兰椟与苻师奴离贰慕容永乘衅攻之椟遣使请救苌
将赴之尚书令姚旻左仆射尹纬谏曰苻登近在瓦亭
将乘虚袭吾后陛下未宜轻举苌曰苻登众盛非旦夕
可至且登迟重少决每失时机闻吾自行正当广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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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必不敢轻军深入比两月间吾必破贼而还登
虽至无能为也九月进次泥源师奴率众来拒大
战破之尽俘其众屠各董成等皆降冬十月苌进击慕
容永于河西永走兰椟复列兵拒守苌攻之十二月擒
椟收其士马遂如杏城左将军姚方成攻拔登秦州刺
史徐成执之以归苌乃掘苻坚尸鞭挞无数裸剥衣裳
荐之以棘坎土而埋之
建初三年春正月苌军武都与苻登相持慕容永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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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宣率众来降初关西豪杰以苻氏既终苌雄略
盖世天下之事可旦夕而定苌既与登相持屡战互有
胜负远近咸怀去就之计惟征虏将军齐难冠军将军
徐洛生辅国将军刘郭单冠威将军弥姐婆触龙骧将
军赵恶地镇北将军梁国儿等守忠不贰并留子弟守
营供继军粮身将精卒随苌征伐时诸营既多故号苌
军为大营大营之号自此始也冬十月苌还安定苻登
率众万馀围苌四面大哭苌命营中哭以应之登众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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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十一月天大雪苌下书深自责罚散后宫文绮珍宝
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䌽将帅死王事者加秩二
等士卒战没皆有褒赠立太学礼先贤之后
建初四年春正月苌以登频战辄胜谓坚之神助亦于
军中立坚神主而祷之曰往年新平之祸臣行襄之命
非苌之罪臣兄襄从陜北渡假路求西狐死首丘欲暂
见乡里陛下与苻黄眉要路拒击不遂而没襄敕臣行
弑非臣罪也苻登陛下疏属尚欲复雠况臣为兄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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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理何负且陛下假臣龙骧之号诏臣曰朕以龙骧
建业卿其勉之明诏昭然言犹在耳陛下虽过世为神
岂假手于苻登而图臣忘前征时言耶今为陛下立神
像可归休于此勿追计臣过听臣至诚也登进师来攻
既而升楼遥谓苌曰自古及今安有臣弑君而反立像
求福望有益乎因大呼曰弑君贼姚苌何不自出吾与
汝决之何为枉害无辜苌惮而不应苌自立坚神像战
未有利军中每夜惊恐乃严鼓斩像首以送登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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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与苻登战数败乃遣子中军将军崇袭大界登要击
之败于安丘秋七月登攻右将军吴忠等于平凉忠等
败绩八月登进据苟头原攻逼安定诸将劝苌决战苌
曰与穷寇竞胜兵家之下吾将以计取之乃留尚书令
姚旻守安定夜袭登辎重于大界拔之诸将欲因登骇
乱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遂止苌以
安定地狭且逼苻登使征西将军硕德镇安定徙安定
三千馀户于阴密遣弟征南将军靖镇之冬十月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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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于长安百姓年七十已上有德行者拜为中大夫岁
赐牛酒十二月雷恶地帅众来降拜为镇东将军
建初五年春正月苌攻苻登扶风太守齐益男于新罗
堡克之益男败走登遂攻苌天水太守张业生于陇东
苌还救之登乃引去夏四月登将魏褐飞自称大将军
冲天王帅氐胡数万人攻安北将军姚当成于杏城雷
恶地复叛应之攻镇东将军姚汉得于李润苌议将讨
之诸将皆曰陛下不忧六十里苻登乃忧六百里魏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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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何也苌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图恶地
智略非常人也若南引褐飞东结董成甘言美说
以成奸计得杏城李润而据之控制远近相为羽翼长
安东北非复吾有乃潜引精兵一千六百赴之褐飞恶
地众至数万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绝苌每见一军至辄
有喜色群臣怪而问之苌曰褐飞等扇诱司志种𩔖甚
繁吾虽克其渠帅馀党未易猝灭今乌集而至吾得乘
胜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忧也褐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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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苌兵少悉众来攻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遣中军
将军崇率精骑数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后褐飞兵遂扰
乱苌遣镇远将军王超平远将军谭亮率步骑追击飞
众大溃斩褐飞及将士万馀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恶
地每谓人曰吾自谓智略杰出一时校数诸雄如吾之
徒皆应跨据一方虎啸千里而每遇姚公智力摧屈固
其分也恶地猛毅清肃不可干以非分岭北诸豪皆敬
惮之苌命姚当成于所营之地每栅孔中莳树一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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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战功岁馀问之当成曰营地太小已广之矣苌
曰吾自束发已来与人战斗未尝如此之快以千六百
人破三万众国之事业由此克举小乃为奇大何足贵
贰城胡曹寅王达献马三千匹以寅为镇北将军并州
刺史达为镇远将军金城太守苌性简率群下有过或
面加辱骂太常权翼言曰陛下宏达自任不修小节驾
御群雄包罗俊异弃嫌录善有高祖之量然轻慢之风
所宜除也苌曰吾之性也吾于舜之美未有片焉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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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短已收其一若不闻谠言安知过也南羌窦鸯率户
五千来降拜安西将军苌下书有复私雠者皆诛之将
吏亡灭者各随所亲以立后赈给长育之秋七月郑县
荀曜聚众数千来附苌以曜为镇东将军豫州刺史
建初六年夏四月苌与苻登相持镇东将军荀曜
拥众一万据逆万堡密信引登至于马头原五月苌
率众逆战为登所败右将军吴忠死之苌复收众前战
征西将军硕德谓诸将曰主上慎于轻战每欲以计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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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今战既失利而更前逼贼必有由也苌闻而谓硕德
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径据吾东此必
荀曜竖子与之连结也事久变成其祸难测所以速战
者欲使竖子谋之未就好之未深散败其事耳进战果
大破之登退屯于郿其兖州刺史强金槌以新平来降
苌将轻骑数百入槌营群下谏之苌曰槌既去登又欲
图我将安所归且彼初来款附宜推心以相结吾复以
不信疑之何以御物乎群氐果有异谋槌不从而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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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达为质冬十二月苌如阴密攻苻登敕太子兴曰
荀曜好奸多变将为国害闻吾北行必来见汝汝执诛
之曜果见兴于长安兴遣尹纬让而诛之苌败登于安
定城东苌寘酒高会诸将皆曰若值魏武王不令此贼
至今陛下将牢太过耳苌笑曰吾不如亡兄有四身长
八尺五寸臂垂过膝人望而畏之一也当十万之众与
天下争衡望麾而进前无横阵二也谈古知今讲论道
义驾驭英雄收罗俊异三也董帅大众上下咸悦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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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力履险若夷四也所以得建立功业驱策群贤者正
望算略中有片长耳群臣咸称万岁
建初七年春正月苌下书令留台诸镇各寘学官勿有
所废考试优劣随才擢叙二月苻登骠骑将军没奕干
率户六千来降拜使持节车骑将军高平公三月苌寝
疾命征西将军硕德镇李润左仆射尹纬守长安召太
子兴诣行营征南将军方成言于兴曰今寇贼未灭上
复寝疾王统苻胤等皆有部曲终为人患宜尽除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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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诛苻胤王统王广毛盛徐成乃赴召及至苌怒曰
王统兄弟皆吾州里无他远志徐成等昔在秦朝并为
名将天下少定吾方用之奈何辄更诛害令人丧气秋
八月苌疾小瘳下书兵吏从征伐户在大营者世世复
其家无所复豫
建初八年秋七月苻登攻窦冲于野人堡冲求救于苌
苌议击之尹纬言于苌曰太子仁厚之称著于遐迩而
英略未著宜遣太子亲行击之可以渐广威武防窥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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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原苌从之乃戒兴曰贼徒知汝转近必相驱入堡聚
而掩之无不克矣比至胡空堡冲围自解登闻兴向胡
空堡引还兴因袭击平凉大获而归咸如苌策使兴还
镇长安下书除妖谤之言及奸秽有相劾举者皆以其
罪罪之八月晋平远将军护氐校尉杨佛嵩率胡属三
千馀户来降晋龙骧将军杨佺期及赵睦追之九月苌
遣中军将军崇帅兵赴佛嵩大败晋师斩赵睦以佛嵩
为镇东将军冬十月苌如长安至于新支堡疾笃舆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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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进梦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苌惧走
入宫宫人迎苌刺鬼误中苌阴鬼相谓曰正中死处拔
矛出血石馀寝而惊悸遂患阴肿迎医刺之出血如梦
乃发狂言或称臣或称苌杀陛下者臣兄襄非臣之罪
愿不枉臣十二月己亥至长安召太尉旻尚书左仆射
晃右仆射尹纬将军姚大目尚书狄伯支等入禁中受
遗诏辅政苌曰吾气力转微将不能复临天下卿等善
相吾子勉成大业谓太子兴曰有毁此诸公者慎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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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汝抚骨肉以仁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民以恩四
者不失吾无恨矣晃涕泣问取苻登之策苌曰今大业
垂成兴才智足办奚所复问庚子苌卒于永安宫时年
六十四在位八年伪谥武昭皇帝庙号太祖葬称原陵
初苌为左卫将军随杨安伐蜀昼寝水旁上有神光焕
然左右异之游至梓潼岭见一神人谓之曰君早还秦
秦无主其在君乎苌请其姓氏曰张恶子也言讫不见
至是果据秦称帝即其地立张相公庙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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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春秋卷五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