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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端明集卷二十九
宋 蔡襄 撰
序
御书碑序
皇祐五年秋陛下以真宗皇帝奉神述再刻之碑亲誊
篆额敕臣模写终篇既成奏御蒙赐臣御书一轴臣辄
刋颂章上述旨义又辱奖诏明年春刋本上之特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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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仁寿郡太君卢氏冠帔臣历考故事未有列官侍从
而宸毫赐字不缘名品而象服及亲独臣恩荣前无比
例伏惟陛下性资孝诚覆养万物精通经谊游适艺文
矜优高年原本慈惠每观先帝睿文若临宗庙志容必
尽亲勒题颜恭记一十九字念思勤勤以臣得与翰墨
之间探春秋褒劝之法稽虞书谟谋之义神笔飞动妙
入无迹敦尚老老推及臣亲日月之光下烛幽昧盖繇
陛下根于仁厚而形于政事岂愚者之虑所能诵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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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念臣出入省闼向馀十年其间居言诤触贵权所以
获全而器使之悉赖天聪今兹忝冒重叠莫知所为谨
摹御书及录奖诏镌著于石臣所献诗并亦附见传之
四外垂之万世非特微臣之荣遇抑亦兴朝之盛举也
至和元年六月二十四日朝奉郎起居舍人知制诰权
同判吏部流内铨上骑都尉赐紫金鱼袋臣蔡某谨序
兴化军仙游县登第记序
闽粤自唐欧阳詹始举进士以文章与时闻人亢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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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世所贵重后有慕詹者继以仕进及五代亦世有人
焉然文气愈衰薄无能与詹比者宋兴复以文辞官人
四方学士缅然而起其以名闻南方者郑成之其尤者
也为道专一使詹且存或有所推以先之其馀为名进
士历显官日益加众兴化军属县三仙游才为中县然
乡闾右学后生不儒衣冠不得与良子弟齿岁时即先
生旧德以指授经术其为词章相与讲导锻成一律进
取科第若逢蒙之射而陶朱之贾其失中而莫售者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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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每朝廷取士率登第言之举天下郡县无有绝过吾
郡县者甚乎其盛也哉然古之仕也取人后之人也求
仕取人者宜而器之行与能前仕而可知也求仕者唯
其才与科合则中焉行与能仕而后知也夫学者岂特
属文辞苟仕宦哉是必先乎已立而后泽于人者也开
封掾廖君悉记县之登第者姓名等级若年月日距今
而上断某年以来碑刻诸石而植于孔子堂之西偏来
者得以嗣而书焉予知后之升孔子堂而观者必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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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议曰某者之为人也德与位宜焉或位虽屈而德伸
信乎其吉士也又曰某者之为人也其德不有加而其
位过之或胶戾著焉信乎其非吉士也苟非其亲与仇
善恶必明是其来观也既向其善者而病其不善者使
之一日载名其上必能思而畏乎后人之指数吾名犹
吾昔之指数前人也率以是而自勉与廖君洁志尚古
又务勉人于善将记以某有乡里之旧属之碑序其事
某既道其所以非敢专警于人亦将以自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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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石序
雪山僧惟正涣然其居净土之西轩有七石皆因物象
而名之其曰麒麟俛趋而游曰仙凫浑礴自如曰孤鹤
引吭开喙若戾而远视曰苍鹰竦翼将击沉思而在曰
飞泉碧玉莹澈素练斜落曰屏风高丈而半广又半之
曰四面其东当楹窍洞牙蘖西南北亦如之涣然极嗜
而无厌予尝与寓观焉涣然指而语予曰我为释氏学
洸洋无羁乐此居而留者今仅十年以事入旁郡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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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辄罢归石乎其亦累我耶然每至其侧叩之言不
声而默告之游不从而止我亦默焉邻而居焉忘彼之
石忘已之我两皆忘焉石乎亦何累于我哉予于是知
涣然甚自适也乃临石而问之曰天巧神知而寓尔形
耶其亦槩陶均冶而脱然耶尔之沦显将弗然耶其亦
莽不知其所以然耶名尔以器以物尔其真器且物耶
其亦不为器不为物耶盍为为础乎以支明堂太庙之
楹使长而不危盍为砥乎以砺豪曹釬钺之器而使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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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沮屈荐之阙乎以序齐民之法寘之梁乎以利艰涉
之病刳而研乎以修明乎旧则伐而磬乎以登合乎太
和瑱而紞之以翳乎谗搆镞而矢之以殄乎骄悖如是
者皆能为之乎不然徒以洼突刓锐喜人之目何也顷
之有为石言者曰无何也始谩我以名又訹我以用
名与用亦时遇尔我自守而贵者天质也异夫工者镌
磨镵凿之为之也天成之质可不贵乎涣然能诗善草
书犹是石之贵乎天成也予甚爱其言旧闻华亭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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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年七十馀而笔愈遒能致其人图此见遗亦足为洛
中燕居之一适也景祐三年十二月日序
送王胜之西归序
志于道者其所以进之之心皆然而其所以为之或异
者岂明有所蔽与夫意气广大者善遗俗而刚介者善
仇世不视世俗屑屑走趋势利作仆奴女子态状羞不
可近反高伉脱去以矫之往往纵肆自亦离道或非之
则曰不世人之非而吾非吾岂势利汩哉虽然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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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者乃甚下也前有人焉其心安于仁而其发边于
中宜力于其间以求至之与否乃暇与世之人准轻重
而度远近吾未见乎自处之重也今夫衣带食饮群于
人者无异焉幸而是非好恶之明有以过之有过之之
明而不能急岁时以修其性岂不暗于愚者愚者无知
莫强其力知者或隳何从而作也予之不明用是说以
省予中者久矣于胜之之行辄进予之自规者因以告
之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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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马承之通判仪州序
唐末失御外方将帅臣窥衅辄发籍土地聚货财招徕
剽勇士务刺击争斗以为强甚者格弛天子法令专逐
帅臣盗有其众患日寖长梁朱氏卒乘此势以取天下
其后五十馀年易四姓大率由是废兴武人绾重兵收
天下安危大柄在掌握间更世移祀若提持食饮器东
西左右耳于是军中气凛然腾在人上躬儒者俛首隐
舌不复奋起开说古先王治道而为之莭制势久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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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固然也国家既平四方追鉴前失凡持边议主兵要
内宥密而外方镇多以儒臣为之任武人剟去角牙磨
治壮戾妥帖处行伍间不敢亢然自校轻重然则今
天下安危大计其倚重于儒臣乎独不知决然自当其
所倚重建立经久之制者果谁哉承之以文称于交游
嘉自树立兹有西鄙之行思以竭材虑而后惬焉予观
承之之文之言未始离乎忠也使力足而势大者咸以
是而为心唯国之计而微躬之念事罔不济且使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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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儒者果可以天下安危大柄倚重之也
送张总之温州司理序
提封千里民堵万区加其上者独太守耳守之责无已
重乎曰不若理官之重然则使死者不怨刑者甘心遂
理官之责可乎曰不夺则责之可也凡县邑之民事不
得其平者则平之于尹尹之不能平及事之大者咸得
平之于守守视其事之小者立决之其大者下于理官
理官得以考其情而弃之杀之故曰守之责不若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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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重然理官之责甚重而不得其专官有昏耄柔懦则
事丛而下有偏怒奇怜则举手左右有狭中矜敖则务
乎简厝日召而前颐指教敕迎合其意则喜违之则怒
至有锻鍊迁就而为之使冤者不得吐其臆鞠者不得
毕其虑故曰不夺则责之可也使能者为之期止于是
不期于夺然每一事之下审狱具文咨于从事谋于监
郡上于太守而又质之掌法者若文不比囚不直则移
而谳之众皆可焉班而署之然后乃得已矣若是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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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而罢归其勤亦甚矣总之力学修文行之廉厚复为
理官使主郡者贤明不夺则其责愈重总之宜何如为
心哉夫与鼓瑟者游而言操刀之事则言者之过也总
之于行不敢指异事以规谨序
送史炤赴邠州幕序
陆生有言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载之汉牒
最为警语某窃谓陆生一时之辨非极论也夫将相者
文武之事若手足之左右舍一不济副二乃适岂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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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而注意哉必安而后相必危而后将譬诸横舟中
流指山木以为楫曰不殆者岂谓智乎苟有不然借今
以为喻国家奄宅大区文昭武震蕃酋继好诸侯顺命
然而天子移虑生民蹶财者岂不与边兵乎四方大本
在于边精卒良械遍实阴墟方输里赋径及天下而四
十年间卒老于屯伍械弛于戏乐司是者刲羊酾酒蓄
以驩爱国举异礼必先计兵开府库委金帛而均施之
乃至反唇相稽圜目相视较分铢薄厚曰我固当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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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恩而不威兵骄而不戢时之深恨近年已来北诸侯
愈难其选或取文儒加武号而长之大抵尸之谋而正
者则为长利推此而度之天下虽安将可忘乎将不可
忘则陆生之谈谬悠也果矣某尝欲北游以观边事势
不及往而中煇受邠诸侯之署今行矣当世之首务四
方之大本可得而知也于是朝之文士咸作诗以宠其
行莆阳蔡某文曰送史从事往邠州序
送郭学士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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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某来河南去家远甚亲戚之好无一在河南焉者举
河南日与之游者又未尝有交言之旧焉居常反虑自
明岂隘乎哉何其与已之少也盍求诸善容者以质乎
某得足下声名且久今乃见之足下服丧退居而老官
重德岁时使使谢问交踵门下乘传东西者止道问舍
之所之暮夜必见郡之学者持文章以就衡尺得轻重
长短乃去虽纷纶过前区而处等级高下能尽得其心
惟莅官于郡县者以事咨焉反自闭不知愈牢终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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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别是非隘者质焉其亦有志于善容乎且退居閒
默非有加人之势而能使人欢欣悚慕之如是使之乘
加人之势曷施而不济哉于是行也某既序之巳又系
之以诗云以文自高或病为吏以吏自喜或守一器君
有文不鄙吏事驱马在道爱樽其辔今天子明唯知
人易必得其位而达其志
送黄子思寺丞知咸阳序
天子之尊下视民人远绝不比然出政化行德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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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速致而均被者盖其所关行有以始而终之者也恶
乎始宰相以始之恶乎终县令以终之辅相天子施政
化德泽自朝廷下四方而止于县者承其上之所施然
后周致于其民也近天子莫如相相必得贤故能辅其
政化德泽之施也近民莫如令令无良焉虽政教之美
德泽之厚而民莫由致之也相近天子而令近于民其
势固殊然其相与贯连以为本末是必动而相济者也
民知其所赖而相休养以乐其生唯令而已令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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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其土风井闾而别其善恶强弱贫富勤惰冤隐疾苦
以条辨而均治之使咸得其平焉令之负岂轻也哉今
之取令率以岁年不称其能否是故天下之令有贤有
不贤天下之民有幸有不幸必尔尽天下之令无有不
贤则尽治天下之民亦无有不幸矣子思黄君业儒以
才名于时前此为狱官涖囚必直其情而未尝以色语
威之今之为县从可知矣故予序其行既属子思以为
令之重而又庆咸阳之民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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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丘贤良序
人有名之曰大匠而不能植栋宇名之曰医师而不能
处药石名之曰冶人陶者而器辄不坚以窳世必斥之
曰是不足为大匠医师冶人陶者盖冒其名而居之也
国家设科以博取天下士其敢言直节者曰贤良方正
学广智明者曰才识兼茂特杰出伦类者曰茂才异等
凡举是科者必自视已之能足以充其名而无愧故第
言入等则天下之美誉咸归焉苟不塞其名之所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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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夫世之人不斥其冒哉邱君仲谋学通经史且为文
词穷暮而休累数千言而豪肆之气奋若未巳将挟是
以与贤良士并进固有以当其所取然仲谋诚深思谠
议以塞其名之所谓则道义之归有日矣正月日莆阳
蔡某序
林比部送行诗序
故尚书比部员外林公祥符中自梓州郪县罢还由大
理寺迁与朝班通判蔡州事陛辞之日伏奏以父母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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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得他官不满意愿幸而补臣闽中一便地臣奋罢驽
之气奉法遵职蚤暮侍问恭养以尽子道非徒伸愚臣
勤恳之志抑亦广圣王孝治之体上嘉悯其诚诏改建
安郡时著令自蜀还者必再为县然后升监郡公以才
能为众所荐引故特升不与例比将行又以言词动人
主全其孝心于是朝之钜贤咸作歌诗庆美其事初公
入蜀居三年不茹荤饮酒日诵浮屠书祈幸安归以慰
其亲爱慕之心岂不至哉公讳休复字某居官决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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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无留末年知漳州某适为从事间有关白多所称奖
今年被告还家道出于闽嗣子世矩袖所藏诗来谒序
述某尝谓诗至南陔白华篇感其孝养之心求其词以
讽咏不可得已而得世之诗意谓之似者亦足观矣以
公之力行而作诗者咸乐于称道其嗣子又能追扬先
美是皆可书也
陈殿丞送行诗序
康定元年殿中丞陈君铸师回通判福州且去京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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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卿继作歌诗以重其行师回至官之明年发橐中
所得七十二篇并走书属某序其篇首将刻之石而传
于人也夫送远之作必称其事而附为之辞师回以文
章中甲科间十六年而为监郡然所治距家才百馀里
奉母夫人官舍以申孝养之志古之人有以亲故不择
禄而仕者而师回之禄足以充其养今之仕者东西南
北或千万里士大夫得便其家者得相庆幸而师回又
以侍其亲然则群公诗之足以劝夫为人子者志乎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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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远于孝养者不为空言也若夫闽中之胜域中三
山山之下海之潮汐至焉有鱼虾蠃蚌之饶黄雀丹荔
之实并山又有竹林泉石旷清雅绝之美可以宴喜而
娱游或杂言之亦诗人之博兴也庆历元年正月三日
著作佐郎馆阁校勘蔡某序
圣惠方后序
生者天地之德成者圣人之业运化流物随之不遗生
之之理至矣推本兴治安而有伦成之之道著矣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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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天下之美利者其圣人之事乎传称神农味百草黄
帝录内经以除民疾其术能死者生而夭者寿以言乎
功虽大禹之疏洚水驱龙蛇汤武之用金革戡祸乱将
救患于一时孰与无穷之赖乎故曰作天下之美利者
皆圣人之事也宋当天命出九州之人于火鼎之中吹
之濯之太宗皇帝一平宇内极所覆之广又时其气息
而大苏之乃设官赏金缯之科购集古今名方与药石
诊视之法国医诠次类分百卷号曰太平圣惠方诏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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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郡传于吏民然州郡承之大率严管钥谨曝凉而已
吏民莫得与其利焉闽俗左医右巫疾家依巫索祟而
过医之门十才二三故医之传益少余治州之明年议
录旧所赐书以示于众郡人何希彭者通方伎之学凡
圣惠方有异域瑰怪难致之物若食金石草木得不死
之篇一皆置之酌其便于民用者得方六千九十六希
彭谨慎自守为乡闾所信因取其本誊载于版列牙门
之左右所以导圣主无穷之泽伦究于下又晓人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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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之谬使之归经常之道亦刺史之职也庆历六年
十二月八日右正言直史馆知事蔡某序
侄至夫名字序
先君尝曰绍上同远祖父名令改曰力字至夫恭念我
祖考之修服善行孝淑谅直闻于乡党唯乃父亦克事
亲以孝事长以悌祗畏惇谨以睦于家清肃毅以济
厥官积学达词将以有为福不及寿孤负业悲夫汝
今亦成人矣其能乃父之思名汝曰力力乎善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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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曰至至乎善道汝唯不阙是能有于前人
送吕秘校序
予尝思古人力学为文莫不欲著见于后世然传者少
而磨灭者多非至工之词至当之论不可以久也岂天
啬乎才何其工且当者鲜耶及观后世之学者有文病
三焉或喜自高贤或过相称誉或与时迁移有是三病
故不至焉岂天啬哉夫道至远苟非圣智未有不由近
而之者况自病乎喜自高贤则已之朋不来斯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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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相称誉则怠学者之志斯矣与时迁移盖以利而
动者斯下矣吕君足下而学博气而内修孰不
愿进所有以相资矧求之勤乎若某宜资所未至不
可为诪张名誉之说以予之乎身而修道虽远斯
至矣足下之文愈工而道愈至则其传也必矣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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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明集卷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