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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唐文粹卷二十五
宋 姚铉 编
表奏书疏甲
表
尊号二
请上尊号表
贺册尊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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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赦一
为桂州王珙中丞贺赦表
政事一
奉天论延访朝臣表
献事五
为陈王卿进续尚书表
进浑仪表
为东平薛太守进王氏瑞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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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张巡中丞传表
为并州长史张仁亶进丸鼎铭表
配祭一
论郊祭合设皇地祗表
教化一
请行礼乐化导三事表
请削爵一抑损外戚一
为敬晖等论武氏宜削去王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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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抑损外戚权宠并乞佐外郡表
请上尊号表
臣某言臣得所管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及书算律等七
馆学生沈周封等六百人状称身虽贱微然皆以选择
得备学生读六艺之文脩先王之道粗有知识皆由上
恩今天子整齐乾坤出入神圣经营乎无为之业游息乎
混元之宫不谋于廷不战于野坐收冀部
旋定幽都析
木天街星宿清润北岳医闾神鬼受职地弥天区界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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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舜之十有二州周之七百馀国章亥所步禹契所
书四面辐凑各脩贡职西戎之首北虏之渠怚威愧德
失据狼狈收其种落逃遁远去来献羊马千里不绝功
既如此德又如彼爰初嗣位首去奸孽随所顾指应时
清宁哀天下之鳏寡释四海之郁结左右前后其非俊
良小大之材咸尽其用无所诛诘一和以仁由是五谷
岁登百瑞时见六府三事惟序惟歌昔者娲皇杀黑龙
以济冀州尧诛九婴以定下土血兵刓刃仅就厥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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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吾君一何远也尧之在位七十馀载戒饬咨嗟以致
平治孔子之圣自云三年有成今自嗣位已来岁有馀
耳臻此功德其何捷哉置邮传命未足以谕以非常之
功袭寻常之号以冠古之美屈守文之名臣子之诚阙
而不奏天号人称不满事实斯亦缙绅先生之过也谓
臣官居师长不言谓何考其所陈中于义理天人合愿
不谋而同非臣之愚所敢隐蔽辄冒死以闻伏乞天恩
特允诚志令公卿大夫
得竭思虑取正于经以定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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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备礼择日以颁天下幸甚天下幸甚
贺册尊号表
臣某言伏闻宰相公卿百官及关辅百姓耆耋等以陛
下功崇德钜天成地平宜加号于殊常以昭示于来载
陈请恳至于再于三陛下仰稽乾符俯顺人志乃以新
秋首序令月吉辰发扬鸿休膺受显册天人合庆日月
扬光环海之间含生之类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臣闻体
仁以长人之谓元发而中节之谓和无所不通之谓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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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而无方之谓神经纬天地之谓文戡定祸乱之谓武
先天不违之谓法天道济天下之谓应道伏惟元和圣
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陛下子育亿兆视之如伤可谓
体仁以长人矣喜怒以类刑赏不差可谓发而中节矣
明照无私幽隐毕达可谓无所不通矣发号出令云行
雨施可谓妙算无方矣三光顺轨草木遂长可谓经纬
天地矣除刬寇盗宇县清夷可谓戡定祸乱矣风雨以
时祥
瑞辐凑可谓先天而天弗违矣国内无饥寒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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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朝贡可谓道济天下矣众美备具名实相当赫赫巍
巍超今冠古方当议明堂辟雍之事撰泰山梁父之仪
搜三代之逸礼补百王之漏典时乘六龙肆觐东后微
臣幸生圣代触犯刑章假息海隅死亡无日瞻望宸极
心魂飞扬有永弃之悲无自新之望曾不得与鸟兽率
舞蛮夷纵观茹痛衔酸且愧且耻无任感恩恋阙恳迫
彷徨之至谨奉表陈贺以闻
为桂州王珙中丞贺赦表 令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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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伏奉十一月十日制书南郊大礼毕大赦天下
者湛恩厖鸿大号涣汗际天接地孰不庆幸臣某中谢
臣闻禘尝之礼所以仁祖祢也郊社之义所以尊天地
也五帝之前蒉桴土鼓致其敬敬有馀矣而礼不足三
王已降金罍玉斝备其仪仪有馀矣而敬不闻秦之增
封也觊望神仙汉之郊丘也穰除灾害虽无文而咸秩
终有废而莫举犹可以编在方册垂其鸿名岂若国家
参文质
于六经之中陛下酌损益于百代之后顺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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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成命得黎人之欢心九谷有年四方无事然后因吉
土迎长日咸池屡奏太簇登歌万灵识周旋之位百神
知飨献之节云散而柴燔高达风清而萧芗远闻信大
报之无私亦玄鉴之不昧臣当时集军将官吏僧道百
姓等丁宁宣示讫惟天之意莫遗于微细如日之辉不
隔于幽远顽艳知感鬼神怀柔何者刑莫大于成狱陛
下舍之罪无轻重恩莫深于延赏陛下推之泽及存殁
行道求志敢于直言者既许以亲览触纶挂网屏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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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者又移之近郊减来岁之新租昭其俭也弃比年之
逋债弘诸仁也念勋臣而树勋者益劝尊有德而不德
者知惭赐羸老有粟帛之优礼神祗无牲币之爱此所
谓幽室尽晓枯条遍春雷雨作而蛰虫昭苏风云行而
笼鸟飞舞率土臣妾不胜大庆况臣蒙被恩泽获齿生
类会守远郡阻窥盛礼徘徊天外目与心断无任抃跃
之至谨遣突将王清朝等奉表陈贺以闻
奉天论延访朝臣表 陆 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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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贼泚逋诛尚穴宫禁陛下思恋宗庙痛伤黎元
仁孝交感至于愤激猥以急务下询微臣臣虽鄙儒尊
慕行义荷陛下知已之遇感陛下思理之诚愚衷所怀
承问辄发不以浅深自揆不以喜怒上虞诚缺于周防
承顺之亲是亦忠于陛下一至之分也前奉诏问寻具
上陈请延群臣稍与亲接广咨访之路开谏诤之门通
壅郁之情弘采拔之道自献荅奏迨兹弥旬不闻施行
不赐詶诘未审宸旨以为如何如昧于忖量但务竭尽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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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辞理蹇拙不能畅达事情慺慺血诚复愿披沥频烦
黩冒岂不惭惶盖犬马感恩思效之心眷眷而不能自
止者也臣闻立国之本在乎得众得众之要在乎见情
故仲尼以为人情者圣王之田理道所由生也是则时
之否泰事之损益万化所系必因人情情有通塞故否
泰生情有厚薄故损益生通天下之情者莫智于圣人
尽圣人之心者莫测于易象其列卦也乾下坤上乃为
泰乾上坤下则曰否其
取象也损上益下则曰益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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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上乃为损乾为天为君坤为地为臣天在下而地处
上于位乖矣而反谓之泰者上下交故也君在上而臣
处下于义顺也而反谓之否者上下不交故也气不交
则庶物不育情不交则万邦不和天气下降地气上腾
然后岁功成君泽下流臣诚上达然后理道立损益之
义亦由是焉上约已而裕于人人必悦而奉上矣其不
谓之益乎上蔑人而肆于已人必怨而叛上矣其不谓
之损乎然则上下交而泰不交而否自损者人益自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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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人损情之得失岂容易哉故喻君为舟喻人为水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舟即君道水即人情舟顺水之
道乃浮违则殁君得人之情乃固失则危是以古先圣
王居人之上也必以其心从天下之心而不敢以天下
之人从其欲乃至兢兢业业一日万几夫几者事之微
也以圣人之德天子之尊且犹慎事之微乃至一日万
虑岂不以居上接下惧失其情欤书曰人心唯危道心
唯微微则万几之虑不得不精也危则覆舟之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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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
也夫揆物以意宣意以言言或是非莫若考于有迹
迹或成败奠若验于已行自昔王业盛衰君道得失史
册尽在粲然可徵与众同欲靡不兴违众自用靡不废
从善纳谏靡不固远贤耻过靡不危故诗书称尧之德
则曰稽于众舍已从人数舜之功则曰明四目达四聪
言务同欲也序禹之所由兴则曰益赞于禹禹拜昌言
述汤之所以王则曰用人惟已改过不吝言能纳谏也
歌文王作周则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美武王克殷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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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言皆从善也尧舜禹汤文武此
六君子天下之盛王也莫不从谏而辅德询众以成功
是则德益盛而虑益微功愈高而意愈下及代之衰也
则道亦反焉故书曰纣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言违众
也诗曰汝炰炰于中国敛怨以为德不明尔德时无背
无侧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又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
刑曾是莫听大命以倾言远贤也书曰谓人莫已若者
亡诗曰惟彼不顺自独俾臧自有肺肠俾民卒狂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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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也前史数桀纣之恶曰智足以拒谏
言足以饰非言
耻过也考得失于已行之迹鉴盛衰于已验之符孰失
道而不衰孰得理而不盛相应以类响影不差敢不则
而象之敬而畏之乎自秦汉暨于周隋其间将历千载
代兴者非一姓继覆者非一君虽所遇殊时所为异迹
然失众必败得众必成与尧舜禹汤同务者必兴与桀
纣幽厉同趣者必覆多同于善则功倍多同于恶则祸
甚善恶同类端如贯珠成败象行明若观火此历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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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龟也尚恐议者曰时异事殊臣请复为陛下粗举近
效之尤革者以辨焉太宗文皇帝以天纵之才有神器
之重武定祸乱文致太平威行如雷霆明照侔日月英
略施于百胜圣功被于九歌固非庶品之所度量常情
之所钻仰然犹竞竞畏慎惧失人心每戒臣下献规恒
以危亡为虑夙兴听理日旰亡劳公卿迭进廷奏庶务
评议得失与众共之下无滞情上无私断退朝之暇与
接侍臣咨访谋猷询求过阙或论往古成败或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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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每言及暗主乱朝则省惧自戒言及贤君理代则
企竦思齐言及稼穑
艰难则上下相匡务遵勤俭言及
闾阎疾苦则君臣同虑议息征徭懋德惩违触类滋长
尚恐过言谬举既往难追每召宰辅平章必遣谏官俱
入小有颇失随即箴规得一善必遽命甄升听一谏必
明加褒锡故得时无阙事人论输诚又引文学之流更
直宿于内署或讲求典礼或讽诵诗书每至夜分情忘
厌倦伏以太宗之德美贞观之理安且犹务得人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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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若此是则人之于理道可一日不接乎高宗初年亦
亲听纳故当时翕然归美以为有贞观之风兼赖遗泽
在人先范垂裕幸无改作俗以阜康数十年间天下无
事承平之业滋久倦怠之意颇彰燕居益深接下弥简
前哲之耿光寖远中官之威柄潜移卒有嗣圣临朝天
授革命岂不以经邦之道阙畴咨于大猷宴安之怀溺
偏信于近狎驯致祸变几将倾危虽乱匪自他然其失
一也弊俗一靡馀风遂流讫神龙景云之间皆嬖倖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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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忠义不达玄宗躬定大难手振宏纲开怀纳忠克已
从谏尊用旧老广采群才大臣不敢壅下情私服不敢
干
公议朝清道泰垂三十年谓化已成谓安可保耳目
之娱渐广忧勤之志稍衰侈心一萌邪道并进贪权窃
柄者则曰德如尧舜矣焉用劳神承意趣利者则曰时
已太平矣胡不为乐有深谋远虑者谓之迂诞惊众有
谠言切议者谓之诽谤邀名至尊收视于穆清上宰养
威于廊庙谏曹以颂义为奉职法吏以识旨为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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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以厚敛为公忠权门以多赂为问望外宠持窃国之
势内宠擅回天之淫祸机炽然燄燄滋甚举天下如居
积薪之上人人惧焚而朝廷相蒙曾莫之省日务游宴
方谓有无疆之休大盗一兴至今为梗岂不以忽于戒
备逸于居安惮忠鲠之怫心甘谀诈之从欲渐清不闻
其失以至于大失乎肃宗惩致寇之由蕴拨乱之略虚
受广纳同符乎太宗招延询谋辍食废寝洞启城府推
心与人豁披胸襟忘已应物故得来苏之望允塞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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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业勃兴先皇帝继守恭勤而益之以和惠惠则有感
和则有亲虽时经艰屯而众不离析理尚宽大务因循而
重改作然于紫宸听朝常限三人奏
事时亦宣谕德令
课责侍臣或赏其尽规或含以容默性本仁恕事多弘
让谏虽未从且不深忤情苟有阻终获上通故君臣相
安而人亦小息陛下英姿逸辨迈绝人伦武略雄图牢
笼物表愤积习以妨理任削平而在躬以明威照临以
严法制断流弊自久浚恒太深远者惊疑而阻命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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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乱作近者畏慑而偷容避罪之熊生君臣意
上下
情隔君将务理而下防诛夷臣将纳忠又上虑欺诞故
睿诚不布于群物物情不达于睿聪臣于往年曾任御
史获奉朝谒仅欲半年陛下严邃高居未尝降旨临问
群臣跼蹐趋退亦不列事奏陈轩墀之间且未相论宇
宙之广何由自通虽复列对使臣别廷宰辅既殊师锡
且异公言未行者则戒以枢密勿论已行者又谓之遂
事不谏渐生拘碍动涉猜嫌由是人各隐情以言为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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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变故将起亿兆同忧独陛下恬然不知方谓太平
可致陛下以今日之所睹验往时之所闻孰真孰虚何
得何失则事之通塞备详之矣人之情伪尽知之矣列
圣升降之效历历
如彼当今理乱之由昭昭如此未有
不兴于得众殆于失人裕于佥谐蔽于偏信济美因乎
纳谏亏德由乎自贤善始本乎忧勤失人萌乎安汰今
陛下将欲悔祸徼福去危从安若不循太宗创业之规
袭肃宗中兴之理鉴天宝致乱之所以惩今者迁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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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因则何以孚圣怀扬令闻新远迩之听归反侧之心
乎前承德音访及庸鄙敢缘斯义辄以献闻自尔以来
反覆千虑愚智有分信非可移至今拳拳犹滞所见不
胜愚诚恳款谨复布露以闻臣惶怖死罪谨言
为陈正卿进续尚书表 萧颍士
臣某言林莽介贱幼而强学窃闻诸大易之说曰观乎
天文以际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察乎变者立德
以贞其彖成乎化者立言以赞其功故太极列三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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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于上圣人著三坟五典于下至哉文乎天人合应名
数指归之大统也今之言文字者始于大昊徵训典者
本于唐尧振颓纲者孰若汉朝兴盛言者莫如圣代
是
则太昊朕之轩辕章之唐尧祖之虞舜述之汉高作之
光武维之祖宗开之陛下固之臣愚以为太昊至于我
高祖太宗轩辕至于我开元圣文神武皇帝陛下称广
运者四代继成功者四君咸宜昭布睿典光熙德政矣
然则伏羲创文籍黄帝立史官太古淳奥权舆朴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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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唐氏而后大备故孔子美之曰尧之为君也焕乎其
有文章由是叙帝王之书首唐虞之典于尧则曰钦明
文思于舜则曰诞敷文德文之时义大矣哉夏商已后
德弗及舜仲尼杂目其书不为典言未能察变成化比唐
虞之际也何则夏之兴也泣辜殊于至理殷之兴也惭
德乖于雅乐周之兴也谓武微于尽善其不为帝典宜
矣凌夷僣乱以暨暴秦刬乱坟籍瞽龙兆庶王者之风
殄矣生人之道穷矣天之未丧斯文也帝道复兴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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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数百年间而宪章具举夫其推步律历帝尧分命之
典也增修封禅帝舜时巡之义也约三章之法以正咎
繇之刑班四时之舞以缵后夔之乐臣窃观三代之作
贻范垂训体国绥人虽载祀延长
德泽深远皆因循辙
迹故弗易其事孔子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
益可知也未有钟七雄交战之末继六籍焚如之后帝
典缺而更张淳风醨而再洽若大汉者也且义帝之丧
三军缟服异夫汤武放弑其君矣诸吕之乱浃辰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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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夫羿浞之骤移其祚矣中兴之盛华戎率服异夫吴
楚之僣窃其名矣夫如是有汉之美固可以比肩唐后
千载一时之运欤曹马已还曾何足拟四分五裂朝成
暮败其间虽晋平吴蜀隋举梁陈混并未几危亡荐及
法令不足以禁齐人声明不足以垂后裔其于帝道疏
矣又况乎南迁淮海北起獯戎者邪兹又二朝之不若
也臣闻乾道运行否终则泰上帝有以辅文明之哲后
表光宅之休期必将乘丧乱之极继驱驰之运故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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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未礼乐崩坏连横合纵俱非正朔则秦氏略定而汉
代以兴在晋之亡宇县崩析南吴北虏各擅名号隋氏
削平而圣朝以作此天意也不然何秦隋二叶而亡
也如彼唐汉一家之盛也若此于赫盛唐正百王之阙
思文陛下光三
圣之嗣启运应期之符吊人伐罪之义
制礼作乐之本郊天禅地之位万庾三登之穰河清海
晏之瑞舞七旬而殊俗格歌六律而薰风至故以腾子
姒而绝景挹妫祁而高议矣又何东晋后魏梁陈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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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足道哉诚宜诏史臣敷帝载炳唐虞之故实黜商周
之遗制矣汉氏已略之于前皇唐复旷之于后臣实惜
焉知而不述臣子之罪也臣实愚浅窃不自揆敢缘圣
朝稽古之道陛下文思之德耕牧解暇辄复若书讨寻
载籍于兹一纪今谨上续尚书一部凡若干篇卷始有
汉二典次我唐二典以续夫前书尧虞之典也其馀文
景明章之后魏晋宋齐已还南讫有陈北起元魏历周
隋洎夫高氏以至圣朝总一十二代诏策章疏颂歌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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檄忠臣之正议武士之权谋类而刋之次以年代以续
夫夏商秦鲁之篇也臣闻古者右史记事左史记言举
其大略前书之议备矣孔圣没而微言绝暴秦兴而挟
书罪虽战国遗策旧章駮乱于纵横汉臣著记新体互
约于表志其道未者其文杂其才浅者其意烦岂圣
人
存易简之旨尽芟夷之义也昔文宣脩五帝之书究三
王之季臣性非天纵学异人师禀生何幸亲逢圣代此
皆文武圣皇之遗旨臣愚曷足以知之何者臣尝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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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实录昔太宗因听政之暇观览尚书谓侍臣曰朕
每庶希唐虞亦思公等齐肩稷𢍆又曰令数百年外读
我国史岂独窥两汉哉臣故知有汉之功业与我唐之
代理俱可以继夫唐虞之盛也伏惟陛下玄德昭升至
仁广被乃二十一年正月制曰各励精一心共兴玄化
俾苍生登于仁寿天下还于淳朴愚臣缅述太宗之旨
伏惟陛下之诏固宜取类于三代之间也勒成帝典不
亦宜乎陛下睿思雄飞宸章间发质文一变风雅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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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水之细者江海假其深材之短者栋梁资其峻陛
下必谓臣所著小有可观赐以召见阙庭一垂试问臣
采摭之外亦以学文纵不能光扬盛美犹庶乎细水短
材之益则圣人之含容大矣微臣之诚愿毕矣
进浑仪表 张
说
臣闻迎日授时莫先乎历象先天成务必归于制作伏
惟开元神武皇帝陛下建中立极纬武经文至德难名
神功莫测于是定历成岁立象考天绍唐尧钦若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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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虞舜璿玉之义上皇能事于斯备矣臣书院先奉敕
造浑仪以测七曜盈缩去年六月造毕进奏又奉恩旨
更立浑仪臣等准敕今左卫率府长史梁令瓒检校创
造于是博考传记旧有张衡陆绩王蕃钱乐之等并造
斯器虽浑体有象而不能运行事非经久旋亦毁废臣
今按据典故铸铜为仪圆以象天使得俯察上具列宿
赤道周天度数注水激轮令其自运一日一夜天转一周
又别立二周轮络在天外缀以日月令得运行每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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匝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凡二十九转
有馀而日月会三百六十五转而行匝仍置水匮以为
地平令仪半在地上半在地下晦明朔望不差毫发又
立二木人于地平之上前置钟鼓以侯辰刻每一刻则
自然击鼓每一辰则自然撞钟皆于匮中各施轮轴钩
键交错关锁相持转运虽周而迟
速各异周而复始循
环不息阴阳不能逃其数度分不能隐其时究天地之
斡运极乾坤之变化斯皆上禀圣谟旁获神助臣等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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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非所能及望录付史馆宣示百寮使知告成之功迥
超前古无任勤恳之至谨随表上进以闻
为东平薛太守进王氏瑞诗表 高 适
臣某言符瑞之兴实由王政歌诗之作本自国风伏见
范阳卢某母琅琊王氏性合希夷体于静默精微道本
驰骛玄关旁通天地之心预纪休徵之盛去景龙二载
撰天宝回纹诗凡八百一十二字循环有数若寒暑之
递迁应变无穷谓阴阳之莫测诫其子曰吾没之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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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记之当逢大道之朝必遇非常之主则真图之制便
可上言君亲之义不违犬马之诚斯在臣早识其子常
与臣言星霜屡移书奏仍阙以岁月滋久旨趣幽微沈
吟耳目之前倏忽祯祥之后伏惟皇帝陛下乘道御极
乃圣兴化参日月之并明体乾坤而同德梯航万里争
饮淳和之风臣妾四夷尽归仁寿之域
令陛下务于道
道可尽乎法于天天实长久是知与道齐运比天同休
无疆之徵乃在兹矣则天授之美其可替乎章句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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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没而不朽者也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昔汉幸
甘泉且昧神君之语周穷辙迹徒称王母之谣岂若迥
出名言高悬响像应皇王之丕命运官商于景福且夫
灵芝嘉禾以草木之瑞者黄龙丹雀以禽兽之瑞者犹
能扬光帝载标榜颂声方之真图彼未为得特望编之
史策列在乐章则陛下先于天而听于人也臣才术浅
劣谬忝藩条曾微涓尘以荅万一恒驰北极每切子牟
之恋遥奉南山愿效封人之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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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张巡中丞传表 李 翰
臣闻圣主褒死难之士育死事之孤或亲推轜车或追
建封邑厚死有以慰生抚存有以荅亡然后君臣之义
贯以生死激劝之道著于存亡君所以不遗于臣臣所
以不背其君君恩臣节于是乎立伏见故御史中丞赠
扬州大都督张巡生于昌时少习儒训属
禄山搆乱凶
虐滔天挺身下位忠勇奋发率乌合之众当渔阳之锋
贼时窃据洛阳控引幽朔驱其猛锐吞噬河南巡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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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溃其心腹及鲁炅十万之师弃甲于宛叶哥舒以
天下之众败绩于潼关两官出居万国波荡贼遂僣盗
神器鸱峙两京南临汉江西逼雍岐群师迁延而不进
列郡望风而出奔而巡独守孤城不为之却贼乃挠出
巡后议图江淮巡退军睢阳扼其咽领前后拒守自春
徂冬大战数十小战数百以少击众以弱制强出奇无
穷制胜如神杀其凶丑凡九十馀万贼所以不敢越睢
阳而取江淮江淮所以保全者巡之力也城孤粮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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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至犹奋羸起病摧锋陷坚俾三军之士啖肤而食
知死不叛及城陷见执终无挠词顾叱凶徒精贯白日
虽古之忠烈何以加焉伏以光天文武大圣孝皇帝陛
下聪明文思睿哲神武提一旅之众复配天之业赏功
褒节大赉群臣遂赠扬州官及其子此诚陛下发德音
之美也而议者或罪巡以食人愚巡以守死臣切痛之
今臣敢取十伦以议巡
过以塞众口惟圣聪鉴焉臣闻
人禀教以立身刑原情而定罪故事有亏教则人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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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刑有非罪则王法不加忠者臣之教恕者法之情今
巡握节而死非亏教也析骸而㸑非本情也春秋之义
以功覆过咎繇之典容过宥刑故大易之义遏恶扬善
为国之体录用弃瑕今众议巡罪是废君臣之教绌忠
义之节不以功掩过不以刑恕情善遏恶扬录瑕弃用
非所以奖人伦明劝戒也且逆寇背德人鬼所雠朝廷
衣冠沐恩累代大臣将相从逆比肩而巡朝廷不登坐
宴不与不偕一伍之众不假一节之权感肃义旅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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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节此巡之忠大矣贼势凭陵连兵百万巡以数千之
众横而制之若无巡则无睢阳无睢阳则无江淮贼若
因江淮之资兵弥广财弥积根结盘据西向以拒王师
虽终于歼夷而旷日持久国家以六师震其西巡以坚
垒扼其东故陜鄢一战而群凶北走王师因之而势胜
声势才接而城陷此天意使巡保江淮以待陛下之师
师至而巡死也此巡之功大矣古者列国诸侯或相侵
伐犹
有分灾救患之义况诸将同受国恩奉辞伐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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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所以固守者非惟怀独克之志亦以恃诸军之救敕
不至而食尽食既尽而及人乖其本图非其素志则巡
之情可求矣设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计损数百
之众以全天下臣犹曰功过相掩况非其素志乎在周
典之三宥其一曰宥过失故语巡之忠则可以敦世教
议巡之功则可以系中兴原巡之情则可以宥过失昔
夫子制春秋明褒贬齐桓将封禅略而不书晋文公召
王河阳书而讳之盖以匡戴之功大可以掩僣禅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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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今巡苍黄之罪轻于僣禅兴复之功重于匡戴罪疑
惟轻功疑惟重圣人之训昭然可徵臣故谓巡者足可
以为训矣臣又闻罚不及嗣赏延于世此三代所以直
道而行今巡子亚夫虽受一官不免饥寒之患江淮既
巡所保户口充完臣谓宜封以百户俾食其子臣又闻
强死为厉游魂为变有所归往则不为灾巡既身受支
离将士等骸骼不掩臣谓宜于睢阳城北择一高原招
魂葬送巡并将士大作一墓而葬使九泉
之魂犹思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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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三军之众有以轻生既感幽明且无冤厉亦国家志
过旌善垂诫百世之义也臣少与巡游巡之平生臣所
知悉今巡死大难不睹休明惟期令名是其荣禄若不
时纪录日月寖悠或掩而不传或传而不实而巡生死
不遇诚可悲焉臣敢采所闻得其亲睹撰传一卷昧死
献上伏惟陛下大明在上广运临下仁遐之德洽于艰
难有善必纪无微不录傥以臣所撰编列史官虽退死
丘壑骨而不朽臣翰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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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并州长史张仁亶进九鼎铭表
吴少微
臣闻鼎者夏后氏作群牧贡金远方图物备诸山泽以
禦魑魅厥后嗣德昏乱鼎迁于商夏之宝也杞不足徵
殷既有之又患失之周德休明神宝不坠百代可继伏
惟陛下光大而当之若乃崇贵之器金玉之鼎镕首山
发睢上列太庙序明堂克明灵命以奉上帝非愚臣所
敢议臣闻礼之兴也始诸饮食故先王之制曰举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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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筠药淳熬滫瀡膏饵御九州之美顺四时之和臣所
以征缮
北金敢贡新鼎夫有器必有铭臣窃见九州攸
同乃述九号夫永昌天中所以基皇周也长安及岐所
以纪灵瑞也武兴建都所以光帝闬也礼曰观禅云云
所以美升中也少阳载青所以冀储德也东原底平所
以广封植也江都淮海所以肆朝宗也江陵作镇所以
制荆蛮也成都奥区所以遏珍贡也夫此九者诚不足
揄衍鸿休昭振方统庶睹者美其所称知有由作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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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老不达有惭歌颂尘八命之宠章负中军之重任匪
躬厥献伏表流汗其九鼎铭谨敢列上谨遣某官某奉
鼎以闻臣某
论郊祭合设皇地祗表 贾 曾
臣详据典礼谓宜天地合祭谨按礼记祭法曰有虞氏
禘黄帝而郊喾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传曰大合禘然
则郊之与庙俱有禘祭禘庙则祖宗之主俱合于太祖
之庙禘郊则地祗群望俱合于圆丘以始祖配享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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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太祭异于常祀之义礼大传曰不王不禘故知王
者受命必行禘礼虞书曰正月元日舜格于文祖肆
类
于上帝禋于六宗望秩于山川遍于群神此则受命而
行禘礼者也言格于文祖则馀庙之享可知矣言类于
上帝则地祗之合可知矣且山川之祀皆属于地群望
尚遍况地祗乎周官以六律六吕五声大合乐以致神
祗以和邦国以谐万人又云凡六乐者六变而致象物
及天神此则禘郊合天神地祗人鬼祭之乐也三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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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汉祭圜丘仪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亦南面而少东
又东观汉记云光武即位为坛于鄗之阳祭告天地采
用元始故事二年正月于洛阳城南依鄗为圆坛天地
位其上南向西上按两汉时自有后土及北郊祀而此
已于圆丘设地位明是禘祭之仪又春秋说云王者一
岁七祭天地合食于四孟别于分至此复天地自常有
同祭之义王肃曰孔子云兆圜丘于南郊又云祭天而
地配此亦郊祀合祭之明说唯郑康成不论禘当合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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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分昊天上帝为二神专凭纬文事匪经见又其注大
传不王不禘义则云正岁之正祭感帝之精以其祖配
注周官大司乐圆丘义则引大传
五禘以为冬至祭递
相矛盾未足可依伏惟陛下膺箓居尊继文在历自临
宸极未亲郊祭今之南郊正当禘礼固宜合祀天地咸
秩百神荅受命之符彰致敬之道岂可不崇盛礼同彼
常郊使地祗无位未从禘享合请备设皇地祗并从祀
等座则礼得稽古义合缘情然郊丘之祀国之大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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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其宜精禋将阙臣术不通经识惭博古徒以昔谬礼
职今忝谏曹正议是司敢不陈上傥事有可采惟断之
圣虑也
请行礼乐化导三事表 裴耀卿
三者礼乐化道也州牧县宰所守者宣扬礼乐典书经
籍所教者返古还朴上奉君亲下安乡族若皆气和浃
洽自然化理清平由此言之不在刑法圣朝制礼作乐
虽行之自久而外州远俗俗习未知徒闻礼乐之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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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乐之实窃见乡饮酒礼颁于天下比来唯有贡举
之日略用其仪闾里之间未通其事臣在州日率当州
所管县一一与百姓劝导行礼奏乐歌至白华华黍由
庚等章
言孝子养亲及群物遂性之义或有泣者则知
人心有感不可尽诬但臣州久绝雅声不识古乐伏计
太常具有乐器大乐久备和声伏望令天下三五十大
州简有性识于太常调习雅声仍请笙竽琴瑟之类各
三两事令比州转次造习每年各备礼仪准令式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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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劝奖以示风俗又以州县之学本以劝人禄在其
中闻于学也今计天下州县所置学生不减五六万人
及诸色并国子每年荐举擢第过百人已上虽有司明
试务在择才而学校衰微居然可验州县补学生之日
皆不愿为远郡送乡贡之时多有不愿来集恐成颓弊
不可因循伏望详择其宜微加劝革
为敬晖等论武氏宜削去王爵表
岑 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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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晖等言臣闻神器者天下之至公必归乎有德皇极
者域中之大宝必顺乎天命历考前古详观帝业皆不
并兴莫不更王故三皇氏没而五帝氏兴夏殷氏衰而
周汉氏作何则帝王之历数必应乎五行水盛则火衰
木衰则金盛天地之运也必合乎四时春
往则夏来暑
退则寒集则知五行之数帝王不可违违之则宗社不
安生人不理四时之序天地不能变变之则霜露不均
水旱交错自有隋失御海内崩离天历之重归于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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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乐业荷拨乱之功三圣重光布生成之德可谓有
功于四海有德于蒸人自弘道遏密生灵降祸百姓哀
号如丧考妣则天皇帝临御帝图明目达聪躬亲庶绩
则有谗邪凶孽诬惑睿德搆害宗枝诛夷殆尽英蕃贤
戚百不存一馀类在者投窜荒裔酷虐人神感伤天地
忠臣义士实所痛心自天授之际僣称改革武家子侄
咸树封建十馀年间实亦荣极时唐室藩屏岂得并封
故知事有升降时使然也今则天皇帝厌倦万务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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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重归陛下百姓讴歌欣复唐业上至卿士下及苍
生黄发之伦童儿之辈莫不欢欣舞忭如见父母岂不
以唐家恩德感幽祇之心陛下仁明顺天下之望今皇
业重构圣祚中兴神祗之道有助于先德矣黎人之诚
无负于陛下矣臣又闻之业不两盛事不两大故天无
二日土无二王前圣之
格言先哲之明诫自皇明反正
天命维新武家诸王封建依旧生者既加茅土死者仍
追赋邑万姓失望卿士寒心何则开辟已来罕有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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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主之道实无此法陛下纵欲开恩以行私惠岂可违
五行运历乎乖四时寒暑乎又海内众情朝廷窃议谓
武氏诸王身计亦危适将有损何处之未得其所居之
实恐不安陛下虽欲宠之翻乃陷之不遵古典故也且
唐历有归周命已去爵重则难保禄薄则易全乂则天
皇帝亲政之时武氏诸王亦分外职今并居京辇不降
旧封天下之心窃将不可陛下纵欲敦崇外戚曲流恩
贷奈宗庙社稷之计何奈卿士黎人之议何伏愿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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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社稷之远图割私情之小爱内崇经邦之要外顺遐
迩之心岂不固宗社之本允人灵之愿则陛下巍巍之
业贯三光而洞九泉亲亲之义上有伦而下有序臣等
特承荣宠思竭丹赤既为唐臣实为唐计伏乞圣慈俯
垂矜纳焉
请抑损外戚权宠并乞佐外郡表
武平一
臣平一言臣缘脩起居注太史监每季有牒臣伏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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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已来屡有灾异荧惑入羽林太白再经天太阳亏
月犯大角臣伏按旧史文志咸非休吉之感或为咎徵
之兆臣闻灾不妄生变不虚设象见于上人应于下其
理昭彰有如影响陛下嗣膺鸿业夤畏上玄故皇天不
言以灾𤯝谴诫诗曰敬天之怒不敢驱驰又曰惟此文
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臣伏见陛下孝爱因
心敦崇戚族泽濡后氏恩洽外家位以慈周荣因惠假
臣当宗亲阶越三等家有数侯既忝国姻复叨枝属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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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华毂金榜瑶簪过东汉之梁邓迈西京之许史光辉
焜煌古今所绝诚陛下睦于亲宠降于慈贷臣未息机
谋深近嚣黩恩弥崇而议弥积位愈厚而衅逾拥臣又
闻月满必亏日盈则蚀春秋有交谢之理星律有轮环
之次时不再来荣难久藉昔永淳之后藩维搆孽王室
多难先圣考运从权时居宝历臣诸房等地惟宗子爵
列捍城窃禄疏封屡回星纪今皇明复辟圣政惟新自
合恭守园庐遥承雨露庇影椒房之
未阶亲槐里之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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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乃再假宠灵骤贻奖渥姻从日茂爵封如初但见升
崇无闻损降高班厚位遂超涯极以此或阴气僣阳乾
文告变且顷年以来河洛汎溢东都西京俱有水潦盖
以阴气太盛所致昔王家骄贵梅福上书窦氏专权丁
鸿进谏臣伏思古来太妃之始自吕霍上官阎董之氏
皆以恩宠过深骄盈僣溢一朝损覆竟无噍类易曰不
远而复又曰鼎折足覆公餗伏愿思抑损之宜运长远
之策或令安车就第使剖符临州远之以机权锡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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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逸上恭乾乾之惕下全亲亲之道则肃彰国图殷鉴
后叶臣衅招酷罚待毙苫壤圣心不弃穷秽备官史册
哀绪莫申馀阴无几精魂屡竭昭恤未流如将有补明
时不矜荒殆伏乞假名外郡遂礼私庭冀存识爽少训
腼胃臣瞻光视漏岂复支久既因灾𤯝诚兼宗国俯揆残
骸退深荒越
唐文粹卷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