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集-宋-王十朋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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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先生后集卷第二十五
  手劄
   与陆会稽修曹娥旌忠庙
比以忠孝二庙(曹娥/旌忠)为恳巳蒙重诺忠孝臣子大节人
所难能二人遗躅皆属会稽可谓千古盛事修庙崇祀
以劝风俗正贤师帅之职俗吏第以科催为急簿书狱
讼为先自非吾儒孰肯留意于此闻曹娥庙巳命工矣
旌忠之修费亦无几不可复留以遗后人切望分念某
尝题曹娥庙及近撰会稽三贤诗并写上呈
   与江山阴修悯孝庙
比以修悯孝庙为恳特荷不外旌忠之修巳委陆会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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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忠孝臣子大节死者人之所难蔡孝子以布衣能为
人所难能之事有足嘉者而庙貌不称深可叹息修庙
崇祀以劝风俗正贤师帅之职切望留念某近撰会稽
三贤诗悯孝庙居其一焉并录上呈
   与赵安抚乞降祝版祀上虞舜庙
据上虞县尉陈迪功劄子称本县有帝舜庙一所父老
相传自置县以来即有此庙兼县有舜井象田百官等
处古迹至多而一方水旱疾苦有请于庙无不响应合
在祀兴欲望台慈详酌许令本县每岁春秋备办牢醴
从使府给降祝版遣官致祭少为大功明德之报本县
近巳具状申府欲乞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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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邵提刑
某兹者伏遇提刑郎中亲乘使轺按察列郡某辄有巳
见画一具闻仰助澄清乞赐台览
一伏睹 主上躬断以来宽恤之 诏下无虚日然而
 实惠未孚于民者盖由守令不能奉行之弊昔人谓
 徒挂墙壁今则初未尝挂凡遇 诏下事有便于民
 而不便于吏者或宣毕而遂匿或略挂而遽收故
 上虽有良法美意下不得而知者多矣况欲被其惠
 邪今欲乞轺车所至尽录比年宽恤 诏条榜示通
 衢使有目者咸得而睹其郡县官吏有不张挂与徒
 挂而不奉行者首加案劾庶使朝廷实德下及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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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伏睹 主上慎刑恤狱之意虽尧舜成康无以加然
 而措刑之效未逮于古者盖由郡县无循吏而囹圄
多冤民切见州县间常置禁历二一曰正禁二曰寄
禁每遇监司入境止将所鞠重囚书正禁历其他囚
悉附寄禁仍将所禁之人拘置僻所使不得声冤又
多令吏䘚防其亲戚使不得告诉俟监司既去囚禁
如初今欲乞所至州县榜示道路如有藏匿罪囚许
人以告及搜索二历备阅所禁之事取一二件亲赐
按问庶绝冤枉之弊
一伏睹 国家张官置吏本以为民要当以抚字为先
催科次之今之所谓守令者专务催科殊无抚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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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盖催科自有常法岂在以速办为能官以未及期
为办事民当未及期而被扰输纳之税未入于官府
勾呼之费巳归于蠹吏则知以催科取办者初无益
于国而有害于民然此亦非特守令之罪盖缘曩日
监司多以催科责郡县而不以抚字为先今欲乞所
至郡县访问士民如守令善抚字者虽拙于催科必
举不能抚字者虽健于催科而必劾如是则郡县皆
循良之吏天下无冻馁之民矣
一某每见州县间凡遇监司经由多有士民率众投牒
举留守令者兹非出于民之本意也盖由时官自知
其无善治恐见劾于监司遂密遣胥吏喻乡邑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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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与士人之职于学校者唱率举留士民亦欲以此
 交结时官求芘门户遂粉饰虚词指无为有监司初
 不知觉乃以不贤为贤从而举之为害非细今欲乞
于入境之初观风问俗考其治迹贤否可知如有士
 民妄有举留者稍加惩治以革欺罔之弊
一伏睹 主上躬示敦朴为天下先近日尤严销金之
禁以闻远方弊尤未革盖有以装佛为名而州县不
能禁止又有以销鍮为名而亦莫辨真伪今欲乞申
明金翠服色之禁并装佛销鍮之弊革之以赞一人
之躬行以厚天下之风俗
一切见濒海郡县盐为民害最者昔州县科盐自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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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其后有掊克聚敛之臣提煮海之职者倍增数目
 以为民患县令兼盐场之任者又从而增之以侥倖
 功赏胥吏因缘为奸与铺户相见为弊于所增额外
多𢾗以科民间累经台部监司投牒陈理而郡县多
 端壅隔其弊草去今𣣔乞委贤明郡守清强官属根
 治胥吏痛革多科之弊
一每见监司按察州县官吏远出迎送所带人从非一
多为保甲寺观之害今𣣔乞禁约官吏远出迎送之弊
一每见监司按察随行人吏所至骚然诛求之害甚于
 狼虎今𣣔乞严行约束以绝骚扰之弊
右州县之弊非一某姑陈其大略盖久处闾阎目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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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所陈八弊亦皆利害之大者傥有可采愿赐施行
   与安抚论张侍郎论鲁六伤犬
契勘张侍郎论鲁六等伤犬事蒙判鲁六勘杖八十某
切见鲁六伤犬事涉不明厢界供证出于符合张侍郎
官居侍从心明法律必不肯以一犬之故诬害平民今
来若将鲁六断罪事属无辜深恐议者谓府属观望轻
人重犬不独某坐误断之罪其于张侍郎名德亦有所
损所有鲁六勘案尚未敢书伏候台旨
   与安抚监司论灾伤
兹者伏见火灾流行大风淫雨继以怒涛涨为害害兹
甚今据上虞县供申有渰死者一百六十八人飘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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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者四百五十三家逃移者一百二十七户禾苗腐烂
颗粒不收人民困饿号泣待尽兼闻其他诸县皆有灾
伤除上虞县供申外其馀并不见申到深恐邑官坐视
不以恤民为意欲乞行下诸县令各具灾伤申闻仍与
措置赈恤及乞以上虞等状申闻朝廷以广 圣主畏
天灾恤民隐之意某备员幕职不敢不闻言涉狂妄皇
恐死罪
   与都提举论灾伤赈济
某伏睹今岁风水灾伤浙江之东越为最甚上贻 宸
念特加赈恤某今有巳见辄条具如后乞赐详酌施行
一本府有绍兴二十七年以前积欠税租等数目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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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岁既不登民方艰食一年常赋犹无以输积嵅逋
负何从而出𣣔乞敷奏 朝廷将积欠税租权行倚
 阁俟来岁有秋仍旧输纳庶俾一郡生灵均被大惠
一切见本府讼牒私债居多往往其间不实者半盖缘
受理之门既启虚妄之䜣遂兴至有增数目以求判
赂胥吏以买直所负无几所废不赀今岁方凶荒救
死不赡若加以私债讼牒之扰则民之流亡饿踣者
必多𣣔乞敷奏 朝廷应新旧私债不问多寡并权
放一年官司不得受理俟来秋礼稔依数尽偿庶使
贫民不致重困
一灾伤去处蒙 圣旨将义仓米赈济仁恩广大万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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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舞某犹虑诸邑人户有逃移于未获 旨之前不
 知今日有赈济之恩者或卖为奴婢或流为乞丐或
 匿为鼠窃殊可矜悯𣣔乞台慈委诸今佐广行告谕
 招诱复业如家计物业悉巳破坏仍重加拯救无致
 失所以广一 圣主勤恤之意
 一风潮所坏海塘如前日上虞县陈请之类依法合以
 食利人户修筑今滨海之民既被灾伤富者困贫者
 饥况工役广大必难取办于食利之所不免役他乡
 之民然又不能无怨𣣔乞台慈委自令佐或以官来
 或劝诱富民随多寡出榖或米日给升斗以顾之仍
 谕食利之户时加犒劳方艰食之秋民幸于得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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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惮于出力虽非食利之民亦必欣然就役而不辞
 如是则修筑之功不日可就
   定夺馀姚县和买
转运司判下馀姚县百姓魏皋等状理本县和买不均
之弊某等索到八县所具和买利害一一看详其馀姚
县所有不均屡兴词䜣者盖缘本县以第一等止第四
等科和买而第五等不科物力及三十八贯五百文者
为第四等三十八贯四百九十九文者为第五等由是
狡猾人户与乡胥相见诡名隐寄减下等第自经界至
今方及十年物力走弄巳及一半目今所𬋩物力比经
界之后物力其上四等户减退八万馀贯流入第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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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其上户所科和买比旧每匹增八尺以上上户加少
而和买日增下户加多而和买不及非缘昔日人户多
富今日人户顿贫其弊实起于规免科敷多端隐税法
今虽严不能禁遏词䜣之兴盖生于此切睹绍兴十三
年 指挥比年上户规逃物力往往折为下户高者既
降下者遂升今后自第一等至第五等均敷以绝增减
之弊又睹十五年户部劄子欲且从第一等至第四等
科敷以优恤下户又云州县逐处事体不同有以物力
及百贯以上为第五等者有以十贯以下为第五䓁者
如止令第四䓁以上科敷物力少处实受其利物力多
处又却并在四䓁以上却成偏重欲下转运司今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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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度随宜措置科折某䓁切见本府八县其会稽山阴
诸暨馀姚四县和买遵十五年 指挥止科及四䓁而
下户不科其嵊县新昌萧山上虞四县和买遵十三年
指挥并科及下户亦各无词䜣内新昌嵊县以物力十
五贯以下上虞以二十贯以上萧山以三十贯以上今
馀姚县百娃所理会和买不均及诡名减户之弊除欲
以田亩科不可施行外𣣔乞准十五年 指挥随宜措
置可于新昌嵊县萧山上虞四县中斟酌高下用二十
贯以上和买庶得其中既有外县巳行之例又合相度
随宜之法物力三十八贯五百以下实多诡户其弊可
革二十贯以下者实系贫民不害优恤更合取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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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
   定夺阿何讼陈友直
契勘阿何讼陈友直不孝事陈友直状稻阿何系其父
盛之妾其事已具案牍中阿何与陈盛以不正合系妾
分明然在礼法中有嫡母庶母所生母乳母妾母阿何
虽非陈盛之妻然在陈氏之家巳两有所出其陈盛当
溺爱之时亦尝以妻礼遇之某按春秋之法其父有以
妾为妻者先儒论之曰以妾为妻之罪其父当尸之然
父以为妻其子不得不以为母又按礼记内则父母有
婢子父母没没身敬之不衰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
今何氏虽为陈盛之妾其陈友直当以妾母之礼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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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敬而不衰之义又按春秋妇人有三从在家制于父
既嫁制于夫夫死从长子妇人不专行必有从也以嫡
母之尊犹有制于长子之义今阿何系陈友直妾母其
家事不得自专出入当有所制今欲乞台旨押阿何归
陈氏之家守孝俟其服满如𣣔改嫁则从其便其所生
子当育于陈氏俟其长成依公分析陈友直当以妾母
之礼敬待阿何不得故有凌辱其家事当由陈友直𬋩
掌阿何不得自专庶于经于律皆无违碍
   定夺梁谦理分
按梁䌽有子八人内将一子与后弟縓为后是为梁谦
䌽死之后七子均分巳及十有七年今据梁谦状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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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养父縓既死其所生父䌽尚存之时所养母尹氏曾
遣归宗合作八分析产其兄孝廉䓁供称谦不曾于父
在日归宗兼巳受所养之家物产不当分所生兄弟之
财今梁䌽与尹氏皆巳身死谦归宗与不曾归无所凭
据按礼经为人后者为之子又按律诸养子所养父母
无子而舍去者徒二年若自生子及本生无子者听又
按绍兴今诸为人后而还本生者听注谓自𣣔还或所
养父母遣还者今许自𣣔还盖谓本生无子或所养之
家巳有子也许所养父母遣还者义亦如之今梁縓既
无别子况䌽所出甚众谦义合继绝不当归宗尹氏既
无所生亦不得遣谦还䌽以绝夫后谦既不当归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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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合受所生父母之产向来提刑司签𠫇所定于律
巳当然律设大法礼顺人情谦继叔父之后固不当归
家至若分产则当处之以情可也缘梁縓死时谦年尚
幼尹氏典卖其夫物产从而改嫁破縓之家非谦之罪
今谦所生兄弟皆富所养之家巳贫谦既失所无归兄
弟义当怜恤又按今诸分财产而众议硕多与同分之
人者听此盖圣人缘情制法以开逊义之门今谦与孝
廉䓁本系同父之亲而有贫富不䓁之患虽谦出继叔
之后不预同分孝廉䓁合念父恩义当硕与今𣣔乞送
县告示孝廉䓁七人将原分到产业每人若干比并谦
见管所养之家产业若干七人中各出产业揍谦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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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如七人元分之数均退与谦其七人浮财恐系分
后增置即不许分退孝廉系是长兄身仍鬻爵合倡率
诸弟遵硕与之今济同气之亲谦仍旧继所生之后不
得归宗以绝縓祀庶令梁氏一门稍知孝弟之义少息
争竞之风
   与赵安抚辞定夺
切见近日下状之人多于状后乞送某处定夺者以两
争未决务在依公非下状人可得指定切虑其人与某处
人吏预有计弊妄意指乞今后如出自台旨送下定夺
者某当勉强理会不敢以不敏辞如下状人妄有指定
即乞判送他所庶绝情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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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王安抚
蒙台谕令撰二劄子不敢以鄙陋辞勉强承命乞赐斧
削乃幸 𣪁宫频年兴修震惊陵寝幽明不安公私受
弊盖缘奉行者外以崇奉陵寝庙为名内有侥倖恩赏
之意遂将巳成之宇撤而更造不损之器毁而更置不
枯之木拔而再植其害非一端也去岁大修本府官吏
颇有起贪功望赏之心妄生事端者某目击其事而不
敢言每思若一日获迩清光当首论之虽死不避也尚
书受 主上之深知奉陛辞之玉音为越人之师帅者
无惜为 上言之干冒台严皇恐死罪
   与桥道顿递使董侍郎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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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窃闻往岁 徽宗皇帝梓宫御舟所至凡津梁堰闸
并不毁坏今来伏闻 大行皇太后梓宫御舟比旧加
大城门桥堰之类势不免毁某亲见奉使侍郎言日者
奉请以梓宫行甲方为利然毁民居多 皇帝恻然曰
兹岂求利耶特命行乙方 主上仁孝之德爱民之心
如此臣庶感激至于流涕某妄意欲乞侍郎申奏 朝
廷今来祗备梓宫御舟其丈尺之数乞依往岁 徽宗
皇帝御舟之例庶免毁坏以承 主上皇帝仁孝之德
以遵 大行皇太后慈俭之训不胜幸甚某郡幕下僚
妄议大事罪不容诛俯伏以待
   与直讲史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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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辄有少禀皇子初建天下拭目以观盛德郎中直讲
以正人端士居师友之职宜以经术正其心以古今治
乱兴亡之迹为之劝戒养成器业以副一人付托之意
如作诗一事乃书生气习于道德亡补姑可置之旧日
篇章尤不宜播之于外恐为人所议凡百要须慎重庶
无悔吝其蒙建王顾遇不浅且辱郎中厚知辄献区区
幸恕狂妄冒渎之罪
   与宰相乞外任
某仰沐陶镕备员中秘虽妻孥相随窃食而二弟皆在
乡闾累重家贫难以提挈于某私计实为不便𣣔乞在
外差遣以敦手足之爱伏望钧慈特赐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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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与汤右相
某前日面投劄子以私计不便欲乞陶铸在外差遣未
蒙敷奏切念某所乞实非得巳今主圣臣贤朝廷清明
多士弹冠咸谓时不可失况馆职最为清选某以不才
窃食其间岂所硕去实缘私计有所不便兼贱躯自八
月间得肺疾至今痰嗽不除亦𣣔就外以便医药伏乞
钧慈早赐敷奏得一外任或岳祠差遣不敢有择庶俾
一门俱受保全之赐干冒钧严某下情亡任激切战惧
之至
   辞建王
某比蒙误恩备员小学教授曳居半载仰沐王慈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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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加感激无地第愧不才殊无毫发之补今朝廷择贤
而代舆论咸称得人三观察天资俱粹美佩服义方学
问日进兹复得贤模范顾未易量剧为赞喜某比屡求
去未获今复滥迁闻命惊惧方力辞免无繇躬诣王屏
禀违下情无任依恋之至
   辞三观察
某获与游从巳违半载自愧不才略无所补遽成违远
剧用瞻依教授刘国博老成醇厚盖佳士也师友得人
尤为助喜某滥迁小著方此力辞面别无从敢冀仰体
王慈力学自爱勉修忠孝上报君亲某不胜区区之梼
   与陈左相辞免除著作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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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伏准省劄除某为著作佐郎仰沐钧陶感激亡地某
比缘私计不便屡入劄子乞外差遣未蒙敷奏今求去
得迁闻命惊惧不能自巳𣣔乞钧慈曲赐矜恤特与奏
闻以寝新命庶使愚分稍安获逃罪戾不胜万幸
   与陈左相辞免除命乞外任
某昨曾冒渎钧严辞免除命实缘求去未获骤得美迁
心不遑安非敢矫激虽小官不当辞职在前辈亦有故
事伏望钧慈特赐敷奏仍乞检照某十月内乞外任劄
子并赐施行
   再与陈左相
某昨再渎钧严辞免除命伏蒙钧旨以某官不当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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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敷奏某有怀未尽须至再陈窃谓小官虽不当辞在
前辈亦有故事至和嘉祐间王荆公召除馆职及命修
起居注皆力辞不受当时非独在下者能辞在上者亦
容其辞荆公虽立朝事业不满人意至辞受之际君子
不以为非世谓王荆公辞小不辞大司马温公辞大不
辞小荆公辞小固无可议不辞大则为可罪温公不辞
小者但谓小不必辞不谓小不当辞绍兴初张侍郎子
韶为著作亦以求去得迁辞至五六遂得外任惟秦太
师当国不容士大夫辞职及求去习以成风遂至今日
有辞免者则以为立异有求去者则以为沽名但云官
不当辞不问事之可辞殊不知古人进退辞受惟问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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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如何前辈故事不问官职高下某今来所辞实缘求
去未获骤得美迁心不遑安非敢矫激伏帷仆射相公
以道义事君以忠恕待下念某以私计不便而求去以
求去得迁而力辞曲赐矜怜特与敷奏仍乞捡照某十
月内节次乞外任劄子并赐施行
   与宰相论灾异
某谨按春秋隐公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
雪周之三月即今之正月也榖梁曰八日之间再有大
变阴阳错行故谨而日之刘向曰雷未可以出电未可
以见雷电既已见则雪不当复降皆失节也雷电阳也
雨雪阴也雷出非其时者是阳不能闭阴气纵逸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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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害也今月十五日戊子大雨雪而雷声继作识者忧
之春秋之时八日有变而圣人书之以为异今一日之
间雷雪并作其为灾异比春秋为尤甚雷作而雪止是
阳能胜阴也雷作而雪益甚是阳不胜阴之明验也恭
惟 主上仰畏天变俯恤民隐放房钱以宽细民遣郎
官以决滞狱固宜德之动天不俟终日然而积雪不消
止而复作逮今且十日矣岂应天当以实而小惠不足
以弥灾耶某窃谓春秋所书必有事应先儒阳不能闭
阴气纵逸而将为害之语不可不察夫阴为夷狄为小
人为宦官女子为群邪壅蔽上塞下聋之患天心仁爱
吾君出灾异以警戒之者其在乎此仆射相公居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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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任当任贤退不肖之责硕以春秋灾异之说为上力
言之进君子退小人内修阙政外备强虏开辟言路以
通下情闭阴纵阳以弥天变勿以天道为远圣人之言
为悠悠而不之畏也某比因轮对狂妄日虞罪戾固宜
钳口结舌不言时事而犹敢及此者盖区区忧国之心
不能自巳以无路而告吾君不可以不告吾相虽由此
获罪固所不辞千冒钧严下情无任皇惧之至
   与汪侍御
某窃闻虏人千乘万骑南牧中原迁都汴京窥伺淮甸
中外汹汹咸以靖康覆辙为忧况侍御长风宪任言责
其忧国之心当如之何某采之舆论咸谓禦敌之策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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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用人而人才可为今日用者莫如张和公刘太尉刘
巳易镇京口亦可以当一面矣和公虽放令自便而犹
未起废伏闻侍御前日尝于榻前论荐人才而属意和
公士夫传闻莫不相庆第不知果能上回天听否亦尝
指其姓名而力言之否如天听犹未回侍御或未指其
姓名当率诸公再对极力荐之如古人之进贤不进不
巳 主上好谋能听侍御言听諌行第恐不言不患不
受万一不从则去就当自此决不可微启其端而遽然
中辍也某窃谓今日急难之际人主正当弃瑕用才人
臣亦当弃平日之所恶而荐可用之才今之人才固有
可用者矣然往往不能无过朝廷以其常经则后台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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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列而不敢用某区区之意欲侍御首以弃瑕用才之
说上告吾君且云虽经台諌论列而才可用者仰大臣
侍从荐之不以过而废才侍御既以身率之诸公必从
而和之明天子必从而听之如是则人才辈出可以制
千里之难虏虽强且逼有不足忧者矣今日可言者无
如侍御当言者无如侍御某误受侍御之知是以敢进
刍荛之说以为开陈献纳之助伏望采而用之以幸天下
   与汪侍郎
某昨晚与冯员仲同诣台屏不获瞻望第深景仰即日
伏惟台候万福某迫切之恳仰沐台念前巳蒙庙堂相
许朝夕俟命昨得薛季益报又稍迟似闻左揆之意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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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叟方去不𣣔又将某文字上嘉叟以上书而出某
以私计丐祠事体不同兼自去冬屡请至今未遂丞相
爱惜士类意固甚善然君子爱人以德与其留之以窃
禄不如使其善去以保全之况某晚进不才在稠人中
最为碌碌进退去留不足以为多寡今诸公求去皆遂
其𣣔何苦于某乃独作难某于要路诸公无一可告者
惟侍郎又矜怜有素故不免喋喋以告切望早赐一言
以赞其决庶今寒贱免致颠隮戴德之诚宁有穷巳
   与二相乞祠
某自去冬以私计不便及苦痰嗽之疾𣣔乞岳祠以便
医药节次入劄子及屡尝面禀虽巳蒙钧诺至今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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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命当圣贤相逢群才并进之日某备员佐著事蕳职
清岂不硕留以苟寸禄实缘久苦贱疾有妨职事私心
迫切不能自巳欲乞钧慈速赐敷奏陶铸岳祠差遣一
任感戴无穷某下情无任激切恳祷之至
   与张佐司
比闻盗窃枢柄甚于阳虎取宝玉大弓公首摧其奸与
先正忠献公斩范琼曲端等何异天下无贤愚远迩莫
不称快知大贤之有后况我辈耶不有君子其能国乎
真可为社稷贺也某卧病半年曰与死迫忽被误恩巳
力辞免更望力赐一言俾遂所请甚幸甚幸
   与虞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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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抱病卧家久废朝谒懵然不知时事昨晚忽闻左司
张栻差知袁州不觉惊骇朝廷除授固自有意非某所
得知第以栻之学问操履举皆过人在今朝列少见其
比使之密侍经幄必能以直道启迪圣君使之治剧剸
烦亦能处纷扰而不乱况其直声巳著中外称贤一旦
外除有识无不短气朝廷举内修外攘之政正当爱惜
人才相公以道事君尤宜留贤自助敢乞于榻前力赐
主张令栻且留旧职庶几释中外之疑伸善类之气某
素蒙相公知遇常硕少效涓埃属以疾病侵陵亡从躬
伸贱悃区区之心不能自已辄此禀布万一伏乞钧察
梅溪先生后集卷第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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