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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先生后集卷第十九
诗
乞祠不允
微臣守清源一岁三乞祠俞音竟未拜感荷 圣主慈
臣家素贱贫仰禄救啼饥区区六年间手把四郡麾道
途厌奔走囊橐无馀赀清源乃佳郡风俗不待移民淳
简狱讼士盛敦书诗地远可藏拙䘵厚足自资今岁又
礼登千里人熙熙臣岂不愿仕求闲欲奚为自怜蝼蚁
生福薄命最奇入境身即病到官日呼医痰 每上攻
旋晕势甚危药试何止百灼艾无全肌臂疼如子美齿
落如退之脚患柳州肿发垂孟郊丝饮食日减少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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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扶持残喘虽尚延定非久远期况臣糟糠妻盖棺将
及期旅榇犹未还儿女昼夜悲臣今官满考臣去有二
宜孰谓九重远天高而听卑吾 君不之告肝胆将谁
披庙堂二三公误辱平日知今不怜向隅恩复何时施
愿于黼扆前敷奏迫切词天日临在上臣言非敢欺解
官食祠禄曲遂臣之私幽明俱受赐感极涕泗垂沟壑
倘未填报国犹有时
次韵陈贺州题姜秦二公祠
姜丞相
姓名端合上麒麟当世那知相是真遗冢尚馀封马鬣
孤忠曾记犯龙鳞三巴流落知音士九日追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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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精爽不迷祠宇复俨然唐室旧冠巾
秦隐君
去剡游闽避世喧清风寥邈典刑存峰前鸟宿无名树
祠下僧敲有月门高尚端如上九蛊含章更类六三坤
偏师胜后诗无敌正要公来与共论
薛士昭寄新柑分赠知宗提舶知宗有诗次韵
书后谁题字乡人远寄柑荐新思起孝知味戒生贪罗
帕分犹未金门献正堪命名聊别伪在果独称
甘白云初盈树黄金忽满篮霜
天欣始孰茅舍饱相谙客重开须请儿痴食更婪柳诗
吟不厌谢赋读常耽若蜜萍难比如拳栗有惭公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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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法想见日酣酣
知宗柑诗用韵颇险予既和之复取所未用之韵
续赋一首三十韵
书阅杨州贡功观禹化覃香苞分橘柚秋色动江潭
破暑花凝雪凌寒叶染蓝金衣爱子照
珠实碧波涵未上诸
侯计曾闻四浩谈颜欢陆绩毋业世李衡男送客愈吟
桂记时坡咏儋
洞庭夸浙右温郡冠江南节物清霜重家山绿
蒂含青黄出篱落朱绿耀林岚
昔贡千金颗遥驰万里函新宜荐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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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香可供瞿昙夔子那能比罗浮未许参
何人传黄陆端类列非
𥅆在品宁为四蒙恩或赐三
乡情寄初孰旅况忆幽棎嘉拜亲开合珍藏
净洗甔行将解印绶归种当田蚕
根向横阳觅泥寻斥卤檐荒芜耘
径草封植伴溪相不用千头富聊资一饷湛茅亝辟杜
甫仙井汲苏耽佳境妙餐蔗闲庭胜莳苷
堆行三峡荔奴视四明蚶欲
继花为谱应同柳驻骖禦偷篱
著棘愁冻灌添泔掩映青云叶光华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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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篸酿成浮瓮蚁蒸辟蠹书蟫护蒂
期存乳晋皮欲去痰恨无亲
可遗松惨白岩庵
林主簿明仲挽词
齿德尊乡党匈中有古今箕裘传蕴藻臧否判崔林呼
佛知仁政名轩见道心扁舟欲访戴仙去不容寻
一箭双雕手青衫已白头砚几磨铁尽官止及瓜休漏
断鄞江梦风含曲水愁钧天记白玉尘世冷西
楼
假馆城西日清谈屡获陪江湖倦游宦文字阻衔杯方
叹鸾栖棘俄惊凤去台雪梅开旧屿无复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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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来
拟赋江南寄梅花诗
蔚宗居垄首陆凯在江南手折梅花寄人逢驿使堪吴
都寻半吐楚岸摘新含雪里开才一楼头弄未三情深
殊折柳意重胜题柑溪上千株玉归欤待自探
十月二十日买菊一株颇佳置于郡斋松竹之间
目为岁寒三友
三百青钱一株菊移置窗前伴松竹鲜鲜正色傲霜性
不逐重阳上醽醁谁云既晚何用好端似高人事幽独
南来何以慰凄凉有此岁寒三友足
重修北楼十一月望日与郡僚同登因书十二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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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未作南诸侯雄丈尝阅龙虎欧泉山风物得大略
梦寐先巳登兹楼到官正要访遗迹忽见破屋城墙陬
欲修不敢遽土木经岁此志方能酬贡闱之馀材可办
农事之隙工乃鸠月逢建子飞破镜酒呼从事来青州
匆匆未暇众宾集草草且与同僚游山川城郭壮哉郡
清源紫帽明双眸却惊云榭在地底坐见日毂经檐头
西山端可柱颊视南海未用乘桴浮东瞻归路兴元亮
北望魏阙心子牟挥毫欲续仲宣赋假日聊以销吾忧
诸公和诗复用前韵
欹眠听诗韩喜侯锋难与争剑铸欧钤斋浅陋无处著
挂在缥缈之飞楼兹楼久欠诗酒味天遣我辈来遐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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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聊用文字洗瓦䃯遂获琼瑶酬宾朋未赏合开燕
老病欲登宜杖鸠清风酌别记霅水制胜领客
思夔州一江明月楚东醉
全家终日蓬莱游
南来不谓有此境四顾亦足穷吾眸朝看日出
闽海峤夜望斗插泉山头端如虢郡风月送
不比巴岳乾坤浮登临怀古甫白适赋咏联珠产巩牟
私心窃慕范文正后天下乐先其忧
哭万先之
太学时名重吾乡德誉崇才华盍天禄官职止儒宫相
国方知愈诸公兢荐雄天涯忽闻讣老泪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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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邦衡以集英殿修撰知漳州正人起废有识相
贺诗以志喜
左右同时两舍人莫年得郡偶为邻泉山
久著痴顽老漳浦新除正宜人热撰可能酬壮莭炎州
聊复屈朱轮拾遗补过须公辈汲黯行归侍■紫宸■
冯员仲复元官与致仕恩泽
谤艳久自熄果然天听回孤忠昭圣代遗恨释泉台伏
节同元帅知音有上台
三军气应壮一洗向时哀
次韵提舶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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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初破一阳天诗句清新欲斗妍呼我同来饮文字
定扶衰病到尊前
令人生日哭以小诗
生日今重见细君嗟不回竟孤偕老愿忍看旧时梅
去岁一杯酒遽然生死分儿孙为寿地恸哭不堪闻
知宗生日
昔年游越绝首识南枝梅一麾守清源再见梅英开颜
色宛如故风霜不能摧玉质长仙葩芳姿酝诗才其侣
乃蟠桃其根出蓬莱花开三十年寿荐三千杯
喻叔奇采坡诗一联云今谁主文字公合把旌旄
为韵作十诗见寄某惧不敢和酬以四十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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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韩欧苏千载三大老苏门六君子如籍湜郊岛大
匠具明眼一一经选孜礼曰文乎㦲盖深于斯道诸公
既九原气象日衰槁山不见泰华水但识行潦词人巧
骈洒义理失探讨书生蔽时文习义未易藻著述岂无
人纷纷谩华藻有如分裂时僣伪各城堡同年广文君
所作非小好高吟薄风雅古学穷浑灏读史正豕亥观
诗辨形夭千篇冰玉清万字波澜浩心慕大手笔所恨
生不早乡令门及韩不类端可保赏识遇欧坡当为箧
中宝声名终不掩光艳姑自葆嗟我最不才兀兀首空
皓半生槐踏黄晚景盖张早出守娄及瓜还家仅尝稻
田园荒渊明江梅客张镐尘埃未能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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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苦相恼愁攒卧蚕眉痛彻伏犀脑
何当归故山巳书下下考钟笔况久阁卢经徒独抱
古文如金城偏师讵容捣小诗时自遣句法未知造广
文贤关旧声气同湿燥食共朝齑辛案对夜萤薧策杖
游西湖寻梅插晴昊番有九十日呼酒罗脯枣浔阳三
年别心若风中纛书来问安温仍效世俗祷手写十新
诗价重百磲碯情意何勤勤许与太草草那能把旌旄
但可供洒扫胡为以西子国色沉嫫媪前言盖戏耳细
读笑绝倒却将寄来诗录附雅戏藁叔奇尝作雅戏集
题徐致政菊坡啚
南方有高士仁义偃王裔家山辟幽坡手取香草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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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黄华采采满衣袂客来酒盈尊诗出语惊世无心
学渊明偶与渊明契静者年自长颓龄不须制高怀耻
独乐地远人罕诣丹青写佳境有目皆可睨吾家鲜鲜
径荒芜屡经岁儒冠误此身挂之公得计
次韵吴明可见寄
闽楚相望天一涯思公不见见公诗遥知人在凝香处
正是梅逢驲使时紫帽清源游巳倦落霞孤鹜看无期
它年杖屦天台去采药寻桃荐寿卮
沈敦谟和诗见寄复用元韵
天使吾侪复会同笑谈声落酒筵中语离江北秋正秒
回首闽南岁又穷春草池边来好句木奴皮里隐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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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将再上观潮阁我巳三章乞道宫
曹梦良教授寄柑一百颗报以乾荔支戏成二绝
故人书自许峰来领得黄柑手自开未满洞庭三百颗
更看驲使一枝梅
绝品知君尚未尝三山绛帐喜相将冷官岂是淹贤地
尤物聊观十八娘
怀梦龄昌龄弟
久别思吾弟它乡岁又除日吟棠棣句目断雁行书老
去情尤恶怀归语似虚祠章巳三上试为扫茅庐
腊月二十八日与知宗提举分岁郡中啜茶于北
楼赏梅于忠献堂知宗即席有诗次韵并简提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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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病踰年卧晋江耽诗性癖未能降园林牢落梅经眼
岁月峥嵘酒满缸堂上焚香敬勋德楼头回首念家乡
黄甘未拜萧嵩赐乡味分珍谩一双
曾潮州到郡未几首修韩文公庙次建贡闱可谓
知化本矣某因读韩公别赵子诗用韵以寄
韩公学孔子不陋九夷居诋佛讥君王道大忠有馀南
迁八千里文墨以自娱至今潮阳人比屋皆诗书蓬茨
得赵子如获沧海珠临行赠以言恨不与之俱德云昌
黎公圣人之徒与比周孔孟轲不道迂相如韩公不可
见赵子今亦无潮人敬爱公百世祀不渝英姿入山骨
凛凛苍眉须彼哉逢吉鏄金章裹猿狙使君艺且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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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政续殊下车首风教庙修庭草除又闻新棘闱轮奂
归画啚继坡当有作大笔文辞驱恶诗硕勿刻人方笑
其愚
送柯教授赴官四明
士论乡评总见钦古犹难得况于今耻干一介将行李
慨为孤甥罄橐金晋水生徒怀绛帐贤关故旧仰同襟
冷官岂是淹徊地未到鄞江有召音
寄崔肃之
怀州别驾生贤丁盘谷先生有外甥暂屈才能居筦库
会看腾蹋继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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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花
郡舍拥炉坐烛开连夜花主人无喜事应是报还家
次韵表叔贾元范见寄二首
华表飞来鹤姓丁鹿岩依旧故山青正缘松菊留仙隐
肯为弓车到郡𠫇德者能言书
有力仁人自寿药非灵坐看世事公应笑
落水杨花万点萍
记得公归自汴京暸然目为小生青行能致远由推毂
到即成渠荷建瓴松柏岁寒知节操芝兰室迩化芬馨
白圭三复成陈迹感德伤怀涕泗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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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日喜晴
元日至人日幸无阴晦诗因思董勋问却异少陵诗遥
想水披冻坐看梅满枝明朝如得雨正与谷相宜
元宵贡院张灯会客知宗即席赋诗次韵
欲送群英入帝乡预烧灯烛趣仙装银花初合万枝火
金榜巳含千佛光出海灵鳌驾蓬岛逐人明月散天香
笙歌鼎沸吟篇出元白于诗愧未昌
送丁惠安
某假守温陵获观七邑之政治行可称者三四人然
未有出惠安之若者以严明为治而济以廉平以抚
字为心催科不优而办每至郡必讲论民间利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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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海而税不除官鬻盐而民受害凡此类郡皆行之
民无讼牒犴狱屡空是宜邑人怀德绘像而祠之也
于其行也诗以送之
把麾平海看操刀惟我乡人治最高但见武城人易使
不同梁竦职徒劳民怀其爱祠生立吏必如公责始逃
闻说朝廷考臧否佥言卓茂德宜褒
知宗示提舶赠新茶诗某未及和偶建守送到小
春分四饼因次其韵
建安分送建溪春惊起松堂午梦人卢老书中才见面
范公碾畔忽飞尘十篇北苑诗无敌两腋凊风思有神
日铸卧龙非不美贤如张禹想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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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宗赠驴肉以膰肉酬之
不骏于乘合见享钤亝指动荷分羔区区
膰肉非相报正恐公为孔子行
次韵赠新笋
候届中和日渐长箨龙忽到爱松堂便惊诗句含蔬味
更觉庖厨有细香未学坡公参玉板且同韩子赋筼筜
荀来茶往非为礼端为诗情故得尝
曾潮州万顷增辟贡院以元夕落成寄诗次韵
韩公来自九重天再见潮阳吏部贤唾手渠
渠蜚夏屋挥毫混混写源泉丹霄有月逢三五 圣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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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才恊半千太守落成应有语立朝名节看儒先
题并玉堂
同年李伯时教授居泉之北门需次家食奉亲有堂
前对朋山名曰并玉索诗为赋十韵
仙李门阑秀气钟二山朋盍玉为容晋人潇洒坐连壁
杜老风流吟两峰昆府烟霞浮几席蓝田丘壑蕴心胸
俯容列岫葭相倚遥许它山石可攻光彻郡城翔白鹭
影摇江水照黄龙价高难把连城易官冷聊
将一榖供疑是玑衡临处落端如日月合时逢主宾对
面成三友伯仲摩云拱九重雁荡浪跨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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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庾楼徒诧剑相从䌽衣戏罢
看山色不似慈颜喜气浓
出郊劝农饭蔬于法石僧舍时方闵雨有无麦之
忧因成八绝
清源太守鬓如蓬未遂归农又劝农农事正兴天不雨
谁能唤起老黄龙
二麦青黄雨失时老农相顾但嗟吹使君徒用虚文劝
稼穑艰难未必知
我昔躬耕陇亩间也知农事最艰难才疏政拙心劳甚
无补于民合挂冠
卖刀买犊慕龚遂重谷务农思鲁僖僚友共怀忧国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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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臣非皱职田眉
无术能销旱魃灾吁嗟求雨只空回鲰生岂是为霖手
明日真人出洞来
万岁名山两度来精庐潇洒绝尘埃禅师妙得兵家策
杖屦飘然去不回
荔子今亡法石白江山长带佛头青老僧
能说陈王事遗冢犹传女子灵
一径通幽亭面墙鸟啼林静木苍苍碍人眼界宜斤斧
放出山光接海光
食笋蕨
犊角儿拳共作羔大胜五鼎八珍亨要须归陟南山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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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看新移小竹生
悼陈提刑
耆旧嗟零落南来识太丘有年兼有德无怨亦无求
渍室遗风在新桥雅志酬谁知灯
火散身世隔明幽
闻胡邦衡改知泉州复用前韵
上念温陵为择人知公名节世无邻犯颜合在论思地
起废聊为岳牧臣缪政居前诮糠秕刚肠别久转车轮
天教我辈簪重盍只恐留中拱帝宸
次韵何兴化德扬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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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惑照南纪千里生尘埃守臣失其职闵雨肠空摧奔
走佞佛老吁嗟祷风雷烁石势愈炽望霓心可哀民情
有愁恨天意那能回缅怀端明公岂薄德与才乞雨问
山神胡为亦迟徊邻邦贤使君道妙藏灵台不待雨催
诗却以诗篇催伫听雁糟床遥期衔贺杯政理阴阳和
诚加金石开馀波必及我飘洒桐城隈两郡桐青青年
礼廪崔嵬普天望作霖公盍归乎来
喜雨再用前韵
南国久无雨渴心欲生埃麦既枯且死木亦黄而摧方
春云巳火未夏蚊成雷刺使固有罪斯民自宜哀真人
及大士久出应思回闭阳纵诸阴愧无董生才林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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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石燕徒低徊有日上扶桑无云起阳台方修九渊
祀遽闻尺木催想惊阿香梦疑噀栾巴杯夜中
檐溜响枕上愁颜开愿遍普天下不止泉山隈莫作鼎
湖浪因风下崔嵬明朝贺雨诗定自莆中来
次韵龚实之正言见寄
堂堂人物冠清流不减当年宋广州持节分符聊尔耳
直寻枉尺断还不初开宣室汉思贾欲复侵疆鲁召丘
整顿乾坤趁头黑早须归伴赤松游
谏坡乌府迹相望眼底何曾识六郎去国雅钦龚胜节
得州欣近郑公乡尺书远荷鸿传至好句惟忧电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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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紫芝人已说天庭喜气十分黄
出郊迓客至石塔院憩刘公亭观石笋桥东望郡
城南瞻紫帽即事有作
春日西郊外江亭眼界嘉青桐映楼阁紫帽没烟霞雨
过牛耕野潮回鹭立沙河梁阻携手空起逝川嗟
用喜雨韵呈龚实之
请雨遍群望优优冲尘埃际天麦浪空刺水秧针摧已
近尺五天未动满盈雷地欲赤晋国年将饥鲁哀寄笺
叩天门好音清夜回似传上帝意颇亦怜不才披衣起
视月在毕方徘徊忽䎹萧萧声高洒熙熙台
云阵溌墨暗电光摇帜倠灯前落檐花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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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少陵杯绿波满四泽花柳村材开知有一尺霖来从
傅岩隈不作天宝词淋
零悲马嵬定有元和诗中衔諌书来
石笋桥
清源郡城之西有渡名石笋溪与江会险而深涉者
病之初浮■为梁屡修屡坏议更以石费重而后艰
时提刑陈■慨然为之倡弟贺州叶其谋今枢密梁
公力助之经始于绍兴庚辰讫工于乾道巳丑提刑
屡约予观未果明年春三月辛酉迓客出郊过而壮
之因记以诗
刺桐为城石为笋万壑西来流不尽黄龙窟宅占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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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风涛势湍紧怒潮拍岸鸣霹雳淫潦滔天没畦畛
行人欲渡无翼飞鱼腹蛟涎吁可闵二三大士为时出
目睹狂澜心不忍小试闲居济川手远水孤舟寇忠悯
亦有山僧硕力深解使邦人指仓囷五丁挽
石投浩渺万指硺山登嶾嶙辛勤填海效精卫突兀横
空飞海蜃趾千千尺鲛人室护以两旁狮子楯南通百
粤比三吴檐负舆肩走騋牝论功不减啇舟楫遗利宜
书汉平准莫将风月比杨州二十四桥真蠢蠢我时出
郊春雨后鹭点沙汀飏鹰准江亭矫首独遐观有客南
来杯共引欲咏河梁拟苏李颇类鉴湖逢
■稹江山不逢贤太守袖手沉吟觉才窘况无铁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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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明徒使时人笑蚯蚓绣衣屡约吾来游未遂堪嗟德
星陨乡来尝以记属我固避牢辞惭不敏传闻江欲飞
栋初异论纷纷互矛盾世无刚者桥岂成名与万安同
不泯
林黄中少卿出守吴兴芮国器司业以诗送之
有今日桐城王刺史异时遗爱在吾州句用韵
寄二公
出处平时正且严犹于瓜李谨疑嫌两溪水照新明月
六客堂逢旧紫髯
安定化应孚学校谢公思巳结闾阎湖山清远
使君好想见邦人慰所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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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关今日阳司业家在白蘋溪上州笔下波澜含震泽
胸中意气属清流弁山叠拜南金赠泉岭远蒙明月投
老矣惟公独青眼一言褒借胜封侯
题蒋元肃蕴仁堂
人孰无文毋图报良亦难忽兴风树悲莫尽菽水欢君
羔不易尝而况荣以官向来蒋令君庆具颜
方丹手折东堂桂口咏南陔兰生封拜君命戏彩慈颜
温教之由义方蕴之在仁端仁熟椿亦老亲荣心始安
堂在人事非思亲诚益殚巳足广文饭方弹贡公冠愿
移前日孝要作忠臣看
梅溪先生后集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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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先生文集卷第十九
杂著
井光辨
予家之东南有井覆以屋其水清而甘冬温而夏寒虽
大旱水仅盈尺而泉脉不枯井方不及丈然比他井为
差巨当先祖之世乡人目吾居为大井头王家则是井
也固见大于乡人矣予辟家塾于井之南绍兴庚午季
夏之夕仆夫汲而归以井有光告予往视之隐隐荧荧
如灯如萤如光芒之星不知其果何物也意者鱼鳖之
族其鳞甲文理晦于昼而粲于夜耶或螺蚌之腹产明
珠以自照耶其在物理或之有也惑者好语怪匪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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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祥之矣予故以物理辨之二十五夜会趣堂书
四友录
语曰君子以文会友予文会梅溪有友四人焉皆佳士
也然各有少疵罗文性坚刚而贪墨毛颖工文词动如
人意而不耐久楮先生为人洁白而䡖薄子墨客乡有
渐磨之功而好变白为黑也四友与予文会久矣予常
取其能而不议其疵数年间客上庠陪俊游果赖四友
之力然予老矣四友方进未休他日竹帛间慎毋相忘
子当掩予疵如予今日之不废子也庚午六月丙寅书
读娄师德传
娄师德教弟耐事弟曰人有唾面洁之乃巳师德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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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洁之是违其怒正使自乾耳予尝咏史作师德诗云
忤意由来勿校难谁能唾面自令乾直须事过心平后
方服娄公度量宽予性𥚹急常𣣔书娄公传于座古效
古人佩韦之戒偶阀书遂录其事昆弟朋友间有坐予
失者宜书绅焉则事虽大于唾面心自然清凉矣
题卓
吾贫好作文苦于无书可阅好写字苦于无纸可书遂
于贫中撰出一术以卓为纸以肺腑为书净几无尘日
书数百字吾之无尽藏纸也心之精微日出数百言吾
之无尽藏书也从予游者有童子数人劳之以研墨之
职授之以所书之言日从吾为无尽藏游也顾谓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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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吾老矣无尽者有时无尽汝能记吾言使不如几上
字而灭没否乎童子曰唯庚午季夏二十八日书
论文说
有客与王子论文谓王子曰子以今文况昔文亦加进
否乎子应之曰新文之进予则不知也但每阅旧文背
必汗焉耳客曰见旧文而汗背进莫验于斯也使天假
子之言将不一进而巳他日见今之文汗又浃背矣子
不见君家名勃者乎滕王阁序最脍炙人口落霞与孤
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句当时以为神殊不知此
乃少年粗豪之气俳优之雄者以勃之天资英秀不使
早死其文之进殆未可量他日见所谓神句者宁不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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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耶韩退之文章之古者后世莫德而疵之然感二鸟
赋乃少年所作学识未逮故有二鸟不如之叹李汉序
其文为篇什之首非深知退之者也予善其说遂退而
记之
读苏文
唐宋文章未可优劣唐之韩柳宋之欧苏使四子并驾
而争驰未知孰后而孰先必有能辨之者
不学文则巳学文而不韩柳欧苏是观诵读虽博著述
虽多未有不陋者也
韩欧之文粹然一出于正柳与苏好奇而失之驳至论
其文之工才之美是宜韩公𣣔推逊于厚欧阳子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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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子瞻出一头地也绍兴庚午七月上浣日读东坡
大全集于会趣堂因题于早
杂说
为善易能不言难过人所不免文之则小人也
孟子言仁者如射以其发而不中不怨胜巳也孔子曰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射有胜负争之端也君子独能
以揖逊终之遂至于无争宜怨而不怨当争而不争此
孟子谓之仁而孔子谓之君子也彼有无争而争自起
无怨而怨自生真小人之不仁者㦲
名之所在人所必争而同忌也能避人之所争乐人之
所同忌斯可谓之君子掩恶扬善朋友之道语曰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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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短寸有所长予所短多矣然于交友中常道其善不
道其恶是亦寸中之长者昔姜渭叟能言之姜死矣无
知我者渭叟负逸才豪气者也而不修细行恶有所不
掩亦朋友之罪姜之念予盖有所激云
人有毁已已亦毁之何其不长者也予虽未尝扬交友
之恶然性𥚹躁不耐事闻人毁巳则气形肝鬲往往亦
斥其过于稠人广众中言既出口悔心遂生然驷不及
舌矣因思韩安国对愧其武侯之言自知其非长者遂
书以为戒
灵乌说
乌之为禽性灵而意忠每预知吉凶而哑哑以告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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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其鸣则唾骂之乌不以唾骂而废呜可调忠矣范文
正公谓人有言兮是然人无言兮是然者也君子闻乌
鸣则恐惧修省潜销祸患于未萌人遂以乌鸣为无验
忽之为不灵也殊不知乌能警于未然之前君子能戒
之于未形之际是乌之忠计既行而智名不可得而闻
矣告之不戒而凶著于形迹则乌之鸣验是吴之子胥
也告之能戒而祸销于兆朕则乌之智隐是汉之张子
房也乌之告岂有二哉所听有不同耳书院之东隅有
乌连曰群噪若有所告者此君子恐惧脩省时也作灵
乌说
夜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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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庚午七月十六夜山月初吐有长虹见于西厥光
白踰时而灭人以为白虹异之予谓是虹之异在时不
在色虹见于昼盖影日而盛色宜青红或白则为异其
见于夜也影月而成白乃其宜耳然虹多现于朝莫间
在乎欲雨𣣔晹之际未有影月而现子夜者兹其所以
为异与姑志之以俟能言灾异者辨
待士说
有言邑大夫不待士者予曰子何从知之曰有讼于庭
者箠楚之辱及焉予曰此士之不自待非大夫不待士
也为士者服诗书精业履圣贤之是师臭味之与游谨
门户时租税忍焉以省讼慎焉以远祸俾足迹不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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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门而官吏稀识其面目虽使柳下惠之弟为邑大夫
焉能辱儒冠而陷之虎口耶彼冠焉而士行焉而市旁
午里巷而恶少与曹争竞非分而狱讼以兴朝投刺以
识面莫求判以欺愚虽使周成王之叔父为邑大夫讵
可望其施吐握之礼耶大夫非能重士也士实自重非
能䡖士也士实自䡖顾其自待者如何邑大夫何责焉
既以荅告者遂书为吾党之戒
杂说
孟子曰生我所欲义重于生舍生而取义可也呜呼人
之所甚畏者死也义之所生死有不足畏者惟不畏死
之人可以成天下之大义立天下之大莭享天下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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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名与谤常相随因名获谤因谤获名虽韩退之犹是也
原毁曰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非因名获谤欤进学
解曰动而得谤名亦随之非因谤获名欤有名而有谤
不若无谤而无名古之哲士必避名非避名也乃避谤
也
君子小人不难见即其报施之间而观之则肺腑之隐
洞然不可逃矣陈平受赏则不忘魏无知白敏中得志
而挤李德𥙿君子小人之用心其厚薄如此
贾谊过秦论班固公孙洪赞韩退之进学解真文中之
杰也予少时诵之至熟今为昏忘所夺心能记之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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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道聪明不及于前时宜古人之兴叹也贾谊赋过相
如杨子云不知也柳子厚平淮西雅过韩退之子厚自
能知之子厚之文温雅过班固退之之文雄健过司马
子长欧阳公得退之之纯粹而乏子厚之奇东坡驰聘
过诸公简严不及也
唐宋之文可法者四法古于韩法奇于柳法纯粹于欧
阳法汗漫于东坡馀文可以博观而无事乎取法也
读进学解
韩退之进学解盖杨子云解嘲班孟坚宾戏之流也然
文词雄伟过班杨远矣予无退之文章学识而一二事
与之合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与冬暖而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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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丰而妻啼饥是也自志学之始喜诵是文太山北
斗仰亦劳矣二十年间跋前疐后无其职而有其穷每
𣣔效颦作文以送之又无怪怪奇奇之笔也绍兴庚午
七月二十二日书
三不能戒
不善文者宜秘不善书者宜楷不善言者宜省予不善
文而不能秘不善书而不能楷不善言而不能省此其
所以获诮之多者欤今焉知过而能通戒之矣然有时
乎不能秘不能楷不能省者文能秘于窗几著述之私
而不能秘于埸屋进取之公书能楷于优游学习之时
而不能楷于匆匆应荅之顷言能省于心平无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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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能省于气形肝鬲之际乌能使文无愧于不秘书
无愧于不楷言无愧于不省
书欧阳公赠王介甫诗
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
后来谁与子争先此欧公赠介甫诗也介甫不肯为退
之故荅欧公诗云他日略曾窥孟子终身何敢望韩公
由今日观之介甫之所成就与退之孰优孰劣必有能
辨之者予谓欧公此诗可移赠东坡赠者不失言当者
无愧色
大舜善与人同说
大舜善与人同非与人同为善也盖能与人同而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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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耳古之独行之士皆好立异而不与人同如申徒狄
之介于陵仲子之廉尾生之信屈原之清皆能为人所
不能为然非可传可继之法君子不取焉彼以立异为
有过于人而不知适所以自小也舜取诸人以为善尽
事亲之理以为孝由孝悌之道以为仁义是皆人之所
可为者舜亦从而为之人之所不可为舜亦不为之矣
此所谓善与人同然舜善与人同而众人卒不能自同
乎舜者何耶舜其即同乎人者而行之不息此所以为
大圣人众人一作焉一息焉甚者一暴而十寒焉初与
舜同而卒与舜异非舜之不同乎人人自不同之耳子
贡赎人而不受金是子贡之不与人同也鲁人猎较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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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亦猎较是孔子善与人同也贤人好与人异而圣人
常与人同舜孔子为大圣人者非由乎异而大者同焉
而巳矣故曰大舜有大焉又曰大哉孔子语曰晏平仲
善与人交孟子曰大舜善与人同善者能也语意正相
类
论语三说
孔门弟子有颜回者圣人许之以仁者也有有若者其
见道似圣人者也有曾参者悟圣人一贯之道者也于
是作三月不违仁说以贤颜子作有若似圣人说以辨
其似圣人者非貌作以贯之说以辨其所以告门人之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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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智性仁其次修仁其次假仁性之者无心于为仁而
所为无非仁者得之于不思不勉之间而从容于颠沛
造次之际犹水之不嘘而自寒火之不呵而自热也寒
也热也仁也非水火与圣人之性也哉嘘而寒呵而热
修而仁则出乎人者矣惟贤者能修之于终身之久其
至也与性之者同众人假之于日月之暂及其久也则
真伪之情见矣颜回虽孔门之高弟然于仁也非性之
者也克巳复礼而为之也孔门弟子孰不𣣔为仁也哉
然假之于日月之暂而不能好之于终身之久圣人观
人亦必久而试之使伪为者不能欺于仓卒不备虑之
间而真修者亦足以发明于仓卒不备虑之际三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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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天时变矣而回心不违是终不变矣呜呼回三月之
仁是近而一日之仁也远而终身之仁也回岂伪为而
暂假者哉岂嘘呵于顷刻之间也哉说者谓颜子三月
不违仁贤于日月至焉者耳未能以之终身也作三月
不违仁说以辨颜子
论语何以子有子耶柳宗元固辨之矣虽然未知有子
也孟子称孔子既没弟子子夏子游子张以有若似圣
人𣣔以事孔子事之所谓似圣人者盖必有子之学识
于群弟子中有一日之长其见道有似吾夫子焉如孟
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之似也世儒以谓貌似孔
子其说陋矣且有子之似夫子而曾子有不逮焉者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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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尝以丧欲速贫死𣣔速圬为夫子之言而有子不然
之曾子质诸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子
游之徒知有子似夫子素矣所谓似者必有如辨曾子
之言之类岂以貌似之故虚𣣔师事之耶虽然直似之
耳𣣔以事孔子事之则不可故曾子不许之而有子未
尝居师之位也说者谓不能荅弟子之问遂见叱而退
盖好事者为之辞以诬有子耳然世皆之颜子之后有
曾子而不知有子者亦回参之亚匹也序论语者知之
故首记夫子之言次记有子之言又次记曾子之言未
必言之次第如是也其必寓拍尊之意焉以谓夫子既
没之后其道可尊其人可子其言可法者莫先乎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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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也或曰子以有子为回参亚匹夫子曷不以好学
称之如称颜子又曷不以一贯之说告之如告曾子且
不与四科之列何耶曰夫子何特不称有子亦曷尝有
一言以称曾子也何特不以一贯告有子亦曷尝以是
告颜子也称之告之当时有未必尽记后世有未必尽
知者焉有子曾子在孔门年皆最少其不预四科之列
者未必从夫子于陈蔡故也曾子之后有孟子故曾子
之道益尊有子之后无门人故有子之道不显然孟子
尝称其智足以知圣人又记其似圣人与群弟子𣣔以
孔子之事事之子游称之于戴经弟子尊之于论语亦
足以发明有子之谓人矣而学者未之知也作有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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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说以辨有子
书富家翁逸事后
万序明之手录杂文一卷其首篇乃冯当可所记富家
翁逸事也富家翁兄甲者未必知书观其处昆弟之间
虽知书者所不能为进之孔门其闵子之徒欤冯记其
事而逸其姓第曰兄甲而巳他日史官作宋孝友传书
其事而阙其人当与齐鲁大儒同发杨子云之叹也予
忝知书且为人兄有愧于不知书之甲多矣然心实慕
之愿学焉吾家他日或无乙之妇庶几遂其所慕之心
未可知也顾谓万于曰汝东平先生嫡长孙且其家世
业儒非富家翁比岂不能为甲所为耶子为人子弟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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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以是责子也然既录其事必有意于为甲者甲不难
学少损好利之习则人皆甲矣予之书是命表弟余壁
全之研墨因以其事语之二子从予游皆妙龄而秀者
其家皆知书过于富家翁者予故以是勉之绍兴庚午
季夏二十五日不孝子王某书
记蛙
予有鞋布体而麻质其弊甚十趾不能以自藏有蛙乘
罅而入蛰于鞋颊间予不知也会昏暮如厕而蛙忽鸣
俯而视地无所见既行而又鸣予始疑之既就几席而
坐足每动则閤閤然有声以指摸之有蠢而动者予愕
然未能物色其类呼童子灯之脱鞋而微露一爪乃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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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命童子出之跃而去东郭先生衣弊履穿贫甚矣然
未闻有蛙乘罅而蛰者以是知予之贫又过东郭一等
然鞋非可蛰之所蛙托身误矣使其不能自鸣几死于
足间予去岁尝和韩退之荅柳柳州食虾蟆诗以戒同
舍果能止杀是蛙也岂以予不残其类故奋身而来托
将以脱虫蛇吞啖之祸于一时耶予亦幸而不践之不
然几乎避祸而得祸也感而至蛰而免自鸣以求全蛙
亦有知矣勿以其蠢焉而愚之人能持无害人之心而
物以其类至能持无害人之心人其有不至者耶时绍
兴庚午孟秋七月十四夜书
记人说前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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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少时有乡僧每见予必谓曰此郎严伯威后身也予
不晓所谓既而访诸叔父宝印大师叔父曰严阇梨字
伯威汝祖母贾之兄吾之舅氏且法门之师也博学工
诗文戒行修饰有声江浙间为士俗所推重汝父母萱
以无子为忧祷求甚力至正和壬辰之正月吾师卒汝
祖一夕梦吾师至其家手集众花结成一大毬字汝祖
而遗之曰孝祖君家求此久矣吾是以来匆不见是月
汝母有娠至十月而汝生吾师眉浓黑而垂目深而神
藏儿时能诵千言喜作诗人以汝眉目及趣好类之且
符所梦又谓吾师死之月而汝受胎也故云予幼从学
鹿岩人有指予眉垂目藏而靳之者表丈贾元达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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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眉目类吾伯严阇梨他日能文未可知也然严阇梨
智慧名德卓卓如许纵未脱轮回当复生人间世为大
善知识胡为于灭度之后钟成迂愚鲁钝之性现此穷
薄困苦相耶予尝写字作文诒宝印叔父叔父曰人言
汝吾师也文仅似之字乃尔不同耶严阇梨尤工笔札
予最不善书故也绍兴庚午七月二十日因作文写字
两俱不佳愧而曰严阇梨汝前生食蔬何多智今生食
肉何许愚也用记之
梅溪先生文集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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