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订义-宋-王与之卷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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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订义卷六十    宋 王与之 撰
士师下大夫四人
 郑锷曰虞舜命皋陶作士自是名刑官为士士察也
 欲其能察也士师又为群士之所师法故名官曰师
 柳下惠为士师○李嘉会曰士师以下不曰寇而曰
 士者各专掌刑之职治狱断罪皆欲其当故曰士自
 古刑人之官曰士○薛平仲曰事固有病于过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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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刑则贵于加察此士师所以为司寇之考又以教
 群士之必察也是以内自国中之乡以达于四郊之
 遂自遂以达于公邑之县自县以达于四方之都家
 以讶于四方之邦国其地各置其官其官各名曰士
 凡内外之有狱讼者皆非地治之所可专而一归之
 王国之士焉及总而听之于朝士之外朝王与公卿
 大夫以议于上群吏与众庶之卑以参于下刑于是
 乎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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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师之职掌国之五禁之法以左(音/佐)(音/又)刑罚
 王昭禹曰禁之为仁刑罚之为义禁之不止而犹犯
 然后加之以刑罚○郑康成曰左右助也助刑罚者
 助其禁民为非(○郑锷曰刑罚施于已为之后先王/之意欲人无犯故用五禁之法禁于)
 (未为之先是乃所以左右之也人之一身有手足焉/左以佐之右以佑之则身无为矣五禁左右刑罚殆)
 (亦如/是)○易氏曰古者有五刑无五罚五罚自周穆王
 始古所谓罚刑之轻也舜之象以典刑则常刑也以
 常刑为重故以五流之法宥之犹以为重又设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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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之轻刑曰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赎刑即
 后世所谓罚而其轻又居三等轻刑之下至周人设
 刑官之职初无五罚之法而司圜所谓罚人不亏财
 则知舜之赎刑即此所谓亏财者也轻亦甚矣考之
 士师则成王周公之心非特欲其无刑亦欲其无罚
 故左右刑罚则有五禁先后刑罚则有五戒凡以此
 而已后世人情日薄而抵冒滋众穆王于是作五刑
 之法以损五刑之旧司刑所掌五刑之属二千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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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穆王之三千以枚数之虽增于前然墨劓所增者
 各五百皆轻刑也宫所损者二百大辟所损者三百
 皆重刑也惟其禁戒不立而左右先后之无术观其
 目则哀矜之意固可见观其凡则文胜俗弊亦可推
 矣
一曰宫禁二曰官禁三曰国禁四曰野禁五曰军禁
 郑康成曰宫王宫也(○郑锷曰阍人所谓不入宫者/是也○刘执中曰乡刑纠孝本)
 (于室家故曰宫/禁乡刑之禁也)官官府也(○郑锷曰无故不/得擅入者是也)国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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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郑锷曰入国/而问禁是也)○郑锷曰野禁今之田律野中之
 禁军禁欢嚣夜行军中之禁五禁见于经今之刑统
 律令是其类也大司寇有野刑军刑乡刑官刑国刑
 谓之五刑此谓之五禁盖士师揭示五禁禁之不从
 至于犯刑则大司寇待之以刑实相为表里或谓此
 有宫禁大司寇何以无宫刑窃以为小宰掌邦之宫
 刑则王宫之事天官掌之非大司寇所得预也
皆以木铎徇之于朝书而县(音/玄)于门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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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氏曰尔雅云巷门谓之闾则县于处处巷门使知
 之○郑锷曰以木铎徇之于朝所以示贵者书而县
 于闾巷之门所以示贱者贵贱皆知禁刑将措而无
 用
以五戒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
 王昭禹曰禁止使勿为施于未然之前戒敕其怠忽
 施于事为之际(○李嘉会曰禁则欲其畏戢而/不为戒则欲其防谨而知避)○郑
 锷曰五禁谓之左右五戒谓之先后五禁则揭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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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示之以文五戒则形诸口而告之以言以刑罚为
 正而五禁左右之以刑罚为中而五戒先后之左右
 以言其佐助也先后以言其诱掖也先王不欲人之
 犯刑既书之以使之观又谆谆然诰诫之先谓未犯
 之前既有以教之后谓已犯之后复有以惩之或先
 或后丁宁切至不欲使民丽于罪也(○王氏曰先后/之若盘庚上篇)
 (则以诰先之也若盘庚下篇则以诰后之也○刘氏/曰在蛊曰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在巽曰先庚三日后)
 (庚三日夫五戒者先事/戒之使毋丽于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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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誓用之于军旅二曰诰用之于会同三曰禁用诸
田役四曰纠用诸国中五曰宪用诸都鄙
 郑锷曰用兵然后有誓誓者折之以言使断然必信
 汤誓泰誓作于用兵之时是也诸侯毕会王将有为
 则作为文诰之辞以诰之使知其所以然也大诰作
 于洛邑四方和会之时是也师田行役兵众所聚人
 或肆行则残暴天物故其戒谓之禁城邑之中奸盗
 得以并容不有以纠之则不及知故其戒谓之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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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禹曰若刑/典之纠万民)都鄙不出王畿之域其所当行者皆视
 王朝以为法故其戒谓之宪言当宪法于王朝也虽
 然此特别而言之尔若通而言之宪纠禁无所不用
 如小宰言凡宫中之纠禁宪禁于王宫之类是也誓
 诰于书可见而此三者则久而无傅名虽不同所以
 戒民则一故总曰五戒(○王昭禹曰誓之所用非特/军旅也而军旅为主祭祀田)
 (役之类皆有誓也禁之所用非特田役也而以田役/为主宫中官府皆有禁也以此推之则诰也纠也宪)
 (也亦若/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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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联与其民人之什伍使之相安
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刑罚庆赏
 郑康成曰乡合乡所合也○王昭禹曰六乡之内比
 其居则有州党族闾比其民则有什伍合州党族闾
 比者以比合比以闾合闾所以联其居也合其人民
 之什伍者以伍合伍以什合什所以联其人也联比
 其居什伍其人乡官之事而士师又掌之使之相安
 相受故也(○王氏详说曰大司徒族师比长特言相/受未尝有相安之文此士师掌乡合州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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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闾之联而云相安者正所谓诛乱/民以安民也此所以为刑官之考)○易氏曰人有
 罪过未丽于法而害于州里者去之则不善者远而
 善者得以相安上罪期役以至下罪三月役任于州
 里者舍之则不善者反而善者得以相受相安相受
 是与众同欲也与众同欲则与众同恶也以比追胥
 之事(○刘执中曰追袭寇盗也犹春秋追戎于济西/胥伺也相聚夜宿以伺盗贼之谓○贾氏曰以)
 (比追胥以比什伍/使任追胥二事也)则出入相友守望相助是有利存
 焉以施刑罚庆赏则赏一人而同所劝罚一人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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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戒是有义存焉(○王昭禹曰废事者施/刑罚有功者施庆赏)此士师所
 以掌乡而弼六乡之教也○郑锷曰此皆小司徒与
 族师之职乃使士师掌之者盖司徒官属专治其事
 而刑官之属以刑助之教以诱之于先刑以鞭之于
 后则民知所畏而六乡之政成矣
 李嘉会曰士师所联比而用之者亦止追胥刑罚庆
 赏之事若有大于此者则司徒司马当任之曰相安
 相受者使斯民知联比之合在诸刑官自然相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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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不然刑官得以责罚之矣
掌官中之政令
 刘执中曰官中政令谓秋官之属所行政令○郑锷
 曰上文言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联嫌于侵官以为
 司徒之官府而政令皆出于此也故又言掌官中之
 政令见其专掌司寇之官府不可以侵官
察狱讼之辞以诏司寇断狱弊讼致邦令
 易氏曰察狱讼之辞则刑官之属若乡士遂士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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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各上其狱讼之不决者而致其辞于士师士师
 因其辞而察之以诏司寇断狱弊讼狱讼既审合于
 邦令士师则又以其邦令而致之于乡士遂士县士
 方士上下联事精察如此此狱所以得其中
 李嘉会曰必察狱讼之词情理若何诏诸司寇而斟
 酌之然后方可以致邦令(○郑锷曰司寇议令于朝/士师承之以达诸外○王)
 (氏曰掌官中之政令其政令施于官府之/中而已致邦令则致之于邦国都鄙也)○王昭禹
 曰政令邦令必使士师掌而致之以违令则刑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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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也
掌士之八成一曰邦汋(上约/反)二曰邦贼三曰邦谍(音/牒)
曰犯邦令五曰挢(音/矫)邦令六曰为邦盗七曰为邦朋八
曰为邦诬
 贾氏曰士即士师以下○郑司农曰八成者行事有
 八篇若今时决事比○郑锷曰成者条例品式前世
 所立可依据以为比者是也小宰八成皆治民之成
 法故大宰以待万民之治此八成则专以治士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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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之中士以千计者几五千下士以万计者几二万
 其多如此虽其兴也本于乡大夫书考之详不幸有
 奸邪者出乎其间非专立成法以驭之士师何以治
 之哉汋如斟酌之酌酌取也阴有包藏欲为向背而
 未决乃探听国家机密斟酌其事以为奸宄是谓邦
 汋左傅云盖酌之也意亦如此贼如寇贼之贼阴为
 不仁不义以毒王民生乱阶是谓邦贼谍则反间之
 人阴为诸侯刺探国事是谓邦谍(○王昭禹曰邦贼/谓小人作于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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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贼者邦谍谓奸人/来于外而为谍者)上有令而下弗从逆也邦有成
 令故违犯之是废格法令之人故曰犯邦令(○郑康/成曰犯)
 (令干冒王/教令者)挢如矫制之矫上无是令辄出已意矫而
 为之是有无上之心故曰挢邦令盗民财国货以自
 封殖如阳虎窃宝玉大弓之类是为邦盗(○易氏曰/谓窃持邦)
 (柄以作/威福)相与交结唱和雷同如汉唐之时群小朋党
 共为倾邪之类是为邦朋(○王昭禹曰为/私党以乱民)是者诬以
 为非曲者诬以为直变乱黑白使事无不失实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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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诬(○王昭禹曰造/讹言以惑众)凡兹八者乱之阶也八成之法
 专以驭士意岂浅哉(○黄氏曰此八者士师皆有成/法直致其罪者也虽然犹有情)
 (焉贼谍必杀故司戮曰掌斩杀贼谍而抟之子/服景伯曰吾力犹能肆诸市朝行士师之职也)○王
 昭禹曰先王患夫奸人所以为祸本者如此立八成
 之法使士师掌之俟其类至从而治之则制治保邦
 所以防其芽蘖者岂不至哉
若邦凶荒则以荒辩(音/贬)之法治之
 刘迎曰荒辩之法所以别其荒岁之轻重而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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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凶年无年欲为移民通财纠守缓刑之备使凶札
 而无辨安知食二釜与不能人二釜者哉上饥则𤼵
 上年之粟中饥则𤼵中年之粟下饥则发下年之粟
 未必不自荒辩之法知之先儒既以辩为别(○郑司/农曰救)
 (荒之政十有二而士师别/受其教条是为荒别之法)又改为贬而援刑贬为證
 则荒辩岂特缓刑之一乎(○郑锷曰司徒荒政有缓/刑而无移民通财纠守事)
 (独掌于此盖不移民不通财不纠守者斯待以刑也/凡此皆荒贬之法以治凶荒之时不用平时之法先)
 (儒谓辩当为贬引朝士虑刑贬为證余以为贬则减/损也若夫凶荒之时当辩论其荒之轻重而讲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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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以为辩救之法/不必改为贬也)○刘执中曰不辩其荒而槩施救
 政则侥倖之民出矣故士师治以荒辩之法(○林椅/曰荒政)
 (虽有六联而荒辩之法存于士师盖乡合之/联民人什伍有以纠其守而后荒政可举)
令移民通财纠守缓刑
 王昭禹曰移民若梁惠王移其民于河东(○刘执中/曰民可徙)
 (则移之就榖不可/徙则移榖以赒之)通财若晋饥秦输之粟纠守则纠
 四封之守以防寇警缓刑则刑虽不可去亦缓之而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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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详说曰大曰邦小曰国此郑氏之说也邦为王
 者之邦国为诸侯之国正以大宰掌建邦之六典大
 司徒掌建邦土地之图大宗伯堂建邦之天神地示
 人鬼之礼大司寇掌建邦之三典岂非邦为天子之
 事乎惟大司马掌建邦国之九法言邦及国兼诸侯
 而言耳此周礼之法言也然邦为王者之邦亦为诸
 侯之邦也且移民通财非王者之事大司徒以荒政
 十有二聚万民未尝言移民通财也大司徒于职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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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是移民通财所以
 待诸侯也此云令移民通财而继之于若邦凶荒之
 后是邦又为诸侯之邦也然则邦国字无定说
凡以财狱讼者正之以傅别约剂
 易氏曰傅谓地傅以为之保别谓判书以为之合约
 谓书其期约者剂为之要书者○郑锷曰因争财而
 有狱讼必以傅别约剂正之小宰八成所谓听称责
 与卖买者是也称责之财则傅之以约束别而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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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执其一买卖之财则立为限约而有剂劵以自执
 故以财致讼者操此以为决则加之以刑无愧矣(○/王)
 (氏曰民知无傅别约剂之不可治皆/无敢苟简于其始讼之所由省也)○林椅曰当其
 称责已有傅别是制治于未乱
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
 郑锷曰胜国国为吾所胜也则无主后矣然实我用
 兵以胜之如周之胜商不废亳社以汤之故不绝祀
 是以祭之(○陈君举曰忌子卯之乐保垂和之/器皆警戒之意作夏社与此同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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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氏曰郊特牲曰社祭土而主阴气也又曰天子大社
 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丧国之社屋之不受
 天阳也亳社北牖使阴明也言亳社则胜国之社也
 亳社以阴为主而刑乃阴之类媒氏以男女之阴讼
 而听于胜国之社类也此祭胜国之社而刑官为之
 尸亦类也(○刘执中曰凫鹥之诗宗庙社稷七祀皆/有尸未闻用刑官为之胜国之社稷其祭)
 (五土之神与先稷与夫兴王之社稷无以异矣必屋/其坛用士师为之尸祭其社稷而威其亡国之妖邪)
 (耳○郑锷曰为其胜之也本于用甲兵/之大刑故使刑官为尸乃所以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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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
 易氏曰自治朝而退居于内谓之燕朝自燕朝而退
 居于寝谓之燕寝此出入所以谓之燕出入也(○贾/氏曰)
 (谓宫苑/皆是)士师前驱而辟则王者燕閒之际盖无一节
 之不谨车谓之道车者其意亦可推矣
 郑锷曰使刑官驱辟则人畏刑而无敢犯(○黄氏曰/前导跸辟)
 (皆使刑官自大司寇而/下随事之尊卑用之)
     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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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详说曰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王燕
 出入则前驱而辟盖成周之时万乘至尊其为卫至
 矣以经考之有前马有前车有前王有前驱有前王
 而辟有前驱而辟初不可混为一说前车者谓车已
 驾而王未乘之时如齐右掌祭祀会同宾客前齐车
 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以王乘而继前车之后非前
 车为未乘之时乎前马者谓车已行而王凭式之时
 如道右王式则下前马王下则以盖从以王下而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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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王式之后非前马为已行之时乎前王者谓王之
 在庙而步行之时也大司寇若禋祀五帝及纳亨前
 王以前王而继于纳亨之后非前王为在庙步行之
 时乎前驱者谓车之或行或趋之时大仆王出入则
 自左驭而前驱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以前驱而
 继于王出入之后非或行或趋之时乎然前王一也
 有前王而辟者有前王而不辟者前驱一也有前驱
 而辟者有前驱而不辟者大司寇尊矣故前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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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前王而辟其小司寇欤然大司寇前王于纳亨小
 司寇前王于大宾客抑亦宗庙之中无有辟止行人
 之理也大仆掌正王之服位于王出入则前驱小臣
 掌正王之燕服位故燕出入则前驱皆前驱而不辟
 也士师以刑官之考不避者刑之此所以前驱而辟
 与小司寇之辟不避者刑之则同但小司寇前王而
 士师前驱耳若夫辟之之外又有跸焉见于经者又
 皆可考天官宫正凡邦之事跸夏官𨽻仆掌跸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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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事大司寇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小司寇凡国之
 大事使其属跸士师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
 宫乡士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此又不
 可不辨也宫正掌王宫故以邦事言𨽻仆掌五寝故
 以宫中之事言大司寇掌邦之三典故以邦之大事
 言小司寇掌国之五禁故以国之大事言士师无预
 于邦国之大事故以诸侯为宾而跸于王宫言乡士
 掌六乡王之祭祀军旅宾客有出入于六乡者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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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道而跸言然宫正掌王宫而言跸邦之事与士师
 跸于王宫相为异同者盖宫正言凡邦之事则王宫
 之祭祀等事无所不跸士师特跸于诸侯为宾之时
 而已曰辟曰跸皆以刑官主其事正所以重万乘之
 势也若乃王之三公六卿大夫出入于乡遂公邑之
 间亦有辟礼而无跸礼外诸侯入于王国则有辟礼
 居于客馆则有跸礼乡士云三公遂士云六卿县士
 云若大夫皆言为之前驱而辟是知三公六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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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有辟礼而无跸礼也讶士云邦有宾客入于国则
 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
 是知外诸侯有辟礼而又有跸礼也然三公六卿大
 夫在乡遂公邑之间则辟在王城之内则否以邦事
 则辟非邦事则否诸侯自有其国而且辟于王之国
 跸于客之馆在国得用此礼也明矣
祀五帝则沃尸及王盥洎镬水
 郑锷曰祀五帝必有尸(○李嘉会曰五帝五人帝也/五帝亦有尸者尸神主也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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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祭太山以大公为尸/祭天亦有尸此说当审)尸之尊如天帝然固无就洗
 之理其入门也以盘匜盥水则士师沃之王有献尸
 之事必就洗以致洁士师亦沃之镬水本小司寇所
 实士师则洎而增之凡此皆取其明清于用刑使之
 沃使之洎也洎犹暨暨及也故有增之之义(○郑康/成曰洎)
 (谓增其沃汁○王氏曰沃尸/及王盥所以致洁除污秽)○王昭禹曰小司寇实
 镬水士师续司寇之事而终之也○贾氏曰此直言
 祀五帝沃尸及王盥其馀冬至夏至及祭先王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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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沃盥小祝则沃尸盥小臣沃王盥也郁人凡祼事
 沃盥惟在宗庙为祼时
凡刏(音/几)(而志/反)则奉犬牲
 郑锷曰刏珥二事总谓衅礼羊人及肆师皆作刏珥
 刏谓刲割也以衅成庙之礼雍人举羊升屋自中屋
 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刏字与刲同义用犬为牲
 大小祭祀以司寇奉之士师则奉于所衅之时珥当
 为弭与小祝弥灾兵之意同注谓珥当为衈用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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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曰刏羽者曰衈不知此奉犬牲犬岂有羽哉(○愚/案详)
 (见肆/师)
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丧亦如之
 郑锷曰或谓诸侯为宾行燕享然也跸王宫何耶盖
 飨在庙燕在寝帅属跸王宫则在寝时也○易氏曰
 帅其属而跸王宫所以肃朝廷之仪○李嘉会曰大
 丧有庐舍之居亦当跸宫以备非常
 王昭禹曰大司寇小司寇言使帅其属非必亲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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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士师言帅其属则亲跸矣大司寇跸邦事小司寇
 跸国事故士师跸王宫而已
大师帅其属而禁逆军旅者与犯师禁者而戮之
 郑锷曰王师所过而敢有沮遏或所须而有不从令
 者军中之禁而辄敢干犯则不循军法之人也安可
 不戮耶晋魏绛将与狄人战于太原荀吴之嬖人不
 肯即卒则斩之鸡泽之盟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
 梁魏绛戮其仆正谓是也○易氏曰帅其属而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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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戮所以正军旅之法凡此皆以刑官之士师任其职
 重其事也
岁终则令正要会
 郑锷曰令刑官之属尔○易氏曰小司寇于正岁命
 其属入会乃致事者入此岁终所正之要会也(○郑/康成)
 (曰定/计簿)
正岁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
 郑康成曰去国百里曰郊郊外谓之野○郑锷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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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寇所宣布者及四方之远士师宪其近也
 
 
 
 
 
 
 周礼订义卷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