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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三
檀弓下第四之二
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子思曰古之君子
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今之君子
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队诸渊毋为戎首不亦善
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旧君反服谓仕焉而已者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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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哀公之曾孙
子思言放逐之臣不服旧君也为兵主
来攻伐曰戎首 孔氏颖达曰此论不为旧君著服
之事反服寔亦兼三谏未绝及有故出在他国者故
下子思云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是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案丧服齐衰三月章为旧君凡三
条其一云为旧君及君之母妻传曰仕焉而已者也
注云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兼服其母妻其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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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在外其妻及长子为旧国君注云在外待放巳去
者传云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此则大夫不
为服惟妻与长子为旧君耳其三为旧君注云大夫
待放未去者传曰大夫去君扫其宗庙言其以道去
君而犹未绝也注云以道去君谓三諌不从者言爵
禄尚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若已绝则不服也郑
注此言仕焉而已者止取丧服第一条为正耳然则
去仕他国已绝之后不服旧君而杂记违诸侯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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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反服则违诸侯之诸侯得为旧君服者盖谓不
便其居或辟寇雠不得在国者如孟子对齐宣王为
旧君反服正与杂记同也郑注放逐之臣放则宣元
年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是也逐者春秋诸侯大
夫言出奔是也 陈氏祥道曰义起于情之所及而
不起于情之所不及礼生于义之所加而不生于义
之所不加故因情以为义而义所以行情因义以为
礼而礼所以行义人臣之去国有为旧君之服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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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旧君之服者凡视情与义何如耳 姚氏舜牧
曰戎首寇雠之意子思孟子皆有激乎言之欲其君
之反悟也君使臣以礼进退之间诚不可不尽其道
案仪礼丧服为旧君齐衰三月此疏所引以道去君
而未绝说即子夏传也曰以道去曰未绝则此外原
有不为之服者但非为臣者所可藉口也
悼公之丧季昭子问于孟敬子曰为君何食敬子曰食
粥天下之达礼也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四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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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矣勉而为瘠则吾能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
者乎哉我则食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子康子曾孙名强敬子武伯之
子名捷敬子言邻国皆知吾等不能居公室以臣礼
事君也三臣谓仲孙叔孙季孙氏存时不尽忠丧又
不尽礼非也孔子曰丧事不敢不勉 胡氏铨曰勉
而为瘠言中心无哀戚之实而外貌勉强为毁瘠也
情实也 陈氏浩曰敬子言我三家不能居公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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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礼事君四方皆知之矣勉强食粥为毁瘠之貌我
虽能之然岂不使人疑我非以哀戚之真情而处此
瘠乎不若违礼而食食也 吴氏澄曰礼父母之丧
三日后食粥卒哭始疏食事君方丧三年盖尝与丧
父母同故曰食粥天下之达礼也食食不食粥非也
礼小祥则饭素食
案敬子此语似深愤季氏平日之不臣而其言之悖
抑甚矣宜曾子以出辞气斯远鄙倍深戒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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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徒敬子死子夏吊焉主人未小敛绖而往子游吊
焉主人既小敛子游出绖反哭子夏曰闻之也与曰闻
诸夫子主人未改服则不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徒官氏公子许之后
皆以朋友之礼往而二人异 孔氏颖达曰此论朋
友相吊必候主人改服乃绖之事知是朋友者凡吊
者主人成服则客乃服吊绖今主人始小敛未成服
而已便出著绖故知有缌之恩随主人变如五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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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前子游裼裘吊朋友同也凡吊笄绖环绖之属
此虽不云带凡单云绖则知有带也如为师二三子
皆绖而出及朋友群居则绖皆是包带之文 陈氏
浩曰主人未小敛则吊者未改服子夏绖而往非也
子游则中于礼矣
案士丧礼小敛奉尸侇于堂主人即位踊袭绖于序
东是小敛改服也吊者以之为节
曾子曰晏子可谓知礼也已恭敬之有焉有若曰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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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狐裘三十年遣车一乘及墓而反国君七个遣车七
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晏子焉知礼曾子曰国无道君
子耻盈礼焉国奢则示之以俭国俭则示之以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者敬而已矣有若以其大俭逼
下非之及墓而反言其既窆则归
不留宾客有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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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赐车
马者乃得有遣车
个谓所色遣奠牲体之数也杂记曰遣车
视牢具曾子言时齐方奢矫之是也 孔氏颖达曰
此论晏子故为非礼以矫齐之事狐裘贵在轻新而
晏子一裘三十年其父晏桓子是大夫诸侯之大夫
虽未三命以其位尊得有遣车五乘而晏子止以一
乘葬其父有子更举国君大夫正礼以證之七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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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谓以牲体折为七段五段以七乘五乘遣车载之
也 叶氏梦得曰君子言行应乎时犹权衡之应物
也齐之奢久矣晏子示以俭盖应时也 吴氏澄曰
大夫遣车五乘者所藏多费时久实土晚则反哭迟
今晏子止用遣车一乘及墓藏之其礼简费时不多
实土早则反哭早也又曰曾子言礼之本故以其恭
敬而谓之知礼有子言礼之文故以其俭不中礼而
谓之焉知礼二子之言皆是也然曾子前云恭敬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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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其知礼后云示俭则不许其为礼曾子之言未尝
偏也 陈氏浩曰曾子以礼以恭敬为本有若以狐
裘三十年俭于己也遣车一乘俭其亲也礼窆后有
拜宾送宾等礼窆讫即归俭于宾也三者皆俭而失
礼大夫以上皆大牢士少牢个色也凡色牲皆取下
体每一牲取三体前胫折取臂臑后胫折取骼少牢
二牲则六体分为三个大牢三牲则九体大夫九体
分为十五段三段为一色凡五色诸侯分为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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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凡七色天子分为二十七段凡九色每遣车一乘
则载一色也
曾子主权有子主经是以二端之论不合
存疑郑氏康成曰遣车之差大夫五诸侯七则天子
九诸侯不以命数丧数略也 孔氏颖达曰案大行
人上公九乘侯伯七乘子男五乘今总云五乘故云
丧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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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遣车之数服虔云天子十二上公九侯伯七子男
五各如命数郑云丧礼质略不以命数天子九诸侯
七大夫五士三诸侯之大夫士与天子之太夫士同
案丧礼复之人袭之衣皆以命数且杂记明言遣车
视牢具周礼饩饔牢腥牢饪牢皆以命数遣车视此
非以命数而何
国昭子之母死问于子张曰葬及墓男子妇人安位子
张曰司徒敬子之丧夫子相男子西乡妇人东乡曰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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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曰我丧也斯沾尔专之宾为宾焉主为主焉妇人从
男子皆西乡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昭子齐大夫夫子孔子也西乡
东乡夹羡道为位也噫不寤之声毋禁止辞
斯尽也沾读曰觇视也国昭子自谓齐之大
家有事人尽视之欲人观之法其所为
也专犹同也时子张相同
西乡非也 孔氏颖达曰此论葬之在圹男女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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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 方氏悫曰礼之辨异尤重于男女之际虽丧
纪忧遽之中亦莫不各正其位焉故自始死以至于
葬男子则西乡而位乎东妇人则东乡而位乎西司
徒敬子之丧夫子为相固尝行之矣而国昭子徒为
宾主之辨曾无男女之别则其失礼也不已甚乎
陈氏浩曰昭子葬其母以子张相礼故问之礼主人
男子皆西乡妇人皆东乡而男宾在众主人之南女
宾在众妇之南礼也昭子闻子张之言叹息而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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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为大夫齐之显家今行丧礼人必尽来觇视当
有所更改以示人岂宜一循旧礼尔当专主其事使
宾自为宾主自为主可也于是昭子家妇人既与男
子同居主位而西乡而女宾亦与男宾同居宾位而
东乡矣此记礼之变
穆伯之丧敬姜昼哭文伯之丧昼夜哭孔子曰知礼矣
文伯之丧敬姜据其床而不哭曰昔者吾有斯子也吾
以将为贤人也吾未尝以就公室今及其死也朋友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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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斯子也必多旷于
礼矣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夫不夜哭嫌私情胜也以为贤
人盖见其有才艺也未尝就公室言未尝与到公室
观其行也季氏鲁之宗卿敬姜有会见之礼内人妻
妾也 孔氏颖达曰此论丧夫不夜哭并母知子贤
愚之事旷犹疏薄也言此子平生必疏薄于朋友宾
客故未有感恋出涕者上云昼夜哭此不哭者谓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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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家语云文伯歜卒其妻妾皆行哭失声敬姜戒
之曰吾闻好外者士死之好内者女死之今吾子早
夭吾恶其以好内闻也二三妇供祭祀者无加服孔
子闻之曰女智莫若妇公父氏之妇知礼矣 方氏
悫曰经曰寡妇不夜哭远嫌之道不得不然旷言虚
其道而不行行哭者行哭泣之时也 陈氏浩曰哭
夫以礼哭子以情皆中节矣故孔子美之
季康子之母死陈亵衣敬姜曰妇人不饰不敢见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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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有四方之宾来亵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亵衣非上服陈之将以敛也敬姜
言四方之宾严于舅姑敬姜者康子从祖母
秦氏继宗曰
陈亵衣盖未袭敛之时不饰谓衣亵衣也妇人生时
必饰而后见舅姑今丧则有四方之宾来安可以亵
衣见故命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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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士丧袭敛陈衣褖衣散衣俱非上服此亵衣当在
褖衣散衣之外礼所不当陈者故敬姜斥之耳
有子与子游立见孺子慕者有子谓子游曰予壹不知
夫丧之踊也予欲去之久矣情在于斯其是也夫子游
曰礼有微情者有以故兴物者有直情而径行者戎狄
之道也礼道则不然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
舞舞斯愠愠斯戚戚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矣品节斯斯
之谓礼人死斯恶之矣无能也斯倍之矣是故制绞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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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蒌翣为使人勿恶也始死脯醢之奠将行遣而行之
既葬而食之未有见其飨之者也自上世以来未之有
舍也为使人勿倍也故子之所刺于礼者亦非礼之訾
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之踊犹孺子之号慕也微情谓
节哭踊以故兴物谓衰绖之制直情径行谓哭踊无
节衣服无制也礼道与夷狄异陶郁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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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讴也犹当为摇谓身动摇
秦人犹摇声相近舞谓手舞之愠犹怒也戚愤恚也
叹吟息也辟拊心踊跃也舞踊皆有节乃成礼无能
谓心之无所复能也绞衾尸之饰蒌翣棺之饰周礼
蒌作柳将行将葬也葬有遣奠食反虞之祭也舍犹
废也訾病也 孔氏颖达曰此子游言制礼有节之
事有子言我专壹不知夫丧之踊也欲去此踊节直
似孺子慕者足矣言孝子之情于此即是何须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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踊之节微情者微杀也言贤者丧亲必致灭性故制
使三日而食哭踊有数以杀其内情使之俯就也以
故兴物者兴起也不肖者无哀情故为衰绖使其睹
服思哀起情企及也若直肆已情而径行之无哭踊
节制乃是夷狄之道中国礼道不如是也人喜则斯
陶以下极言哀乐之本外境会心之谓喜斯语助也
陶心初悦而未畅之意情畅则口歌咏之歌咏不足
渐至摇动身体乃至起舞足蹈手扬乐之极也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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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心之谓愠愠斯戚者怒来触心故愤恚起也愤恚
转深因𤼵吟息叹息不泄故至抚心抚心不泄乃至
跳踊奋击哀之极也今若品节此二涂使踊舞有数
则能久长故云此之谓礼品阶格也节制断也上明
辟踊之节此明饰丧及奠祭之事人身既死形体腐
败以其恐恶之故制绞衾设蒌翣以饰之欲使人勿
恶也以其恐倍之故始死设脯醢之奠至于葬将行
又设遣奠而送之既葬反哭设虞祭以食之未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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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飨食之然自上世以来未有舍此而不为者为
使人勿倍其亲故也故子之所讥刺于礼有踊节者
亦非礼之病害也初有若止讥踊节子游既言生者
节哀遂说死者加饰备言礼之节制与夷狄不同也
吴氏澄曰孺子慕与前之孺子泣同谓真情而无
节文也有子以人之哭踊皆其哀慕之真如其情可也
有子质厚而礼学疏子游精于礼学故详言圣人制
礼之意以告之过而不为之限节以减杀之俾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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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情则或甚哀而至毁灭不及而不示之形迹以兴
起之俾径捷而行则或全不哀而反欢嬉此乃戎狄
之道也圣人制礼之道则不如此 陈氏浩曰壹犹
常也有子言丧礼之有踊我常不知其何为而然我
久欲除去之矣今见孺子之号慕若此则哀情之在
于此踊亦如此孺子之慕也夫先王制礼使贤者俯
而就之不肖者企而及之虑贤者之过于情也故立
为哭踊之节所以杀其情故曰礼有微情者微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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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虑不肖者之不及情也故为之兴起衰绖之物使
之睹服思哀故曰有以故兴物者此二者皆制礼者
酌人情而为之也若直肆已情径率行之或哀或不
哀漫无制节则是戎狄之道矣中国礼义之道则不
如是也太古无礼或以其死而恶之以其无能而倍
之圣人制礼之初意止为使人勿恶勿倍而已绞衾
以饰其体蒌翣以饰其棺则不见死者之可恶矣始
死即为脯醢之奠将葬则有色裹牲体之遣既葬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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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虞祭之食何尝见死者享之然报本反始之思自
不能已岂复有倍之之意乎先王制礼深意如此
秦氏继宗曰有子之言乃贤者过之之事子游则礼
之中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如郑此礼本凡有九句首末各四
正明哀乐相对中央舞斯愠一句是哀乐相生若舞
无节形疲厌倦事与心违所以怒生故曲礼云乐不
可极夫喜而不节自陶至舞俄顷而愠生怒而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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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戚至踊踊极则笑故夷狄无礼朝殡夕歌童子任
情倏啼歘笑而郑诸本亦有无舞斯愠一句者郑又
一本云舞斯蹈蹈斯愠凡十句卢本亦有舞斯愠句
王本又云人喜则斯循循斯陶与卢郑不同 陆氏
德明曰舞斯愠一句并注皆衍文 刘氏敞曰案人
舞宜乐不宜更愠又不当渐至辟踊此中间有遗文
矣盖本曰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舞斯
蹈矣人悲则斯愠愠斯戚戚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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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喜而下五变而至蹈自悲而下亦五变而至踊也
胡氏铨曰犹若所谓君子盖犹犹之谓
辨正陈氏浩曰舞斯愠一句终是可疑今且据疏刘
氏欲于犹斯舞之下增一矣字而删舞斯愠三字今
亦未敢从
案本文是论丧之宜有踊而以喜之舞蹈形之断以
悲喜两开为是舞斯愠句中脱蹈矣人悲则五字耳
况郑他本又有舞斯蹈无舞斯愠为据乎若谓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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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哀乐相生则此孺子之慕岂因舞蹈之过而来
下言绞衾蒌翣岂歌舞羽籥之变必用此邪孔疏添
踊则笑相对更支
吴侵陈斩祀杀厉师还出竟陈大宰嚭使于师夫差谓
行人仪曰是夫也多言盍尝问焉师必有名人之称斯
师也者则谓之何大宰嚭曰古之侵伐者不斩祀不杀
厉不𫉬二毛今斯师也杀厉与其不谓之杀厉之师与
曰反尔地归尔子则谓之何曰君王讨敝邑之罪又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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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赦之师与有无名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吴侵陈以鲁哀元年秋
祀神
位有屋𣗳者厉疫病也大宰行人官名也
夫差吴子光之子盍何不
也尝犹试也夫差脩旧怨庶几其师有善名也𫉬谓
系虏之二毛鬓发班白欲微切之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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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若不审然止言杀厉重人也子
谓所𫉬民臣矜而赦之又微劝之终其意
吴楚僭号称王 吴
氏澄曰夫差内行恶事而外欲得善名故令大宰嚭
问陈行人谓众人称我此行之师其名谓何名之以
杀厉之师者欲吴人耻其名之恶而改悔也吴大宰
果有反地归子之言则陈行人乘其好名之心而甘
言诱劝之也 陈氏浩曰陈善于辞令故能救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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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祸
存疑孔氏颖达曰此太宰嚭与吴太宰嚭名号同而
人异也
辨正洪氏迈曰案嚭乃吴夫差之宰陈遣使者正用
行人则仪乃陈臣也记礼者简策差互故更错其名
当云陈行人仪使于师夫差使大宰嚭问之乃善忠
宣公作春秋诗引斯事亦尝辨正云
颜丁善居丧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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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焉如不及其反而息
正义郑氏康成曰颜丁鲁人从随也慨惫貌 孔氏
颖达曰此论孝子居丧哀杀有渐之事皇皇犹彷徨
如所求物不得上檀弓云始死充充如有穷谓形貌
穷屈亦彷徨求而不得之心彼此各举其一殡后容
貌望望焉如有从逐人后行而不及之上檀弓云既
殡瞿瞿如有求而不得与此亦同但始死据内心所
求殡后据外貌所求也既葬慨焉如不及其反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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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上殡后云从而不及似有可及之理此谓既葬之
后中心悲慨如不复可及所以文异也上檀弓云既
葬皇皇如有望而不至此谓既葬慨焉如不及亦同
也始死皇皇者是皇皇之甚故云如有求而弗得既
葬皇皇是䡖故云望而不至此既葬则止上檀弓葬
后更说练祥故云练而慨然祥而廓然但亲之死亡
哀悼在心初则为甚已后渐轻皆有求而不得望而
不及但所据有浅深耳殡后虽据外貌亦由哀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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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但稍䡖耳故郑注上檀弓云皆哀悼在心之貌
方氏悫曰皇皇言心无所依望望言身无所企此浅
深之别也反而息言葬反而亡于是为甚心与形俱
息也 陈氏浩曰始死形可见也既殡柩可见也葬
则无所见矣如有从而弗及似有可及之处也葬后
则不复如有所从矣故但言如不及其反又云而息
者息犹待也不忍决忘其亲犹且行且止以待其亲
之反也盖葬者往而不反然孝子于迎精而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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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有所疑也 彭氏丝曰望望则舒于皇皇慨焉
又舒于望望
案如不及其反而息似当作一句读谓既葬而归在
途犹如望亲之偕反不及其反而欲息以待之所谓
其反也如疑之意
子张问曰书云高宗三年不言言乃欢有诸仲尼曰胡
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冢宰三年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人君无行三年之丧礼者子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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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此与怪之也欢喜悦也言乃喜悦则民臣望其
长久冢宰天官卿贰王事者三年之丧使之听朝
孔氏颖达曰此论世子遭丧冢宰听政之事无逸作
言乃雍雍欢字相近义得两通 方氏悫曰天子之
适子曰太子于天子亦称世子者则以世天下言之
耳故称王以别之 陈氏浩曰言乃欢者命令所布
人心喜悦也
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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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蒉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
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
平公呼而进之曰蒉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
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
大矣旷也大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
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
尔饮何也曰蒉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
以饮之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酌而饮寡人杜蒉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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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毋废斯爵也至于今
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
正义郑氏康成曰悼子晋大夫荀盈
鲁昭公九年卒平公晋侯彪也侍与君饮也
鼓钟乐作也杜蒉或作屠蒯安在怪之也杜蒉三酌
皆罚纣以甲子死桀以乙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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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谓之疾日不以举乐为吉事所以
自戒惧杂记曰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
举乐是人臣丧重于疾日大师典奏乐诏告也近臣
当规君疾忧为一饮一食言调贪饮食亵嬖也防禁
放溢也平公闻义则服扬觯举爵于君也毋废斯爵
欲后世以为戒此爵遂因杜蒉为名 皇氏侃曰非
刀匕是共非不也杜蒉言各忧其事宰夫不以刀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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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共乃又敢与谏争越官侵职是以饮也至于今为
记之时 孔氏颖达曰此论君有大臣之丧不得有
作乐饮酒之事鼓犹奏也调是嬖亵之臣唯贪求一
饮一食忘君违礼之疾而不谏是以饮之也谓之杜
举表明此爵实杜蒉所举也案左传昭公九年文与
此小异 聂氏崇义曰三升曰觯 陈氏浩曰桀纣
异代之君悼子同体之臣故以为大于子卯诏告也
罚其不告之罪也至今晋国行燕礼之终必举此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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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继宗曰坐跪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先王制为丧臣之礼于服则衰绖
于膳则不举于乐则弛县以至与敛往吊莫不尽礼
是以叔弓之卒隐公不与敛仲遂之卒宣公犹绎而
万入君子非之然则悼子之未葬平公饮酒至于鼓
钟其可乎此杜蒉所以升酌而讥之也非杜蒉不能
改平公之过于群臣不言之际非平公不能彰杜蒉
之善于后世皆礼之所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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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异郑氏康成曰饮酒与群臣饮也燕礼记曰请旅
侍臣燕礼宾入门奏肆夏既献而乐阕献君亦如之
在寝谓燕于寝礼扬
作媵扬举也媵送也扬近得之
毕献献君与宾也
案此特偶然饮酒注疏以燕礼言非也燕饮群臣无
二人独侍之理燕礼宾主献酢后小臣请媵爵者公
命长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此燕礼之正非因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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蒉扬觯而后有此只晋国君常燕之终耳不必以燕
礼附合
公叔文子卒其子戌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
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粥与国之
饿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
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
国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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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郑氏康成曰文子卫献公之孙名拔或作𤼵
谥
者行之迹有时犹言有数也大夫士三月而葬君灵
公也卫国有难谓鲁昭公二十年盗杀卫侯之兄絷
也时齐豹作乱公如死鸟班制谓尊卑之差也后不
言贞惠者文足以兼之 孔氏颖达曰此论请君诔
臣之谥法生存之日君呼其名今死将葬故请所以
诔行为之作谥易代其名者按谥法爱民好与曰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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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内用情曰贞道德博闻曰文既有道德则能惠能
贞故郑云文足以兼之 方氏悫曰修其班制以与
四邻交非博闻者不能故曰不亦文乎班制者班言
上下之序制言多寡之节修其班制故可以与四
邻交卫之社稷得以不辱班制古所有也文子特
因其坏而修之耳 陈氏浩曰据先后则惠在前
论大小则贞为重故不曰惠贞而曰贞惠 秦
氏继宗曰修其班制修内之政也与四邻交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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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政也社稷不辱总承上二项班者列国往来盟会
尊卑之班次也以侯国之爵言制者列国用物行礼
多寡之数也以朝聘之币言脩班制何等国体灿然
交四邻何等仪则详明皆由他心中经纬𤼵出来故
曰文
馀论胡氏铨曰春秋书归粟讥人臣私惠作福文子
不佐其君赈穷而私为粥不可也以死卫君于经传
不见据史䲡劝文子执臣礼则文子尝不臣矣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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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葬瑕丘恐不能脩班制
案古无二谥论语公叔文子子言可以为文未尝谥
贞惠春秋左传无以二字谥者战国时周乃有威烈
王慎靓王楚有顷襄王秦有孝文王庄襄王一字不
足加以二字周之末失也不应此时有以三字谥者
又考公子荆字南楚死鸟之难荆卫公以肩受矢后
谥曰贞或易名同一时而记者得之传闻并以属之
文子与文子实无以死卫君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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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骀仲卒无适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后者曰沐浴
佩玉则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执亲之
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石祁子兆卫人以龟
为有知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骀仲卫大夫石碏之族六人莫适
立故卜为后者沐浴佩玉则兆言齐洁则得吉兆
石祁子心正且知礼
孔氏颖达曰此论兆龟知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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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所以有卜者昭公二十六年左传云年钧以德
德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居亲之丧必衰绖憔
悴安有沐浴佩玉者乎言不可 方氏悫曰曲礼曰
居丧之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是非有创疡不
可沐浴玉藻曰凡带必有佩玉惟丧否是非去丧不
可佩玉矣沐浴佩玉是忘亲忘礼也惟石祁子不忍
为之卜者以求吉为主故经以兆言吉也 陈氏祥
道曰五人者有意于得而不兆祁子无意于得而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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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卫人以龟为有知
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后陈
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曰以
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
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之为之也于是弗果
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车齐大夫
子亢子车弟孔子弟子下谓地下子亢度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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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能止以斯言拒之已犹止也果决也 孔氏颖
达曰此论殉葬非礼之事子亢既云殉葬非礼也又
云妻宰最亲当须侍养若得休己不须侍养吾意欲
休己若必须为殉葬则吾欲以妻与宰二子为之
陈氏浩曰宰即家大夫也但言非礼未必能止之今
以当养者为当殉则不期止而自止矣 方氏悫曰
以生者而从之于死则不仁于死者而养之以生则
不知非君子之所当为也子亢以义拒之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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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
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首足形还葬而无椁称
其财斯之谓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犹疾也谓不及其日月 孔氏
颖达曰此论孝子事亲称家有无之事啜菽以菽为
粥而啜之饮水更
无馀物也速葬无椁材但以衣冠敛首及足形体不
露此之谓礼 陈氏祥道曰君子之于亲养在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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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葬在诚不在物苟养在体不在志则虽三牲不
足以为孝在物不在诚则虽醯醢百瓮不足以为礼
方氏悫曰子路于生曰养于死曰礼则知所谓礼者
丧葬之礼孔子变养言孝主尽其欢言之也尽其欢
者存乎情故以孝言称其财者存乎物故以礼言
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
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
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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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公以鲁襄公十四年出奔齐二
十六年复归于卫欲赏从者以惧居者柳
庄言从守若一有私则生怨靮纼也
孔氏颖达曰此论卫君归国不合私赏
从者之事 方氏悫曰羁以络马靮以控马从君而
奔故以执羁靮言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楚昭王赏从亡而及于屠羊说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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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赏从亡而辞见守藏者卫献公厚从亡而及郊
将班邑是皆徇于私而不知公蔽于迩而不知远也
盖居者守君之社稷行者执君之羁靮劳逸虽殊而
功之所施则一其可厚此而薄彼哉此柳庄所以谏
献公也
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
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
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服而往遂以襚之与之邑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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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县潘氏书而纳诸棺曰世世万子孙毋变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急也请于尸急吊贤者也脱祭
服以襚臣亲贤也所以以此襚之者以其不用袭也
凡襚以敛与
之邑与县所以厚贤也裘县潘邑名
孔氏颖达曰此论君急吊臣之事柳庄寝疾其家
以告公报之曰若疾急虽当我祭必须告也其后柳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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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当公祭之时卒而来告公祭事虽了与尸为礼未
毕故再拜稽首请于尸也按礼君入庙门全为臣请
尸得言寡人者是作记者之言也按士丧礼君使人
襚不云祭服今得以祭服襚者诸侯玄冕祭于庙大
夫自玄冕以下以俱是玄冕故得襚也 黄氏震曰
当祭而告疾急则失之遽不释服而往襚则近乎亵
献公为之君子不以为非者恕其有尊贤之心也
馀论吴氏澄曰柳庄惟有谏班邑于从者一事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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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事寔不见其贤否何如其为献公所亲厚安知
非以从亡之私爱而然与 陈氏浩曰此虽见国君
尊贤之意然弃祭事而不终以诸侯之命服而襚大
夫书封邑之劵而纳诸棺皆非礼矣
案曾子问大夫之祭废者九外丧自齐衰以下皆行
以准君礼则臣既无服其视外丧齐衰何如乃废祭
而往乎据孔疏云祭事已了与尸为礼未毕则绎祭
也正祭后又有绎祭绎而宾尸则专与尸为礼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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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事已了岂绎祭毕而宾尸故称寡人且可彻之而
往乎
陈乾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则必
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
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婢子妾也尊已不陷父于不义记
者善之 孔氏颖达曰此论人病时失礼也尊己乾
昔子名兄弟言属子云命轻重之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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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论陈氏祥道曰成子高寝疾择不食之地以自葬
孟僖子将死明仲尼之道以教子曾子将死称君子
之道以教人皆治命也魏颗之病欲以妾为殉陈乾
昔之病欲以婢夹已此乱命也乾昔之子终不从其
乱命过秦康公远矣
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仲尼曰非礼也卿卒
不绎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在宣八年仲遂鲁庄公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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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襄仲先日辛巳有事于大庙而仲遂卒明日而
绎非也万入去籥传曰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
孔氏颖达曰此论卿卒重于绎祭
之事 吕氏祖谦曰万舞文武二舞之总名籥舞文
舞之别名文舞又谓之羽舞盖文舞吹籥秉翟也万
入去籥者文武二舞俱入于二舞中去吹籥者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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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悫曰正祭之明日又祭谓之绎绎者如绎丝不绝
故也祭礼为吉卿卒为凶正祭不可废故卿卒不绎
而已 陈氏浩曰垂齐地名周谓之绎殷谓之肜言
壬午则正祭辛巳日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春秋之法当祭而卿卒则祭之日
不可以用乐祭之明日不可以绎故叔弓之卒昭公
去乐卒事君子以为礼仲遂之卒宣公犹绎而万入
去籥君子以为非礼 李氏廉曰遂之生不当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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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赐氏遂之卒不当绎而绎或进或退一则谨世臣
之始一则重大臣之终并行不悖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万干舞也籥籥舞也
辨正朱子曰万者舞之总名武用干戚文用羽籥
案左传考仲子之宫将万先儒谓妇人之庙不宜独
用武舞是万兼文武矣左传楚子元欲蛊文夫人振
万夫人泣曰先君以是舞习戎备也则万舞又似专
为武舞者按诸经言万惟楚言振万或楚去羽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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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𤼵扬蹈厉之意故加振字以别之而文夫人亦
以戎备为说乎据简兮诗言万舞言执籥秉翟则万
舞兼文舞可知
季康子之母死公输若方小敛般请以机封将从之公
肩假曰不可夫鲁有初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般尔
以人之母尝巧则岂不得以其母以尝巧者乎则病者
乎噫弗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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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郑氏康成曰公输若匠师方小言年尚幼未知
礼也敛谓下棺于椁般若之族多技巧者见若掌敛
事而年尚幼请代之而欲尝其技巧也时人服般之
巧鲁有初初谓故事也丰碑斲大木为之形如石碑
于椁前后四角𣗳之
穿中间为鹿卢下棺以绕繂
天子六繂四碑
前后各重鹿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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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视
丰碑者时公室僭天子也三家前僭诸侯诸侯下天
子斲之形如大楹耳
四植谓之桓
诸侯四繂二碑碑如桓矣大夫二繂二
碑士二繂无碑以与已字本同
毋无也噫不寤之声 孔氏颖达
曰此论非礼尝巧不从之事公输若之族人公输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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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为转动机关窆而下棺人将从之时公肩假止而
不许曰鲁有初始旧礼凡言视者不正相当比拟之
辞王制视公侯视伯视子男是也丰大也按礼庙庭
有碑故祭义云牲入丽于碑仪礼每云当碑揖按春
秋天子有隧以羡道下棺所以用碑者凡天子之葬
掘地以为方圹汉书谓之方中先累椁于其方中南
畔为羡道龙輴从羡道而入至方中乃属绋于棺之
缄从上而下棺入于椁之中于此之时用碑繂也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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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也言般欲以人母尝试己巧事谁有强逼于汝而
为此乎岂不得休己者哉又语之曰其毋以人母尝
试己巧则于汝病者乎言不得尝巧岂于汝有病公
肩假乃更噫而伤叹于是众人遂止皇氏云僭滥之
事于礼犹有所似作机巧非也
存疑吴氏澄曰得字句绝上二句责般谓尔以人之
母试巧则尔工人之心岂不快足而自得下二句悯
季孙谓其母以试尔之巧者彼孝子之心其亦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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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而病者矣二者字下俱有乎字疑惑之辞而不质
言也 陈氏浩曰一说则岂不
得以其母以尝巧者乎作一句言尔以他人母试巧
而废其当用之礼则亦岂不得自以己母试巧而不
用礼乎则于尔心亦有所病而不安乎盖使之反诸
心以己度人而知其不可也
案墨子及国策则般乃战国时人不应康子时已能
机封大约此亦传闻之辞也或曰丰碑文王庙碑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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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桓宫庙柱
战于郎公叔禺人遇负杖入保者息曰使之虽病也任
之虽重也君子不能为谋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我则既
言矣与其邻重汪踦往皆死焉鲁人欲勿殇重汪踦问
于仲尼仲尼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
可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郎鲁近邑哀十一年齐国书帅师
伐我是也禺人昭公之子春秋传曰公叔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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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也保县邑小城见走辟齐师将入保罢
倦加其杖颈上两手掖之休息者使谓时徭役任谓
时赋税君子谓卿大夫鲁政既恶复无谋臣士又不
能死难禺人耻之欲敌齐师践其言邻邻里也重皆
当为童未冠者之称姓汪名踦邻或为谈
春秋传曰童汪踦鲁人见其死君事有士行欲
以成人之丧治之言鲁人者死君事国为敛葬仲尼
善之 孔氏颖达曰此论童子死难之事公叔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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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国人走辟齐师困而止息禺人言以徭役使人病
困以赋税责民烦重若上能竭心尽力忧恤在下犹
无以负愧今卿大夫不能为谋士又不能致死是自
全其身不爱民庶于理不可禺人欲自为致死之事
我则既言之矣乃践其言与邻之童子汪踦往赴齐
师而死依礼童子为殇鲁人见其死寇欲勿殇以成
人之丧治之意以为疑问于仲尼仲尼报之言其可
不为殇也 陈氏浩曰禺人遇鲁人之辟齐师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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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城邑者疲倦之馀负其杖而息于涂禺人乃叹之
曰徭役之烦虽不能堪也税敛之数虽过于厚也若
上之人协心以禦寇难犹可塞责也令卿大夫不能
画谋策士不能捐身以死难岂人臣事君之道哉甚
不可也我既出此言矣可不思践吾言乎于是与其
邻之童子汪踦者皆往斗而死于敌鲁人以踦有成
人之行欲以成人之丧礼葬之而孔子善其权礼之
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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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论陈氏祥道曰使之病任之重则无以安民君子
不能为谋士不能死则无以禦敌此公叔禺人所以
叹息而言之也君子之于人视其人不视其年年虽
壮而无成处之以童可也郑忽之狡童昭公之童心
是也年虽稚而有成处之以成人可也汪踦之勿殇
是也
案哀公时政在季氏二子离心冉有一子守二子从
公之议已不行迨冉子帅师孟氏佐之似乎一室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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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优矣然踰沟者樊迟用矛者冉有执干戈卫社稷
者公为及踦而三家之徒无与焉者公为之死殉国
也汪踦之死亦以卫社稷也而或谓踦无干戈之责
轻身赴敌论过刻矣考左传战于郊非郎也孔疏战
郊战郎为一事是郊头郎邑也
子路去鲁谓颜渊曰何以赠我曰吾闻之也去国则哭
于墓而后行反其国不哭展墓而入谓子路曰何以处
我子路曰吾闻之也过墓则式过祀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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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郑氏康成曰赠送也无君事主于孝哭哀去也
展省视之处犹安也居者主于敬 孔氏颖达曰此
论礼敬祀墓之事过墓谓他家坟垄祀谓神位有屋
𣗳者居无事主于恭敬故或式或下也他墓且式则
已墓当下 方氏悫曰去则哭墓反则展墓所以存
乎爱行者之礼过墓则式过祀则下所以存乎敬居
者之礼行故曰赠居故曰处 陈氏浩曰哭墓哀墓
之无主也不忍丘垄之无主则必有返国之期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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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言之墓与祀人所易忽也而能加之敬则无往
而不用吾敬故为居者言之 秦氏继宗曰所哭之
墓谓祖考之墓也所过之墓祀则谓古帝王圣贤忠
臣孝子之墓祀及国家之正祀耳古人重别其以孝
敬相勉也如此
工尹商阳与陈弃疾追吴师及之陈弃疾谓工尹商阳
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诸射之毙一人韔弓
又及谓之又毙二人每毙一人掩其目止其御曰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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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燕不与杀三人亦足以反命矣孔子曰杀人之中又
有礼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尹楚官名弃疾楚
公子弃疾也鲁昭八年帅师灭陈县
之楚人善之因号焉
至十二年楚子狩于州来使荡侯潘子司马督
嚣尹午陵尹喜围徐以惧吴于时有吴师陈或作陵
楚人声也商阳仁不忍杀人弃疾以王事劝之毙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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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韔韬也韔弓不忍复射也掩其目不忍视之也不
坐不与然则商阳与御者皆士也兵车参乘射者在
左戈盾在右御在中央曰有礼善之也 孔氏颖达
曰此论杀人有礼之事 陈氏浩曰子手弓而可使
之执弓也手弓商阳之弓在手也谓之再告之也掩
目而不忍视止御而不忍驱有恻隐之心焉商阳自
言位卑礼薄如此亦可以称塞矣孔子谓其有礼以
败北之师本易穷追而商阳乃能节制其纵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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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案事载家语后尚有子路怫然进曰人臣之节当君
大事惟力所及死而后已夫子何善此乎孔子曰吾
取其有不忍杀人之心而已视此较明
通论孔氏颖达曰郑注射者在左戈盾在右御在中
央此谓凡战士也若是元帅则在中央鼓下御者在
左戈盾亦在右若天子诸侯亲将亦居鼓下故戎右
云赞王鼓成二年齐侯亲鼓之是也若非元帅则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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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御者在中若非兵车参乘则尊者在左故曲礼
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郑注云君存恶空其位又月
令载耒耜于御与车右之间君在左也 陈氏祥道
曰大夫于朝则坐于燕则与故其责重士于朝则立
于燕则不与故其责轻商阳所杀止于三人者姑以
成礼而已
存疑郑氏康成曰朝燕于寝大夫坐于上士立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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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朝虽大夫无坐理周官三朝之仪可考而知也惟
三公有坐论之理故商阳言之郑氏第以朝为燕孔
氏又以孔子升堂为坐亦曲说
诸侯伐秦曹桓公卒于会诸侯请含使之袭襄公朝于
荆康王卒荆人曰必请袭鲁人曰非礼也荆人强之巫
先拂柩荆人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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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郑氏康成曰鲁成十三年曹伯庐卒于师庐谥
宣言桓声之误也请含以朋友有相啖食之道使之
袭非也袭贱者之事朝荆在鲁襄公二十八年康王
楚子昭也楚言荆者州言之荆请袭欲使襄公衣之
荆人欲尊康王故强之巫祝桃茢君临臣丧之礼
孔氏颖达曰此论诸侯失礼之事荆楚之本号鲁庄
之世告命皆称荆至僖元年始称楚故杜预云荆始
改号曰楚 吴氏澄曰其时晋霸厉公主兵使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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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袭事盖出于霸令也悔者悔以臣礼强鲁君使袭
遂致鲁君以君礼临其丧荆自尊而卑鲁鲁亦自尊
而卑荆以报之荆耻于为鲁所卑故悔其召辱由己
也 陈氏祥道曰荆人以人臣之事待襄公襄公则
以人君之事临荆人岂非自尊而卑人者人必卑之
自贵而贱人者人必贱之邪秦王屈赵王以缶而有
鼓瑟之辱夫差屈句践于会稽而有姑苏之耻亦其
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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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疑胡氏铨曰春秋书楚子此称王记礼者误也又
曲礼云夷狄虽大曰子此乃称王首尾矛盾
案士丧礼将大敛棺始入此袭时有柩或疑君礼之
异非也古人既葬来吊尚请含请襚盖此时楚子已
大敛入棺楚人以袭礼最贱故使鲁君行袭礼非真
尚未袭而使鲁君袭遂疑君礼之有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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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成公之丧使子叔敬叔吊进书子服惠伯为介及郊
为懿伯之忌不入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
公事遂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公丧在鲁昭三年子叔敬叔鲁
宣公弟叔肸之曾孙叔弓也
进书奉君吊书也惠伯庆父玄孙之子名椒
介副也郊滕之近郊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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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惠伯之叔父春秋传曰敬叔不入政君命所为故
惠伯强之乃入敬叔于昭穆以懿伯为叔父
孔氏颖达曰此论不可以私废公之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忌怨也敬叔有怨于懿伯难惠伯
也
孔氏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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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曰叔是氏子者男子通称故以子冠叔也 方氏
悫曰昔孔子对子夏问居昆弟之仇则曰衔君命而
使虽遇之不斗夫叔父之亲与昆弟等耳惠伯处之
以此岂不宜哉
辨正刘氏敞曰左传注云忌怨也敬叔先有怨于懿
伯故不欲入滕以惠伯之言而入传言叔弓之有礼
按左传云及郊遇懿伯之忌先言及郊而后言忌可
见是及郊方遇忌也忌字只是忌日懿伯是敬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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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适及滕郊而遇此日故欲缓至次日乃入故惠伯
以礼晓之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乃先入而叔弓亦
遂入焉
案自郑以忌为怨亦止言敬叔有怨于懿伯未尝言
杀也孔疏竟言敬叔杀懿伯何所据乎故断以刘氏
忌日之说为确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