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臣言行录前集-宋-朱熹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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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卷十一
           宋 李幼武 纂集
   胡宏 五峰先生
  字仁仲文定公之季子自幼志于大道尝见杨中
  立于京师又从侯师圣于荆门而卒传文定之学
  晚岁尝被召旨不幸寝疾不克造朝而卒
先生优游南山之下馀二十年玩心神明不舍昼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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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所知亲切至到析太极精微之旨穷皇王制作之
 原综事物于一原贯古今于一息指人欲之偏以见
 天理之全即形而下者而发无声无臭之妙使学者
 验端倪之不远而造高深之无极体用该备可举而
 行先生之于斯道可谓见之明而扩之至矣
张南轩曰知言一书乃其平日之所自著其言约其义
 精诚道学之枢要制治之蓍龟也
或问于南轩曰论语一书未尝明言性子思中庸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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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之谓性一语而孟子始道性善今先生知言反
 复论性为甚详无乃与圣贤之意或有异乎南轩曰
 无以异也夫子虽未尝明言性而子贡盖尝识之曰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是岂真不可得
 闻哉盖夫子之言无非性与天道之流行也至孟子
 时如杨墨告子之徒异说并兴孟子惧学者之惑指
 示大本使知所止今之异端则又异乎古自谓识心
 见性其说开广故高明之士往往乐闻而喜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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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其间则丧其本心隳弛万事毫釐之差霄壤之谬
 其祸可胜言哉先生于此又乌得而忘言也其言有
 曰诚成天下之性性立天下之有情效天下之动心
 妙性情之德又曰诚者命之道乎中者性之道乎仁
 者心之道乎惟仁者为能尽性至命学者能精察于
 视听言动之间卓然知夫心之所以为妙则性命之
 理盖可默识然后知先生之意与古人若合符节矣
 不然不知求仁而居然论性则几何其不流于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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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归乎
知言曰天命之谓性性天下之大本也尧舜禹汤文王
 仲尼六君子先后相诏必曰心而不曰性何也曰心
 也者知天地宰万物以成性者也(南轩改作而/主性情也)六君
 子尽心者也故能立天下之大本人至于今赖焉不
 然异端并作物从其类而瓜分孰能一之
道充乎身塞乎天地而拘于躯者不见其大存乎饮食
 男女之事而溺于流者不知其精诸子百家臆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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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饰之以辩传闻袭见蒙心之官命之理性之道置
 诸茫昧则巳矣悲夫此邪说暴行所以盛行而不为
 其所惑者鲜也然则奈何曰在修吾身
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进脩君子宜深别
 焉
 朱子曰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一句说得不是天理
 人欲如何同得又曰如是即是性可以为善亦可以
 为恶却是一团人欲窠子将甚么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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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莱曰知言胜似正蒙朱子曰盖后出者巧也
朱子曰正蒙规模大知言小
 又曰近世为精义之说莫详于正蒙而五峰亦曰居
 敬所以精义也此言尤精切简当深可玩味
谓天命为不囿于物可也以为不囿于善则不知天之
 所以为天矣谓恶不可以言性可也以为善不足以
 言性则不知善之所自来矣知言中此等议论与其
 他好处自相矛盾者甚多却与告子杨子释氏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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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言几无以异昨来所以不免致疑者正为如此惜
 乎不及供洒扫于五峰之门而面质之耳
知言中议论多病近疏所疑与敬夫伯恭议论如心以
 成性相为体用性无善恶心无死生天理人欲同体
 异用先识仁体然后敬有所施先志于大然后从事
 于小(如本天道变化为世俗酬/酢及论游夏问孝之类)此类极多又其辞意
 多迫急少宽裕良由务以智力探取全无涵养之功
 所以至此然其思索精到处何可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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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之书用意精切但其气象急迫终少和平又数大
 节目亦皆差误如性无善恶心为巳发先知后敬之
 类皆失圣贤本旨
五峰善思然思过处亦有之
 五峰临终谓处德美曰圣门工夫要处只在个敬此
 为名论
五峰有本亭记理固是好然其文章排布是文人之文
 (并朱/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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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序先生文集曰先生非有意于为文者也其一时
 咏歌之所发盖所以纾写其性情而其他述作与夫
 问答往来之书又皆所以明道义而参异同非若世
 之为文者徒从事于言语之间而已也粤自蚤岁服
 膺文定公之教至于没齿惟其进德之日新故其发
 见于辞气议论之间者亦月异而岁不同虽然以先
 生之学而不得大施于时又不幸仅得中寿其见于
 文字间者复止于此岂不甚可叹息至其所志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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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造之深纲领之大义理之精后之人亦可以推而
 得焉
南轩见先生先生辞以疾他日见孙正孺而告之孙道
 五峰之言曰渠家好佛宏见他说甚南轩方悟前此
 不见之因于是再谒之语甚相契遂授业焉南轩曰
 栻若非正孺几乎迷路
   胡宪 籍溪先生
  字原仲建之崇安人文定公从父兄之子稍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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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定学始闻程氏之说寻以乡贡入大学一旦归
  隐故山从臣荐之召授本州添教寻监南岳庙为
  福建帅司准遣奉祠改秘省正字病求去以左宣
  教郎主管崇道观归而卒绍兴三十二年也享年
  七十七
生而沉静端悫不妄言笑长闻程氏之说入太学会元
 祐学有禁乃与乡人刘致中阴讲而窃诵焉又讲易
 于涪陵处士谯天授久未有得天授曰是固当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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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为物渍故不能有见唯学乃可明耳先生喟然叹
 曰所谓学者非克已工夫也耶自是一意下学不求
 人知一旦揖诸生归
先生归故山力田卖药以奉其亲非其道义一毫不取
 于人文定称其有隐君子之操而乡人士子慕从之
 游日以益众一时贤士大夫闻其名者亦皆注心高
 仰之
绍兴已卯公由司直改正字将就职晦翁送行有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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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我仇仇讵我知谩将行止验天机猿惊鹤怨因何
 事只恐先生袖手归其后又寄诗曰先生去上芸香
 阁閤老新峨豸角冠(时刘琪自秘/书丞除察官)留取幽人卧空谷
 一川风月要人看(一/章)瓮牖前头列画屏晚来相对静
 仪刑浮云一任閒舒卷万古青山只么青(二/章)五峰见
 之曰其言有体而无用因别赓之曰幽人偏爱青山
 好为是青山青不老青山出云雨太虚洗尽尘埃山
 更好似为籍溪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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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翁致书略曰前日闻极论天下事至于慷慨洒涕有
 以见仁人之心不能忘世如此天其或者一试大儒
 之效乎闻之喜而不寐伏计必有规模素定于胸中
 某切谓天下形势当路所不可不知也救之之术独
 在救其本根而巳不过视天下人望之所属者举而
 用之使其举措用舍必当于人心则天下之心翕然
 其气力易以鼓动如羸病之人针药所不能及灸其
 丹田气海则气血萃于本根而耳目手足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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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用事天地闭塞几二十年先生亦以泊然无复当
 世之念及桧死群贤稍复进用先生为正字当奏事
 殿中而病不能朝即草疏言金人大治汴京宫室势
 必败盟今元臣宿将惟张浚刘锜在而中外有识皆
 谓金果南牧非此两人莫能当惟陛下急起而用之
 臣死不恨矣时二公皆为积毁所伤上意有未释然
 先生独极意显言无所避疏入即求去矣
先生质本恬淡而培养深固平居危坐植立时然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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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之枵然如槁木之枝而即之温然虽当仓猝不见
 其有疾言遽色人或犯之未尝校也其读书不务自
 为训说尝纂论语说数十家复抄取其要附以巳说
晦翁祭之文曰惟公之生气质温良弱冠而学有志四
 方发轫蓬蒿至于临漳学承于家行著于乡乃献王
 府乃游胶庠中退而休客彼洛阳有隐其居惟蜀之
 庄公乃束脩踵门于堂一语妙契发乎天光浩然东
 归衡泌洋洋我箪我瓢我糟我糠或渔于溪或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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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水鲤鲜腴药颖丰长以是为养胡考宁康以是为
 乐逍遥相羊我心悠悠岁月于荒华发斑衣名闻帝
 旁弓旌鼎来聘币是将义不去亲欲隐弥彰乃命典
 教于梓于桑作人之功于今靡忘中秘之官典册是
 藏公晚而居群儒所望陈谟帝前震声庙廊人曰先
 生允仁且刚旋反旧庐既寿且臧云胡不淑奄忽而
 亡
又曰先生教诸生于工课馀暇以片纸书古人懿行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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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文铭赞之有补于人者粘置壁间俾往来诵之咸
 令精熟
   刘子翚 病翁先生
  字彦冲忠显公之次子以忠显勋补承务郎辟真
  定幕府忠显薨执丧过礼服除倅兴化军秩满以
  最闻诏还莅故官先生始以哀毁致疾自以不堪
  吏责遂丐祠主管武夷冲佑观以归十有七年四
  为崇道祠官累阶右承议郎享年四十七绍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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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十二月终
少负奇材未冠游太学声誉出等夷世家屏山下潭溪
 之上有园林水石之胜既得祠禄于是俯仰其间尽
 弃人间事自号病翁独居一室危坐或竟日夜嗒然
 无一言意有所得则笔之于书或咏歌以自适间数
 日辄一走忠显墓下瞻望徘徊涕泗呜咽或累日而
 后反兄弟之间怡怡如也
忠肃公即先生之犹子也幼开爽嗜学先生爱且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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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以文行经业不少懈而必使务其远者大者与胡
 原仲刘致中为道义交相见讲学外无一杂言与他
 所游亦皆海内名士无不叹服深远自以为不及而
 先生之心未尝少自足虽闻常人有片言之善无不
 从容咨叩必竭两端而后巳至族党后生来问学者
 则亦随其器识告语成就终日无倦色
晦庵一日请问先生平昔入道次第先生欣然告之曰
 吾少未闻道官莆田时以疾病始接佛老之徒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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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清净寂灭者而心悦之以为道在是矣比归读
 吾书而有契焉然后知吾道之大其体用之全乃如
 此抑吾于易得入道之门焉所谓不远复者则吾之
 三字符也佩服周旋罔敢失坠于是作复斋铭圣传
 论以见吾志汝尚勉哉
先生始得微疾即入谒宗庙泣别母夫人前遍以书告
 决素所与往来者召其侄珙付以家事指示葬处中
 外孤遗人人为计久远昏宦舍业之既巳则日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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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论说脩身求道之要作训诫数百言弹瑟赋诗澹
 然如平日居两日而没
学尤深于易家有东西二斋东以复名西以蒙名蒙斋
 之记有曰三代而下易学废矣六国之士为谈说所
 蒙两汉之士为章句所蒙晋魏之士为虚无所蒙隋
 唐之士为词藻所蒙皆处偏滞而不反如波衮沙反
 以自浑如谷腾雾反以自暝初不知其豁然者常存
 也今吾与二三子既知之矣可不兢兢肃肃以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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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耶
跋浩然子曰学易者必有门户复卦易之门户也入室
 者当自户始学易者当自复始是知复之一义为闻
 道之要言进修之捷径学者践之真积力久将有捷
 裂泮奂沛然流出于胸臆间所谓易者是自知之矣
撰维民论曰民心无常去就无定自古及今天下之民
 必有所属尧舜之民禹维之桀解其维而夏亡啇之
 民文武维之幽厉解其维而周亡自秦汉以来此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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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兴亡循环不巳也我宋统御皆以宽厚为治至哉
 仁宗之仁也三代而下一人而巳笑言承恩咳唾为
 泽薰酣沉浸四十馀年所以维民者尽矣
讲经制之道曰国富而节人有拂心因窘而节人有恕
 心今主计之官无出入之制随田取足不量民力焉
 兵以卫民食于民官以治民食于民苟出不临戎居
 不司事勿食可也郡县巳并旋复员缺可减复增或
 虑裁抑之行众将咨怨殊不思费用之广浩于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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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天降而地溢也一取于民耳此经制之道有未尽
 也
圣传论曰吾观古圣贤进德之速未有如汤者汤之盘
 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夫岂有瞬息悠悠意度
 哉乐善如贪契理如函闻非如获利舍过如遗蜕德
 必日新也日新之学非践履纯实不自觉知彼谓圣
 道一言可契非由阶级不假修为以日就月将为初
 学以真积力久为钝才是自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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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复斋蒙斋二琴嗣子玶葆藏之门人朱熹敬为
 作铭
 复斋曰匪金匪石含玉真兮雷伏于腹閟其神兮硁
 然一作万物皆春含我觌器宝怀若人兮主静观复
 修厥身兮与时皆诎而不及其伸兮
 蒙斋曰抑之幽然者若直其遇险而止写之冷然者
 若导其出山之泉盖先生之言不可得而闻矣若其
 亨贞之意则托兹器而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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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跋文集曰先生文辞之伟固足以惊一世之耳目然
 其精微之学静退之风形于文墨有足以发蒙蔽而
 销鄙吝之萌者尤览者所宜尽心也
先生有闻筝诗曰
 月高夜鸣筝声从绮窗来随风更迢递萦云暂徘徊
 馀音若可玩繁弦互相催不见鸣筝人遥知心所怀
 宁非旧宠弃岂念心期乖含情郁不发寄曲宣馀哀
 一弹飞霜零再抚流光颓每恨听音稀银甲生浮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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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孤凤吟众鸟声难谐盛年嗟不偶况乃容华衰
 道同符片诺志异劳事媒栖栖墙东客亦抱凌云才
晦翁跋曰此诗先生少所作也规模意态全是学文选
 乐府诸篇不杂近世杂体故其气韵高古而音节华
 畅时辈少及晚岁笔力老健出入众作自成一家则
 巳稍变此体矣尝谓学诗且当以此等为法庶不失
 古人本分体制向后若能成就变化固未易量然变
 亦大是难事变而正则纵横妙用何所不可一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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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却似反不若守旧法之为稳也
跋先生遗帖曰先生壮岁弃官端居味道一室萧然无
 异禅衲视世之声色权利人所竞逐者漠然若亡见
 也熹蚤以童子获侍左右先生始亦但以举子见期
 某窃窥见其自为与教人者若不相似暇日僭请焉
 先生欣然嘉其志乃开示为学门户朝夕诲诱不倦
 其后属疾某适在外亟归省问甚喜曰病中无可与
 语幸子之归也自是教诏益详期许益重至为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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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问学次第倾倒亡馀一日授诗一篇乃其手书
 殁后发其所封遗书复有片纸属某末有勉力大业
 之语某泣受宝藏不敢失坠以示子孙及同志使知
 跂慕前修景行之懿
问原道谓轲之死不得其传程子以为非见得真实不
 能出此语屏山乃以为孤圣道绝后学何如笑曰屏
 山只要说释子道流乃得其传耳
又问如十论之作于夫子全以死生为言似以此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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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了久之乃曰他本是释学但只是翻腾出来说许
 多话耳(并朱/子语)
   刘勉之 白水先生
  字致中建之崇安人乡举诣太学归过南京见刘
  忠定杨文靖授业后以中书数臣荐诏诣阙未及
  召见给札后省谢病归绍兴十九年二月卒年五
  十九
自幼强学日诵数千言耳目所接一过不复忘为文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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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而成滂沛闳阔凌厉顿挫侪辈少能及之
踰冠入太学时蔡京用事方禁士毋得挟元祐书制师
 生连坐法犯者罪至流徙名为一道德者而实以钳
 天下之口君心独知其非是阴访伊洛程氏之传得
 其书而藏去深夜同舍生皆熟寐乃始探箧解裘下
 帷然膏潜抄而默诵之闻谯公天授尝从程夫子游
 兼邃易学适以事至京师即往叩之尽得其学之本
 末既而遂厌科举之业一日弃录牒揖诸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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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元城杨龟山皆请业焉刘公尤奇其才留语数十
 日告以平生行己立朝大节以至方外之学他人所
 不及闻者无不倾尽先生拜受其言精思力行朝夕
 不怠久而若有得焉昔闻一言之善融会贯通皆为
 已用而践履日巳庄笃
与籍溪胡原仲屏山刘彦冲两先生友善日以讲论切
 磋为事其于当世之务若不屑焉而论说区处钜细
 显微皆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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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后故山室庐荒顿乃即建阳近郊萧屯别墅结为草
 堂读书其中力耕稼以自给淡若无求于世而一时
 贤士大夫莫不注心高仰之
中书舍人吕公居仁知公之深尝以小诗问讯有老大
 多材十年坚坐之句世传以为实录时国家南渡几
 十年谋复中原以摅宿愤而未有一定之计方且寤
 寐俊杰与图事功吕公乃与同列曾公天游李公似
 之张公子猷三数人者共列其行谊志业以闻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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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诏诣阙将行屏山先生为作招剑之文以祝之其
 卒之乱曰宝剑来奉君王抚四夷定八荒时乎时毋
 深藏其所望于先生者如此
秦桧专国柄方决和戎之策恶闻天下正论意山林之
 士不顾利害敢尽言触忌讳尤不欲使见天子谈当
 世事第令策试后省给札俾上其对先生知道不易
 行即日谢病归杜门高卧十馀年造养益熟名闻日
 尊故相赵忠简出镇南州道出里门纡辔入谒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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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日弥加叹重然而去未几即遭谗窜海外以没同
 时知先生者亦皆废锢不复用先生竟不及一试于
 用而卒有志之士莫不哀之
先生学本为己而才周世用临事裁处不动声气平居
 严敬自持若不可犯而接物之际恂恂和悦色笑可
 亲其临财廉一介不妄取少时妇家富而无子谋尽
 以赀产归女氏既谢不取又择其宗属之贤者举而
 畀之使奉先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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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曰熹之先君子蚤与先生游相好将没深以后事
 为寄且戒某往学焉及弃诸孤先生慨然为经理其
 家事而教诲某如子侄既久以其息女归之亲旧羁
 贫收恤扶助亦皆曲尽恩意学子造门随其财品为
 说圣贤教学门户以及前言往行之懿终日娓娓无
 倦色自壮至老如一日也
   李侗 延平先生文靖公
  字愿中南剑之剑浦人父讳涣赠右朝议大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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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为季子晚以一子举进士试吏旁郡更请迎养
  遂自建安如铅山访外家兄弟于昭武过其门弟
  子故人于武夷潭溪之上徜徉而归会闽帅王山
  汪公以书礼车乘来迎先生往见至之日疾作卒
  于府治之馆舍年七十一隆兴元年十月十五日
  也
少游乡校有声巳而闻郡人罗仲素得河洛之学于龟
 山之门遂往学焉罗公清介绝俗虽里人鲜克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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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先生从游受业或颇非笑先生若不闻从之累年
 受春秋中庸论孟之说从容潜玩有会于心尽得其
 所传之奥罗公少然可亟称许焉于是退而屏居山
 里结茅水竹之间谢绝世故馀四十年箪瓢屡空怡
 然自适中间郡将学官闻其名而招致之或遣子弟
 从游受学州郡士人有以矜式焉
初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与其潜思力
 行任重诣极如罗公盖一人而巳先生既从之学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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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诵之馀危坐终日以验夫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气象
 为如何而求所谓中者若是盖久之而知天下之大
 本其有在乎是也盖天下之理无不由是而出既得
 其本则凡出于此者虽品节万殊曲折万变莫不该
 摄洞贯以次融释而各有条理如川流脉络之不可
 乱大而天地之所以高厚微而品汇之所以化育以
 至于经训之微言日用之小物玩之于此无一不得
 其衷焉由是操存益固涵养益熟精明纯一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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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然泛应曲酬发必中节后学答问穷夜不倦随人
 浅深诱之各不同而要以反身自得而可以入圣贤
 之域矣故其言曰学问之道不在多言但默坐澄心
 体认天理若真有所见虽一毫私欲之发亦退听矣
 久乃用力于此庶几渐明讲学始有力耳
又曰学者之病在于未有洒然冰释冻解处纵有力持
 守不过苟免显然悔尤而巳若是者恐未足道也又
 曰今人之学与古人异如孔门诸子群居终日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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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磨又得夫子为之依归日用之间观感而化者多
 矣恐于融释脱落处非言说所及也不然子贡何以
 言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耶尝以黄太
 史之称濂溪周夫子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云者为
 善形容有道者气象尝讽诵之而顾谓学者曰有
 此于胸中庶几遇事廓然而义理少进矣
语中庸曰圣门之传是书其所以开悟后学无遗策矣
 然所谓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者又一篇之指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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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徒记诵而巳则亦奚以为哉必也体之于身实见
 是理若颜子之叹卓然见其为一物而不违乎心目
 之间然后扩充而往无所不通则庶乎可以言中庸
 矣
语春秋曰春秋一事各是发明一例如观山水徒步而
 形势不同不可拘以一法然所以难言者盖以常人
 之心推测圣人未到圣人洒然处岂能无失邪其于
 语孟他经无不贯达苟有疑问答之必极其趣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3a 页 WYG0449-0764c.png
尝曰读书者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
 凡圣贤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可勉而进矣若直以
 文字求之悦其词义以资诵说其不为玩物丧志者
 几希以故未尝为讲解文义然其辨析精微毫釐毕
 察尝语问者曰讲学切在深潜缜密然后气味滋长
 蹊径不差若槩以理一而不察乎其分之殊此学者
 所以流于疑似乱真之说而不自知也
先生资禀劲特气节豪迈而充养完粹无复圭角精纯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3b 页 WYG0449-0764d.png
 之气达于面目色温言厉神定气和语嘿动静端详
 闲泰自然之中若有成法平居恂恂于事若无甚可
 否及酬酢事变断以义理则有截然不可犯者早岁
 闻道即弃场屋超然远引若无意于当世然忧时论
 事感激动人其语治道必以明天理正人心崇节义
 厉廉耻为先本末备具可举而行非特空言而巳异
 端之学无所入于其心然一闻其说则知其诐淫邪
 遁之所以然者盖辨之于锱铢眇忽之间而儒释之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4a 页 WYG0449-0765a.png
 邪正分矣
先生之道德纯备学术通明求之当世殆绝伦比然不
 求知于世而亦未尝轻以语人故上之人既莫之知
 而学者亦莫之识是以进不获施之于人退未及传
 之于后而先生方且玩其所安乐者于畎亩之中悠
 然不知老之将至盖所谓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
 不悔者先生庶几焉
韦斋朱松谓先生如冰壶秋月莹彻无瑕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4b 页 WYG0449-0765b.png
朱晦庵祭之曰猗欤先生早自得师身世两忘唯道是
 资精义造约穷深极微冻解冰释发于天机乾端坤
 倪鬼袐神彰风霆之变日月之光爰暨山川草木昆
 虫人伦之至王道之中一以贯之其外无馀缕析毫
 差其分则殊体用混员隐显昭融万变并酬浮云太
 空仁孝友弟洒落诚明清通和乐展也大成婆娑丘
 林世莫我知优哉游哉卒岁以嬉(云云/)呜呼先生而
 止于斯命之不融谁实尸之合散屈伸消息满虚廓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5a 页 WYG0449-0765c.png
 然大公与化为徒古今一息曷计短长物我一身孰
 为穷通嗟惟圣学不绝如线先生得之既厚以全进
 未获施退未及传殉身以殁孰云非天熹也小生总
 角趋拜恭惟先君实共源派訚訚侃侃敛衽推先冰
 壶秋月谓公则然施及后人敢渝斯志从游十年诱
 掖谆至春山朝荣秋堂夜空即事即理无幽不穷相
 期日深见励弥切蹇步方休鞭绳巳掣安车暑行过
 我衡门返旆相遭凉秋巳分熹于此时适有命召问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5b 页 WYG0449-0765d.png
 所宜言反覆教诏最后有言吾子勉之凡兹众理子
 所自知奉以周旋幸不失坠归装朝严讣音夕至失
 声长号泪落悬泉何意斯言而决终天(云云/)
问先生言行晦庵曰他却不曾著书充养得极好凡为
 学不过是恁地涵养将去初无异义只是先生晬面
 盎背自然不可及延平初亦是豪迈底人到后来也
 得琢磨之力
问先生静坐之说闻先生颇不以为然如何曰此亦难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6a 页 WYG0449-0766a.png
 说静坐理会道理自不妨只是讨要静坐则不可若
 理会得道理明透自然是静常见先生说旧见罗先
 生说春秋颇觉不甚好不知到罗浮极静后又理会
 得如何某心尝疑之以今观之是如此盖心下热闹
 如何看得道理出
问延平谓常存此心勿为事物所胜曰先生涵养得自
 是别真所谓不为事物所胜者古人云终日无疾言
 遽色他真个是如此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6b 页 WYG0449-0766b.png
曰先生尝云人之念虑若是于显然过恶萌动此却易
 见易除却怕于匹似闲底事爆起来缠绕思念将去
 不能除此尤害事熹向来亦是如此
先生意只是要得学者静中有个主宰存养处
问延平行状云终日危坐以验夫喜怒哀乐之前气象
 为如何而求其所谓中者与伊川之说若不相似曰
 这处是旧日下得语太重今以伊川之语格之则其
 下工夫处亦是有些子偏只是被李先生静得极了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7a 页 WYG0449-0766c.png
 便自见得是有个觉处
问延平欲于未发之前观其气象此与杨氏体验于未
 发之前者异同如何曰这个亦有些病那体验字是
 有个思思了便是巳发若观时恁著意看便也是巳
 发问此体验是著意观久恁平常否曰此是以不观
 观之又曰延平说人心中大段恶念却易制伏最是
 那不大段计利害乍往乍来底念虑相续不断难为
 驱除今看得来是如此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7b 页 WYG0449-0766d.png
李先生取人大抵令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
 明即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此乃龟山门下相传指诀
大抵思索义理到纷乱窒塞处须是一切扫去放教胸
 中空荡荡地了却举起一看便自觉得有下落处此
 说向见李先生曾说来今日方真实验得如此
若着些利害便不免开口告人却与不学之人何异向
 见李先生说若大段排遣不去只思古人所遭患难
 有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则亦可以少安矣始者甚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8a 页 WYG0449-0767a.png
 卑其说以为何至如此后来临事却觉有得力处不
 可忽也
旧见李先生说少从师友幸有所闻中间无讲习之功几
 成废坠然赖天之灵此个道理时常在心目间未尝
 敢忘此可见其持守之功矣然则所见安得而不精
 所养安得而不熟耶(并朱/子语)
   朱松 韦斋先生
  字乔年徽之婺源人政和八年同上舍出身授建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28b 页 WYG0449-0767b.png
  州政和尉丁外艰服除调南剑州尤溪尉监泉州
  石井镇绍兴四年召试馆职除正字丁内艰服阕
  召对改左宣教郎秘书省校书郎迁著作佐郎尚
  书度支员外郎兼史馆校勘历司勋吏部两曹兼
  史职如故修哲宗实录书成转奉议郎以年劳转
  承议出知饶州未上请间得主管台州崇道观满
  秩再请命下而卒绍兴十三年三月二十四日也
  赠官通议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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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生有俊才自为儿童时出语巳惊人少长游学校为
 举子文即清新洒落无当时卑弱陈腐气及去场屋
 始放意为诗文其诗初亦不事雕饰而天然秀发格
 力闲暇超然有出尘之态远近传诵至闻京师一时
 前辈以诗鸣者往往未识其面而巳交口誉之其文
 汪洋放肆不见涯涘如川之方至而奔腾蹙沓浑浩
 流转顷刻万变不可名状人少能及
一日发愤折节益取六经诸史百氏之书伏而读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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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天下国家兴亡理乱之变与夫一时所以应时合
 变先后本末之序期于有以发为议论措之事业如
 贾长沙陆宣公之为者闻龟山杨氏所传河洛之学
 于是益自刻厉痛刮浮华以趋本实日诵大学中庸
 之书以用力于致知诚意之地
自谓辨急害道因取古人佩韦之义以名其斋蚤夜其
 间以示警饬由是向之所得于观考者益有以自信
 而守之愈坚故尝曰士之所志其分在义利之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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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而巳然其发甚微而其流甚远
又谓父子主恩君臣主义是为天下之大戒无所逃于
 天地之间如人食息呼吸于元气之中一息之不属
 理必至于毙是以自昔圣贤立法垂训所以维持防
 范于其间者未尝一日而少忘
御史胡世将抚谕东南公谒而说之曰今日庙堂之议
 未知其但欲襟凭江汉控引荆吴以保东南而巳乎
 抑当克复神州汛扫陵阙据中原而抚三河也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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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取关中中原不可复不取荆淮东南不可保今既
 进不能以六师之重通道荆襄循汉沔以赴兴元结
 连蹠跋控引五路东向以图中原退又不能移跸建
 康治兵训武北争荆淮以为固守之计而但蹙处一
 方费日月于道途未知漂漂者竟何如耶
尝病士溺于俗学而不明君臣之大义是以处成败之
 间者常有苟生自恕之心而阙于舍生取义之节将
 使三纲沦坠而有国家者无所恃以为安又言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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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往之失深以明人伦励名节为先务而又博求魁
 磊骨鲠沈正不回之士寘之朝廷使之平居无事正
 色立朝则奸萌逆节销伏于冥冥之中一朝有急则
 奋不顾身以抗大难亦足以禦危辱凌暴之侮则庶
 几神器尊安而基祚强固矣
金使议和公与史院同舍胡公珵等共疏言曰金方吞
 噬未厌而一旦幡然与我和者为和之说以侮我耳
 又虑我蓄锐待时为和之说以挠我耳金之和使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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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之衡人六国不悟衡人割地之无餍以亡其国今
 国家不悟金使请和之得策其祸亦岂可胜言哉而
 执事者方以为吾为梓宫母后渊圣天属之故昔项
 羽置太公俎上而约高祖以降矣唯高祖不信其诈
 谋而不为之屈日夜思所以图楚者卒能蹙羽于鸿
 沟之上使其力屈而太公自归此可以观其计之得
 失矣
公念国步日艰人心未服而天子无自将之兵诸道无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32a 页 WYG0449-0769a.png
 典戎干方之实二三大将人拥重兵强不可令事盖
 有不可知者则又数数建言宜复武举责实用必其
 洞晓韬钤长于绥御者以储将帅之才下州郡选骁
 勇悉送行在以补周卫之缺精择帅守使蒐卒乘以
 壮藩维之势皆久长之至计反复倦惓不能自巳其
 于请建太学明人伦以倡节义之风而厉苟媮之习
 则又平日之所深虑而每言之所谓如人食息呼吸
 于元气之中一息之不属理必至于毙焉者非若后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32b 页 WYG0449-0769b.png
 来诸人承望风旨但以课试文墨为粉饰太平之具
 而巳也然而国是巳定言无所入由是公之求去愈
 力而桧之怒公愈甚遂使言者论公独以怀异自贤
 阳为辞逊为罪而出之
屏居建溪之上日以讨寻旧学为事手抄口诵不懈益
 虔盖玩心于义理之微而放意于尘垢之外有以自
 得淡如也
公性孝友与人交重然诺不以生死穷达二其心接引
宋名臣言行录 外集卷十一 第 33a 页 WYG0449-0769c.png
 后进教诱不怠闻人之善推奖如不及至于邪佞猥
 琐简贤附势之流与己异趣则鄙而远之或不忍正
 视其面施于吏治亦皆果决明辨抑邪与正无所顾
 避晚既属疾自知必不起而处之泰然略无忧惧色
 手书告诀所善胡公宪刘公勉之刘公子翚属以其
 子而顾谓熹往受学焉其志道服膺死而后巳垂裕
 后人不使迷于所乡者又如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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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