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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七
宋 李幼武 纂集
孙昭远 忠悯公
字显叔其先居眉州今为郑州管城人登元祐九
年进士第调长沙尉丁外艰服除主兴国军永兴
簿辟河东经干为凤翔府天兴县主簿政和二年
知亳州谯县改解州安邑县兼盐池皆不赴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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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抚干再任都大茶干宣和二年倅滑州摄守除
河北运副靖康初召为水部员外郎除秘撰西道
副都总管许便宜从事高宗即位除河南尹西京
留守西道都总管改京西北路制抚使二年正月
为叛兵所害享年五十八诏赠徽制
幼警敏力学喜属文年二十四登进士第时策问首及
熙丰凡不主新法者皆在末甲公其一也
金围太原我师多溃钦宗命折彦质乘传招集彦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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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州溃兵二万过河津乞选朝臣同陜西帅臣招集
仍委官部还河东诏命公往公言军士逃归其气已
索理难复遣不若就令西戍犹冀有功又言长安河
中不可不为备今所在州县调保甲乘城其实自卫
不若择要害地使控扼公至督其进且曰天子初命
四道总管也兵得调发官得废置财得移用急则援
王室今京师围急旦莫望救至逗遛可乎言词慷慨
闻者感动又遍檄诸帅使出师已而环庆帅王似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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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帅王倚各以师来会而泾原帅席贡秦凤帅赵点鄜
延帅张深皆不至公二十八疏劾之合诸路兵得十
馀万范致虚命马祐昌统之斩杜常夏淑于华阴公
与致虚同出关俄祐昌遇敌于石壕千秋间战败绩
致虚还京兆公独与王似王倚留陜金并兵攻陜陷
之时两蜀输金帛助河东公用其属计止之河池藉
以募兵得精锐数千军甫振而京师陷乃遣使诣太
元帅府建炎初上诏公入觐公御下严整所过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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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乡贼尚虎拥数万馀公遇而破之
为都总管悉以所提西兵数千付张俊止以蜀兵数百
上道七月至洛收集散亡招抚豪杰调兵陜西河北
合义兵万馀人栅伊阳使民入保会罢四道都总管
以公为京西北路制置安抚使西师既非所隶悉引
去公数以洛无城池而强敌对境侵牧之状闻于朝
又与诸子书曰今日捍禦甚难若假一岁庶或可保
吾四男二女今不复念要为忠义死耳汝曹加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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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书行古人事无以我为念十二月金兵来攻公
悉众捍之骁将姚庆战偃师死之公即命将官王仔
等奉启运诸殿神御间道走行在金兵益炽公战益
不利而金巳破𡵨雍秦陇南侵唐邓陈蔡溃兵满野
公犹招集之已而见公麾下单弱欲拥公南公骂曰
若等平日衣食县官不以此时报国今将何为叛兵
怒起击公遂死焉
天资孝友轻财重义遇事刚果议论详明待人以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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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干进好学老而不衰与人论古今及本朝故实纚
纚可听晚值时艰志大而命不副士论惜之
张南轩跋公帖曰公之数帖其处死盖已素定事豫则
立岂不信乎自熙宁相臣以释老之似乱孔孟之真
其说流遁蠹坏士心波荡风靡中间变故仗节死义
之臣鲜闻焉论笃者知其有自来也观公训敇诸子
从事经史大抵以实用为贵以涉虚为戒其不受变
于俗可知卒有以自立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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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 勇节公
字慎思大名府元城人以祖任为上党簿改丹州
法擢清河丞寻宰太原太谷县调东平府录倅郑
州除本路漕移河西仓河东宪丁忧诏力起之建
炎二年十一月兵破大名骂贼不降遇害绍兴初
赠中大夫资政学士
公天资雄爽气刚直身长七尺美须髯望之如神人焉
杜充守大名名甚盛公画数策遗之一日见公公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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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曰未暇读也公数充曰人有志而无才好名而遗
实骄蹇自用而有虚声以此当大任鲜不颠沛公等
足与治乎充大惭
太原帅多用重臣宴享豪侈苛取诸县以给之太谷民
富其敛尤亟公以书抵幕府曰非什一而取皆民肤
血也以资觞豆之费仁者忍为是耶脱不获命令有
投劾而归耳府不敢迫府遣卒数辈号警盗刺诸县
短长游蠹不归莫敢迕公械致之府府为并他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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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燕山之役公漕本路郭药师屯边怙恩暴甚与民市不
偿直复欧之非坏目折支不已安抚王安中莫敢问
公曰安中不治且难制公请见而显责之乃见药师
曰上推赤心置将军腹中遇之者无不至而未有寸
功报上今乃纵部曲残民平居尚尔如缓急何药师
谢无愧容公谓安中曰他日乱边者必此人也
金趋京所过城邑欲立取之会天大寒城池皆冻金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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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梯城不攻而入公在大名闻之先弛濠鱼之禁人
争出鱼冰不能合金至城下睥睨久之叹息而去
金再犯京中外阻绝或以两宫北狩告公公号绝仆地
家人舁归不食者数日闻元帅府檄书至始勉强一
餐忠义盖天性也
驾幸维扬命宗泽守京泽将复两河以大名当冲要檄
公与杜充张益谦相为掎角公得檄大喜即日夕谋
战守具因结东平权邦彦为援不数日声振河朔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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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州县皆叛金响应金亦畏之不敢动远近晏然
泽死益谦代杜充守京裴忆为漕皆龌龊小人会范琼
胁邦彦南去刘豫举济南来寇大名块然孤城居其
间金以十倍师攻之公率士昼夜乘城伺阖则出兵
狙击或劝益谦委城遁者公曰北门所以蔽遮梁宋
金得志则席卷而南朝廷危矣借力不敌犹当死守
徐挫其锋以待援至柰何弃之因募士赍帛书夜缒
城出告急朝廷且请先为备金攻益急俘东平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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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呼城下曰二郡巳降降者富贵不降无噍类益
谦辈相顾色动公大言曰今日正吾侪尽节之时及
行城拊将士曰王师至矣吾城坚完可守汝曹努力
贼不足畏众皆感泣质明大雾四塞金以车发断碑
残础雨城中楼橹皆坏左右蒙盾而立多碎首者良
久城陷公安坐城楼上或掖之以归诸子环泣请去
公曰吾世受国恩当以死报然巢倾卵覆汝辈亦何
之兹命也奚惧益谦意率迎降金曰城破而不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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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杂然以公不从为辞金遣骑召公正衣冠南向再
拜讫易幅巾而入尼玛哈曰沮降者谁公熟视久之曰
不降者我尚奚问金见公状貌魁杰且夙闻其贤乃
自为夷语数十言欲以富贵啖公而降之公嗔目唾
骂曰无知之徒恨不醢汝以报国何说降乎金恶其
言麾之使去公复厉声曰胡不速我死当率义鬼悉
灭尔曹大名人在絷者无不以手加额为之出涕金
令断所举手并其家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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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博通古今得钱即以买书藏书万卷因事为文皆可
录而不求人知见古人立名节者未尝不慨然掩卷
终日而尤慕颜鲁公为人喜面折人过退无异言闻
秋毫之善必咨嗟奖成如不及士友以此严惮而归之
呜呼靖康之祻岂不哀哉以二百年全盛之中国而在
位皆拘挛章句之徒谓名节为非所急士之精锐消
耎尽矣一旦为金所乘无不全躯保妻子奉头鼠窜
或甘心污辱之地而不悔公以身徇国至勉其家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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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非所谓烈丈夫而不为世所推移者哉
杨邦乂 忠襄公
字希稷吉州吉水人政和乙未上舍解褐调歙州
婺源尉改蕲州教满授庐州教除南京宗博会省
官改建康教辟摄溧阳宰建炎三年诏举文武全
材当路举之除建康倅兼提领沿江措置使司事
兵陷建康不降遇害年四十四次年赠直秘阁立
庙建康绍兴二年三月复赠朝奉大夫赐谥庙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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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忠七年四月上幸建康复赠徽猷阁待制
二圣北狩群盗蜂起公摄宰溧阳训民为兵五里一堠
号令期会明信而肃𫀆鼓一鸣远近毕集未几府兵
叛闭关杀官吏四境狼顾虑变公阅民兵缮军实申
号令刻日趍府讨叛贼畏公威声亟白部刺史从招
谕发运方公会诸郡之兵于城下公率民兵首集士
整而奋观者伟之巳而群凶授首倾邑请留于太守
寻命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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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兵之叛也溧阳旧县镇射士数十百以羽檄往戍他
所乘隙离次而归劫巡检为魁甲而趍溧阳将屠之
邑人大恐虑无以禦时有私贩摘山者赵明坐县狱
公引出至庭欲诛之因谓尝阅尔简记所与甚众且
悉里中豪健诚能集尔徒为邑人诛贼不惟赦尔罪
当上功畀尔官明即请所与偕往公饮之酒纵使自
去众皆危之公曰第傒吾殄贼勿恐也越翌日明果
得众若干报公当诣贼绐而执之于是谕富民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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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须给赏贼就擒公悉斩于市留其首二人上府以
正刑部刺史议奏功公悉推逊僚佐曰杀人而利赏
非吾志邑人德公肖像祠之
建炎三年闰八月李成剽江北杜充拥兵六万保建康
十一月充谓成师老遣战舰进击之偶会金金大至
与成合我师败绩贼取我舟以济夺马家渡充出兵
复战不利溃而入无复纪律居数日金知充无斗志
进营于南门外铁佛寺充下令官吏兵民用命城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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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信其言明日充悉师出下水门乘舟以遁金陵空
无兵守知府陈邦光惊惧不知所为即日率父老出
城迎降金帅亦强公以行公至街桥大呼曰我岂为
降虏者欲赴水父老救免既至金营邦光以下皆拜
愿降公独僵卧不起邦光乃启曰通判素有瞑眩疾
金帅曰四太子者令掖出疗之遣所降官属劝降公
闭口不答明日复遣所亲厚者说之曰公故贫有兄
垂老仰分禄寡嫂孤侄远来就养五子尚幼一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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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今去乡数千里无所于寄宁不念此国家事势至
此公不降将谁为公曰兹人之常情吾独无情乎家
国事不两立吾计决矣愿无辞费明日四太子置酒
令伪知府事号张太师者及邦光召公议事公拒不
往众挽以至庭其二人巳就位虚一席以俟公及阶
以首触柱础疾呼曰我岂生与犬豕均饱者流血被
面愦不苏者久之左右掖以出金帅命拘之他室明
日邦光复请出谕使降乃释出至庭邦光降阶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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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固无可柰何愿少回意毋为徒死无益也公瞋目
曰尔以从臣守藩临难不能死甘心屈膝他人苟生
复几何时使人人效尔朝廷何赖时坐有从官曰刘
团练者取幅纸书死活二字示之曰汝无多言忠于
赵氏即书死字下归我书活字下公视吏有簪笔侧
立者即取笔书字曰死金帅怒复拘之先是公刺血
书襟曰宁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金帅初不知也明
日复引公出南门砦问公意如何答曰直不能降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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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四太子甚怒公乃大骂曰我食赵氏禄终不负国
汝女真岂是真天子乃使我从汝国家何负汝而敢
肆凶残吾恨未剑汝颈吾为死怖耶遂裂巾褫衣以
祈速死见所书襟知不可屈遂害之剖腹取其心闻
者哀壮之
方杜充之遁也或告公盍去诸公曰我通守也苟去城
谁与守我尚爱生也哉虽然吾仲氏惟一子不可无
炊火乃命其侄孺文御其母以奔溧阳而属其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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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城陷
公被害时有斗子陈大伯者尝从公为傔至公被囚陈
在傍不去骂四太子陈亦举甓击之不中遂同遇害
又有主山砦曰贾三郎者武勇绝人时号为贾山砦
亦被执贾命其子结里人为鬻薪者置兵于薪以入
阍人索之事觉金磔其父子于市
公神色明秀长身山立见者畏爱居无事时温良惠和
与物无忤及遇事勇决彊毅万夫不能夺也其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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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于家称于乡信于友至于以身殉国立天下万世
臣节之端凌霜贯日非一时适然也
金主寇江建康震扰人皆祷于公庙楚巫占之曰吉狄
主其殂狄旅其逋大邦其宁乎有老人梦公告之者
亦云
赠直秘阁告词略曰懦夫偷生名不称于没世烈士砥
节死有重于泰山以尔禀质刚方值时艰厄介冑之
士望风而速奔城郭之臣蒙耻以求活尔能明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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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抗死职之忠誓不屈于番酋宁自甘于血刃口
不绝骂言不忍闻绰有张御史之风无愧颜常山之
节云云
绍兴七年上幸建康上曰颜真卿异代忠臣朕尚官其
后杨邦乂为朕死节可不厚加褒赠徽制告词略曰
故忠襄公云云方戎马之绝江以贰车而捍敌守既
屈膝胁众士以偕降尔独挺身婴孤城而益厉抗彼
虎狼之众奋乎锋镝之间骂不绝音死而后巳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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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复土宇进幸江滨览万里之山川考累朝之人物
舍生取义如汝几人故老兴悲有叹息而谈者英风
激懦思奋迅以从之顾庙貌之具存凛精爽之如在
虽已加于赠恤念未究于哀荣爰升次对之联用彰
仁者之勇九原可作其随会之与归千载犹生叹相
如之不泯
叶梦得撰褒忠庙碑歌诗曰茫茫华夏以限四极有不
能虔乃啮上国既殄我民尔则逆天恶稔而诛天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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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旃在昔肃氏厥篚砮矢不我来庭敢干我纪揭揭
杨侯梗其喉牙万夫一躯莫我敢加谁谓尔狂我凭
我抑谁谓尔残我唾我斥天子曰嘻惟我有臣曷不
赎之人百其身屹屹崇冈侯安于域桷梴旅楹侯有
庙食惟皇上帝命侯来归顾瞻山川申我王威侯食
而康旗纛旖旖百灵齐发从侯北指侯车轰轰于我
故疆覆其穴巢何有虎狼告功帝阍帝笑为喜四方
其平侯祀百世曷慕匪忠曷畏匪死简于帝衷惟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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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畏明明天子与帝一心是播是崇是显自今有流
滔滔贯于南邦我诗孔昭配此大江
复撰改葬祭文曰嗟夫不死子纠孔子不病管仲之仁
而饿死首阳之下则称伯夷叔齐曰不降其志不辱
其身天下不以死为难而以得其死为不易嗟夫君
之节壮矣方金之毒是邦也闻以十万众而屈者矣
未闻以一身之微而能抗之者也云云君弃其生不
顾其家既弃其家不顾其身尚何有此既腐之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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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天子正大义于天下揭而示之曰吾有臣如此而
后之人闻君之风而畏者亦曰此吾大夫杨君之藏
也则天子之宠与君之节将与兹山并存而不泯也
吉守李弥逊立公祠于郡庠杉溪刘才叩撰奉安祭文
曰阴虹吐氛暂翳圆景斗于星中孤光烱烱洪河溃
溢滔天横骛屹然中流见此砥柱属时多艰远历中
否乾维坤轴臲卼轩轾彼蠢蠢而贪生望贼兵而风
靡堂堂忠襄铁石肝肠矫矫兮人中之龙其肯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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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降蹈九死而不悔岂惮夫凶锋之与逆铓卒抗
愤而玉折激劳烈以遐彰云云建炎巳酉敌骑渡江
主将宵遁守辄屈降虏欲胁公百计俱设书字于纸
示以死活公直奋笔就死不慑敌知公心终不可回
遂肆残毒梁坏山摧劲气旁彻地裂天开万身莫赎
呜呼哀哉相彼泰华搀天独出烈日秋霜下肃万物
惟公之节冠山跨日奸颅逆胔生死愧恨忠胸义胆
闻风争奋惟公之功启迪兴运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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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九言为吏金陵再拜墓道为辞曰山云起兮阴阴木
啸风兮萧森罥荒榛兮颓隧野鸟怨兮清音噫丙午
兮燕安蔼搢绅兮多盘系苞桑兮弗戒渝旧好兮开
边兵衅生兮召戎倾大地兮尘蒙粲承平兮百载莽
夷门兮庙宫我踰邠兮梁山蛇荐食兮江干拥貔貅
兮首鼠纷雅拜兮后先公独立兮慨陈人自靖兮此
身宁为鬼兮赵氏肯涅缁兮北庭肴醴饲兮苟哺弗
自知兮貌赪握玉麟兮拜跪曾莫自顾其彝伦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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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兮独死汝尸坐兮偷生振英声兮阶下气烈动兮
清宁凛名义兮身世九鼎重兮一羽轻翳翳兮幽藏
颓阳照兮山荒发毛爪齿兮一世同腐庙貌圭衮兮
千古之光春秋兮代谢勿替兮烝尝
东山杨长孺赞公画像曰面若严霜目如电光身作长江
乾坤翳翳衣冠毅毅鈇钺易易栋挠鼎欹无虎无貔
有轼有泥垂天贯日惟忠惟一青竹鸩笔犬羊虽粗
知大丈夫此可革乎人谁无死国尔斯伟何千亿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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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溪先生李天麟言公未第时处郡庠足未尝涉茶坊
酒肆同舍欲坏其守暇日邀之往娼馆绐以为巳之
亲戚公淳实信之不疑坐定娼艳妆而出公愕然疾
趋而归闭户号泣解其衣冠悉焚之其后果能立节
奇伟诚斋曰正是如此大凡立身行巳须是立脚之
初便确乎不可拔到后来习得定死生祻福都不能
夺
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