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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纂言卷三十四 元 吴澄 撰
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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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
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
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丘不知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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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曰敢问儒行孔子对曰遽数之不能终其物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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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乃留更仆未可终也
哀公命席孔子侍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彊学
以待问怀忠信以待举力行以待取其自立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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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衣冠中动作慎其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大则如威
小则如愧其难进而易退也粥粥若无能也其容貌有如
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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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居处齐难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涂
不争险易之利冬夏不争阴阳之和爱其死以有待也
养其身以有为也其备豫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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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
地不祈多积多文以为富难得而易禄也易禄而难畜
也非时不见不亦难得乎非义不合不亦难畜乎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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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禄不亦易禄乎其近人有如此者
儒有委之以货财淹之以乐好见利不亏其义劫之以
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鸷虫攫搏不程勇者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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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不程其力往者不悔来者不豫过言不再流言不极
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其特立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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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
辱也其居处不淫其饮食不溽其过失可微辩而不可
面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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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义而
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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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一亩之宫环堵之室筚门圭窬蓬户瓮牖易衣而
出并日而食上答之不敢以疑上不答不敢以谄其仕
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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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今人与居古人与稽今世行之后世以为楷适弗
逢世上弗援下弗推谗谄之民有比党而危之者身可
危也而志不可夺也虽危起居竟信其志犹将不忘百
姓之病也其忧思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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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幽居而不淫上通而不
困礼之以和为贵忠信之美优游之法举贤而容众毁
方而瓦合其宽裕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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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内称不辟亲外举不辟怨程功积事推贤而进达
之不望其报君得其志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其举贤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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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如此者
儒有闻善以相告也见善以相示也爵位相先也患难
相死也久相待也远相致也其任举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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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澡身而浴德陈言而伏静而正之上弗知也粗而
翘之又不急为也不临深而为高不加少而为多世治
不轻世乱不沮同弗与异弗非也其特立独行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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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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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慎静而尚宽彊毅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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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博学以知服近文章砥厉廉隅虽分国如锱铢不臣
不仕其规为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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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合志同方营道同术并立则乐相下不厌久不相
见闻流言不信其行本方立义同而进不同而退其交
友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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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宽裕者仁之作也
孙接者仁之能也礼节者仁之貌也言谈者仁之文也
歌乐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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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且不敢言仁也其尊让有如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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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不陨穫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不慁君王不累长
上不闵有司故曰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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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众人之命儒也妄常以儒相诟病孔子至舍哀公馆
之闻此言也言加信行加义终没吾世不敢以儒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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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记论儒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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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纂言卷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