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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卷
可斋杂藁卷二十 宋 李曾伯 撰
奏申
回奏边民习射指挥
照对本司先准淳祐十一年十二月空日枢密院劄子
节文十二月十八日宰执奏事恭奉玉音边事未息武
备当严五兵所先莫如弧矢之利昔种世衡守青涧城
每于平居暇日教民习射羌人畏之不敢近塞其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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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以推行令本司遵照上件指挥讲明区画仿种世
衡之法详议激厉仍须行以不扰不调遣不科抑各令
自卫乡井弓弩箭只听其自便所有边江边淮县镇乡
井劝谕乡豪令各任责区处劄付本司关牒施行本司
遵禀指挥除已于正月二十一日备劄各郡遵照施行
去讫续于二月初二日再准枢密院正月空日指挥节
文大意欲令沿江边淮之人习弧矢之利各护乡井不
调遣不科抑弱者贫者不必强之其强壮者不可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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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郡城之外县镇乡村却在州郡劝谕乡豪给以文牒
各令任责习射内沿江州郡所管属县去江面太远者
不必施行其置弓矢或角弓或木弩或手弩各从其便
专在太守留意讲明行之有方使事集而民不以为扰
谁不乐从所有激厉旌奖之方却在推行青涧城之法
条具以申劄付本司遵照已劄事理疾速措置讲明不
得视为常行劄到限一日具遵禀申本司除已恭禀指
挥于二月初四日回申枢密院仍遍劄诸郡催促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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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又于二月二十日再准枢密院捡会前项指挥照得
自劄下虽间有申到遵禀尚未见条具合行事件再议
劄付本司遵照已降指挥疾速条具申枢密院本司除
已于二月二十二日恭奉指挥又行遍劄诸郡催促条
具遵禀回申外今来截日缘未见诸州申到所合恭奉
庙谟先自本司讲画推行条陈于后
一弧矢之利边民之所当习而况荆楚素多奇才剑客
方当用武之际谁无赴功之心今者恭闻圣上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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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边教民习射必知踊跃以思奋本司今当镂榜遍
行晓谕俾令生业之暇相与从事于此异时推行之
久阅习之精在城者足助守于城壁在乡者可自卫
于乡井其于边防委非小补所有镂榜务要边民通
知上意辞不容繁谨以一本缴奏伏乞睿照
一恭诵玉音以种世衡守青涧城日有教射之法令效
以行臣谨考世衡初在青涧迫近敌境教吏民习射
虽僧道妇人亦习以银为的中者辄与之以至争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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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者以射中则优有过失者以射中则释由是人人
能射继而世衡守环以教土人以守夏戎不敢动真
良法也本司未奉指挥之前自前政以来至臣任内
日设银的于武观教场听军民吏士从便自射中的
者与之行之累岁不废此正仿青涧之规也今益当
推广是意以劝诱能射之人添设射垛银的于夲军
教场止许百姓习射如优役免过之事亦当与官属
将校商确随事区处并当遍劄诸州讲明施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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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伏读密劄指挥既令行以不扰不调遣不科抑止为
自卫之计又令贫弱者不必强彊壮者不可免弓弩
箭只则从其便而自用与夫责劝谕于州郡给文帖
于乡豪凡是数条概已讲明详而区画尽矣臣敢不
遵奉以此意谕之民间以此法责之郡守乡豪有能
劝率者当假以名目勉以事功士民有精于材艺者
当随其艺能给以赏犒当推行自江陵始所部州郡
嗣当一体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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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陵旧来士人习射则有弓会民间习射则有义士
义士中间久废弓会至今犹存月季按试春秋教阅
率有添给有犒赏今恭奉朝廷训习之意当益告谕
弓会诸生精加留意捡举义士元籍更当施行已先
劄江陵府日下措置照旧来体例委官提督其馀诸
州俟条具到区处
一照得鄂州制置分司亦有士人弓会系前制帅孟珙
任内曾申朝廷将京湖向来残破去处中补士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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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伍之法分为左右部名曰育才弓会每月一次捐
赏习射立为定额三百二十三人于义捷崇信等军
逃亡人内刷填名次后来又改拨付虎翼诸军帮放
见系荆鄂都统制提督因循岁久颇闻名籍虽存往
往艺不精而廪徒耗今来并合申严晓谕已劄令鄂
州分司逐月校试别立赏格以示激观其屡射不中
者落籍以射中者充补
一京湖所部诸州恭奉指挥本司已屡次催趣条具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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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申到事理容本司逐一更加斟酌择其说之有便
于民有益于边防者又当从而报行并俟类聚奏闻
回奏置游击军创方田指挥
淳祐十一年十二月十四日准枢密院当月空日劄子
恭奉御笔指挥本司除已先具遵禀回申枢密院外今
开具下项
一恭奉御笔近闻敌骑之来往往储糗粮立寨栅以为
因利乘便之计守臣边将方欲婴城退守则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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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费财之患方欲开关接战又有兵连祸结之忧
今朕欲于两淮沿江令各立一项游击军以备不
时调遣设有缓急随宜应援使大军持重偏师捣
虚此正李广纵部曲逐水草号飞将军之遗意也
此项所准御笔指挥臣窃惟置游击以备应援此实
今日禦戎之长策圣谟远虑及此三边岂胜幸甚所
有江淮间近事臣不能尽知但闻江上连年招幕策
应精锐诸运比之臣守维扬以前兵籍已增此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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阃自能条具臣职在京湖夷考兵籍则端平以前未
暇远论只以嘉熙间兵颇犹及十三万人自淳祐初
拣汰之后惟以九万为额今总所见帮口劵已是溢
数十数年间京湖边面不过只守江陵一城及上流
江面馀多寓治顷自前年城郢去年城襄樊又如戍
武当戍汉东之类未免以向来一块兵力釐而分之
此表实里虚中外之所以交惧也襄樊兵屯之事臣
方将别具条画外所置游击一军使之张耀声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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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应接其视仓卒请援调师千里之外先事而具与
缓而不及者大不侔此委目前所当亟作区处者但
以总所管认熟劵制司管认生劵岁有成额受给之
官犹且凛凛有乏兴之忧今若创置一军须用朝廷
令项科拨钱粮如淮东忠义制勇军淮西义士军之
类乃可窃见鄂州节制司见行陈乞添招水军三千
人正未有阙额可补臣窃思襄樊既复将来势用移
屯内地之军以实边垒其在内地却必用增益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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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补不及节制司三千之招未为多也臣愚欲望圣
慈宣谕大臣且从鄂州节制司之请今日下措置招
募强壮五千人效金陵游击军例立为游击水军科
降身子钱每名且以十八界京交四十贯为率军装
在外发下鄂州节制司措置招募每人日支劵钱三
百米二升半计算每岁合科米四万五千石钱五十
四万贯径自科拨付鄂州节制司任责管饷专一充
作游击应援调用不许调入边城守禦庶几上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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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气势联络缓急足以制敌非特小补
一恭奉御笔又闻边疆之外皆平原旷野敌骑奔突边
臣每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患今朕欲令极边州郡
开浚水道去城百里之间三里一沟五里一洫使
敌骑不得长驱而入边民亦可为耕凿之计此正
古者立方田开沟浍以限戎马之遗意也边防二
事久注朕怀兹与卿等共筹之条上便宜以宽忧
顾故兹劄示想宜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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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项所准御笔指挥臣窃惟浚沟洫以遏敌骑此实
今日制敌之一策圣训丁宁俯及边臣所当奉行臣
所职京湖窃观部内形势有依山以为险有阻水以
为固江湖涨潦未涸则武骑无所用其长亦有山隘
险扼马不可以并驰者此等去处边民随地设险措
置寨栅无事则散而耕种有警则自为保守往往虽
不藉此亦可其如襄枣至郢荆如安复至汉阳无山
无江湖去处平田旷野茅苇弥望敌骑东西飘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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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风雨若仿方田之制遵行沟洫之规以护农耕
以限边界此诚不可不作措置者但京湖自端平以
来边民流散十年生聚气力未还往年制司不许农
民远出拶边尽拘诸濒江之屯又幸值连岁敌不入
边三时不害诸屯仅见功效数年以来因措置江北
经理边民襁负复业散入诸山寨水溢等处随其地
之所有以自食生理可想官司欲行结集势如团沙
稍急迫之即且奔窜今若以此事资耕农措置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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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可办惟当于官屯去处逐旋举行然上下地势延
袤工役浩穰人力事力不可不预为之计本司地在
泽国农田以堤为命两年以来困于一水江汉湖㵿
渺成巨壑濒水堤岸十决五六去岁费尽工力皆成
虚设不敢赘及矣见今自江陵管下直至汉阳江南
江北两岸合修之堤何啻千里自去冬分委总管钤
路诸头目人起集义勇丁夫措置修筑以工计者近
三百万见役夫一万九千馀人因其饥荒济之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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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其力约用物斛十四万三千馀石钱以十八界
交二十八万五千计目前仅能了毕四十二万馀工
劳民费财役未及半而仓廪竭春水生矣凛然方惧
堤岸之未济而从事沟洫委是力所未及今只得遍
牒沿边诸州郡本司诸军屯令遵照宸谟一面条陈
方略各就耕种之所随事力之多寡为规模之广狭
任责头目竭力措置由近以及远先易而后难各合
开到沟洫绘图具申如此行之加以岁月必享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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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司事力诸州事力皆非馀裕人夫服役畚锸即
要食用大抵官司欲兴一役非钱米不行更望圣慈
宣谕大臣候江淮条具申到并赐一体裁酌或与科
助庶可责诸州之实效谨录奏闻
申朝省乞以和籴转官加赠先父
照对某准尚书省劄子以某淳祐十一年分和籴七十
万石四月十五日奉圣旨某特与照例转行一官某沓
被隆恩感惧交集敢布蝼蚁之悃上干雷霆之威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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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妄一缪庸误应烦使恩荣已极分量已盈载思昔者
先父某艰难效官劬劳鞠子素严教忠之训每授从政
之规某今更两镇之除忝八座之列退而自揣曷克臻
兹有如先臣粤由初筮即以征官而在安陆力赞守将
而当金围以弱卒数千人捍孤城百八日一时之士宣
劳独多而口不言功赏无异众制臣尝采众论闻之中
朝属当讲解之初仅升名次而止尔后荆淮涉历州县
驱驰多在倥偬之冲备尝险阻之事嘉定末年受任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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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时连政每以匮乏告不啻岁科一千万之有奇先父
始以打算行继而减作七百万以为率五年于役一赋
弗加其视前官不但费省至于去替又以羡闻平生姓
名不玷简牍虽在归里之后常怀报国之心微臣不天
无禄即世官不过元士位仅至亚卿赖漏泉之恩叠加
意结草之知未泯顾某何者乃位过之今者籴赏一官
用是未敢祗拜虽回授止许及于后嗣而愚意拟用答
于前人迫于蓼莪之私为是草茅之请惟恐旧无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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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上渎圣明伏望朝廷轸念真忱特赐敷奏将上件
转行一官恩命特与于先父某见赠宣奉大夫上加赠
一官非特有以广圣朝孝治之泽而某一日溘先朝露
亦有以见先父于地下实维莫大之赐
申密院照戎司兵额
准淳祐十二年二月空日枢密院劄子节文本所
照得当来绍兴置总系以湖广江西京西六路之赋专
一饷江鄂荆襄四大屯之正军沿边戍守皆系都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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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任秋冬则增调春夏则减撤总所不过止是给饷四
大屯军马自开禧嘉定以来军政日坏各路有制阃各
州有节制往往侵夺诸戎司权柄刱招军分理填阙额
四万七百五十八人却缘本所通融调度以此各处之
新军日添戎司之旧军日减积而至于今日沿江诸戎
司遂致倒坏盖不独鄂州都统司一处也今准密劄所
坐鄂司旧额四万六千一百二十人比今来见管五千
三百六十二人委若是有阙额目今见饷江鄂荆襄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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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等处二十八屯共管官军一十二万一百八十五人
每有逃亡拣汰随即招刺填补比之司存绍兴旧管兵
额八万四千人今殆增及四万人司存每年调度拘摧
诸州纲解仰给朝廷科降率是将经常创增衮同收支
仅免缺乏向来朱总领任内司存所以倒败不可为者
祗缘困于制司并诸州添创军分之多自贾总领到任
以来准淳祐元年五月三十日指挥立定军额不许从
招又生劵拨𨽻制司之后以此司存得以遵守规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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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今日朝廷今来考核军数若只以鄂州都统一司见
管之兵则比之旧籍委有前项缺额不独鄂州都统司
如江州都统司荆鄂副都统司亦皆有缺额不独荆鄂
江州副都统司有缺额如镇江建康池州都统司马军
司亦皆有缺额若通融总所见今调度人数比算则不
独湖广总所无缺额其两淮总所亦恐如湖广也若使
戎司果有四万人缺额为制司者为戎司者惟恐兵之
不多无以供调用安肯听其虚额哉所准前项指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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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勘在前
淮阃申夏皋知泗州鲍义依旧总管公劄
某不避斧诛辄有申禀上千钧听某窃见朝廷见令城
泗委任责成非守臣当才不可见任人总管鲍义昨既
与提督二役官李璨意见不合俱以檄留本司见系前
环卫官夏皋时暂兼权已申朝廷去讫今皋自摄郡甫
及月馀布置工役具有条具东城北面濠河工力最多
今其开浚将已过半约后月初可毕其如帮阔战道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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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城身烧变砖灰斫运木植规摹为之一新众谓以皋
治泗假之岁月必可成一坚垒但任此大役尚为摄官
皋虽不惮其劳事权未正安有固志兼鲍义赴司已难
复回若不速与区处虑有观望况皋久在东淮遇敌敢
前临财不苟军士乐以为用时辈翕然共推俾乘一障
正不为过所有鲍义自归顺以来久效力于边面两年
禦敌有劳去官无过但以修浚工役非其所长其人见
为淮东总管招信驻劄今若以本官职改令扬州驻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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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时别听边郡任使亦其所便区区欲望朝廷特赐敷
奏将夏皋差知泗州节制本州屯驻军马鲍义特改扬
州驻劄依旧淮东副总管给降各人付身下本司给付
庶几皋知竭力于役义亦安心厥官其于边防实非小
补某见丏祠请本不敢僭越迫于边计不容缄默伏乞
钧慈速赐指挥施行
荆阃申朝省乞休致公劄
某比者再具奏申乞令休致七月二日恭准省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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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奉圣旨依已降诏不允不得再有陈请某仰承
君命俯揆臣衷顾惟踪迹之孤材略之短识虑之闇疾
疚之优事力之乏不易支时论之及间可骇自当知止
何但见几其如天听之未俞不容日力之坐玩绸缪未
雨倏忽已秋倘其委斯责而去之将谓遗其艰于来者
是知身计非为国谋谨当尽力边鄙之驱驰听命庙堂
之进退惟是某此心已动其迹愈危终愿谢事以归实
非饰情之语伏望钧慈特赐敷奏畴咨文武之望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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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阃之储俟某才毕秋防许全晚节实拜隆天厚地之
赐
回丞相边事公劄
某五月二十七日伏拜钧翰之赐恭承畴咨边议指授
庙谟不鄙菲葑之微俾陈管蠡之见猗欤盛哉此古大
臣之忧边思职集思广忠也当丙魏同心光佐中兴必
得后将军金城之略乃可以复明问某愚昧不足以进
于是然白劄所议动关边防事宜某谨不敢轻肆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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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以文具访之将校质之宾寮有以虚实利害言则谓
备东而扰西敌未必不用王朴教世宗之谋攻南而备
北我不可不用亚夫应吴楚之法以缓急先后言则谓
心腹固当虑而头目不可以不捍堂奥固当备而藩篱
不可以太疏有谓攻守无常势虚实无定形各春之蕲
黄敌固攻吾之所不守今冬之襄樊吾可不守敌之所
不及敌自嘉熙攻黄能十馀年不近城壁不掠山寨以
虚我之实而吾前年城郢去年城襄仅一二年顾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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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而未免实我之虚取之必争固以预料此敌之未
遂入正吾之所深虑也有谓强敌用兵野无所掠彼则
不来兵少于我彼则不战日者黄州非特以虚致敌正
患以实诲盗今则巳来者未必复至未至者势必一来
又有谓三边利害蜀守关险淮守城池惟荆兼江面边
面以边面则新复二三城戍力疲于骤分以江面则上
下二千馀里责重于他处今欲以淳祐后之兵力乃渐
当端平前之边面向者朝廷以荆力而助江淮之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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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朝廷岂不以江淮之力而助荆之守乎又有谓天下
事变见于目睫之前者易治伏于意料之外者难知朝
廷去年虑襄樊今年虑蕲黄是固切矣若以天下大势
言则三边日与敌接何地非戎马所可入处其忧又不
但襄樊蕲黄而止也以京湖形势言襄樊之外均郢安
复俱在极边寓治无形险之可依新复则气力之未壮
当忧也辰沅靖澧密接诸蛮施黔干腹之可通思播离
落之难恃当忧也以江陵形势言则数十堡之星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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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洲之冬涸沙市之扼吾吭夔峡之拊吾背当忧也举
是数条然则边境之当备者又岂一隅而止哉恭惟庙
堂聚会精神图回画略既以江面之事为至急又以边
面之备不可疏将摘戍则恐敌乘吾虚将旋招则忧廪
莫吾继将藉民丁以取兵力又恐仓卒之难集此钧虑
之不能已钧问之所以及也如有广览兼听朝廷正将
为公天下之图并智合谋边臣不当私一道而虑凡戍
兵之当复也舟师之当调也某亦既叠叠有请于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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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不敢赘及区区僭有一得之献则闻吴人言有曰自
西陵以至江都上下凡五千七百里如人六尺之躯其
间护风寒不过数处盖地有所不必备亦在上之人审
其缓急之宜而用之耳近世边外用兵如敌之下诸国
大概能用分合之长如金之守黄河则无益于成败之
计仿其得而鉴其失此正吾国所当讲明者白劄譬三
边如一大棋局某敢以此对昔人以奕喻治国其言曰
知其用而置得其处者胜不知其用而置非其处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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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者何奕之举着是也有如局面之相持胜负固在于
全势然有举子一二布置得宜而满枰卒赖之者此必
有定着有虑着有活着而后能是当如珠走盘固不可
胶柱鼓瑟也今日三边布置画地而守定着也视敌所
向以兵而往应着也至于活着则兼奇正之用出定应
之中当使之可远可近可守可攻可进可止惟吾意之
所向不为敌之所移犹儒家所谓活泼泼地者此则岂
非庙堂心术经纶中事乎伏睹朝廷近措置游击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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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驻之沿江上下流以备声援大哉圣谟此活着也
不特长江可用之长淮亦可用之某昔在淮堧建议乞
驻招司于濠此意也去年敌未犯边乞命大将提重兵
驻江鄂之间亦此意也蕃长于骑汉长于舟以我所长
制彼所短此策果行敌窥城则援城敌饮江则保江淮
警则备淮荆急则备荆彼纵东西而隳突我足上下而
应接风帆千里出没如神幅纸命之刻期可集朝廷可
以高枕卧矣然私谓权宜之抽摘不若创置之招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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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一劵食也撤彼虚此未见其增强招新刷旧不妨
于徐补朝廷倘纾一时之计固亦何惜万人之资尝略
计之特用新楮二百万一岁之廪给有馀裕矣此国计
也边臣不当出位僭及以犯不韪伏望矜其愚而赦之
不胜幸甚某闻命旬日备罄思惟勉酬隆施愧乏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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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斋杂藁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