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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于清端政书卷六
两江总督于成龙撰
两江书
优升谢 恩疏
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初六日准吏部咨开文选清吏司
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本部题前事内开该臣等查
得于成龙系见任直𨽻巡抚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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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西原设总督一员管理今将于成龙照例升为兵
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江南江西等处
地方军务兼理粮饷操江仍带纪录三次于新任康熙
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七日奉
旨于成龙清廉素著著优加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
都御史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操江
写敕与他馀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相应行咨
案呈到部移咨到臣准此窃臣寒微谫劣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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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知遇授以直𨽻巡抚莅任一年有馀愧无寸长足
录
皇上不以臣庸鄙溺职复授以江南总督钜任臣方虑
智力短浅时凛覆餗之惧乃又荷
殊恩令臣兼理江西督务抚心自问臣有何能而当此
两江之重寄耶今邀
皇上不次优典加臣以兵部尚书职衔臣惊闻
成命不觉汗流浃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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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之宠眷日隆而微臣之愧悚日甚惟有益加黾勉
竭尽驽骀仰报
高厚于万一耳除臣虔设香案望
阙叩头外臣谨具本恭谢
请暂停江苏举劾疏
窃照文职官员定例二年举劾所以澄叙官方鼓舞人
材甚
盛典也然必举果循良则举者知荣而未举者知励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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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劾果贪墨则劾者知悔而未劾者知畏将举不虚举
劾不虚劾而
朝廷劝惩之典以立今康熙二十一年又值二年届期
安徽所属臣已恪遵成宪采访得实照例举行在案至
于江苏一带大小属员臣虚衷体访亦廉得其概然有
立身在名节之际而行事未必尽孚于民隐有行已在
清浊之间而举动未必尽撄乎民怒盖贤非循卓之尤
贪非污墨之甚恐举之劾之不足以为未举未劾者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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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安敢率为入
告臣请今次举劾似宜暂停官之贤者臣奖进诱掖徐
观厥成果其清操自矢初终不易臣自特疏
题荐官之不尽贤者臣仰体
皇上宽大之仁提命教诫以期自新万一怙恶不悛臣
亦不时纠参不敢稍为姑容庶激劝不爽而于澄叙官
方鼓舞人材或少有裨益矣
请豁民欠漕项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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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猥以菲材荷蒙
皇上特简总制两江当莅任之初披阅臣署案牍恭诵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
恩诏内开康熙十七年以前民欠钱粮税银及带徵钱
粮该督抚查明保题到日豁免钦此臣伏读之顷不胜
感诵
皇上加惠元元之至意即古之汤文无以过也虽经署
督臣徐国相誊黄颁行第恐不肖官役仍敢违悖朦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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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随大书告示分檄各司道通行晓谕并咨移江安二
抚臣会核民欠册结具疏
题蠲去后乃于康熙二十一年六月十一日总漕臣邵
甘准户部咨为察核通库等事康熙十七年以前未完
漕项钱粮一案查
诏款内开所关河漕一应情罪俱不赦免相应仍咨总
漕将此项钱粮速行徵完如有不完将经管各官题参
等因是部覆綦严追呼之令又将遍告闾左臣痌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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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辗转思维窃谓
恩诏内河漕情罪俱不在
恩免者似指有误河道漕运情罪处分文武臣而言原
未云民欠漕项钱粮亦不
赦免也且备查康熙十年钦奉
恩诏豁免康熙六年以前民欠而江南省漕项钱粮实
在已奉豁免数内又康熙十八年钦奉
上谕停徵康熙九年以前民欠并康熙十八年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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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豁免康熙十二年以前民欠凡漕项银米莫不开入
民欠内一例蠲停今康熙二十年钦奉
恩诏豁免康熙十七年以前民欠及带徵钱粮
天语相同并未指出漕项钱粮不准豁免字样是
皇恩浩荡诚如天地覆载无不包容而部臣拘于另条
河漕情罪俱不赦免之
诏款复令追徵臣思畎亩小民任土作贡按亩输将办
折者曰条银办本者曰仓米总皆出于地丁一条编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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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另有一办漕之田亩以故穷檐蔀屋凡有逋欠者
一闻
恩豁莫不举手加额载道欢呼如释重负不谓
诏下数月之后又有漕项不准
赦免之行复将则壤计丁分别追比窃恐小民愚昧未
易谙此规条保无有不肖官胥乘机弊混竟将起存之
民欠亦藉称漕项朦徵纷扰大负我
皇上蠲恤之深仁者乎江南赋税甲于天下自兵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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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转输边饷拨协军供不下二三千万之多今遗此旧
项欠籍通盘合计不过尾数即有漕项之名又多系折
色减存实非运北漕糈可比是催徵徒诎于民力蠲免
无损于
天庾矧当四海升平亟应休养财赋之源上培
国本伏祈我
皇上垂鉴东南民力凋敝已深
特沛恩纶一体蠲豁俾亿万穷黎仰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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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天舜日欢声雷动歌诵
圣德于亿万年勿替矣除一面查取民欠细数册结候
旨遵行外臣谨会同总漕督臣邵甘江宁抚臣余国柱
安徽抚臣徐国相合词具题
请补江宁知府疏
看得江宁知府一官不独为八邑之表帅而实为通省
之领袖臣奉
命初到江南一切有关官民事务尚未周悉正须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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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备之员以补佐臣之不逮到任以来目睹江宁知府
陈龙岩老成持重廉洁自矢且其料理各项钱榖应付
过往官兵尤徵肆应之才臣深幸其得一良吏可以收
臂指之效而表式乎群寮不意于康熙二十一年六月
十九日未时病故臣闻报如失左右手窃念
朝廷储养人材固不乏才德兼优之俦但吏部铨选原
有定例今该府员缺部臣自必循资按格掣签推补诚
恐所推者操守有馀而才干不足或才干可观而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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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凭以之经理重地难免覆餗之虞必得才守兼全如
臣任直隶巡抚所荐通州知州于成龙霸州州判卫既
齐区画一切事务庶可政修事举胜任而愉快相应仰
请
皇上俯念江宁知府一官关系最重不拘铨选常例
敕部立速拣选或命廷臣会推清操久著干练成效者星
驰赴任俾臣专心倚任地方幸甚微臣幸甚
留徽六太三营官兵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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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康熙十三年饶逆变乱以后所在煽动前督臣阿
席熙于要地之绸缪务早等事案内将江宁将军下各
营閒甲兵粮一千名以六百名补入徽州营以四百名
补入六安营俱裁去参将改设副将又太湖一营前任
江宁抚臣马祜为汛广难以综理等事添设右军守备
一员专管江南汛地俱各奉有
俞旨钦遵在案今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恭逢
恩诏款开军兴以来添设绿旗官兵应行裁汰者该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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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提镇详查题请裁汰钦此当经前督臣移会抚提诸
臣并行徽州六安太湖三营酌议裁汰去后据徽州营
副将姚弘信六安营副将周于仁太湖营游击李凤翔
等请将原补官兵仍旧留用并准安徽抚臣咨覆相同
臣查徽郡东联德平乐兴西接浮梁倒河匝处万山之
中层峦叠嶂最为奸宄出没之所臣检阅旧案如逆贼
王跳鬼及饶逆侵犯之时悉因三省连界汛广兵单不
敷防禦以致小丑陆梁此前督臣所以改设副将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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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弹压也又六安一汛绵亘数千馀里与湖广黄麻
等处相接实为江南西陲重地臣前任黄州府时剿抚
东山逆孽何士荣等历睹江广形势但见英霍二处山
深谷邃伏莽堪虞非安设重兵不足以捍此岩疆前督
臣早已见及此也今二处官兵布置周密地方稍称平
静正宜安愈图安绸缪未雨若拘于军兴以后添设之
名而裁此险汛之兵将臣恐不轨之徒伺隙思逞彼时
再议增兵安辑而地方已不胜其惊扰矣臣谓徽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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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官兵断断难以议裁伏查部文与
恩诏内议裁官兵似指有事省分题设重镇而言至于
徽六两营原从地方险隘起见且千名之兵又系通省
各营閒甲较于他省额外添设者不同若夫太湖一汛
臣自闽地赴任直省经由其间湖面广阔一望无际港
㲼丛杂素为盗薮该营添设右军守备一员耑司江南
汛地诚为营制起见更难与军兴后所添官兵一概而
论臣以事关封疆重务不敢胶执己见随又备商昭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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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等议覆佥同是以谬陈臆议将前项官兵照旧留
用臣非不知裁兵即以节饷然为地方计久远则亦不
得为
朝廷惜金钱又何况三营所增之俸饷尚有额内应给
之原款乎相应仰恳
皇上俯念徽州六安太湖三营皆系山泽险汛续补官
兵准其照旧留用永垂经制其有益地方诚非浅鲜也
补抚标额兵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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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江宁安徽二抚标原添设官兵二千五百名经部
臣会议留为经制将督提镇协各营内老弱裁汰以足
其数奉有
俞旨移咨到臣臣随移行钦遵去后兹准提臣杨捷咨
称江南地方广阔外有江海内有丛山无险不备各营
额兵节经裁减处处兵单万难再裁议将徽六二营所
裁续添兵丁一千名抵补尚不敷一千五百名再于通
省内地各营裁汰等因臣思裁补抚标兵缺虽部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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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提等标汰除然未有不量其汛地之险易而槩行裁
汰者今查江南幅𢄙辽阔水陆兼防在在需兵而沿江
沿海为尤甚如崇明云台俱各孤悬海中金山柘林青
村南汇川沙吴淞黄浦又皆逼近海面京口一镇跨江
设险咽喉要津且有漕白粮艘经由若夫泰州一营兼
辖兴掘二汛民灶杂处地极其广而兵仅三百四十馀
名是以上各营急需多兵弹压均不便议裁此外内地
额兵共计止有三万五千七百九十馀名而议裁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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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名所裁过多则营伍空虚汛守鲜不废弛是抚标
兵缺虽取足于腹里各营而汛广兵单又不可不豫为
之所此提臣徽六二营裁兵拨补之议为有见也盖徽
六二营新裁兵一千名原系通省閒甲今以各营閒甲
而仍抵各营之裁汰祗以增足五万五千之额原非另
外添设即
朝廷多此千兵粮饷非与国帑有亏而各营多此千兵
汛守则与地方有益相应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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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允臣所请将徽六二营新裁兵丁一千名即抵抚
标之数其馀一千五百名容臣于内地各营通融分𣲖
陆续裁汰可也臣谨会同具题
请宽裁兵疏
看得江省袁临地方奉
旨抽兵防守一案臣准部文随移会江西抚提二臣定
议去后准抚臣咨覆议于袁镇奉裁兵内挑选四百名
共足袁营兵一千二百名以资防禦臣查袁镇标兵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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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省保泰一案二年裁汰之数今所添四百名则系
新增而非额内抽拨且逆氛煽乱之后营兵多寡皆系
随时布置今地方平靖又须从长计议相险设防以为
经久之计随又备咨商酌去后兹准抚臣佟某行据布
政司张所志详议咨覆前来臣查江右营制康熙十一
年前督臣麻勒吉题明设兵二万八千八百二十九名
迨康熙十三年逆氛猖獗之后各营续添官兵共三万
三千馀名逾于定额之数前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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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宽以二年消除则通省营制仍应照前督臣已定
之数为准其袁临与抚标应添拨兵共一千八百五十
名即于此二万八千八百二十九名之内酌量汛地险
易通融抽拨以成一定之制如袁临地方关系紧要向
设兵八百名今议增兵四百名查饶州九江地处腹里
尚可裒其有馀以补袁营之不足应于饶州营抽兵六
十名九江营抽兵三百四十名共兵四百名以足袁营
兵一千二百名之额又抚标应设兵一千五百名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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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向有护卫兵五十名今应抽拨兵一千四百五十名查
南瑞镇标南昌城守水师九江南湖水师抚建饶等营虽
无多兵可拨然皆属平易内地较与铜鼓南赣等各营水
陆要汎不同应于南瑞镇标裁兵七百五十五名南昌城
守营裁兵一百二十八名南昌水师营裁兵一百二十八
名建昌营裁兵一百九十名南湖水师营裁兵一百六十
五名饶州营裁兵八十四名共裁兵一千四百五十名合
以抚标原额护卫兵五十名以足兵一千五百名此则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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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与抚标应添应拨之兵数也至于抚建二属既裁去提
镇今应如前督臣原定经制仍复抚州建昌二营此外各
营官兵数目均循其旧惟广信地方界邻浙闽深山邃谷
允为险隘该营原止设兵五百八十名不敷防禦今宜稍
为更定议增兵一百五十六名共兵七百三十六名查
抚州居南建两府之中实为腹里平易之地该营原设
兵七百八十名尚可议裁兵一百五十六名添入广信
防守此则旧额与要地应复应更之兵数也营制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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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续添官兵统于二年之内消除全完以遵成议再
查裁兵之成议等事一案江西未经裁完官兵部议仍
照康熙七年会议之数限一年内裁足臣思江西自十
三年以后续添之兵三万三千馀名过于原额现在纷
纷裁汰若再将额内之兵同时并裁未免艰于安插以
臣愚见似宜先将续添各兵尽于二年内消除俟裁完
之后容臣量度时势再照康熙七年会议定数斟酌汰
除足额庶目前安插之兵免于壅滞而裁汰之数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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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也其各营有应复官弁及管辖汛地
敕书关防各项事宜俟部覆
命下之日臣另行查明具题外谨合词密
题
再陈请蠲漕欠疏
窃照康熙十七年以前民欠及带徵钱粮恭逢康熙二
十年十二月二十日
恩诏涣颁令督抚查明保题豁免是不拘何项钱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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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拖欠在民者悉得概邀
恩豁天下臣民莫不翕然称庆而江南穷黎被泽尤深
祗缘总漕督臣邵甘以二十年带徵十四年漕项咨部
请示盖从带徵之官不应仍受参罚而言而部臣谓所
关河漕情罪俱不赦免令将漕项钱粮速行催完则因
处分之情罪而并将民欠之漕项一并不赦矣臣恭绎
恩诏款开止云民欠及带徵钱粮督抚查明保题豁免
原未开除漕项钱粮不在赦免也且百姓按亩输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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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或本或折俱系一条鞭徵其办纳漕项者并非另有
一等地亩即拖欠漕项者亦非另有一等小民似赦则
俱赦不应因漕项之情罪而牵缠累及漕项钱粮以
负
皇上浩荡洪恩伏读
恩诏款开一河道漕运关系重大一应情罪俱不赦免
此款为慎重河漕起见然既指明情罪二字似因侵盗
河漕库帑与工程未固漕运违误者特行摘出与民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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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项钱粮原不相涉案查康熙十一年为灾邑又被等
事汇报各属等事汇报淮扬等事户部覆前江宁抚臣
马祜各疏康熙十一年被灾起存漕粮漕项及康熙十
年漕粮漕项俱准照数全免是因十一年之被灾而并
带徵之漕项一例豁免矣又查康熙十八年为备陈旧
欠无徵等事前江宁抚臣慕天颜请将康熙十年十一
年十二年民屯地丁并漕项未完银米概赐蠲豁奉有
俞旨允行而漕项又蒙豁免矣何况康熙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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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肆赦普天同庆反将无徵漕项令穷檐赤子复受
追呼之苦乎臣谓康熙十七年以前一切民欠漕项钱
粮悉应一概蠲免在
朝廷不过去此无徵之虚数而穷民即得共邀免比之
实惠庶与
恩赦款例相符相应仰请
皇上俯念漕项钱粮即在民欠地丁之内准援往例
恩赐全蠲俾江南万姓仰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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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泽欢声雷动其乐利诚非浅鲜也
题留镇江知府疏
窃照京口滨江负海地处冲要又当闽浙孔道素称繁
剧且为旗营驻防之所军民杂处豪暴间出非偏僻旁
郡可比臣驻劄省会抚臣亦相距稍远耳目或有难周
所赖道府弹压整顿良非浅鲜况知府为亲民之官戢
兵以安民倚藉尤切臣自到任以来凡要地郡守之淑
慝尤必加意体访目睹镇江府知府高龙光守绝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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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长肆应革除耗羡屏绝馈遗真以实心而行实政他
如绥靖地方审理逃务调剂得宜旗民允服无忝表帅
允称理繁之任似此才守兼优之员正可砥砺官方方
欺久任奏效乃因康熙十九年分漕船开兑违限案内
部议降级调用奉
旨依议钦遵在案是龙光以迟误漕船降调自应遵奉
解任臣又何容渎
奏但臣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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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委畀两江重寄夙夜殚心全藉群策效力相助为
理且镇江与省会接壤势如臂指旗民错杂治理为难
于以保障而调剂之非如龙光其人者虑难仔肩而称
职也伏查定例被降之官果系清廉爱民良吏许该督
抚题请留任等语又查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内安徽抚
臣徐国相为请
旨事题留太湖县知县章时化一疏吏部援引广东抚
臣金俊题留肇庆府降调知府张京鍷部覆准其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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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例将时化覆准留任在案今龙光才守兼优臣知之
最稔实系清廉爱民良吏既与保题之例相符又与部
覆所述张京鍷留任之处相合况龙光升授今职之时
原奉
特旨补授则其才守久在
睿鉴中臣从地方起见为
朝廷惜此人才不敢缄嘿仰恳
皇上施使过之仁允臣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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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部议覆将龙光带所降之级仍留原任俾得展布所
长以竟其用臣得以倚为车辅则剧郡得人而丛脞无
忧矣
特荐江苏藩司疏
窃惟论人授官固当就才之短长以分繁简若就官论
人又当按地之繁简以定高下江南赋重役繁民生凋
敝兼以水旱频仍供亿四出官斯土者长才欲黾勉而
回头无进步之阶短才困积逋而束手鲜周身之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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牍日见纷纭催科日见繁苦求其痛自鞭策志期上达
者屈指不一二见也臣等荷蒙
简命督抚吴中入境受事亲见其难朝乾夕惕茹蘖饮
冰上以期答
朝廷委用之重下以期慰生民乐业之望细事必出于
躬亲勺水必凛于夙夜举凡属吏公事进见多方训诲
随事禁饬严其守又察其所守之真伪勤其政又访其
敷政之宽严莫不争相濯磨矢心釐剔未几而以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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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级者见告矣未几而以逋欠落职者见告矣未几而
以违限处分者见告矣在
朝廷乃不得不处之定例在各官亦不能自逃之罪案
故自郡守以及有司问其官则席不暇煖问其职则整
顿无心势使然也即今
大计之典正以周官考绩之法伸
国家彰瘅之权所关诚非渺小而守令各官无一堪膺
斯选岂皆妄自菲薄甘居庸劣乎地实限之耳况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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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钱粮总汇数百万之赋税于此考成本省外省之兵
饷于此徵解大小属员之贤否于此表率以至民生之
疾苦水旱之灾伤于此严稽核而赖赈恤其繁苦百倍
于郡县其责任亦百倍于郡县苟非才能肆应气堪百
折鲜不朝受命而夕偾辕矣如江苏布政使丁思孔历
任既久参罚固多既不敢违例以入卓异之列又不敢
拘例以蹈蔽贤之愆臣等为地方人才起见敢合词特
举其政迹班班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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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之外省之协饷江省最多此则刻不容缓者本
官自到任迄今解过协饷一千三百馀万从无片刻迟
误京口驻防豆草粮饷皆尅期解给即遇灾荒之岁亦
必设法接济此其实迹之见于军饷者也用兵以来江
省前后奉造坞沙二船二百馀只本官催办工料竭蹶
恐后闽楚江西马匹弓箭及驻防蒙古甲兵衣帽等项
捐助制备不以丝毫累民此其实迹之见于军需者也
苏郡为闽浙咽喉军旅往来更换船只连年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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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措置供应亲自攒办住宿河干不辞劳勚此其实
迹之见于军行者也清隐地劝开垦共计升科壹万馀
顷而公私称便又清增杂税及补徵田房税银贰万两
此其实迹之见于公帑者也各属起解钱粮亲自经收
不假手于吏胥批回随投随掣又饬行各属徵收里民
自封投匮禁止火耗如遇灾祲则量行缓徵使民力稍
裕而粮饷不匮此其实迹之见于催科者也捐修苏州
府学等处使寒生读书其中资以膏火观风所拔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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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戊午辛酉三科中式甚众又设立乡约宣讲
上谕十六条及申明六谕家喻户晓此其实迹之见于
文学教化者也饬行各属设立育婴堂以育遗婴并施
棺以资掩埋发药以救瘟疫此其实迹之见于济人者
也至于居脂膏之位而不以贿闻处奢华之地而不以
侈著公私绝其请托出入严其关防尤其介性贞操矫
然特立者矣乃以参罚纠缠无由振拔不惟本官之淹
蹇任事灰心凡劳吏之闻风亦皆短气既不足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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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使过之仁又非臣等以人事君之义查前任抚臣
慕天颜曾以上海县知县任辰旦常熟县知县林象祖
俱有积逋未清特疏荐达业荷
皇上特允行取得备掖垣之选候补清华之列今思孔
之繁与难视二臣何止百倍耶倘臣等隐忍而漫为姑
置蔽贤之过与徇私等臣之所不敢出也臣等非不知
藩司为钱榖之府思孔为诖误之身特疏为出寻常之
外不能不起人形似之议然而臣等之可自信者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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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报
皇上者心也况臣等深荷
皇上格外之知不敢蹈知而不举之罪且思孔行已入
觐辇下仰祈
皇上亲赐咨访其人之才能贤否难逃
睿照如果臣等所举不谬伏乞
皇上破格擢用则立贤之典可以度越千古且使凡为
臣子者皆感激思奋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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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达之遇其于吏治民生未必无小补也臣谨会同江
宁抚臣余国柱合词具题
乞休疏
准吏部咨开云云奉
旨于成龙从宽留任馀依议钦此钦遵备咨到臣准此
臣捧读
温纶感愧弥深随恭设香案望
阙叩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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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讫窃臣以庸材谬膺督寄年老疏陋一岁之内两蒙
圣慈宽留是臣之愚忱为我
皇上洞鉴臣安敢不期竭驽劣尽此馀生以仰报
天高地厚于万一然
皇上之宥臣将谓臣之精力尚堪振刷以期效于将来
也伏念江南财赋重地事务殷繁而又加以江西兵燹
之馀尤宜调剂是非年富力强者难副其任今海宇荡
平民物熙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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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励精图治日昃不遑恒惓惓以吏治民生为念每
盥读
圣谕跼蹐不安臣勉力拮据思所以副我
皇上安愈图安之意无奈两目久昏两耳不聪自去秋
染疟之后复得怔忡之症每办事午夜心胸惊悸辄不
能寐焦思愈集则精神愈惫精神既竭则事务糊涂势
所必然臣勉励之念虽切而艰大之任自揣万不能胜
是臣无裨两江之治化实负期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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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将来再有贻误纵
睿慈曲加矜全臣有觍面目尸位素餐将何以砥砺寮
属统驭士民耶伏乞
皇上俯念地方重大鉴臣老迈不堪供职
特赐休致臣沐
皇恩有生难报惟愿生生世世图效犬马而已臣谨具
奏恭候
睿鉴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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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端政书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