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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禹贡长笺卷九 吴江朱鹤龄撰
黑水西河惟雍州
尔雅河西曰雍州应劭曰四面积高曰雍
王肃曰西据黑水东距西河
正义禹治豫及梁自东向西故先华阳而后
黑水从梁适雍自南向北故先黑水而后西河河在
雍州之东而曰西河者龙门之河在冀州西界故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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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西河王制云自东河至于西河千里而近是河相
对为东西也愚按雍州之境阻以函谷二崤表以终
南太华山最高而不言者以不胜纪也黑水在雍州
西北郑端简谓是镇夷黑水与经导黑水不同且与
注据字合郑意以梁雍二州各有黑水故前云叠溪
此云镇夷今考镇夷所在陜西行都司城西北三百
里即汉张掖地与三危相近此政导黑水之黑水也
水经注白水出临洮西倾山东南流与黑水合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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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羌中西南经黑水城西在阴平西北临洮西南古
沓中之地意此即从张掖来者乎若汉中黑水源出
太白山南流入汉
又非雍州所表识又按尔雅无梁州
李巡云雍州兼得梁州之地则商制与周职方同汉
改雍为凉以西方常寒凉也地势西北斜出在南山之
间南隔西羌西通西域献帝时凉州数有乱河西五
郡去州隔远于是乃别为雍州末又合关右为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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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氏禾曰雍州秦地娄敬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合天下形势言之所谓秦得百二者实以据地势之
上游当天下之要脊四塞为固全一面之险以东制
诸侯故言定都者必先焉但其地迫近西戎周秦汉
唐世有羌胡之患必尽阴山与唐三受降城及灵夏
河西五郡为塞地乃可耳又常考之古今地志雍州
之地即无黑水所谓导黑水至于三危者三危山或
云在燉煌郡则今瓜州也曷尝有此水踰跨诸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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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南海哉若以河源昆崙推之昆崙山脊以西人
迹所未到其东中一支则重冈积岭直至终南太华
皆是雍之南山而瓜州乃在河西五郡实当西北界
上汉人所谓断匈奴右臂者以其不与西戎相接也
史当有错
班固配十二次自东井十六度至柳八度为鹑首之
次于辰在未秦之分野属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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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天文志东井舆鬼秦雍州云中入东井
一度定襄入东井八度雁门入东井十六度代郡入
东井二十八度太原入东井二十九度上党入舆鬼
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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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职方氏正西曰雍州其山镇曰岳山其泽薮曰弦
蒲其川泾汭其浸渭洛通典雍州秦其分野兼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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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交始皇置郡此为内史上郡北地九原陇西及
云中之西南境项羽分秦地为三曰雍塞翟
谓之三秦汉武
帝置十三州以其地西偏为凉州又置司隶领三辅
汉地理志秦地其界自弘农故关以西京
兆扶风冯翊北地上郡
西河安定天水陇西西有金城武威张掖
酒泉燉煌秦之先柏益佐禹治水至非子为周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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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马汧渭之间乃封诸秦今陇西秦亭秦谷是
也平王东迁以襄公将兵有功赐以岐丰之地
后穆公称伯惠公称王其地于禹贡跨
雍梁二州诗风兼秦豳两国有鄠杜竹林南山檀柘
之饶称陆海为九州膏腴天水陇西民以板为屋及
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上气力修习战备
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名将多出焉自武
威以西本匈奴昆邪王休屠王地武帝时攘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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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河西四郡以通西域隔绝南羌匈奴后
汉郡国志凉州刺史部郡国十二陇西汉阳
武都金城安定北地武威张掖酒泉燉煌张掖属国
居延属国通考汉时为弘农安定北地上郡朔方五
原天水陇西金城武威张掖
酒泉燉煌凡十三郡而西河云中二郡之西南境亦
隶焉唐地理志关内道古雍州域京兆
华同凤翔邠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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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渭武宁
庆鄜坊丹延灵威
雄会盐绥宥为
鹑首分麟丰胜银夏为实沈
分商为鹑火分府二都护府二
陇右道则凉秦瓜
鄯沙肃兰河廓洮
甘伊西亦鹑首分都护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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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禄山之乱没于吐蕃至贞元间陇
右州县尽矣
宋史雍州为陜西路庆历初分
陜西沿边为秦凤泾原环庆鄜延四路熙宁五年
以熙河洮岷州通远军为一路五路共三十四州军
后分京兆河中二府陜商鲜同华耀虢鄜延丹
坊环庆邠宁等州清平保安绥德定边等军为永兴
路凤翔府秦阶陇凤成泾原渭熙河洮岷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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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戎德顺通远等军为秦凤路仍以永兴鄜延环庆
秦凤泾原熙河分六路各置经略安抚司
通考宋陜西夏宁绥宥静灵盐诸郡为
西夏所据甘凉瓜沙肃西伊安北安西北庭亦没于
西夏及诸蕃后以五路三十四州军分为两路富
平之败五路俱陷仅守凤翔之和尚原和议成归陜
西地寻背盟再取止馀阶成岷凤四州属四川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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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路云大明一统志古雍州域今陜西省西安
凤翔
平凉
巩昌
临洮
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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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
延安
各府宁夏
洮州
岷州
河州
靖虏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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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卫及陜西行都
司
其汉中府
梁
雍二州域
朱子曰前代都关中以黄河左右旋绕所谓临不测
之渊也近东独有函谷关一路通山东故可据以为
险又关中之山皆自西而东若横山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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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山之极高处本朝则自横山以北
尽为西夏所有据高以临我是以不可都也神宗锐
意欲取横山夏人以死争之 章俊卿曰河北江南
皆天下制胜之地而挈南北之轻重者又在川陜夫
江南所恃以为固者长江也而四川据长江上游下
临吴楚其𫝑足以夺长江之险河北所恃以为固者
黄河也而陜西据黄河上游下临赵代其势足以夺
黄河之险是川陜二地常制南北之命也 郑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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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今全陜之地据岷嶓既艺则巩昌府半当属梁
州据西倾因桓是来则临洮府州县亦当有属梁者
夫雍
州四面山回而东面临中原险处正在华岳与黄河
交会虽在潼关然河之南若无新安
则由沙涧可渡河至蒲州
河之北若无平阳则由乌岭冷泉
入平阳至蒲州自蒲州至龙门两岸平广可渡者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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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秦据函关陜西统平阳也夫守河北者当守陜西
守陜西者当极力守平阳河南府无陜西则河之南
江之南皆不可守六朝以迄宋元皆炯鉴也又曰东
距西河者今西安府同州朝邑县及临河诸县是也
据职方豫州其山镇曰华山则西安府东境华阴华
州当属豫而临河诸邑皆当为冀
州地一统志俱作雍州岂别有据乎 愚按从古入
秦之道由河北为正道由河南为要道由南阳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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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由汉中为险道其从河北入者必渡河津经临晋
历代以来若东汉邓禹唐高祖及金洛索皆由之馀
多由河南道战国时秦兼有河东之地故六国攻秦
必叩函谷虽项羽战胜河北仍从新安攻破函谷至
咸阳以后刘裕灭姚泓安禄山犯长安皆自潼关入
所谓要道也武关路通南阳西即峣关始
皇南巡衡山自南郡由武关归知此是间道当山东
兵起秦必以重戍守函谷故汉高从宛城南攻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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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蓝田所以捣其虚也刘裕之伐秦檀道济攻潼关
沈田子入武关所以分其备也至汉中道险实为窥
三秦之要径项羽王汉高巴蜀而张良力请汉中地
其意已在关中故汉高从武都故道入巴
蜀已而又从此路出袭雍王章邯诸葛亮亦从此攻
魏进窥关洛然陈仓箕谷之间山谷陡峻转运极艰
此亮之屡出而无成也欤
弱水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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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地理志弱水在张掖郡删丹县
薛氏肇明曰源出吐谷浑界穷石山自山
丹西至合黎山与张掖河合
弱水去雍州甚远初必壅遏而东欲治主
水先治客水禹因其性导之西流使不复入中国
林氏之奇曰众水皆东而弱水独西黑水独南此其
性与势然也必欲东之则逆其自然非行所无事矣
蔡传通鉴魏太武击柔然循栗水西行至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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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循弱水西行至涿邪山则
弱水在菟园水之西涿邪山之东矣北史载太武至
菟园水分军搜讨东至瀚海西接张掖水北渡燕然
山与通鉴小异岂瀚海张掖水于弱水为近乎程氏
据西域传以弱水为在条支
援
引甚悉然长安西行一万二千二百里又百馀日方
至条支去雍州如此之远禹岂应穷荒而导其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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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其说非是
愚按郭璞云弱水不胜鸿毛柳宗元谓弱水涣
散无力不能负芥而旧唐书又云东女国王居康延
川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为船以渡夫牛皮船可渡
则前说为诬矣王樵亦云宗元愚溪对近于寓言未
可深信
泾属渭汭
山海经泾谷之山泾水出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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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志泾水出安定郡泾阳县西开头
山
东南至冯翊阳陵县入渭
过郡三行千六十里雍大记泾水自平凉府
城西南𤼵源至泾州又东南至邠州界又东北
至泾阳县界又东至高陵会于渭汉地理志渭
水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鸟鼠同穴山东
至京兆北船司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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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河过郡四行千八百七
十里
孔传属连也水北曰汭言治泾水入于渭正义毛
诗传汭水涯也郑云汭之为言内也人皆南面望水
则北为汭泾水南入渭名为渭汭知是水北蔡传汭
水地理志作芮出扶风郡汧县弦蒲薮西北
东入泾职方雍州其川泾汭诗芮鞫之
即是也邹氏季友曰若泾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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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汭后入渭则经当言汭渭不当先渭而后汭况下
文即有渭汭不可异说黄震曰古注水内为汭如古
说泾入于渭水之内而漆沮沣水皆主渭言文意俱
协若以汭为一水而入泾则泾属渭汭者是泾既入
渭汭又入泾下文漆沮之从沣水之同孰从孰同耶
职方氏其川泾汭易氏解云汭非禹贡之汭禹贡言
汭皆水内此川名蔡氏解妫汭云水北解洛汭云洛
水交流之内此却自背其说当为职方所误由未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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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氏解耳况导渭止言沣泾漆沮绝不及汭愚按泾
渭合流三百里泾未属渭之时虽浊而未甚见二水
既合而清浊益分诗所谓泾以渭浊也夏书以洛表
对洛汭汭是水北之曲此与同义当从传疏无疑
夏允彝曰泾渭灞浐沣镐涝潏为关中八水而溉田
之利得之泾水为多秦时郑国凿泾渠并北山东注
洛三百里溉田四万馀顷收皆亩一钟汉儿宽穿六
辅渠益溉郑渠旁高仰之田白公复穿渠引泾水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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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谷口尾入栎阳注渭
袤二百里溉田四千五百馀顷唐长孙无忌言白渠
水带泥淤灌田极肥美又渠水𤼵源本高向下支分
极众若得流至同州则水饶足比为碾硙用水泄渠
水随入渭加以壅遏耗竭所以失利于是尽毁水上
碾硙自宋迄今屡修郑白二渠项忠余子俊阮勤并
凿石通水乃得引泾入渠水分为三名上白中白下
白立陡门以均水夫秦汉时泾河平浅计古沟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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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存者故引河作渠易耳年久河益深水势与渠口
相悬益就上流然后能引水而疏凿非故渠且多石
故其用力益难然欲变潟卤为沃壤亦存乎人若高
泾渭之渠杜入河之口如李冰壅江作堋法即高陵
栎阳以北不让江南诸郡矣
漆沮既从
汉地理志漆水出扶风漆县西
水经漆水出扶风杜阳县俞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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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入于渭括地志漆水出富平县入渭寰宇
记漆水自耀州同官县东北界来
经华原县合沮水水经沮水出北地
郡直路县东过冯翊祋祤县
北东入于洛蔡传沮水自坊州
升平县北子午岭出俗号子午水下
合榆谷慈马等川遂为沮水至耀州华原县合漆水
至同州朝邑县东南入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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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传从如少之从长渭大
而漆沮小故言从 程大昌曰雍地四漆沮而实三
派禹贡漆沮惟富平石川河正当其地何以
知其然也曰禹贡叙导渭自渭源以至入河漆沮仅
一见而其水行之序又在沣泾之下则自沣泾而上
凡后世名为漆沮者皆非也今以汉唐郡言之沣之
入渭在盩厔县境县盖咸阳西南泾之入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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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陵则在咸阳之东矣漆沮入渭在汉冯翊之怀
德县即唐同州之朝邑县也
朝邑又在阳陵东北三四百里故石川之漆沮其派
序入渭在沣泾之东全与经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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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志扶风漆县有漆水此漆县疆境甚阔唐凤翔之
普润暨邠州之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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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本皆属漆今从唐郡县以求
古地则公刘之邠在邠州新平太王之岐在凤翔普
润岐之与邠固皆同隶汉世漆县然而汉志漆水特
一出无两漆也李吉甫元和志遂分汉志一漆为两
故普润新平皆有漆水仍于新平明立之说曰漆水
在县西九里西流注于泾今凤翔麟游亦有
漆水与此异也据志此言政谓邠州漆水合经于绵
诗自土沮漆而岐下漆水不与绵应也按一统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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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邠州有漆水至秦汉以后皆言洛即漆沮所谓洛
水者地理志源出北地郡归德县北蛮夷中
其水自入塞后经
鄜坊同三州乃始入渭孔安国辈谓自冯翊怀德县
入渭者是也所谓沮水
者长安志曰自邠州东北来
至华原县南流乃合漆水入富平县石川河石川
河者沮水正派也所谓漆水者长安志曰漆水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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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县东北同官县界来南流入富平县石川河是为
合漆之地也此三水分合之详也漆在沮东至华原
而西乃始合沮沮在漆西既已受漆则遂南东而合
乎洛洛又在漆沮之东至同州白水县与漆沮合而
相与南流以入于渭三水虽分至白水遂混为一流
故自孔安国班固以后论著皆指怀德入渭之水为
洛水而云洛即漆沮言其本同也若郑白二渠亦分
漆沮之名者二渠自云阳谷口东入石川河石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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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漆沮故世亦误以二渠为漆沮也 韩邦奇曰
漆水蔡传云自同官县来他更无证而凤翔有漆
巩昌有沮皆自本境入渭源派甚明
但其地在沣水入渭之上与经文不合考洛水出庆
阳府环县即古洛源县也经延安府甘泉县鄜州宜
君县子午岭至中部县入西安府界经耀州及同官
县至富平合沮水历蒲城同州至朝邑县东南入渭
至今人皆呼为洛河颜师古曰漆沮即洛水也岂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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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名漆欤沮水出宜君县至子午岭合子午水径中
部县东南流至富平合漆水即洛也子午岭乃子午
山一支其山历延安庆阳西安三府绵亘八百里蔡
传榆谷川非也榆谷在临洮去渭源近合榆谷者乃
巩昌沮水也延安沮水何由西行数百里至临洮既
至临洮又何由至西安之耀州又曰作记者以二漆
为一水而莫究其源但云自同官县界来而不知自
同官来者洛也一统志遂言同官之漆出自凤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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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漆水为泾汭所间其能飞渡泾汭而来同官耶
同官有漆潭三面山如壁立水流出东壑间正所谓
自同官县界来者至富平不百里即入洛但其水甚
小禹何故舍洛而取漆岂无施劳者虽大亦略欤或
漆沮实凤巩之水而经文有错简漆沮既从当在沣
水攸同之前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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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按漆沮虽名三派实
止二派段氏谓诗漆沮入渭上流此漆沮入
渭下流故惟富平石川河足当之据韩氏所
疑程氏又未为定说
沣水攸同
汉地理志酆水出扶风鄠县东南
北过上林苑入渭诗传沣水
东北流经丰邑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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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渭而注于河蔡传东至
咸阳县入渭苏传沣渭相若故曰同
程大昌曰漆沮下流既已附从则上流不壅
沣水亦遂东行也 徐常吉曰泾漆沮皆在渭水之
北泾水自北来注于渭漆沮自东北来注于渭惟沣
水在渭之南自南来注于渭
荆岐既旅终南惇物至于鸟鼠
孔传此荆在岐东非荆州之荆汉地理志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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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冯翊怀德县南蔡
传即耀州富平县掘陵源马理曰此原乃唐之献陵
非山也四夷郡县图记谓黄帝铸鼎于荆山在今三
原县嵯峨山盖嵯峨即荆山也
其山高出云表登其巅则泾渭
黄河俱在目前其别岭有西原中原东原县所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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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地理志岐山在
扶风美阳县西北
说文山有两岐故名文王时凤鸣岐山
即此俗呼凤凰堆
正义禹治水从下自东而西故先荆后岐汉地理志
扶风武功县东有太一山古文以为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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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终南杜预以为
中南亦名太白
三秦记南山深处高而长大无异名
者曰秦岭旧陜志秦岭南为地络之
阳山为南列南条水则为江州则为梁北为地络之
阴山为北列北条水则为河州则为雍星野亦于此
分焉是地之脊也汉地理志扶风武功县东有垂山
古文以为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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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鼠在陇西
郡首阳县西南蔡传俗呼为青雀山
孔传终南惇物鸟鼠三山名言相望正义至于为首
尾之词故言相望也蔡传举三山
而不言所治者蒙上既旅之文郑晓曰荆山漆沮所
经岐山泾汭所经终南沣水所出惇物沣水所经
鸟鼠渭水所出 程大昌曰终南山横亘
关中南面凡雍岐郿鄠长安万年相去且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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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而连绵峙据其南者皆此一山既高且广多出物
产故禹贡曰终南惇物惇物者即东方朔传所记谓
出玉石金银铜铁豫章檀柘百工可以取给万民可
以仰足者也秦诗终南何有有条有梅条梅其物也
兼有此者明其富举一以见馀也是自尧禹以至周
汉皆言终南之饶物产不当别有一山自名惇物也
汉志引古文而曰太一者终南也垂山者惇物也不
知何本又曰太一之名先秦无之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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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始用方士言尊太一以配天帝则凡言太一者皆
当在武帝后也水经注于武功终南引杜预为据而
曰此山亦名太白其曰终南则无间乎武功之与万
年此山皆在矣至曰太白则实𨽻武功东距万年盖
不啻三百里古图经无言太白即为太一者也长安
志万年县炭谷有太一祠焉始可命为太一而非武
功之太白矣古文谓武功之终南即为太一是殆误
认武功之太白而世莫之正耳关中记曰终南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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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总称太一山之别号元和志亦曰终南太一非一
山此其说是也又三秦记曰太一在骊山西去长安
二百里一名地肺山则凡指终南
以为太一者当在万年不当在武功此又可审也至
于南山首末不止近在关中而已西域传曰于阗南
山东出金城与汉南山属焉则自于阗南山以至长
安之南山数千里相属未尝间断合其本末于阗南
山为南山𤼵迹之始而关中南山为南山东出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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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作于周时固已指关中南山为终南矣知非班
固臆说
原隰厎绩至于猪野
说文隰阪下湿也王樵曰原隰泛言则广平下湿之
地此对猪野则有定指故郑玄引诗度其隰原以为
说而曰其地在豳
朱子诗传亦曰豳在岐山之北原隰之野禹之厎绩
公刘之彻田为粮一也汉地理志武威县东北有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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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泽古文以为猪野泽
水经注谷水出姑臧南山北至武威分
为二一水北入休屠泽一水又东径一百五十
里入猪野世通谓之都野矣蔡传治水成功自高而
下故先言山次原隰次陂泽也 愚按原隰在豳岐
之间猪野在甘凉之境相去凡三千里而皆厎绩盖
豳地务农桑好稼穑其本业也而凉州泽草茂盛自
魏太武北伐谓姑臧城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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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如河自馀沟渠流入泽中其间乃无燥地又汉书
称凉州之畜为天下饶吏民相亲谷籴常贱诚沃土
也是故诸凉以一郡而雄视西河西夏以一隅而抗
衡中国
三危既宅三苗丕叙
山海经三危山在积石山西一千二百里广圆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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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左传先王居梼杌于四裔故
允姓之奸居于瓜州杜预曰允姓之祖与三苗同放
于三危瓜州今燉煌也郑玄引地记云三危在鸟鼠西
南当岷山则在积石之西南地记未必可信要知三
危必在河之南也愚按舜流三苗于三危其后
子孙为羌戎代有其
地谓之瓜州秦及汉初为月氐匈奴境
武帝后元分酒泉置燉煌郡即古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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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七里有鸣沙山故亦曰沙州
禹治水至此使三苗亦可安居大得其叙圣人之仁
不以投之四裔而弃之也
三苗之国左洞庭右彭蠡负固衡湘之间
舜窜其首恶而立其次者于旧都及窜者既丕叙而
留者犹不即工故命禹徂征至来格后乃考其善恶
而分背之今自巴蜀以东历湖南北桂岭云贵数千
里溪峒山箐之中蛮獠数种曰犵曰狑曰獠曰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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獞其间最轻捷者曰苗依山以居若猿猱然说者谓
即古三苗之后陈子龙曰三凶皆一人可迁三苗则
举国西徙亦犹汉武之迁欧越成周之迁殷顽也
厥土惟黄壤
林氏之奇曰物得其常性者最贵雍之土黄壤故其
田非他州所及
厥田惟上上厥赋中下
田第一赋第六王氏炎曰东方朔云丰镐之间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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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膏贾亩一金田上上可知孔传赋第六人功少
厥贡惟球琳琅玕
正义球琳美玉名琅玕石似珠者释地云西北之美
者有昆崙虚之球琳琅玕焉蔡传今南海有青琅玕
珊瑚属愚按古昆冈出玉见之经志又汉书蓝田县
出美玉括地志骊山之阳多美
玉今皆不复产矣琅玕孔传训石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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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文云琅玕似珠孔疏及蔡传从之盖古人谓石
之美者多曰珠广雅谓琉璃珊瑚皆为珠是也 林
駉曰三品琅玕之贡几如汉人之诛酎金矣熊罴
狐狸之贡几如汉人之求天马矣海错橘柚之贡几
如唐人之荔枝驿骑矣然古者以贡为赋政什一便
民之法球琳之属皆入土贡以偿田赋之轻也圣人
初何心过求哉
丘浚曰汉时关中之蓝田幽州之玉田皆出玉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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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未通也今关中所用之玉皆来自于阗其国有
白玉绿玉玄玉河
抑土石之精其生有
限而取之易尽古人比德于玉用为器用杂佩之属
不一而足是玉在古为用甚多今世小民有不识玉
者由是推之汉之金以斤计每以万言唐渐少宋与
今益少无乃千岁之后中国之金将与玉同耶不可
不为之限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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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于渭汭
汉地理志曰积石山在金城河关县西南羌中
龙门山两山如削黄
河中流西临蕃界正义河行塞外东北入塞内积石
非河源河从西来至此北行故沿河顺流而北释水
云河千里一曲一直故千里而东千里而南至于龙
门西河也汉地理志龙门在冯翊夏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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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正义此山当河之道禹凿以
通河一统志
两厓绝壁相对如门惟神龙可越故曰龙门
蔡传西
河冀之西河也雍之贡道有二其东北境则自积石
至于西河其西南境则会于渭汭言渭汭不言河者
蒙梁州之文也他州贡赋亦当不止一道𤼵此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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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见耳郑晓曰渭汭渭之北也贡物之来或由漆沮
或由沣泾皆会渭水之北而入河汭字甚当今渭水
舟楫入蒲州必经渭北岸蒲州即冀州也惟往陜州
者由南岸或中流耳愚按河在渭北渭水入河
之后为渭汭况上文已出西河则不必更言入河矣
蔡谓蒙梁州之文非是王樵曰蔡传雍之东北境则
自积石至于西河东北当云西北盖雍东距河若东
北境则直浮西河不须从积石也蔡氏所以知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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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者以龙门非可越而渭自鸟鼠而东中贯雍境
取漕莫径焉使内地之漕则当径达西河更无用经
涉龙门以此知其西北一道西南一道也 熊氏禾
曰正道皆从渭达河惟山脊以西之地道不可通者
必由积石龙门 愚按导河始于积石而即以为贡
道治河兼治漕不独今然也春秋时秦输粟于晋自
雍及绛相继命曰汎舟之役秦都雍雍临
渭晋都绛绛临汾由渭入河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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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溯汾疑即雍州之西南贡道
汉岁漕关东粟以给中都官从渭水而上初止数十
万石武帝增至六百万石从郑当时议𤼵卒引渭穿
渠以漕起长安并南山下至河三百里溉民田万顷
唐初府兵未废漕甚省开元中裴耀
卿主运凡三岁运至七百馀万石沿河置仓
随地转输天宝三载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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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修汉运渠乃占咸阳壅渭为堰绝灞浐并渭而东
注永丰仓下复与渭合是岁漕
粟四百馀万石其后刘晏遵耀卿之路随江汴河渭
所宜江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江南之
运积河阴河船之运积渭口渭船之运入太仓岁运
一百十万石无升斗溺者
王樵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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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从积石北流入北狄界中折而东流凡二千馀里
汉人谓之北河其内今谓之河套即秦始皇斥夺匈
奴河南地也在古已为通舟转漕之道盖唐虞声教
暨于朔南冀之北垂远出河外犹在荒服此其所以
不可及也三代之季北狄入居河内始皇逐出之刘
项之际复为匈奴所据武帝开朔方复取之宋时为
西夏所据者几三百年盖其地肥饶
其人劲悍又产健马乃关中之屏蔽得之则强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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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弱历代知其为边境之要害而不知其为唐虞之
故疆也蔡传引李复驳邢恕之说
疑积石至龙
门三千里通舟无阻于后世之迹多所不合然神禹
导川通贡著其道路所经明若指掌此曰浮于积石
至于龙门西河后曰导河积石至于龙门曰导曰至
非河通流至于龙门之验耶曰浮曰至非舟通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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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龙门之验耶邢恕所奏会州小河等当非积石龙
门故道李复所言亦或出吏民之托辞不必引也抑
不特此北河之外阴山绵亘中外大限当以此分敌
得之则据以窥中国中国得之则据以窥敌乘高而
望出没踪迹皆见其外皆大碛南北数千里东西数
千里无水草不可驻牧敌不得阴山必踰大碛而居
其北北即漠北也汉武长驱于阴山之外而漠南无
王庭后过之未尝不哭也漠南即阴山之南黄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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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敌所利以饱其力而内犯者也奈之何北河之内
复使得为巢窟哉
织皮昆崙析支渠搜西戎即叙
山海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
大丘名曰昆崙汉地理志昆崙山在金城郡临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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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括地志在肃州酒泉县南八十里
后汉书羌地在金城
郡河关县之西南滨乎赐支至乎河首绵地千里
赐支者禹贡所谓析支也
汉地理志朔方郡有渠搜县中部
都尉治水经河自朔方东转经渠搜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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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孔传在荒服之外流沙之内羌
髳之属皆就次序美禹之功及戎狄也蔡传三国皆
贡皮衣故以织皮冠之皆西方戎落故以西戎总之
苏传三国篚织皮其文当在厥贡球琳
琅玕之下浮于积石之上简编脱误不可不正王樵曰
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正记昆崙析支渠搜三国
贡道所由也梁州织皮之贡则曰西倾因桓是来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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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织皮之贡则曰浮于积石至龙门西河此与冀州
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书法相𩔖特古文详略
变化有不同耳蔡传亦取苏说当从之但云三国篚
织皮则非是盖梁雍二州本无入篚之贡会于渭汭
与梁州浮于潜四句对乃是通州贡道西戎织皮当
亦由此也又曰雍州昆崙蔡传谓即河源所出郑端
简非之是也此昆崙今在西番界近甘肃若河源昆
崙去中国极远水经昆崙虚在西北去嵩高五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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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自昆崙至积石一千七百四十里穆天子传
天子自宗周至昆崙合八千一百里数说远近不同
难以详究近世焦竑又谓昆崙近山在西凉酒泉之
地穆王见西王母之所晋酒泉太守马岌所言石室
玉堂珠玑镂饰尚在者也昆崙远山则博物志所言
在大秦西海之滨成光子云在香山南雪山北山顶
上池周八百里河源出焉佛经谓之苏迷山也其言
祖昆崙为地中之说虽未可深信要之导河不及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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崙亦以九域而外荒远宜略圣人所以别华壤限绝
域也使在雍州外徼必为禹迹所经何以张骞甘英
辈久历西域诸国而卒不得其详哉观禹贡昆崙与
析支渠搜并志则其地不越玉门嘉峪
之间其国亦在岁见终王之列而非即
河源所出之昆崙明矣析支渠搜马理谓即今河套
直宁夏东北考唐书吐蕃之先本羌属散处河湟洮
岷间其酋唐旄等居析支水西后有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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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者西济河逾积石居䟝布川或逻沙川据此则析
支又在积石之东为河套以西地惟渠搜在今河套
内耳熊氏谓析川即阴山河南等处恐非又曰雍州
迫近戎狄西周末戎偪诸夏自陇山以东及乎伊洛
往往有戎西汉
先零东汉烧当晋氐羌唐吐蕃历代侵轶为患皆西
戎也汉武图制匈奴患其兼从西国结党南羌乃表
河曲列四郡开玉门通西域以断匈奴右臂隔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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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月氐单于失援由是远遁
然赂遗万里师旅之费不可胜
计卒致轮台之悔且通西域有龙堆葱岭之险有身
热首痛风灾鬼难绳行悬度之阨班固所谓与汉隔
绝道路又远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也明初下河
西弃燉煌画嘉峪关为界盖亦用班
固之说云
后世号关中为沃野谓之天府然就其间较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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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泾渭沣漆之区最为膏壤西北二边偪于戎狄故
禹于雍州自终南至鸟鼠则自东而西自原隰至猪
野三危则自内而外赋出六等生聚盖不同也战国
秦汉时富庶甲天下自唐至今雍冀悉非古矣虽关
中亦仰东南之粟昔郑白二渠之饶衣食京师亿万
口唐杜佑以为大历初所溉田比于汉减三万八千
顷是时长安尚为京都而佑言已如此然则古今地
利之不同岂无其由哉 王樵曰九边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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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其四延绥宁夏固原甘肃也
自河套弃而
敌据西海鸣镝日骄甘凉以西即哈密地虽内附无
系中国重轻苏子由云戎强则臣狄狄强则臣戎戎
狄皆弱而后中国可得而臣戎狄皆强而后侵略不
至于中国一强一弱中国之忧也斯言岂不信哉
郑晓曰夹右碣石入于河今遮洋运道也浮于汶达
于济浮于济漯达于河今会通河也浮于淮泗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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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淮安至徐邳也沿于江海达于淮泗国初海运及
永乐初中滦之运也浮于江沱潜汉江西湖广之道
也未必尽同大势若此剑阁云栈通于秦始皇时故
梁州故道必因桓浮潜逾沔入渭视他州为远且难
也浮于积石至龙门西河今兰州北折而东为河套
转入中国山西之西陜西之东之河道是也
罗泌曰尧之水河患为甚济次之淮次之江汉次之
浊河所被冀兖重而雍轻济之所被徐轻而豫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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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扬不言南梁雍不言北则以境接蛮狄提封叛
服不常故也 许氏谦曰冀梁雍言山独详者天下
之势西北高而多山故也徐虽言山乃蒙羽之小者
又止言艺则不专主于导山冀青梁不言泽者冀梁
多山而地峻青边海而水易泄故三州无泽也雍虽
多山而猪野在其西北之偏黄河之外地形稍下故
有之也扬荆豫梁不言原隰者诸州有泽者无原隰
有原隰者无泽扬州彭蠡震泽其浸甚大荆州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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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数百里豫之荥波菏泽孟猪皆巨浸则原隰之地
固少矣兖徐雍二者皆有者兖止言宜桑之土耳而
雍则猪野在河外原隰在河内相去甚远徐之东原
地甚卑尝有水患虽曰原其实下湿谓居济之东而
稍高尔梁州二者皆无为多山而下不足猪水且无
旷平之地也梁雍无篚者多山之地惟出兽皮而所
织为罽不假于篚也兖荆豫不言夷者凡地接山海
边陲之地则有夷豫居天下之中荆虽居南而禹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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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不踰岭兖虽在东北而东南接青徐西北皆冀
境故三州无夷也兖徐扬独言草木者三州在东方
为河济江淮下流被水特甚草木不生今水去而生
草木故特志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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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贡长笺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