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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京口耆旧传卷四
翟汝文
蔡渊
苏颂
洪拟
翟汝文字公巽丹阳人父思字子久擢熙宁三年进士
第自洪州教授除太学博士召对为御史起居郎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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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应天府卒其论颇是熙丰而非元祐汝文登元符
三年进士第为养亲十年不仕亲丧庐墓三年服阕大
臣有知之者除议礼局编修官徽宗召对除秘书郎同
列有请议封禅者汝文援王通柳宗元语斥之遂以诋
忽治功讥侮盛典谪监宿州税召还为著作郎迁起居
郎钦宗出就外傅以汝文劝讲储宫寻召试中书舍人
言者论其少从苏轼黄庭坚游学术不正不可当内史
赞书之任除显谟阁待制知襄州章再上降直龙图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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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济州未几再落职奉祠政和壬辰复职知陈州
明年春除中书舍人一时更制乐
章勒铭彝器凡大制作皆出其手内侍梁师成宠冠一
时位兼三事矫旨强买百姓墓田增辟园池汝文言昔
郑简公葬欲毁公族之庙与掌墓之室以行子产不可
君子以为知礼今近幸之臣假诏夷人之墓以广游乐
之所非所闻也师成怒黜守宣州山险民贫酒坊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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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负课系者一百三十有八户为钱三十六万八千有
奇汝文奏除所负仍蠲半额除吏部侍郎未拜改知庐
州移密州密负海盐课甲诸郡自蔡京废平准为𣙜货
务始严刑以杜私贩犯者推原经历穷治党与比汝文
至狴犴充斥悉纵之东武多牛朝廷岁须牛黄牛失黄
辄瘠死民坐黄多破产者汝文奏罢之丐祠得请因上
章谢事诏复奉祠明年召还东省复报罢钦宗即位除
直学士院汝文以时事俶扰非辞难之时即日造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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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请遣使北庭立其后裔与为唇齿以抗金人因力诋
和议除显谟阁学士知越州闻二圣出狩集本道兵五
千入援高宗即位赦书熙宁以后献利之臣增广上供
物帛其议裁损汝文奏浙东和预买绢岁九十七万六
千疋越二十三万五百
以一路计当十之三郡三邑经方贼焚劫馀亦
户口凋耗臣祗奉赦书仰体恻怛之意已将第三等户
以上减半第四等以下权行住罢及百姓丁身盐钱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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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折帛臣已令只纳见直制曰可而转运使劾擅放物
帛诏降官二等富民诸葛氏即居为楼临通衢岁久相
傅为鬼物所据旷不复居塑像其上过者辄疑其为祟
汝文命从像丛中辟为酒肆其患遂绝始至营垒不立
军民杂居不复知纪律汝文创屋三千楹既成躬按行
其间微而七箸杯盂无不备具士卒感服以疾丐閒章
十上始得请绍兴初驾幸山阴复以翰林学士召未至
除承旨兼侍读在职踰月除参知政事秦桧为相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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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牍填委堂吏并缘为奸事多违滞汝文语桧专责都
司程考桧不省一日因对乞治吏之尤无赖者桧面劾
汝文擅治吏汝文言臣位执政按吏而宰相见劾岂可
无耻居位即力求去言官方孟卿逄桧意亦论汝文不
合与宰相不协诏以散官就第
汝文表谢因及桧之专政谓虽
号参知了无关预人才除擢但见画于录黄政事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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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视成于牒检时以为实录既归谢宾客一以书自娱
年踰六十丁母忧徒步千里扶服归葬平居奉先严恭
每祭必先扫除内外宿设位率族属告于祖庙既夕迎
主就位戒内外无或謦欬行步不许闻履声以谓祭求
诸阴故昏而行礼屏气山立馈奠拜祝如将见之质明
竣事奠币燎瘗奉祏返室再拜绥神而退自少至老虽
甚疾必自力以范晔书语近辞冗事多复见乃合傅注
掇精要为东汉通史五十卷以士当为有用之学著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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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五卷又广闻三卷人物志五卷曰亦足以垂世矣绍
兴辛酉薨年六十六葬县之九灵山汝文善知人宰相
吴敏范宗尹皆自布衣期以公辅秦桧为密州学官一
见异遇之曰公当位极人臣桧当国片言忤意者必被
迁谪惟汝文免且再进职名端以此故自馀执政从官
由其识拔者甚众尤工书米芾惊叹以为非唐贤所及
图画及刻塑皆精绝为世所宝既没其子裒其遗文三
十卷曰忠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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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渊字子雍丹阳人为人峭直刺口论天下事是是非
非闻人有过面折无所隐家故饶于财兄弟以奢豪相
尚渊独担簦以游四方若寒士寠人其攻苦食淡有人
所不堪或劝稍分兄弟之财以自赡渊曰兄弟治产吾
治书兄弟不以家事累吾吾乌可以身计累兄弟乎闻
者愧之遂从王安石学于金陵时门人皆专经惟渊听
讲不倦得兼通诸经擢熙宁六年进士第历婺州司户
晋州卫州河中府魏王宫教授通判荆南府召为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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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丞出知泰州海州其教授专以王氏之学政事亦惟
守元丰法度终始不变奉祠十五年宣和元年年八十
六卒家居治圃与宾客把酒赋诗以自娱醉墨淋漓常
满屋壁毛友铭其墓有云公之凛凛面折人者虽亿劫
人犹畏公于梦寐盖其峭直如此
肇元丰二年进士第父子皆名冠乙科初受州户曹迓
者及门父渊语之曰以汝之才宜力于学而早汨没于
州县吾甚惜之肇即却迓吏从王安石读书于钟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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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见之殊不悦但云后生何不出仕却来此寂寞之滨
居数日稍与之语知其通敏过人颇异之因问曾阅内
典否曰未也安石曰内典惟华严经最有理但部帙浩
大非经年不能究也肇即借经寺中甫半月尽得其旨
一日安石论及华严疑义数处肇应答如响安石骇叹
其土山唱和诗有云从容与之语烂漫无不涉载车必
百万独以方寸摄盖叹其记问之博也安石起知江宁
厩有恶马人莫能御一日两校牵至庭下肇挽马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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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疾驰百里而还故荆公集句戏之有曰蔡子勇成癖
能骑生马驹又有诗曰爱著青衫骑白马日行三百尚
嫌迟胸怀落落堪为将却是君王未备知盖以文武全
才许之后又从苏轼游历删定官太学博士绍圣中章
惇为相以肇为安石门下士锐欲用之除卫尉寺丞
议不合
出提举永兴军路常平元符中除礼部郎官崇宁中改
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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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者论其学术反覆出提点两浙刑
狱罢知睦州有惠政张商英入相召为起居郎召试中
书舍人前此试三题率以宰相上马为之候肇援笔立
成不加润饰商英读之击节未几以草御史辛义责词
不合上意力丐去罢为显谟阁待制
知明州言者又论其与苏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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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包藏异意非议辟雍夺职奉祠会赦复职宣和元年
卒遗文三十卷曰丹阳集
载字天任诗句雅健似李长吉为常州晋陵簿宣和末
以宰相荐改官告词尔载以才见知于元臣谓汝久淹
于选调达于朕听岂限常闻可授承事郎靖康中宰相
李纲辟为御营司干办公事建炎中诏宰执侍从荐士
端明殿学士董耘亦以载应诏皆辞疾不就以寿终
苏颂字子容泉人居丹徒国史有傅在县之乐亭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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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嘉京携最知名嘉字景谟弱冠游上庠以静默自守
方馀子群嘲聚议嘉至辄肃然改容熙宁中公试对策
力言时政之弊直讲焦千之颜复皆一时名人得之喜
擢在首选直讲苏液方事附会袖卷以白执政执政怒
千之等同列五人皆罪去嘉亦由是罢举先是英宗即
位父颂知颍州
使奉表入贺授试将作监主簿至是遂调亳州
司户颂知婺州从行过杭苏公轼时为杭倅公宴外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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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嘉游累日唱酬盈轴呼以宗弟又以书荐之亳守杨
绘称嘉笃学有文而沈静若愚刚毅不可犯绘亦厚遇
之中间避亲嫌凡再易任后知襄邑丞蔡京提点开封
府县镇公事深相接纳一日怒黎驿巡检樊说使嘉廉
其过嘉笑曰某岂为人鹰犬者耶京意大沮由是遂绝
高丽入贡当凝冱之月敲冰进舟中贵人陈衍督役驱
所在令佐戎服即事嘉独冠带坐胡床衍大怒奏嘉慢
令诏下体量得释王冲寇京西侵轶畿甸燕顺督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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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坐而揖客坐东西向嘉望见不谒而出事闻顺坐赎
铜其不畏彊禦类此秩满引对神宗记太学对策事且
问枢密承旨张诚一嘉何如人诚一对不知遂不用改
秩知富阳县阅月庭无留讼当路交章举最苏轼亦云
富阳之政古循吏无以过元符元年刘贽辟看详诉理
除太学博士有旨与寺丞以父为相引嫌下迁太常寺
簿颂罢始迁太常博士出通判常州坐看详诉理事停
任丁内艰服阕复召为宗正丞未赴丁父忧值再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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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不复出任奉祠凡十有八年郡守毛友为郡人蔡子雍
作墓志称嘉春温雪洁退然长者人也言若不能出诸
口闻人之过不忍言之亦恶闻之规矩其行不肯一蹈
绳墨之外所谓和而不同清而能容物盖其暮年所造
如此宣和三年致仕靖康元年尽除党籍召用其人嘉
已失明矣建炎二年避乱卒于金坛葬上元乡去茅山
十里
京字世美以父任为假承务郎授雄州防禦推官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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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税务王安石闻其所为叹苏氏之有子辟忠武军
节度判官阳翟民相击杀狱已具而京疑其冤已而得
真杀人者许人神之改秩知丹阳县建寿堂于厅事之
东岁时迎侍往来邑人荣之至今呼曰相公堂邑有练
湖蓄水以济漕渠岁久湮塞比岁告旱京因旱募民浚
湖复度地之宜易置斗门十数以时潴泄是岁民不知
饥继是湖水有馀公私两便为察访使孙杰过听劾去
丁父忧服除签书昭庆军节度判官厅公事武康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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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犯法令遣吏捕辄杀之尉自往复聚恶少以拒事闻
下监司合诸县兵委京督捕京请不烦兵自至武康谕
其徒曰官所欲得者昱耳尔曹无名速出见我不然且
并死皆拜手跃出昱遂授首通判沂州一日览二疏事
喟然感叹投劾而归遂不仕政和七年四月终于家葬
丹阳长冈游酢志其墓
携字季升颂之季子颂自濠赴御史台对陈世儒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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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年十三随至京师僦舍御史府前朝夕
入问起居状间诣宰相府诉冤事由是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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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亦以此知名少以父任再转为武成军节度推官
有二死囚当论携不可守怒欲按之携不为
回二人卒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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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丧服除
以兄嘉入党籍监兖
州东岳庙寻知丹阳县丞会令阙摄官且二年当高丽
入贡吏并缘为奸所过骚然携先事为备故使者过而
民不知岁饥行赈济朝夕亲临民被实惠通判庐州去
郡民相与遮留至于罢市因中丞蒋猷荐为御史台主
簿三迁为尚书仓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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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贰将请于朝岁漕冬
初至者监司若州县皆坐之时去禋祀止数十日而漕
至者未半携持符不下白其长曰符下则坐者无虑数
百人禋祀恩皆格不行无乃已甚乎时人服其长者擢
卫尉光禄少卿
绍兴初召赴行在除宗正少卿中书
门下检正诸房公事知温州皆不拜绍兴十年召为太
常少卿翌日除权尚书刑部侍郎少留以疾告老除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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猷阁待制致仕卒
亦葬长冈汪藻撰墓
志
庠字养直丹阳人其先泉人丞相颂之族庠父坚字伯
固有诗名文忠公苏轼过九江坚时为县主簿多所唱
和轼和其九日诗有纸落云烟子患多之句后轼再过
九江又有诗序云昔在九江与伯固倡和其略云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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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浮震泽雪浪横江千顷白觉来满眼是庐山倚天
无数开青壁昨日又梦伯固岂复与伯固相见于此耶
今得来书已在南华相待数日矣感叹不已先寄以诗
诗前四句云扁舟震泽定何时满眼庐山觉又非春草
池塘惠连梦上林鸿雁子卿归其相与如此晚为建昌
军通判致仕卒庠幼尝一就举中程以犯讳黜由是悟
得失有分安贫守道不复事进取坚得任子恩庠弗受
以属其子沉酣诗酒寄傲江湖间其为诗颖发语出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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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尝作清江引云属玉双飞水满塘菰蒲深处浴鸳
鸯白蘋满棹归来晚秋著芦花一岸霜扁舟系岸依林
樾萧萧两鬓吹华发万事不理醉复醒常占烟波弄明
月苏轼见而奇之手书此诗云使载在太白集中谁复
疑其非是者乃吾家养直所作自此诗益豪雅游故人
皆一时名士东湖徐俯尤相厚善曾慥跋其遗文云旧
闻宗匠推诗匠亲见东湖说后湖盖著其实云绍兴三
年正月俯在枢近荐于上令赴都堂审察辞病不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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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诏再下令州县以礼津遣郡遣签幕及县令诣门再
以疾辞诏旨督促就道庠闻命下即扁舟远引终莫能
致天下士无问识不识皆高其节好事者往往图其形
以相赠遗为之赞颂者不可胜计有得片纸只字者辄
藏去为荣庠虽弃置人间事而见义勇为本其天性其
子尝以钱数百缗买邻人之居以庠出外未告也庠归
而闻哭声问之其子具以告且言邻姥将迁而哭庠知
而恻然亟焚劵以屋归之不复问所酬晚岁颇事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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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有道人江观潮者赠以药令俟有急服之间数岁
得疾几殆其妻取药磨以饮之有顷而苏体更康健绍
兴十七年访旧于金坛之洮湖醉而吐觉所吐有异疑
药力去矣已而卒曾慥序宋百家诗言其岁旦与家人
别且辞邻里翌日东方未明披衣曳杖出门行步如飞
妻孥奔走不及盖傅闻之误余世家丹阳先君知其死
为详近又从其孙哲借家傅见其叙得疾洮湖之因甚
明而好事者援以实道家神仙之说过矣弟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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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可字正平少以病癞为僧江西人目为癞可徐俯为
作诗引云伯固每称余季之才养直数言余弟之美一
日伯固集客皆文士出诗数首人皆惊叹问谁所作则
可师也然后知伯固誉儿而非癖养直举亲不避余特
深知之盖游刃有馀遣言不滞源源而来多多益善自
为僧居庐山之下登高临深穷幽极远北望九江南望
彭蠡取阴晴之变风云之会水石林木春秋霜露千变
万态皆发于诗其发源也以家学及其成功自建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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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朝二谢唐杜甫韦应物柳宗元本朝王荆公苏子
瞻黄鲁直之妙皆心得而神解馀波所及蒙润者多近
岁江南高僧逸民出语可观皆可之化也俯又尝为画
虎行卒章云只今耆旧无新语尚有庐山病可师其推
重之如此曾慥尝从俯诵可之诗如谷口未斜日数峰
生夕阴霜清群叶脱尽见山西秋茅檐欹送晚苔径曲
邀春皆警策无蔬笋气在方外衲僧诚不易得但公之
称许无乃过乎俯彊辩不可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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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拟字成季丹阳人应上庠及选试南宫皆为春秋第
一擢绍圣元年进士甲科为忠正军节度推官辟濠州
团练推官捧檄行县宿禅窟寺闻有僧聚书数千卷诵
读晨夜不休拟识其奸曰是非释子所为异时必挟此
以动众归语钟离令遂出之其后果谋不轨即张怀素
人服其先见改秩为邵武军常州教授入为太学国子
博士以元祐
内舍不为在势者所引久次学省出为利路提举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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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移福建罢归差通判郓州再除广西北路
荆南河北东路并提举学事
召为监察御史迁殿中御史在福建时以辟学门事为
知邵武军柳庭俊所奏罢任久閒其后柳为侍从拟为
御史一以诚待之无几微见于颜面柳后历典名藩每
对人自愧前事而服其容德京西月给七十万钱据旧
籍取其半会废京西铁钱郡以拟俸入铁镪殆半遣僚
属献议易之官库拟不可曰吾宁弃不用不可以私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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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凡所居月得廪粟亦必概量而后入其清谨如此周
旋三院首尾六年时王黼蔡京更用事京且复相以拟
不为黼所用意且附已使人微撼之拟笑曰唯之与阿
何以相远吾知中立而已京怒送吏部出知信阳军未
赴改海州代归奉其母居郡城以供甘旨会赵万之变
郡不能禦时母年八十九奉之以匿民间夜遇风雨则
以身覆之再为贼所及守死不去贼感其义竟母子俱
全高宗驻跸维扬召为秘书少监以母丧不赴服除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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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起居郎执政李回富直柔等以李成兵盛吕颐浩不
能克请亲御六师移跸饶信间以逼之乃诏江湖川广
所输上供悉寄桩信上拟谓舍四通五达之都而趋偏
方下邑非所以示恢复形势上疏极论议以是寝
迁中书舍人
诏台谏侍从条上弭盗之术拟言兵兴累年馈饟悉出
于民无屋而责屋税无丁而责丁税不时之须无名之
敛殆无虚日民所以去而为盗今闽中之盗不可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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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变益大宜讲所以消之江表之盗不可缓缓则势益
张宜求所以灭之又谓丰财者政事之本节用又丰财
之本以之屏盗以之却敌无不可者上皆然之寻除给
事中兼侍读迁吏部尚书丐外以龙图阁待制知温州
宣抚使孟庾总大军讨闽寇道永嘉拟以庾逗留趣庾
赴援庾怒乃于馈饟外责以犒师云犒已即行拟初以
捕寇非本州事故不为备庾言甫脱口众即随拟入州
言语讻讻拟亟借封桩钱用之事已自劾上嘉其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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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慰劳仍进一秩明年复召为礼部尚书兼权吏部
南渡草创一时礼文多所订正省部条例出于省记吏
缘为奸至是修七司敕令拟实总之凡所更定众论惟
允事经郎曹多有曲笔长贰相承不复可否拟悉裁处
其中是年淮甸再扰问攻守之策拟对国势未固将士
未练财用未裕可以言守未可以言战战守之备要在
去冗食节浮费时以为当三年秋以地震求直言上疏
历诋政事之偏谓非所以下顺民心上答天变于是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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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切齿即上章丐閒遂以徽猷阁直学士奉祠九年再
知温州既到任复以前职奉祠绍兴乙丑三月卒年七
十五初以避地居台之宁海因家焉谥文宪侄兴祖
兴祖字庆善政和八年擢进士第赐上舍出身主陈州
商水簿试中教官除汾州教授改越州未赴摄太学博
士丐便亲除湖州司士曹用荐者改秩就除州学教授
俄拜太常博士丁父忧服除召试馆职除秘书省正字
迁著作郎尚书驾部员外郎半岁三迁人以为荣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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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求言以所言切直与拟俱罢丐祠除知广德军所𨽻
二邑田多高卬常以旱告兴祖既至即相原隰量远近
兴陂塘六百三十有四岁以屡丰郡有张王祠每岁夏
五月椎牛乞灵殆倾城邑兴祖躬祷于神代以他供而
申屠牛之禁俗以是革秩满奉祠除江东提刑罢任久
之犹坐泾县魔寇窃发镌二秩知饶州以母忧不赴知
真州时兵荒之馀民不复治南亩上疏请除田租一年
以劝耕者既得请而游惰未尽复则请更除明年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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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襁负相属耕耨以时垦荒田至七万馀亩会浙右
饥相携就食者不可胜计秩满再知饶州旧例民有婚
葬官抑使市酒吏缘为奸小不慊有破家者民不堪则
宁因循不举兴祖知之下车即弛其禁于是同日婚葬
者至数百家其他政多可纪丐祠得请民欲其留列治
状以叩外台者日数千人外台以闻诏令复任未几昭
州之命下初绍兴十七年秦桧当国兴祖见之私第坐
间论乾坤二卦至坤上六阴疑于阳必战兴祖谓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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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胜阳犹臣终不可胜君嫌于无阳恶夫干正者桧
以为讥已大怒谓兴祖曰前辈自有成说今后不须著
书闻者知其必重得罪而兴祖自视无愧处之恬然
后知真州因程瑀解论
语求兴祖为序序引瑀解夫子弋不射宿以为圣人不
阴中物又取瑀发明圣人忠厚之言所谓不使大臣怨
乎不以者表而称之以为读至于此使人流涕后七年
京西运判魏安行镂版桧见之疑瑀兴祖借周孔议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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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王珉上言谓瑀不可取圣人之言肆加臆说兴祖不
合为序乞重作行遣桧以珉疏论兴祖不力令董德元
再论序中感发夫子之一弋流涕周公之四言果何等
语送刑部定法缘法无所坐故刑部长贰韩仲通等直
拟编管韶州至韶半年卒
兴祖经学明甚议者谓其早以此名誉
晚以此贾奇祸更化之后其子上书讼冤始加恤典平
生论著最多有春秋本旨二十卷周易义二十卷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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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异十卷古今易总志三卷论语说十卷左氏通解十
卷孝经序赞一卷圣贤眼目一卷补注楚词十七卷韩
文辨證年谱各一卷注黄庭内外经二卷编次阙里谱
裔一卷其说论语注楚辞近世侍讲朱熹多采用之从
兄造
造字彦袭擢政和戊戌上舍第授歙州黟县尉方腊起
睦州连陷郡县睦距黟为近造与蕲门尉王季渊分据
险阻造据狭原岭寇至辄获而来者相继惧不能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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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遗其家使间道奉亲以归而身当其冲贼知不可
破乃引兵三千攻季渊所据安坑岭季渊遁走造不得
已独引所率与贼相持贼不敢逼会假守不察以安坑
失守为造罪遂系之而遣他将拒战贼大喜他将旋败
明日贼入城首出公于狱击杀之曰是复能拒战否闻
者泣下贼平弟逴始得其事于黟之故吏舆魄归葬而
诉于朝宣和六年冬诰故迪功郎洪造夫士有忘身殉
国而功弗白于当世者朕悼之乃交言尔以寡击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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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归从吏讯卒歼贼手有司验实如章是用赠以通
籍之秩而禄其子庶几明尔忠愤之志而天下忘身殉
国之士亦可以少伸矣毅魂有知歆兹无斁可特赠通
直郎与一子将仕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