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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松泉集卷二十
吏部尚书汪由敦撰
说 杂说
史裁蠡说
史法必先体例体例不明笔削无据考之前史史记汉
书南北史梁陈二书则世学相传后汉书三国志宋书
北齐北魏诸书则成于一手或禀承前规或包罗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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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随法立义例自符至唐撰晋书则萃集群贤分任纂
录于是先命敬播创为凡例此如行师之有节制营室
之有规模后代官书必宜取则者也但成书具在例议
不传惟元史卷端粗陈梗槩亦云略矣开局之日总裁
先生首以先定凡例为言诚得修史要领且命各拟凡
例呈览示欲博采众长务求尽善由敦学识谫陋谬参
编校之役谨就蒙浅所及条举一二以备采择非敢云
例也敬陈末议而已故行文亦不敢直作凡例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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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史家自尚书春秋而下必以班马为宗然高不可跻
难于津逮新唐书谨严详整义例可循后有作者正不
必祧欧宋而祖迁固也至于时代迁流文体殊别五季
六朝多崇雕缋新书列传颇尚新奇识者均无取焉质
而不俚子长之家风赡而不秽孟坚之遗轨以此为的
庶几雅裁
一采择诸书之法太史公所谓择其言尤雅者卓不可
易矣然此就夫事之无可疑者言之也其有一事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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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异辞者折衷去取禾可臆断窃谓宜断诸立言之
人与所处之地其人而贤者必不苟誉毁于人地切近
则见闻真确此其不可信者或寡矣若其人而非贤者
心术偏私好恶乖异阴挟翰墨以刺人之短长变乱黑
白眩惑聪明者有之又地居疏远但采风闻并未覈实
有如秦人之谈越俗虽娓娓不已要非亲历此其可信
者或寡矣大抵列朝事迹宜以实录为主而博考诸书
以證之盖实录虽有曲笔必不至如野史之凿空无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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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事者专信野史更不参考实录未可尽从
一史汉以来本纪言事并载新唐书则但详事实约举
大纲最为严简求其义例则徐无党所云大事则书变
古则书非常则书意有所示则书后有所因则书五者
尽之此欧阳公自命为窃取春秋之义者也夫制诰策
命多出代言梁陈诸书载之累牍不尽固为无识然都
俞咨儆之辞槩置弗录亦有未安惟因人因事而发者
各归之志传无取冗赘庶两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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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历代书志体各不同大抵一代典章及累朝因革之
故俱宜备载俾读者得所考信后世可为鉴观故宁详
毌略顾若宋志之条分件列漫无剪裁史才奚称焉新
唐书志详赡整齐可以为法
一史迁年表盖取诸历谱牒之学陈范以下缺而不讲
刘知几遂谓烦费无用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不知
表与纪传相为出入昔人谓列侯将相王公九卿功名
表著者既系之以传其无积劳亦无显过传之不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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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而举措之迹有不容遽泯者则于表乎载之又其功
罪事实传中有未悉备者亦于表乎见之作史无表则
列传不得不多传愈多文愈繁而事迹或反遗漏而不
举庐陵复班马之旧其见卓矣有明宰辅列卿无咎无
誉者甚多各为列传颇苦碌碌表立而传之可省者得
十之三则表宜补作审矣
一世家一体史记五代史而外他无传焉顾有明魏定
成英诸国或绝或续与有明相终始典禁卫督京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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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勋旧大臣其关系安危视诸藩之虚名列土不得有
为者相去径庭目以世家良不诬也传中叙嗣爵世数
有开国一传累述而迄于明亡者名为列传实具世家
之体矣何不竟立世家而必夷之列传欤或疑七雄十
国皆跨有土地割据方隅徐李邓汤未闻启宇与此殊
异不知田完孔子位止陪臣酂绛平阳身未之国史公
义例本宽至于南唐闽蜀又与战国不同世家之称不
嫌相袭今若援陈涉钱镠之例而进张士诚陈友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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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则为多事乃若中山岐阳之胄家分典瑞之荣朝
无酎金之罚爰及苗裔国以永存非世家而何如以唐
书宋史无此一体为疑则唐让世袭故英卫子
孙齿于氓𨽻宋食实封五等祇隆虚号祖孙父子各拟
名邦均无世及之义至于有明斯为复古又非可同日论
也
一列传分合各有深意老子韩非同传其明徵也汉书
以蒯通伍被与江充息夫躬并列议者或以为非作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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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所以必先学识也旧稿或有未审悉宜更定
一列传详略初无定体然必其有关国故而所载之事
必与其人之规模相称乃得体要非若碑志家状有美
必书也萧相国之定律受遗世家不录留侯世家亦云
所与上从容言天下事甚众非天下所以存亡故不录
作者而知此义何至如宋史之冗蔓哉至于类传尤当
举其重者以槩生平黄霸朱邑官至丞相大司农而列
之循吏苟惠爱在民固不必官终守令也如况钟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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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等虽列显要亦宜收之循吏文苑则取其制作可传
者或关系一时风气如前后七子袁宏道钟惺之流略
为论列流派否则不必滥收似未可以曹能始等辈之
品题据为定论也有明隐逸寥寥其人然如陈继儒虽
名在人口而迹隐心竞岂所谓绝尘不返者耶亦何烦
翰墨也列女节烈固不容泯没然史传与郡邑志乘不
同二百七十馀年之间节烈何止千计登名志乘巳足
发潜德之幽光史传则取其奇节炳著者垂示万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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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柏舟三百篇中存其一二足以观矣岂以多为贵乎
一旧稿止立儒林传而不立道学传见于前人之辨者
详矣但汉代儒林皆经师也其门人弟子守一家之学
渊源甚明明初惟赵汸汪克宽胡居仁辈恪守婺学师
承远有端绪至大全行而经笺废人习举业无有所谓
专门名家者间有说经如季本郝敬之徒则又多显悖
乎宋儒而名其异说非伏辕马郑之比其笃志力行无
愧醇儒者薛文清一人而已王文成之良知弹射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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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高讲学依托门户者亦复不少窃谓文清无他事业
自以儒学为重宜列儒林文成以功名显顾高以风节
称则归之大传而门人附见焉稍示区别未知当否
一旧稿有奸臣传例仿唐书亦楚人梼杌之义但所谓
奸臣必其包藏祸心忮害良善毒宗社而自立门户者
方足当之焦芳所托者刘瑾而崔呈秀则魏忠贤之腹
心许显纯田尔耕其爪牙也窃谓焦芳宜附刘瑾传崔
许辈宜附魏忠贤传以著同恶相济之实且示夫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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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竖不得齿于须眉似非深文无容末减赵文华附之
严嵩传阮大铖附之马士英传亦诛严首恶之义旧稿
以周延儒温体仁合为单传不入此类有佚罚矣移置
奸臣传中近与胡严为伍远与杞桧同科质之公论未
审以为何如
一神光以后蜀洛纷呶是非最为淆乱闻之先辈顾宁
人有言曰两造并存无多删削令读者自得其是非似
亦通论但直作朝报又不合史法或者叙次之中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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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轾而于论赞严别淄渑惟期商确允当以仰副
圣训忠厚之旨庶为得之
一明代奏章多伤过激指斥乘舆则癸辛再见弹击大
吏则共鲧比肩迹其事实初不尽然但取沽名颇伤直
道至于末造一倡百和宫闱戚畹胥中浮言草野庙堂
哗然四起正诗人蜩螗沸羹讹言孔将之谓亡国之言
妖也此类若槩从删削无以见当时情事存之不特芜
累文体亦非所以训后世之为言官者窃谓宜于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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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系者节录数语存之有一事而数人并谏者择其
尤切当者存之或共论一事而命意各殊俱中情理者
则并存之未知当否
一叙论评赞前史亦各不同元史则谓据事直书具文
见意善恶自明不加论赞究之龙门诸赞多于传外别
出意义或标举轶事或徵引旧文五代史论发明书法
推究事端反覆咏叹意义深长范蔚宗自比过秦谓语
无泛设虽近于誇要之史法不可缺也今应加论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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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统俟裁定
一纪传叙事郡邑职官宜用本名不可改从古号及袭
用俗称如以南京为建业古号也以吏部为铨部俗称
也即有明一代前后废置沿革亦时不同如未立应天
府以前止可称集庆路未改左右布政使以前止可称
行省参政临文悉宜详考
一旧稿所据何书与他书相合与否宜一一查明根据
今所分修拟稿所据某书参用某说亦标明来历用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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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粘之上方以便覆阅其他见互异应辨者别录辨论
附呈总裁先生阅定以求至当
一本纪志传体虽不同事本一贯必通彻参详方可免
牴牾复出之患若判然异趣谬误必多但一人精神有
限即临文不苟安保无讹总裁先生机务殷繁止可总
挈大纲别裁是否何暇覆案事实一一用心愚见应于
纂修诸君内选学识深邃长于考据者四五人专事讨
论凡修过史稿悉经参阅然后呈览庶免舛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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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辨说一条
或谓懿文太子建文尝尊为兴宗孝康皇帝宜用元史
例与兴献帝合为一传辨曰兴宗睿宗皆尊称之词与
身为帝者有异史亦从而宗之帝之名实紊矣然则与
成祖之革除乎曰不与成祖之革除不待称兴宗而后
著也即称兴宗又无以著成祖革除之实也纪建文而
成祖之罪著矣罪成祖者不在于帝懿文太子也其生
也太子其葬也以太子之礼正之曰太子得其实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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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曰帝者臣子之辞也即无成祖之革除也者后世之
史氏亦必不从而宗之帝之也兴献王之称宗入庙非
礼也谓帝兴宗而不与成祖之革除者是以帝兴献为
与世宗之能孝也然则元史之传睿宗裕宗也如之何
曰此非所以正其名也定陶之称帝也汉书传曰共王
而已盍仿乎班氏
让溪说
休宁之西有二水一出大鄣山一出浙岭至吾所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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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合流而东以达于钱塘故村之名曰溪口循溪而东
七十里有水自婺源北流而来会者其村亦名溪口而
吾村实居上游故又别之曰上溪口吾家之居于此二
百馀年矣吾一日游于溪上见夫水之自大鄣来者其
流广以深自浙岭来者其流湍以激至其汇而为一则
广以深者渊乎其若虚湍以激者泊乎其安流沄沄沦
沦弗知其源之非一也乃喟然曰广者之弗让也湍者
将弗平也湍者之弗让也广者将弗容也然则是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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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让者欤于是自署曰让溪或者曰子之乡俗已竞矣
而子顾以让易上庸以是表溪之德欤其诸有意于明
其义以惩俗欤余曰噫是吾志也虽然非吾力之所能
及也乡之人并溪而聚处齿盛而言哤其愚者习于竞
而弗知让其黠者让于貌而竞于心富者介特以自恣
而贫者尤而效焉俗之成也久矣以余之行不足以孚
于众而言不足以愧其心庸可冀夫俗之革欤抑川泽
之秀钟灵于人或有秉让德而笃生以矫世磨钝者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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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革也其将在是吾为明其义以俟之
盆菊说
晨起童子持菊二本植以瓷盎置之庭中数以水沃之
视其枝翘然以达叶菁然以盛而萼累然罗也告余曰
华可计日得矣薄暮视之叶渐萎翌日益萎越三日叶
则尽萎而萼乃稍吐然以视他本独小盖三之一耳其
色黯淡憔悴见者讶之汪子曰嗟夫物之荣悴因乎候
是其盛也候之将至也掘而鬻之易土而植之不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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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而迄于萎也宜矣萼之吐也固灌溉之勤实迫而致
之乎抑特其馀气乎又岂菊固自悼所遇终不甘淹然
就萎虽力之不足亦稍吐露以自见乎艺菊者鬻以取
钱幸而速售初不顾其萎也菊自萌蘖渐长幸不摧残
夭折以至于萼迟之旬日其为花必不后于凡为菊者
矣予独悲夫艺菊者之不俟其时而速之萎也彼菊者
虽于摧挫之馀蕲以自见而岂知其候固有不可强者
耶虽然菊无知之物荣与萎命于人菊非能自主也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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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悲夫人之不俟其学之成而速售以迄于萎也感之
作盆菊说
四神祠
四神祠之名见于春明梦馀录以嘉靖十五年建而不
详何神遍查古今图书集成群神并道观内皆无四神
之目博古图有汉四神鉴而所图则青龙白虎朱雀元
武按此即道家所称四方之神仿于尧典之鸟火虚昴
在郊祀从坛周天二十八宿之内祀之于义无取若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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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之神则门户中霤见于七祀亦称五祀其苑囿之
神于古亦无所考疑明肃皇帝时醮坛之馀未必确有
经据仍其旧可耳
青精先生
皮日休诗注青精先生一则检册府元龟津逮秘书诸
书俱无可考道书经箓中亦无黄锦橐书名目惟太平
御览所采登真隐诀云太极真人昔以神身一首传长
里先生先生姓薛自号长里周武王时人也先生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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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总真王君即金阙圣母之上宰也按饥饭方受西
梁真人所传时在大宛北谷又云太极真人青精饭方
按彭祖传云大宛有青精先生能一日九食亦能终岁
不饥据此数条所云大宛北谷与皮日休诗注相合其
所称西梁真人似即西梁子文
王武子妻
四孝图内有王武子妻一则考古今图书集成内家范
典之姑媳部闺媛部内之闺孝闺烈等部内遍阅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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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晋书王济字武子其妻乃晋常山公主并无割股
奉姑事
孔目
唐职官志集贤殿书院校书四人下有孔目官一人孔
目之官始见于此宋史职官志秘书省有孔目官一人
秘阁孔目官二人又盐铁度支户部三司有孔目院都
监明史职官志翰林院孔目掌文移洪武十四年设至
孔目名官之义无可考按周礼宰夫八职一曰司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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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以治目一字之义或取诸此孔大也以其为治目之
长故名尔耶
有藉无藉
曲礼执玉其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有藉谓璧琮加
于束帛之上当执璧琮时其人则裼以文为敬也无藉
谓圭璋特达不加束帛当执圭璋时其人则袭以质为
敬也郑注凡当盛礼者以充美为敬非盛礼者以见美
为敬是也缫藉有承玉系玉二种皆承藉玉之义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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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裼袭是一事垂缫屈缫又别是一事不容混合为
一说先儒多以垂缫为有藉屈缫为无藉非是
祔主
五经异义曰主者神象也孝子既葬心无所依所以虞
而立主以事之唯天子诸侯有主大夫无主尊卑之差
也卿大夫无主者依神以几筵故少牢之祭但有尸无
主三王之代小祥以前主用桑者始死尚质故不相变
既练易之遂藏于庙以为祭主凡虞主用桑桑犹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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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传曰既虞而作主至祔奉而祔于祖庙左传于祔
始作之至练则祔练主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
栗白虎通曰鲁哀公问主于宰我我对曰夏后氏以松
所以自竦动殷人以柏所以自迫促周人以栗所以自
战慄亦不相袭庙主以木为之木有终始与人相似题
之欲令后可知春秋左氏传曰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
作主特祀于主既葬反虞则免丧故曰卒哭卒止也以
新死者之神祔于祖尸柩己远孝子思慕造木主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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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焉特别丧礼祭祀于寝不用之于宗庙也凡言君者
谓诸候以上不逮于卿大夫蒸尝祔于庙新主既特祀
于寝则宗庙四时常祀自如旧三年礼毕大禘乃皆同
于吉也礼记殷练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又卒哭
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明日祔于祖父注既虞
之后卒哭而祭其辞曰哀荐成事疏虞祭之时以其尚
凶祭礼未成今既卒无时之哭惟有朝夕二哭渐就于
吉故云成事又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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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五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
妇祔于祖姑
曲台礼云别庙皇后禘祫于太庙祔于祖姑之下此乃
皇后先崩己造神主夫在帝位如昭成肃明元献昭德
之比昭成肃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献之崩也元宗在
位昭德之崩也肃宗在位四后于太庙未有本室故创
别庙当为太庙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奉以入飨又其神
主但题云某谥皇后明其后太庙有本室即当迁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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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位故皇后暂别立庙耳按此唐昭宗时太常博士
殷盈孙议可为皇后先崩立主祔庙之据
宋史礼志太祖孝明孝惠二皇后乾德二年葬安陵皆
祔于别庙又真宗章穆郭皇后景德四年四月崩六月
葬永熙陵之西北七月有司奉神主谒太庙祔享于昭
宪皇后按昭宪杜太后乃太祖之母真宗祖母此礼所
谓祔于祖姑者也
祭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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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三代祭祀无上香之仪祭天燔柴则积祡实牲也
焫萧则用血膋实萧也他如郁鬯椒馨用之酒馔未有
特用薰燎者古人鼎鼐皆以供饮食至汉始有博山炉
及都梁艾纳沉檀诸香之名而郊祀志中俱无可考惟
隋书礼仪志载梁天监四年何佟之议南郊明堂用沉
香取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郊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
宜加杂馥帝并从之祀典用香可据者惟此
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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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尔雅别杙所在及长短之名云长者谓之阁又礼记
内则篇大夫七十而有阁注云阁以长板为之庋食物
也汉书刑法志文书盈于几阁三辅故事天禄石渠阁
皆在大殿北以阁秘书近代殿阁之名本此今人于壁
上置板承书籍自宋以来官署有架阁库是矣又史记
秦本纪周阁相属司马相如传重坐曲阁皆宫馆中阁
道相通也后人凡楼观之属皆曰阁本此其在山岩为
之以通行人者曰栈道亦曰阁道说文栈阁也广雅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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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篇亦曰栈阁也郑康成注周礼胜国邑之社稷云若
亳社是矣盖奄其上而栈其下考其制度上覆以屋下
藉以板也则凡以板藉地而平者今人谓之地平古人
盖皆谓之阁或谓之栈矣旁有障蔽乃
曰煖阁耳
地平
古称御座法座御床御榻皆即坐处名之稽诸史册原
无地平之名惟汉刘熙释名书内释床篇有枰字似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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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之名所缘起而拓登谓施之大床之前所以登床
其为地平无疑又或作毾𣰆康熙字典毾字亦引释名
为證似是以细毡施于地平犹王吉所谓广厦之中细
毡之上耳又汉书史丹传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服
虔注曰青缘蒲席也应劭曰以青规地曰青蒲孟康曰
以蒲青为席用蔽地也此亦在床前盖地平之类而又
专以所施之席为名正同毾𣰆皆不得为地平确名似
应采释名枰字仍以地枰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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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就篇皇象碑章数
急就篇以六十三字为一章不论句韵文理盖其文本
属一篇特取便小学传诵习写是以强分为三十四章
耳即如古书中亦有因卷帙繁重分为上下篇者不必
尽关文义也皇象碑未见刻本今所传者惟唐颜师古
宋王应麟两家注释津逮秘书及玉海中刻本分章处
皆与临本相合其为古人之旧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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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泉集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