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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故卷九 明 朱谋㙔 撰
大雅
文王篇者文王受命作周也非受命作周也周公相成
王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因述文德以训于王
也礼祖有功而宗有德周之先公盛德莫如文王故
宗祀之曰亹亹曰穆穆曰缉熙敬止皆其德之著见
者唯其有是盛德故大命集于有周而其孙子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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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济济多士为之桢干商之孙子咸来臣服而助
祭于庙庭焉盖殷未丧天下时亦尝以其祖之有德
者配天矣今既改命则配天者文王矣天命可不畏
哉可不虞度其予夺之际哉然而上天之事无声臭
可求矧仪刑乎唯当仪刑文王之德则万邦咸信而
奉戴之天命常在我矣陈锡哉周侯文王孙子言上
帝敷锡大命以显融文王之德故孙子世受其福也
裸将谓将灌鬯之事北音重浊故读灌为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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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王有明德故天复命武王也非此之谓也是诗
盖述武王伐商之事推本受天命则由王季文王之
德也王季太任维德之行故能生此文王文王厥德
不回又娶太姒是以笃生武王乃有伐商之事也调
适得宜之谓燮武王应天顺人而伐纣故曰燮伐大
商矢誓也谓誓师也维予侯兴三语即誓辞也凉韩
诗作亮训相也谓师尚父实相佐武王成克商之功
也古者两君相见则歌大明盖欲其知周德之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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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畏天命而述职耳
绵文王之兴本由大王也非此之谓也盖周公相成王
追王太王祀以天子之礼而述其造周之事以明当
王之意也所谓太王者古公亶父是也太王自豳为
狄所逼避而之岐疆理土田营建宫室城邑以完制
度以备即其势力足以克复旧物雪前日之愠然犹
与狄通其聘问待时乃举故四郊之柞棫既拔征伐
之道路亦开昆夷惮其报复不俟驱逐一皆远遁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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喙息之不暇也此诗八章太王之事已具末又举文
王虞芮之讼似不相属疑他篇之错简
棫朴文王能官人也此盖周公追述其事故称辟王称
周王寿考首言棫朴小材祗供薪槱语奔走使令之
臣也继称髦士奉璋则贤俊进矣继言六师及之则
得人益众矣水气至薄积而为云汉犹能为章于天
周王寿考德教入人深矣宁能不兴起此多士乎金
王必追琢之乃后见宝人材必教育之乃后成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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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勉勉设教唯以纲纪四方而已
旱麓受祖也是盖王用享于岐山之诗也何以言之曰
清酒曰骍牡曰千禄曰神所劳矣皆享事也曰旱麓
知大雩也因雩而享故曰求福不回曰鸢飞曰鱼跃
言精诚之格于上下也录是诗者著勤民也
思齐文王所以圣也此周公述文王之德而推本其所
生之母能孝能慈教之有自故在宗则能顺事于先
公处家则能仪刑于妻子在宫则雍雍以和在庙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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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以敬不显亦临不愧屋漏也无射亦保检身若
不及也无射非无厌也谓无间隙之失如律中之无
射也有是德矣故戎疾不殄烈假不瑕盖其性与天
合不必闻之傅师而自中法式不必资之谏诤而自
入道义所谓戎疾大可疾恶者盖谓纣也所谓烈假
犹易称王假有家之假功烈所假谓三分天下有其
二也言文王智力足以殄绝纣命则以畏天之故不
即殄之身受诸侯之朝顾又率诸侯以事纣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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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瑕议之其敦德躬行有如此故成人小子莫不是
则是效一皆行古之道而得美俊之誉也
皇矣美周也非美周也述文王伐密伐崇之事而推本
太伯王季克让以至于文也周自后稷封邰历夏商
二代千有馀年而得文王中间自邰窜豳自豳迁岐
皆在西北故曰乃眷西顾此维与宅谓岐周也帝已
作邦于岐向非太伯能让则文王何能光有大业故
太伯之让实能笃厚周家之庆也上帝耆之耆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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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谓求老成之国而式用以廓清其乱乃授周以西
土也串夷载路周颂所谓彼徂矣岐有夷之行也畔
援犹言判涣怠而后时之义也歆羡则汲汲而先事
矣谓不后不先适当可伐之机也声色孟子所谓声
音笑猊是也言执玄德而化驰若神不以声色为大
也夏谓染采以饰外革谓㼱皮以矫揉不以夏革为
长谓其诚实无伪也
灵台民始附也非民始附也文王为灵台以望氛祲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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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祥因为辟雍而作乐章以肄习其间也毛传但言
鼍为鱼属陆疏乃云鼍皮可以冒鼓愚按八音之革
原用牛革而鼍皮之鼓似非先王正乐当阙其疑
下武继文也武王克商放牛休马载櫜弓矢故周公述
其事而作是诗下武谓以武功为下明周家世尚文
德也三后之神以文德在天故武王偃武修文于镐
京以配对之永言配命谓恒以配对天命为言而成
王者中孚之德也能成其孚则下国是效矣孚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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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莫大于孝思天下诸侯所以爱戴于王一人应以
顺德者由武王能嗣祖考未卒之业而定天下也凡
此孝思不唯昭此嗣服亦将昭之方来使绳祖武于
万年矣受天之祐四方来贺藩屏以佐周室至于万
年岂不同其久远哉
文王有声继伐也言功伐之能相继也文始治岐义闻
宣昭四国来朝则以道路险远艰于往来故自岐迁
丰以求安定示大业之垂成及武王克商抚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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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广其都会之所自丰迁镐以诒子孙于安皆大君
之渊谋也盖岐在今陜西之凤翔丰在今陜西之西
安丰镐相去二十五里而岐山则在丰镐之西三百
馀里矣
生民尊祖也何以尊祖周公相成王郊祀后稷以配天
而推本其受命之祥与树艺稼穑之功也姜嫄者帝
喾之世妃从帝祈子郊禖其精诚敏于感神故曰履
帝武敏歆俗儒误释遂谓见大人迹而履其拇妄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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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矣罗愿称羊生六月为
七月为羍先生如羍盖
不俟十月之弥而先生故曰载震载夙语先期也大
戴记称陆终之妻女隤孕三年而始粥启其左胁六
人出焉昆吾参胡彭祖鄫人曹姓芈姓是已古先贤
圣之产多异常人而后稷特无它异故曰不坼不副
所以显赫其灵者实上帝安宁之将欲使树稼穑而
康禋祀之典也腓字鸟覆极言其为神灵所护不必
实有其事也軷与祓通取羝以祓谓以牺羊祀方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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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祖祓除螟螣蟊贼之害故曰以兴嗣岁皆农事也
若谓軷为道祭大不然矣后稷勤劳稼穑民享其赐
有如此故宜配祀于天乃无罪悔郭景纯言秬秠皆
黑黍一稃二米者而秬或一稃三四米故得巨名宗
庙用秬酿酒尚嘉异之物也糜与𧄸通今赤粱也芑
则白粱粟也北方多黄粱而赤白粱以少见贵故曰
天降嘉种
行苇忠厚也此燕诸父兄弟之诗也桓宽引古语曰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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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而有乡萑苇而有丛言物类之相从也芦苇旁无
枝干所恃丛丛相依而后能立喻兄弟亲族理宜敦
睦而后王室有所夹辅也春雨既濡正祭祀之时因
睹行苇方苞以兴感既祭而燕所以敦亲既燕而射
又以考德射不胜者酌以大斗祈其耄勤称道不乱
以引翼我曾孙并受福也
既醉太平也非也此诸父兄弟荅行苇也国语叔向说
此诗曰类也者不忝前哲之谓也壸也者广裕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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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谓也室家之壸犹言室家溱溱耳非谓宫巷之深
远也尧典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此云昭明有融是皆平章之效也女士犹言士女倒
文叶韵耳非谓女之有士行者从以孙子犹言以从
尔之子孙盖国以民为本士女受釐而蕃庶是国家
景命之著见者也
凫鹥守成也非守成也燕公尸也祭先公必卜子孙为
之尸祭之明日又燕摄尸者此其乐歌也凫鹥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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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警善飞苟有猜疑不安则飞扰远去此云凫鹥在
泾在沙在渚知其安閒自适喻公尸之安其燕也
假乐嘉成王也非嘉成王也公尸荅凫鹥之乐歌也左
传中庸引诗皆作嘉乐嘉假声相近而误耳嘉乐君
子犹言乐只君子也武王称诸侯为友邦冢君酒诰
亦称太史友内史友伐木诗称友生故曰燕及朋友
公刘召康公戒成王也诗无戒意盖召公述公刘造豳
之事以告成王使知王业所由始耳始后稷封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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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盖历数世而后夏衰用失其官而不窋窜居戎翟
之间至公刘而始能国乃相民居定京邑立宗庙制
三军行彻法足材用终周之世以彻田为取民之则
也公刘居豳而涉渭采取金石之材就汭水以止其
旅明辟境广远为迁岐之阶级也
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非戒也乃诲也诲其化民当以
渐也西北泉多苦咸居民每挹行潦注之罂罍而澄
清之以治饮食盖行潦虽浊久澄则清喻民德虽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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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深则化故必岂以强教之弟以悦安之岂弟君子
民之父母教民之道莫尚于此矣
卷阿召康戒成王也非戒也亦诲也周公复子明辟成
王始亲政事召公故陈泂酌卷阿二诗以诲迪于王
地之高平曰陆大陆曰阜大阜曰陵大陵曰阿云卷
阿者大陵而卷曲足蔽冲风而集燠气者也飘风自
南则仲夏也草木于是乎蕃庑景物于是乎鲜华王
以是时来游欣畅可知矣诚能茂对天时覆育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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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之各遂其生是谓能尽其性而能尽人之性可以
赞天地之化育矣故曰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
公酋矣百神尔主矣纯嘏尔常矣一语而三致其丁
宁焉是乃启迪之要也弥者满也充满其性纯乎一
仁无有不足也冯翼孝德颙邛圭璋皆喻从游卷阿
之多士复以凤凰比成王百鸟比多士翙翙其羽雍
雍喈喈皆谓百鸟盖凤凰所止百鸟从之鸟非一物
故但举其飞鸣之众而已梧桐二木相类以子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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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子小而圆梧子大而椭今苍梧之桐其实长大而
特甘知为梧矣
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墨子荀子并称厉王染于虢公
长父荣夷公终夫荣公之用芮良夫谓其好专利而
不知大难知周室之必败矣所谓诡随则其人也所
谓民劳谓困于繇役征输之事也民困则贫贫则思
乱故敢为奸宄不逞以延旦夕之命于是有强陵弱
众暴寡寇虐之祸所由起矣势使之然也王今用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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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存亡祸福之机甚弘且大我故进此大谏耳
板凡伯刺厉王也尔雅训板为僻谓王性僻缪政令乖
戾下民尽被疾苦也苟能悔祸自咎改易所出之话
而辑和其民谤议斯熄矣殿屎说文本作念㕧呻吟
内痛之声也如埙如篪喻天人之相应如璋如圭喻
天人之合德如取如携喻天人之相授受也人心所
归即天命之所在人心去则天命移矣儆戒之词也
藩垣屏翰诲以求辅自助也敬天之怒诲以纳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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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保大命也出王犹言出往谓一动静一语默天皆
明察其得失而降祸福焉柰何不敬畏乎
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厉王虐国人谤王王怒得卫
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召
穆公故托为文王伤殷纣之乱以致词荡荡者广大
含弘之貌非法度废坏之说也彊禦掊克皆滔德者
也炰炰犹言咆哮熊虎震怒杀物之声也如蜩如螗
喻在位者之谤议如沸如羹喻在下者之怨讟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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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内外上下远近而言也
抑卫武公刺厉王亦以自警也其辞自警也其志则刺
厉王也抑抑威仪即假乐所谓威仪抑抑以言厚自
降挹谦虚以纳规谏之益是乃进德之一隅也推而
极之斯成全德矣靡哲不愚据自贤者而言也一挟
自贤之心必且拂谏饰非无往而不愚矣惟圣罔念
作狂此所谓哲人之愚也一曰敬慎威仪又曰敬尔
威仪无不柔嘉又曰辑柔尔颜不遐有愆又曰淑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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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止不愆于仪又曰告之话言顺德之行又曰听用
我谋庶无大悔皆语其谦和受谏而去矜傲也彼童
而角谓顽童之总角者伊训所谓比顽童远耆德是
矣顽童之比耆德必远此大足溃乱汝小子之国政
犹投桃报李之必然也荏染犹言忍冉谓木性强忍
而可屈者宜被弦以为弓人能温恭下人者则必虚
怀以成德
桑柔芮伯刺厉王也芮伯者畿内诸侯为王卿士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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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芮良夫也桑叶多阴行者每息其下喻宗周为四
方小国所恃赖也今一朝倾覆犹桑未陨黄顿见捋
采无复阴芘可望矣故次章曰靡国不泯又曰云徂
何往明乱自京师祸及天下也填者积久之名怆恍
填兮谓忧乱而中心不宁非一日矣四牡骙骙喻人
心遑遽思避乱也国步蔑资言国运穷蹙无复四方
援助之可资也为谋为毖谓谋国者毖密自私不咨
访于众也诲尔序爵明当时在高位者皆非其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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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匪人而当国政势必引用阿私谗贼之徒犹执热
汤在前鲜不思濯其手也溯冲风而行者必唈僾而
不前处乱世而仕者必失意而思退此稼穑所以维
宝明仕之危不如农之安也鹿有长林丰草尚呼其
类乃今朋友顾不相好而维谮害是用乎尔雅西风
谓之泰风败物之风也以此贪人唯聚敛是事虽大
谷为之一空无论君子小人皆被其害然良人犹能
用善道以自勉不顺之人必发扬其阴贼而思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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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不用其良乃谓良人为悖何哉民之罔极言民心
贪乱而难测者正由面是背非之人为民不利所致
耳民既已回遹矣而又专力激成之遂使为盗为寇
犹然詈我刺其凉薄即欲言我非有所刺然我实已
为尔作此桑柔之歌矣
云汉仍叔美宣王也宣王承厉之烈内有拨乱之志遇
灾而惧侧身修行欲销去之天下喜于王化复行故
美之也占候之术欲知当雨当视天汉有无云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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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气塞河汉者当雨候也暴有黑气相逐于天汉中
不出三日当雨矣此言云汉昭回于天谓周岁之内
河汉昭明未尝有云气也久旱可知已昭回于天犹
月令所谓星回于天也蕴隆虫虫韩诗本作郁隆炯
炯谓郁热之气炯炯然盛也宁俾我遁自疑非德而
居尊位上违天心思遁去也庶正谓六官之长友纪
则六官之副贰僚属也友纪之官散在奠瘗禋祀之
所唯正卿兼该庶务所以鞫且疚也始言云汉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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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终言有嘒其星是终其祷犹弗雨矣大命近止
饥旱之极国将亡也无弃尔成图再祷也
崧高尹吉甫美宣王也何美乎美宣王之能封建诸侯
也大封建大征伐大巡狩皆成周之盛典宣王能举
封建之典以封申伯是可美也唐虞之世姜姓实为
四岳之官岳神享之降福于其子孙世为侯伯故曰
维岳降神生甫及申盖申甫齐许皆姜姓也按郡国
志南阳郡宛县本申伯所封之国棘阳县东北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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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谢城是即既入于谢之地也
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仲山父为宣王卿士食采于樊
时有城齐之役王命仲山甫董其事尹吉甫作此以
送之民有耳目则能公视听有心智则能别臧否故
曰有物有则而民性之常莫不唯懿德是好若仲山
甫之为卿士可谓有懿德者矣以后五章皆叙其懿
德之实也柔嘉维则谓其高明柔克以为法也爱莫
助之言其德靡不举无俟于助也城齐之事毛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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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以邑居逼隘去薄姑而迁临菑亦以土功大役皆
禀王命明诸侯之宗周也
韩奕尹吉甫美宣王也何美乎美其能锡命也韩之先
为武王之子封国在涿郡方城县宣王之时锡命为
侯伯总领北方诸侯及百蛮故曰王锡韩侯其追其
貊奄受北国因以其伯也貔罴皆猛兽白者貔黄者
罴
江汉尹吉甫美宣王也宣王命召穆公平淮夷而还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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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上公赐以圭瓒秬鬯故尹吉甫述其事而作是诗
孔丛称九命作伯乃有圭瓒秬鬯之赐考者成也古
者论撰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
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以祀其先祖是之谓考
故曰作召公考
常武召穆公美宣王也经文有奋武而无常武疑字误
耳南仲太祖毛郑异义若谓命南仲于太祖之庙则
文近躁蹙若谓南仲为皇父之太祖则文又迂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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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出车南仲与此南仲未详时世同异迩日歙人吴
元满谓太祖是宜社造祢之祭谓使南仲尸之也文
义似通
瞻邛凡伯刺幽王也妇有长舌为厉之阶谓褒姒谮申
后废太子事也有谮废而后戎难兴鞫人忮忒谮始
竟背则长舌之实也商贾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唯
利是竞故所营常获三倍褒姒以妇人而秉商贾之
心则何恶而不可为哉觱沸槛泉喻在下众口之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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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召旻凡伯刺幽王也篇末举召公故名召旻所以异于
小旻也瞻卬言乱自内作召旻言救乱非人坐见丧
邦也蟊贼内讧谓褒姒溃溃回遹谓皇父家伯仲允
棸子之徒也昏椓谓昏惑于王椓丧国本也溃茂犹
言蒉茂吕览所谓树郁则为蠹草郁则为蒉此言岁
旱则百草萎黄何能蒉茂喻民之遭乱憔悴无生意
也米经春凿粗者为粝精者为粺粺以喻贤人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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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回遹
诗故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