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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毛诗集解-宋-段昌武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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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毛诗集解卷十九
　　　　　　　　　　　宋　段昌武　撰
节南山之什
节南山家父(音/甫)刺幽王也
　东莱曰按左传韩宣子来聘季武子赋节之卒章杜
　氏谓取式讹尔心以畜万邦之义然则此诗在古止
　名节也　郑曰家父字周大夫(孔曰桓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上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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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之卒七十五岁古人字或累世同之桓公五年/仍叔之子来聘仍氏或亦世字如赵氏世称孟知氏)
　(世称/伯也)
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许百/反)师尹民具尔瞻忧心如
惔(徒监/反)不敢献谈国既卒(子律/反)斩何用不监(古衔/反)
　毛曰兴也节高峻貌岩岩积石貌赫赫显盛貌师大
　师周之三公也尹尹氏为大师(李曰洪范曰师尹惟/日此师尹不可指其)
　(人如此诗曰尹氏大师是尹氏为大师明矣春秋书/曰尹氏卒讥世卿也其后又书尹氏立王子朝则尹)
　(氏之为世卿/其来甚久)具俱瞻视惔燔也(李曰云汉曰如惔如/焚惔焚之类也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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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如惔者内/热之谓也)朱曰卒终也　苏曰斩绝也　郑曰监
　察也　陈曰南山国之望大师民之瞻民之瞻大师
　也见其所为如此忧之如火之燔灼第畏其威不敢
　言尔国既至此终灭绝矣汝何不察也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于宜/反)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
(徂殿/反)瘥(才何/反)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憯(七感/反)莫惩嗟
　苏曰山之实草木是也　毛曰猗长也(李曰猗如绿/竹猗猗是也)
　荐重也(孔曰荐与荐/文异义同)瘥病弘大憯曾也　苏曰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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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其气平均如一凡生于其上者无不猗猗其长
　也　郑曰责三公之不均平不如山之为也谓何犹
　云何也(王曰不平谓何/者𤼵问之辞也)　王曰荐瘥者乖气之所生曰
　方荐瘥则以言其荐瘥之未艾　李曰丧乱弘多言
　丧乱之大而多也民言无嘉盖为民无善言但怨讟
　耳　苏曰尹氏秉国之均而不平其心则人之荣瘁
　劳佚有大相绝者矣是以神怒而重之以丧乱人怨
　而谤讟其上然尹氏曾不惩创咨嗟求所以自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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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曰憯莫惩嗟以见/尹氏为恶常自若)
尹氏大(音/泰)师维周之氐(丁礼/反)秉国之均四方是维天子
是毗(婢比/反)俾民不迷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毛曰氐本也均平也　刘曰维持也　郑曰毗辅也
　　朱曰吊悯也　毛曰空穷也　郑曰师众也　孔
　曰尹氏为大师之官是周根本之臣(王曰京师以大/族为氐朝廷以)
　(尊官为氐氐者安危存亡所出也尹氏大族/也大师尊官也故曰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
　平居权衡之任　朱曰言尹氏大师维周之氐而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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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之均则宜有以维持四方毗辅天子而使民不迷
　乃其职也　李曰尹氏不能如此则其乱必矣故呼
　天而告之曰昊天不吊(欧阳曰昊天不/吊哀此下民)不宜如是之
　空我师　东莱曰空我师如空其国空其地之类盖
　曰人之类将灭矣甚言之也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弗问弗仕弗罔君子式夷式已无
小人殆琐琐(素火/反)姻亚则无膴(音/武)仕
　张曰仕犹事也　苏曰罔欺也　朱曰君子指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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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夷平也　王曰已废退也孟子所谓士师不
　能治事则已之与此已同义　毛曰殆危也琐琐小
　貌两婿相谓曰亚(孔曰刘熙释名云两婿相谓曰亚/者言每一人取姊一人取妹相亚)
　(次/也)膴厚也　朱曰言尹氏委政于小人而以未尝问
　未尝事者罔幽王而欺之故戒之曰汝之弗躬弗亲
　庶民已不信矣其所弗问弗事则不可以罔君子也
　当平其心视所任之人有不当者则已之无以小人
　之故而至于危殆其国也　郑曰琐琐婚姻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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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厚任用之置之大位也　东莱曰式夷式已无小
　人殆谓尹氏所与图事者也琐琐姻亚则无膴仕谓
　尹以亲昵而置之高位者也
昊天不佣(敕龙/反)降此鞠(九六/反)讻(音/凶)昊天不惠降此大戾
(音/丽)君子如届(音/戒)俾民心阕(苦穴/反)君子如夷恶怒是违
　毛曰佣均也　朱曰鞠穷也讻乱也　郑曰惠顺也
　戾乖也届至也　毛曰阕息也　郑曰夷平易也
　苏曰违远也　朱曰昊天不均而降此穷极之乱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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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顺而降此乖戾之变盖无所归咎而归之于天
　也虽然所以靖之者亦在夫人而已君子用其至则
　民之乱心息矣君子平其心则民之恶怒远矣(又曰/夫为)
　(政不平以召乱者人也而诗人以为天实为之者盖/无所归咎而归之于天也抑有以见君臣隐讳之义)
　(焉有以见天人合一/之理焉后皆放此)　东莱曰鞠讻大戾匪降自天皆
　尹氏为之也民惧其害无可奈何而归之于天也在
　民视之则难在幽王为之则易进贤而退奸盖为国
　之至理而二者之情状惟平其心者则见之也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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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幡然用其至则尹氏必不居位而民之怨息矣幽
　王如坦然平其心则尹氏自不能逃其罪而民之恶
　怒远矣夫何难哉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音/呈)
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郑曰式用也言月月益甚也　毛曰病酒曰酲成平
　也(董曰国之有成其纪纲法令/之所存此人主之所操也)　郑曰卒终也　陈曰
　不悯吊昊天乱何时定方且与岁月俱生而使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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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　郑曰我今忧之如病酒之酲矣　王曰秉国成
　者王之事也　欧阳曰责幽王不自为政而使此尹
　氏在位致百姓于忧劳也(孔曰王肃云言/政不由王出也)　东莱曰
　前章既言去尹氏之易此章复言王终不能去反使
　之长恶不已或者其天意乎故曰不吊昊天乱靡有
　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言乱之甚忧之极
　也秉国成者其谁乎何为不自为政卒使尹氏之劳
　我百姓也盖深尤幽王之任尹氏也谁云者不敢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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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辞也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瞻四方蹙蹙(子六/反)靡所骋(敕领/反)
　毛曰项大也　郑曰蹙蹙缩小之貌骋驰骋也　欧
　阳曰我驾此大领之四牡四顾天下王室昏乱诸侯
　交争而四方皆无可往之所　东莱曰此章言幽王
　既不悟贤者有去而已于是驾彼四牡而将行四牡
　项领则马之肥壮固可惟意所适也然我瞻四方则
　蹙蹙靡所骋盖本根病则枝叶皆瘁是以无可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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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也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音/亦)如相酬(市由/反)矣
　朱曰茂盛也　郑曰相视也视女矛矣言欲战斗相
　杀伤也(毛曰矛/长二丈)酬如宾主饮酒相酬酢　朱曰言方
　盛其恶以相加则视其矛戟如欲战斗及既夷平悦
　怿则相与欢然如宾主而相酬酢不以为怪也(孔曰/言相)
　(恶既深和解又疾皆是无常小/人 董曰此小人之常态也)　苏曰小人喜怒之不
　可期如此是以君子不忍立于其侧也　东莱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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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言大臣私相疾恶则如矛盾及其好时则依旧相
　酬或好或恶皆是私情更不以国家为意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芳服/反)怨其正
　朱曰尹氏之不平若天使之故曰昊天不平若是则
　我王亦不得宁矣　苏曰然尹氏犹不自惩艾乃反
　怨人之正己者言其为恶无有已也(郑曰汝不惩止/汝之邪心而反)
　(怨憎其/正也)　东莱曰此章篇将终矣故复叹曰昊天其使
　尹氏不平乎我王其不得安宁乎今尹氏不惩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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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覆怨正人之攻己者方且报复而未已吾是以忧
　吾君之不得宁也此忧岂为身哉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五戈/反)尔心以畜(许六/反)万邦
　郑曰究穷也讹化也畜养也　孔曰诗人之情不一
　或微加讽谕或指斥愆咎或隐匿姓名或自显官字
　家父尽忠竭诚不惮诛罚故自载字焉寺人孟子亦
　此类也(陈曰尹氏厉威使人不得戏谈而家父作诵/乃复表其诗出于已以身当尹氏之怒而不)
　(辞者盖家父周之世臣/义与国俱存亡故也)　(原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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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氏之所以专恣而不平者其失在幽王幽王之所
　以致争讼之不息者其本在心术之不正耳于是诵
　言刺王以究穷其恶庶几用化其心而反于正道也
　夫能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
　万民使远近莫敢不一于正斯能均一以畜养万邦
　而无偏陂不平之患矣岂复有空我师者耶(朱曰家/父作为)
　(诵以穷究王政昏乱之所由/冀其改心易虑以养万邦也)　范曰攻其恶者正其心
　而已此所以为幽王变雅之首(李曰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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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盖用人之失政事之过/虽皆君之非然不必先论也惟格君心之非则政事)
　(无不善矣用人/皆得其当矣)　东莱曰此章篇终矣故穷其乱本而
　归之王心焉致乱者虽尹氏而用尹氏者则王心之
　蔽也
　　节南山十章六章章八句四章章四句
正(音/政)月大夫刺幽王也
　朱曰此诗刺幽王昏乱不能惩察讹言以谨天变而
　小人得志君子困迫将致灭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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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繁(扶袁/反)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
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音/鼠)忧以痒(音/羊)
　毛曰正月夏之四月(孔曰昭十七年六月日食太史/谓之正月周六月是夏四月谓)
　(之正月者以乾用事正纯阳之月左李曰夏之四月/非建寅之正月也此所谓正月与 传所谓正月同)
　繁多也　郑曰讹伪孔甚将大也　毛曰京京忧不
　去也(王曰京/京大也)吕曰癙忧幽忧也与下鼠思泣血文虽
　小异义亦同也　毛曰痒病也　范曰正月长养之
　月也繁霜肃杀之气也　孔曰睹天灾为之忧伤(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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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霜坚冰至霜者阴之凝也正月建已之月夏之四/月周之六月也纯阳用事不宜有霜阳微而为阴所)
　(胜则霜为之降酷孔曰正阳之月而有繁多/之霜是由王急 之异以致伤万物故忧伤)　欧阳曰
　降霜非时天灾可忧而民之讹言以害于国又甚于
　繁霜之害物也(东莱曰凡诪张为幻以冈/上惑众者皆谓之讹言)　董曰霜降
　非时灾降于上也讹言非常祸起于下也上下相应
　如此则国亡无日矣(李曰幽王君臣莫以为忧者盖/乱亡之世常安其危而利其菑)
　(夏商之季至于汉唐之末天灾谪见非不明甚民言/谤讟非不深切而君臣未有觉悟盖不如是则国不)
　(亡/也)　欧阳曰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大夫言已独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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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耳以见幽王之朝多小人而君臣不知忧惧也
　刘曰哀哉我之夙夜忧国顾无助我者鼠病而忧在
　于穴内人所不知也我有癙忧至于痒病人所不知
　也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音/庾)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
莠(馀久/反)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毛曰瘉病也　郑曰自从也　王曰莠恶也盖榖谓
　之善则莠恶可知也(苏曰莠/不实也)　毛曰愈愈忧惧也(王曰/愈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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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甚之/谓也)　王曰疾痛故呼父母而伤已适丁是时也　郑
　曰此何不出我之前居我之后穷苦之情苟欲免身
　讹言之人善言从女口出恶言亦从女口出女口一
　耳善也恶也同出其中谓其可贱忧心愈愈我心忧
　如是与讹言者殊涂故见侵侮也(苏曰小人倾诈反/覆无愧使我忧心)
　(愈愈日以益甚而反/以侮我曰何至是)
忧心茕茕(其营/反)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必政/反)其臣仆哀
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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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茕茕忧意也(王曰茕/茕独也)　陈曰禄福也无禄犹言不
　幸也　郑曰辜罪也　朱曰并俱也古者以罪人为
　臣仆亡国所虏亦以为臣仆故箕子曰商其沦丧我
　罔为臣仆言不幸遭国之将亡与此无罪之民将随
　以沦陷而并为臣仆未知将复从何人而受禄如乌
　飞不知其将止于谁之屋也(王曰民有欲无主乃乱/天生聪明时乂王不能)
　(乂民无所得禄则释王而从禄于他乌之为物惟能/食已则止其屋民之从禄将如此矣哀者哀其如此)
　(瞻者瞻其将然也又曹曰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今民/无辜而陷于刑辟 并其臣仆而戮之欲救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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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言则不可义不得行岂非不幸欤民心无常惟惠/之怀今幽王惟有淫刑滥罚而无惠养之意斯人何)
　(所从禄乎人无所得禄父母妻子尚不能相顾而况/于君乎有食而无网罗者乌之所止有惠而无刑戮)
　(者民之所归此所谓/为汤武驱民者也)
瞻彼中林侯薪侯蒸(之丞/反)民今方殆视天梦梦(莫红/反)既
克有定靡人弗胜(音/升)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毛曰中林林中也　郑曰侯维也林中大木之处而
　维有薪蒸耳　尔雅曰梦梦乱也　朱曰皇大也上
　帝天之神也以其形体谓之天以其主宰谓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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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曰中林之木莫不摧毁而维薪蒸在焉其残之也
　甚矣幽王播其虐于天下大家世族散为皂𨽻亦犹
　是也(王曰君之剥削于民而至于尽犹/人之侵伐林木以致薪蒸者也)民方在危殆
　之中视天之梦梦若无能为者不知此天理之未定
　故也(欧阳曰民今方危殆而仰/瞻天则梦梦然而无所告)方其未定何所不至
　及其既定人未有不为天所胜者申包胥曰人众则
　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不然天岂有所憎而祸之耶适
　当其未定故尔(曹曰中材宜有乔木朝廷宜有世臣/今中林惟有薪蒸之小材而已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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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功臣之世弃贤者之类而惟聚群小于朝廷之上/也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小人聚于朝廷民欲不)
　(殆得/乎)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讯
(音/信)之占梦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
　毛曰故老元老讯问也具曰予圣君臣俱自谓圣也
　　欧阳曰凡禽鸟之雌雄多以其首尾毛色不同而
　别之乌之首尾毛色雌雄不异人所难别故引以为
　言　李曰谓山为卑则有为山脊者有为大阿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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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以为卑民之讹言变白为黑如此乃不惩艾之何
　也　孔曰王既任小人不止讹言而爱好鄙碎共信
　徵祥召彼元老宿旧有德者但问之占梦之事言其
　侮慢长老也(朱曰方且召彼故老而问之以不急之/事 前汉艺文志曰惑者不稽诸躬而)
　(忌妖之见是以诗刺召彼故老讯之占梦伤其舍本/而忧末不能胜凶咎也 吕曰召彼故老讯之占梦)
　(执我仇仇亦不我力其车既载/乃弃尔辅皆不信仁贤之实也)　王曰乱甚矣不知与
　故老图此乃召而讯之占梦则其迷亦甚矣惟其迷
　甚故君臣皆自谓圣而上下同德如乌雌雄无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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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也(孔丛子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以为是而)
　(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
　(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君之君臣)
　(乎事曹曰周礼占梦之官中士耳若朝廷故老更历/世 人君之所当尊钦乞言可也今不讯之以天灾)
　(而乃讯之以占梦缓急倒置矣故老亦知王之不可/以正言之也皆巽言避害具言其圣而已谁能复知)
　(乌之雌/雄哉)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其欲/反)谓地盖厚不敢不蹐(井亦/反)维
号(音/豪)斯言有伦有脊哀今之人胡为虺(晖鬼/反)蝪(星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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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局曲也(孔曰曲者/曲身也)舛累足也(说文曰舛/少步也)脊理也
　　董曰崔灵恩集注以虺为蝮　毛曰蜴螈也(孔曰/释鱼)
　(云蝾螈蜥蜴蝘蜓守宫也董李曰蝾螈一名蜥蜴蜥/蜴名蝘蜓蝘蜓名守宫 曰陆玑以虺蜴为蝾螈)
　(郑康成以虺蜴为蜥蜴/考诗书无以虺为蜴者)　朱曰遭世之乱天虽高而不
　敢不局地虽厚而不敢不舛(家语曰孔子读诗于正/月六章惕焉如惧曰彼)
　(不达之君子岂不殆哉从上依世则道废违上离俗/则身危时不兴善已独由之则曰非妖即妄也故贤)
　(者既不遇大恐不终其命焉桀杀龙逄纣杀比干皆/是类也诗曰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
　(舛此言上下罪畏/而无所自容也)　王曰人号呼而出斯局舛之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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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诞也乃有伦序有脊理　朱曰哀今之人胡为肆毒
　以害人而使之至此乎(王曰当是时也人之害人/者则为虺畏人者则为蜴)
瞻彼阪(音/反)田有菀(音/郁)其特天之扤(五忽/反)我如不我克彼
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郑曰阪田崎岖硗(若交/反)埆(户角/反)之处而有菀然茂特
　之苗　毛曰扤动也仇仇犹謷謷(五报/反)也(孔曰释训/云仇仇敖)
　(敖傲也慢郭璞/曰皆傲 贤者)朱曰力犹用力也　李曰视彼阪田
　崎岖之处有菀然特盛之苗亦犹昏乱之朝有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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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立之贤者特立之苗特生于阪田之中而天为风
　雨以扤动之惟恐其不胜(郑曰谓其/迅疾也)亦犹贤者之特
　立而小人成群思有以中伤之惟恐其不及也(欧阳/曰云)
　(天之扤我省君子居/危推其命于天也)　苏曰方其求我以为法也如恐
　失我尔　孔曰其得我则空执留我其礼待我謷謷
　然　苏曰曾不力用我也书曰凡人未见圣若不克
　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朱曰求之甚艰而弃之甚易/言其无常耳 郑曰言其有)
　(贫贤之名无/用贤之实)　欧阳曰此章大夫自伤独立于昏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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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也大夫既伤独立而知其无如之何故于下章遂
　及亡国之忧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今兹之正胡然厉矣燎(力诏/反)之方
扬宁或灭之赫赫宗周褒(补毛/反)姒(音/似)灭(呼悦/反)之
　孔曰结缠结也　欧阳曰正政古用字多通　毛曰
　厉恶也　郑曰火田为燎燎之方盛之时炎炽熛怒
　也　毛曰宗周镐京也褒国也姒姓也灭灭也(释文/曰灭)
　(齐人/语也)　郑曰心忧如有结之者　欧阳曰我心之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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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而国之政何其恶也(王曰厉危也正危/则以邪胜故也)　李曰火之
　燎于原宁有能灭之乎今也赫赫然之宗周而乃为
　褒姒所灭诚可骇也(朱曰赫赫之宗周而一褒/姒足以灭之盖伤之也)　毛曰
　幽王惑褒女以为后诗人知其必灭周也(孔曰宗周/未灭诗人)
　(以褒姒淫妒知/其必灭宗周也)　欧阳曰此诗上七章皆述王信讹言
　乱政至此始言灭周主于褒姒者谓王溺女色而致
　昏惑推其祸乱之本以归罪也(曹曰邪正之本皆始/于梱内文王之造周)
　(也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二南之化周之/所以兴也幽王反其道周之所以灭也夫火田为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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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之起灭有盛衰之势方其势之煽扬也谁能灭之/周文武成康奕世积累之烈赫然方盛而褒姒独以)
　(一妇人而灭之者成之难而败之易幽王之嬖褒姒/至于乱适庶进憸人用炮烙失信于诸侯以召犬戎)
　(之祸是以周虽未/灭而灭之形成矣)
终其永怀又窘(求陨/反)阴雨其车既载乃弃尔辅载输尔
载(才再反/下同)将(七羊/反)伯助予
　毛曰窘困也　孔曰辅是可解脱之物盖如今人縳
　杖于辐以防辅车　郑曰输堕(许规/反)也　毛曰将请
　也伯长也　苏曰幽王日为淫虐譬如行险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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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君子永思其终知其必有大难故曰终其永怀又
　窘阴雨　朱曰阴雨则泥泞而车易以陷也　毛曰
　大车重载又弃其辅　郑曰乃弃尔辅谓远贤也弃
　女车辅则堕女之载乃请长者见助以言国危而求
　贤者已晚矣(苏曰幽王不虞难之将至而弃贤臣焉/故曰乃弃尔辅君子求助于未危故难)
　(不至苟其载之既堕而后/号伯以助予则无及矣)东莱曰前章既言周之必
　亡矣此章怀不能已复诲幽王曰此何等时也乃弃
　贤者不以自助乎无至于倾覆而悔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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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弃尔辅员(音/云)于尔辐(方六/反)屡(力住/反)顾尔仆不输尔载
终踰绝险曾是不意
　毛曰员益也　朱曰辅所以益辐也(孔曰当无弃尔/之车辅益于尔)
　(之轮/辐)　郑曰屡数(音/朔)也仆将车者也　欧阳曰戒其无
　弃尔辅而益其辐又顾其仆使不覆所载者谓驾车
　者当如此犹恐覆败而今乃履绝险而不以为意则
　宜其覆矣　苏曰告之而不信故又曰终踰绝险曾
　是不意(李曰不弃尔辅员于尔辐可谓慎矣犹以为/未也而又屡顾尔仆然后不至于多难今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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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乃终然踰于绝险之地而不/以为意其忽于祸难可知矣)　范曰治天下者任重
　道远故以将车喻
鱼在于沼(之绍/反)亦匪克乐(音/洛)潜虽伏矣亦孔之炤(音/灼)忧
心惨惨(七感/反)念国之为虐
　毛曰沼池也　郑曰炤者易见也　毛曰惨惨犹戚
　戚也　王曰鱼在于沼其为生已蹙矣是以匪克乐
　也　苏曰君子立于衰乱之朝譬如鱼之在沼非其
　所乐　王曰潜虽伏矣亦孔之炤以譬君子虽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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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容也蹙而困之如此故君子忧心惨惨念国之
　为虐也惨惨则幽愁之至也(孔曰贤者在朝廷非能/有乐退而隐居虽遁于)
　(山林之中又姓名闻彻不可以避莫知所处晦刘曰/鱼虽然潜伏深渊亦为网罟者所获士虽隐 于山)
　(林亦为罗织者所丽言危乱之世有/道君子在朝不可也在野不可也)文中子游马颊
　之谷遂至牛首之溪登降信宿从者乐姚义窦威进
　曰夫子遂得潜乎文中子曰潜虽伏矣亦孔之炤威
　曰朝廷有召子议矣文中子曰彼求我则如不我得
　执我仇仇亦不我力义曰其车既载乃弃尔辅威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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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踰绝险曾是不意文中子喟然遂歌正月终焉既
　而曰不可为矣
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户交/反)洽比(毗志/反)其邻昏姻孔云念
我独兮忧心慇慇
　毛曰洽合也　孔曰比亲比也　毛曰云旋也慇殷
　然痛也　李曰小人有旨酒嘉殽和洽其邻里与其
　亲戚周旋而我独忧之昔人有言曰燕雀处堂母子
　相安自以为乐也突决栋焚而母子恬然不知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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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及也今国势如此而小人徒乃群居饮酒以相乐
　殆燕雀之类也(王曰君子困蹙而小人得志有酒食/以洽比其邻里怡怿其昏姻而昏姻)
　(甚称说其为善则君子失志穷独其忧甚矣慇慇则/疾痛之志也 欧阳曰大夫既自伤将及祸而又哀)
　(彼众人不知危亡可忧而犹有以酒殽/与其邻里亲戚为乐者而我独忧也)
佌佌(音/此)彼有屋蔌蔌(音/速)方有榖民今之无禄天夭(于遥/反)
是椓(陟角/反)哿(哥我/反)矣富人哀此茕独
　毛曰佌佌小也蔌蔌陋也　郑曰榖禄也　朱曰椓
　害也　毛曰哿可独单也　孔曰佌佌然之小人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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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有室屋之富矣其蔌蔌然窭陋者方有爵禄之贵
　矣　王曰佌佌者有家而蔌蔌者方且有禄未艾也
　而民反无禄　苏曰民方无福故天之大孽并出而
　椓丧之(王曰佌佌蔌蔌/者椓害之也)富人犹可胜也茕独甚矣(李/曰)
　(衰乱之世要其极也贫富俱受其祸言其一时之/虐政富者之财犹可以胜其求贫者愈不堪也)　东
　莱曰劳役之甚者又就其间自较其轻重故曰土国
　城漕我独南行困苦之甚者又就其间自较其浅深
　故曰哿矣富人哀此茕独使民至是盖甚可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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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三章八章章八句五章章六句
十月之交大夫刺幽王也
　曹曰郑氏以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小宛皆厉王之
　诗毛公作传时移其篇第在此而欧阳修苏辙陈鹏
　飞皆以其说为非證据明甚当从本序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
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
　毛曰交日月之交会(孔曰日月交会谓朔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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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右行于天一昼一夜日行一度月行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二十九日有馀而月行天一周追及于日)
　(而与之会交会而日月同道则食月或在日道表或/在日道里则不食矣又历家为交食之法大率以百)
　(七十三日有奇为限然月先在里则依限而食者多/若月在表虽依限而食者少杜预见其参差乃云日)
　(月动物虽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少有盈缩故有虽交/会而不食者或有频交而食者此得之矣 郑曰周)
　(之十月夏之八月也八月朔日月交会而食/唐志云十月之交以历推之在幽王之六年)　(李曰/什方)
　(张曰诗有夏正无周正独此诗为周正乎汉历幽王/无八月朔食而唐历则有之议者疑其傅会而为此)
　(也夏苏曰日食天变之大者也然正阳之月古尤忌/之 之四月为纯阳故谓之正月十月为纯阴故谓)
　(之阳月纯阴而食阳弱之甚/也纯阴而食阴壮之甚也)　孔曰古之历书亡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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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有周历鲁历者盖汉初为之其交无迟疾盈缩考
　日食之法而其年月往往参差是以汉世通儒未有
　以历考此辛卯日食者　毛曰丑恶也　苏曰交当
　朔则日食然亦有交而不食者交而食阳微而阴乘
　之也交而不食阳盛而阴不能掩也　朱曰此则系
　乎人事之感盖臣子背君父妾妇乘其夫小人陵君
　子夷狄侵中国所感如是则阴盛阳微而日为之食
　矣是以圣人于春秋每食必书而诗人亦以为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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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曰天之昭昭大明照临下土忽尔歼亡俾昼作夜/其为怪异莫斯之甚故有伐鼓用币之仪贬膳去乐)
　(之数皆所以重/天变警人君也)　王曰月有盈亏亏则微矣彼月而微
　则固其所此日而微则非其常　郑曰灾害将起故
　下民亦甚可哀(苏曰天变既见君子知国之将亡国/亡则民首被其患是以哀之也)
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
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郑曰告凶告天下以凶亡之徵也行道度也不用之
　者谓相干犯也(李曰望而正于黄道是谓臣干君明/则阳斯蚀之矣朔而正于黄道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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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壅君明则阴为之食矣凡/日月之食者皆不用其常道)不用其良不用善人也
　臧善也　孔曰犹言一何不善　王曰日月告凶不
　用其行则以四国无政不用其良故也月食非其常
　也然比日食则以阳侵阴犹为常也此日而食则为
　变大矣(李曰春秋日食三十有六月食则未尝书岂/月未尝食也亦以为常故尔 曹曰日有中)
　(道月有九行行道也各由其道则虽交会而不相薄/食今不用其道至于日食天所以谴告人君也灾咎)
　(之应各以类至日月不用其行故薄食人君不用善/人故无政良善也善人天地之纪也舜舍己而从之)
　(禹闻言而拜之乐正子好善犹足优于天下今幽王/弃善人而不用则所用皆奸凶祸贼之徒逞私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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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纲纪养主欲而害良民则四国无政矣无/政所以为乱国亡随之非常之变岂徒告哉)　左传昭
　七年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诗所谓此日而食于何不
　臧者何也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
　取谪于日月之灾
熚熚(于辙/反)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甫味/反)腾山冢崒(徂恤/反)
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七感/反)莫惩
　毛曰熚熚震电貌震雷也　朱曰宁安也令善也(前/汉)
　(李寻傅注雷电/失序不安不善)　毛曰沸出腾乘也山顶曰冢　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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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崒崔嵬(尔雅注崒谓山/峰头巉岩者)憯曾也　孔曰幽王之时不
　但日食又熚熚然有震雷之电其声过常百川之水
　皆溢出而相乘山之冢顶高峰之上崒然崔嵬者皆
　崩落高大之岸陷为深谷深下之谷进出为陵(毛曰/高岸)
　(为谷深谷为陵言易位也之陈曰因/山顶之高者崩故陵谷由 以改易)所陈皆当时实
　事　朱曰灾异之众如是是宜恐惧修省改纪其政
　而幽王曾莫之惩也　董子曰国家将有失道之败
　而天乃先出灾异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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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此见天心仁爱人君
　而欲止其乱也(前汉刘向上疏曰天变见于上地变/动于下水泉沸腾山谷易处其诗曰)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 王曰哀而怪之也 曹曰天之于幽王)
　(未尝不欲扶持而安全之也繁霜于正月以示正阳/之气微日食于十月之朔以示纯阴之气胜所谓先)
　(出灾异以谴告之者也幽王不知畏天改过于是复/示之以雷电山川陵谷之变所谓又出怪异以警惧)
　(之者也卒不能惩/创亦末如之何矣)
皇父卿士番维司徒家伯维宰仲允膳夫棸(侧留/反)子内
史蹶(俱卫/反)维趣(七走/反)马楀(音/矩)维师氏艳(馀瞻/反)妻煽(音/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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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郑曰皇父家伯仲允皆字番棸蹶楀皆氏(孔曰父及/伯仲是字)
　(之义番棸蹶楀单言又棸子以子/配之若曾子闵子然故知皆氏)　朱曰卿士六卿之
　外更为都官以总六官之事也　郑曰司徒之职掌
　天下土地之图人民之数冢宰掌建邦之六典皆卿
　也(孔曰王肃以此宰为小宰郑司农宰夫注云诗曰/家伯维宰冢宰也小宰宰夫经传之中未有单称)
　(宰以此知家伯是冢宰也此大率以官/高为先而有不次者便文以取韵也)膳夫上士也
　掌王之饮食膳羞内史中大夫也掌爵禄废置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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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夺之法趣马中士也掌王马之政(孔曰序官趣马/下士一人此言)
　(中士者/误也)师氏亦中大夫也掌司朝得失之事　毛曰
　艳妻褒姒美色曰艳(前汉谷永云昔褒姒用国宗周/以丧艳妻骄扇日以不臧注鲁)
　(诗小雅十月之交篇曰此日而食于何不臧又曰艳/妻扇方处言幽王无道内宠炽盛 班倢伃赋云悲)
　(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煽炽也　王曰求变异所生以用七
　子七子所以见宠用事则以艳妻煽方处故也艳妻
　言其配王以色而已非以德也煽言其势盛若火之
　煽然方处言方处势未变徙也(郑曰王淫于色七子/皆用嬖宠方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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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处位言女谒行之甚也虽官有尊卑权宠相连朋/党于朝是以疾焉 李曰群小人用事又有艳妻交)
　(结于内则其势/蟠结不可解也)
抑此皇父岂曰不时胡为我作不即我谋彻我墙屋田
卒污莱(音/来)曰予不戕(在良/反)礼则然矣
　朱曰抑𤼵语辞　毛曰时是也　朱曰作动也即就
　也卒尽也　毛曰下则污高则莱(孔曰污者池停水/之名礼记曰污其)
　(宫而猪焉是也莱者草秽之/名楚辞云田莱多荒是也)郑曰戕残也　范曰前
　章备举其朝之小人而皇父实尸之其馀则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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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已　王曰言皇父所为自以为是(郑曰言其不/自知恶也)故
　作我以徙而不即我谋乃彻我墙屋使我田不获治
　卑者卒污高者卒莱(刘曰何为于我民居有大兴作/而不先即我民以谋之 朱曰)
　(或曰废其田宅/以为池为囿也)乃曰子不戕女下供上役礼则然矣
　然则皇父岂肯自以所为为不时乎(郑曰言皇父既/不自知不是反)
　(云我不残败女田业礼下供/上役其道当然言文过也)
皇父孔圣作都于向(式亮反/下同)择三有事亶侯多藏(才浪/反)
不憖(鱼觐/反)遗一老俾守我王择有车马以居徂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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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向邑也(孔曰左传说桓王与郑十二邑向在其/中杜预云河内轵县西有地名向上则)
　(向在东都/之畿内也)三有事国之三卿亶信也侯维也　尔雅
　曰憖强也且也(郑曰憖者心不/欲自强之辞也)　朱曰徂往也　王曰
　皇父甚愚而自谓甚圣故诗人因其自圣而讥之曰
　孔圣也(郑曰皇父专权/足已自比圣人)作都于向徙民而作其邑也
　　孔曰皇父封于畿内当二卿今立三有事是增一
　卿以比列国也(郑曰礼畿内/诸侯二卿)　毛曰皇父择其国之三
　卿信维贪淫多藏之人(郑曰三卿皆取聚敛之臣则/王曰择三有事亶侯多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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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用人惟/货其吉也)　郑曰尽将旧在位之人与之皆去　王曰
　不憖遗一老俾守我王者不自强留一老人以留卫
　王则又不忠敬之甚也(孔曰皇父矜形势尽将王官/列职往向至向亦当反但去)
　(时尽将之耳不陈曰择多藏之人以为三公惧故老/在位尽出之 遗一人以保我王汉灵帝时西园有)
　(三公之钱在幽王/时此钱归之向矣)　郑曰又择民之富有车马者以往
　居向　董曰以实其邑也(朱曰以卿士出封而其国/之故老与其富民无不从)
　(者其贪/恣可知)
黾(民允/反)勉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嚣嚣(五刀/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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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孽(鱼列/反)匪降自天噂(子损/反)沓(徒合/反)背(蒲妹/反)憎职竞
由人
　郑曰嚣嚣众多貌　孔曰孽灾害也　苏曰噂聚也
　沓重复也(毛曰噂犹噂/噂沓犹沓沓)　毛曰职主也　朱曰竞力也
　　郑曰诗人贤者见时如是自勉以从王事虽劳不
　敢自谓劳(朱曰黾勉从皇父之/役未尝敢以为劳也)　苏曰无罪犹且见谗
　而况敢告劳乎(朱曰且无罪而见谗皆/皇父诗人之怨辞也)下民之孽非
　天之所为也噂噂沓沓多言以相说而背相憎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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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者人也而岂天哉(陈曰噂聚谈也沓猥并也小/人相见之状如此背则憎疾)
　(也用如此小人在位所/以兴孽未可归于天也)
悠悠我里亦孔之痗(莫背/反)四方有羡(余箭/反)我独居忧民
莫不逸我独不敢休天命不彻我不敢效我友自逸
　毛曰悠悠忧也痗病也羡馀也　王曰彻通也幽王
　之时天下病矣而我所居里则又甚病也(又曰此所/谓讥小已)
　(之得失而其/流及上者也)　孔曰四方之民尽有饶馀我独居此忧
　民莫不得优游自逸我独不敢休息(王曰凡民之不/如也 李曰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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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时岂四方之民尽皆饶羡优游大夫方/言已之勤劳故为此辞学诗者当以意逆之)　王曰不
　通则以言其穷也其穷命也勉之而已故不敢效我
　友自逸也(范曰时有洁身而去者已独不/去故曰我不敢效我友自逸)　毛曰亲
　属之臣心不能已(陈曰不然则/不应不去也)
　　十月之交八章章八句
雨无正(音/政)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
非所以为政也
　欧阳曰古之人于诗多不命题而篇名往往无义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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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或有命名者则必述诗之意如巷伯常武之类是
　也今雨无正之名据序曰雨自上下者也言众多如
　雨而非政也今考诗七章都无此义与序绝异当缺
　其所疑(刘諌议曰尝读韩诗有雨无极篇序云雨无/极正大夫刺幽王也比毛诗篇首多雨无其)
　(极伤我稼穑八字众董曰韩诗作雨无政正大夫刺/幽王也章句曰无 也书曰庶草繁芜说文曰芜丰)
　(也则雨多众者其为政令不得一也故为正大夫之/刺 曹曰序文于篇意无所当苏辙说近之辙曰雨)
　(之至也不择善恶而雨焉幽王时民之受祸/者如受雨之无不被夫雨岂有所谓正雨哉)
浩浩(古老/反)昊(胡老/反)天不骏(音/峻)其德降丧饥馑(其靳/反)斩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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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旻(密巾/反)天疾威弗虑弗图舍(音/赦)彼有罪既伏其辜
若此无罪沦(音/伦)胥(息鱼/反)以铺(普乌/反)
　王曰浩浩广大通流之意　毛曰骏长也榖不熟曰
　饥蔬不熟曰馑　孔曰旻天上有昊天明此亦昊天
　(又曰定本作昊天俗本作旻天误也/ 释文曰旻本有作昊天者非也)　郑曰虑图皆谋
　也　苏曰舍置也沦陷也　郑曰铺遍也　苏曰幽
　王之乱民之无罪而被祸灾者无所归咎矣天实为
　之天之生物浩然其若无穷者奈何不长其德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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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而又降丧乱饥馑以斩伐之哉岂天怒之迅烈曾
　弗之虑而弗之图乎彼有罪者则既伏其辜矣置而
　勿疑可也若此无罪而使之相与陷溺无不遍焉何
　也(前汉序传云呜呼史迁薰胥以刑师古注曰诗小/雅雨无正之篇曰若此无罪沦胥以铺韩诗沦字)
　(作薰薰者谓相薰/蒸亦渐及之义耳)
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勚(夷世/反)三事
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芳服/反)
出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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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戾定也　郑曰正长也(王曰周官八职一日/正六官之长是也)　毛
　曰勚劳也　孔曰三事大夫王肃以三事为三公大
　夫谓其属(李曰徐安道以谓周官曰三/事暨大夫举三公及大夫也)　朱曰臧善也
　毛曰覆反也　范曰周宗者周为天下之所宗也
　王曰方是时周未灭而曰既灭者其灭之形成故也
　(朱曰周宗姬姓之宗也既灭言/将有易姓之祸其兆既见矣)　范曰靡所止戾未知
　天之所命民之所定也正大夫离居去位也其下大
　夫劳于从事故曰莫知我勚三事大夫莫肯夙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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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之节也邦君诸侯莫肯朝夕无尊王之礼也幽
　王屏弃故老侮慢诸侯其大臣不使其诸侯不王故
　大夫忧之庶王之警惧而用善反出于为恶莫之惩
　焉(孔曰君臣解体国将灭亡我庶几曰王今国危如/此当改用善而王反出为恶 董曰至此则宜反)
　(善矣庶几其日望之而覆出为恶作曹曰陈鹏飞以/为此骊山之祸已成幽平之间所 窃以为不然骊)
　(山之祸郑威公友死之秦襄公将兵救周战甚力晋/文侯卫武公迎太子宜臼而立之秦襄以兵送焉则)
　(与大夫莫肯夙夜诸侯莫肯朝夕之说不合此盖幽/王之末皇父之徒在朝众职俱废王又失信于诸侯)
　(朝觐旷阙命令不行是以若此且篇中有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若以为骊山之祸已成则此之天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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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平王安得复/为刺幽王也)
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彼行迈则靡所臻凡百君子各
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
　毛曰辟法也　朱曰臻至也　郑曰凡百君子谓众
　在位者　苏曰幽王日益不悛君子呼天而告之曰
　奈何哉法度之言王终莫肯信者(郑曰如何乎昊天/痛而诉之也为陈)
　(法度之言不信之也从范/曰辟言不信法语不 也)如人恣行而忘反我不知
　其所至矣既已忧之则又告其群臣使皆敬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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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曰世虽昏乱君子不可以为恶自敬故也畏人故
　也畏天故也(朱曰凡百君子不可以王恶而自恣也/亦各敬尔身而已不敬尔身不相畏也)
　(不相畏不畏天也不左传季文子曰诗曰胡不相畏/不畏于天君子之 虐幼贱畏于天也 曹曰我所)
　(告于王者皆先王之法言今幽王法语之不从则其/所为必倒行而逆施如北首适越南向之燕伥伥乎)
　(何所至哉故曰如彼行迈则靡所臻王之取舍如是/当时必有希世苟合行险徼倖者矣故君子于此当)
　(敬其身敬所以直内也敬其身则不欺于暗室讵肯/逢君之恶偷合苟容哉苟为不然是自欺也自欺者)
　(俯必怍于人仰必愧于天故曰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所以戒之也)
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在登/反)我𥊍(思列/反)御憯憯(子感/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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瘁(徂醉/反)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听言则答谮言则退
　毛曰戎兵也遂安也(苏曰遂进也易曰/不能退不能遂)　郑曰曾但也
　　毛曰𥊍御侍御也(国语曰居寝有𥊍御之箴曰说/文曰𥊍狎习相慢 东莱 𥊍)
　(御如杨雄为郎于/哀平之世是也)瘁病也　郑曰讯告也　孔曰兵
　寇已成而不能禦而退之饥困已成而不能恤而安
　之　郑曰曾但侍御左右小臣憯憯忧之大臣无念
　之者(王曰患难如此则凡百君子宜任其忧责然惨/惨然日瘁则我𥊍御而已盖王所亲厚听用𥊍)
　(御而已则患难之忧/非其𥊍御谁肯任之)　朱曰凡百君子莫肯以是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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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虽王有问而欲听其言则亦答之而已不敢尽言
　也一有谮言及已则皆退而离居莫肯夙夜朝夕于
　王矣其意若曰王虽不善而君臣之义岂可以若是
　之恝乎
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尺遂/反)维躬是瘁(徂醉/反)哿矣能言
巧言如流俾躬处休
　郑曰瘁病也　毛曰哿可也哀贤者不得言　郑曰
　不能言言之拙也　李曰非出于舌之难出于舌则
卷十九 第 34a 页 WYG0074-0711a.png
　躬受其瘁矣(孔曰哀哉不能言之贤者意虽欲言言/则忤物若出是舌小人恶直将共害之)
　毛曰可矣世所谓能言也巧言从俗如水转流　朱
　曰使其身处于安乐之地　王曰言小人佞而获福
　也(又曰忠实之人辞不能自达而病其躬巧言之人/以能曲折应变无所碍止而俾躬处休矣 苏曰)
　(言之忠者世所谓不能言也常可人意者佞人之/言也此世所谓能言也 朱曰言此所以深叹之)
维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亦云可使
怨及朋友
　毛曰于往也　郑曰棘急也　苏曰人皆往仕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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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仕之急且危也何者幽王之世直道者王之所
　谓不可使而枉道者王之所谓可使也直道者得罪
　于君而枉道者见怨于友此仕之所以难(曹曰王以/为不可使)
　(则是逆君之意故得罪于天子王以为可使则是逢/君之恶故怨及于责善之朋友进退皆不免岂不急)
　(且危哉君子以为宁得罪于天子也苟得罪于朋友/则为小人之归矣 孔曰朋友之道相切以善今从)
　(君为恶故/朋友怨之)
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音/笥)泣血无言不疾
昔尔出居谁从作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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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曰鼠思忧思也(范曰凡物之多/畏惟鼠为甚)　毛曰无声曰泣血
　　苏曰仕之多患也故君子有去者有居者不忍王
　之无臣与已之无徒也则告之使复迁于王都去者
　不听而以无家辞之居者于是忧思泣血患其出言
　而举皆疾之无与和之者故诘之曰昔尔之去也谁
　为尔作室者而今以是辞我哉(曹曰君子立于群枉/之中孤立而无与畏)
　(祸之深欲其来而助己也于范曰君子闵周之将亡/故招其在下之贤者使迁 王都以系天下之心)
　(孔曰以其拒已又责之云我所以忧思泣血欲汝还思/者以孤特在朝无所出言而不为小人所见憎疾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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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尔何为拒我云无室家乎昔尔从王都出居于郊/外之时谁复从汝作汝室也本汝自作之耳汝今若)
　(还王都亦可自作室家/何当以无室为辞也)
　　雨无正七章二章章十句二章章八句三章章
　　　六句
小旻(密巾/反)大夫刺幽王也
　吕曰小旻小宛小弁小明言小者篇在小雅恐与大
　雅相乱以别之今大雅止有大明馀篇疑亡(苏曰小/旻小宛)
　(小弁小明四诗皆以小名篇所以别其为小雅也其/在小雅者谓之小其在大雅者谓之召旻大明独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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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弁阙焉意者孔子删之矣虽去其大/而其小者犹谓之小盖即用其旧也)　朱曰此诗刺王
　惑于邪谋不能断以从善将致乱也
旻天疾威敷于下土谋犹回遹(音/聿)何日斯沮(在吕/反)谋臧
不从不臧覆用我视谋犹亦孔之邛(甚凶/反)
　尔雅曰秋曰是天(曹曰郭璞曰旻悯也/悯万物之彫落也)　毛曰敷布也
　　朱曰犹谋也　毛曰回邪也遹辟也　郑曰沮止
　也臧善也　毛曰邛病也　苏曰言天祸迅烈遍于
　下矣而王之邪谋终莫之改也(李曰幽王不畏天祸/偃然自若信用邪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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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朱曰或曰旻天疾威已敷于下土而/ 之邪谋益甚天之祸何时而止也)　朱曰谋之善
　者不从其不善者反用也　朱曰谋臧不从不臧覆
　用故我视其谋犹亦甚病也(曹曰王者举措移阴阳/动作关盛哀一嚬一笑)
　(尚不可不谨而况于谋犹乎谋国之道正直是与古/人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公听并)
　(观择善而从之无敢不用其至彼小人者谋止其身/而不及国谋专于利而不顾义回邪僻遹不知何时)
　(而止也谋之臧者出于君子而不见从谋之不臧者/出于小人乃反见用所谓临乱之君各贤其臣者也)
　(谋国如此/亦甚病矣)
潝潝(许急/反)訾訾(音/紫)亦孔之哀谋之其臧则具是违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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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臧则具是依我视谋犹伊于胡底(之履/反)
　苏曰潝潝言相和也訾訾言相诋也(曹曰潝潝然相/和者党同而无)
　(公是訾訾然相毁者伐异而无公/非 尔雅曰潝潝訾訾莫供职也)　朱曰具犹俱也
　郑曰底至也　王曰其俗如此亦孔之哀矣　郑曰
　谋之善者俱背违之其不善者依就之　王曰谋犹
　如此则亦何所至乎至于乱而已
我龟既厌(于艳/反)不我告犹谋夫孔多是用不集𤼵言盈
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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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曰犹图也　毛曰集就也　郑曰匪非也卜筮数
　而渎龟龟厌之不复告其所图之吉凶谋事者众是
　非相夺莫适可从故所为不成讻讻满庭而无敢决
　当是非事若不成谁云已当其咎责者言小人争知
　而让过(毛曰谋人之国国危则死之古之道也之范/曰当其𤼵言盈庭莫不自以为能也使 执)
　(咎则莫适/任患也)君臣之谋事如此与不行而坐图远近是
　于道路无进于跬步何以异乎(孔曰谋而不行则决/于道不进言而无)
　(则于事不成谋曹曰谋之贵多断之在独凡谋于众/惟断乃成今 夫孔多而事不就者以其愚而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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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哀哉为犹匪先民是程匪大犹是经维迩言是听维迩
言是争如彼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于成
　朱曰先民古之圣贤也　毛曰程法也　郑曰大犹
　大道也　毛曰经常也溃遂也　朱曰哀哉今之为
　谋不以先民为法不以大道为常其所听而争者皆
　浅末之言以是相持如将筑室而与行道之人谋之
　人人得为异论其能有成哉古语曰作舍道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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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盖出于此
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方九/反)民虽靡膴(火吴/反)或哲或谋或
肃或艾(音/刈)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
　苏曰止定也(范曰国虽靡/止无所定也)膴大也(孔曰膴王肃读为/怃幠大也无大有)
　(人言少也/幠喜吴反)　丘曰艾治也(朱曰艾与/乂同治也)　朱曰沦陷也　郑
　曰胥相也　苏曰虽世乱民辟犹有贤者在焉苟能
　用之愚者可赖以皆济也苟废而不用而使愚者壅
　之于上则相与皆败无能为矣譬如泉水苟疏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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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则淤腐者从之而行苟不疏其源而潴蓄之虽其
　流者亦相与陷溺腐败而已(吕曰今国与民皆有善/有恶谋而择其善可矣)
　(乃无所分别则善者亦混而同/于恶如泉流之清沦而为浊也)
不敢暴虎不敢冯(符冰/反)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
兢(已冰/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毛曰徒搏曰暴虎徒涉曰冯河冯陵也他不敬小人
　之危殆也战战恐也兢兢戒也如临深渊恐坠也如
　履薄冰恐陷也　范曰人皆知虎不可暴而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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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而不知小人之不可不畏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者惧之甚也(左传昭元年晋乐王鲋曰小旻之卒章/美矣吾从之注义取非惟暴虎冯河之)
　(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殆王鲋从斯义故不敢讥议/公子围 荀子曰人不肖而不敬则是狎虎也狎虎)
　(则危灾及其身诗曰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之谓也)
　　小旻六章三章章八句三章章七句
小宛大夫刺幽王也
宛(于阮/反)彼鸣鸠翰(胡旦/反)飞戾天我心忧伤念昔先人明
𤼵不寐有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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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曰兴也宛小貌　陆氏草木疏曰鸣鸠斑鸠也
　苏曰翰羽也　毛曰戾至也　孔曰夜地而闇至旦
　而明明地开𤼵故谓之明𤼵也(董氏以/为王基)　苏曰二人文
　武也　欧阳曰此鸠虽小鸟亦有高飞及天之志而
　王不自勉强奋起曾飞鸠之不如以坠其先王之业
　　苏曰君子忧伤念其先王有怀文武哀其业之将
　坠也(孔曰文武创业垂统有此天下今将灭亡故忧/念之也我从夕至开𤼵不能寝寐所思者惟此)
　(文武二人将丧其业故思念之甚文曹曰宣王承厉/王之乱𤼵夕至明忧勤不寐永怀 武之烈侧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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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遂以中兴此未必皆出于天资事在勉强而已幽/王不能勉强为善宣王之业复坠于地故诗人忧伤)
　(而念之也之东莱曰念昔先人悯周室之将亡/念其开创 人也其人孰谓即文武二人也)
人之齐圣饮酒温克彼昏不知壹醉日富各敬尔仪天
命不又
　毛曰齐正也　孔曰圣通也　毛曰克胜也　苏曰
　彼昏斥幽王也　陈曰富益也(毛曰醉日/而富矣)　毛曰又复
　也　朱曰言齐圣之人虽醉犹温恭自持以胜所谓
　不为酒困也(郑曰中正通知之人饮酒虽醉犹能温/藉自持以胜 曹曰齐则整肃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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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则通达而不惑如是则虽惟/酒无量而常能以温和自克矣)　刘曰彼昏而不醒壹
　志于酒日增其甚故曰壹醉日富　王曰壹醉日富
　则用燕丧威仪而臣下化之天命将改大福不再矣
　故戒以各敬尔仪天命不又言各则并戒其君臣也
中原有菽(音/叔)庶民采之螟(忙丁/反)蛉(音/零)有子蜾(音/果)蠃(力果/反)
负之教诲尔子式榖似之
　毛曰中原原中也菽藿也(孔曰菽者大豆故礼记称/啜菽饮水菽叶谓之藿公)
　(食礼云铏羹/牛用藿是也)螟蛉桑虫也蜾蠃蒲卢也(陆玑草木疏/曰螟蛉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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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虫似步屈其色青而细小蜾蠃似蜂而小/腰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七日而化为其子)负持也
　　孔曰教诲万民而言子者王肃云王者作民父母
　故以民为子　郑曰式用榖善也　李曰上章既言
　天命不又故此申述天命无常之意　郑曰藿生原
　中非有主也以喻王位无常家也(曹曰原中有菽莫/适为主则庶民争)
　(采之喻当是时将有善/养人者人所归之也)毛曰力采者则得之　郑曰
　蒲卢取桑虫之子负持而去煦妪养之以成其子喻
　有万民不能治则能治者将得之(苏曰菽生中原民/无有不获采者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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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蛉之子蜾蠃负之以为己子无难/也今王岂以天下之众为王有也)今有教诲女之万
　民用善道者亦似蒲卢将得而子也
题(大计/反)彼脊令(音/零)载飞载鸣我日斯迈而月斯征夙兴
夜寐无忝尔所生
　毛曰题视也脊令雍渠也飞则鸣行则摇不能自舍
　耳　郑曰载之言则也则飞则鸣翼也口也不有止
　息迈征皆行也　毛曰忝辱也　欧阳曰告其速自
　改悔云譬如脊令且飞且鸣自勤其身不少休息(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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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云士所以日夜孳孳敏行/而不敢怠也譬若䳭鸰飞且鸣矣)今日月之行甚速
　不可失时(陈曰日兹往矣月兹行矣日月不可易得/ 王曰日迈月征所谓日月逝矣岁不我)
　(与/)王亦宜夙夜汲汲勉厉无忝辱于所生云所生者
　谓宣王也(曹曰君子进德修业当终日乾乾如脊令/然庶几乎其可及也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傥为玩岁愒日苟朝夕之安而不知警戒/以自勉岂不辱宣王垂裕后昆之意哉)
交交桑扈(音/户)率场(仲良/反)啄(陟角/反)粟哀我填(徒典/反)寡宜岸
宜狱握(于角/反)粟出卜自何能榖
　欧阳曰交交者参离相乱之谓也　毛曰桑扈窃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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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郑曰窃脂肉食今无肉而循场啄粟失其天性
　(孔曰郭璞云俗呼青雀觜曲食肉喜盗脂膏食之/因以名云 淮南子曰马不食脂桑扈不食粟也)　毛
　曰填尽也(郑曰穷/尽也)苏曰岸亦狱也　刘曰榖善也
　欧阳曰此下二章则言君子小人所苦以见举国之
　人皆失所也(吕曰五章言下民无告/六章言善人不安也)彼桑扈食肉之
　鸟今无肉以食则相与群飞杂乱循场而争粟有如
　国人失其常业而至于穷寡乃相与争讼而入于岸
　狱云宜者谓其势不得不然也(丘曰桑扈肉食者今/循人之榖场而啄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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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肉食/之贪也)郑曰我穷寡之人有狱讼之事无可以自救
　但持粟行卜求其胜负(孔曰衰乱之世政以贿成史/记曰千金之子不死于市是)
　(贫者无财自救但持粟/以求卜者问其胜负)　朱曰言握粟以见其贫窭之
　甚卜之曰何自而能善乎(王曰方是时也填寡不能/自直必矣则虽出卜自何)
　(能榖/乎)　东莱曰狱事以轻为善以重为不善
温温恭人如集于木惴惴(之瑞/反)小心如临于谷战战兢
兢如履薄冰
　毛曰温温和柔貌如集于木恐坠也(董曰庄子以民/木处则惴慄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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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惧/)如临于谷恐陨也　郑曰衰乱之世贤人君子虽
　无罪犹恐惧(曹曰集木则忧摧折临谷则忧陨越履/冰则忧陷溺夫温则不暴以忤物恭则)
　(不慢以侮人惴惴小心则能下人而事之战战兢兢/则又常戒惧而不忽然其畏祸犹如此则其危可知)
　(矣/)
　　小宛六章章六句
小弁(步干/反)刺幽王也大(音/泰)子之傅(音/付)作焉
　赵氏孟子注曰小弁小雅之篇伯奇之诗也
弁彼鸒(音/豫)斯归飞提提(是移/反)民莫不榖我独于罹(力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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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
　毛曰兴也弁乐也鸒卑居又名雅乌(孔曰雅乌性生/群聚郭璞曰雅)
　(乌小而多群腹下/白江东呼为鹎乌)　孔曰此鸟名鸒而云斯者语辞犹
　蓼彼萧斯菀彼柳斯以刘孝标之博学而类苑鸟部
　立鸒斯之目是不精也(董曰师旷禽经有鸒斯非以/为辞也尔雅亦曰鸒斯鹎鶋)
　(也之李曰扬子曰频/频 党甚于鸒斯)　毛曰提提群貌　郑曰榖养也
　罹忧也　毛曰幽王取申女生太子宜臼又说褒姒
　生子伯服立以为后而放宜臼将杀之　郑曰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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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雅乌出食在野甚饱群飞而归提提然喻凡人之
　父子兄弟出入宫庭相与饮食亦提提然乐伤今太
　子独不　李曰凡民莫不得以相养而我独见弃于
　父母曾鸒斯之不如也　毛曰何辜于天我罪伊何
　舜之怨慕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赵氏孟子注曰亲/亲而悲怨之辞也)
　(说吕曰反于已而无罪父母之不我爱可哉求其/ 而不得则不能无怨故所以怨者乃所以慕也)　朱
　曰心之忧矣云如之何则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辞也
踧踧(徒历/反)周道鞠(九六/反)为茂草我心忧伤惄(乃历/反)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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𢷬(丁老/反)假寐永叹维忧用老心之忧矣疢(敕觐/反)如疾首
　毛曰踧踧平易也周道周室之通道也鞠穷也惄思
　也　孔曰𢷬如有物之𢷬心也　郑曰不脱冠衣而
　寐曰假寐疢犹病也　孔曰疾首头痛也(曹曰周官/疾医春时)
　(有痟/首疾)　李曰以周道之平易而尽鞠为茂草见其国之
　将亡也犹汉伍被谓淮南王曰臣将见宫中荆棘露
　沾衣也皆预言之耳(刘曰昔者周邦道路有四时之/朝宗觐遇车辙马蹄蹂践如掌)
　(踧踧然坦平也今之诸侯/无复来者故尽生茂草矣)　王曰惄焉如𢷬言忧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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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心如此　朱曰精神愦眊至于假寐之中不忘永
　叹忧之之深未老而老也(刘曰因忧/而骤老也)疢如疾首则又
　忧之甚矣
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不属(音/烛)于毛
不离于里天之生我我辰安在
　朱曰桑梓以遗子孙给蚕食具器用者也　王曰尊
　父故言瞻亲母故言依也　孔曰属连属也　朱曰
　毛体肤之馀气末属也　王曰离丽也　朱曰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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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也　郑曰辰谓六物之吉凶(王曰言我初生之辰/有所值故知谓六物)
　(也左传晋侯谓伯段曰何谓六物对曰岁时日月星/辰服虔以为岁岁星也十二岁而一周时四时也日)
　(十日也月十二月也星二/十八宿也辰十二辰也)　苏曰见父母之有所植犹
　不敢不敬况于父母之无不瞻依也哉然父母之不
　我爱岂我独无所离属乎(毛曰父之所树已尚不敢/不恭敬 朱曰然父母之)
　(不我爱岂我不属于父母之毛乎岂我不离于父母/之里乎 曹曰骨肉之亲同气异息疾痛痒痾其性)
　(惟均我/独不然)　曹曰待父以教匪父则无所瞻待母以养匪
　母则无所依(孔曰太子为父所放尔非母放之而并/言母者以人皆得父母之恩故连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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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曰无所归咎则推之于天曰岂我生之辰不善哉
　何不祥至是也
菀(音/郁)彼柳斯鸣蜩(音/条)嘒嘒(呼惠/反)有漼(于罪/反)者渊萑(音/九)苇
(音/伟)淠淠(孚计/反)譬彼舟流不知所届(音/戒)心之忧矣不遑假
寐
　朱曰菀茂盛也　毛曰蜩蝉也嘒嘒声也漼深貌淠
　淠众也　郑曰届至也遑暇也柳木茂盛则多蝉渊
　深而旁生雈苇言大者之旁无所不容(苏曰物之大/者无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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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独不/容其子)今太子不为王所容而见放逐状如舟之
　流行无制之者不知终所至者也(王曰舟流者荡漾/而无所止也孟子)
　(所谓若穷人/无所归也)　刘曰初犹假寐此则不遑其祸亟矣
鹿斯之奔维足伎伎(其宜/反)雉之朝雊(古豆/反)尚求其雌譬
彼坏(胡罪/反)木疾用无枝心之忧矣宁莫之知
　孔曰斯辞也　毛曰伎伎舒貌　郑曰雊雉鸣也尚
　犹也　毛曰坏瘣也谓伤病也(孔曰尔雅云瘣木符/蒌某氏曰诗云譬彼)
　(瘣木疾用无枝符蒌尪伛内疾瘣磊/郭璞曰谓木病尪伛瘿肿无枝条者)　郑曰宁犹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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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之奔走其势宜疾而足伎伎然舒留其群也雉之
　鸣犹知求其雌　苏曰鹿走而留其群雉鸣而求其
　雌物无不有恩于其亲者亲之不可去非独以其爱
　亦以其助也今王独弃后而逐太子兀然如坏木之
　无枝而曾莫之顾何也　王曰其忧如此王晏然莫
　知也
相(息亮/反)彼投兔(他故/反)尚或先(苏荐/反)之行有死人尚或墐(音/觐)
之君子秉心维其忍之心之忧矣涕既陨(音/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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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曰相视也行道也　孔曰墐埋藏之名(毛曰墐路/冢也 孔)
　(曰墐于路傍故曰路冢/左传曰道墐相望是也)　郑曰君子斥幽王也秉执也
　　毛曰陨坠也　王曰兔见迫逐而投人人宜利而
　取之也乃或先之使得逃避(刘曰兔为人所驱急投/人人哀其穷则及驱者)
　(未至而先存之今俗犹言飞鸟入/怀勿杀杀之不祥此投兔之比)行路之死人人宜
　恶而违之乃或墐之使免暴露者盖恻隐之心人所
　宜有故也　朱曰幽王信谗弃逐其子曾视投兔死
　人之不如则其秉心亦忍矣是以心忧而涕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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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曰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所厚者薄则无所不
　薄矣心术不可不慎也
君子信谗如或酬(市由/反)之君子不惠不舒䆒之伐木掎
(寄彼/反)矣析薪扡(敕氏/反)矣舍(音/舍)彼有罪予之佗(吐贺/反)矣
　郑曰酬旅酬也(孔曰酬酢皆作酬此作酬者古字得/通用酬有二等既酢而酬宾者宾奠)
　(之不举谓之奠酬至三爵之后乃举向者所奠之爵行/以行之于后交错相酬名曰旅酬此喻得谗即受而)
　(之故知是旅/酬非奠酬也)惠爱也　朱曰舒缓也䆒察也　孔曰
　掎者倚也畏木倒以物倚其巅也　郑曰扡谓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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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也(孔曰扡者施也言观/其裂而渐相施及)予我也　毛曰佗加也(曹/曰)
　(皆伏曰佗有加之义此孔曰舍有罪/而以罪与他人是从 而往加也)孔曰幽王信褒
　姒之谗曾不思审得即用之如有人以酒相酬得即
　饮之幽王心不爱太子之故闻谗即逐不肯安舒(曹/曰)
　(谗说殄行君子之所当堲今幽王/乃与之勤厚紏结如主酬宾然)　朱曰苟舒缓而究
　察之则谗者之情得矣　毛曰伐木者掎其巅析薪
　者随其理(郑曰倚其巅者不欲妄踣之析薪必随其/理者不欲妄挫折之以言今王之遇太子)
　(不如伐/木析薪)　王曰伐木析薪非爱之也然亦不可以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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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王以谗故遇己无理又伐木析薪之不如也(曹曰/伐木)
　(者必偏倚其巅不然则或伤人析薪者必随顺其/理不然则或伤刃幽王之欲杀太子所伤多矣)舍
　彼有罪子之佗矣者言以不舒䆒之故舍彼有罪之
　谗人而加已以非其罪此所谓无理也
莫高匪山莫浚(苏俊/反)匪泉君子无易(夷豉/反)由言耳属(音/烛)
于垣(音/袁)无逝我梁无𤼵我笱(音/苟)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毛曰浚深也　陈曰由言言之所由𤼵也　毛曰逝
　之也鱼梁所以捕鱼(孔曰周礼䱷人掌以时䱷为梁/郑司农云梁水堰堰水而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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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以笱承其空然则梁者为/堰以障水空中承之以笱)　朱曰山极高矣而或陟
　其巅泉极深矣而或入其底　曹曰勿谓闺阃之言
　外人不可得而知　朱曰故君子不可易于其言恐
　耳属于垣者有所观望左右而生谗谮也(陈曰王无/轻𤼵言小)
　(人之为谗者尚属耳于垣壁间以窥伺之谗贼之生/也亦伺君子之向背如何耳 东莱曰唐德宗将废)
　(太子李泌諌之且曰愿陛下还宫勿露此意左右闻/之将树功于舒王太子危矣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
　(垣之谓也小弁之作太子既废矣而犹云/尔者盖推本乱之所由生言语以为阶也)　王曰无逝
　我梁无𤼵我笱者太子放逐而其忧终不忘国也(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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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褒姒伯服之害其成业故告/之以无败梁笱犹谷风之义也)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者无如之何自诀之辞　毛曰念父孝也
　　小弁八章章八句
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七馀/反)无罪无辜乱如此幠(火吴/反)昊
天已威予慎无罪昊天泰幠予慎无辜
　李曰悠悠言天远大之意　欧阳曰且语助　毛曰
　幠大也　郑曰已泰皆言甚也　欧阳曰慎谨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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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伤遭乱世被谗毁乃呼天而诉曰悠悠昊天为
　我父母我无罪辜而使我遭此大乱之世　李曰上
　天降丧乱亦甚威甚大矣然我其实畏谨无罪也
　朱曰此自诉之辞欲其察己也(曹曰昊天为人之父/母所当以生育长养)
　(为得今人无罪辜也而乱降如此之/大故呼天而诉之而怪其悠悠也)
乱之初生僭(侧荫/反)始既涵(音/含)乱之又生君子信谗君子
如怒乱庶遄(市专/反)沮(辞吕/反)君子如祉(音/耻)乱庶遄已
　朱曰僣始不信之端也(郑曰僣/不信也)毛曰涵容也　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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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幽王也　毛曰遄疾也沮止也祉福也(朱曰祉/犹喜也)
　苏曰小人为谗于其君必以渐入之其始也进而尝
　之君容之而不拒知言之无忌于是复进既而君信
　之然后乱成(陈曰小人以不根之言摇动君子以尝/人君之听否人君不为之别白遂致并)
　(蓄于胸次而涵之于疑信之间日月既久心志惑移/猜忌之心不能不生猜忌既久则心所疑惑者往往)
　(以为/有验)　朱曰君子见谗人之言若怒而责之则乱庶遄
　沮矣见贤者之言若喜而纳之(郑曰福者福贤者/谓爵之禄之也)则
　乱庶遄已矣(苏曰若人君一日觉悟大有所诛赏/如楚庄齐威之事则乱犹庶几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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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今涵容不断谗信不分是以谗者益胜而君子病
　也
君子屡(力住/反)盟乱是用长(丁犬/反)君子信盗乱是用暴盗
言孔甘乱是用餤(言/谈)匪其止共(音/恭)维王之邛(其恭/反)
　郑曰屡数也　毛曰凡国有疑会同则用盟而相要
　也(朱曰盟邦国有疑则杀牲/歃血告神以相要束也)　郑曰盗谓小人也(孔曰/谗者)
　(小人因以/盗名之)毛曰餤进也　郑曰邛病也　王曰不能
　如怒如祉以明是非好恶而诬罔诞谩众至则任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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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能勿贰去邪安能勿疑既贰且疑岂免屡盟屡盟
　而不知反本此乱之所以长也(李曰考之春秋如伯/有之乱郑伯与其臣)
　(下盟盖盟者生于君臣相疑而致也君臣相疑不能/察其实而但为盟誓适所以长乱矣 曹曰为其不)
　(信也是以有盟至于屡/盟是盟亦不可信也)穿窬之类伺隙抵巇以罔善
　人而君子信谗此乱之所以暴也　孔曰食之甘者
　使人嗜之而不厌险盗之人其言甚甘使人信之而
　不已(曹曰盗能窃人之隐幽王初得不信之言容受/而未𤼵固已怀疑于胸中矣小人探知其隐而)
　(投之以谗言则𤼵无不中/是以其乱暴戾而难救也)其乱用是之故而日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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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朱曰然此谗人不能供其职事(李曰记曰为人/臣止于敬止共)
　(即所谓止/于敬者也)徒以为王病而已(曹曰夫谗言之行小人/享其福而人君独受其)
　(病/)
奕奕(音/亦)寝庙君子作之秩秩(音/帙)大猷圣人莫之他人有
心予忖(七损/反)度(待洛/反)之跃跃(他历/反)毚(士咸/反)兔遇犬获之
　朱曰兴也　毛曰奕奕大貌　孔曰周礼注云前曰
　庙后曰寝则寝庙一物先寝后庙便文耳　朱曰秩
　秩序也　郑曰猷道也　王曰莫定也　孔曰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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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跳疾　毛曰毚兔狡兔也(孔曰苍颉解詀云毚大/兔也大兔必狡猾又谓)
　(之狡兔战国策曰东/郭逡者海内之狡兔)　孔曰遇犬者言兔逢犬则被获
　耳王肃云言其虽腾跃逃隐其迹或适与犬遇而见
　获　郑曰此四事者言各有所能也因已能忖度谗
　人之心故列道之尔　朱曰此章言谗人之心我既
　皆得之无所隐情而前后六句皆反覆此耳(曹曰奕/奕大也)
　(秩秩常也猷道也莫定也寝所以聚室家庙所以宁/祖考实宣王所营故曰君子作之也大猷大道之典)
　(常也丕显文王之谟丕承武王之烈故曰圣人莫之/也今幽王信用小人之谗则将坏寝庙乱典常矣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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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纳望宫室而叹曰好家居纤儿欲撞坏之耶此忧/寝庙之类也汉汲黯数张汤曰何空取高帝约束纷)
　(更之为此惜大猷之类也位陈曰寝庙天下之正位/也大猷天下之大道也正 君子之所作大道圣人)
　(之所定今王若居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私心/不生而小人之情状自见矣故曰他人有心子忖度)
　(之/)
荏(而甚/反)染柔木君子树之往来行言心焉(于虔/反)数(所主/反)
之蛇蛇(以攴/反)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音/黄)颜之厚矣
　毛曰荏染柔意也柔木椅桐梓漆也　朱曰行言行
　道之言也　欧阳曰蛇蛇乃舒迟安閒之貌　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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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大也　欧阳曰柔木比柔善之人王宜爱护使得
　树立勿从谗邪伤害之也往来行言心焉数之云者
　谓往来行路之言焉足听纳于心也(东莱曰善人易/摇而难立护之)
　(当如护柔木谗言易入而难忘听之当如听行路之/言人之听往来行路之言者或歌或詈如风过耳心)
　(焉尝数之乎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既不为其所惑坐见其情态也)　苏曰小
　人蛇蛇然徐为大言(朱曰小人之情不可/测安闻而为大言也)　王曰谗人
　言巧其听之可乐如笙簧然顽不知耻其颜厚矣孟
　子曰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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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何人斯居河之麋(音/眉)无拳(音/权)无勇职为乱阶既微且
尰(市勇/反)尔勇伊何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郑曰何人者斥谗人也贱而恶之故曰何人　毛曰
　水草交谓之麋(李曰左氏所谓吾赐/汝孟诸之麋是也)拳力也　郑曰
　职主也　毛曰骭(户諌/反)疡(音/羊)为微肿足为尰(郑曰居/下湿之)
　(地故生微/尰之疾)　郑曰犹谋也将大也　苏曰时有是人也
　朱曰居河之麋则非高明爽垲之地也　孔曰既无
　拳力又无劲勇亦易诛除耳而敢主为此乱之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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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此人既脚骭有微之疾而足跗(音/敷)有尰之疾尔假
　有勇伊何能为汝作为谗佞之谋大多汝所与聚居
　之徒众几何许人而能为此(东莱曰诗人指谗人言/曰彼何人也其居至陋)
　(其力至怯乃主为乱阶况加以微尰之病则其所谓/勇者亦何所至哉为谋虽曰大且多尔所居之徒几)
　(何则为之谋者亦不众也此非特贱谗/人之辞盖言其本易驱除特王不悟耳)
　　巧言六章章八句
何人斯苏公刺暴公也暴公为卿士而谮苏公焉故苏
公作是诗而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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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曰暴也苏也皆畿内国名　孔曰左传曰昔周克
　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寇则苏国在温(杜/预)
　(曰今河南温县/是东都畿内也)春秋时苏称子此云公者盖子爵而
　为三公也(李曰正犹祭伯祭公祭之所以/称伯者爵也称公者乃三公也)　王曰暴公
　为卿士而谗谮苏公不忠于其君不义于其友所谓
　大故也故苏公作是诗绝之其绝之也不斥暴公也
　言其从行而已不著其谮也示以所疑而已盖交际
　之道其绝也当如此而已既绝矣又告之以及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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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贯谅不我知欲出三物要之以诅而作为好歌以极
　反侧不殆于弃言乎哉盖君子之遇人也仁而不忮
　暴公之谮我则丧其本心谅不我知故也使其由此
　悔悟更以善意从我固我所愿也虽其不能如此我
　固不为已甚也我岂小丈夫哉一与人绝则丑诋固
　拒惟恐其复合也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
暴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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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曰孔甚逝之也梁鱼梁也在苏国之门外(苏曰梁/桥梁也)
　(桥说文曰梁水/ 乃苏公所居)　朱曰彼何人斯不欲斥其人而言也
　　孔曰其心孔艰其持心甚难知也　朱曰逝我梁
　则必过我门然而不入者其必有故矣既而诘其所
　从者则暴公也夫以从暴公而不入我门则暴公之
　谮已也明矣(段曰当其逝梁也其从之者谁乎惟云/有暴公而已盖其为谮也必有不可与)
　(人知者矣是以不容人之相从迹也下章所谓二人/同行者乃是原已与暴公同事之时也即伯氏吹埙)
　(仲氏吹篪及尔如贯之时也之吕曰托过门不/入之喻以道其反侧之情情 不直谗我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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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音/彦)我始者不如
今云不我可
　郑曰二人谓暴公与其侣也女相随而行见王谁作
　(以下原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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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北何近之我梁
　适乱我之心使我疑汝(朱曰自北自南则与我不相/值也今乃逝我之梁则适所)
　(以搅乱我/心而已)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纪力/及)行遑脂(音/支)尔车壹者
之来云何其盱(况于/反)
　郑曰遑暇亟疾盱病也　孔曰极其情以疑之我止
　欲言汝之安舒而行乎亦不见汝閒暇而舍息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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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汝之急疾而行乎汝又閒暇而脂汝之车(东莱曰/谓汝行)
　(之缓乎何为不少舍息而见我也谓/汝行之急乎何为复有暇而脂车也)　朱曰今脂其车
　则非急也乃托以亟行而不及见我则非其情矣
　郑曰极其情求其意终不得壹者之来见我于汝亦
　何病乎(苏曰壹来见我于汝何病哉都朱曰盱望也/字林云盱张目也盱豫悔三 赋云盱衡而)
　(语是也何不壹来见我如/何而使我望汝之切乎)
尔还而入我心易(以豉/反)也还而不入否(方九/反)难知也壹
者之来俾我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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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曰还行反也祗安也　朱曰尔之往也既不入我
　门矣　丘曰傥尔还而入则我心平易无疑(段曰尔/还而入)
　(我心即为之平易则苏公之怨/良易解也其心之忠厚可知矣)今还而不入谓不谮
　我则难知(董曰过我门矣而不入虽曰不为谮害其/可得而知乎 曹曰暴公之往也尝过苏)
　(公之门而不入矣容有可诿者比其还也而/不入则其心可知矣否难知者非有难知也)又　朱曰
　其或壹来见我而使我心安乎　董曰是诗至此辞
　益缓若不知其为谮者
伯氏吹埙(况袁/反)仲氏吹篪(音/池)及尔如贯(古乱/反)谅不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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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此三物以诅(侧助/反)尔斯
　郑曰仲伯喻兄弟也　毛曰土曰埙竹曰篪(孔曰埙/周礼小)
　(师职作埙古今字异耳注云埙六孔烧土为之尔雅/释乐云大埙谓之嘂郭璞云如鹅子锐上平底形似)
　(称锤小者如鸡子释乐又云大篪谓之沂郭璞云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八孔一孔上出径三分)
　(横吹之小者尺二寸小师注篪七孔盖不数其上出/者故七也世本云暴辛公作埙苏成公作篪谯周古)
　(史考云古有埙篪尚矣周幽王时暴辛公善埙苏成/公善篪嘂居吊反称尺證反锤直危反 乐书曰埙)
　(之为器平底六孔水之数也中虚上锐火之形也埙/以水火相合然后成器然以水火相和然后成声故)
　(大者声合黄钟大吕小者声合太簇夹钟一要诸中/声之和而已先儒谓围五寸有半长三寸有半盖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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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此篪之为器大者尺有四寸阴数也其围三寸阳/数也小者尺有二寸则全于阴数而已要皆有窍焉)
　(埙则六孔交鸣而諠哗篪则出于一孔而其声清以/辨也土王于长夏而埙土音也有伯氏之意焉竹王)
　(于仲春而篪竹音也有仲氏之意焉周官小师教埙/瞽矇播之笙师兼篪而教之详于埙略于篪者以埙)
　(主倡始不得不详篪主和中而已不得不略埙篪异/器而同乐伯仲异体而同气故诗人取以况焉 李)
　(曰世本古史考见此诗言伯氏吹埙/仲氏吹篪遂为此说皆求诗之过也)如贯如物之在
　绳索之贯也(董曰如贯弁贯珠皆以绳结之/ 曹曰贯之为物异以为一)　朱曰谅
　诚也　毛曰三物豕犬鸡也民不相信则盟诅之(王/曰)
　(出此三物盖若郑庄公令出鸡犬豭以诅毛遂取鸡/狗马之血以盟也盖古盟诅如此也 孔曰诅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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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左传襄十一年季武子将作三军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定六年既逐阳虎盟国人于亳社诅诸五)
　(父之/衢)　苏曰与女义如兄弟和如埙篪(朱曰言其心相/亲爱而声相应)
　(和/也)势相次比如物之在贯(郑曰俱为王臣其相/比次如物之在贯也)女岂
　诚不我知而谮我哉苟诚不我知也则出犬豕鸡三
　物以诅之可也(孔曰出此三物以诅盟/使谗否有决令我不疑)
为鬼为蜮(音/彧)则不可得有腼(土典/反)面目视人罔极作此
好歌以极反侧
　毛曰蜮短狐也(孔曰洪范五行传蜮如鳖三足生于/南越 陆疏云一名射影江淮水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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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之人在岸上影见水中投人影则杀/之或曰含沙射人皮肌其疮如疥是也)腼姡也(孔曰/说文)
　(云腼面见人姡面腼也然则腼与姡皆面见人之貌/ 李曰国语曰面腼然注曰面目之貌后世用此句)
　(者以为愧耻/其实非也)　郑曰好善也　孔曰反侧者翻覆不正
　直之义　欧阳曰汝隐匿形迹能使我不见不觉如
　鬼蜮之肆害于人乎(曹曰鬼祸人而无/形蜮射影而无迹)我则不得而
　知汝今汝乃人尔日以面目与我相视无穷极不可
　隐藏我安得不知汝之谮我乎　孔曰作此八章之
　善歌穷极尔反侧之情(王曰作是诗将以绝之也而/曰好歌者惟其好也是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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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其反侧极其反侧非恶之/也有欲其悔悟之心焉尔)　朱曰上篇先刺听者此
　篇专责谗者耳
　　何人斯八章章六句
巷伯刺幽王也寺人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孔曰后宫称永巷伯长也主宫内道官之长(陈曰诗/名巷伯)
　(以寺人解之明巷伯即寺人也寺人被宫刑者盖因/谗而被刑也 吕曰寺人近习也近习日见于君然)
　(犹伤于谗则幽王之不明可知谗董曰当幽王之世/大臣伤于谗如苏公小臣伤于 如寺人孟子则上)
　(下其得以免乎兼列/于此著其所以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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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七西/反)兮斐(孚匪/反)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大(音/泰)甚
　毛曰萋斐文章相错也贝锦锦文也(郑曰锦文者文/如馀泉馀蚳之)
　(贝文也蚳直基反馀孔曰锦而连贝故知为贝之文/释鱼说贝文状云 蚳黄白文馀泉白黄文李巡曰)
　(馀蚳贝甲黄为质白为文彩馀泉贝甲以白为质黄/为文彩陆玑疏云贝水介虫也其文彩之异小大之)
　(殊甚众古者货贝是也今/九真交趾以为杯盘宝物)　郑曰喻谗人集作已过以
　成于罪犹女工之集采色以成锦文　李曰喻谗人
　织其罪也　朱曰萋斐小文之貌贝水介虫也有文
　彩似锦则文之盛也言因萋斐之形而文致之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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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锦以比谗人者因人之小过而饰成大罪也彼为
　是者亦已大甚矣
哆(昌者/反)兮侈(尺是/反)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
　苏曰哆侈皆张也(毛曰哆大貌因说文曰侈张口也/ 张曰侈者 物而大之名礼于)
　(衣袂半而益/一谓之侈袂)　毛曰南箕箕星也(郑曰箕星哆然踵狭/而舌广 孔曰箕四)
　(星二为踵/二为舌)郑曰适往也　陈曰南箕之星本非箕张
　大其口以成其名尔贝锦南箕皆曰成是者我本无
　是实因萋斐张大以成之尔　郑曰谁往就汝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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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其言多且巧
缉缉(七立/反)翩翩(音/篇)谋欲谮人慎尔言也谓尔不信
　毛曰缉缉舌声翩翩往来貌(刘曰缉缉言能缕析/萋斐以成经纬也翩)
　(翩言念念为谮如高飞/之禽翩翩不能自己也)　孔曰口舌缉缉然往来翩翩
　然谋欲为谗谮以害人　李曰此言谗人之意惟欲
　谮人尔无它营为也　陈曰谮人者自谓得意更宜
　保慎尔言　王曰不慎尔言则听者有时而悟亦谓
　尔不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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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捷幡幡(芳烦/反)谋欲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迁
　毛曰捷捷犹缉缉也幡幡犹翩翩也(陈曰捷捷儇利/貌幡幡反覆貌)
　　王曰岂不尔受既其女迁者上好谮则固将受汝然
　好谮不已则遇谮之祸既而迁及汝矣(董曰谮人者/人亦谮之使)
　(王好谗故得谮人以自逞然人谁/不欲逞乎则其移于女也不久矣)　曾曰谓尔不信既
　其女迁皆君子忠告之辞
骄人好好劳人草草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
　毛曰好好善也　苏曰草草忧也　王曰骄人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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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人草草者骄人谮行而得意劳人遇谮而失度其
　状如此也　李曰呼天而告之曰察此骄人之有罪
　乎悯此劳人之无辜乎
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必二/反)豺(士皆/反)虎豺
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毛曰投弃也　说文曰豺狼属狗声　毛曰北方寒
　凉而不毛(孔曰掷于有北/寒乡使冻杀之)昊昊天也　朱曰再言彼
　谮人者谁适与谋者甚嫉之故重言之也不食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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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谗谮之人物所共恶也　郑曰有北不受投畀有
　昊付与昊天制其罪也　孔曰缁衣曰恶恶如巷伯
　言欲其死亡之甚(子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则/爵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
　(服/)
杨园之道猗(于绮/反)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
子敬而听之
　毛曰杨园园名猗加也亩丘丘名(孔曰释丘云如亩/亩丘李巡曰谓丘)
　(如田亩曰/亩丘也)　孔曰寺人字孟子　王曰杨园下地以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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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人亩丘高地以况大臣欲陵亩丘则必道杨园言
　将谮大臣必始于卑人也　孔曰于时王都之侧盖
　有此亩丘诗人见之而为辞也　刘曰谗人罔极不
　独谮已而已必将上及大臣骨肉但先自已始也故
　曰凡百君子敬而听之其后王后太子及大夫果多
　以谗废者
　　巷伯七章四章章四句一章五句一章八句一
　　　章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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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南山之什十篇七十九章五百五十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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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诗集解卷十九